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禮子端著食盤進來,剛才差點給被蕙子撞破自己與秦聖龍這個小男生情難自禁的親熱,幸虧發現得早才沒有被當場捉奸,想起來心裡現在還是怦怦直跳。想到這不由抬眼向秦聖龍偷偷望去,卻看到秦聖龍含著曖昧的笑容也正望著自己,粉靨悄然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趕忙低下頭來放好食盤,又偷偷瞟瞭一眼秦聖龍才退瞭出去。
想想剛才的確好險,幸而掩飾得好才沒有被送午飯過來的蕙子發現兩人不堪入目的情形。不過,禮子那宛似牡丹一般富貴華麗的熟婦風情,豐滿柔軟的身體實在令人愛不釋手,想著想著秦聖龍臉上邪邪的笑意越發的濃烈起來。
食盤中東西不多,一碟酥炸魚段、一碟糖醋魚塊、一碗魚頭魚尾加蘿卜做的湯和一碗幹撈面,另外還有一壺清酒,一個酒杯。
“來,幹杯!”石井康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聖龍君,嘗嘗老朽的手藝。”
R國男子絕少有下廚的,特別是老一輩的人,這石井康夫到別有情致。
秦聖龍夾起一塊酥炸魚段細細品味,不錯,外酥裡嫩的確可口。“好吃,老先生的手藝果然高超。”秦聖龍由衷贊譽。
石井康夫得意地說?;:“此菜是HX國豫省的一道名菜,叫做‘鯉魚三吃’。可惜啊,可惜啊,可惜我R國沒有哪鮮美的黃河鯉魚。”
“哦,此話怎講?”
“黃河鯉魚,在HX國自古就有‘豈其食魚,必河之鯉’、‘洛鯉伊魴,貴如牛羊’之說,向為食之上品。黃河鯉魚金鱗赤尾還以其肉質細嫩鮮美而著稱,雖然蘆湖的鯉魚也不錯,可是難及黃河鯉魚之萬一啊,真想再能吃到可口的黃河鯉魚。”石井康夫謂然長嘆,舉杯再飲。
“老先生念念不忘HX國,看來院中所種的也必定都是HX國牡丹中名貴的品種。”
石井康夫呵呵一笑,“不錯,不錯。可惜你來晚瞭數月,不然就可以見到如美人一樣的盛開的牡丹。”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渠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看來小子真是無緣一見啊。每每想起古人詩句,如:徐夤之《依韻和尚書再贈牡丹花》,‘龍分夜雨姿嬌態,夫與春風發好香。’周繇之《看牡丹贈段成式》,‘金蕊霞英疊彩香,初疑少女出蘭房。’無不令聖龍心神向往。”秦聖龍捧杯一片癡迷。
“妙啊,妙啊。金蕊霞英疊彩香,初疑少女出蘭房。此詩的是以花喻人之絕妙之句,當喝一杯方不負此佳句。聖龍君,請——”石井康夫拈杯飲盡。
“請。”秦聖龍同樣幹杯。
氣氛越來越融洽,酒是越喝越多,漸漸地石井康夫話語多瞭起來。
“聖龍君,我們R國牡丹就像浮世繪,色彩鮮艷,線條優美,朵朵大花挺立枝頭,像一個個身著精致和服的藝伎脂粉濃厚。而HX國像HX國古代的美女一樣,如水墨畫,體態優雅,常常藏花於葉中,猶抱琵琶半遮面,氣韻高雅。想當年……”石井康夫欲語還休。
“想當年怎樣?老先生怎麼隻說半句,莫非當年在HX國曾有喜歡的女人?”秦聖龍見他已有醉意,便用話引帶。
“不,不。”一杯下肚,話語湧出,“HX國的花姑娘大大的漂亮。”
花姑娘?秦聖龍聽瞭此稱呼不由眉頭一跳,兩眼死盯石井康夫。
“支那的男人,全都蠢得像豬一樣,他、他、他們不、不配擁有像花一樣的女人,他們的女人應該都、都由我們大和民、民族優秀的男人來擁、擁有。”石井康夫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秦聖龍越聽越皺緊瞭眉頭。
“聖、聖龍君,呵呵,你不知道,HX國的女人有多美麗。她們的容貌就象盛開的牡丹花,雍榮華貴,氣質迷人;她們的皮膚就象花瓣一樣嬌嫩,絲綢一樣細膩光滑;他們的乳房簡直比我們的‘聖嶽’還要挺拔;她們的身體是那麼的柔軟,當你睡上去,令你迷戀難忘……”石井康夫絮絮叨叨,羅羅嗦嗦。
而秦聖龍則怒火漸起,幾令自己難以自制。
石井康夫繼續酒醉坦言,指著屋外道:“聖龍君,你知道我屋外的牡丹有多少株嗎?”比劃著手指,“一共有518株。那、那不是花。”
“不是花,那是什麼?”壓著怒火,秦聖龍問道。
“嘻嘻,那、那是HX國美麗的花姑、姑娘。那是518個美麗的花姑娘。”
“花姑娘?”
“對、對,花姑娘。”石井康夫時而流利,時而大舌頭,“她們都是我從HX國帶回來的花姑娘。”
“這裡面還有什麼故事?老先生能不能說與小子聽聽?”秦聖龍已經意識到這裡邊一定有不為外人道的秘密,他一定要從老鬼子的口裡掏出話來。
“好、好、好。你們這些後輩小子也應該知道知道當年我們大R國皇軍的輝煌歷史,不要忘記瞭皇軍的光榮。”石井康夫露出瞭少見的亢奮。
“當年我們皇軍的軍靴踏遍瞭大半個HX國,支那的軍隊不堪一擊。我們在長江飲馬,在黃河洗刷軍靴。那裡的男人任我們砍殺,那裡的女人任我們取予,他們的生死全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想起來那是多麼地令人興奮。”石井康夫沉浸在對往日的回憶當中,一雙細小的眼睛不斷射出興奮和血腥。
“當年18歲的我隨皇軍一路攻殺到豫省洛陽,然後駐紮在那。有一次和一幫袍澤一同上街,我遇上瞭一個令我一生難忘的HX國女子。”
石井康夫閉著眼睛回憶,“她高高的個子,那張臉美麗得連牡丹花見瞭也不敢開;眼睛就像春天剛融化的雪水,清澈明亮,沒有一絲雜質;走路的姿態像風裡的楊柳婀娜多姿,姿態萬千。”
抿一口酒,“我當時就呆瞭,一幫袍澤見我如此喜歡癡迷那個女孩,一哄而上把她帶回瞭軍營,說要給我做妻子。”石井康夫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
秦聖龍也不說話,隻是面如沉水靜靜地聽。
“當天晚上,營房裡隻有我和她。她被綁著躺在我的床上,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我的心跳得非常的利害。”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沉醉於青年時代的回憶,本來是極為感人的,可是秦聖龍卻是感到十分的難受,他忍著心裡的憤怒,咬著牙聽著。“走到她的身旁,我聞到瞭她身上醉人的清香,心跳得幾乎要迸出嘴來。”
“我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想撫摸她美麗的臉龐,她一動不動,用一種不可侵犯的延伸死死地盯著我,我的心又是一陣顫抖,那隻手撫摸不下去,反而不知不覺為她解開瞭捆住的繩子。”
“她沒有掙紮,沒有呼喊,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石井康夫又喝瞭一杯,“我以為她已經屈服瞭,便又想伸手去摟住她。”說到這,石井康夫再次狠狠的將酒倒入自己的嘴中。
“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她忽然一把將我推開,沖到掛著子彈帶的墻邊抽出瞭一把刺刀,她回過頭對我一笑……”
顫抖的手哆嗦著要把酒杯送到嘴邊,猛的,石井康夫將酒杯朝地上一摔,小眼睛瞪得睜圓,像發狂瞭一般大聲吼叫道:“不、不,她不能這樣對我,她不能這樣對我,她不能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