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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快劍秦羽

  對方應變也是竒快無比,一聲輕吟,手中長劍蕩起層層劍幕,光影爍爍,巧妙的在井中月上輕輕一搭一按,身軀宛如展翅大鵬般向上倒翻而回,穩穩落在殿心。

  兩人相隔不遠,彼此審視著對手,氣氛緊張。

  楚江南定睛一看,小白臉賣像還不壞,白衣勝雪,瀟灑飄逸,身材高大,英俊剛毅的面容配上不時流露出的儒雅氣息,讓他整個人更顯得孤傲無情,電眼流轉,典型迷死人不償命那種,看起來年級輕輕,武功卻已擠身高手之境。

  白衣人看著楚江南,同樣一身月白長衫,雙眉如劍,眼似晨星,眉宇間自有一股逼,氣質虛幻,飄逸似仙,說不盡的風流端麗,道不出的倜儻瀟灑,細觀他站立之勢,巍巍如山。

  全身散發著強大男性魅力的白衣人眼神淡然的註視著楚江南,直到好色男人的思想偏到那部名噪一時的《斷背山》上去之後,對方才冷聲道:“你就是欺負我妹妹的混蛋?”

  他表情冰冷,仿佛萬年冰封晚不融的雪山,聲音卻是低沉磁性,不過說話的內容卻讓楚江南聽的糊裡糊塗,不明所以。

  從來隻有我冤枉人,哪裡有人能冤枉我?楚江南左右張望瞭一下,除瞭自己以外,這裡空撈撈似乎沒有別人,他伸手指瞭指自己,滿臉疑惑道:“你口中的混蛋是在說我?”

  “廢話。”

  白衣人說話言簡意賅,眼神也像在看動物園裡的大猩猩,看的楚江南有種把他的俊臉踩在腳下,狠狠蹂躪的沖動。

  楚江南哪裡是肯吃半點虧的人,遂扳著手指開始數數,嘴裡自言自語道:“一、二……五……九……這位大哥,實在對不住,我欺負的妹妹多瞭,也不知道誰才是你傢妹子?”

  “找死!”

  白衣人一聲怒喝,一道耀眼奪目的銀白光華自他手中彈射而出,迅疾生猛,轉瞬間連續攻出三十六劍,閃電般刺向正滿口胡謅扯蛋的楚江南胸膛。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楚江南不屑的撇瞭撇嘴,手中動作卻是不慢,修長手掌中絕世寶刃井中月悍然迎出。

  防守不是他的性格,進攻擊潰敵人那才是他邪少楚江南的作風,“叮叮叮……”

  刀劍在空中交鋒碰撞數十餘次,紅金色的火星四濺亂射,兩人同起同落,怒目而視。

  白衣人望著漆黑不起眼的井中月,眼中精芒暴閃,冷冷道:“好刀。”

  “你的劍也不壞。”

  楚江南話音一轉,自傲道:“不過比起我的刀來卻差的遠瞭。”

  白衣人冷哼一聲,緊瞭緊握劍的右手,不再說話,看樣子隨時準備殺將過來。

  楚江南筆劃瞭一個stop的手勢,笑道:“兄弟,你就算要殺我,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白衣人一震手中長劍,沉聲道:“下瞭地獄,自有閻羅告訴你。”

  語畢,白衣人不給楚江南胡攪蠻纏的機會,長劍幻出重重劍浪,罡風凜冽,氣勢洶洶向他殺來。

  楚江南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講道理那要看對象,對方既然不是美人,何況比他邪少更不講道理,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先揍趴下瞭咱再談別的。

  心動意動,氣隨意轉,楚江南吐氣發聲,井中月鞠起一抹月光,悍猛的劃出一個玄妙的弧度,橫削而去。

  白衣人身體躍然而起,衣袂飄飛,宛如震翅欲撲的蒼鷹,手中長劍劃出一道淒美絕倫的光華,重重斬在井中月之上。

  內勁猛放即收,白衣人借力向上騰空丈餘,整個身軀詭異的停頓瞭一下,接著一個曼妙的轉折,劍氣動四方,宛如千萬寒芒乍亮,罩住瞭楚江南周圍所有閃避騰躍的空間。

  楚江南修長挺拔的身軀穩若磐石,紋絲不動,井中月向頭頂萬點寒芒的正中劈去,黃光暴熾,寒芒立消,空寂的宮殿之內爆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炸響瞭一記驚雷。

  井中月與長劍劈個正著,白衣人身體被震飛老遠,楚江南足下堅硬平滑的青磚石板也因承受不住兩人比拼催生的巨大壓力四分五裂,不成樣子。

  白衣人落地後,強運霸道心法壓住身上內傷,施展詭秘身法,長劍發出一聲震耳龍吟,劍尖直指楚江南眉心要害。

  楚江南暗呼來的好,雙手高高擎起井中月,一式勢大力沉的“力劈華山”向對手斬去,以力破巧,此招雖屬江湖三流人鬥會使的尋常把式,但經他手中使出,威力卻是天上地下,刀未發,氣已至。

  更為駭人的是此時楚江南全身上下那股令萬物臣服的傲然霸氣,竟逼的白衣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眼中亮起一抹幽光,劍速陡然提升一倍,硬生生從楚江南霸烈無匹的刀幕勁氣中撕開一道裂隙向他當胸襲去。

  楚江南身法如電,虎軀疾轉,刀鋒斜斜斬向對方小腹,若被劈實瞭,絕對是腰斬的下場。

  白衣人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擋開楚江南斜砍而來的井中月,刀劍再度親密接觸,前者身軀猛震,傷上加傷。

  兩人拉開三丈的距離,回復成最初對峙局勢,目光在虛空中撞在一起,如同在交手過招。

  白衣人身軀微傾,右手輕揚,劍指虛空,氣聚而不發,楚江南收起小覷玩耍之心,功力從五成提升至六成,井中月蓄勢待發。

  白衣人一震手中長劍,猛然向楚江南沖瞭過去,長劍刺向他心臟。

  楚江南虎吼一聲,井中月劈向白衣人長劍,哪知對方劍到中途,劍勢陡然一變,宛如寒梅綻放,花瓣朵朵,艷麗無匹。

  楚江南瞳孔縮成危險的針形,功力再提一成,同時催運起“天魔九變”第一變“裂地變”的心法,凝聚瞭全身一半功力,重重劈在那絢爛綻放的萬朵寒梅瓣片中。

  “砰!”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刀光劍影頓時消失,白衣人踉踉蹌蹌,腳步虛浮的不斷向後退去,一絲殷紅的血絲順著嘴角緩緩流瞭下來。

  楚江南收刀回鞘,颯然而立,嘴角含笑,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耳旁卻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哥……”

  好色男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嘴角的微笑瞬間變成瞭苦笑,勝利的喜悅也被沖淡褪色,消去無蹤。

  隻見一名女子滿臉淚痕的女子不顧一切的沖瞭過來,站在那名白衣人身旁,神情關切。

  女子身披真絲織成的羅衣,上面墜有無數流光溢彩的珍珠,光輝燦爛,耳墜兩顆晶瑩剔透的明珠,如雲的發髻橫著一枝金簪,閃爍生輝,衣綴明珠,絹裙輕薄,嬌軀散發著濃鬱的芳香。

  她的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之極,不是太妃秦柔還有哪個?

  大批彪悍的甲胄禁衛軍將楚江南團團圍住,那冷光四射的金刀銀劍閃爍著令人心寒的冷芒,周遭的氣溫似乎都跟著驟然降低瞭許多。

  禁衛首領身形高挺,目光利如鷹鷲,一聲喝斥,隨之,一排排弓箭手便張弓搭箭將散發著死亡寒息的箭矢對準瞭殿中一副好整以暇的楚江南。

  箭頭烏光閃爍,鋒利之極,大殿立時冒起瞭森寒的氣息。

  “秦太妃,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

  楚江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再亂呼老婆,自稱為夫,何況他剛才還動手打傷瞭大舅子。

  秦柔不理會楚江南的話,拿著絲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秦羽嘴角的血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現在氣氛極度緊張,隻待秦柔一聲令下,甲胄近衛軍的強弓勁矢就會把他射成刺蝟。

  箭頭烏光閃爍,懾人之極,楚江南卻是臉色淡定從容,沒有露出絲毫懼意。

  秦柔鳳目生寒,輕叱道:“竟然傷害皇親貴胄,你可知此乃死罪?”

  楚江南不亢不卑道:“秦太妃,皇親貴胄額頭上又沒刺字,我怎麼知道誰是誰?再說我剛才可是正當防衛?”

  “正當自衛?”

  秦柔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她明不明自衛是啥意思,蠻橫道:“我不管,總之就是你的不對。”

  “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討論,秦太妃,大舅……咳咳……你快把這個給秦兄服下……”

  說著楚江南變戲法般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清香撲鼻而來,看來絕非凡品。

  “培元丹。”

  秦羽眼力不弱,一眼認出楚江南所持的正是東溟派獨有的療傷聖藥培元丹,號稱固本培元,養精蓄氣,練武之人服之更可增長功力,不過數目極少,煉制實屬不容,普通人更是很難得到。

  “你是東溟派的人?”

  秦羽輕“咦”一聲,拿不準楚江南到底是何來歷。

  楚江南漫不經心的在腰間摸瞭一下,取出一個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黑色牌子,拿在手中晃瞭晃瞭,仿佛是隨身攜帶的工作證。

  “東溟令?”

  如果楚江南剛才拿出培元丹的時候秦羽是感覺吃驚的話,如今看著東溟令握在他手中,秦羽整個人都呆住瞭。

  其中定然有誤會,秦羽顯然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卻知道培元丹可以坑、蒙、拐、騙、偷,利用種種手段巧取豪奪,可是東溟令卻不可能,一個能手持東溟令的人怎麼可能是欺負女孩子的混蛋?

  秦羽看瞭身旁扶著自己手臂的秦柔一眼後,揮手斥退左右,頃刻間甲胄禁衛軍退的幹幹凈凈,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輕聲問道:“妹妹,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柔看哥哥一臉肅色,不敢隱瞞,遂略去那些羞於啟齒不該說的內容,把昨夜的事情說瞭一遍。

  說完,秦柔搖著秦羽的胳膊,柔聲道:“哥哥可答應過柔兒的,你一定要替我揍他一頓出氣。”

  秦柔把楚江南偷看輕薄騙吻的事情一概省去,而剩下的內容聽在秦羽耳中卻變成瞭楚江南恰逢其會,英雄救美,好色男人的形象在大舅子心中立時高大起來,何況他的武功也遠遠勝過自己。

  聽罷,秦羽搖頭苦笑,歉意的看瞭楚江南一眼,接過培元丹納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