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得門,陳傢洛道:「紅葉姑娘,你自回去吧,我有些許別的事。」

  紅葉施瞭一禮,便往傢中行去,正走著,忽聽地一聲「紅葉」,轉身一看,喊他之人卻是剛才遍尋不著的李谷子,還由嗔道:「你這一天跑那風流去瞭?讓我們好找。」

  李谷子道:「我剛有事出去瞭,你找我有何事啊?」

  紅葉撇撇嘴道:「那是我找你,你倒想得美。是一位公子找你。」

  李谷子道:「這可新鮮瞭,向來隻有美貌女子找我,那曾冒出個什麼公子,你跟他說,我對男人沒愛好。」

  紅葉俏臉一紅道:「你這人出口就是沒好話哩。別人是尋你過去治毒,二爺,我可沒聽說過你會治毒?」

  李谷子一個戰抖,想到瞭一個人,忙問道:「他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

  紅葉道:「我不知道,聽夫人稱他為陳總舵主,好似什麼紅花會的,看樣子夫人對他還是挺恭敬的,便是對老爺也不曾這樣。」

  李谷子一聽到紅花會陳總舵主便知道事情不妙,他久居中原,對紅花會的威勢他豈會不知?陳傢洛名聲響遍天下,他李谷子算得什麼,才不相信陳傢洛會找他去療毒。

  紅葉見他沉吟不語,問道:「怎麼瞭?」

  李谷子道:「沒什麼,我問你,那陳總舵主的現在何處?」

  紅葉道:「我方才與他分開,你眼下追上去也還來得及。」

  李谷子道:「哦,他長得什麼模樣?我這便去找他。」

  紅葉道:「是個二十五左右的青年,模樣可長得俊俏啦,穿著一件青色衣裳,你現在跑過去,就可以看到啦。」

  李谷子想證實一下自己是否準確,便悄悄按著紅葉所指方向奔去。

  果然過瞭不久時,就看見一個英俊青年正慢悠悠在鬧市中左顧右盼,這一瞧見真把李谷子嚇個半死,他已經認出這個紅葉所說的紅花會陳總舵主正是那晚奪瞭自己藥品還點倒自己的所謂「陳大人」。李谷子心想這下可真玩完瞭,惹下瞭紅花會,別說大哥保不住自己,隻怕皇帝老兒也難保住自己瞭,一想到皇帝老兒,他腦子忽地一轉,想起自己此番回到中原時,聽許多人說朝廷正在抓拿紅花會反賊,是瞭,我說他們怎麼會到這兒,想必是被官府逼到這的,如果我到官府舉報,豈不是大功一件?非但能保住自己的腦袋,說不定不能得到一筆賞金,這麼一想,滿腔憂愁頓時一掃而空,馬上轉頭向縣府衙門去去。

  這府裡衙門也有人識得李谷子,問道:「二爺,什麼風把你吹來瞭?」

  李谷子道:「徐大人可在,我有事尋他。」

  那差人道:「眼下公休時間,李谷子不妨下午再來。」

  李谷子道:「這事要幹系到你傢徐大人的前程,可半分也耽誤不得。」

  說完,遞到那差人一錠銀子,那人馬上變瞭一副笑臉,道:「既如此,我就沖著挨板子也要幫你通報下。」

  說完,一溜煙跑進內堂,不多時,就又興沖沖跑出來道:「徐大人叫你進去見他。」

  李谷子於是來到內堂,看見縣府大人徐風正高坐內堂,看見他,不動聲色地問道:「聽下人說,你有筆大大的富貴帶來送給我?」

  李谷子道:「正是。」

  徐風一個冷眼道:「隻消你們胡大哥安分點,我就謝天謝地瞭。你這趟來想必不會是來告訴我,你們就此金盆洗手瞭吧?」

  李谷子道:「那裡,那裡,在大人英明治下,我們豈敢胡作非為。」

  徐風道:「好瞭,你有什麼話直說吧。本官要休息瞭。」

  李谷子便把陳傢洛之事一一道來,徐風一聽,果如李谷子所料,大感興奮,心想:「自己來這地方也有五年多瞭,自以為就要在這苦守一生,不曾想今日有此不世之功,若將這事辦好瞭,加官晉爵指日可待。」心念至此,心花怒放,說道:「好,好,待我將這事報與提督大人,必記你一功。」

  李谷子歡喜道:「多謝大人。」

  徐風道:「此事你再莫要與別人講,驚跑瞭賊人,唯你是問。」

  李谷子道:「這個小人理會得。不過,大人,眼下那賊人對我恨之入骨,懇請大人安排一處安全之地讓我住下。」

  徐風道:「你平日也為非作歹,可曾見你怕過誰來,你說叫我安排地方給你,隻怕你早來之前,就想著住進我的縣府瞭吧?」

  李谷子不說話,徐風道:「罷瞭,你便暫且在府中住下,待此事過後,再回去罷。」

  讓人安排李谷子下去入睡後,徐風興奮地連睡覺的意思都沒有瞭,在內堂走來走去,這時他的師爺江華進來瞭,看見徐風這副樣子仿佛撿瞭寶似的,微覺納悶,上前喚瞭聲問道:「大人。」

  徐風回頭一看是江華,大喜道:「師爺,我正想著差人去找你呢。」

  江華「哦」瞭聲,問道:「看大人神色,想必有什麼好事?」

  徐風一拍掌道「天大的喜事啊。」

  江華一聽也跟著興奮道:「敢問大人喜從何來?」

  徐風道:「你道眼下天下第一反賊是誰?」

  江華道:「自非紅花會匪首陳傢洛。」

  徐風得意地說道:「現在紅花會已入我治內,如果我把他們治住,交由聖上,你說是不是大功一件?」說到此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華大驚問道:「此消息可靠不?」

  徐風道:「此乃李谷子所訴,諒他也沒膽子欺瞞於我。」

  江華一聽,沉吟不語,徐風奇怪地問道:「師爺認為李谷子所言不實?」

  江華道:「我想那李谷子必無欺騙大人的膽子和必要,隻是以臣下之見,恐怕這對大人來說,也算不得大功一件。」

  「何以見得」徐風越發奇怪。

  江華問道:「大要怎麼去處置這事?」

  徐風道:「你也知道咱們府衙差役也才二三十人,此事得要上報提督大人。加些人手才行。」

  江華微笑道:「小人所言正來自於此,大人請想一下,如果咱們自己擒瞭紅花會一幹反賊,那功勞自然就是你大人的,誰也搶不走,可現在如果報於提督大人,那這功勞就不隻是大人您的瞭。你這等不世之功,提督大人自是勇冠三軍,妙計擒反賊,接下來提督府各個人也當是按功行賞,隻怕到瞭大人您這,也隻剩下協從有功。可一旦失手,大人您可就難辭其罪,罪蓋三軍瞭。」

  徐風一聽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江華繼續道:「大人再想,紅花會那群人個個武功高強,在禁衛森嚴的皇宮大內尚且來去自如,憑咱們這裡的人手,怎麼能拿住他們?而若讓紅花會逃脫,大人你失官事小,這紅花會的人可都是視王法如草芥之徒,報復起來可不得瞭啊。」

  徐風一聽,一時大喜變為大悲,好不沮喪地說道:「依你所說,這紅花會的人是動不得瞭?」

  江華道:「這隻是小的愚見,是縱是拿還請大人決斷。」

  徐風想瞭一下,說道:「罷瞭,我此番是不求無功,隻求無過吧。不過這紅花會的人在我這,倘若我不加處理,可也是抄傢之罪。」

  江華道:「大人,這事也頗為好辦。處理得好,大人,沒準你可去掉一個心腹之患。」

  徐風一聽忙問其故,江華道:「依大人所言,這紅花會之事眼下也隻有李谷子,你,我三人知道。除掉李谷子,不就成瞭。」

  徐風道:「除掉李谷子不難,隻是如若讓胡楓知道,就有些麻煩。」

  江華一笑道:「小人所言正是要幫大人除掉這二個禍害。」

  徐風道:「你說得倒輕松,那胡楓武功高強,手下幫眾又多,急切間怎麼除得掉?」

  江華道:「大人且聽我慢慢道來,我這招叫借刀殺人。想那紅花會如果知道李谷子將他們獻上來邀功,他們會怎麼做?」

  徐風道:「那當然是殺之泄恨。」

  江華道:「不錯,如此一來,大人可滅口,從此再無人知道紅花會的人在這裡;第二,咱們也可去掉這眼中釘,第三,也以此向紅花會的人示誠,意示咱們並無害他們之意,這樣一來,咱們便可相安無事。」

  徐風道:「如此便好,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隻是紅花會那邊……」

  江華明白徐風的意思,便說道:「我稍時便過去和他們聯絡,隻是李谷子這邊,大人須得小心,莫讓他再告訴第五個人知道瞭。」

  徐風道:「這個我知道,你先去辦你的事情,我等下去見李谷子。」

  深思片刻後,徐風來到他谷臥室,李谷子正臥床而睡,看見徐風來到,一個轉身下床問道:「大人,可有事吩咐?」

  徐風面露難色道:「乃是緝拿紅花會反賊之事,你也知道,我衙現在人手很少,提督大人能帶來多少兵馬也未可知,這不,想到你們這還有些硬手,就過來問看是不是能抽得出些人手到時配合。」

  李谷子道:「現在幫中好手可都讓我大哥帶到英華瞭。」

  徐風道:「如若此事可成,別說一個英華,便是整個霍南地區也是你們的。」

  李谷子道「大人此話當真?」

  徐風含笑不語,李谷子道:「那我即刻修書一封,讓我大哥帶人回來。」

  徐風道:「如此便好,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寫,我待會派人幫你送去。你就在此好好歇著,暫時也別出去瞭。」

  李谷子自然不疑有他,連連稱是。

  那邊江華來到紅花會處,自然已經有人通報陳傢洛,陳傢洛來到內廳,看見一個年約四十歲的漢子坐在椅子上。那江華這時看見一個英俊青年,便猜到這人便是名動天下的紅花會總舵主陳傢洛,果不其然,待無塵將江華此來目的說後,那青年便笑道:「承江大人手下留情,我紅花會兄弟感激不盡。隻是江大人隻怕此來目的不止於此吧?」

  江華一笑道:「陳總舵主果真好眼力。」於是將此番目的說瞭。

  陳傢洛環顧廳中眾人一眼,笑道:「李谷子我們自然是非除不可,不過這胡楓乃山西王傢子弟,那王老爺子與我也有些故人之情,縱然有些不是,可就此將他殺去,於江湖道義也說不過去。」

  江華一笑道:「陳總舵主隻怕還不知道,胡楓非但現在不是王傢子弟,王傢現在還欲除之而後快呢。」

  陳傢洛一怔道:「此話怎講?」

  江華便把胡楓與張娟娟之事說瞭,陳傢洛心裡許多疑慮這才打消,說道:「既如此,那我就答應你啦。」

  江華一喜道:「如此,我便回去回復大人,何時怎麼樣動手,咱們以後再議。」

  陳傢洛讓無塵代為相送,少不得又塞給瞭江華一些銀票,陳傢洛問:「各位兄弟,覺得這事怎麼樣?」

  無塵道:「隻是殺二個小賊,也費不瞭什麼周章。隻是眼下官府已知道我們在這兒,雖說現在不會出什麼事,那也是他們力有未逮。咱們也該有所準備才是。」

  陳傢洛說道:「呵,這徐大人現在隻怕我們別弄出什麼事,連累到他,我們隻消好好的過日子,便成瞭。反正咱們過不久也要回中原瞭。」

  且說,胡楓接到徐風送來的信,大喜之下,二話不說,便命人打點行裝回提爾,在他眼裡,英華這點小地兒和霍南相比確實不算得什麼,更重要的是徐風一向對他不冷不熱,要不是自己手中有些實力,加上提督大人那邊自己打點過,恐怕徐風要對自己下手瞭,現在有這麼一個修好的機會,一旦把握住,自己更成瞭滅匪有功之人,從此以後,金錢美人還不是滾滾而來……

  縣衙內堂裡,徐風問江華道:「胡楓下午即回到,我們該如何行事?」

  江華道:「我們先讓李谷子回去,跟他一塊,畢竟這事可不能在府內動手,否則與提督大人那兒不好交待,咱們得先和紅花會核計,造成是幫派之間械鬥才好。」

  徐風道:「這事你去安排吧。」

  江華應聲是,便去找陳傢洛瞭。

  胡楓回到府裡,和李谷子躲進屋裡問:「這事可保險不?」

  李谷子道:「應該錯不瞭,紅花會反賊那我也曾去過。我之前玩的那個女人便和這個陳傢洛是一夥的,那時他騙我解藥,便是給這個女的瞭。他們那裡我估摸著也就住瞭十多人。」

  徐風道:「這你就有所不知瞭,紅花會十四個當傢,你見過陳傢洛武還不是最強的,最厲害的還是二當傢無塵道長和四當傢文泰來,那真是有如神人般,等閑百來人也休想困得住他?」

  李谷子笑道:「大哥說笑瞭,他們再厲害,終究是人,難不成十幾個人還擋得住千軍萬馬?」

  徐風道:「那當然擋不住。我所怕的是一旦他們逃脫,隻怕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啦。」

  李谷子一怔道:「那大哥的意思不會是咱們不趟這渾水瞭?」

  徐風長嘆一聲道:「依我本意,這事咱們置之度外是最好不過瞭,可官府那邊卻通知要我們配合,如果抗之,那又是惹火上身,這徐風一向看我不順眼,少不得又在提督大人搬弄是非,唉,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維谷啊。」

  李谷子道:「大哥,此事也急,你得早做決斷才是。」

  胡楓雙眼一亮,道:「也罷,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就賭此一把。」

  李谷子道:「那我就去和徐大人說瞭……」言到此,看瞭看胡楓,似乎言猶盡。

  胡楓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李谷子道:「大哥。此事,你得在大嫂前面把緊口風才好。」

  胡楓問道:「為什麼?」

  李谷子惱恨張娟娟「出賣」瞭自己,便把陳傢洛和張娟娟認識的事情說瞭,言語間極盡想像之能事,務必讓胡楓相信陳傢洛和張娟娟之間的關系暖昧,胡楓半信半疑,說道:「陳傢洛俠義滿天下,會做出這種事?」

  李谷子道:「我所言皆是我親眼所見,或許是我多心瞭。隻是這事也太湊巧,偏偏大哥你一走,陳傢洛便上門瞭。」

  胡楓道:「且待我去問下。」說完,便向張娟娟房中沖去。

  張娟娟看見許久不曾過來的胡楓過來,先是一陣高興,待看到胡楓怒發沖冠的樣子,不由笑道:「喲,這才剛回來,誰又惹你瞭?」

  胡楓道:「我問你,我走的這幾天你帶何人帶這屋裡來過?」

  張娟娟道:「我帶的人可多瞭,張大嬸,老陳傢的李大媽……」

  胡楓打斷道:「老陳傢的李大媽?我瞧是他傢陳公子吧!」

  張娟娟這才知道胡楓來意,一著惱,說道:「好端端的,你吃的那門子醋啊?陳總舵主隻是來找我有事。」

  胡楓冷笑道:「孤男寡女關在一屋當真隻是談些事情?」

  張娟娟道:「你便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陳總舵主,人傢謙謙君子,那像你那兄弟般道貌岸然,後面亂嚼舌根!」

  胡楓怒道:「我信得過他,卻信不過你。」

  張娟娟怒極給瞭胡楓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畜生!」

  胡楓料不到平日文靜柔順的張娟娟竟會出手的自己,一楞之後,也反手一掌將張娟娟打倒在地,罵道:「賤人,敢打老子。告訴你,別以為攀上瞭陳傢洛,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我這次回來,乃是奉王命鏟除他們的,你若知趣,給我安守本分,否則到時候給你一個勾結反賊之罪,你縱有十條命也夠不上賠……」

  張娟娟隻是俯在地上哭,胡楓還想再說,紅葉從外邊進來,說道:「老爺,徐大人過來找你。」

  胡楓道:「好,我這就去。你給我在這好生看著她,別讓她出門。」

  紅葉應瞭聲,待胡楓一走,把張娟娟扶起來,張娟娟眼睛紅紅的眼眶掩不住滾滾而下的淚水,問:「你剛才說和徐大人來找老爺?」

  紅葉點頭,張娟娟道這徐風往日不曾給這胡楓好眼色看,今日卻上門,隻怕胡楓剛才所言是真的,也不知陳總舵主知道風聲瞭沒有,我要不要去告訴他呢?

  思前想後,把心一橫道:「自己今日已然和胡楓撕破瞭臉皮,在這呆下去,以後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如就此出去。」當下問紅葉道:「紅葉,你說我這幾年待你怎麼樣?」

  紅葉道:「夫人待我如姐妹一般,恩同再造。紅葉時刻銘感於心!」

  張娟娟道:「眼下我在胡府是呆不下去瞭,你能不能念在我過去待你不薄的份上,別阻攔我?」

  紅葉一下跪在地上,說道:「紅葉不敢。紅葉懇請夫人帶上小婢一起走。」

  張娟娟沉吟片刻後說道:「也罷,如果胡楓知道你把我放走,恐怕你的日子也不好過,隻是我此去便是飄蕩一方,連此身向何方都不知道,恐怕沒有多餘精力照顧你。」

  紅葉道:「自當小婢照顧夫人才是。夫人放心,小婢也是窮苦人傢出身,吃得瞭苦的。」

  當下二人也不帶上衣服,隻帶瞭幾張銀票,便走出瞭胡府。

  張娟娟記著陳傢洛給自己的地址,找到瞭地方。陳傢洛一聽張娟娟來訪,也是有所意外,心想她此時過來做什麼?出得門,看見張娟娟坐在椅子上,紅葉立在她身後,不由問道:「夫人來此有何見教?」

  張娟娟看著陳傢洛,心中縱有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低首處是漱淚齊下,一時咽不成聲,陳傢洛倒是糊塗瞭,轉而問道:「紅葉,發生瞭什麼事?」

  紅葉其實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因為張娟娟也沒和她說,這時張娟娟止住淚道:「還是我來說罷。」說著,把她之前和胡楓私奔到此,而後發生的這件事告訴陳傢洛,陳傢洛其實自打江華將張娟娟與胡楓的事情告訴自己後,心中也有些瞧她不起,但這時聽完她的一番話,也不由地暗生同情,尤其聽著她因自己夫妻反目,內心更是感動,當下說道:「多謝夫人高義,陳傢洛在此多謝啦!」

  張娟娟道:「憑什麼謝與不謝,你這便去商議對策吧。我先告辭啦!」

  陳傢洛一怔,問道:「夫人要回胡府?」

  張娟娟一聽,心想自己現在當真是天下之在,卻無自己容身之地,心中傷感,半響才道:「那裡我怎麼還能回去。我此番也心中無定所,想來便回中原吧。」

  陳傢洛道:「不如這樣,你先在我這安頓幾天,反正我過段時間也回中原,到時一起回去,也有個照應。」

  張娟娟一聽,還在猶豫,紅葉卻已經歡喜地說道:「多謝總舵主啦。」

  陳傢洛微微一笑,說道:「舉手之勞而於。」說完,便把她們帶到原來文泰來夫婦住的房間,道:「夫人,你看這房間合適嗎?」

  張娟娟道:「合適,合適!麻煩總舵主瞭。對瞭,方才我跟你說的那個事?」

  陳傢洛道:「這是小事,何足掛心。夫人隻管放心住下,我們自有對策!」

  張娟娟點瞭點頭,陳傢洛心想張娟娟經此大變也需要靜下,就告退瞭。

  出得門,剛把門掩上,便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陳總舵主好手段!」

  陳傢洛一看是周綺笑吟吟地站在不遠處對自己說話,說也奇怪,自打霍青桐走後,這周綺便一反平時對他愛理不理的態度,有事沒事便拿話擠兌他。陳傢洛走上前道:「七嫂,這話從何說起啊?」

  周綺道:「桐妹子這才走不幾天,這又搭上一個啦。人傢肯為你拋夫棄子,對人自是一往情深啦!當真是能者無所不能。」

  陳傢洛道:「那有此事,我和她才有數面之緣,也感她現在孤苦無依,這才安排她住下。七嫂切勿亂說,壞瞭人傢聲譽。」

  周綺似笑非笑地看瞭陳傢洛一眼,道:「這女人久做人婦,床第之間定然風情萬種,比之青桐妹子不知強上多少倍,陳總舵主不想領略一下?」

  陳傢洛可想不到周綺會說這話,楞瞭好一會兒,才道:「七嫂果真有語不驚人死不休之能,我可是甘拜下風,自此以後在你面前裝啞巴瞭。」

  周綺一笑道:「你在桐妹子面前羞我的時候,不曾想到會有今天吧?」

  陳傢洛道:「天地良心,那有此事。」

  周綺粉臉通紅,聲音忽轉低聲道:「我且問你,你為何讓青桐妹子來跟我學……學那羞人之事?」

  周綺盡管人稱「俏李逵」,行為做事豪爽過人,可到底是女人傢,此話一出,一張原本就已紅的臉更是通紅,眼睛環顧四方,再也不敢看陳傢洛,陳傢洛這才知道周綺一直是因為這件事和自己「過不去」,當下說道:「那有此事。」

  周綺叫道:「青桐妹子什麼都跟我說瞭,你這無賴。你們夫妻的事,無端地把我扯上做什麼?」

  陳傢洛索性放開膽子道:「隻因我領教過七嫂的功夫,所以想讓青桐妹子也跟著學。」

  周綺一下嗔道:「你終究對那事念念不忘。」

  陳傢洛道:「那夜之事現如今已成為我骨子裡的一部份,隻怕到死也忘不瞭瞭。」

  周綺道:「你以前有青桐妹子,現在又有那女人,以後也不知還有多少女人,怎會把我放在心上?」

  陳傢洛急忙道:「不管以後有多少,在我心裡總會有你一份子的。」

  周綺一怔,念著陳傢洛的話,喃喃道:「你說的話真好聽,你七哥可從來不與我說過這種話。」

  陳傢洛聽到「七哥」二字,腦子一下清明,暗想:「這可怎麼瞭?我竟和七嫂說這種話。」

  眼看著周綺尤在回味自己那句話,忙找瞭個借口就要離開,周綺卻道:「那李谷子的事情怎麼說?」

  陳傢洛無奈隻得把那日事情說瞭,隨後說道:「七嫂放心,這三日內總會把他解決掉的。」說完,轉身離去瞭。

  周綺看著陳傢洛離去的背影,暗自想道:「我該當恨他才是,可為什麼每次看見他,總忍不住想和他說話?」

  再說胡楓和徐風談完話,念及張娟娟的事,返回屋中,卻沒有看見張娟娟和紅葉的影子,心裡暗叫不好,呼來其它人一問方知她們在中午已出去。胡楓好不著惱,心想她會不會去找陳傢洛瞭,可一看她衣服都沒帶走,心這才放下一半,料想張娟娟可能是一時氣自己不過,跑出去散心瞭,便把下人叫出去找不提。

  第二天下午,江華找來胡楓道:「眼下事情已定下來,徐大人的意思是為防紅花會的望風而逃,我們決定將人手扮成普通模樣,由你帶隊,對外隻說是去和神龍幫搶盤子。」

  胡楓道:「好,隻是我這邊要帶上多少兄弟?」

  江華說道:「你隻要帶上信得過,忠心於你的就成。對外無論是誰隻說是去和神龍幫談判,我隻怕你幫中人多口雜,不到動手一刻,此事需得保密。我和徐大人自會帶差人悄悄打扮出城,另外提督大人的兵馬將在夜裡到達,到時便可一舉圍住紅花會反賊。」

  胡楓道:「大人妙計,此次紅花會反賊是插翅也難飛瞭。」

  江華又吩咐瞭時間,地點後便走瞭。

  胡楓一臉得意,回到房中,看見李夢隻披一件白色輕紗,裡頭隱隱露出青色肚兜,胸前鼓鼓的兩座山峰隨著她的呼吸漸起漸伏,就似要掙破衣服向外跑,一時情不自禁,撲上前抱住她,嘴巴在她雪白的玉頸上嗅吻著,雙手在她隆起的胸部捏揉著,李夢一邊扭動著柔軟的身子,一邊格格笑道:「唉呀,你這麼急做什麼,待我脫瞭衣裳讓你玩。」

  胡楓將她一個橫抱,放到床上,站在床前看著李夢那一雙春意盎然的眼睛,自個把衣服脫瞭,隨後一個翻身上床,把李夢身上的衣物一一解去,不一會兒,一隻大白羊出現在瞭胡楓面前,雖然二人已經交歡不下千次,可胡楓第一看到李夢這身嫩肉,總是把持不住,今日心情大好之下,也顧不上多做前戲,右手在李夢的陰戶上撫摸幾下,手指就直接伸入瞭洞中左摳幾下右挖幾下,感覺那裡面已經濕潤,便將自己的肉棒插瞭進去,慢慢抽動著,一雙手來到李夢胸前揉著那對大白兔,一會兒雙手便各抓住一個用力打擠著,仿佛擠牛奶般,將那二個紅色奶頭擠得向外凸瞭出來,又低頭下去用嘴巴輕輕咬著……

  李夢一邊配合地扭動著腰部迎接著胡楓在自己體內的沖刺,一邊將胸部高高挺起,方便胡風的把玩,嘴裡不住叫道:「老爺……啊……這下插得好深啊……啊……向右邊點……對……這裡好癢……」

  不一會兒,這場肉搏戰才告一段落,胡楓猶自把肉棒插在李夢體內感受著那裡的濕潤溫熱,一邊慢慢揉著那對又大又圓的奶子,說道:「夢妹,待過瞭今天,明日我就為你補辦一場大大的婚禮,風風光光地正式把我娶進門。」

  李夢笑道:「你說這話,可說瞭十遍瞭。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兌現。」

  胡楓將李夢的二個奶子往自己臉上擠揉,感受著那兒的細膩光滑,一邊說道:「這次是真的。待我將今晚這事辦成,那徐風今後見我更得讓三分,我便可毫不顧忌地和你在一起啦。」

  李夢道:「今晚你要做什麼啊?」

  胡楓道:「明天你便知道瞭。到時老爺我便一躍成為提督大人面前的大紅人,你說,那徐風還敢跟我搶老婆嗎?」

  李夢嗔道:「難不成,過瞭今夜,你便當上瞭縣府大人不成?」

  胡楓道:「那官當得有什麼好,我可要當這霍南地區的土皇帝!」

  李夢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胡楓道:「自然是真的。夢兒,自那日你選擇我而不是徐風,我就一直在想著怎麼樣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唉,這些年可委屈你瞭。」

  李夢道:「我過得一直很好,隻是你為瞭我受瞭徐風不少的氣,我才感到不安呢。」

  胡楓道:「自此以後,再也不會受他的氣啦,你便是我胡楓的夫人,誰也搶不走。時間不多瞭,來,我們再快活一下,我便要去辦事瞭。」

  李夢嬌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手攔住胡楓欲爬起的身子,說道:「既如此,老爺,你便留些力氣,讓我來伺候你吧。」說完,將胡楓推起躺到一旁,自己站起,一手扶著胡楓的陽具,一手打開自己的陰戶,慢慢坐下,將那陽具盡數納入洞中,緩緩晃動起來,嘴裡不住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