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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九星聯月

  凜冽的山風可以卷走巖石上所有的塵埃,卻刮不去可在上面的印記。

  在慕容傑離去之後,慧心道長一言不發,走進自己的密室,再也沒有出來。

  慧鈺道尊看瞭看二師姐慧月道長,她的眼中也滿是驚訝,似乎對“九星聯月”一無所知。兩人也並肩走出焚香殿。一陣風刮進廳堂,那懸掛的蘭葉祖師的畫像輕輕顫瞭顫,二人不約而同回頭看去,風中,蘭葉祖師的面容忽隱忽現。

  龍騰山凌霄峰的後山,蒼松翠柏,綠樹成蔭,奇花無數,溪水清澈,碧草清幽,各種小鳥不時的啼叫,在靜逸中平添瞭三分生機,真是個難得的修行之處。

  一處空曠的草地上,沈麒身體凌空而起,美妙的身姿在半空飛舞,夾著一道耀眼的紅芒,充斥在整片大地。劍光如龍,白衣勝雪,劍鋒蕩起的蕭瑟之氣呼呼四起,旋轉的劍華夾雜著明亮的紅芒流光盤旋飛逝!四周氣流湧動,波濤澎湃中那勇猛直前,在空中形成一團美麗的赤色雲彩。

  立在遠處,那引慕容傑上山的小女孩雪月,尖翹的小鼻子充滿瞭靈性,兩張紅彤彤的小嘴現在已經合不攏嘴,一臉的崇拜興奮地表情,兩隻大大的圓圓的眼珠子黑白分明,此刻正呆呆看著沈麒姐姐在迎風起舞。

  雪月是上一次焚香谷開關收徒時,被慧心道尊選中,後投入雲靜師父門下,上山不到二年時間,自此到現在,都在學習修身養氣的築基心法,何嘗見過這等場景。

  一隻溫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扭頭一看,慧鈺道尊不知何事站在自己身邊,雪月轉身便欲行禮,卻被她微微搖頭制止瞭。

  對於慧鈺道尊,雪月有著由衷的喜歡。雖然慧鈺師叔祖平時沉默少語,谷中不少弟子對她心存畏懼,雖然沒有和她說過多少話,但每次見面,道尊總是要摸摸自己的發髻,那種感覺異常親切。

  不過,雪月也如同其他弟子一樣,對慧鈺道尊的容貌始終有著一份解不開的好奇,為什麼她的頭發會是墨綠色?心裡有時也會猜測著她的年齡,聽早些入門的師姐們說過,這位師叔祖有著數百年的修行瞭,可從外表上看,師叔祖怎麼也隻有二十出頭。

  還有,她的容貌怎麼保持的如此嬌好?聽師姐們說雖然修真能夠延緩容顏衰老,但也決計沒有這樣年輕?容光煥發,美得驚人,與沈麒姐姐的美截然不同。

  沈麟姐姐那身上是少女獨有的美,而那道尊的美,卻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成熟氣質,每一個眼神,每一絲微笑,都充滿著絕世美人的韻味。

  此時,空中的身影漸漸飄落,手拂赤焰神劍,眼神柔若似水,清冷中帶著聖潔,憂鬱中含著靈氣。

  “麒兒,看來不久你就可以遊歷瞭!”慧鈺道尊的聲音如空山靈雨般拂過沈麒心頭。抬頭看瞭看慧鈺道尊,感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依舊立在那裡,任憑清涼的山風撩起裙裾飛揚。

  一座清冷的座室中,懸掛著另外一幅蘭葉祖師的畫像。畫中,皓月當空,蘭葉祖師雙眼輕閉,長衣合什,臉上祥和平靜,再無大廳中那幅畫像中的鋒芒畢露。

  這是蘭葉祖師臨行天劫之時,弟子為她臨摹而成。

  慧心道尊對著墻壁上的蘭葉祖師劫成升天所留下的真容,雙手合什,深深一拜。面色平靜,心中卻是彭湃異常。師祖,劫象已成,九星聯月原本無可厚非,隻是由花間道派來統領修真,恐怕到時候,內部紛爭不斷,就足以頭疼瞭,還怎能應劫?弟子前來請示師祖!

  慧心道尊生出右手,五指狀如拈花,從畫像前方輕輕拂過。一陣金光閃耀,那蘭葉祖師的畫像上竟然顯現出幾行秀麗的小隸。慧心看完,身形劇顫,臉色灰白。

  前面是條四岔路口,東邊一條直奔碧玉城,南邊則是通往劍谷的大道,腳程稍快有個三日便可回谷,西邊通往太原。

  盯著這四岔路口,祝鴻文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笑容。

  “爹,你怎麼不走瞭?”行在前面的祝嫣然,正和幾個師兄聊得正歡,回頭看見父親站在四岔路口沒有跟上來,扭過頭問道。

  “嫣兒,你不是想去見見淳於青冥麼?我們去趟碧玉城怎麼樣?”祝鴻文看著女兒,笑著說道。

  “好啊!好啊!”祝嫣然怎也沒有想到,一直催促自己回傢的父親竟然突然轉變,高興地跑過來,拽這父親胳膊,又笑又跳。

  那三個弟子卻有些奇怪地看著師父。

  “你們回劍谷,告訴師娘,我帶著嫣然去拜訪碧玉城主,十日之內我會回去的。”吩咐一聲弟子,祝鴻文便攜著祝嫣然朝東邊走去。

  那藍師兄張嘴欲說些什麼,卻被兩個師兄拉住,往南而行。再回頭,師妹和師父的背影已慢慢消失,卻沒見師妹回頭看自己三人一眼。

  女兒在一旁唧唧喳喳,興奮不已,祝鴻文面帶笑容不答,心下卻想著前天夜間聽到的陳哲南和他門下簫山的對話內容,難不成那個截走陳天橋的黑影是碧玉城的人?碧玉城“黃河九曲”的輕功身法極為奇特,陳哲南應該不會看錯。

  看來不出幾日,這碧玉城又將是風雨之地。

  摸瞭摸女兒興奮得有些紅潤的臉頰,祝鴻文心下有著幾分慚愧,此行還未知福禍,卻將女兒牽扯進來,想叫女兒回去,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怎也說不出口。

  南陽城歐陽世傢傢主歐陽逸天,正在傾聽三弟歐陽擎天從高麗回來後向自己匯報開城之事,臉色越來越凝重,坐在歐陽逸天下首的兒莊主歐陽力天也是面色沉重異常。

  聽歐陽擎天說完,歐陽力天與哥哥對視一眼,“奇怪瞭!”

  “怎麼瞭?”歐陽擎天並不知最近南陽發生何事。

  “最近南陽怪事頻頻發生,想來都與這圓月武館有關。”歐陽力天眉頭緊皺。

  歐陽擎天心下大奇,“怪事發生?什麼怪事?”

  “前幾日,我代表歐陽世傢前去圓月武館吊孝,卻發現武館之人並無半點傷泣之色。”歐陽力天看瞭看傢主,接著說道,“雖然圓月武館由牧村的大弟子秀岐接掌館主之位,但具我們的內線來報,這個秀岐似乎隻是個傀儡,逢事都要向請來請來時間不長的童管傢稟報。”

  “那童管傢又是何人?竟然能如此順利接掌圓月武館”歐陽力天心下更為好奇。

  “這又是一個奇怪之處。”歐陽力天撫瞭撫手臂,“那童管傢看似並不會武功,但我去吊唁那天,特意試探瞭一下,結果。”歐陽力天捋起衣袖,那臂膀之上一塊如同被火燒過的灼傷,詭異異常。

  歐陽擎天大為吃驚,歐陽力天的修為可以說是遠遠超過自己,甚至可以說和大哥歐陽逸天相差無幾,這一點歐陽擎天心中甚為明瞭。恐怕吳夢玉想傷二哥也不容易,那童管傢在這麼訊息時間內傷瞭他,武功定然是登封造極瞭。

  伸手撫摸瞭一下這灼傷之處,卻發現現在似乎還有這點點燙手。

  “你二哥那天見人多擁擠,便利用這機會,用右臂去撞瞭一下這個童管傢,意欲試試他究竟會不會武功,結果便成瞭現在這個樣子。”歐陽逸天接過話題,對這種事情,自己也深為不解。“而且這灼傷還有個奇怪之處,每天早中晚三次發作,疼痛難當,至今未減。”

  “依大哥所言,那童管傢的武功是登峰造極瞭?”

  歐陽逸天搖搖頭,“恐怕不是這麼簡單。這種傷決不是純粹的武功留下的創傷!”

  “我和大哥一致認為,這個人可能是個修真之人!”歐陽力天說出的話讓擎天驚訝之餘,黯然無語。

  對於普通的習武之人而言,修真是個詭異的存在,是妖邪,是詭術,也是一個所有習武之人所不願意承認的心中夢魘。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幾十年的武功,比不上一張紙苻,一個法訣。可二哥身上發生的事情,似乎隻能用這個不願意承認的理由來解釋最為合理瞭。

  “那修真之人控制圓月武館,究竟意欲何為?”歐陽擎天雙眼冒火,心下暗自決定,今夜夜探圓月武館,怎地也要將這妖邪之人給殺瞭。

  兩位哥哥似乎都沉默瞭,看來他們也是迷惑。

  “那吳夢玉最近都在幹什麼?”歐陽擎天語氣中對吳夢玉甚為不屑,“聽說去瞭開城,可在開城根本沒有露面。我猜這個見不得人的東西一定還在南陽!”

  “這件事情也甚為奇怪!”歐陽逸天說道,“吳夢玉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露面瞭。具我們的人觀察,這一年也沒有在府中露面。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南陽城現在安靜的有些出奇瞭。”歐陽力天臉色一片迷惑,“盛世武行、精武館,以前一直和圓月武館並無來往,可最近似乎關系越走越近瞭?還有那南宮世傢,最近也非常安靜,就連南陽城出瞭這等怪事,也沒有參與。”

  歐陽擎天聽得有些迷糊,不過卻知道二哥嘴中的怪事決不是剛才所說的圓月武館之事,“最近南陽又發生瞭什麼怪事?”

  “截至今天早晨,十天之內,南陽城一共失蹤瞭二十二名少婦!”歐陽逸天面色沉重。

  歐陽擎天拍案而起,“什麼!”

  南陽城在武林中素有“武城”之稱,“二傢、三武館、一禁地”六大幫派無一不是江湖中顯赫的實力派,多少年來,一些肖小之輩不敢來南陽搗亂,正是因為這六傢座守南陽。可現在,竟然發生瞭十天之內失蹤二十二名少婦之事!豈不是當眾給瞭這六大派一個響亮的耳光,難怪歐陽擎天如此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