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享受一下,春雨後開城的明媚陽光瞭,沈麟長籲一口氣。
午後的開城,在那些四處奔走的江湖人士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北方小鎮而已,沒有名山大川,沒有傳統美食,沒有名勝古跡,就連那些質樸的民風民俗也被這幾日的江湖喧囂而淹沒。
沈麟雙手背後,獨自倘佯在這人流如潮的街頭。挑瞭個幹凈的小攤,嘗瞭碗高麗冷面,味道不錯,賞瞭攤主幾片碎銀,在攤主的感恩的目光中繼續自己的悠蕩。
“哐啷”一聲,沈麟退後一步,一堆碗碟落在沈麟的面前,摔個粉碎。沈麟朝碗碟飛來的酒樓看瞭一眼,窗口露出一張俏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沈麟笑瞭笑。
見滿月般粉潤的臉龐透出一絲淡紅色的光彩,一雙透著水靈氣息的大眼睛神采飛揚。
接著便傳來一聲度,“不教訓一下你們這些登徒子,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又是數聲打鬥之聲。沈麟停下腳步,站在路邊。
兩條身影從樓上跳瞭下來,一個肩膀著地,一個屁股落地,沈麟一看,便知是被人踢下來的。
又一條身影從樓上躍下來,正是剛才沖自己笑的那位姑娘。
個兒不是很高,可是身型比例極為均勻,細細的柳葉眉下,是高挺的瑤鼻,一張櫻桃小口抿得緊緊的,最引人註目的還是她高挺的雙峰和細小的腰身,加上豐腴的臀部,就像一隻黃蜂樣。耳際旁綴著兩朵紫色的小花,加上一襲紫衣襯出的活潑可愛的色彩,整個人兒如鮮花綻放般的美麗,既刁蠻又誘人惑人!
這個刁蠻姑娘此刻正手持長劍,碎步踏著一位先前落地之人,劍指另外一人,“該死的東西,竟敢占我便宜?”
“好一個刁蠻美麗的小女人,滋味想必不錯!”沈麟心中暗道,馬上又有些疑惑,我怎麼越來越齷齪瞭?我怎麼會有這些想法?
沈麟最近一直隱隱感覺自己修真的法門出現瞭岔子,但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瞭?隻是覺得自己有些想法經常令自己也覺得慚愧。
體內的紅鸞真氣、般若功、寂滅心經還有太清罡氣最近似乎停滯不前,而那黑色真氣卻瘋狂暴漲,隱隱占有主導之勢,要不是黑色真氣對從鎮天神弓傳導入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有些怯場,恐怕此刻早就變得更為強大瞭。
難怪當年師父曾經告誡自己,“修行是個人造化,他人是不會給你多少幫助的!”
這條路還得靠自己摸索。沈麟思索之時,場內突變驟生。
“啊……呵…”那刁蠻姑娘口中一聲嬌吟,倒地扶腿而泣。沈麟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說哭邊哭,還在敵人環伺左右的大街上。想必是被姑娘踏著胸口的那位的暗器打中的嬌嫩的小腿瞭。
這一哭果真梨花帶雨,霧後海棠,嬌媚可愛至極。原本兇神惡煞般的兩個大漢竟生生被周圍圍觀的人群的罵聲嚇得不敢在下手瞭。
那姑娘捋起裙角,白玉般的腳踝上有一絲紅點,想來是被附骨針之類的暗器所傷。
“師妹!”沈麟見狀,也是疼惜不已,正準備上去給這個姑娘看看,便聽見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便將向外邁出的步子又收瞭回來。
“師哥!……哎喲!”那姑娘見來瞭同門中人,高興地便欲起身,哎喲一聲,腳踝疼痛又坐瞭下去。
“祝師妹,你這是怎麼瞭?”人群中鉆出三個年輕人,帶頭的一個尤為著急,急忙蹲下來查看師妹傷情。
另外兩人則拔劍將場中兩人半圓形的圍住瞭,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面帶怒色,“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傷我劍谷的人!”
街頭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那被圍住的兩個漢子見狀,知道逃跑無門瞭,又聽聞這個女孩是劍谷的人,姓祝,長得如此秀美,必定是劍谷祝鴻文的掌上明珠祝嫣然是瞭。
沈麟在一旁點瞭點頭,絕色榜誠然無欺。這個“絕色劍”祝嫣然果真是個能夠媲美陳無影、陳無霜姐妹的人物,雖然比淳於青溟、白泠、龍欣蕓相比略顯不足,但也有自身的刁蠻可愛。
這絕色榜十美中自己已經見過八位瞭,隻不知剩下的“火爆龍女”唐柔還有仙人谷的“落霞仙子”沈碧君如何?想來也不會差。
場內的那位射出暗器傷瞭祝嫣然的大漢,雙手抱拳,向四面施禮,“在下是北平京華門李少春,這位是鄙師弟林玉成。今天之事實在是個誤會,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兩個淫賊,還強言狡辯,我師妹都告訴我瞭!”那蹲下來看祝嫣然傷勢的年輕人想必是聽瞭祝嫣然的話,站起身來,拔劍便向那說話的大漢刺去,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快如電掣,一閃而至。
那大漢以腳根為軸閃電後倒,長劍擦身而過,驚險萬分。站在他身旁的林玉成連忙拔出長刀,虎視眈眈。
“藍師弟!”那兩名祝嫣然的師兄聽聞這二人是北平京華門的門人,而素來北平京華門並無惡名,連忙阻止,拉住瞭那位姓藍的師弟。“我們還是聽聽他說說事情緣由!”
“還聽他們說什麼!”藍師弟氣極敗壞地想掙脫師兄的勸阻。“師妹都說瞭這兩人是淫賊!”
“這位少俠可能真是誤會瞭。”這大漢站穩身形,繼續說道,“我們在這酒樓之上,等候門主回來。我師弟見到這位姑娘上樓,多看瞭幾眼。當時樓上並無空位,我師弟就招呼她過來和我們同座,這就引發瞭姑娘的怒火。”
沈麟觀其神色,那大漢所言恐怕不假。
“那為何用暗器傷我師妹?”那藍師兄語氣尚有不平。那兩個大漢聽聞,滿臉不快,低頭不語。
“怎麼不言語瞭?”藍師兄怒氣又生,挺劍又要沖過去,“想來定是淫賊無疑!”
“這我知道!”沈麟見狀,發話瞭。
“你又是什麼東西?”那藍師兄果真是個蠻不講理之人,沈麟沒有理睬他。
“當時我正在街上行走,被樓上掉下來盤子嚇瞭一跳。”沈麟轉過臉去,對著坐在地上的祝嫣然俏皮一笑,“這位姑娘應該知道吧?”
祝嫣然當時並沒有註意看這個差點被自己的盤子擊中的沈麟,這時才註意到,眼前的這人長得倒是很是俊秀,隻是那調笑般得壞笑沒來由得讓自己很是生氣。
“怎麼就沒被砸死!”
“砸死瞭?怎麼能揭發你的惡行?”見到這個刁蠻公主生氣,沈麟逾覺得開心。
祝嫣然小嘴一翹,扭過頭去,不理睬。
“當時這兩位仁兄和這位小姐一言不和,打瞭起來,可惜這兩位仁兄功夫不濟,被人從樓上扔瞭下來。”沈麟這話雖然是猜測,但與事實無差,隻是那李少春和林玉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那祝嫣然則是低哼一聲,也不言語。
“這位小姐得勢不饒人,依然從樓上追瞭下來。”沈麟便說便開始比劃,“她腳踩這位仁兄,劍指那位仁兄,模樣可是兇悍至極啊!”
那祝嫣然聽聞兇悍二字,鼻孔中又透出一絲冷哼。
“這位仁兄肯定是覺得特沒有面子!”沈麟指著那位放暗器的李少春,“一時間,便將暗器也放出來瞭。”沈麟雙手一攤,“便成瞭現在你們看到的樣子!”
“你是什麼東西,關你什麼事?”那藍師兄見到沈麟指手畫腳,又跟自己師妹眉來眼去,更是生氣,索性連沈麟也一並罵上瞭。
那兩位年紀稍長的師兄,聽聞李少春和沈麟二人所言,在看看師妹的表情,想來事實就是如此瞭。看來這事並非隻是對方的錯,師妹這邊恐怕責任更大。師妹的刁蠻任性,在幫中可是有目共睹的。
二人相視一眼,都不知該如何處置這事。
坐在地上的祝嫣然此刻看著沈麟的眼光變得有些赤火,自己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奚落,還是當街被數說,恨不能咬他一口。
沈麟則在一邊,看著有些委屈的且正生氣的祝嫣然,有些揚揚得意。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人群被很自然地分開瞭,當前走著位身穿煙緞袍的清瘦中年人,目光炯炯,遇到坐在地上的祝嫣然之時,又變得非常驚訝和疼惜。
“師父!”“爹!”幾聲叫聲同時響起!
中年人身後,則是一個老和尚,這人正是少林玄空。玄空看見沈麟時,眼中抹過一絲詫異。見沈麟沒有和自己打招呼,便略微點頭,算是致意瞭。
二人身後,則是一位鷹眉聳目的中年人,兩隻手攏在衣袖之中,一股陰悚之氣。沈麟掃過一眼,便知此人當時練習暗器等陰性十足的武功之人。
後面則是一個道士裝扮之人,滿眼盡是疲敝之色。
那邊的姓藍的弟子正將整個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祝鴻文,眼角還不時瞟向沈麟。
“大師!”祝嫣然向沈麟這邊瞟瞭一眼,嬌媚的聲音似乎是說自己的靠山都到瞭。玄空笑瞭笑,走瞭過去。伸手握住那纖細的腳踝,默運玄功,再次攤開手掌時,手掌中心赫然是一枚長約半寸,細如牛毛的附骨針。
“大師果然高明!”那陰隼漢子看畢,衷心贊嘆一聲,“就連我唐門的治療暗傷手法也沒有這麼高明,竟連創傷藥都省去瞭。”
“你是何人!”聲音卻是祝鴻文所發,對的人竟然是出來作證的沈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