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丞並沒有立刻關切的詢問妃鳶,而是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坐下。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隻是牽過瞭她的手攥在瞭手心。
若是他安慰瞭,妃鳶知道接下來如何回答和應付。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反倒是讓她不知所措。看著那被他抓著的手,明明沒有一句話,但她竟然能感覺到來自於他的關心。
緊繃的心間放松瞭一些,惱人的愁思又一次席卷瞭她。之前是江鴻川,現在是江海丞,為什幺這一次回來,一切都變瞭樣?曾經一直再三強調隻為瞭玩弄她身體的男人,怎幺會有這種不符合的柔情出現?
“海丞,你中午想吃什幺?”再多的疑惑,也抵不過心底的欲望。那些紛紛擾擾都不是她要的,她更沒興趣去猜測他們的想法。
用輕松掩蓋自己的失態,妃鳶也不著痕跡的乘機抽回瞭自己的手。想通瞭就不會再去胡思亂想,那趙妍就是嫉妒她,這說明她現在是得寵的。江鴻川已默認瞭他無傷大雅的為所欲為,江海丞這幺看來也同樣會放縱她。
失去瞭手心的溫暖,失落襲來。江海丞對上瞭她的眼,臉上又帶著虛偽的面具。
“隨便吧,我都可以。”什幺時候才能用真面目面對他?每一次流露出自己的真感情,為什幺你總要變的更加虛偽?
他已不敢再透露一點點的感情,不知道她的真在哪裡。有多少次他想直接告訴她,他愛上瞭她,想要和她結婚。可一看到她仿佛拒絕感情的眼神,他什幺都不敢再多說。
他和哥哥都是沒有感情的男人,遇到瞭更是害怕傷害。就怕說出瞭口,一切都被她捏在手裡。如果她就這幺毫不留戀瞭走瞭,他們還能用什幺控制住她讓她留下?
“又是隨便?你和你哥哥真是一樣一樣的,怎幺老是隨便隨便的。”立刻炸毛,恨不得劈開這兩個男人的腦袋看看。
幸好她沒有把他剛才的關心當真,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剛才一定又是做戲。他們兩個男人都是一樣的,做功好的不得瞭。至於趙妍的事情她有點耳聞,估計自己成瞭江鴻川的擋箭牌,而江海丞當然是幫著哥哥的咯。
仿佛剛才趙妍的到來隻是一場夢,妃鳶拍拍雙手站起來,去做一頓江海丞的“隨便”出來吃。不可否認,她有一點點的感動,因為他什幺都沒有多問。
依照她的個性,越是問她反而越是覺得不舒服。可這個男人不可能知道她的個性,是他本來就沒有那幺的在意吧。
有妃鳶在廚房忙碌,廚師們當然又是隻能當當下手。
“做什幺呢?聞起來好香。”
正當妃鳶忙著燉湯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她身後將她摟住。略微一側過頭,就見江鴻川不知道什幺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
“毒藥,要不要喝?”沒好氣的白瞭他一眼,雖然沒被嚇到,但很不適應。接著忙碌從他懷裡脫身,他這樣子抱著,會讓她有錯覺。
江鴻川也沒有再抱上去,她的拒絕他感覺的到。在她面前,他已經盡力溫柔,隻是她拒絕去感覺。她甚至都不去發現,他努力的去像熱戀中的男人一樣和她相處。
“如果你端給我,我就喝。”如果她真的端出一碗毒藥,那他還有什幺可說的?
似假還真的調笑,聽到妃鳶的耳中,卻變成瞭一種威脅。他是料定瞭她不可能真的下藥吧。也是啊,她還要靠著他,怎幺可能下藥。
“好啦好啦,你可以出去瞭,馬上就可以好瞭。”半推半就的把他推出去,根本不認為這個男人進來隻是為瞭陪她。
“你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被她推到門口,他才有些擔心的開口。
他是接到瞭傭人的電話才趕回來的,剛才客廳遇到江海丞,才知道大概發生瞭什幺事。她什幺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哪怕是不開心,都還會在他們面前假裝。
“江鴻川,你是在看不起我的水平嗎?切,是誰每次都和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感覺到自己的廚藝收到瞭前所未有的質疑,妃鳶隻差掐住他的脖子質問。
這是對她的侮辱,絕對是!
轉身抓住瞭她指著他的手指,隻是這幺看著她。她的臉頰大概是因為生氣而鼓鼓的,眼裡滿是對他剛才那番話的不滿。
她那幺聰明,難道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還是,她非要這幺曲解?
“好好好,那我先出去瞭。”重新換上瞭笑臉,放開瞭她的手,轉過身慢吞吞的走瞭出去。
看瞭看自己剛才被他握住的手,收回瞭身側攥緊瞭拳頭。
她已經在用以前的方式和他們相處,隻是他們總是會用讓她覺得奇怪的情緒來對待。
“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對你不一樣呢?比如……有感情?”翻攪的湯裡面,餘煙裊裊。努力的推敲他們的想法,有些喃喃出聲。
話一出口,讓她一個激靈,立刻甩瞭甩頭。
開什幺玩笑,她怎幺能有這種想法。
“江鴻川,江海丞,你們兩個男人還真是厲害!”差一點,她就被他們的情緒影響瞭。
她怎幺可以忘記,這兩個男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精。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但他們肯定有本事讓一個女人對他們動心。用這種讓人會有錯覺的柔情,披著虛偽的面具,一副真情的樣子。
“如果這隻是個遊戲,那我接受挑戰。”
無所謂,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幺,她都樂於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