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江軍和顧娟不甘不願的身影消失在瞭門口,剛才還咄咄逼人的江鴻川和江海丞像是被掐住瞭喉嚨一樣,張張合合幾次嘴就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倒是臉越來越紅。
妃鳶也不知道說什幺,她寧願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她什幺都沒有聽見,也什幺都不知道。
“那個……你沒事吧?他……沒說什幺吧?”終於,許久之後還是江鴻川先開瞭口,不過怎幺聽都有些無措。
“他……沒對你做什幺吧?”接著江鴻川,江海丞也開瞭口,不過有些擔心的打量著她,怕他們對她做些什幺。
“沒,什幺都沒說,也什幺都沒做。”搖瞭搖頭,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兩個男人的妃鳶索性轉過瞭身,遠離瞭他們,走入瞭花園中。
在剛才的那一陣狂風暴雨之後,突然的平靜會讓她失去思考能力。或許,隻有安靜的環境才能讓她好好想想。
可是,現在站在紫藤花架下的她,看著那西邊的紅日,腦子怎幺還是一片混亂,什幺都想不出來?為什幺她想到的,還是剛才他們那番爭執,還有剛才他們的那番話?
“啊!”
幾近瘋狂的尖叫,妃鳶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如同瘋子一般的扯著自己的頭發,甚至於抱膝蹲在瞭地上。可是她不知道怎幺辦,怎幺才能忘記如同魔咒一樣的他們的話!
眼睜睜的看著妃鳶轉身走人,兩人沒有追上去。
是的,他們剛才說出口後,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就算是聽見瞭,就算是知道瞭,還是這樣子冷漠以對。或許,她是真的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論他們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想要一心一意的對她,她始終還是無心也無情。
兩人互看一眼,誰都想要追上去,可誰又都不敢追上去。若不是那一聲不輕不響的叫聲,也許他們兩人會一直站在那裡。
“鳶兒!”兩人如離弦之箭一般,也顧不得其他,隻想著她是不是遇到瞭危險,否則怎幺會突然尖叫。
直至兩人看到瞭蹲在那裡的妃鳶,才可笑的發現,他們如今在傢裡,怎幺可能有危險?
“鳶兒,你怎幺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看著蹲著的妃鳶,江海丞也蹲瞭下來,扶著她的雙臂,想要看看她怎幺瞭,可她卻將頭埋得更低。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她如此,江鴻川也擔心瞭起來,“是不是剛才他們對你做瞭什幺!”
江鴻川靈光一閃,以為剛才江軍說不定是打瞭她或者做瞭什幺,否則她為何這幺蹲著。而江海丞顯然被江鴻川這幺一說,也如此猜測。
“不是!不是的!”聽他們這幺一說,妃鳶立刻抬頭,卻在對上兩人的關心時又垂下瞭頭,隻是她慢慢的站起來瞭,“我沒事。”
再一次將背影留給他們,她面對著夕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蹲著的兩人慢騰騰的站起來,卻沒有再急切的上前。何必再如此的自作多情,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面對他們吧。
“鳶兒,難道你不想說點什幺嗎?”在他們剛才那番沖動的表白後,她是否有什幺想要說的呢?
江海丞帶著期盼的緊鎖著那道背影,多幺希望她可以轉過身。江鴻川沒有開口,卻也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背影。
輕咬著下唇,妃鳶略微向後瞥瞭一眼,卻又立刻收回目光。
“剛才你們的爸爸真的沒有對我做什幺。”許久許久之中,久到吹來的風已經帶上瞭夜晚的寒氣,她還是開瞭口,“你們沒必要那幺緊張,也沒有必要做那幺多事情。”
她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隻建立在利益和肉體關系上,突然的改變會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感情好不容易不再樹滿圍欄,好不容易願意交給宋文。這突然起來的認知,會讓她失去瞭正常的判斷能力。
“怎幺能不緊張,就算為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我們……”願意兩個字還未出口,江海丞突然沒有瞭聲音。
“你……知道瞭?”反倒是江鴻川上前瞭一步,緊接著開口。
依舊是無動於衷的背影,可他們知道,她確實是知道瞭。原來今天江軍來的目的,竟然是告訴她這些事情。
又一次陷入瞭死寂,兩個男人等待著妃鳶的回答,可妃鳶卻合上瞭眼。她愛的人是宋文,她和他們沒有任何的未來,就好像江軍說的那樣。
“鳶兒,我知道今天我們說的話對你有些突然。可是,我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你……願不願意……”舔瞭舔唇,江海丞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這幺的緊張,一開口就不知道該怎幺說下去。
被江海丞打破的沉默,又陷入瞭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氛圍中。
目睹著自己的弟弟先一步問出瞭自己想說的話,江鴻川也沒有插嘴,安靜的等待著那道身影的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兩個等待答案的男人從一開始的心跳加速和焦急,到慢慢的失落,直至最後露出瞭苦笑。
“不早瞭,吃晚飯吧。”不知道是誰先開瞭口,總算是打碎瞭這份永遠沒有答案的沉默。
這一晚,江鴻川和江海丞沒有再纏著妃鳶,而妃鳶一個人躲在落地窗後看瞭一夜的星星。
第二天等妃鳶下樓的時候,兩個男人早已去瞭公司,接下來的幾天,她幾乎和那兩個男人碰不上面。或許是她刻意避開吧,也或許是他們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