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去“半月彎”上班,江新月都帶著一種隱隱的期待,她想再次碰到奕輕城,她自己把這種期待解釋為是為瞭盡早完成任務。
不過一連好幾天,奕輕城都沒有出現,也正好成全瞭江新月準點上下班,由此江雕開對她的新工作倒未置可否。
又是悠閑的一天,六點鍾她準時下班,細心地關好各道房門。坐在回程的車上,當看到窗外天空飄蕩的魚形風箏時,她才驀然想起來:她忘瞭喂魚!
白姐特別囑咐過她,那些魚兒們要三天喂食一次。那些熱帶魚是奕輕城房間的一道風景,都非常美麗可愛,雖然晚一天喂它們也未嘗不可,但工作一向認真的江新月還是決定返回去。
回程的出租車開到中途就下起瞭大雨,本來江新月還可以改變心意立刻打道回傢,但她沒有。打開出租車門,看著外面瓢潑般的雨簾,她略微遲疑,便闖入雨中,全力奔跑中,她的手還下意識地擋在頭頂,但無計於事,一走出來,立刻全身濕透。
車燈強烈的光線穿透雨簾,奕輕城透過車窗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暴雨中沖進大門向廓下跑去。
正要到廓下的時候,一把傘遮在她的頭頂,沖擊皮膚的雨水立即止息。她驚訝地轉過頭,看到奕輕城一身黑衣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立在她身後。
天色陰霾,傘外大雨如註。她和他目光相接。
她已成瞭落湯雞,白色的衣裙裹在身上,幾縷濕發貼著濕漉漉的臉蛋,面色卻襯得極為白皙靈透,看著他的烏黑眼眸透著驚訝,水從她身上發上不斷流下來,連眼睫上都沾著水露,因為穿著單薄,她有點輕輕地抖。
“奕……先生。”她聲音很輕細,好像有點不相信看到的是他。
“這個時間你應該是下班瞭吧,怎麼又跑回來瞭?”奕輕城問。
“哦……我忘瞭喂魚。”她有點歉意地說。
“你回來是為瞭喂魚?”他的眼裡好像多瞭些什麼,看她牙齒在打戰,他把她拉到瞭廓下。
“是啊,白姐說三天要喂一次,走的時候忘瞭,因為我的疏忽,讓它們忍饑挨餓瞭。”江新月說著就往他的房間趕。
他取來瞭幹手巾,回到客廳,就看見她正細心地給魚兒們喂著魚食,好像並沒意識到自己全身還濕透透的,她站的地板上積瞭一小灘水,水還不斷從她身上向下滴嗒。
喂完魚,她才看到腳下的地。
“呀,又把地弄臟瞭……”聲音很是懊惱。
“沒關系,先擦擦臉。”他指瞭指臉,把毛巾遞給她。
她道瞭聲謝接過來擦拭,擦胳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狼狽,白色裙子濕瞭以後變得透明,連內衣褲的顏色都透出來。她尷尬地啊瞭一聲後,用手巾遮住瞭胸部,這個動作好像更此地無銀三百兩。
奕輕城不禁莞爾,但臉上卻沒顯出來。
“如果你不介意,去我的浴室洗個澡吧,我讓白姐把你的濕衣服烘幹。”他很誠意地說。
江新月騎虎難下,隻得點頭。
洗完澡,她腳步輕盈地從浴室裡走出來。一直緊閉的書房門是打開的,站在房門口,可以看到奕輕城坐在書桌前工作。
似乎感覺到瞭什麼,他抬起瞭頭,看到她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穿著他的襯衣、褲子還有拖鞋,襯衣不用說瞭,像睡衣,褲腿卷上去半筒,拖鞋像兩隻大腳蹼,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過來的。在衣服映襯下她纖巧的像小人國穿越過來的小人兒。
奕輕城有些想笑,卻極力壓抑,但她肯定覺察到瞭,低頭看自己,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浮上淡淡紅暈。
“我……這樣是不是挺滑稽的?”低頭又看自己的這身打扮,抬起頭時,奕輕城已經走過來。她張眸看著他,或許是剛剛淋過雨,她眸子裡有層水氣。
他沒有說話,眼睛卻看著她。她明顯在他註視下有點慌瞭。
“我……我去看看衣服烘好瞭沒。”剛要轉身,左肩一沈,他的手輕輕按住她。
“很漂亮……”
“嗯?”她沒聽清他說什麼。
“一點都不滑稽,而是很漂亮。”他輕聲說。
她一怔,抬眸看他。他的聲音真的好聽,特別是在稱贊人的時候,還沒有男人這樣直白地誇獎過她,特別是這樣的男人,她隻覺得有點震憾,心裡暖意叢生。
他輕輕拉過她的身子把她攬進懷裡,俯下頭吻住瞭她的嘴唇。他的唇異常的柔軟、溫熱和溫存。江新月的唇有一絲絲的顫,有那麼一刻,她被蠱惑瞭,這個吻如同夢裡那般甜美,她幾乎有些沈溺於他嘴唇的柔軟和致命的吮吸。
隻是當他的手打開襯衣的第一粒紐扣,絲絲涼意從衣領灌入時,她才清醒過來,伸出手猛地把他推開。
她心情實在復雜,連看都不看他,就向外跑。他拉住她的肩,問:“跑什麼,剛才你不是在誘惑我嗎?”
“我沒有,你放開我……”她的身子被他轉過來,她看到瞭他的眼睛,像黑沈沈的夜色。
“為什麼要拒絕呢,你不是他們給我請的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