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不過包大龍白擔心,江雕開是聽不到的,他的註意力在江新月和南宮祭身上。江新月身上的圍裙還沒摘,松松的綠色圍裙反倒襯出她裹在白色裙子裡的美好身段,頭發也松松地紮著馬尾,有兩綹發絲不聽話地垂落,蜿蜒的弧度襯著她白晰圓潤的臉蛋兒,新月般的眼眸裡帶著些許笑意……

  “姐被我請出來瞭,開的生日怎麼能缺最重要人物呢?”南宮祭說。

  江雕開的眼眸深沈地看不出一點意思,旁人倒是都紛紛表態。

  “還是大少想的周到。”

  “對瞭,怎麼把姐忘瞭呢。”

  “姐當然要坐開哥身邊啦。”

  薑薇不情願地挪瞭挪身子,江新月把她按住:“薇薇不用動瞭,還是你挨著阿開吧,你們都是年青人嘛,我坐哪兒都一樣的,我坐薇薇右邊吧。”

  大傢都往裡挪瞭挪,加瞭把椅子,江新月坐在瞭薑薇和南宮祭中間,與江雕開隔瞭一個薑薇。

  話是江新月不經意說出來的,但潛意思太明顯瞭,大傢都聽出來瞭,都一邊看著江雕開和薑薇,一邊吃吃樂。薑薇抿著嘴笑:“謝謝江阿姨。”

  “阿姨──”

  “阿姨──”

  包大龍和高照都直著脖子嚷起來:“那個什麼叫薑薇的罰酒三杯啊,我們都叫姐,你叫什麼阿姨,明顯讓我們占便宜啊。”兩個人壞的擠眼睛。

  “是我爸讓我這麼叫的……”薑薇嘟著嘴說。南宮祭看瞭眼江新月抿唇輕笑。

  “別鬧瞭。”江雕開開口,“爸媽是老來得子,我和我姐之間整整差一輪,你們跟著我叫姐就認便宜吧,不從我這兒論跟著薑薇早該叫阿姨瞭,再鬧的,改口啊。”說著他看瞭江新月一眼。

  江新月面色變瞭一下,她其實並不介意自己的年齡,可是在這樣的場合,被江雕開這麼一說,就顯得特別尷尬。南宮祭也微露訝然神色,江新月的外表也把他給騙瞭,他隻以為她二十掛點零。

  “一輪啊,那豈不是二十八瞭,媽呀,姐長得也太嫩點瞭吧。”包大龍說。

  江新月讓他逗笑瞭,瞬間的尷尬早過去瞭,她不卑不亢地說:“是啊,我今年二十八歲瞭,和你們可以說是兩代人瞭,雖然阿開是我弟弟,但在我眼裡一直當他是孩子,當然你們也一樣瞭。”

  “孩子……我們看著有這麼小嗎,姐?”南宮祭問著江新月卻看瞭眼江雕開,“阿姨我可真叫不出口,姐姐還勉強,因為在外人眼裡你和我們也差不瞭多少,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叫年齡不是問題嗎,這個話題就打住,我們一起舉杯祝壽星生日快樂吧。”

  氣氛很快熱烈起來,大傢又吃又喝,又切蛋糕,又唱歌的,起初江新月還覺得別扭好像沒法融入,不過很快就被他們的青春和熱情帶動起來瞭。

  一頓飯吃完瞭,天色已黑瞭下來,江新月剛要站起來收拾,眾人玩性正濃,都不依她,非要她和他們一起玩遊戲,江新月不禁好笑,她都多大瞭,想起最後一次玩遊戲也是十幾年前的事瞭。

  “玩什麼遊戲啊?”她問。

  “折手遊戲。”包小月說。

  “就是大傢都伸出十個手指,每人說出一個特點,符合這個特點的人就要折一個手指,一輪下來點檢一次,誰折的手指多就要罰酒一杯,第一個十個手指都折下的人,罰酒三杯。”薑薇給江新月解釋。

  江新月點點頭,“還挺有意思的。”現在年青人的遊戲真是新鮮。

  “我先說。”包小月嚷著說,她看瞭江雕開一眼,“姓江的請折手。”

  江雕開、江新月、薑薇折手。薑薇抱怨:“還是同學呢。”,包小月哎呀瞭一聲捂住嘴:“我忘記你也姓jiang瞭,都怪你們的jiang寫法不同嘛,那下次你也叫我折手好啦。”

  南宮祭微傾身,將江新月的小手指彎下來:“就是這樣玩,很好玩的。”

  江雕開不動聲色地說:“年齡最大的折手。”眾人想笑,不敢笑。江新月第二次折手。該輪到她說瞭,她誰都不想得罪,更不想罰阿開喝酒,正躊躇,南宮祭貼在她耳邊說瞭什麼,她笑笑說:“復姓的人請折手。”

  南宮祭折手。

  南宮祭說:“誰是壽星誰折手。”

  江雕開折手。

  包大龍說:“晚上愛說夢話的折手。”

  大傢面面相覷,包小月不滿地嘟噥瞭一句,折手,大傢這才笑起來。

  高照說:“名字裡有月的折手。”

  包小月怒瞪向他,轉而又笑開:“哈,我已經改名叫包小陽瞭,多謝開啊。”說著朝高照吐舌頭。

  “那……折手的隻有我瞭啊?”江新月小聲不確定地問。高照愣瞭一下:“姐,你叫──?”

  “江新月。”

  “嘩──”大傢嘩然。

  高照委屈地說:“姐,對不起咧,我真不知道你名字裡也帶月啊。”

  南宮祭低頭笑,“江新月。”他唇齒開合,咀嚼著這個名字,和他想像中一樣。江新月折下第三根手指,大傢鼓起掌來,嚷著讓她喝酒,南宮祭幫她倒瞭葡萄酒,眾人又說南宮祭偏向,倒的不滿,由高照過去補倒瞭一次,江新月拿起酒杯,閉著眼,喝幹,喝完向大傢亮杯,大傢又嚷又鼓掌。

  第二輪開始。包小月說:“最帥的人請折手。”

  在座的男生除瞭江雕開都折瞭手,包小月指著江雕開:“為什麼不折手?”

  江雕開說:“我不覺得自己最帥。”

  “那你覺得誰最帥?”

  江雕開揚瞭揚下巴:“祭啊。”,南宮祭笑而不語。

  “可我覺得你最帥啊,姐,你說呢,阿開是不是最帥?”包小月問。江雕開冰墨色眼眸看向江新月,江新月沒想到包小月會把這個問題丟給她,江雕開的視線有種壓迫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阿開今天有點別扭。南宮祭也轉過頭來等著她的答案。面對大傢亮晶晶的目光,她點點頭,說“是”,江雕開調開視線,唇角輕輕勾瞭一下,包小月高叫:“姐姐發話瞭,阿開快折手。”

  江雕開不再分辯把手折下。

  南宮祭側向江新月輕聲問:“在姐姐眼裡,弟弟都是最帥的吧?”

  江新月也小聲說:“不啊,你們都很帥,隻是帥點不同。”,南宮祭這才把坐姿調正。

  江雕開說:“上班的人折手。”,江新月向他看過來,他就是別扭,怎麼哪次都針對她。可是江雕開目光涼冰冰,卻不看她。江新月隻得折手,輪到江新月說,她讓著江雕開,別人又不熟,隻說:“姓氏上聲調請折手。”,在座隻有南宮祭,南宮祭輕松地把手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