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戰城關

  革爰幹咳一聲,道:“你把過程大致說一遍!”

  因為龍泉內正規軍力十分有限,且城外元越澤一旦出事,頡利八成就要立即下令攻城,所以宗湘花隻帶少量人去援助小龍泉,主力還是要留在龍泉內,以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客素別等人的決定實質上與放棄小龍泉並無二異,聞聽上萬虎狼敵人都被擊退,怎能不震驚!

  那戰士眉飛色舞地開心道:“在我們就要守不住的時候,有兩艘特大戰船‘東溟號’靠近渤海灣碼頭,上面先射瞭一通亂箭,沖下數百人,殺入敵軍陣中。”

  客素別與革爰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絲絲明悟,前者又問道:“數百人如何擊退上萬敵人?”

  那戰士老實答道:“那數百人都非若手,不但體力充沛,而且武器精良,帶頭的是一位夫人,她修為之高,恐怕比諸元爺亦毫不遜色,受她鼓舞,我們兩方人聯手夾擊,一鼓作氣斬敵三千以上,其他敵人不攻自破,紛紛逃竄……”

  跋鋒寒突然兩眼張開,射出電芒,顯示他已恢復瞭部分元氣,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接口道:“那夫人是否自稱東溟夫人單美仙?”

  那戰士立即道:“正如跋爺所講,後來她被宗侍衛長請過去說話,著屬下先來稟告丞相和將軍。”

  跋鋒寒心忖看來嫂夫人是成功將東溟派收瞭回來,又審時度勢,沿海北上,前來救助龍泉,這樣集美貌、才情、智慧、謀略、武藝於一身的女子天下難找。

  客素別嘆道:“我族人又欠瞭元公子一個大人情!”

  革爰表揚幾句,那戰士高興地下去。

  跋鋒寒長身而起,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凝望城南平原上漫山遍野的金狼軍。

  許是受他影響,聞聽小龍泉無恙的龍泉將士們心情大振,齊齊望向城外照亮瞭半邊天的成千上萬金狼軍火把。

  頡利表面贊揚,暗中挖苦地幸災樂禍嘆道:“元兄今晚若能安全回到龍泉,本汗斷言你必成龍泉新的精神象征,什麼拜紫亭,伏難陀都將被那群愚民們忘掉。”

  周圍突厥戰士們亦露出不屑的神色,像看著到手獵物,隻想著怎樣玩死他的獵人一樣盯著元越澤。

  元越澤對此毫無反應。

  頡利不耐煩地道:“元兄當知凡與我作對者,男的一律殺掉,女的作奴隸,今趟對你已是例外中的例外,是否應允,一言可決!”

  元越澤大笑道:“我殺瞭多少貴族的戰士?大汗若想籠絡我,恐怕貴族戰士們也會不滿呢!”

  頡利聞言一愕,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把曾使無數突厥戰士飲恨的邪劍,心內都不知是何滋味。突厥戰士們哪有那麼多心機,心中想法直接表現出來,人人目光中殺機大盛,若非顧忌頡利,恐怕早一起放箭瞭。

  頡利心忖你這小子倒也不簡單,命都在我手上瞭還敢分化我方人心,接著不露聲色地道:“元兄非是蠢材,當知我捧你的意圖,我突厥戰士都為振興我族而存在,當我鐵騎踏平中原時,他們的在天之靈都會安息。況且中原有句古話:成大事者豈可居小節?狠是最正常的。”

  周圍突厥戰士爆出一陣轟天而起的喝釆聲。

  元越澤心生無奈,暗道頡利的不簡單。政治是不論動機好壞,隻論帶來的後果;政治上更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頡利正是這種人,更可怕的是這人口才瞭得,兩三句話就瓦解元越澤的攻勢,將金狼軍的軍心凝聚得更堅實。

  他一直都在運氣,此刻估計已可逃出敵陣,繼續以毫不在意的神態仰望星空,仿佛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難怪你頡利能在草原上橫行霸道,滿手血腥。不過你最好記住:對敵人狠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對自己也要狠,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亦會為今日的愚蠢付上不菲的代價!”

  頡利嘴角笑意擴大,尚未露出一個完整的輕蔑笑臉時,表情立刻僵住,高手的直覺告訴他:似是有些事情已脫離瞭他的掌握!

  元越澤輕輕踏出一腳,像再沒有瞭重量般,化成一縷輕煙出現在五丈外的頡利馬前,右腳攜帶著錐形的強大氣場,氣勁狂卷,凝而不散,如毒龍一般鉆向頡利胸膛。

  頡利身邊幾人俱是高手,同時搶上保護頡利,圓融的鐵棍、暾欲谷的雙掌、可達志的狂沙刀、深末桓的蛇形槍,頡利本人亦劈出一刀。就算元越澤體力充足,恐怕都要死在這些高手們的圍攻下。

  頡利還為來得及暗叫一聲可惜時,元越澤已被五大高手震得直翔而起,劃破天際,面色煞白地狂笑道:“多謝大汗相送,此等大恩,來日必有回報!”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誰也想不到元越澤戰鬥力可以恢復得如此之快,突厥戰士們根本連腦筋運轉的速度都追不上眼前的突變,遑論作出攻擊。

  元越澤沖天而起的瞬間,頡利發出轟天動地的一聲大喝,蓄勢久待的箭手們,同聲附和,敵箭飛蝗般射至。隊伍後方同時爆起怒喝聲,數百如狼似虎的突厥戰士動作一致,喝聲一致,如一人大喝般,同時擲出百多支黑黝黝的長矛,每一支長矛,貫註瞭每一名壯漢全身之力,像十多道閃電一樣向飛出十多丈,已開始下落的元越澤擲去。

  腳上頭下掉落中的元越澤猛地張開四肢,避也不避,在突厥戰士們目瞪口呆中借著後方射來的箭雨和長矛之勁,邪劍一路點碎數十金狼騎兵的頭顱,借力瞬間遠去,令剛剛追擊而來的圓融和暾欲谷撲瞭個空,二人一呆,再想追時,已慢瞭一線。

  靠近龍泉南門方向的金狼軍紛紛喝罵,自覺地尾追上去。

  頡利的臉色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元越澤的身體可擋兵器箭矢之事他也知曉,卻隻認為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是先天氣功練至超凡領域的必然現象。是故他不惜以人海戰術拖垮元越澤,元氣都弱瞭,自然無法保持先天氣功的完美境界,所以他自信可以玩死元越澤,豈知對手短短一刻鐘時間竟可恢復少許元氣,還利用周圍形勢,借力而逃。

  頡利咬牙切齒地看著如鐵刺蝟一樣消失在遠處的元越澤,心中生出一股惡寒,對方的身體這樣可怕,就算能夠擒住他,恐怕也要以“精神攻擊”的方式才可教他就范,長嘆瞭口氣,頡利揮手道:“打掃戰場,加緊制造攻城器具,明日起攻城!”

  金狼軍今晚顏面丟得太大,士氣多少也受影響,聽到頡利的命令,兇性再起,轟然應諾。

  眼看著元越澤的身影疾快飛向龍泉,跋鋒寒等人高興萬分,第一個躍下城墻迎接。守在城外的弓手們亦開始射擊進入警戒范圍的金狼軍,金狼軍無奈之下之有撤退。

  元越澤面色疲倦,腳步蹣跚,渾身上下沾滿突厥戰士的鮮血,箭矢在奔跑中幾已掉落幹凈,衣衫破爛得不成樣子。

  跋鋒寒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大笑道:“天底下還有誰能奈何得瞭元兄!”

  元越澤嘴角一牽,露出一抹苦笑,沒有開口。

  周圍粟末弓手們同時歡呼喝彩,在他們看來,元越澤並未輸,反是贏得十分光彩,隻說他以一人之力殺掉上千金狼軍,還能從上萬虎豹敵人包圍圈中全身而退,已足可成為後代永世傳誦的不滅傳奇和不朽神話!

  城門大開,客素別、革爰等粟末族將領們也迎瞭出來,神色激動地向他道謝。又瞥一眼隊列恢復整齊,退回湄沱湖方向的金狼軍,革爰立即命令手下回城嚴守,自己一行將領則護著元越澤回皇宮。

  宵禁的龍泉大街格外冷清,來來回回隻有一隊隊武裝戰士,元越澤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周圍人的感謝話語,當聽到單美仙今晚到來,救下小龍泉時,他精神一振,心中泛起強烈的思念。

  片刻已到皇宮前,單美仙在宗湘花的陪伴下守在門外。

  單美仙依舊是那身素淡的白紗裙打扮,素面朝天,嫵媚大方中夾雜的恬淡出塵氣質讓人無法正視,看到元越澤一行人時,她修長秀眉緊緊蹙起,第一個沖到他身邊,二人交換瞭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單美仙扶他到一處偏房休息。

  龍泉一眾將領們不敢打擾他們,又說瞭幾句感謝的話,紛紛出去忙活,跋鋒寒亦去看望任俊。

  當屋內隻餘夫妻二人時,元越澤雙臂箍緊單美仙的纖腰,單美仙藕臂也纏上元越澤的後背,玉指輕輕撫摩著。二人深情對望,未開口說半句話。

  天地仿佛都停瞭下來。

  時間仿佛過瞭許久,又似是隻一瞬間,元越澤顫抖著抬起右手,試圖去擦拭單美仙隱泛聖潔光輝的素臉上滑落的兩行清淚,勉強舉臂到一半時,“啪嗒”一聲垂下,凝聚的眼神開始渙散,鼻孔中流出一絲鮮血,接著整個人軟軟倒瞭下去。

  單美仙緊緊抱住他,玉手愛憐地輕撫上他的長發,玉容沉靜,煞氣畢露的鳳目寒光驟閃,令人膽寒心悸。

  一更天。

  尚秀芳聽說元越澤於萬人圍困中輕松逃回,總覺得結果恐怕不如表面那樣樂觀。接到消息時,已過瞭兩個時辰,一邊暗自責怪元越澤太體諒她,知道她不想聽到有關戰爭的任何事,一邊問清楚路,得知單美仙也來到龍泉後,她心情舒暢,自己摸上門來。

  剛到門前時,單美仙柔和悅耳,低沉而帶磁性的聲音由房內傳來道:“秀芳進來吧!”

  尚秀芳推門而入,就見大床上元越澤正枕著單美仙的胳膊呼呼大睡,場景讓尚秀芳有些臉紅,立即扭轉嬌軀,道:“夫君既睡下瞭,秀芳明早再來。”

  單美仙掀開被子道:“秀芳過來說話,他死抱著我不放,我也沒法。”

  尚秀芳望過去,隻見元越澤雖是睡熟,胳膊卻緊緊抱著單美仙的柳腰,他的身子已被清理擦拭過,這樣抱著單美仙不放,可知單美仙忙活起來該有多費力氣。於是輕輕點頭,俏臉微紅地走過來,坐到床邊。

  二女簡單扼要地將各自的情況說明,尚秀芳秀眸一紅,玉手撫上面容疲憊,睡態安詳的元越澤俊臉,低聲道:“夫君為天下大同而努力,卻不占一分功勞,他吃瞭多少苦,又有誰知道!”

  單美仙微微一笑,輕拍元越澤後背幾下,淡淡道:“我們所作所為並非為瞭被人知道或是歌頌,秀芳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模糊間,尚秀芳仿佛看到瞭自己的娘親再世,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孺慕感,簡單褪去外衣,鉆入被窩,將螓首舒服地靠在單美仙的臂彎,沉醉在溫馨的氣氛裡。

  元越澤醒來時,窗外已現微白,他隻覺靈臺澄明,渾身舒泰,疲憊盡去,元氣充足。他身邊的單美仙發出輕美勻的呼吸聲,睡得又香又甜,尚秀芳蜷睡在她懷裡,嘴角猶掛著一絲微笑,神態動人至極。

  不知想起瞭什麼,元越澤突然皺起眉頭,許久才舒緩開來,臉上同是露出恍然的神色。

  單美仙睜開朦朧美眸,淺笑輕聲道:“夫君終於想通瞭。”

  元越澤輕湊上去,以臉容摩擦著她嬌嫩滑膩的臉蛋兒,咬著她的小耳道:“賢妻想煞我也!”

  隻這一句,足以引發二人體內壓抑著的最原始沖動。

  耳鬢廝磨中,元越澤無聲地吻上單美仙的香唇,單美仙熱烈反應著。

  為免吵醒尚秀芳,二人動作幾乎發不出半絲聲響,那種無聲勝有聲的戀棧,更具銷魂的動人感染力。靈感上升到最巔峰的頂點時,二人身體同時抖顫,片刻後方停息下來,身體卻依舊緊密地連接在一起,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出他們對彼此的思念。

  單美仙喘息尚未平復下來,本就一片紅霞的俏臉突然變得更紅,拍瞭一下將頭埋在她胸前的元越澤,使瞭個眼色。

  元越澤做瞭個明白的表情,從她身上滑過去,一把將尚秀芳抱緊,嘿嘿笑道:“秀芳早!”

  尚秀芳嬌軀一震,羞得把螓首深埋入元越澤赤-裸的肩膊處,說什麼也不抬起來。

  原來她早就醒瞭,因害羞而假寐,豈知依舊沒逃過單美仙的耳朵。單美仙倒沒多大反應,隻因這麼多年來,她早習慣瞭元越澤的各種荒唐,尚秀芳雖見多識廣,可這種場合依舊教她窘迫得無以復加,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才好。

  元越澤用嘴輕擦著她的粉頸,展開柔情挑-逗手段,不消片刻,尚才女已像失去瞭所有力氣般融化在他的懷裡。

  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堅持到,情迷意亂,小嘴亂喊的尚秀芳就被送上雲霄。

  元越澤抱著兩具美麗動人的胴-體,與她們說起親密話兒。

  當日單美仙在元越澤動身後亦出發到揚州,接著在長江入海口處發現運送大批武器的東溟派船隻,單美仙隻身上船,與親自押貨的尚公見瞭一面,單美仙指責尚公與邪教勾結,隻會將東溟派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尚公積壓多年的怒火和殺子之仇被激起,竟派人伏擊單美仙,被單美仙輕松收拾後,尚公為保命,隻有以交出東溟派大權為籌碼,後單美仙放他離去,這些年來單系一族人飽受尚系打壓,對單美仙重掌大權十分支持。經過詢問,單美仙才知這批貨是要沿長江偷運到成都與李唐太子李建成交易的,單美仙當機立斷,將大批武器通過揚州運回給洛陽軍和少帥軍,自己親帥兩船精兵,沿海北上,支援元越澤,於是就有瞭昨晚義救小龍泉之舉。

  末瞭,單美仙又道:“我還帶瞭八臺最新式的守城巨弩,可以送給粟末人。”

  元越澤低頭香瞭一口她的秀額,感慨道:“傢有仙妻,生活太美好啦!”

  單美仙隻是微微一笑。

  經過剛才的事,二女一下子變得親密許多,尚秀芳平復下來,亦對單美仙的各種手段周全決策佩服不已,接著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疑惑道:“剛剛美仙阿姨說夫君想通瞭,想通的是什麼呢?”

  元越澤壞笑道:“原來秀芳那個時候就已醒瞭!”

  二女同時臉紅,下手開始為他“按摩”打鬧幾下後,元越澤才停下來,道:“我想通的是我為什麼在四大聖僧圍攻下都不能突破天人限制。”

  單美仙解釋道:“秀芳可知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區別?”

  尚秀芳雖得傳絕學,奈何本人對武學根本不感興趣,所以學瞭一點就荒廢瞭,不過單美仙的問題卻是大眾化的,尚秀芳當然也有所瞭解,聞言點頭道:“秀芳也曾讀過道傢書籍,上面說,人在母體內時,胎兒置於羊水中,尚無法用口鼻呼吸,全憑臍帶送來母親的養份,當時任督二脈是貫通的,先天之氣運轉任督小周天。嬰兒出生之後,與母體聯系斷絕,後天之氣從口鼻進入,任督二脈逐漸封閉,至乎閉塞,再難吸收先天之氣分毫。先天真氣雖仍充盈天地之間卻苦於無法吸攝。所以修道者修的無非是返本歸源之道,先要打通任督二脈,以吸收天地精氣,所謂‘奪天地之精華’,成為宇宙母體內的胎兒。可是吸收的能量也有高下之別,要看修道者本身的資質和修煉的方式。稍有差她,先天之氣將變成後天凡俗之氣,況且修練過程艱苦困難,所以修得先天之氣者,萬不得一,均成不可多得的高手宗師。”

  單美仙贊許道:“簡單來說就是後天乃有為而作,限於體質,可從精進勵行,有為而作裡求取進步;先天隻能無意得之,無為而作,奪天地之精華,能吸取天地自然的力量,無窮無盡,這也是先天秘境為何如此珍貴罕有。”

  尚秀芳疑惑地瞧著二人,會說話的大眼睛仿佛在詢問這與元越澤能否突破天人之境有何關系似的。

  元越澤解釋道:“先天真氣循環往復,取之不竭,境界卻也有高低之分,修練過程更是一條漫漫長路。我昨晚被金狼軍拖垮,當時就產生瞭疑問:難道是我的先天真氣境界不足?卻又不太像,今早醒來時,突然醒悟。”

  單美仙接口道:“夫君明白的是我們的真氣現在正處在真假先天之間,真先天指的是宙開始前至混混沌沌的精至純之氣,假先天則是指宇宙形成後的精至純之氣,高低立判,形成這一切的原因正是夫君的古怪練氣法門,後天宇宙的元氣都被我們淬煉,但我們卻還以後天宇宙的行氣方法去使用這些元氣,自然無法達到最好的效果。昨晚夫君被突厥軍耗至虛脫,就是最好的證明。”

  元越澤道:“玉妍由於修的是出自後天宇宙的種魔大法與天魔大法,所以能這樣快便向回歸到天地萬物由其而來那最原本的力量方向踏出半步。從今天起,我們要仔細研究一番,爭取可以摸索出真正適合我們真氣的路線。”

  單美仙輕輕頷首,尚秀芳則是似懂非懂地點瞭點頭。

  又叫出其他幾女,她們聽說元越澤昨晚的經歷,說什麼也要跟在他身邊,這教他大呼頭痛,好在有單美仙這老大姐在,幾女都答應暫時陪尚秀芳住在皇宮解悶。

  元越澤突然想起單美仙所說有黑狼軍混在金狼軍中偷襲小龍泉一事,心覺不妥,著單琬晶飯後出城,望突利那個方向去探察消息,由於金狼軍兵臨城下,龍泉與西、南兩個方向的聯系已被切斷。

  門外突然傳來宗湘花來喚幾人用早膳的聲音。三人起身穿戴妥當,一行人呼呼拉拉走出門外。

  宗湘花好奇地打量著元越澤幾眼,道:“公子體質令人佩服,隻一晚竟可恢復得這樣好,三位請!”

  對於尚秀芳也出現在這裡,她沒有半分驚訝,隻因粟末高層領導們都已知曉二人關系。

  眾人先去問候瞭一下跋鋒寒和任俊,跋鋒寒一晚已恢復八成戰鬥力,任俊或許是由於拼得太猛,隻能勉強下地,看著被其其格扶著時,他傻笑的樣子,元越澤幾人同時失笑。

  用過早膳後,單琬晶獨自潛出城。元越澤、單美仙、跋鋒寒在革爰等人陪同下來到城墻上觀望。

  頡利本是一句挖苦的話,現在已成事實,經過昨晚一戰,元越澤在龍泉的地位又上一個新臺階,許多百姓都聚集在朱雀大街上,神色崇慕地目送他們一行人南行。

  說話間,眾人已來到城墻上,革爰邊走邊贊道:“夫人帶來那幾張巨弩做工精巧,可緩解我們不少壓力。”

  元越澤望過去,原來粟末戰士昨晚已將八架重型弩弓機安裝完畢,城南,城西各有四臺,這種弩弓機是東溟派的最新產品,可連射七枝巨箭,射程最少也可到一千步,雖移動不方便,以之守城卻是最好的瞭。

  元越澤心忖不知魯師會否研究出科技含量更高的守城弩機呢?

  革爰見單美仙左右環顧後微顰黛眉,便道:“夫人是否察覺有何不妥?”

  單美仙沉吟道:“龍泉的防禦力量太薄弱瞭,單以堅固程度看,連中原的竟陵都不如。”

  客素別在一旁尷尬道:“敵人來勢洶洶,我們也沒有時間加固城墻,否則守上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單美仙點頭道:“守城之要,首在上下一心,視死如歸;次則組織得當,人盡其用;三須防禦充足;四要糧食無缺,最後則是以攻代守的劫寨。我們眼下惟一的弱點是城墻雖不夠高,不夠堅厚,卻可通過劫寨來緩解壓力,否則給對方攻到城下,就輸定瞭。”

  元越澤放眼遠眺,一望無際的湄陀平原上,金狼軍陣容整齊,比昨晚分散瞭許多,密密麻麻地營帳遍佈大地,每個營地附近都有人正忙碌不停,砍伐樹木建造攻城的各式工具。

  昨晚是他最落魄的一晚,他第一次體會到一個人在戰爭面前是多麼的渺小,除非修為到達向雨田那級別,否則沒人能抗得住有若洶湧汪洋的虎狼之師。親身體會過金狼軍的兇悍,更令知曉中土再有五十年,也練不出那樣厲害的騎兵團隊,若非有堅固的城池,中土早給突厥的鐵蹄踏遍每一寸的土地。

  革爰笑道:“劫寨正是我們強項,所以頡利必敗。”

  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紛紛笑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