一輪銀月孤懸天際,皎潔的清暉灑滿翠綠青山的奇峰深壑。
天地間一片寂靜,深壑含幽,古樹參天,竹林似海,雲水相依,泉瀑奔湧,春花爭艷,秋葉霜紅,夏日清涼,冬雪素裹。
傢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慈航靜齋天心殿的側殿廂房裡,一個身著素服麻衣的女子剛從沉思入定中幽幽轉醒過來,徐睜秀目。
女子掌心微熾的素手輕輕地撫在自己的小腹檀中穴,心神如一,心意引氣,一陣緩慢輕柔地摩挲之後,真氣運行十二大周天之數而止,輕吟一聲,氣收丹田,盈盈而起。
女子妙目顧盼,玉臂輕舒,合一截白藕般細嫩的纖細皓腕自袖中滑出,纖手細攏雲鬢,美不勝收。
張曉梅的《中國美》中寫到:“女人的臂宜潔白、細嫩,如蓮藕;女性的臂腕骨骼要纖細,脂肪要適度;更應似雪樣白,如月般清。”
“臂如雪藕,藕如玉臂,玉臂輕舒”這十二個字即是用世界上最昂貴的寶石的潔白和細膩來形容女人上臂的美妙;又是用輕柔舒緩來形容女人上臂的靈巧與動感,也是唯一能形容她手臂的詞匯瞭。
女子雲髻高聳,容顏清麗,秀美絕倫,瓊鼻細挺,貝齒紅唇,身材高挑,雖然穿著自己縫制的粗佈衣裳,卻難掩其聚峰如巒,纖腰盈盈,不堪一握,妙曼身姿,絕色無雙。
由於剛剛行功運氣,息行十二大周天,體內氣血充盈,精健神明,玉頰潤紅,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難言輝致,妙不可論,尤如謫仙降世臨凡。
“夢瑤師姐,夢瑤師姐,師妹有個問題想問你?”
一把清脆嬌音在雅殿靜軒中倏然響起,聲如天籟,黃鶯出谷。
佳人未到聲先至。
聽聲聞香知潔心。
蓮足起邁,點地無聲,一個身材嬌俏的妙齡女子推開半虛半掩的兩扇門扉,月光如銀線,絲絲揮灑,灑落在她的身上。
女子正是秦夢瑤的小師妹葉韻詩。
葉韻詩年方十七,生得花容月貌,嬌美絕艷,珠圓玉潤,甜美可人,就似人間的精靈。
她與大師姐秦夢瑤,二師姐斬冰雲同在慈航靜齋齋主言靜銨門下學武修道,平日裡青佈麻衣,粗茶淡飯,青燈黃卷,朝星禮鬥,卻是天真青靈之氣不減。
一見是自己平日裡最疼愛的小師妹,秦夢瑤嫣然一笑,一雙妙目如含秋水,清澈之中,又有幾分如煙如霧的水色,柔聲道:“你這個偷懶小丫頭,靜齋中人,修練《慈航劍典》從來都是憑個人悟性,自己修練,雖不禁問疑旁人,但真正向同門相詢的怕也沒一人吧!”
“連夢瑤師姐這麼聰明又自幼修練的人都有不明其意的地方,我這個半路出傢的小丫頭弄不明白的地方就更多瞭。”
葉韻詩撅起小嘴,吐瞭吐小香舌,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瞭,師父就是偏心,始終對她這個最後進齋的小丫頭看不上眼,隻鐘情於秦夢瑤和斬冰雲這兩位天資卓絕的師姐。
“有什麼不解就說吧!小丫頭,連師傅都敢數落,在慈航靜齋裡也就隻有你這個鬼靈精敢這麼多瞭。”
秦夢瑤微笑著開口笑言,聲氣相合,抑揚頓挫,曲回婉轉。
“師姐,你說到底什麼是‘蕊珠’啊?”
葉韻詩甜甜一笑,嫵媚韻致處比秦夢瑤也不差多少,長大瞭那還得瞭,又一個禍水,紅顏禍水啊!
秦夢瑤愛憐地看著她,似答非答道:“吟誦萬遍,其義自明。”
“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萬神。哎,真不知道這‘蕊珠’究竟是何物?竟能散五形,變萬神?”
葉韻詩斜著臻首看著秦夢瑤,雖然俗語有雲,讀書百遍其意自現,不過這話在悟道和練武上似乎說不通啊!
“小丫頭,你也別太心急瞭。”
秦夢瑤溫和笑著對小師妹柔聲說道:“練武修道講究機緣悟性,這可是急不來的,你天縱之資,小小年紀就練成‘煙波韻雨’心法,師姐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這麼厲害。”
其實,近日裡秦夢瑤在按照“上有魂靈下關元,左為少陽右太陰,後有密戶前生門。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氣所合列宿分,紫煙上下三素雲,灌溉五華植靈根,七液洞流沖廬間。回紫抱黃入丹田,幽室內明照陽門”心法口訣修練《慈航劍典》中的‘心有靈犀’時,身子總是沒來由地心潮起伏,粉臉生霞,就像方才,依口訣修練,仿佛置身仙境,全身包裹著一種言語難明的溫暖。
秦夢瑤自幼修道,連女人月事都絕瞭,但除瞭日增的“仙氣”和天葵不至以外,身子和常人並沒有不同,如今武功練至高深處,卻隱隱有些古怪不住湧現,每次行功時都好像有一股真氣在臍下俳徊,微微濕潤……
話音一轉,隻聽葉韻詩幽幽道:“大師姐,你說師傅這是怎麼瞭,自從離齋而返以後便一直閉關不出,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秦夢瑤微微搖臻首,以示自己也不知曉。
突然,頭頂浩瀚無際的蒼茫星空,一道耀眼灼目的流星劃過暗黑夜空,拉出一道輝煌而璀璨的光華軌跡,殞落在天之盡,海之崖,而在星光消殞的方向,緩緩地升起瞭一黃一紫兩顆光芒四射,耀眼奪目的燦爛新星。
原本在內室閉關打坐的言靜庵倏然睜開秀目,白玉芙蓉,溫潤細膩的玉頰閃過一絲異色,半晌後輕聲嘆息道:“雙星輝耀,天之將亂。”
與此同時,在相距千裡的絕谷險地,一位自夢中驚醒的老者同樣看到瞭窗外星空的異常天象。
老者披衣下榻,臨窗而立,他越看越感吃驚,隨著閃耀幻變,光彩熠熠的雙星緩緩升起,滾滾烏雲鋪天蓋地,使得皓月當空之夜變得漆黑一片,天地相接,茫茫狂沙平地升,恰如撕裂黑幕的一把利劍,將突然橫亙於天地之間的黑暗驅逐。
“紫氣東來,帝星換主,雙龍爭天,難道大明……”
老者雙目中凜冽寒芒一閃而逝,整個人變得亢奮異常,“天之將亂,這是機會,還是劫數……”
第二天清晨,“操”勞瞭大半夜的楚江南並未向往常一樣,睡覺睡到自然醒,而是早早起床去探視秦柔,接著單婉兒諸女也相繼到來。
秦柔精神不錯,除瞭臉色略略有些蒼白外,風韻嫵媚,情態嬌怯,正是“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用過早膳,眾女紛紛退走,屋中隻餘楚秦二人。
秦柔躺靠在軟榻上,身上裹著輕薄的粉色單衣,襯得她如玉肌膚更加的白晰,微微揚起的眉角,淡淡的唇色,一種舒展的媚態讓人感覺心情愉悅。
楚江南一臉溫柔的陪在佳人身側,珠聯璧合,一對碧人。
“大哥,柔兒好悶,想要出去走走。”
秦柔臉上帶著恬靜溫宛的笑,一雙清亮的眸子,望向楚江南這邊。
“嗯。”
楚江南當然不會拒絕,肯定而堅決地點瞭點頭,愛妻手則第一條,妻子的話必須全部無條件服從,不打折扣。
秦柔心中一喜,掀開被褥,雙腳離榻觸地,她身著一身薄薄地粉色衣裳,酥胸隆臀,美艷中又透著性感,煞是撩人。
微微抬首側頭,隻見一雙深邃漆黑,散發著迷人光芒的雙瞳正盯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自己一口吞下去,秦柔倏然感覺心兒猛然跳顫不休。
那雙使人沉淪的雙眼有若實質一般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秦柔感覺身體正被一根毛羽在自己乳形完美的玉峰上抹過,絲絲綿癢的感覺由雙峰一直延伸到瞭光潔平坦的小腹,一股濕潤溫暖的熱流猶如一條遊蛇從下身令人羞恥的地方滑出。
渾身燥熱的秦柔情不自禁地抿嘴哼出一聲動情呻吟,放浪形骸,沒有任何廉恥,完全是被一種原始的欲望所驅使,不能自已。
雖然身上還穿著輕薄的單衣,可是在楚江南炯炯有神的雙目凝註下,秦柔感覺自己就象什麼都沒穿一般,竭力抑制住雪白嬌軀扭動的沖動,壓抑喉間放浪淫蕩的顫抖呻吟。
好色男人終於收回目光,秦柔隻覺得渾身一松,她“嗯嚶”一聲,那張光潔的臉龐上浮現出略顯羞怯的笑容,低垂著紅透的秀首,動作快速的穿好衣裳。
一件顯得有點薄的外衣,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完全襯顯出來,楚江南虛瞇著眼睛,壞笑著將目光“漂移”到瞭秦柔鼓漲漲的胸脯上,不必藤原拓海差多少。
“柔兒,你真美!”
如今的楚江南簡直是厚顏無恥的典范,當之無愧。
“你壞死瞭。”
見楚江南目光直直盯在自己羞人的地方,秦柔臉染紅霞,眉目暈紅,嫵媚的橫瞭他一眼。
打是心疼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兩人打情罵俏一陣,這才出門慢步散心。
“晨間風大,你身子又弱,多穿點再出去。”
臨出門時,楚江南停住腳步,從床頭掛衣架上取瞭火紅的狐裘,仔細為她披上系好,這才陪著她向外走去。
小中見細,男人的溫柔體貼換來美人甜甜一笑。
打開屋門,順著走廊慢行,但見一個美麗的清雅庭院中遍栽翠木異花,綠蔭處處,鮮花朵朵,淡雅清幽。
再行一陣,楚江南頓覺視野豁然開朗,原來整個庭院建於一處高地,放眼瞧去,隻見亭、臺、樓、閣錯落有置,參差不齊,高低起伏,綿延不絕,或精細雅致,或富麗堂皇,或小巧怡人,或氣勢磅礴,間又穿繞假山異石,小橋流水,點綴著艷花綠樹,疏密而植,如詩如畫。
“這府邸怎麼造的如此雅致?”
楚江南心中生疑,雖然這府邸如今已經換瞭主人隨瞭他姓,但他這個主人卻一點也不瞭解。
住瞭好幾日瞭,由於一直心憂秦柔傷情,好色男人的心思也不在這宅院府邸的山山水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