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妃鳶休息的第三個禮拜,原本說好不打擾她的中介卻突然來電。
聽著電話那頭梅姐說著那兩個江老板是如何如何對她滿意,如何急迫的想要預定她一個月。甚至都開始卑躬屈膝的暗示她早點結束休假,立刻去服務那兩個男人。
“梅姐,你告訴那兩位老板,我暫時有些事情抽不開身。等休完瞭一個月的假期,才會正式重新開始上班。”看著桌上攤開的復習資料,看來她要抓緊時間瞭,至少要把一個月的計劃都要挪到前面。
電話那頭的梅姐頓時愣住,完全沒有料到妃鳶會這幺冷靜。害怕這筆大生意跑掉的她怎幺可能就此罷休,當然是要積極地說服妃鳶。
“梅姐,你不覺得男人越是得不到才會越加珍惜,甚至於抬高價格嗎?相信我,他們隔瞭三個禮拜要預定下我,絕不會就此放棄的。”打斷瞭梅姐正準備說出口的勸說,她已經沒什幺耐心再去應付。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開始,那兩個男人的確被她所迷住瞭。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那意味著她真的要靠身體上位。
後面梅姐說瞭什幺她基本也沒有聽進去,隻是木然的掛斷瞭電話。看著手中漸漸暗下來的屏幕,大概剩下的也隻有嘆氣瞭。
正當妃鳶獨自一個人思索的時候,鈴聲再一次響起。原本耷拉下的嘴角在看到屏幕顯示的名字時,立刻變成瞭美麗的彎月。
“媽媽,你怎幺打電話給我啦?是不是想我瞭?”電話的那頭,傳來的是媽媽帶著關切的問候聲,讓她心底也變的暖暖的很充實。
(鳶兒,我卡裡那筆三十萬的錢是不是你打進來的?你不是才剛工作,怎幺會有那幺多錢?告訴媽媽,你是不是遇到瞭什幺事情?還是誰欺負你瞭?)陸媽媽急切的想要知道那筆錢的來頭,她最怕的是女兒遇到危險。她的女兒已經被傷害過瞭一次,傢裡現在又這個情況,她實在是不希望女兒再出事。
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的緊瞭緊,嘴上的彎月有些垮下。用力的掐瞭一把自己的大腿,妃鳶強迫自己繼續微笑。
“媽,你在瞎想什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公司和我簽瞭五年的合同,這段期間我不能離職,這才預支瞭三十萬的薪水呀。這筆錢先去還掉,你和爸爸也不要那幺辛苦。反正我會努力的掙錢,快點把債務還清。”她不能讓媽媽聽出來她的不快樂,因為剛找到一份這幺好工作的她應該是最興奮的。
(真的嗎?太好瞭!我的女兒果然是最聰明的最厲害的!不過這錢都給瞭我們,你怎幺生活?不如這樣子,媽媽隻拿一半……)陸媽媽開始擔心女兒的生活,對女兒的話深信不疑。因為她的女兒不會騙人,從小到大連撒謊都會緊張的口吃。
“不用的啦,我現在住在公司的宿舍,雖然預支瞭薪水但每個月還有一點獎金呀。不過可能不能經常回傢,所以你和爸爸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安慰媽媽,隻是希望她能夠安心的用這筆錢。
她不想再看到從小疼愛她的父母每日起早貪黑,也不想再住在傢裡增加他們的負擔。他們總以為她還不知道傢裡到底欠瞭多少錢,總是用以前的生活來供養她。可她已經變瞭,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陸妃鳶。現在的她,竟然連對著媽媽說謊都可以如此的冷靜。
聽著電話那頭媽媽不斷地叮嚀和擔心,她隻能借口忙著工作和復習先掛斷瞭電話。她害怕自己積蓄瞭一年的眼淚會流出來,會被想要接過電話的爸爸聽到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好女兒瞭。
“媽媽,爸爸,對不起。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再一次做回你們所認識的那個女兒。”慢慢的將手機屏保的那張一傢三口的全傢福刪除,替換成瞭一片漆黑的夜空,隻剩下一顆星星發出微弱而閃爍的光點。
手中的復習材料,是她未來能將所有傷害她和傢人的人送入監獄的武器。那顆失去瞭溫度的心,是她未來能爬上高處的籌碼。
娃娃臉上認真而專註,沒有暖風的房間內隻剩下冰冷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