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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太後怪疾

  如煙的耳邊響起沈麟的叮囑聲,腳下便不那麼虛浮瞭,徑直走到太後的床前。

  這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婦人,即使睡著瞭,眉朔之間依然有著幾分威嚴,頭發花白依舊不掩當年的風華。高高的顴骨也顯示她是一位聰明絕頂的女人,此時卻靜靜地躺在床上,想來已經不是一段時間瞭。

  如煙裝模作樣的伸出兩指搭在皇太後有些瘦弱的脈門之上,自己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真氣從自己體內湧出,進入皇太後的體內。如煙自是知道這是沈麟的真氣隔著自己探查病理。心下有幾分受刺激,回去就要和沈麟好好學學醫術,也不至於成為傀儡瞭。

  沈麟如何知道如煙的小心眼,真氣透過如煙的橋接,進入太後體內。

  流轉瞭一周,沈裡麟不禁“咦?”瞭一聲。

  正專心致志地看如煙給太後探病的黛痕扭頭奇怪地看瞭看沈麟,“公子何事驚訝?”

  沈麟連滿解釋,“噢,沒什麼,我隻是奇怪內人從來沒有給人號脈這麼久的?”

  一語輕輕帶過。

  沈麟驚奇的是這太後焦陽三脈和玄陰三脈竟然同時受阻,普通人若是焦陽或者玄陰單個經脈阻塞,那是必死無疑,可這體內主持陰陽平衡的幾條大動脈同時受阻,竟然能讓人處於昏迷狀態,全身看似有生機卻毫無知覺,而不會死去?這種例子以前還從未見過?

  難怪沒有醫生敢於治療或者醫治不好瞭。這支持體內陰陽調和的幾條動脈,稍一誤差必導致人生機散去。治好這種病,必須有兩修真者同時以相異真氣打通這幾條動脈。可這配合要緊密無間,無論是真氣把握還是真氣流的大小必須一致,才有可能成功。這種救法別說俗世間的醫生根本是無能為力,就是修為高超的修真者,恐怕也不敢輕易下手,何況還要兩個同修相異功法的修真之人同時發力!

  皇太後為何會得這種怪疾?

  為何那老和尚竟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可以治好太後的病情?自己修行瞭五種功法,紅鸞真氣是先天正陽,而體內的那股黑色真氣當是絕陰之法,自是陰陽同修,治療這種病沒有比自己更合適的人瞭。

  心中對老和尚更是疑惑,當然還有欽佩。這個雲瑞和尚當真是個絕世高人,必定是那遠古神魔大戰留下的高人。隻是不知為何他的修為似乎全失?

  沈麟思索良久,方才把自己對太後的病理傳功到如煙的耳中。旁邊的黛痕早就急得不停地在房內徘徊。領他們進門的丫頭更是出出進進,當是向外室的高麗皇稟告室內的情形。

  “這位姐姐,我母親的病怎麼樣?”黛痕見如煙起身,忙不迭地問道。

  “公主。皇太後這疾當是主持人體陰陽六脈的動脈神經受阻引起的。”如煙嗔怪地看瞭一眼沈麟,當然是埋怨沈麟讓自己作秀這麼久,才扭頭對黛痕說道。

  “姐姐果然醫術高明,我皇兄請瞭十多位太醫和江湖名醫會診,才確定是這個病因。姑娘才查探些許時刻,便找到癥結,看來我母親有救瞭。”黛痕顯得極為興奮,站在旁邊的丫環也是一臉喜色,樂滋滋地掀開門簾,向皇上稟報去瞭。

  “真的?!”外室傳來高麗皇一聲驚喜地叫聲,緊接著珠簾便被掀開,高麗皇一臉愧色地走瞭進來,向沈麟二人輕施一禮“剛才輕慢二位高人,還請恕罪!”

  為剛才的心有疑惑賠禮道歉。

  “我們是山野之人,沒事的。”沈麟的話讓一旁的丫環驚得滿臉駭色,誰敢見皇上如此無禮!竟然這樣和皇上對話。就連黛痕公主也是一臉異色,原本就知道這個俊秀公子不一般,更沒想到如此卓爾不群!絲毫沒有將眼前即將到手的富貴看的如此平淡!

  黛痕自幼出生在皇宮,如何見過如此傑出之人,當下更是欽佩不已。

  高麗皇臉色有些微變,不過他也是個歷事之人,當下哈哈一笑。

  “照內人之言,太後當是陰陽絕脈之癥。如此一來,我便要問問病因瞭。”

  沈麟怕如煙言多有失,接過話茬,問瞭起來。

  “公子有話但問無妨!”那黛痕也是聰明之人,生怕皇兄接過話茬之後又被沈麟得罪瞭不好下臺,便搶先說道。“要不我們到外間喝杯清茶再聊不遲?”沈麟點點頭。

  沈麟和如煙還有黛痕兄妹移步外間,丫環烹上茶水,黛痕緩緩地挑起暖爐上一壺微沸的水被,壺身小巧,偏偏壺嘴卻是又尖又長。一縷清澈晶瑩的水柱帶著騰騰的熱氣從壺嘴中噴出,落到瞭桌上擱著的四個小盞裡,淡青色鑲著銀邊花紋的玉盞裡升起滾珠落玉般的聲響,芽葉完整的雪峰毛尖從盞底悠悠地浮起,在這愜意的熱度裡舒展開瞭手腳,絲絲的絨毛飄在葉子邊緣,將這盞裡的清泉染成瞭淺淺的綠色。黛痕面容嬌麗,體態盈人,更重要的是充滿瞭典雅脫俗的氣質,與這綠茶有著驚人的相似。

  “太後此疾何時開始?”四人坐定,沈麟便開口問道。

  黛痕和高麗皇對視瞭一眼,黛痕才輕聲說道:“太後此疾原本是六年前就發作瞭,可當時我哥因為初登基,大位還有些不穩,怕別人知道,三年後才對外宣稱。”

  沈麟不明白這官場鬥力的內幕,如煙倒有幾分明白。當時肯定是現任高麗皇倉促登位,害怕外戚和內臣對他不服,必定偽造瞭若幹證據來保證自己的皇位。

  其中爭奪也是驚心動魄,隻是這些不是自己和沈麟所關心的,當下也裝糊塗。

  “當時是何情形?兩位還記得麼?”沈麟絲毫不在乎對方是高麗皇,在他眼中這兩人也不過是兩個俗人,隻不過其中一個是個美女罷瞭。對美女,沈麟一向很客氣。

  “當時正值中秋,太後和我兄妹三人在桂花停賞月,母親她剛吃瞭兩片月餅,便突然發作。”高麗皇逐漸摸透瞭沈麟的作風,對他的不敬也不以為意。仔細思索當時的情況,逐一向沈麟二人道來。

  “那月餅還在麼?”沈麟如此追根問底倒不是為瞭治病,更多的是瞭解究竟是何人竟能有如此能力,將人弄得如此狀況。

  “這…”高麗皇有些慚愧,掇掇不語。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病因,所以這月餅當時就被扔瞭。”黛痕接著說道。

  “六年前?”沈麟低頭,不知怎的,想到六年多前沈麟忽然想到自己走入江湖見過的第一個美女,紀芙蓉。不知她怎麼樣瞭?

  如煙和高麗皇還有黛痕,都還以為沈麟在思考病因呢,都不敢打擾。

  “能告訴我,皇太後為何在她的室內懸掛這幅水墨《大漠烽煙圖》麼?”沈麟突然問道。

  黛痕和高麗皇相互對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和病情毫不相幹的問題。如煙也有幾分不解,不過自己也對太後屋中懸掛這樣畫感到好奇!

  “我也曾經問過母親,但母親卻不告訴我。”黛痕回憶著,“這幅畫應該是母親的一位故交的作品。”

  “這幅畫筆鋒有力,字體雄渾蒼勁,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其中的,讓人看瞭即有心寒孤寂的感覺!”沈麟看著半晌,說到,“這應該是個男子所作。此人必不凡響,能夠作出如此荒涼渺闊的境界。”

  “兩位,傢母的病情……”高麗皇有些心焦,極想知道結果。

  “這個公主不用擔心。”如煙對這個公主極為喜歡,搶著答道。看著沈麟對自己瞪眼,心中暗樂,誰讓你剛才讓我作秀?

  “哦?是麼?那就好,那就好!”那高麗皇臉上的驚喜並不像裝出來的。

  黛痕更是淚如泉湧。

  饒是沈麟修真多年,運功為太後療傷也花費瞭不少時辰,因為以如煙為橋接更為吃力。

  沈麟擦擦臉色微微汗珠,如煙有些心疼地拿出自己的紫手絹為他抹去。黛痕有些奇怪地望著二人,不明白為何如煙給太後治病,沈麟卻在一旁滿頭大汗?不過看到如煙和他如此親密,心下還是有些微酸,將臉轉過一旁。

  沈麟稍作休息,便攜手如煙告辭。

  高麗皇見母親逐漸有瞭氣息,此刻正驚喜萬分,對於沈麟的告辭雖有些惋惜,倒也不是很在意,何況還有自己的國師招待他們,應該還有機會見面,便吩咐兩個侍衛領著二人前往左側的通度寺。

  黛痕見皇兄都沒怎麼挽留,自己也找不到好借口,看著二人攜手離去,心中竟有著幾分淒苦。對於沈麟,心中似乎極為渴望能和他再見一面。自己已經雙十年華,第一次這麼看重一個男人,可卻是已有妻室,自己一個公主要給他做妾?

  還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接受?

  還未分別,便覺想念,兩滴淚珠從眼角滑落。黛痕不禁向前走瞭幾步,恍若明白過來,輕輕一聲嘆息,停下腳步,目送二人從樓臺亭榭之間穿過,直至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