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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多情郎乘月偷香 風塵女夜半談情

  丁壽正慶幸今朝好事得逞,忽然一個清脆又不失爽朗的聲音自臥房門外響起,“薇兒,你睡瞭麼?娘來看看你……”

  美目倏睜,顧采薇滿面驚惶,“我娘!”

  “褶子瞭!!”丁壽暗暗叫苦,若是堵到自個女兒和陌生男人在一張床上,以鳳夕顏那火爆脾氣,還不得立時操刀把二爺大卸八塊嘍,更莫說他與這位修羅仙子以往碰面的情境絕不能讓顧采薇知曉。

  丁壽幾乎是手腳並用爬下瞭床,貼地一滾躲進瞭床底。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石榴長裙,雲鬢高聳的鳳夕顏噙笑而入,“薇兒,還沒睡?”

  “沒……沒呢,娘,這麼晚瞭您來做什麼?”顧采薇支支吾吾,一雙妙目不安地向床下斜?。

  “聽馨兒說你心情不佳,娘記掛不下,來看……”鳳夕顏黛眉忽斂,“薇兒,你喝酒瞭?”

  “沒……哦,喝瞭一點。”顧采薇正兀自搖頭,猛然省起禍首源頭,隻得無奈承認。

  “你從不吃酒的,怎地胡亂添瞭這個癖好?”鳳夕顏狐疑蹙眉。

  “我……”顧采薇一時語塞。

  “哼,不消說,定是與莫言那老鬼相處久瞭,那老廢物將你教壞瞭,回頭再找他算帳!”不等女兒解釋,鳳夕顏已然腦補出瞭前因後果。

  “人傢莫大叔至少沒有像防賊一樣看著我!自從師叔走後,你們連門都不許我出瞭,還不許人傢借酒澆愁!”顧采薇立時打蛇隨棍上,還不忘反咬一口,心中不斷默念:莫大叔,此番罪過你先背著,待熬過這關,薇兒一定整治一桌好菜為您老賠情。

  “還不是你爹那老東西的主意,整日說什麼擔心姑娘傢拋頭露面,傳出去聲名有礙,恐來日尋不到好婆傢,要我說咱們江湖兒女,哪有許多講究,我鳳夕顏女兒論人品相貌,難道還會愁嫁不成!”鳳夕顏螓首微揚,一臉傲然。

  “娘——”顧采薇含羞嬌嗔,才要辯駁,忽地眼珠一轉,笑道:“隻有娘你才把女兒誇成一塊寶,怕是在旁人眼中,薇兒無才無貌,棄之不惜,連草都不如呢。”

  說著話,顧采薇還不忘在床板上用力敲瞭幾下,床下那個“旁人”聽瞭心頭苦笑,好好一個溫柔靦腆的乖妹子,才跟瞭自己幾天啊,怎也學會冷嘲熱諷擠兌人啦!

  “哪個有眼無珠的小子敢這般糟踐你,娘我先捅他三百個透明窟窿!”

  正在為帶壞好孩子心懷愧疚的丁二爺還沒來得及自我反省,一直緊盯著的那條石榴紅裙已倏然飄至床前,丁壽心中不由一緊,隻當已被發現行蹤,他對自傢身體狀況十分滿意,可一個窟窿也不想多添。

  紅裙主人未曾一劍刺入床下,反而裙擺微揚,坐到瞭榻上,丁壽長籲口氣,隻聽坐在自己頭頂之人曼聲道:“薇兒,你爹雖是個榆木腦袋,行事迂腐瞭些,但有些話總算沒錯,女兒傢終究還是有嫁人的一天,他其實也是為你好……”

  “成天算計著讓我給人當填房,還說為我好!”顧采薇賭氣道。

  就是就是,丁壽在床下連連點頭。

  “娘也看不慣那老東西整日交接權貴,不過武定侯府那小子畢竟你爹看著他長大,也算知根知底,將你交到侯府,到頭來娘也放心些……”

  顧采薇捂住耳朵,螓首連晃,“不聽不聽,原來娘你是來給爹作說客的,我寧可獨自去闖蕩江湖,也不嫁到郭傢去。”

  好妹子,哥挺你!丁壽趴在床下暗暗鼓勁。

  對女兒任性鳳夕顏並未著惱,隻是輕聲嘆息,略整瞭整裙角,露出一雙紅綢面的平底睡鞋,柔聲道:“闖蕩江湖?談何容易!江湖中的風風雨雨,明槍暗箭,豈是你個女兒傢該承受的,娘又怎舍得讓你再去受那份苦……”

  “我又不是沒隨師父走過江湖,再說娘當年不就曾叱吒武林,闖出瞭一片天地,聽師父說當年江湖的宵小之徒,無人不懼娘的威名!”顧采薇提及母親當年光輝戰績,小臉紅撲撲的,眼中光芒四射。

  “威名?該是兇名才對,娘當年為杜絕武林中那些狂蜂浪蝶的糾纏,憑藉酷烈手段硬是殺出個煞星的聲名,那些年確少瞭許多麻煩,可最終……”鳳夕顏搖頭苦笑,“行走江湖,居無定所,命常懸於一線,在外人看來或許快意恩仇,自在逍遙,其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娘……”母親少見露出這般惆悵之色,顧采薇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許是覺得不該在女兒面前失態,鳳夕顏隨即展顏,臉上陰霾一掃而光,輕撫女兒秀靨笑道:“女兒傢闖蕩江湖總歸不是正路,你看娘那幾個姐妹,無論當年多麼威風赫赫,最終不還是尋個歸宿,老老實實在傢中相夫教子。”

  劍雨飄紅血紛飛,修羅滅世無人回。奪命鞭,催魂手,遇見隻得扶柩歸。床下丁壽無聊地托著下巴默默盤算,二十餘年前江湖聞名的四個女煞星,窺一斑可見全豹,僅眼前這位修羅仙子在傢中的威風煞氣,那三位姑奶奶是不是賢妻良母不好說,三位老公夫綱不振是八九不離十瞭。

  “唐姨不是沒……”

  “你唐姨的事就不要多談瞭,總之娘不會騙你,一切也是為瞭你好。”鳳夕顏打斷女兒道。

  脾氣暴躁的娘親難得平心靜氣與自己說瞭許多,顧采薇本就性子柔弱,嚴母當前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絕,隻是默默垂眸,低聲道:“女兒舍不得娘和爹……”

  “娘又何嘗舍得你呢,”鳳夕顏慈愛地攬著女兒,笑道:“不管你爹怎麼說,娘定要將你多留在身邊幾年,娘知曉你整日憋在傢中苦悶,放心,你爹此番大壽,傢中定會有場熱鬧,還有……”

  娘倆咬耳朵的悄悄話丁壽沒心思去聽,他的註意力漸被垂在床邊的兩隻秀足所吸引,雪白秀氣的腳掌裹在鮮紅綢佈中,好似一對出水紅菱,嬌艷欲滴,僅看這嬌嫩肌膚,怎會想到這對淩波的主人已年過四旬。

  “真的?”顧采薇飽含驚喜的歡呼將丁壽思緒挽回,隻聽頭頂鳳夕顏含笑道:“已接瞭回信,自然是真的,這下你總該滿意瞭吧?”

  “謝謝娘,您果真疼愛薇兒,我這便安歇,您放心吧……”顧采薇記掛著床下還藏著一個大活人,著急將母親送走。

  “亂急些什麼,娘好久沒陪你說過知心話瞭,今夜咱娘倆一起睡,好好嘮嘮貼心話。”

  “啊?!”顧采薇聞聽色變。

  “怎麼,你不願意?”鳳夕顏奇怪女兒反應。

  顧采薇急忙掩飾,“願意,女兒自然願意,隻是爹那裡……”

  “別管那老傢夥,讓他今晚抱著被子去睡吧。”當著女兒說出這番話來,鳳夕顏非但沒覺自己為老不尊,反咯咯一陣嬌笑,笑聲清脆,宛如銀鈴,與她年歲甚不相符。

  “那……好吧。”顧采薇無計可施,隻得皺著小臉勉強答應,“那娘……咱們熄燈躺下吧。”

  “這孩子,著什麼急!”鳳夕顏嗔怪瞭女兒一聲,“娘總得先寬瞭衣吧!”

  顧采薇眼睛一亮,螓首連點,“對對對,合該寬衣,娘就更換我的寢衣吧,呶,就在床後的圓角櫃裡。”

  顧采薇連推帶搡將母親攆下床,鳳夕顏對女兒的異常之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著向帳後繞去。

  “娘!!”顧采薇陡然想起丁壽來時地洞還未恢復原狀,洞口正在母親去的一側,不由驚呼出聲。

  “死丫頭,你想嚇死人啊!”猛不丁的一聲喊,將鳳夕顏也驚得不輕,顰眉呵斥。

  “娘,從那邊走,那邊有衣架。”顧采薇心虛地陪著笑,指向另一側。

  “神神道道的,也不知撞瞭哪門子邪!”鳳夕顏滿腹狐疑,邊解衣服邊嘀咕著向顧采薇所指方向走去,饒是修羅仙子想破腦袋,也意料不到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兒,房裡不但有條密道,床下還藏著一個大男人。

  見母親步入羅帳之後,顧采薇立即俯身將二爺拽出,櫻唇張合,聲若蚊蚋:“快走!”

  “何時再會?”好事中斷,丁壽極為不舍,低聲問道。

  顧采薇貼耳叮嚀幾句,丁壽立時眉花眼笑,顧采薇憂心母親撞見,不住低聲催促,又不時瞥向帳後母親所在。

  丁壽不禁抬頭順著顧采薇目光望去,隻見羅帳之後,隱約可見一段光潔玉背,粉肌玉膚,肩若削成,朦朧之中別有一番誘惑滋味。

  未等二爺看得真切,一隻纖纖素手已擋在眼前,轉眸望去,但見顧采薇面含薄慍,杏目圓睜,正忿然瞪著自己。

  “不看不看,其實甚也沒看見。”丁壽老臉一紅,匆忙收回目光,訕笑解釋。

  他這一慌,聲音難免略高,鳳夕顏何等耳力,驀地回身,將衣裙擋在胸前,驚道:“薇兒,房內有人!”

  丁壽身子立時一矮,就地十八滾,悄無聲息地到瞭地道洞口,看也不看,直接一頭紮瞭進去。

  “沒,沒人啊……”心慌意亂的顧采薇匆忙讓開幾步支吾應對,待瞥見帷帳後的地洞完好如初,心中大石才算落地,輕松道:“娘,許是您看花瞭眼吧?”

  鳳夕顏匆匆套好衣裙,將屋內屋外都細細搜瞭一遍,果然未見半個人影,遲疑道:“怪瞭,難道我真的老到眼花耳聾瞭?”

  “誰說的!娘您一點不老,和我站一處,人都以為您是我姐姐呢!”顧采薇牽著母親胳膊撒嬌道。

  “死丫頭,竟拿娘逗嘴皮子,也不知和誰學的這般油腔滑調!”鳳夕顏笑?,筍指在女兒俏鼻上刮瞭一下。

  “自然是隨娘您瞭,”顧采薇摸著鼻子,眼神向帳後瞟瞭一眼,隨即玉手掩著櫻唇打瞭個哈欠,掩飾道:“娘,我困瞭,咱們睡吧?”

  “好,睡覺。”鳳夕顏含笑點頭。

  ***    ***    ***    ***

  踏著淡淡月光,丁壽從後門溜進瞭自傢院子。

  “老爺,您這是怎麼瞭?”房門一響,桌前托腮假寐的墜兒立時驚醒,看到的是一身灰頭土臉的傢主人。

  “別提瞭,說起來就他娘喪氣。”偷香不成,白鉆瞭兩回地洞,第二次進入動作還是個倒栽蔥,險些扭斷瞭脖子,丁壽正憋著一肚悶氣。

  墜兒上前幫著拍打身上塵土,丁壽左顧右看,問道:“怎麼就你一個,雪裡梅呢?今晚上不該你兩個伺候麼?”

  “雪姐姐她……她晚間多吃瞭幾杯酒,又久候爺不回,先自睡瞭……”墜兒期期艾艾道。

  “誒?不是……我就奇瞭怪瞭,我這個當傢的還沒回來,她一個丫頭等煩瞭就先睡瞭,這傢裡還有點規矩沒有!到底誰他娘才是主子!?”丁壽惱道。

  “爺,雪姐姐今日心裡不痛快,您別跟她計較。”墜兒替丁壽寬瞭外袍,垂著頭小心解釋。

  “她心裡不痛快怎麼瞭,當爺今兒心情好是吧?好好的姨太太放著她不做啊!怎麼當瞭丫頭還想給爺使臉子,要不是看在玉姐兒娘倆面子上,你們能再回這院子裡當差?我呸!”丁壽一腔怨氣正沒處撒,先劈頭蓋臉訓瞭小丫頭一頓。

  墜兒本就膽小,被疾言厲色的丁壽嚇得撲通跪倒,眼淚汪汪道:“婢子曉得老爺恩典,萬求老爺開恩,饒奴婢們一條性命。”

  “起來起來,別動不動就提生啊死的,丁傢又不是閻王殿,說你兩句還能下油鍋不成,真不知道一秤金是怎麼調教得你們,二人兩般性子,一個恨不得上天,一個又把自己作踐到泥土裡。”丁壽沒來由一陣膩歪,他真見不得這個。

  “謝爺開恩。”墜兒又磕瞭三個頭,才敢起來。

  “去打盆臉水,爺得洗洗。”丁壽感覺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渾身不自在。

  墜兒應聲退出,丁壽挽起袖子坐到案邊,順手抄起桌上一杯茶,仰頭咕嚕咕嚕灌瞭半碗,“呸——”又張口吐出幾片茶葉末來,什麼劣茶也拿屋裡來應對。

  抹抹嘴,丁壽起身進瞭裡面次間,臨窗大炕上雪裡梅擁著繡衾睡興正濃,二爺瞥瞭一眼懶得搭理,正要進自己臥室,炕上雪裡梅忽然翻瞭個身,被兒滾落,顯出裡面溫軟香軀。

  丁壽本待不理,又怕她夜裡著涼,稍作猶豫,還是心軟地移步炕前,拾起被子準備為她蓋上,雪裡梅又是夢中側轉,粉白玉臂登時搭在瞭丁壽肩頭。

  見瞭鬼瞭,丁壽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怎地感覺自己倒成瞭下人,得上趕著伺候著,無奈仰頭抬起玉臂,欲將她身子擺正,眼神卻不由自主被眼前秀色所引,難以自拔。

  雪裡梅醉後本就悶熱,大炕又靠近稍間暖閣,地龍火氣正旺,她隻穿瞭貼身小衣入睡,上身一件墨綠無袖比甲,兩隻雪白玉臂曲在身側,一對嫩乳將衣衫高高頂起,下僅著一條象牙色薄綢褻褲,粉嫩玉腿露出大半,真個玉體橫陳,曲線畢露,渾身仿佛白玉雕成,無半點瑕疵,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雙頰暈紅,愈發標致,這等嬌媚睡姿,便是神仙也難把持,何況二爺肉體凡胎,七情六欲遠教旁人旺盛。

  “小娘皮,穿成這樣入睡,不是在勾引二爺,就是沒把爺們當男人,無論哪樣,都不能饒瞭你!”丁二爺打定主意,說幹便幹,麻利兒脫瞭衣褲,跨上大炕,大手探入雪裡梅腰後,輕輕上托,雪裡梅纖柔下身立被襯起,二爺不再耽擱,捏斷褲兒繩結,將那輕薄褻褲徑直褪下。

  雪裡梅依舊沉睡未醒,任他擺佈,隻是褲兒被脫時若有若無發出一聲嚶嚀,櫻唇旁露出一抹淺羞笑意。

  心緒不佳?看著不像啊,丁壽雖然納悶,可下面已然脹得發痛,懶得多琢磨,低頭看著稀疏芳草掩映的桃源洞口,雪白粉嫩,蓬門微張,烘烘熱氣都已噴到自己臉上,似還夾雜著絲絲馥芬,醉人心脾。

  人既在夢中,丁壽也無心前戲,口中吐些津唾,均勻塗抹玉門之上,又在自己陽物上抹瞭幾把,分開兩條纖細嫩腿,直接騎上身去,扶著菇頭抵湊玉戶,屁股向下一壓,紫紅肉龜已沒入其中。

  “嗯——”雪裡梅趁著酒意睡興正濃,破身之際隻換來她的一聲低吟,秀眉兒輕顰,半夢半醒道瞭聲:“痛!”

  “且忍忍,很快便不痛瞭。”丁壽喘息著,玉戶緊窄,裡面一團溫暖綿軟緊緊裹著菇頭,仿佛活物般輕輕吮吸,夾得他通體舒暢,身子隻微微一頓便繼續聳動。

  “嗯嗯——”雪裡梅輕闔雙目,始終未醒,隻是隨著丁壽款款抽送,發出串串低吟,聲聲呢喃,不多時二人交合漸入佳境,花蕊滴露,津津玉液溶溶而出,玉柱進出更加便利。

  雪裡梅人在夢中似也情動,籲籲嬌喘,柳腰兒輕蕩,一雙玉臂不覺摟住男人脖頸,兩條修長玉腿屈伸不定,貼著雄健腰身不住廝磨。

  難得雪丫頭今日這般知情識趣,丁壽索性放開手段,撫摸著滑如羊脂,白若美玉的嬌嫩香肌,順手將那件墨綠比甲挑開,少女乳房同樣光滑如絹,豐潤飽滿,兩粒緊小的相思紅豆已然堅硬怒漲,大似櫻桃,僅就這一對香乳也是白裡帶紅,饞人欲滴。

  丁壽低頭叼住一粒櫻桃,加速挺身搗弄,交合處唧唧水聲立時大起,雪裡梅呻吟一陣後終於力不能支,柔弱嬌軀閃閃縮縮,雪臀亦不敢再向上迎湊。

  “相公,饒瞭我……妾身……不成瞭……”雪裡梅嬌聲求告。

  這一聲嬌嬌柔柔的“相公”,喚得二爺血脈賁張,“再忍忍,快好瞭!”當下提起玉足,架在肩頭,一番強攻猛打,屋內瞬間響起一陣劇烈的肌膚撞擊聲。

  “啊……奴傢真不……成……相公體諒……啊——”雪裡梅玉面上泛起一片艷紅,從面頰一直伸到耳後、秀頸、香乳……襯著雪白肌膚,化成片片妖異嫣紅……

  丁壽深深提頂,直搗黃龍,將菇頭緊抵花心,研磨揉搓,夢裡的雪裡梅隻覺花蕊酥癢異常,全身緊繃,隨即一聲低呼,汩汩淫液噴湧而出。

  高潮之後,雪裡梅秀發散亂,鳳眼乜斜,嬌軀酸軟無力癱在炕上,看著眼前筋疲力盡的佳人媚態,丁壽得意洋洋,正要放出本領,一鼓作氣出瞭體內這股邪火……

  “?當”一聲脆響,丁壽扭頭看去,墜兒目瞪口呆看著如蛇般緊緊纏繞一起的赤裸二人,腳下銅盆傾覆,猶自緩緩蔓延的水流尚冒著騰騰熱氣……

  ***    ***    ***    ***

  雪裡梅做瞭一個夢,夢裡鼓樂喧天,鞭炮齊鳴,紅燭高燒,賓客滿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儐相唱喏聲中,自己在喜娘攙扶下進入新房。

  新郎腳步聲近,輕緩款步,每一步都好似柔情萬種,暖入心房。

  蓋頭終被挑起,新人端端正正立在眼前,面如冠玉,俊逸出塵,正是芳心所系的楊傢愛郎。

  雪裡梅螓首微垂,含情不語。

  楊用修秉燭觀美,笑而不言。

  “相公何故不說話?”雪裡梅耐不住問道。

  “燭光照影,風流無限,多言羅?恐壞瞭眼前景致。”

  雪裡梅粉臉兒含羞,“妾身貌醜質陋,怎敢當相公誇贊。”

  楊慎笑道:“如何當不得,你我天緣巧遇,一見鍾情,必有前世夙緣,兩下定情紅繩永系,今日成就百年之好,終不負天作之合。”

  雪裡梅低聲道:“奴雖出身風塵,素以貞潔自持,守身如玉,今將此身托付郎君,不敢妄想獨占恩憐,唯祈留意一二,莫教妾身有白頭空嘆,琵琶幽怨,則此生幸甚。”

  “楊某一片誠心,天日可鑒,若負此良緣,神天不佑。”楊慎跪地盟誓。

  雪裡梅連道言重,起身拉扯,楊慎手牽柔荑,四目相投,但見俏眼含情,星眸斜?,雙雙心搖目顫,把持不定,滾入帳中。

  寬衣解帶,既輕且柔,愛郎似乎將自己當成瞭一件精細瓷器,不敢有輕微劃傷,哼,自己豈有那般嬌弱。

  一件火熱壯碩之物抵湊玉門,雪裡梅自然知曉那是何物,不覺臉燙心慌,一下火辣辣的刺痛,終於讓她不覺呼出。

  自己終於是楊傢的人瞭,雪裡梅險些喜極而泣,玉手緊緊摟住身上男人的健壯身軀。

  不斷的撞擊中,雪裡梅感覺整個人在雲裡飄浮,隨著風兒飄散到雲端深處,渾身軟綿綿的,隻有下體在不斷地膨脹,碧玉破瓜之痛在愛郎的柔情蜜意之下都化為絲絲甜意,那飽滿的充實快感由花蕊迅速傳到全身,她整個身子就像飄浮在九霄雲外,已到瞭渾然忘我之境。

  繾綣情濃,夢寐恍真。

  雪裡梅身子顫抖著,一顆心仿佛被熊熊烈火燃燒包圍,她不敢睜開眼睛,隻恐睜眼後一切化為烏有,她想做完這個美夢,她雪臀擺動,牝戶湊起,放縱迎合,花蕊張合,任由蝶舞蜂飛,她柳腰輕擺,口吐丁香,任由心上人兒吮吸品咂,她想與愛郎纏綿不休,共赴仙境……

  楊郎雖是文弱書生,床笫間卻似沙場悍將,雪裡梅香汗淋漓,終告不支,嬌啼婉轉,求愛郎憐惜。

  心上人兒非但沒有停住,反而窮追猛打,再度挑起她身上欲火,雪裡梅全身酥麻,俏臀忍不住又是向上一番猛挺,花心緊緊咬住紫紅菇頭,一股滾熱的濃液直沖而出……

  雪裡梅嬌喘著,腦中一片空白,體內那根巨物仍舊猙獰堅挺,為人妻者該怎生想法子讓楊郎暢快……忽地“?當”一聲脆響,惹得她睜開瞭眼睛。

  身上果然趴著一個赤裸男人,卻絕非楊郎,雪裡梅星眸中湧出無限驚恐之色,“啊——”一聲淒厲尖叫頓時劃破瞭闃寂夜空……

  ***    ***    ***    ***

  深夜的丁府後宅鬢影衣香,環佩玎璫,聞訊而來的鶯鶯燕燕們分成幾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屋內屋外亂哄哄一片嘈雜。

  “事已至此,妹妹不妨想開些。”周玉潔低聲安慰著擁被啜泣的雪裡梅。

  譚淑貞看到炕上衾褥沾染的處子落紅,輕聲一嘆,柔聲道:“玉姐兒說得不錯,雪丫頭身子才剛受創,莫要再哭壞瞭身子。”

  一旁的慕容白嗤的一聲輕笑,無謂道:“有幸與太師叔燕好,是她天大的福氣,哭哭啼啼的好似受瞭多大委屈,做給誰看呢!”

  一來丁府後宅女眷眾多,要廣灑雨露,二則丁壽回京後瑣事太多,常沒那個心情,小慕容自打來瞭京城,可沒瞭沿途中夜夜春宵的待遇,她心中早有不滿,卻不敢對丁壽抱怨,不想雪裡梅這婢子得瞭便宜還賣乖,慕容白又妒又恨,不禁冷嘲熱諷呷起瞭飛醋。

  雪裡梅哭得梨花帶雨,聞聽更是羞憤,恨聲道:“哪個要這福分!分明是他見色起意,趁人之危,毀瞭人女兒傢清白……”

  披上衣服的丁壽正被眾女吵得頭疼,此時憤憤一拍桌子,惱道:“你脫光瞭衣服躺在爺屋裡睡覺,說出去你到大街上問問,到底是誰勾引誰!”

  果然是這浪蹄子勾引太師叔,慕容白菱唇微撇,看向雪裡梅目光中滿是鄙夷。

  “你……”雪裡梅咬著櫻唇,一時竟無言以對,她進府後丁壽雖常對她言語輕薄,但也從未行強迫之舉,心中雖對丁壽倚仗權勢挾她入府之事仍耿耿於懷,提防之心終究淡瞭,否則譚淑貞為緩和主仆關系調她與墜兒在丁壽房內輪班服侍,雖是美意,她也不會輕易應允,誰知一時不慎酒醉,竟被他趁機取瞭紅丸,想來羞憤莫名,她如何有顏再見楊郎!

  “你仗勢欺人,還怙惡不悛,霸道蠻橫,欺淩弱女……”

  “咱說清楚,我欺你什麼瞭,你自個兒好好想想方才在炕上那股浪勁兒,屁股又顛又搖的,抱著爺死活不撒手,怎如今都成瞭爺的不是!”二爺可壓根沒出貨呢,想想就覺得冤枉,都他娘你一人爽瞭,到頭來還捏著雞兒裝處女,你蒙誰呢!

  “唷——,看不出,雪姑娘這第一次倒放得蠻開嘛……”九尾妖狐杜雲娘疊腿坐在繡墩上,翹著猩紅繡鞋輕輕搖晃,從容閑適,笑意深遠。

  “杜姐姐……”可人輕扯杜雲娘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話。

  “我……我不活啦!”雪裡梅含羞帶憤,如今真想一頭撞死。

  “事情既已出瞭,不妨就此認命,好在老爺早便有收雪丫頭的意思,是抬舉給個姑娘身份,還是乾脆收房,全看老爺心意,別尋死覓活地讓人恥笑。”杜雲娘說著話,眼神好似不經意地瞥向一旁美蓮。

  美蓮似有所覺,立時上前一步,笑著介面道:“可不是麼,其實論雪姑娘的模樣人品,在宅子裡也是出挑的,光隻幹些端茶倒水的粗使活計,實在委屈,要我說啊,反正姑娘當初也是老爺花轎抬進門裡來的,就當晚入瞭幾天洞房,咱內宅再多添個姨太太,大夥兒闔傢歡喜,豈不是好?”

  自知曉瞭雪裡梅與周玉潔的姐妹關系後,礙著譚淑貞面子,高曉憐已不再與雪裡梅為難,可此時聽瞭美蓮的話,心中好似紮瞭一根刺,黛眉輕蹙,酸溜溜道:“吳管事說的是,以老爺的人品相貌,官身地位,也不至委屈瞭她,還不快謝老爺……”

  “我謝他什麼!是謝他依附權閹,讒言媚上,還是謝他欺壓同僚,奪人妻女?!”雪裡梅厲聲嬌叱,此時她已心如死灰,感覺便是丁壽惱羞成怒,將她直接打殺,也好過茍活於世。

  言者無心,奪人妻女之言是雪裡梅以己自況,一直緘默在側的宋巧姣卻以為她暗諷自身,忽然面色慘白,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幸被身旁慕容白一把攙住。

  小慕容對丁府女眷經歷不甚瞭瞭,宋巧姣的事可知之甚詳,二人一路隨丁壽回京,一床三好,盡管在床上時慕容白常惱恨宋巧姣分薄丁壽寵愛,但還容不得她被旁人欺侮,立時就要開口喝罵。

  “不爭個酒色財氣,還叫男人麼,”沒等慕容白開口,九尾妖狐已然接腔,杜雲娘好整以暇地理理羅裙,悠悠道:“難不成雪姑娘心中還藏有誰人,在這四堵墻外逍遙自在?”

  被戳中心事,雪裡梅頓時語塞,即便在心中楊慎比丁壽強之百倍千倍,她也恐丁壽遷怒楊傢,不敢言之於外,一腔子羞憤不甘憋在胸中,無處宣泄,唯有痛哭嚎啕,尋死覓活。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丁壽不耐其煩,眼看就要拍桌子,譚淑貞上前勸道:“爺,雪丫頭驟經變故,一時想不開,您別著惱,待奴婢好生勸她。”言罷將一方白綾遞與丁壽。

  白綾上血跡殷紅,丁壽曉得那是從雪裡梅那裡拭的處子元紅,心底一軟,緩緩道:“就在這兒好好勸她,別傷瞭身子。”

  “奴婢曉得,爺請放心。”譚淑貞又環顧諸女,輕聲道:“諸位太太姑娘,也都請回安歇吧,這裡有奴婢料理盡夠瞭。”

  丁壽也看出來瞭,有這群姑奶奶在,雪裡梅怕是才勸平心境,又得被拱起火來,擺手道:“都散瞭,回去睡吧。”

  “太師叔,那您今夜去哪兒?”小慕容一臉希冀問道。

  “我?”丁壽對眼巴巴的慕容白視而不見,“我出去散散心。”

  ***    ***    ***    ***

  慕容白當先負氣甩袖而走,眾女隨後魚貫散去,空敞屋內隻餘下瞭譚傢母女和墜兒三人陪伴低泣的雪裡梅。

  周玉潔斟瞭杯茶,遞與雪裡梅,“妹妹,先飲杯茶,莫哭壞瞭嗓子。”

  雪裡梅搖頭不理,獨自飲泣。

  “老爺……義父他老人傢雖然平日行止有些荒謬,但自結識起,也未有何逾矩之舉,今日事……恐有些誤會。”這當爹的真不給晚輩作臉,玉姐兒有心幫著開脫,都不知從何說起。

  “分明是他好色成性,強行非禮,玉姐姐,你怎還為他說話?”雪裡梅羞惱道,這姐姐怎也吃瞭那人的迷魂藥。

  好妹妹,姐姐我送上門自薦枕席,人傢都沒動我一手指頭,怎地今兒就對你霸王硬上弓瞭,周玉潔心頭疑問,卻奈何怕傷瞭姐妹的心,說不出口。

  “雪丫頭,嬸子我說一句難聽話,你莫要見怪。”譚淑貞突然插口道。

  雪裡梅抹抹眼淚,抽泣道:“嬸子哪裡話,有話請講。”

  “你身籍文書都在老爺手中攥著,本就是丁傢的人,莫說昔日花轎迎門,便是不聲不響進瞭丁府,你這身子從頭到腳都已是老爺的瞭,若在旁的宅邸,不說收用由人,打罵隨心,過得幾年,厭瞭倦瞭,隨便指個人傢,或是三瓜倆棗發賣瞭,那也是尋常事……”

  “他……他敢?”雪裡梅面色煞白,猶自嘴上硬氣。

  譚淑貞苦笑,“有何不敢的,老爺太太們一時不喜,將奴婢們直接打殺的也未嘗沒有,隻要民不舉官不究,誰會為下人出頭,大宅門裡的醃臢事,說來不要太多……”

  雪裡梅被譚淑貞之言說得心驚肉跳,回想起來陣陣後怕。

  “有些話其實早便想對你說,不過忙著玉姐兒的事,一時沒得便,倒也怨我,咱們老爺是個憐香惜玉的風流性子,對屋裡人素來體諒大度,可我等也不能拿著客氣當福氣,今夜的事說來是女兒傢命苦,可你也不該又哭又鬧,將整個後宅都驚動瞭,這般折損主傢顏面,放在別處,怎有你的好果子吃!”譚淑貞玉指敲著炕桌當當作響,顯也對雪裡梅今夜不識大體的舉動生瞭恚怒。

  雪裡梅又悲又怕,嚶嚶哭啼,墜兒看著不忍,低聲道:“譚傢嬸子,莫怪雪姐姐,她也是心裡難受……”

  聽瞭墜兒低語傾訴,譚淑貞艴然變色,“怎麼,今日你們偷偷去見楊傢公子瞭?”

  墜兒急忙搖頭,“沒有當面,隻是遠遠望瞭一眼……”

  “那也不成,”譚淑貞蹙眉喝道:“雪丫頭,你越來越不成話瞭,你也不好好想想,哪個男人能忍得自傢女人心心念念惦記著外間男人,你這不但是自己作死,還是為楊傢公子招禍!”

  “我……我沒有此意……”雪裡梅囁喏道。

  “不管你有沒有這想法,就是為瞭楊傢公子,也休要再生此念頭!”

  “娘——”周玉潔心疼姐妹,輕聲喚瞭一句。

  譚淑貞也覺口氣過於嚴厲,緩緩語氣道:“雪丫頭,嬸子是為你好,女兒傢生來命苦,身不由己,既然進瞭丁傢大門,就該守好自己本分,盡心服侍主傢,曉得瞭麼?”

  潔白貝齒深深嚙咬著櫻唇,雪裡梅陷入沉思……

  ***    ***    ***    ***

  宜春院內,花光鋪排,鬢影釵橫,尋芳客們呼朋喚友,笑語浪聲,嘈雜一片。

  “媽媽,樓上雅軒有人找。”一個粉頭尋到瞭正與客人應酬的一秤金。

  “誰呀?”粉頭搖頭,一秤金暗罵一聲,與那桌客人告罪一聲,扭著水蛇腰肢,款款登上瞭二樓。

  “哪位爺找奴……”推開房門,看清來人,一秤金驀然變色,隨即風情萬種的媚態立時堆滿臉上,“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丁大人啊!”

  “啪”!猛地一拍桌子,丁壽橫眉喝道:“別這麼叫我,不知道你這地方不是官身該來的麼!”

  “是是是,我的丁大……啊爺,丁老爺,奴傢的活祖宗,哪陣香風把您給吹來瞭?”一秤金扭腰擺臀走近,挨著桌子坐下,為丁壽斟瞭一杯酒。

  丁壽也不客氣,一飲而盡,煩躁道:“蘇媽媽,你這裡能退貨嘛?”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秤金唬瞭一跳。

  “雪裡梅我給你送回來,你把滄海珠還我。”

  “喲——,這……這……行院裡真……真沒這規矩!”一秤金都快哭出來瞭,入行這些年瞭,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要臉的,一個未梳攏的清倌人,帶走玩瞭大半年,你說再送回來要退貨,我就是想退,上哪兒給你淘換珠子去啊!

  丁壽本就是心血來潮地隨口一說,又喝瞭一杯悶酒,悶聲道:“爺就奇瞭怪瞭,你們這教坊司行院該是讓人消遣找樂子的地方吧,怎麼弄一個回傢凈給爺們添堵瞭?”

  “您老說的是雪裡梅?”一秤金試探問道。

  “玉姐兒也算一個,不過她比雪丫頭懂事些,”丁壽鬱悶道:“爺就納瞭悶,你們宜春院出來的姑娘怎麼都跟大戶人傢的小姐一樣嬌蠻?”

  “爺這話說的,”一秤金掩唇嬌笑,拋個媚眼道:“閨閣千金們都是熟讀《女誡》,講的是三從四德,這脾氣性子可真未必劣得過咱們院子出來的姑娘。”

  “哦,這麼說你們是有意為之?”丁壽奇道。

  “八九不離十吧,上等行院可不是那些下等窯子,岔開腿就能接生意,到這裡來消遣的客人,不是非富即貴,就是自命才子風流,咱這兒的姑娘啊除瞭有貌,有才,還得有脾氣……”

  “這叫什麼話,難不成他們花瞭銀子跑這裡來找氣受,那不是犯賤麼!”

  “誒,您這話還真說對瞭,您想啊,這些男人們哪個傢裡不是妻妾成群,呼奴喚婢的,伏低做小逆來順受的,他們早看煩瞭,玩膩瞭,到青樓來不就是圖個新鮮,奴傢將那些顏色好的,資質出挑的女子選出來,從小培養,可不光是教她們琴棋書畫,還得慣出她們一點小脾氣,甭管是孤高自傲,還是刁蠻使小性,這些脾氣性子在那些男人眼裡可金貴著呢,就為瞭搏美人一樂,大把銀錢使出去眼都不眨,人傢貴人們要的就是這個味道,你越是吊著他們,他們越覺得你與眾不同,寵著讓著,恨不得將心窩子掏出來給人傢,說穿瞭,可不就是一個”賤“字!”

  覺得這話有點在罵自己,二爺臉上火辣辣的,抬手摸瞭摸臉頰,幽幽道:“這樣光吊人傢胃口,不給實惠,就不怕人傢欲火焚身,轉尋瞭別處?”

  “哎呦,這樣敢使性子的姑娘,那也必是才貌出眾,千裡挑一的花魁主兒,一個院子裡能出一個已是燒瞭高香,其他人可不敢個個都是如此,把那些闊佬憋得五脊六獸,其他的姑娘衣著打扮,穿戴行止再學他那朝思暮想的姑娘一二分,在那些心火上頭的人眼裡怕也有八九分瞭,還不是上趕著掏銀子一親芳澤啊!”一秤金手揮香帕,咯咯媚笑。

  這算是大明娛樂業的饑餓行銷麼?丁壽看著得意洋洋的一秤金,憋悶道:“可這樣脾性的活祖宗娶回傢去,你就不怕鬧得人傢傢宅不寧,一怒之下回身砸瞭你這婊子窩!”

  一秤金“嗤”瞭一聲,不屑道:“再有脾性也是出身風塵,地位卑賤,進瞭人傢大宅門裡,規矩傢法在那裡擺著,識相的傍著男人,恃著美貌邀寵,生瞭孩子將來還有個奔頭,不懂事的一旦被男人破瞭身,新鮮勁頭一過,一通皮鞭教會做人也便老實瞭,哪還會……喲,我的爺,您不會還沒給雪丫頭開苞吧?”

  丁壽乾咳一聲,板著臉道:“胡說!小瞧爺們,你看看這是什麼?”

  丁壽從袖子裡掏出染血白綾,當著一秤金面前一抖落,一秤金斜著鳳目陪笑道:“我就說嘛,丁老爺您這花中聖手,收拾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您剛才的話都是拿奴傢尋開心咯?”

  “聽出來啦,到你這兒不就是找樂子麼,大傢不說不笑不熱鬧嘛……”二爺順桿爬道。

  “明白明白,那奴傢這就尋幾個紅倌來陪您喝酒取樂。”

  一秤金正待起身,皓腕卻似被一隻鐵鉗摁住,隻聽丁壽道:“不必瞭,做生不如做熟,今夜我便與蘇媽媽敘敘舊吧。”

  一秤金驚愕之後立時失色,“喲,丁老爺,您可饒瞭奴傢吧,奴傢年老色衰的,可經不起您龍精虎猛的折騰……”

  一秤金可不全是推脫,前番交媾雖給瞭她從未體會的極度歡暢,但連番狂泄也讓她陰元虧損,連著好幾日無精打采,疲憊不堪。

  “蘇媽媽何必過謙,那日的種種花活可不是年老色衰之人能耍得出的……”丁壽嘿嘿淫笑,指桑?槐地損瞭二爺一通,想就這樣逃之夭夭,真當爺沒脾氣呢。

  “爺,饒過奴……哎呦!”嬌呼聲中,一秤金已被一股大力丟到裡間榻上。

  裂帛聲中,片片衣衫散落,被剝成大白羊般的一秤金縮在床頭,眼見丁壽如山般壓瞭上來。

  “不……不要……不要……啊!輕些……”陣陣哀哼浪叫之聲從晃動不停的床幃中透出,一雙勻稱修長的雪白小腿無力地垂落床沿,微微抖動……

  晨星寥落,東方泛白。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穿戴整齊的丁壽神態輕松走瞭出來,屋內繡榻上床幃擺動,顯出一具四肢大張的赤裸身軀。

  宜春院鴇母一秤金面色蒼白俯臥榻上,猶自昏睡不醒,雪白豐滿仍不失彈性的肥臀縫隙中,菊蕾紅腫闊張,混濁的白色精液正自鮮紅肉洞中滴滴垂落……

  ***    ***    ***    ***

  丁壽回到傢中洗漱一番,正命倩娘傳飯,譚淑貞進來請安。

  “爺,您回來瞭?”

  丁壽點頭,“嗯,雪丫頭怎樣瞭?”

  “那丫頭已然知錯,奴婢特帶他來向爺賠禮問安。”譚淑貞笑著向廊下喚道:“還不進來!”

  廊下周玉潔應瞭一聲,陪著雪裡梅一同進門,來至近前玉姐兒在姐妹背後推搡示意,雪裡梅斂衽拜倒:“奴婢不知規矩,多番沖撞老爺,望乞老爺海量寬宏。”

  還真讓一秤金說對瞭,這小娘們還真是欠拾掇,早知道當日便把這小娘皮強睡瞭,豈不省瞭許多麻煩,丁壽擺出一副傢主的威嚴之貌,沉聲道:“既然知道錯瞭,可知以後該如何去做?”

  “奴婢既已是丁府之人,便該盡心服侍老爺,想老爺之所想,為老爺之所欲為,任憑擺佈,無半句怨言。”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味兒,丁壽狐疑瞥向譚淑貞。

  譚淑貞急忙幫打圓場,“這丫頭的意思一切但憑老爺吩咐,她笨嘴拙舌不會說話,爺您別見怪。”

  見怪什麼,人傢孩子還是有進步的,也不能強求一步到位瞭,丁壽大度地擺擺手,“算啦,明白事理就好,起來吧。”

  “奴婢還有一事相求老爺。”雪裡梅跪地不起。

  “都是一傢人瞭,不用提什麼求不求的,見外,便沖著玉姐兒面子,我還有什麼不答應的,起來說吧。”托一秤金昨晚辛苦的福,丁壽如今身心俱暢,笑著言道。

  “奴婢謝過老爺瞭。”雪裡梅結結實實磕瞭一頭,仰首道:“奴婢想再見楊用修一面。”

  “什麼?!”丁壽笑容頓凝,眉頭漸漸豎起。

  “爹爹息怒,雪妹妹她一時胡言,您莫當真!”周玉潔驚惶跪倒,拽著雪裡梅衣袖道:“好妹妹,快向爹爹賠個不是。”

  雪裡梅不為所動,仰視丁壽,不閃不避。

  丁壽緩緩站起,沉聲喝道:“你再說一遍。”

  “老爺,求老爺開恩!”譚淑貞跟隨丁壽日久,曉得他是動瞭真怒,倉皇跪下求情。

  “我想與楊公子再會一面。”雪裡梅絲毫不懼,依舊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