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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獨龍之戰

  月色清冷,一身素潔的琴心坐在夢園的湖心亭中,任憑料峭的海風撩起裙角,鉆入自己的懷中,那冰涼的感覺真有些刺骨。

  聽女兒的伺候丫鬟說,女兒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回房歇息過瞭,整天賴在沈麟的身邊。自己原也是江湖兒女,對這些貞操之念本不是看得特別重,但得知女兒之事後,自己為何還是有點失望,怎麼就還有點刺痛?是因為女兒快要離開自己的失落感?為何心中還有點嫉妒?

  月光雖然明亮,但自己映在湖面的投影依然一片漆黑,微波蕩漾中,那黑影再無半點白日的絕秀風采瞭。我真的老瞭麼?琴心垂眸黯然,也許,我真的老瞭。

  琴心起身,撣撣身上的淡青色衣裙,一縷月光透過涼亭旁的樹梢,照在她修長的身影上,竟有些淒涼!

  非煙和月明看著沈麟披衣出門,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剛才的沈麟真讓兩人嚇壞瞭。不過,現在沈麟已經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出門瞭,二人雖然擔心,此刻卻沒有力氣跟隨左右瞭。

  月色清明,沈麟原本異常興奮的夜事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擾瞭,內心多時的沉淀被重重攪起,泛起瞭無數思念!你還好麼?

  風湧入園林,抖動著樹葉沙沙,有節奏地翻著低沉的淒音,月影中的春夜竟也是如此的透著秋涼。

  “春夜寒風起,道是夜深須還淺。爭奈萬種不眠事,此際心頭轉。信是風雲已慣,亦不堪,憂心善感。思個遍,聽風吹雨,幽幽亂亂。料峭輕寒,憑誰道天涯不遠。八千裡西北東南,便柔腸也短。更怕孤鴻飛晚,對春水,聽人簫管。一聲如泣,一聲如訴,都恁宛轉。”

  此刻的沈麟輕輕吟頌起月明最近教會自己的那首《春夜吟》,似乎隻有它才能略微舒解心中的一絲抑鬱。

  琴心心事重重,漫過小石橋,卻聽見對面有一男音,正在吟唱自己所作的《春夜吟》,駐足看去,不正是自己剛才還在想著的沈麟麼?怎麼會是他呢?此刻他應該正和自己女兒錦繡春光麼?怎麼到這裡來吟唱自己所作的淒涼詞呢?難不成和月明鬧矛盾瞭?

  挑動脆步,琴心連忙迎瞭上去。

  飄香宮,師韻心剛剛準備洗浴,便聞見桐兒在門外的叫喚聲,“三宮主,你還沒睡吧,二宮主還有四宮主請您過去!”自從到瞭飄香宮,師韻心漸漸將自己原有身份慢慢忘卻瞭,而這裡的所有人也確實把自己當成瞭主人。

  師韻心趕到議事廳之時,修羅紅、柳如煙、楊霽煙還有桐兒、翠綠都已經到瞭。

  “姐姐,你來瞭!”柳如煙連忙將身邊的座位讓開,師韻心很自然地坐在她身邊,回頭問到,“發生什麼事瞭?麟弟和非煙姐姐有什麼消息傳來麼?”

  “韻心姐姐,你呀!除瞭麟弟,就沒有別的?”楊霽煙的話讓旁邊的幾女都笑瞭。

  “那…”師韻心有些疑惑瞭,這幾位姐妹每天談論的話題除瞭沈麟和非煙何時回來之外,自己還真沒有聽過什麼其他事情?

  “還是羅紅姐姐說罷!”楊霽煙扭頭看看一旁的修羅紅,後者一直沒有出聲,顯得心思重重。

  “牒玉組織今天傍晚送回來消息,《金剛降魔錄》現身江湖瞭!”修羅紅一句話讓師韻心從座椅上站瞭起來,“真的!”師韻心以前曾為泰山派掌門夫人,當然明白《金剛降魔錄》對於武林意味著什麼?

  “是的!”修羅紅俏麗的面孔有些激動的紅潤,“牒玉組織報回來的消息稱,這本書近年來一直被天山劍派所收藏,卻被天山叛逆陳天橋偷盜出天山,而最近,陳天橋在洛陽被人發現,現在逃往北方。據估計,應該前往高麗開城!”

  “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找大傢一起商量一下!”楊霽煙接過修羅紅的話題,其餘諸女眼睛一齊盯上瞭師韻心。聽沈麟所言,師韻心才智過人,不知道她有什麼主意!

  《金剛降魔錄》可是江湖人物眼中的至寶,諸女焉有不知道其價值之理,可這似乎和現在的生活有些出入。這一決策如果沈麟或者非煙不高興,這可就有些麻煩瞭,所以幾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要是放棄,修羅紅有些不舍;而柳如煙則是無所謂;楊霽煙則是有些躍躍欲試;師韻心更是心思重重,自是明白這種江湖是非,沈麟知道瞭肯定不會喜歡,可眼前諸女都沒有人明確提出不參與這件事情的建議,自己剛加入不久,要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瞭?

  “我看這樣好不好?”師韻心沉思良久,抬頭看瞭看柳如煙三人,“一方面,我們派人嚴密監視整件事情的發展,這件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們必須作好各種準備。江湖其它門派尤其是天山劍派,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有所動作,所以我們冒然加入到爭奪行列,結果難以預料。另一方面,碧玉城肯定也知道瞭這件事情,我們馬上派人聯系沈麟弟弟還有非煙姐姐,商量這件事情怎麼辦?”

  “依照我們現在修行的功力,難道還對付不瞭幾個江湖人物?”楊霽煙快言快語,最近自己修行頗有心得,極想試試比以前有哪些不同。

  “其實我們最近的修行,主要是修心,修道,麟弟並沒有交給大傢法術之類,所以我們對付那些江湖人士,依然沒有好辦法。況且,我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突兀,背後又沒有陰謀,現在斷言還早!”師韻心經歷滅派之痛,再加上本身才智高絕,很快便有瞭非常明確的判斷。

  修羅紅看瞭看其他幾位同伴,都沒有言語,便也低頭。可能是在光明聖教中的時間太長瞭,天生就對這些江湖至寶、名器有著極重的關切,看到姐妹們都能如此看得開,隻有自己似乎還有些解不開,修羅紅暗道,我這是怎麼瞭,看來在修心這塊,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太虛大吃一驚,怎麼來人到瞭頭頂,自己都沒有覺察?抬頭看去,半空中有一身材魁梧的漢子,披著一件八卦皂袍,背著月光而立,很難看見臉面,隻是渾身一股青煞之氣。看來是個修煉純陽罡氣一類的修真法門,太虛竟然瞧不出來這人修行的道行深淺!

  那漢子顯然有些著急老四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也將落到陰潭旁邊,又開口問道,“找到瞭麼?”

  “應該是這裡沒錯瞭!”那老四俊秀的面孔轉向陰潭不遠的石壁,“二師兄,你看,這裡是碧水寒潭,必定是引來填眼之用,想來這火眼必定在這附近。也許我們順著這水流就可以找到火眼!”

  “咦!”那老二和老四走到潭水消失的山崖旁,都驚訝一聲,被沈麟佈置瞭結界的石門怎麼也打不開。

  “師傅沒有說錯吧!”那老二看來性子比較急躁,見師弟試瞭幾次都徒勞無功,便有些惱火瞭,一把拉開師弟,“你走遠點!”

  一股長長的火龍從他兩掌之間直噴向山崖石門之上,原來他想武力強行侵入,嚇得老四大叫“師兄,不可!”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火龍重重地撞擊在石門之上,火花四濺,周圍的巖石倒是崩瞭幾塊,但石門依然毫無損傷,隻是一片焦黑。

  “師兄,這裡被高人下瞭結界,強行恐怕不可取!”那老四在一邊有些著急,“還不知道這結界有沒有和地下的火眼相連,如果有的話,到時候恐怕連我們也逃不脫火山噴發的范圍!”

  “那你說怎麼辦?”魁梧漢子聽聞,停下手來,看著師弟。

  “不過,我們可以從旁邊試試看。”那公子拈起一塊被崩裂的石塊,想瞭片刻,說道。

  太虛雖然還清楚這二人的意圖,但要是被他們侵入,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再也無法藏身瞭,便閃身出來,“二位深夜來此,為何要破入此門?”

  “誰?”那老二修行明顯要高過俊秀公子,返身便是一指真氣,甚為陰毒,直奔太虛胸前。那老四也回頭,大驚失色,自己剛才將整個島上都搜遍瞭,為何現在有人突然出現?

  “深夜來此,必有不軌之心!”太虛一抖道袍,那股真氣擊在道袍之上,看似消弭於無形,太虛卻清楚地感覺到,真氣擊中手臂上隱隱作痛。這兩個修真人究竟是何門派?為何要來此地?太虛心中疑問更甚。

  太虛吃驚,不過對面的那兩位則更是驚訝不已。自己被別人偷窺半天而不知尚且不說,老二那偷襲的一指竟被對方如此輕松的化解,這個人是誰?自己師兄弟二人奉使命來此,揭去火眼封蓋,難不成有人偷漏消息?否則這孤島之上,怎會有如此高人先加結界,後又現身阻止?

  “不管你是誰,先滅瞭你再說!”那老二素來強橫慣瞭,哪受過這樣的啞巴虧,“聖火噬天!”雙手向天,一隻巨大的火球在雙掌間慢慢凝聚。那老四看見二師兄動瞭殺人之心,眼角瞥出一絲譏笑,“二師兄,我來幫你一把。清風送爽!”

  肋下佩帶的古劍自鞘中飛出,一陣凌厲的劍風,從二人身後而起,將老二手中的火球,緩緩向太虛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