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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蜀才子斬斷情絲 美嬌娥沉淪欲海

  “隔壁有人?”楊慎眉峰緊蹙。

  劉鶴年同是心頭一驚,慌忙遮掩道:“許是旁人在那廂作樂,用修不必介懷,且繼續飲酒,唉,用修,你往何處去?”

  楊慎離座,徑直奔向隔壁,便是有人在隔間喝酒取樂,為何久不聞人聲,歡場嬉戲司空見慣,有何避忌,心中不免疑慮漸起。

  非是楊慎杯弓蛇影,楊廷和再回中樞,入閣拜相,為多方矚目,其中不乏覬覦其位心存嫉恨者,楊廷和兄弟多番告誡楊慎要謹言慎行,且勿授人以柄,適才貪杯興起,他也不知自己說瞭什麼緊要話沒有,還是看看隔壁廂人才得安心。

  “不知哪位兄臺在此,在下新都楊慎,特來請見。”楊慎雖心存懷疑,但禮數周到,不愧世傢風范。

  連問三聲,不聽內間答話,楊慎不由擰眉蹙額,知曉內情的劉鶴年連番勸阻楊慎就此作罷。

  楊慎略一思索,道聲得罪,抬手推門而入。

  “是你?!”房間不大,一目瞭然,踏步邁入的楊慎瞬間呆滯。

  劉鶴年暗道壞瞭,急忙追入,“用修,你聽我說……丁兄,你這是……”

  丁壽正將一件羅衫罩在一個女子身上,見瞭二人便粲然一笑,“用修,別來無恙乎?”

  楊慎冷哼一聲,“托福,比不得緹帥身膺重任,還得忙裡偷閑,有雅興到此尋花問柳……”

  “大傢彼此彼此,所以才叫物以類聚嘛。”丁壽似乎沒聽出楊慎話中嘲諷,點點自己胸口,又指瞭指楊慎。

  “是啊用修,這都是名士風流,我等便不要打擾南山兄雅興瞭。”劉鶴年急著拉走好友,免得二人再唇槍舌劍,他夾在中間難做人。

  楊慎一臉狐疑看著劉鶴年,“維新兄,你早知他在此?”

  “這個……”劉鶴年有心否認,又恐落在丁壽眼裡顯得自己太過溜肩膀,一時左右為難,沒瞭主意。

  幸好楊慎也沒繼續逼問於他,而是轉視丁壽,冷笑道:“緹帥,按照國朝律法,官員飲酒宿娼,該當何罪?”

  官吏宿娼,罪亞殺人一等,雖遇赦,終身弗敘,好傢夥,這小子是想和自己徹底撕破臉瞭,丁壽也不由詫異,楊傢小子怎會對自己有恁大怨氣。

  楊慎死死盯著丁壽,他與丁壽為敵除瞭公義,尚有私怨,每想起那個膚光勝雪的秀麗倩影,他便心如刀割,對丁壽的恨就更深一層。

  丁壽歪頭想瞭想,“如果按《大明律》麼,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此言可是?”

  “不錯。”楊慎決然道,哪怕為此隻打瞭丁壽一板子,也會讓他在朝野丟盡顏面,哼,自己所得羞辱,定要百倍償還。

  “用修,過瞭!”劉鶴年一旁相勸。

  丁壽忽地一笑,“丁某若沒記錯,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用修身為相府公子來在此地,但不知令尊貴體能捱得幾杖?”

  這二位活祖宗,都把這老黃歷的大明律翻揀出來做啥子嘛,劉鶴年急得滿頭冒汗,不知從誰勸起。

  “看來緹帥這段時日也未少讀六律?”楊慎未見慌亂,淡然笑道。

  “豈敢,皆是拜用修所賜。”丁壽難得沒攬功上身。

  “可楊某與故交飲酒敘舊,何曾狎妓宿娼瞭,反觀緹帥……”楊慎上下打量二人一番,食指遙點丁壽懷中,冷笑道:“與這位姑娘適才應正在顛鸞倒鳳吧?”

  狎妓飲酒亦坐此律的那是大清朝,楊用修如今還真身正不怕影斜,那名女子雖將臉兒深埋進丁壽懷中,看不清容貌,但既在此地,必是教坊娼妓無疑,看她衣衫淩亂,薄衫外還裸著半條藕臂,裙兒卷瞭半邊也未全部放下,一行白濁濃漿沿著雪白光潔的一截小腿緩緩流淌,正滴滴墜在小巧繡鞋的薄綢面上。

  楊慎已有嬌妻在室,並非渾不知人事的毛頭小子,如何還不曉得二人才成瞭好事,此時他志得意滿,滿以為握住瞭丁壽把柄,笑吟吟等著丁壽出醜。

  “不愧是蜀中才子,連這都看出來瞭,用修這份心思花在文章上,今歲春闈定然進士及第。”丁壽搖頭晃腦,一臉贊賞。

  “楊某與緹帥相交多時,皮裡陽秋這一套大可不必,”楊慎見丁壽依舊有恃無恐,心頭更怒,“緹帥也莫過於自信,縱然當今聖上,也不能罔顧大明律法!”

  “咱們之間這點小事,就犯不上驚動陛下瞭吧,丁某隻是好奇,誰是出首之人,維新,可是你麼?”

  劉鶴年兩手連搖,“南山哪裡話來,在下斷不會無端生事。”

  楊慎惱道:“丁南山,休要以勢迫人,匡正綱紀,楊某當仁不讓。”

  丁壽仰天大笑,“好一個楊用修,這便是你的為友之道?你可知我朝太宗亦頒有《誣告法》,騰口謗訕,也要吃罪的?”

  楊慎隻當丁壽藉口反制,泰然道:“若有不實,楊某甘願抵罪。”

  “空口無憑?”

  “立字為據。”

  “好,維新,你來做見證。”

  “維新兄,請勞煩一二。”

  我吃飽瞭撐的,今天就他娘不該來,劉鶴年都快哭出來瞭。

  “用修,寫狀紙吧,我隨你見官。”丁壽步步緊逼。

  人證俱在,楊慎也不甘示弱,沖外喝道:“來人,筆墨伺候。”

  “不要!”那個一直埋首丁壽懷中遮著面目的女子突然扭身高叫。

  “是你!”楊慎愕然。

  “雪姑娘?!你這是……”劉鶴年同樣瞠目結舌,他隻當丁壽目迷五色,一時把持不定,與院中女子茍且,怎料這女子竟是雪裡梅。

  雪裡梅淚眼闌珊,隻是一個勁兒說道:“楊公子,不要寫。”

  “你?你適才與他……”楊慎錯愕地指著二人,面色慘白。

  收拾一頓這小子的機會錯過瞭,丁壽略帶失望地嘆瞭口氣,“雪裡梅早已脫離教坊,身籍文書皆在我手中,丁某人與自傢姬妾翻雲覆雨,礙著你楊用修屁事啊!”

  “你……你們,好,好,好啊!”楊慎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連道三個好字。

  “不!並非那樣,楊郎,莫要氣壞身子,你聽我說……”楊慎癲狂模樣讓雪裡梅憂心不已,從丁壽懷中掙開,飛撲到楊慎近前。

  “無恥賤人!”未等雪裡梅挨身,楊慎便一掌將她摑倒在地。

  ?那間身影一閃,楊慎接連撞翻幾張案幾,跌瞭出去,丁壽倏然飄至場中,寒聲道:“姓楊的,雪裡梅是我府中人,輪不到你來責打!”

  楊慎借著椅子強撐坐起,拂去唇邊滲血,慘聲笑道:“好一個憐香惜玉的錦衣帥,說得不錯,這女人我確實不該打……”

  “不!”雪裡梅不顧玉頰高高隆起,瘋魔般將丁壽一把推開,連著膝行數步跪到楊慎近前,柔聲道:“楊郎,你盡管責打,妾身受得!”

  說著話雪裡梅眼角噙淚,便要攙扶楊慎起身。

  “住手,休要碰我!”楊慎厲聲怒叱。

  “楊郎,你……”雪裡梅驚恐無助地看著楊慎,不知所措。

  “臟!”

  楊慎充滿鄙夷的一個字,在雪裡梅聽來不啻五雷轟頂,珠淚洶湧而出,“楊郎,妾身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之所以隱忍不死,隻為求再見你一面……”

  雪裡梅哭聲哀婉淒絕,好似子規啼夜,楊慎不為所動,漠然道:“那你為何還不去死?”

  正自凝噎飲泣的雪裡梅再度瞿然,仿佛不認識般看著楊慎。

  楊慎嗤笑道:“當年你不是表訴衷懷說雖出身妓傢,但心嫻閨訓麼,豈不聞男德在義,女德在節,女而不節,與禽何別!如今殘花敗柳之身,還戀棧不死,可是貪慕緹帥府富貴榮華,權勢熏天!”

  字字句句好似鋼刀利刃,一片片碎剮著雪裡梅心房,她嬌軀震顫,語不成聲,“你……楊郎,你當真如此狠心?”

  “狠心?當日你舍我而去,另覓新歡時怎不想這二字,彼時你又何曾考慮過我的心境!”楊慎想及當日被雪裡梅拋離之事,怒火愈發不可收拾。

  “當日?當日我全是為瞭你和楊氏一門呀!”雪裡梅千般委屈萬滴苦淚,齊上心頭。

  “為瞭我?當楊某是三歲孩童不成!今日與他設局誘我入轂,可是想斷瞭楊某仕宦之路?”楊慎急怒攻心,早已失去冷靜思索,隻一味冷嘲熱諷。

  見情郎不聽解釋,雪裡梅五內如焚,淒聲道:“難道昔日花間定情,月下盟誓,楊郎你都忘瞭不成?”

  “盟約定情?我是沒有忘,你呢?”楊慎淩冽目光掃過雪裡梅裸著的一雙雪臂。

  雪裡梅羞愧拉緊衣衫,遮住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膚,楊慎冷笑:“你我定情時贈你的那串相思子手串,如今哪裡去瞭?”

  雪裡梅嬌軀一顫,期期艾艾道:“丟……丟瞭。”

  楊慎乾笑數聲,譏誚道:“丟得好,鳳棲梧桐,既然覓得高枝兒,自然要舍瞭南國舊相思……”

  “不,並非妾身有意,實在另有別情。”雪裡梅委屈萬分,她那日怎知三姐借瞭紅豆手串,是要行投毒之事,有借無還。

  “此事丁某可以做個見證,你那串勞什子被研磨碎沖茶喝瞭。”二爺適時搭腔。

  楊慎自是不信,讀書人都講究個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誰還沒讀過幾本醫術啊,那等劇毒之物沖茶喝瞭,怎沒喝死你個龜兒子。

  “二位休要一唱一和,當楊某是胸無韜韞的癡頑之徒,總之楊某如今傢有賢妻,琴瑟和鳴,此女生死禍福,皆與楊某無幹。”楊慎振振有詞。

  “楊郎,你當真丁點兒舊情不念?”雪裡梅嗓音嘶啞,淒涼可哀。

  “你我間何曾有過真情,三叔說得不錯,所謂歡場無真愛,與你這廉恥尚且不知的婊子,談情豈非奢望!”

  “楊郎你?!正夫先生果真如此說我!”楊慎句句誅心,雪裡梅肝腸寸斷,為楊慎一門老小免受牽連,忍辱進瞭丁門,換來的竟是這般評價,她適才被丁壽一番征伐,本就萎靡困頓,此時心神失守,再也承受不起,聲嘶力竭地一聲悲鳴,暈瞭過去。

  丁壽一步搶上,發覺雪裡梅隻是暫時昏厥,才放下心來,又點瞭她的幾處穴道,助她好生將養心神。

  “用修,言辭有些過瞭……”劉鶴年一旁皺眉,楊用修往日克己守禮,今日怎地口出污言穢語,辱沒斯文。

  雪裡梅倒地的一刻,楊慎面上頓時顯露出幾分驚慌痛惜,待看到丁壽抱住嬌軀,這些神情立即一掃而光,此時聞言更是冷笑不已。

  “維新兄,誆我入局,這便是你的朋友之義麼?”

  “用修,其中有些誤會……”

  “不必說瞭,良禽擇木而棲,良人擇友而交,劉兄既在此會友,楊某也不好?顏逗留,告辭。”楊慎拱手一禮,拂袖而去。

  “用修,用修……”劉鶴年追出門去連喚瞭幾聲,楊慎頭也不回,無奈回瞭屋子。

  “南山兄,你早先不是說借著酒宴與用修修好麼,怎地出瞭這個情狀?”劉鶴年苦著臉埋怨。

  丁壽低頭幫著雪裡梅整理衣裙,隨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今日事維新不妨轉告令叔父一聲。”

  “啊?”劉鶴年納悶,咱們幾個的事有我叔叔什麼關系。

  “宗伯與楊新都有舊,人情世故總是常情,可在這官場中首鼠兩端,往往會左右為難,最終兩面不討好哦……”

  丁壽回過頭來,玩味一笑。

  ***    ***    ***    ***

  譚淑貞所在小院。

  丁壽坐在外間中堂,聽著裡間隱隱傳出的陣陣啜泣聲,沒來由一通煩躁。

  雪裡梅伏臥榻上,嚶嚶哭個不停,得知內情的譚淑貞三人圍在身旁,苦苦相勸。

  “雪丫頭,看開些,世道如此,女人終是命苦,不要再折磨自己瞭。”譚淑貞悲天憫人,悵然嘆息。

  “雪妹妹,都是姐姐的不是,害你平白遭人誤會,”周玉潔不想自己當日一時魯莽,還為雪裡梅招來是非,自責不已,“明日我便去尋楊公子,為你解釋個清楚。”

  “姐姐莫要去,他不會信的,他就是鄙薄我等出身,說出天際來他也隻會認為是我等巧言搪塞,你也不要去自取其辱。”雪裡梅早已想得明白,憑楊慎話中無情決絕,相思子手串不過是誘因之一。

  “那個楊慎,真是狼心狗肺,枉雪姐姐對他一番心意。”墜兒憤憤不平。

  嗯,終於有一個說人話的瞭,丁壽忍不住豎起耳朵。

  “也不能全怪他,隻怨我生來命苦,我若生在宦門,與他門當戶對,他又如何會對我棄如敝履……”雪裡梅抹著眼角,自怨自艾。

  “這他娘不胡說八道麼!”丁壽實在是聽不進去瞭,怒沖沖闖進裡間,譚淑貞以為他要責罰雪裡梅,上前勸解,被他一手撥開。

  “楊傢人天性涼薄,與你出身何幹!你進府時與爺我談條件,講道理,字字句句都是為瞭他們,爺雖惱你不識抬舉,也佩服你有情有義,可他們前腳將你送瞭進門,轉回身就沖你身上潑臟水,這樣兩面三刀的奸猾小人,縱然紆青佩紫,從頭到腳也臟成一灘爛泥。”

  “出身卑微又如何,淑貞曉憐出自教坊,美蓮娘倆被迫賣身,貽青貽紅兩個自幼戲班長大,雲娘在江湖中艷幟高張,爺何嘗輕賤過你們!人隻要活得開開心心,何必在意旁人眼光!婊子又怎麼瞭,賣的是笑,憑的是色,仗的是藝,不偷不搶,不坑不騙,俯仰無愧於天,活得乾乾凈凈,磊磊落落,勝過那些奴顏婢膝,欺世盜名的蠹蟲碩鼠百倍千倍!!”

  “你若是自輕自賤,怨波苦海中就此沉墮,二爺我無話可說,倘若你還有一分骨氣,不妨就換個活法,活他個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給楊傢門裡人好生看看!”

  一番暢快淋漓的婊子論,聽得譚淑貞等人目瞪口呆,連雪裡梅也忘瞭哭泣,坐在榻上怔怔不語,心中則翻江倒海,奔騰不休:楊傢想讓我去死,那我偏要好好活著,活得暢快淋漓,瀟灑自在,他越不想我做的,我偏要做給他看……

  ***    ***    ***    ***

  夜靜更深,書齋外的荷花池塘在月色下泛起粼粼波光,四周一片闃寂。

  “哦……啊啊……爺……我受不瞭啦……”寂靜夜色中突然傳出一陣女人的浪呼嬌吟,分外撩人。

  一縷乳白色的月光透窗而入,灑在榻上一對赤身裸體抵死纏綿的男女身上。

  女人修長雙腿分開兩邊,跨坐在男人腰際,緊實香臀緊壓在男人雙腿之間,雙手撐著結實胸肌,如磨盤般盡力旋轉著自己的雪白圓臀。

  男人一隻手扶著女人纖腰,另一隻手在她雙乳間放肆揉弄,他那細長的手指,不時挾住一粒粉紅櫻桃,搓捻挑弄,女人被他刺激得手舞足蹈,烏黑秀發隨著螓首搖擺四下飛揚,形如瘋癲。

  “真,真不成啦,啊——”又是一陣激蕩浪呼,女人豐臀如篩糠般一陣劇烈抖動,一股熱流在她的全身奔湧,最終一泄而出,澆淋在男人雄壯挺立的鐵杵之上。

  嬌軀無力匍匐在男人寬廣的胸膛上,高曉憐臉上紅潮未退,籲籲喘息著。

  “曉憐,你的床技進步瞭許多,這次撐得比往日要久。”丁壽調笑道。

  “爺凈會取笑妾身。”高曉憐勉力支起身子,拂瞭拂額前汗濕的秀發,嬌聲嗔怪。

  “爺說的是真的,連這裡,好像也大瞭幾分。”丁壽笑著握住瞭一隻嫩乳。

  “哎呀,爺您壞死瞭,還不是您平日給揉大的。”高潮餘韻猶在的粉面上,又添瞭兩片紅雲,高曉憐嬌羞不已,一對粉拳猛捶丁壽胸口。

  這等捶打彷如撒嬌,自不會傷瞭丁壽分毫,可那對玉乳卻隨著動作一陣抖動,看得丁壽心頭悸動。

  “爺,我去喚幾個姐妹來服侍吧……”體內依舊堅挺的毒龍又怒漲瞭幾分,高曉憐如何不知,隻是她如今渾身酸軟,不堪征撻,隻好軟語求援。

  “何須麻煩,”丁壽甩手打瞭個響指,高聲道:“外邊的,進來吧。”

  房門輕輕打開,一具如玉胴體應聲而入。

  高曉憐側首望去,隻見暗影處漸漸走近的來人皮膚雪白嬌嫩,玉乳挺拔,彈性十足,乳暈是誘人的粉紅色,兩粒乳珠艷如櫻桃,小腹平坦,粉腿修長,交接處的三角區內毛發烏黑發亮,濃稀適宜,款款行來如風吹荷葉,搖曳生姿。

  “是你?”看清來人相貌,高曉憐微微一呆,瓊口瑤鼻,姿容秀麗,竟是雪裡梅,“你來作甚?”

  “服侍老爺和姑娘,還有……給老爺侍寢。”雪裡梅嬌聲細語,臉龐微紅。

  “你?”高曉憐聞聽訝然,這妮子被老爺破身後還嚷嚷著要死要活的,怎地這麼快就想開瞭。

  “都是老熟人瞭,怎麼還好像不認識似的?”丁壽抬手往懷中人翹臀上拍瞭一巴掌,立時泛起一層肉浪。

  “哎呀,爺,您就不能稍稍心疼一下妾身?”高曉憐捂著火辣辣的屁股,膩聲撒嬌。

  “爺這還不夠心疼你的……”丁壽略微抬起身上嬌軀,將那根怒漲毒龍退瞭出來。

  “爺,您這是……唔——”高曉憐還待問清,便被丁壽摟住粉頸,堵住嘴巴一通激吻。

  高曉憐順從地吐出香舌,與口中那條滑膩肉舌糾纏吸吮,交換香津,一時也忘瞭解惑,丁壽一邊在曲線分明的嬌軀上來回摩挲,另一邊往下身的怒挺處指瞭指。

  雪裡梅屈膝跪在床邊,嫵媚秋波凝睇著男人下體,隻見一叢毛茸茸的卷曲烏發佈滿小腹,微微顫動的男人權杖好似標槍般斜斜挺立,因才從陰穴中抽離之故,從頭到尾還沾滿著滑膩淫液,顯得晶瑩透亮,棒身黝黑粗壯,一掌難合,紫紅色的菇頭大如鴨卵,獨目怒睜,一條條鼓漲青筋好似毒蛇,在棒身蜿蜒盤旋,直至龜棱。

  雪裡梅不由看呆瞭,雖在教坊中教授淫技時見過木刻之物,但平生第一次這物活靈活現地近在眼前,芳心仍是一通劇跳,怎地……與那木刻之物不盡相同,這般可怕!

  顫抖的小手一上一下分握住瞭男人權柄,果然好大,兩手去握還露出偌大一個菇頭!好燙,感覺心兒都被融化掉瞭,一雙美目與手中之物微微張開的獨眼緊張對視,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俊逸出塵的男子身影,雪裡梅不覺一愣,竟忘瞭後續之事。

  腦後忽如其來的一掌拍醒瞭雪裡梅,轉目看去,丁壽仍在品咂香舌,才縮回去的一隻手攀上瞭高曉憐雪白酥胸,對方嚶嚀一聲,在男人愛撫中嬌軀輕輕扭動。

  怎還會想起那個負心人,真是下賤!雪裡梅心中暗罵自己,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玉杵塞進自己櫻桃似地小嘴之中。

  “嘔——”巨大的異物突入口中,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腥臊味道,引起雪裡梅極端不適,才想起此物從高曉憐秘處抽出,還帶著二人交歡痕跡,不覺胸中作嘔,張嘴便要吐出。

  一隻大手忽地摁在腦後,讓她動憚不得,隨著手上不斷用勁,櫻唇一寸寸將玉杵納入嘴中,雪裡梅後退不得,唯有認命地按照行院中教習口技,鼓動香舌,拼命地在玉柱上吸吮、纏繞。

  說來也怪,舔得久瞭,這根東西上的味道似乎並沒那麼難聞,反而透過鼻腔,直沖入腦,心底莫名生出一陣燥熱,花心處也有一股騷癢傳來,難道自己真是水性楊花的淫娃蕩婦……

  腦後的那隻手早已撤回,雪裡梅已無半分退縮,忘情地捧著碩大陽根,吞吐舔吸,將行院中習得技巧一一展現出來,柔滑濕膩的香舌纏繞龜棱,香嫩舌尖不時輕掃馬眼,兩隻玉手也托住兩顆肉丸,揉搓挑弄。

  高曉憐被丁壽吻得骨酥筋軟,身體各處敏感部位更是在他那雙怪手的挑逗下情欲漸起,垂眸又見雪裡梅那丫頭花樣繁多的舌技,老爺那根寶貝被她舔得油光發亮,顫巍巍好似旗桿般聳立著,蜜穴裡頓時一股奇癢。

  到底是行院出來的狐媚子,往日拿喬,這服侍男人的手段一套接著一套的,可不能就此被她比瞭下去,高曉憐爭勝之心頓起,更兼全身燥熱難忍,一把推開正自拼命吞咽的雪裡梅,抓起堅挺玉杵,翻身跨坐而上。

  “噗呲”,早被雪裡梅香唾舔舐得濕漉漉的巨大陽根毫無阻礙,沖破瞭春潮泛濫的層層肉褶,直貫花心。

  “啊——”一聲舒爽激暢的呻吟從高曉憐鮮紅櫻唇中迸出,鳳眼斜乜,瞥瞭一眼跌坐地板的雪裡梅,高曉憐仿佛勝利者般露出得意一笑,修長雙腿緊盤在男人腰際,帶動雪白圓臀,一上一下瘋狂聳動。

  “爺,弄到花心上瞭,誒呦,酸死瞭……”

  “哎呀,這下入得深瞭,妾身魂兒都被頂散瞭,噢,弄死奴吧……”

  雪裡梅怔怔看著蕩呼浪叫的高曉憐,這個摟著男人放肆扭動搖擺,口出各種不堪淫詞穢語的女人,與那個閑臥書齋手捧經卷,講讀《中庸》的女夫子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若在敦倫之事上還心存拘謹,遮遮掩掩,這人生豈非太過無趣。”丁壽扭頭笑道,同時手托圓臀,拋送著高曉憐的嬌柔香軀,用力向上一頂。

  “喲——,爺,這下都頂到嗓子眼瞭!”高曉憐四肢收縮,嬌軀劇顫,緊緊鎖住男人身軀,一股暖流又從蜜穴裡溢出。

  雪裡梅癡癡看著一男一女在她眼前肆無忌憚的瘋狂交媾,她與丁壽也曾兩度歡愛,第一次人在夢中亦真亦幻,第二番則是心中抵觸咬牙苦撐,直到此時放下心結,才發覺這男女之事好似奇妙無比,她如今坐在地上,目光恰能清晰看見二人間性器交合,隻見那茁壯驚人的玉柱在粉嫩蜜唇包裹之中進進出出,帶得嫩肉來回翻轉,觸目驚心,高曉憐卻絲毫不覺痛苦,呻吟中帶著深深滿足愉悅,漸漸的,雪裡梅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無限的空虛悵惘,急於需要些什麼來將之充塞填滿,見得眼前男人陽物在抽送中一次次出現,又一次次消失,雪裡梅眼神迷離,好像那根東西是插入瞭她的腹中,刺穿瞭她的胸膛,頂透瞭她的心扉,突然一股暖流從小腹向下蔓延,一股暖流撞擊玉門,破關而出,熱熱粘液順著赤裸光潔的大腿向下流淌,她竟然不知不覺中泄瞭身子……

  “喔——”長長的一聲嘶鳴將雪裡梅喚醒,隻見高曉憐修長玉腿緊緊繃直,十根玉瓣般的腳趾大力分張著,兩腿死死夾緊著男人腰際,緊致俏臀也沒瞭方才的狂聳挺動,隻是套在男人性器上輕輕抖動,細密汗珠匯成小溪,順著光潔玉背一路向下流淌,沒入玉股粉臀之間。

  “雪丫頭,快上來接班,曉憐不成瞭……”丁壽摟著身上嬌軀,輕聲道:“下來歇歇,該退位讓賢瞭。”

  “嗯——”高曉憐鼻腔中拖出一聲懶懶的嬌吟,軟綿綿地抱著丁壽,眉間間盡是陶醉沉迷,仍不忘爭寵,膩聲道:“我不嘛——”

  扭頭見雪裡梅玉腿夾緊,粉臉潮紅,身子不安地輕輕扭動,又不知做些什麼的可憐模樣,丁壽哂然一笑,“且稍等。”

  丁壽抱住嬌軀,虎腰連番上頂,在一陣密集的肌膚碰撞聲中,高曉憐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終於頻頻告饒:“爺,我受不瞭啦,您快走,去尋她吧……哎呀,又要來啦……”

  將泄成軟泥般的高曉憐放置一邊,丁壽盤膝榻上,沖雪裡梅兩手大張,笑道:“來吧。”

  雪裡梅盡管心中仍有羞澀,但下身秘處陣陣的騷動刺癢讓她也無法等待,依言上榻,坐到瞭男人懷裡。

  “爺,要如何做?”盡管處子之身不在,實戰中雪裡梅仍是個懵懂幼雛,覺察到那根火燙鐵棒如活物般在胯間臀股間搖擺碰撞,一張俏臉頓時漲成紅佈。

  “這次你自己來弄。”丁壽咬著尖巧耳珠,靈活手指已探入纖柔嫵媚的牝戶之中。

  “我?我不會……”雪裡梅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蜜腔中春水泛濫,男人手指一進入,便發出唧唧水聲。

  “往日都是爺主動,害你吃瞭不少苦頭,此番你自己來,深瞭淺瞭,輕重由你。”丁壽嘻嘻笑著,指尖流動著汩汩淫液。

  長於煙花柳巷,雪裡梅豈能真個不知床笫之術,既然主傢發瞭話,她隻好羞答答玉手下探,握住那一團火熱,抵在堅實牝口,腰肢緩緩下沉,那沾滿淫露的猙獰巨物一寸寸穿透阻礙,直貫花宮。

  丁壽捧著嬌軀,如同一件精致白瓷,將頭埋進少女嬌嫩的雙乳間,嗅取著融融乳香,雪裡梅抱緊懷中男人,隨著她每一次上升墜落,長發如楊柳枝兒般飄散飛揚,嘴裡如癡如醉的吟哦哼唱。

  水花激蕩,淫露飛濺,打濕瞭茸茸雜草,浸透瞭厚厚衾褥,二人性器親密無間的交合一處,在玉杵強壯有力的舂撞攪拌下,發出滋滋的淫靡之聲。

  正自沉迷少女甘甜乳香的丁壽忽然覺得肩頭一涼,抬眸隻見一雙秀麗淚眼,“可是弄疼你瞭?”

  雪裡梅搖搖頭,玉體繼續抬落聳動,“我是誰?”

  “雪裡梅啊。”

  “不,我是婊子,是老爺一個人的婊子。”雪裡梅放聲狂笑,嬌軀大起大落,房間裡頓時響起一片清脆響亮的啪啪聲,玉股與男人大腿的撞接處已是粉紅一片,恍如不覺。

  在忘情聳動中,她心中的恨消失瞭,胸中悵惘不見瞭,她再度無聲低泣,模糊淚眼中那個清秀俊逸的男人身影越來越淡,逐漸消失不見……

  ***    ***    ***    ***

  “哎呦!”楊慎一聲呼痛,嚇到瞭面前秀麗少婦。

  “怎麼官人,可是妾身手重瞭?”婦人正用一個脫瞭皮的熟雞蛋為楊慎臉上傷痕消淤,一臉的驚惶擔憂。

  “無事,隻是有些燙。”楊慎展顏寬慰。

  “你呀,”婦人嗔怪一聲,繃著俏臉道:“不是說和故友文會雅集麼,怎地還受瞭傷?”

  “遇上幾個宵小之徒,起瞭口角爭執。”楊慎隨口扯謊。

  “官人,按說我一婦道人傢,對相公外間事不該置喙多言,但相公乃聖人門徒,才名遠播,隻等今科甲第,一展所學,屆時父子同朝,何等榮光!何以今日不知自重,與那浮蕩子弟爭一時長短,傳揚開去,豈不墮瞭楊氏門楣!”婦人輕拭眼角,戚然言道。

  王氏香韻不獨品貌出眾,自成婚後侍奉丈夫,孝敬公婆,操持傢務,無不妥帖,楊慎對這位比自己稍年長的妻子又敬又愛,見她面露悲戚,一時無措,連忙迭聲認錯,“姐姐教訓的是,是我言行不謹,招惹是非,來日定當痛改前非,再不出去胡鬧瞭。”

  王香韻展眉笑道:“男兒傢吟風弄月,唱和雅酬,本為常事,何必禁絕,妾身縱然不懼那河東獅的聲名,相公卻小心被人當有季常之癖。”

  楊慎哈哈大笑,牽動嘴角傷口,不由“誒呦”一聲,引得王香韻擔憂牽掛不已。

  楊慎苦著臉道:“如今還有一樁麻煩事,我這傷痕三兩日內是消不掉瞭,若父親問起,該如何應對,還請姐姐代為轉圜一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王香韻佯嗔瞭一聲,沉思道:“侍奉雙親,當以至誠,我卻不能為你之事欺瞞傢翁……”

  “姐姐救我!”楊慎苦求,傢裡老爺子是真敢下死手打啊。

  “也罷,這幾日你謝絕應酬,閉門讀書,早晚請安之事就由妾身代勞吧。”

  “如此甚好。”楊慎連連點頭,轉而疑惑道:“姐姐適才不是說不能欺瞞父親麼?”

  “咦?你攻讀詩書,以備春闈,難道是假的不成?”王香韻鳳目斜乜,帶著笑音問道。

  “自然是真的,千真萬確,”楊慎恍然,笑施一禮,“小生謝過娘子。”

  “豈敢豈敢。”王香韻斂衽還禮。

  “哈哈……”楊慎笑聲中攬妻入懷,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那個曾在心底深處縈繞不去的女子形貌早已拋至九霄雲外……

  ***    ***    ***    ***

  丁府客廳。

  “些許小事竟還勞煩少將軍親至,丁某罪過。”丁壽笑臉迎客。

  “能為緹帥奔走乃卑職幸事,何敢言勞。”神英之子神周謙辭躬身,“前番賴緹帥之蔭剿滅昌平強賊張華,將士敘功,傢父也得以晉升一級,還未當面致謝,傢父心難自安,特囑卑職敬備謝禮,萬望哂納。”

  丁壽離開宣府時走得匆忙,自傢所產玉米並未帶來,如今神英竟派瞭兒子充當押糧官入京,其中必含深意,絕不會是為瞭單純補送謝儀。

  二爺心知肚明,但既然對方不肯明示,他就繼續裝傻充楞,“教總鎮費心瞭,傢嫂前時無狀,誤占軍中屯田,可都已歸還原主瞭?”

  “緹帥多慮,此事絕非貴府中人過錯,想那軍戶逃亡無蹤,田畝大片荒蕪,亦甚可惜,有人代為耕種,也算為宣府軍需分憂。”神周斷不會說丁傢人的不是。

  那是扯淡,真產出瞭糧食,你們哪個會到丁傢來收租子,分你娘個腿的憂!劉太監已然把皇莊辦瞭,天知道哪天會查到軍屯上,這不是給二爺找麻煩嘛!丁壽正色道:“少將軍,咱們公是公,私是私,交情可以談,但丁傢所占屯田務必如數退還,不得半邊馬虎。”

  見丁壽說得堅決,不像官樣文章,神周雖覺奇怪,也隻有唯唯應諾。

  二人間一時冷場,神周畢竟年輕沉不住氣,猶豫再三,搓著手道:“其實卑職……哦不,是傢父,還有一事相求。”

  終於來正戲瞭,丁壽莞爾道:“少將軍不妨明言。”

  “緹帥或許聽聞,近日有言官上疏,論及傢父老疾,風聞朝中似乎有讓傢父退職閑住甚或致仕之意……”

  “兵吏二部確有此意,也好,神總鎮戎馬倥惚數十年,能安享桑榆之樂,也是福報……”丁壽是真想得開。

  神周急道:“傢父年雖老,身子康健,尚能開硬弓,騎劣馬,還可為國效力,懇請緹帥代為美言,我父子感激不盡。”

  丁壽歪頭看著神傢小子不說話,神周被他瞧得心底惴惴,暗道自己適才是否過於操切。

  “神總戎還想鎮守邊鎮?”

  “倘若不成,在都督府內尋一僉書閑職也好。”神周一臉期盼,眼巴巴望著丁壽。

  “得?,這事包在我身上瞭。”丁壽振衣而起。

  ***    ***    ***    ***

  “左軍都督府右都督神英授鉞四鎮,年高德劭,親冒矢石,屢建奇功,賞未足以酬勞,臣請陛下恩準封其為伯爵,以慰臣心,彰其劬勞。”

  金殿之上,丁壽侃侃而談,震驚四座。

  大明朝以軍功授爵不假,但大都是戰後敘功所封,神英老傢夥一大把年紀瞭,突然把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功勞都拿出來說事要封爵,沒見過你小子這麼玩的!

  這是嗆行啊,劉宇是第一個火上房的,縱然神英有功,但武選考功合該兵部差事,輪得到你丁南山上躥下跳麼,這要是讓你辦成瞭,今後誰還踏進兵部的門檻啊,不都圍著你轉瞭!

  “陛下,神英所陳邊鎮舊功,年遠無考且多移勘未報,實難為憑。”

  “勘報不及乃撫按之罪,豈能淹沒有功將士,劉大人昔年也曾巡撫大同,該明瞭其中關節所在。”丁壽笑道。

  “你……”劉宇看見丁壽就來氣,自打上那個《武舉條格》,朝中文官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武舉會試以後賜會武宴,跨馬遊街,擢升官職,豈不和進士恩榮宴一般瞭,那些武人得此恩寵,右班聲勢定然大興,絕非文官幸事,他們哪知劉至大也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無奈,隻當這老小子為瞭投皇帝所好,連文臣底線都不要瞭。

  劉部堂揎拳捋袖,動手是肯定不敢,先啐這小子一臉再說。

  “吏部,此事如何看?”小皇帝看底下人吵架就覺頭疼,適時阻止。

  吏部尚書許進左顧右看,望望面無表情的劉瑾,又瞧瞧嘻皮笑臉的丁壽,瞥瞭一眼滿面怒氣的劉宇,掃視一眾文武同僚,一時拿不定個主意。

  “啟奏陛下,神英韜韞將略,在邊將中誠不易得,然官至都督亦武臣之極,至於剖符錫封之事……臣以為宜詳慎為之。”

  說瞭一圈不等於白說麼,朱厚照這個膩歪,一拍禦案道:“下廷臣會議,拿個章程出來。”

  ***    ***    ***    ***

  “緹帥,適才朝上老夫並無為難之意,實是不明內情,請緹帥勿怪。”

  散瞭朝會,許進老大人便忙不迭追著丁壽解釋。

  “部堂言重瞭,您據實而奏,理所應當,在下怎敢介懷。”丁壽笑瞇瞇地與許老頭應酬。

  “那就好,那就好。”許進擦擦汗,這種朝中新貴還是不要輕易開罪的好。

  劉宇從二人身邊經過,不屑地哼瞭一聲。

  “劉部堂留步。”丁壽撇下許進,快步追瞭上來。

  “緹帥有何指教,若為方才朝上之事,老夫可無禮可賠。”劉宇看丁壽是滿臉不順眼。

  “那都是小事,部堂不要在意,隻是有一事通報您老一聲。”丁壽不以為意。

  “何事?”

  “敝屬強尼日前帶人去瞭大同,將給事中胡玥、禦史王鑒下瞭鎮撫司大獄。” 丁壽雲淡風輕回道。

  劉宇臉色一變,“他二人所犯何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你老曉得在下最近奉旨在忙著清查邊儲,以前某位大同巡撫在任上耗費錢糧過多,這兩人身為科道言官,不行職屬糾劾之責,反為之掩飾,實乃知法犯法……喲,部堂,您臉色不太好,可是有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