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蕭南天,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尚仁德滿臉怒容,驚怒交加,氣的全身顫抖,指著蕭南天吼道:“你這逆臣賊子,還不給孤王從龍椅上滾下去。”
“多少人為瞭這張椅子爭破腦袋,嘿嘿,原來坐起來也不怎麼樣。”
蕭南天完全無視尚仁德的咒罵之語,雙手輕扶龍椅鏤龍紋鳳的扶手上來回輕撫,臉上滿是沉醉之色,輕聲細語道:“王上,你都坐瞭幾年瞭,如今也該換人瞭……”
一個皇帝的尊嚴和威儀是絕對不能有絲毫輕侮的,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原因,冒犯龍顏,隻有死路一條。
“來人,快來人。”
忍無可忍的尚仁德暴喝道:“殺,給我殺瞭他。”
靜!死寂般沉靜,尚仁德一聲怒呼,但事與願違,並沒有他想象中大批侍衛高手應聲進屋,捉拿亂臣賊子的事情發生。
蕭南天意態悠閑地依在那張上代表王權的龍椅上,對於尚仁德意料中的高呼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即便對方聲嘶力竭,要救他的命也隻能靠他自己,與自己合作,是他唯一活命機會,嗯,多活幾天。
驚恐萬狀的再次大呼瞭幾聲,仍是無人應答,反觀蕭南天一副好整以暇的戲虐神情,一股冷意猛的襲上尚仁德心間,平日裡,即使自己咳嗽一聲,也有人敲門問詢,如今這般呼天喊地仍不見人來,原因可想而知。
想到外面的守衛和太監都被蕭南天制住瞭,尚仁德不由心中發苦,一顆心沉到瞭谷底。
“王上,你怎麼不喊瞭?難道是顧念君臣之情,竟不忍下手?”
蕭南天見尚仁德一臉驚疑地盯著自己不說話,輕笑一聲,不無嘲諷的挪瑜道:“那些守衛說不定是去瞭別的地方,你不大聲叫,他們怎麼聽的見?”
您到你的轉變,就是天堂和地獄的距離。
“你到底想怎麼樣?”
尚仁德終於明白形式比人強,人在屋簷下,怒色微斂,輕聲開口勸慰道:“你難道真想謀反不成?這可是逆天而行,你可不要一步錯,步步錯,鑄成千古恨事。”
蕭南天微微一笑,旋又沉聲道:“王上,若你肯聽我的話,下罪己詔,讓位於我,我可以答應不殺你。”
讓位?對方的野心原來在此,聽聞蕭南天這般威脅自己讓位於他,尚仁德心中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但又思即自己如今窘迫的處境,不得不強忍怒火,輕聲軟語道:“你我雖然名為君臣,但實為兄弟,你已位極人臣,何必還苦苦貪戀那……”
“哼!你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瞭。”
蕭南天大手一揮,不耐地打斷尚仁德的話。
“你……”
尚仁德面色鐵青,自有記憶起,何曾有人如此對他說話。
“論文、論武、論智,你均不及我,為人更是寡情薄義,嗜殺多疑,隻不過尚晨無心權術,讓位於你,否則這琉球中山王位哪能輪到你?而今,你得瞭這錦繡江山之後,不思尚晨大恩,翻臉無情,恩將仇報,這等昏庸無能之輩,如何還有顏茍活世間,丟人現眼……”
蕭南天面色沉凝,一言一語俱是痛斥尚仁德失仁失德之事,言之鑿鑿,不留情面。
尚仁德再也忍受不住如此人生攻擊,大聲怒喝道:“閉嘴,你……”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蕭南天眼中閃過一絲紅赤兇厲之色,雙手在座椅扶手上重重一拍,猛然站起身形,獰笑道:“今天你我兩人,隻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屋外,侍奉太監手持塵佛,低首垂眉,守在門外,看似風平浪靜,各司其職;大批帶刀侍衛分列兩旁,手按刀柄,虎目精光熠熠,全身翻騰著壓制不住的殺氣。
對於房中傳出的打鬥、怒罵、震響、怒喝之聲,所有人都是一個反應,左耳進右耳出,充耳不聞,聞而不動,靜立於原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魁梧,龍行虎步的年輕人急步而來,侍奉太監不著痕跡地斜眼瞄瞭一下,急忙面色微沉地迎瞭上去,恭聲諂媚道:“奴才見過總統領大人。”
“嗯!”
陶冼輕輕頷首,他剛剛從副統領升任禁衛軍首領,本以為是洪福齊天,哪知浦一上任,往昔一直平平靜靜的皇宮便接二連三發生禍亂,寶庫被盜,宮中走水,刺客不斷,不過這些和他剛接到的消息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不知到底是誰吃瞭熊心豹子膽竟調集大軍將整個首理城給圍瞭個水泄不通,兵鋒所指,直逼皇城。
探子派瞭一批又一批,可整個皇城四門緊閉,準出不準進,根本傳不回一點有用的消息。
神情倨傲的陶冼滿臉不屑地看瞭小太監一眼,沉聲道:“我有緊要軍務要面見王上。”
“這……”
小太監低垂腦袋,唯唯諾諾,不知如何應對作答。
陶冼突然輕“咦”一聲,武將出身的他發現瞭房中不妥,不禁面色陰沉,喝道:“怎麼回事?”
小太監眼中露出一絲慌亂,抬起頭時,面色如常,聲音平穩地回答道:“回總統領大人,宮中接連發生事故,王上心情欠佳,龍顏震怒……”
嗯,這可不是好兆頭,陶冼考慮著現在這個時候把近衛軍圍城的消息報上去,豈非火上澆油?他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旋又想到事態緊迫,咬牙抬步便欲向大門走去。
小太監身子微側,伸手虛攔,面上驚恐萬狀地低聲道:“總統領大人,萬萬使不得啊!王上有旨,沒有宣召,任何人不得打擾。”
“好大的膽子……”
陶冼怒不可抑地大聲斥責道:“你反瞭不成?”
“總統領息怒,奴才這也是奉旨辦事,違抗王命可是死罪……”
小太監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身子卻仍然擋在陶冼身前,絲毫沒有挪移讓步的意思。
“反瞭反瞭!”
陶冼氣得渾身發顫,正想出手教訓眼前這個大膽的奴才,身後卻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總統領大人,是什麼人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陶冼轉過身,隻見大內總管李順帶著兩個小太監,神情淡漠地邁步行來。
認清來人,陶冼怒氣稍減,冷冷道:“李總管,你來的正好,這個狗奴才竟敢阻擋本總統領面見王上。”
“總統領大人請息怒,咱傢一定好好管教這個不長眼的奴才,讓他知道規矩。”
李順在陶冼身前站定,指著低頭不言的小太監毫不客氣地怒斥道:“該死的奴才,還不快滾。”
垂著頭的小太監聞言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兇厲精光,旋又陪笑著恭敬地退到一旁。
小太監退開後,李順做瞭個請的手勢,陰聲陰氣道:“總統領大人,請。”
陶冼深吸口氣,瞪瞭小太監一眼,怒哼一聲,大袖一拂,當先走到門口,伸手便要推門進屋。
忽然一絲細微的破空聲響起,陶冼耳旁生風,緊接著驀覺得背心一涼一痛,一隻纖細仿若女子的手臂印在他的背後。
勁力貫體,全身如焚,五臟震碎,回天無術。
“你……”
陶冼艱難轉過身子,逐漸渙散的目光看見瞭一臉陰險笑容的李順,嘴唇哆嗦,語不成聲,身體緩緩摔倒在地。
“小安子,打掃幹凈!”
望著死不瞑目的陶冼,李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望向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的天空。
小安子略一點頭,朝與李順同來的兩個小太監示意瞭一下,三人一起將陶冼的尚帶餘溫的屍體拖到暗處。
而此時,房內激烈的打鬥亦已結束,桌倒椅塌的聲響愈發微弱,最後歸於靜寂,悄無聲息。
廂房之中,春意濃濃。
雲霄雨歇,餘韻漸去。
婉兒疏影,母女雙花。
一時之間,鶯聲燕語。
楚江南享盡溫柔,殊不知琉球已經變天,一個敵人倒下去,另一個敵人又冒起來。
逞瞭一番手足之欲,楚江南終於咬牙起身下床,單婉兒和單疏影溫溫柔柔地侍在他左右,巧笑倩兮,為他穿衣。
誓問天下男人誰能有楚江南這等艷福?此事若是傳瞭出去,嘿嘿,明日鐵定轟動整個琉球武林,其實這不算什麼,以後讓秦夢瑤和斬冰雲二女服侍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牛逼,楚江南騷騷的想道。
俏臉上帶著嫵媚羞紅的單疏影突然緊緊抱住楚江南熊腰,輕聲道:“相公,影兒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啊?”
楚江南抬手在她圓滾滾的堅挺乳峰上摸瞭一把,涎著臉笑嘻嘻道:“又‘餓’瞭?哥哥不是才剛把你喂飽麼?”
聞聽楚江南調羞之言,單疏影俏臉騰地紅瞭個透,喏喏膩膩瞭半晌才低聲柔語道:“相公,影兒做出這種任性的決定會不會讓你很為難?”
話一出口,單婉兒嬌軀微微一顫,纖手順當的動作也僵瞭僵。
“為難?”
楚江南微微一怔,旋又明白過來,不由大笑道:“影兒吾妻,相公是何許人也?封建禮教這些害人的玩意,我從不放在心上,呵呵,相公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
他湊到單疏影耳邊,在她玲瓏秀美的耳垂上添瞭一口,淫笑道:“做愛做的事,讓別人去羨慕吧!”
“你壞,你壞……”
單疏影掄起粉拳在楚江南胸膛上輕輕捶瞭一下,神嫵情媚,伸手拉起單婉兒的纖手,柔聲道:“能與娘和相公永遠在一起,影兒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幸福的事瞭,夫妻一體,娘別怪女兒任性,影兒隻是希望以後你能比任何時候都快樂。娘,你說是不是?”
單婉兒玉面如霞,耳根通紅,羞澀地輕“嗯”瞭一聲,低下臻首,喃喃道:“娘到沒什麼,隻是委屈你瞭。”
“不委屈,不委屈,相公說瞭,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楚江南趕緊接過話茬,大包大攬道:“等琉球事瞭,相公帶你們去中原,天大地大,逍遙自在,過那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