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警花無敵

  到瞭縣裡的商場樓下。停好事等著蘭雪,足足等瞭半個小時,蘭雪才姍姍而來。小丫頭一邊走,一邊吃著零嘴,就是些蝦條、瓜子、洋芋片之類的東西,成剛覺得好笑,說道:“蘭雪啊,你都多大瞭,還吃這玩意?你當自己是幼稚園的小傢夥呢?”

  蘭雪將一片洋芋片格支格支嚼碎,咽瞭下去,空出嘴才說:“我就喜歡吃這東西嘛,很香的。其中的樂趣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大人所能領略,你們隻有羨慕的份兒。”

  成剛搖瞭搖頭,說道:“你這嘴呀,就是會說話。好瞭,要進商場瞭,別再吃。你忍著點吧,想吃的話,等買完東西再說。”

  蘭雪答應一聲,帶頭往商場裡走。

  走進大廳,就看到令人眼花繚亂的貨物,主要是日用品。他們前面是手扶梯,那手扶梯像傳送帶一般的移動。蘭雪說道:“買皮包的在樓上,咱們上樓。”

  成剛沒有意見。

  他們站在手扶梯上,享受被送上樓的福氣,轉眼間,就到瞭二樓。從手扶梯下來,往一間間精品屋走。這時迎面而來一個男人,也就二十幾歲,個子高高,黝黑的臉,帶著土氣,臉上還有憂鬱之色,憂鬱之中,又不時掠過痛苦與憤怒之色。成剛第一眼看到時,就覺得他像一個農夫,但不是一般的農夫,肯定有比別人強的優點。

  當他看到蘭雪的時候,微微一怔,停住腳步,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眼角有瞭幾條皺紋。他說道:“蘭雪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有幾天沒見到你瞭。”

  蘭雪看到他,臉上笑起來,脆聲說:“原來是你呀,倒真是巧瞭,到底是同一個村,挺有緣的。”

  說著,她轉頭看瞭看成剛,又看瞭看黑臉男子,說道,“我幫你們介紹一下吧。”

  黑臉男子目光落到成剛的臉上,變得銳利。他緩緩地說:“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蘭雪眨瞭眨美目,說道:“你能猜出來?你倒是猜猜看。”

  黑臉男子盯著成剛,慢慢地說:“他是蘭花的男人吧?”

  說完這話,他的眼裡充滿瞭痛苦,就好像自己傢的祖墳被人挖瞭,又像自己的心被人砍成碎片似的。

  蘭雪咯咯直笑,然而笑嘻嘻地一挽成剛的胳膊,很認真地說:“這回啊,你猜錯瞭,他不是蘭花的男人,是我的對象。”

  黑臉男子搖搖頭,說道:“你別騙我瞭,我不會猜錯的。”

  成剛瞅著黑臉男子,經由對方的表情跟語調,也隱約猜到他是誰。他松開蘭雪的胳膊,說道:“蘭雪,我可猜不出這位兄弟是誰,你快點介紹一下吧。”

  蘭雪這才指著黑臉說:“這位是我們村長的大公子,也就是二驢子的哥哥——人稱牯子。大名叫什麼來著?我倒是忘瞭。”

  牯子笑瞭笑,一臉無奈,說道:“還是叫我牯子好瞭。”

  蘭雪看著成剛,說道:“這是我姐夫,蘭花的男人。對瞭,牯子,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的姐夫呢?”

  牯子笑容消失,又恢復原來的表情,說道:“我早就聽村裡人說蘭花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就算他們不說,他跟你在一起,我也能猜出來。”

  蘭雪頭一不,說道:“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也有可能是我的對象啊。”

  牯子笑瞭,表情透出憨厚之色,說道:“你還是一個學生。再說,嬸子不會讓你交男朋友的。”

  蘭雪哼瞭一聲,說道:“現在談戀愛的學生多瞭,一點都沒什麼奇怪。”

  牯子的目光又落到成剛臉上,說道:“蘭花是個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她啊。”

  成剛知道對方心情不好,說道:“那是當然,她是我老婆嘛!”

  蘭雪插話道:“牯子,你來商場幹什麼?是來買東西嗎?看你這樣子不像啊。”

  蘭雪發現牯子身上一套新衣服,穿西服,打領帶,腳上的皮鞋光亮。當然,這樣的打扮也難掩臉上土氣,難怪成剛一看就知道他是農夫。

  牯子的臉有瞭紅色,囁嚅著說:“是來相親的。”

  蘭雪哇瞭一聲,美目放光,說道:“相親,好事,怎麼樣?怎麼樣?那女的怎麼樣?是幹什麼的?多大瞭,長得好看嗎?你們雙方都中意沒?”

  她聲音清脆,猶如機關槍一般速度。

  牯子很頹唐地笑瞭笑,說道:“算瞭,這事都是我媽鼓動我來,我說不來,她就發脾氣。好瞭,我也該走瞭,傢裡人在前面等著呢。”

  說著,向蘭雪點點頭,又大有深意瞧瞭成剛一眼,大步上瞭手扶梯,身影緩緩降落,接著看不見瞭。

  成剛瞧瞭瞧他消失的位置,說道:“你姐當初要嫁的人就是他呀?”

  蘭雪笑著說:“是啊是啊,你感覺怎麼樣?”

  成剛回答道:“挺好哇,挺高、挺結實。”

  蘭雪嘻嘻直笑,說道:“就沒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乙的意思?不對,你應該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才是。”

  成剛說道:“蘭雪,我為什麼要這麼恨他呢?沒道理啊。”

  蘭雪說:“什麼啊?你倒挺大方,那可是你的情敵。當初二姐差點就變成他老婆,隻差一點點瞭,不然二姐就是人傢的瞭,也就沒有今天的你瞭。”

  成剛以輕松的口氣說:“哪個人一生不談幾次戀愛啊?如果你二姐談過十來次,那照你的邏輯我不天下都恨上瞭。”

  蘭雪豪情滿懷地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不計較奪妻之恨。”

  成剛說道:“問題是蘭花並不是他的妻子,他們並沒有結婚。”

  蘭雪一擺手,說道:“你哪裡知道牯子對我二姐有多好。我二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想法子摘。有一次,大冬天下著大雪,我姐想吃蘋果,我們村裡的雜貨店沒有賣,牯子就進城買。路不好走,摩托車都走不瞭,騎自行車也不成,牯子就走著去。那天零下二十多度啊,雪把人膝蓋都淹沒瞭,牯子走著去,走著回來,耳朵都快凍壞瞭。這蘋果送到我二姐的手裡時,感動得我二姐都哭瞭。我想那時,二姐應該感到無比的幸福吧。”

  成剛點點頭,說道:“他倒是一個癡情人。”

  蘭雪說道:“他活到今天,隻喜歡過我二姐一個人。”

  成剛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出去打工,也許搞瞭一大堆娘們呢,隻是你不知道罷瞭。”

  蘭雪使勁一揮手,說道:“那不可能。他這個人全村都知道,是個死心眼。”

  成剛感慨道:“既然他這麼好,你二姐又何必因為一點小事就分手呢?有點不應該。”

  蘭雪的眼珠子轉瞭轉,說道:“這個問題,你就得回去問我二姐。不過小妹我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也能猜出來八九不離十。”

  成剛大感興趣,說道:“你倒是猜猜看。”

  蘭雪想瞭想,低聲說道:“牯子愛我二姐愛得死去活來,不容置疑。但反過來我二姐對他呢?那可就難說瞭,即使是愛,也遠遠不夠深,不夠強烈。跟牯子相比,可差得太多。牯子的愛要是一團火,二姐的愛充其量隻是一點火星。所以,二姐有什麼錯,牯子那邊絕對堅定不移,可是牯子要是犯點錯誤,二姐就不會那麼輕易原諒。再說,二姐要做什麼決定,傢裡人的意見也很重要。像兩人分手的事,我們也跟著出主意。”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什麼?你也參與瞭?你才多大啊。”

  蘭雪不高興地說:“怎地?瞧不起我嗎?我跟她們一樣,也發表瞭自己的意見。”

  成剛一笑,說道:“那你快說說,你們都說什麼。”

  蘭雪拉成剛往墻跟前靠瞭靠,說道:“當時我二姐舉棋不定,不知道怎麼辦。我媽說,那就學人傢民主吧,以我們二個人的意見為準。大姐、我、還有媽,我們三個人哪種意見占多數,就采納哪一種。”

  成剛說道:“這麼公平,有意思。”

  蘭雪一臉懷舊的表情,說道:“牯子出瞭那事之後,我媽馬上表態,說不能嫁他,他變壞瞭,要二姐跟他分瞭。”

  成剛問道:“那你大姐怎麼說?”

  蘭雪回答道:“大姐說得很有道理。她說,愛情是神聖的,是偉大的,絕不容人褻瀆、讓人抹黑。牯子的行為不僅背叛瞭愛情,也污辱瞭自己,他是把自己打成瞭動物。我們要嫁的是人,而不是動物。”

  成剛連連點頭,說道:“到底是老師,見解就是與眾不同。”

  心裡卻想:照蘭月的觀點,我這個人不也進入“動物園”瞭嗎?她要是知道我全部的底細,會不會也跟我翻臉呢?

  蘭雪說道:“以二比一的現狀,我就不用說瞭。可我還是說瞭,我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人都會犯錯誤,改瞭就好嘛。”

  成剛哈哈笑,說道:“你這話倒有點像當官的報告啊。”

  蘭雪說道:“我是想幫幫二姐,結果還是分瞭。”

  成剛碰瞭碰蘭雪的胳膊,說道:“好瞭,咱們去買東西,改天接著談。”

  於是,兩人去賣皮包的精品店。

  女人買東西的確很慢,蘭雪也不例外,成剛沒有耐性,就到樓下去等。正望著街景,突然聽到警笛聲響起,由遠及近,看來出事瞭。這時,他看見一個瘦子從旁邊的一傢小店出來,東張西望之後,又急匆匆地跑向商場。他是從成剛的身邊跑進門,成剛看清瞭他的臉,心想:這不是那個大美女追的傢夥嗎?他在這兒,那個美女在哪裡?

  正想著呢,那人已經跑進門奔手扶梯而去。大約過瞭五分鐘吧,又一個人跑瞭過來,一看這人,成剛眼前倏地一亮,像在黑暗中看到瞭黎明。

  那令成剛感覺如此強烈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偶然在醫院碰上的大美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今日一見,除瞭驚艷之外,更多瞭幾分新奇與意外,為什麼呢?今天還是那副魔鬼身材、天使臉蛋,還是英姿颯爽、風度不凡,不同的是今天她換瞭衣服,不再是運動裝,而是警服。頭上是好看的女警帽,身上是一套黑色、莊重、筆挺、整齊的警服,還系著腰帶,腰帶上還配戴著手槍。

  如此打扮,成剛怎麼能不感到奇怪呢?鬧瞭半天,她是警察,名符其實的警花啊,難怪昨天見她的動作那麼敏捷,那麼漂亮呢。這種美女可惹不起。一時間,他呆住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情形在他的人生中還是頭一回。

  警花幾步躥到門口,在成剛面前停下,那星眸跟俏臉離他近瞭,連呼吸跟香氣都能感覺到。

  她看著成剛,問道:“這位先生,你有看到一個瘦得像猴子的男人跑進去瞭嗎?”

  成剛望著這可以跟蘭月一爭高下的美女,說話都有點結巴:“他、他呀、他嘛,是……進去瞭。”

  警花看著成剛足足有幾秒,然後咦瞭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原來是你,昨天你騙瞭我,這次你可別騙我,再騙我,就帶你進局裡說話。”

  成剛心情大樂,對方居然還記得自己呢。他趕緊說道:“他坐手扶梯上樓瞭,快點去吧。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

  這時,後面又來幾輛警車停在樓下,一幫警察下車,都是精神振奮、虎視耽耽。美女回頭說:“你們守住幾個出口,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跑掉。不抓住他,就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說罷,低聲跟成剛說,“我們要抓的是一個重犯,你還是離遠點吧,別傷到你瞭。”

  成剛對著她笑,說道:“我不但不怕,還很感興趣,很想幫你抓住他。”

  警花不屑地搖瞭搖頭,然後一陣風似地跑進商場,奔上手扶梯抓人去瞭。看著她那風馳電掣般的倩影,成剛心想:這樣的美女誰敢娶啊?要是不聽話,還不把你抓過來痛揍一頓。就是想跑也沒有用。你跑得再快,能有她快嗎?

  轉頭再看那些警察,已化整為零,留在這個門口是四個人。四人一商量,還是擔心女警安全,因此有兩個人也隨後進瞭商場,顯然是幫忙去瞭。大傢一齊動手,想必這次那傢夥法網難逃。

  再看留在樓下的兩個警察,來到門外,一邊一個,都掏出瞭警棍站著,冷靜地向裡面觀望。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成剛覺得自己在這裡礙眼,就離開門口幾步:心想:不知道這位警花的本領如何,能不能立此大功?要是可能的話,自己真應該助她一臂之力,隻是不知道會不會輪到自己出手。

  等瞭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他便走到跟前的一輛計程車前,跟車內司機聊起來。聊瞭大約有五分鐘,還是沒見到罪犯被抓。他突然想到瞭蘭雪,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心想:罪犯跑進商場裡,警察去抓罪犯,蘭雪也在裡頭呢。萬一倒黴,受到傷害可怎麼好。這可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這麼一想,趕緊往門口跑去,到瞭門口,兩位警察攔住他,說道:“這位先生,你別進去,裡面正抓人,等我們抓住他你再進去。你現在進去,會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成剛急促地說:“就因為裡面在抓人,我才想進去,我的親人正在裡面買東西呢。”

  警察擺擺手,說道:“一切等我們完成任務再說。”

  成剛心急如焚:心想:我也真是的,為什麼出來呢,要是一直跟蘭雪在一塊,不就什麼事都沒有瞭嗎?有我在蘭雪跟前,誰敢碰她一根汗毛?我是她最好的保鏢。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他急得在門口轉著圈,可謂束手無策,比那關在籠子裡想出去的鳥還急呢!

  這個時候,裡面傳來極嘈雜的聲音。一個男聲叫道:“別過來,我手頭有人質,你們離遠點。再靠近,我就殺瞭她。我已經殺過三個人瞭,不在乎再殺一個。”

  一個女聲說:“你要冷靜,別做傻事。隻要你合作,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男聲說:“你們不用玩我,我什麼場面沒見過啊。在我跟前少玩花樣。”

  女聲說:“我們是有誠意的,你如果想活命,就放聰明點。要是沖動,你今天就完瞭。”

  男的突然笑瞭,說道:“我會冷靜的,我不會沖動。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在我面前脫光衣服,跳舞給我看。”

  女聲也冷笑瞭,說道:“你就別做夢瞭。你根本就跑不瞭,有人質也沒用。蘭雪,別怕,我會救你。”

  由於門是開著的,成剛聽得真切,嚇瞭一跳。往裡一看,可不是,那個瘦猴子一隻胳膊摟著蘭雪,手裡的刀架在蘭雪脖子上,另一隻手正向後面追來的警察點指:“你們離遠點,我可是敢殺人的。”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帶著蘭雪向後退。而警察在後面幾公尺外跟著,帶頭的正是警花。她一臉嚴肅跟謹慎,一雙明眸不時閃著冷冷的光輝,她的後面跟著一群生龍活虎的警察,都勇於向前,可投鼠忌器。是啊,人質在罪犯手裡,首先得保證人質的安全。

  男的回頭看瞭看門,說道:“你們別盯我這麼緊,離我遠點,我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得找一輛車走,你們別跟著,我保證到瞭安全的地方就放這個小姐走。你們要是跟著,嘿嘿,我就先奸後殺。”

  警花說道:“好,我們不跟著,不過你得守信用。”

  男地說:“我要是不守信用,就教我被雷給劈死。”

  警花沖蘭雪說:“蘭雪,你不要怕,我會救你的。”

  蘭雪臉色蒼白,還勉強擠出笑容,說道:“我不怕,就算你救不瞭我,也會有人救我的,他很厲害。”

  成剛聽瞭感動。他看到罪犯離門口不遠,自己應該想個主意接近罪犯,伺機救出蘭雪。她在罪犯的手裡,隨時都可能出事,自己是她的姐夫,也是她的男人,即使把命搭上,也不能讓她發生意外。

  想瞭想有瞭主意。他快步走到剛才那輛計程車前,說道:“我是便衣警察,要執行公務,請你把車借我一用。用完我會還你,還會給你錢。”

  那司機看瞭看成剛,沒怎麼懷疑。成剛上瞭車,神情莊重,打瞭檔發動車,將車開到商場門口。由於這裡有情況,別的車都離這兒遠些,隻有成剛這車離門口最近。他把車剛停下不到一分鐘,罪犯就劫持著蘭雪出來。門口的警察也沒敢動手,生怕人質受傷,他們也加入警花的追逐隊伍。

  罪犯很小心,他沒有直接開車門,而是先到成剛跟前,說道:“我要坐車。你下來,把車門打開。”

  成剛從車窗看到蘭雪,蘭雪臉上有瞭喜色,剛要叫,成剛立刻大聲說:“警察抓你,我可不敢載。我要是幫瞭你,警察還能放過我嗎?不載不載。”

  說著,一副要開車走的樣子,同時,還向蘭雪擠瞭一下眼睛。蘭雪會意,便沒有叫出來。

  罪犯回頭看瞭看警察,說道:“我坐這輛車,你們事後可不能為難他,有事沖著我來。”

  警花站在幾公尺外,說道:“好,隻要你不傷害人質,一切好商量。”

  當她看到司機是成剛時:心裡也起瞭疑,她搞不清楚成剛是幹什麼的瞭。不過看長相,他可不像是一個司機。

  罪犯朝成剛說:“你都聽到瞭,警察不會為難你的,你就放心載我走吧。我會多給你車錢。”

  成剛看瞭看警察,又低頭想瞭想,說道:“好吧,我為瞭錢,也豁出去瞭,大不瞭進去吃幾天窩窩頭。”

  說罷下瞭車,轉向對面,左手將車門拉開,說道:“上車吧。”

  暗自將力量運到右手上。他已做好瞭突然襲擊的準備。

  那罪犯上車之前,將目光盯在成剛臉上,瘦臉非常陰險。他的眼珠子轉瞭轉,說道:“我昨天見過你。對,在醫院。”

  成剛笑瞭,說道:“這有什麼奇怪,我也會生病,也會看醫生啊。再說,我昨天還幫瞭你,你還沒有謝我呢。”

  那罪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尖利的目光盯著成剛,說道:“你是開計程車的嗎?你不會跟警察是一夥的吧?”

  成剛不動聲色,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不像開計程車的嗎?像不像沒關系,但是我就是。不過我跟警察可不是一夥,我一見警察就煩呢。不瞞你說,我也經常幹點小勾當,偶爾也去吃吃窩窩頭。哎,誰叫我命不好呢。”

  罪犯的目光又在成剛臉上和身上掃瞭幾遍,才將蘭雪向車裡一推,說道:“你進去吧,乖乖的,不然我一刀捅瞭你。”

  蘭雪坐穩之後,他才看著成剛,低下頭,握著刀,彎下腰,臉朝外向車裡挨。進去後,才將車門關上,又將蘭雪那側的車門鎖瞭。

  成剛就是想下手,也找不到機會。他暗恨罪犯狡猾、細心,無奈之下,隻好用眼睛的餘光掃瞭掃蘭雪。蘭雪坐在車上像沒瞭骨頭一般,顯然她受的驚嚇不輕,即使見到成剛,也難以恢復平時的活潑與生氣。

  成剛深吸一口氣,回駕駛座上開車。他心想:看來隻好另找機會瞭。

  成剛知道這是一個極狡猾極有經驗的罪犯,很難對付,並非像一般歹徒,隻需要三招兩式就可以將其馴服。這傢夥是塊硬骨頭,要打倒他必須要有耐性,要用智慧。自己必須得制造良機,讓他猝不及防。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從後照鏡盯著罪犯跟蘭雪。蘭雪仍然惴惴不安,六神無主,但似乎比在商場裡好一些。再看那個瘦猴子罪犯,坐得很不安穩。他眼珠子亂轉,顯示他心裡的變化。他還一會兒看看前面,一會兒看看後面,顯然是擔心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隻聽見引擎的運轉聲,時間在這種單調的聲音中流過。成剛知道蘭雪此時一定盼望自己快點出手,將她救離虎口;也盼著自己能有個精彩表現,痛快地教訓罪犯一番,最好把他打得跟豬頭一樣,為她出氣。相信蘭雪在她的生命裡,還從未有過這種危險的經歷。

  成剛見罪犯鐵青著臉,東張西望,這就是機會!罪犯看看窗外,說道:“一直走,往城外走。快點快點,趁他們還未追來。”

  手裡仍握著刀,時不時地看一眼蘭雪。

  成剛答應一聲,說道:“好好,隻要你多給錢,能開多快有多快。”

  說著,又加速瞭。計程車跑起來跟逃命一樣快,這讓罪犯很滿意。趁他稍微松口氣的時候,成剛突然來個緊急剎車同時熄火。一轉頭,隻見這種慣性已經使罪犯身體猛地前傾。說時遲那時快,成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雙手伸過去,死死按住他的脖子,使他不能抬起頭。

  成剛叫道:“蘭雪,快點下車,跑遠點。”

  蘭雪也被這突然的剎車弄得七暈八素,好在沒受傷。她思瞭一聲,忙推車門。那車門已經鎖瞭,如何推得開?成剛提醒道:“將窗上的開關拔起來,門就開瞭。”

  那罪犯不甘心受制,用力往上拱,好幾次成剛都要按不住瞭。別看這傢夥個小人瘦,力氣卻大得驚人。他狗急跳墻,伸長胳膊朝成剛劃去,他這手裡可握著刀呢。成剛又使勁兒一按他的脖子,使他的刀子失去準頭,不然這一刀就可能劃到成剛的臉。

  那罪犯發出野獸般地吼叫:“他媽的,敢玩你大爺,我要殺瞭你。”

  說著,又玩命掙紮,鼻子裡還直哼,喘息聲也跟牛似的。

  成剛眼看著那罪犯就要掙脫,就催促道:“蘭雪,快點,再不快點,我就撐不住瞭。”

  蘭雪答應著,說道:“就好瞭。”

  她解瞭鎖,推開門,就要拔腿狂奔。冷不防那罪犯伸手抓住瞭蘭雪的腳,使她不能走。蘭雪媽呀一聲叫,說道:“他拽著我呢,姐夫。”

  成剛沒法子,不得不抽出一隻手來,照他的腦袋就是猛烈一擊。罪犯噢地一聲,顯然這一下挺疼。與此同時,蘭雪擺脫瞭控制,出瞭車門,但同時罪犯也直起腰,成剛按不住他瞭。他揮起刀,往成剛就是一刺,成剛早有準備,身子向旁邊一倒,閃瞭過去。再直起身子時,已將車門推開。那罪犯恨透瞭成剛,罵道:“狗娘養的,你真的跟警察是一夥的。”

  又是一刀。

  成剛又躲過去,反罵道:“放你的狗屁,我跟警察不是一夥,可你抓瞭我的小姨子,我就得整你。”

  說話的同時已經跳下車,那罪犯反應也相當快,幾乎跟成剛同時下瞭車。

  他見已經失去瞭人質,沒什麼憑恃,就向前奔跑。他賊眼閃閃,朝行人跑去,渴望故技重施,再抓個人質來威脅警方,成剛當然不能讓他得逞,他發力追上去。那罪犯氣壞瞭,回頭朝成剛的肚子就是一刀,嘴裡罵道:“真他媽的陰魂不散,我就是死,也得找你當墊背。”

  成剛身子一轉躲開瞭,說道:“隻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罪犯心裡焦急,眼看著遠方的警車跟摩托車大呼小叫地往這邊而來,自己還是逃命要緊。可他剛一轉頭跑,成剛又追瞭上來。為瞭擺脫他,不得不跟他鬥上幾個回合。這罪犯也真是厲害,無論是出拳,還是踢腿,都力大、迅捷、有沖擊力,有模有樣,顯然有一定的功夫。幸好成剛也是行傢,因此,並沒有吃到虧。

  沒跑多遠,警察就將罪犯包圍。罪犯無處可逃,眼見大勢已去,他環視著這群猛虎般的漢於:心中不服氣。他見到警花走來,露出瞭獰笑,說道:“風雨荷,你可真看得起我啊,從省城直追到這裡,你對我可真不賴啊。”

  警花風雨荷來到近前,向成剛點頭致謝,然後朝罪犯說道:“你為非作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抓住你,為民除害。”

  罪犯咬牙切齒的,叫道:“風雨荷,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風雨荷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就說道:“不想知道。狗嘴怎麼能吐出象牙?你就乖乖伏法吧。”

  罪犯臉上露出瞭淫笑,說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跟你睡一覺,那感覺一定很過癮。”

  周圍的警察憤怒起來,罵聲一片。

  風雨荷輕哼瞭一聲,說道:“禽獸也會做夢,可禽獸永遠沒有資格和人在一起。”

  說著,雙手握拳,雙腿拉開,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她絕色的臉,嚴峻的神情,冷靜的眼神,漂亮的姿勢,都使成剛感覺美,一種讓人肅然起敬不能褻瀆神聖莊嚴的美。他心裡嘆氣:她是警察。

  既然這裡的事已經有人接手,自己也不必瞎操心。一轉身,隻見蘭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鉆出來,一頭栽進成剛的懷裡,喊:“姐夫,我好害怕。”

  然後哇地一聲哭瞭出來。

  成剛摟著她的腰,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說道:“蘭雪,沒事瞭,已經沒事瞭。那個大壞蛋馬上就要被抓起來,就會挨槍子。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蘭雪淚如雨下,哭泣著說:“姐夫啊,你不知道當時有多麼危險,我差點命就沒瞭。隻要他的刀動一動,我就完蛋瞭,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瞭。”

  成剛安慰道:“蘭雪,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你的福氣在後面呢。”

  接著說,“蘭雪啊,咱們到一邊看這位女警察怎麼抓人,看看她能不能打倒大壞蛋。”

  說著,拉著蘭雪站到不礙眼的地方。

  蘭雪微笑著說:“她是我的親戚呢,你不知道嗎?”

  成剛說道:“我正奇怪呢,她怎麼知道你的名字,想不到你們是親戚。”

  說著話,望著眾人矚目之處。

  在一個包圍圈裡,罪犯不甘束手就擒。他揮舞著尖刀,向警花風雨荷撲來,樣子像一隻受傷的惡狼。

  當刀子臨近時,風雨荷忽然起腳,往罪犯手上一踢。那罪犯一縮手,橫削風雨荷的腳踝。那風雨荷真是瞭得,另一腳電光石火般踢過來,那麼快,那麼神奇,正中罪犯的手腕,尖刀颼地一聲,飛瞭出去。

  而風雨荷身子輕盈落地,又一個鯉魚打挺站瞭起來,並像豹子一般躥向罪犯。罪犯正揉手咧嘴,見此情形,忙打起精神,跟風雨荷戰在一處。風雨荷出拳如電,出腳如風,身子如鬼魅。她不但會武功,而且還很厲害。成剛望著她,竟生出瞭一種自愧不如之心。他心想:如果我跟她過招,我勝利的希望隻有十分之三吧。她太優秀瞭。

  能讓成剛如此稱贊的人很少。一個女人擁有美貌和好身材已經很不錯瞭,可是再有氣質、再有本事那就更不得瞭。眼前的這位姑娘簡直就是不得瞭,她幾乎是完美的。成剛看著她大展神威:心裡暗暗敬佩,真希望有跟她交往的機會。

  他正胡思亂想,那邊的場上已經有瞭變化。罪犯堅持瞭十幾個回合之後,被風雨荷一腳踢倒在地,馬上兩個警察沖上前去將他按倒,並戴上瞭手拷,押上警車送走。送他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眾人一片喝采聲,鼓掌鼓得老響。他們都用驚奇而贊美的目光望著警花風雨荷。

  蘭雪拉著成剛跑過去,到瞭跟前,她上前抱住瞭風雨荷,說道:“我的表姐,你真是厲害。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當老婆。你什麼時候學會武功瞭,又什麼時候當瞭警察,我們都不知道。”

  風雨荷拍瞭拍蘭雪的背部,說道:“蘭雪,這位出色的男人是誰?也不跟我介紹介紹。”

  蘭雪這才松開風雨荷,指著成剛,說道:“表姐,這是我二姐夫成剛。”

  又指著風雨荷說,“這是我表姐風雨荷。她很有本事,是我們這些人裡最優秀的。”

  原來這位警花就是蘭花提過的優秀表姐啊!成剛心裡愉快,伸出手去,她的手好軟,像是沒有骨頭,使人不想放手。

  風雨荷也露出微笑,說道:“原來是蘭花的愛人,她可找瞭一個好男人。”

  她明媚的目光望著成剛,使成剛如在陽光裡,感覺輕飄飄的。握著她的手,就想握住一輩子。這不全是平常的好色心理,而是源於內心對美好事物的熱愛。

  既然不能相伴、相守,那就多握一會兒手吧。

  成剛握著風雨荷的手,實在不想松開。他人瞭迷,也忘瞭放手。

  風雨荷微笑道:“成剛,蘭雪在瞪你呢。”

  成剛這才恍然,笑瞭笑後松手。再看蘭雪,果然瞪大瞭美目看著自己,眼中透露著不滿跟幽怨。

  成剛解釋道:“我是見到瞭高手,心裡充滿瞭崇敬之情,所以有點發呆瞭。”

  風雨荷謙虛地說:“我那兩下子,也不怎麼中看。隻是對付這個瘦猴子,還是可以的。我看你的身手也挺好,要是跟你打,我就未必能勝。”

  幾句話說得成剛心裡飄飄然,但是沒有忘乎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也見識瞭風雨荷的本事。他望著她的警服跟警服包裹的嬌軀,心裡竟生起一種失落感。

  風雨荷說道:“罪犯是落網瞭,不過還得麻煩你們走一躺警局,還要做做筆錄。”

  對此,成剛跟蘭雪沒有意見。

  等他們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有些餓。成剛面對兩位美女,說道:“今天我請客,大傢都賞臉吧。”

  風雨荷一擺手,說道:“今天你幫瞭我們大忙,有功勞,這頓飯我做東好瞭。”

  蘭雪摸瞭摸肚子,說道:“我可不管誰掏錢,我可是要餓昏瞭。”

  兩人聽罷,也就不爭瞭。風雨荷說道:“成剛、蘭雪,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穿這套不太方便。”

  說著轉身返回局裡。

  不一會兒,風雨荷出來瞭。她換瞭一套牛仔裝出來,顯得自然、隨意。樸實無華的打扮也難以掩蓋她出眾的風采。她明星般的眼睛,天使般的臉蛋,與眾不同的氣質,仍使她鶴立雞群。成剛看得目不轉睛。他心想:美女就是美女,穿什麼都好看。若是蘭月在我身邊可就好瞭,兩人站在一起,正可比個高下。

  他們三人到附近的一傢餐館吃東西。要瞭一個包廂,寬綽、幹凈,說話也方便。二人點好東西,隨便聊天。兩位美女坐在成剛對面,兩張俏臉對著自己,他就算不喝酒也要醉瞭。

  蘭雪高興地拉著風雨荷的手,說道:“表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學的武功,什麼時候當的警察,什麼時候來到縣城。我記得你是在省城經商啊?”

  風雨荷露出溫暖的笑容,看瞭看成剛,望著蘭雪,說道:“我啊,從大學時代開始學武,這個沒幾個人知道,當警察也是近期的事。省裡招警察,我的學歷跟功夫都夠,就順利地上瞭。當富婆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抓壞人,維護社會的安定和繁榮。”

  成剛稱贊道:“說得好,有理想。”

  蘭雪也說:“表姐,你真瞭不起,你是我的偶像。對瞭,你的那些店還開著嗎?”

  風雨荷回答道:“都還開著。”

  蘭雪問道:“你這回當瞭警察,哪有那麼多時間開店?”

  風雨荷微微一笑,艷光奪人,說道:“一個簡單。我可以雇人,用不著事事都自己動手。”

  蘭雪滿臉春風,說道:“等我以後去省城,一定得好好參觀你那些店。”

  風雨荷淡淡地說:“沒什麼瞭不起,隻要你努力,一樣也可以。”

  成剛聽著她的聲音,如聞仙樂,真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他插話說:“風雨荷,你這次從省城來,就是一個人來追逃犯嗎?”

  風雨荷變得嚴肅,說道:“就我一個人。我是頭一次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心裡也沒有把握。幸好今天有你幫忙,成功地抓住瞭他,我也好回去交差。這傢夥很難對付。”

  成剛點瞭點頭,說道:“這傢夥是不好對付啊。他劫持蘭雪上車時,我本想乘他不備打他的後腦,誰想到他那麼狡猾,不給我下手的機會。如果他再稍微笨一點,我就不用在車上解決他瞭。”

  風雨荷也點頭,說道:“我追他以來,有好幾次都差點要抓住他,可關鍵時候他都靠著他的狡詐逃脫。今天要不是將他抓住,以後要再抓他可就難瞭,聽說他想逃到國外去呢。”

  成剛問道:“這傢夥是什麼來路?身手不錯啊。”

  風雨荷眼裡掠過一絲陰影,以沉重的口氣說:“這傢夥是一個搶劫殺人犯。他與他的兄弟在全省各地作案多起,每次都是搶錢殺人。最近他們更是瞻大包天,搶劫瞭一傢銀行,搶走十幾萬現金,殺瞭三個人。之後,他們兩人為瞭避風頭,藏瞭錢就分頭逃亡。”

  蘭雪罵道:“這個王八蛋,差點要瞭我的命。你們可不能放過他,應該將他剁成肉泥。”

  風雨荷輕聲笑瞭,說道:“蘭雪,你也太狠瞭,現在又不是古代。現在處死,頂多就一顆子彈罷瞭。”

  成剛接著問“這個瘦猴子抓著瞭,瘦猴子的兄弟呢,也抓住瞭嗎?”

  風雨荷嘆瞭口氣,說道:“還沒有。那傢夥更難抓,據說跑到西部去瞭,那裡人少地方大,抓起來更費勁兒。”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瘦猴子的兄弟很厲害嗎?”

  風雨荷神情凝重,回答道:“那是自然。為瞭抓他,我們已經犧牲瞭好幾名弟兄。”

  成剛大驚,忙問道:“他有什麼本事?讓你們犧牲好幾名弟兄?”

  風雨荷臉上帶著悲傷,輕輕一拍桌子,緩緩說道:“這個瘦猴子的功夫,是他兄弟教的。你就可以想像,他的功夫好不好。這瘦猴子跟他兄弟比,差得多瞭,每次作案,都是他兄弟作主,他隻能算是幫兇。那傢夥不隻功夫好,而且槍法也好,兩人每次作案,都是那傢夥帶槍殺人。我們幾名弟兄的死,多數都是死在他的槍下。我們那幾位的身手也不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抓住他,為他們報仇,為社會除害。”

  成剛聽得情緒激昂,也想跟她一起幹。可是想瞭想,這話並未出口。因為自己畢竟不是警察,不可能參與這事,再說,還有蘭雪在旁邊呢。蘭雪要是聽瞭這話,會以為自己另有所圖。

  這時候,服務員將飯菜都端來。

  蘭雪拿過一碗飯,就埋頭大吃起來。

  成剛兩人也不在意,他們都當蘭雪是個小孩子。成剛很想喝點酒,又怕在美女面前失態。風雨荷看瞭看他,跟服務員說:“去拿瓶酒來,要六十度的。”

  成剛望著風雨荷,心想:她也要喝酒嗎?她看起來,不像一個喝酒的人。

  不一會兒,服務員拿來瞭酒。風雨荷握瓶在手,說道:“成剛,我今天破例陪你喝點酒。你今天幫瞭我們,我們得謝謝你。”

  成剛笑道:“太客氣瞭,也沒幫上什麼忙。”

  他的目光在對方隆起的胸脯上一轉,又轉到臉上去瞭。

  風雨荷打開蓋子,幫成剛滿瞭一杯,又給自己滿上,說道:“來吧,為咱們的相識喝吧;為你今天的表現喝吧。”

  兩人舉起杯,碰瞭一下,都喝瞭一口。這酒果然辣,成剛都感覺這股勁兒瞭。再看風雨荷,一口下去,臉色已經微紅。美女紅臉,嬌艷無比,更增添誘人的力量。

  蘭雪看著他們豪情滿懷,情緒激蕩,說道:“表姐、姐夫,我也要喝酒。我也要像一個大人一樣。”

  成剛笑瞭笑,說道:“蘭雪,你就免瞭吧,你下午還得上課呢。你要是喝多瞭到學校發脾氣,那成什麼樣子。”

  蘭雪聽罷,小嘴撅得好高。

  成剛跟風雨荷談得投機,不知不覺就喝掉半瓶。風雨荷喝得並不比他少,而臉色還是剛才的微紅,並沒有繼續變化。隻是一雙美目倒變得水靈靈,像兩彎湖水,眸子轉動之間,令人心搖神馳。

  談著談著,就談到瞭個人的傢世背景。風雨荷得知成剛也是省城人格外高興,說道:“這麼說,咱們以後可有交手的機會。以後,咱們可得切磋一下。我一看到身手好的人,就想動手。那是一種搏鬥的快樂啊!”

  成剛笑道:“那不成問題。不過到時候可得請女俠手下留情,別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才行。”

  風雨荷笑得兩眼彎彎,似乎睫毛上都是笑意。她說道:“看在蘭花的份上,我也不能打你臉。這個你大可放心好瞭。”

  蘭雪這時候插瞭一句:“表姐啊,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對你好不好?也是當警察的嗎?”

  風雨荷擺瞭擺手,說道:“提這個事幹什麼呀,沒勁。”

  蘭雪放下筷子,大感興趣,連成剛都警覺起來。這也是成剛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想知道她感情方面的情報。

  蘭雪笑咪咪地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表姐你這麼厲害,自然有一個同樣厲害的男朋友瞭。”

  風雨荷微微一笑,說道:“他是經商的,不是警察。我們才交往不久,離婚嫁何止千裡萬裡。”

  蘭雪哦瞭一聲,說:“等我去省城的時候,表姐你可得幫我引薦一下,讓我見識見識他的優秀。”

  風雨荷笑瞭笑,說道:“什麼優秀啊,他隻是一個平凡人罷瞭,沒什麼值得誇獎的。”

  蘭雪搖頭,說:“我才不信呢。表姐就跟鳳凰一樣,是萬裡挑一,怎麼可能找一個平凡人當男朋友呢?打死我都不信。”

  風雨荷說:“好瞭,蘭雪,快吃東西吧,一會兒要上學。”

  由於是初會,成剛也不好意思跟她久坐。兩人加快速度,在蘭雪吃完飯後,兩人喝掉瞭一瓶酒。再看風雨荷,還是那個沒事的樣子,這叫成剛更為驚訝瞭。真想不到她的酒量那麼好,也許我喝酒還喝不過她。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遇上對手瞭,不隻是武術方面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