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生,金光耀目,祥雲呈瑞,霞光萬丈。
雲霧飄渺間,群山中的一座氣勢雄渾的山峰高聳,仿佛插入雲端。雲霧環繞間,隱約可見數百精奇建築居於山峰頂端。山奇林靜,卻有一陣蒼涼悠長的鐘聲在群山中回蕩鳴響。
幽靜的山谷內,雲霧飄渺,林蔭盈峰,一座殿宇重重,閃閃生輝的寺廟靜靜佇立在山巔。
傢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此處即為‘執白道武林之牛耳,操江山古今之代謝’,中原武林兩大聖地之一,號稱‘玄門首座’,‘正道精神領袖’的慈航靜齋所在地。
寺廟正中的大雄寶殿內,一座高達五丈的赤金佛像端坐蓮花寶臺,神態慈悲。青煙裊裊,梵音陣陣,顯得愈發神秘莊重。
一名灰袍女尼跪坐在蒲團之上,默默地望著手中的請柬。
她看來在三十許歲間,可是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覺。青絲盡去的光頭特別強調她瞼部清楚分明如靈秀山川起伏般的清麗輪廓,使人渾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對她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
“妃暄早課可做完瞭?”
女尼開口道,聲音中似是看透人間一切,不含絲毫情感。
“回齋主,應該快要做完瞭。”
剛剛步入大殿打掃的一名十歲上下的小尼姑恭敬地答道。
“告訴她早課做完後到大殿來見我。”跪坐的女尼道。
小尼姑應瞭一聲退出大殿。
雖然面部無任何表情,女尼從打開請柬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內心卻仍未平復下來。
“妃暄入我靜齋十幾載,從未出過山門一步,你宋閥又是如何知道的?”
女尼仍然盯著請柬自言自語地道。
旋即女尼好似明白瞭什麼一般神色一冷:“宋缺啊宋缺,你竟如此待我!枉清惠四十年來對你念念不忘!”
“宋閥安插的奸細到底會是誰?難道真的是‘她’?”
女尼暗忖隱藏瞭十三年的馬腳終於要露出來瞭嗎?
“也罷,貧尼就去見見你與你那‘名聞天下’的女婿!”女尼喃喃地道。
餘姚,‘雙龍會’大宅院。
後院一間寬敞的廂房內,激情正在上演。
寬闊的臥榻上,一男三女,身無寸縷。
即便不看場面,從三女口中所發出的那種時高時低,時急時緩,惹人心醉,勾魂奪魄,震蕩心神的呻吟中,也可推知‘戰鬥’有多激烈。
元越澤身下的單美仙潔白若溫玉的玉肌佈滿淡淡的紅霞,世間無雙的絕世玉容上不再是平時那一副端莊穩重的模樣,而是紅雲滿佈,嬌潤如水,媚眼如絲,柳眉時皺時展,雙眼迷離,螓首輕搖,瑤鼻微皺,檀口微張,吐氣芬芳,呼吸急促,不斷地發出似暢快,似痛苦,噬骨銷魂的聲音。曲線玲瓏有致的嬌軀更是持續地配合著元越澤的威猛‘攻勢’而前後扭顫。
兩旁的衛貞貞與傅君婥跪臥塌上,嬌軀不斷扭動,兩張小嘴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聲,同時一左一右輕輕噬咬著圓潤玉-峰上的兩點嫣紅。二女一隻手或揉,或捏,或擠,或壓地在自己的一隻雪兔上活動,另一隻手則在在自己的嬌嫩之地附近輕劃著。而二女的另外一隻雪兔則分別被單美仙的一雙玉手掌握擠壓,不停地變換著形狀。
單美仙兩條修長渾圓的玉-腿之間,元越澤正在鬥志昂揚地‘奮戰耕耘’著。‘小小澤’同志宛如找到歸宿一般地跳動不已,在那狹窄溫濕的溪谷之中急速進出。
元越澤的一雙‘魔手’更沒閑著,或力道時輕時重的揉捏著二女那高翹柔韌,極具彈性的圓臀,或以一指輕輕擠壓那粒含羞突起的嬌挺,最後更是將兩支手指當成‘小小澤’來使用,時挖時掏,時旋時磨,不斷進出於二女緊窄火熱,潤滑無比的秘壑之中。
元越澤沉重急促的呼吸聲與三女風格各不相同的柔媚嬌啼聲混合在一起,配上四人的姿態動作,畫面說多糜爛就有多糜爛,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三女不停的輪流泄身,不斷的變換各種醉人的姿勢,‘小小澤’更是數次‘搬傢’,似是所‘搬’的三處‘傢’都甚合其‘口味’。
最後,四人仍然恢復瞭初始姿勢,準備進行最後一場‘拼殺’!勝負即將分曉!
這場大戰直殺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在四人幾乎要同時攀登上雲端極樂之境之時。屋外傳來一個不和諧的猥褻聲音。
“元大哥!你好威猛!我寇仲崇拜死你瞭!快起來啦!我們要吃貞姐做的宵夜!”
四人太過投入,也沒註意到寇仲何時來到門外的。
元越澤頓時停下所有動作。
“臭小子!老子如果被你嚇成‘不舉’,看你的嫂子們不剝瞭你的皮才怪!”
元越澤對門外大喊道。
“哈哈!”
外面傳來寇仲漸漸遠去的笑聲。
元越澤雖然停下所有動作,聽到寇仲聲音三女自然也是羞澀不已,但此時已經停不下來瞭,因為此刻她們的魂兒馬上就要飛上九霄,達到極樂妙境,離那縹緲飛升的無限快美感覺差瞭一點點而已。
寇仲的聲音在此關鍵時刻響起,對三女來說有害羞之感,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刺激。
單美仙隻憑本能地以一雙玉-腿環住元越澤熊腰,香臀主動地前後聳動。衛貞貞與傅君婥更是分別將在自己嬌嫩之地附近配合元越澤活動的小手放在元越澤手腕上,強行拉扯元越澤的‘魔手’繼續做起活塞運動。
快美的感覺即將到來,欲仙欲死的三女神志已經不清。
元越澤也隻是頓瞭幾息的時間而已,見三女的情形,而自己也即將到達極限,便繼續發起三方‘攻勢’。
三女的嬌軀及幽谷已經開始瞭劇烈的顫動,元越澤抽開仍活動於衛貞貞溪谷內的手指,衛貞貞突然感覺難過異常,本就要達到頂峰的感覺一下子低落下來,剛剛抓著元越澤手腕的玉手便四處亂摸,想要繼續享受那種充實之感。元越澤抽開大手後便偏過身形,大嘴對著那芬芳幽谷直接印瞭上去,舌頭更是深入溪谷,四處攪動著那千百褶皺。
快慰之感再臨,衛貞貞又繼續嬌吟起來。
“啊……”
“嗯……”
“嗚……”
三女因靈魂攀上巔峰,而同時發出三種不同風格的高亢嬌啼聲。身子更是同一時間劇烈顫抖開來。
感受著單美仙嬌柔的谷道嫩壁不斷的加速收縮,首當其沖的‘小小澤’同志腹背受敵,鉆頭更是被濃熱潤滑的玉露一灑,直接‘井噴’瞭……
衛貞貞的大量玉露更是激射而出,噴灑元越澤一臉,被元越澤大嘴全數接住。另外一側活動於傅君婥嬌嫩之地的大手上也滿是散發著芬芳濃鬱之氣的花蜜。
四人同時攀上極樂妙境,似乎寇仲還在關鍵時刻幫瞭一把……(好幾章沒寫激情戲瞭,寫起來尺度太難把握瞭,搞不好該被河蟹瞭,狼友們請勿怪罪。
衛貞貞與傅君婥已經無力繼續跪伏下去,隻知渾身軟綿綿地趴在單美仙身側與其一同急速喘息回味。
元越澤爆發片刻後也回過神來緩緩壓下沉重的喘息。
元越澤正要低下-身去伏在單美仙身上時,衛貞貞轉過頭來,看到他大嘴附近以及鼻尖上那濕潤晶瑩的瓊漿玉露,明白到那些液體都是自己剛剛噴出來的,衛貞貞本就紅潮未褪的小臉變得更紅,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連忙挺起本就沒有恢復力氣,仍然軟綿綿的嬌軀,從床榻一側拿起輕紗,為元越澤輕輕擦拭。
衛貞貞擦拭完畢,又趴在床上繼續回味起來。元越澤則直接伏在單美仙柔軟的嬌軀上。
四人喘息仍未平復,都不言語。似是在回味著剛剛的韻事一般。
“夫君,剛剛……剛剛……”
衛貞貞半晌後紅著小臉率先開口問道,隻是說到後面聲音低得比蚊子哼哼聲還小,誰也沒聽清。
“剛剛怎麼瞭?”
元越澤好奇地問,單美仙與傅君婥也是盯著衛貞貞,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剛剛……你都吐掉瞭嗎?”
衛貞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羞得小臉嫣紅,煞是動人。
“什麼吐掉瞭嗎?”
元越澤更是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人傢剛剛幫你……幫你擦掉的……”
衛貞貞支支吾吾地哼哼道,說完就羞得將螓首直埋入單美仙的懷裡,不敢再抬起頭來。
“噢,我明白瞭,不過我沒吐掉啊,都吞下去瞭嘛……”
元越澤心思一轉,當即明白衛貞貞的意思,便對她笑道。
“咦……臟死瞭,夫君再也不要那般瞭。”
衛貞貞也顧不得害羞,抬起頭來對元越澤道。
“哪有!貞貞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臟的,反倒帶著香氣呢!”
元越澤大笑一聲,仿佛回味似的盯著衛貞貞道。
衛貞貞一聽更是羞澀,但同時也感受到瞭元越澤對她的愛意,感動莫名地道:“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瞭!”
“那當然啦!”
單美仙與傅君婥見衛貞貞為元越澤擦拭時,就已經知道瞭那是什麼,聽元越澤一說,雖然話裡隻是針對衛貞貞,但其他二女同樣感動,因為她們清楚,在元越澤心裡,所有妻子的地位都是一樣的。見衛貞貞羞澀不已,單美仙二女便拿話語擠兌起她來。
三女不時發出銀鈴一般地嬌笑,元越澤伏在單美仙身上小片刻,怕壓壞玉人,就側過身形,在單美仙與傅君婥中間擠著躺瞭下去,猿臂伸展,三女配合的抬頭躺在上面。
“你這個大壞蛋,回來就拉我們姐妹做這事兒,還沒說說下午的經歷呢!”
單美仙摟著元越澤的腰,想起元越澤衣衫襤褸地趕回‘雙龍會’後,發覺三女在屋內閑聊,便像惡狼一般撲瞭上來之事,開口嗔道。
“我太想你們瞭,好像分開很久瞭似的,再見就特別容易激動,再說你們不也舒服瞭嗎?我聽美仙你喊得最厲害!”
元越澤輕吻一下她的瑤鼻,笑道。
單美仙立馬不依不饒起來,衛貞貞二女也在一邊起哄。
“好瞭,不要鬧瞭,夫君快和我們說說吧。”
傅君婥獨自霸占元越澤一條胳膊,輕輕拍掉元越澤那仍然在揉捏她玉-峰的怪手,開口笑道。
元越澤手卻沒離開那渾圓柔軟的‘肉山’,隻是停下來不再動作。將去巨鯤幫打聽到的事情以及路遇婠婠,惡戰狂雷一事說與三女聽。
三女聽得心驚肉跳,登時心頭一驚。
沉靜半晌,衛貞貞開口道:“還會有這種事情,真的太難想像瞭。”
明白她指的是精神戰鬥,單美仙笑道:“這種事情在修為高超的人身上是可以發生的,最玄妙之處在於時間與空間都不復存在,一切又隻會發生在剎那間。”
單美仙轉向元越澤,又道:“聽夫君所言,那狂雷的身體應該也已非普通人的身軀瞭。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達到的?又為何沒有一點名氣。從夫君被那狂雷的雷勁轟入經脈導致吐血一事推測,隻要修為足夠高,單靠氣勢也一樣能結果人的性命。這趟經驗可是彌足珍貴,對夫君日後提升修為將有極大的幫助。”
元越澤現在的水準是半吊子。特別是關於招意方面,其他幾女所學的武藝中自然有別人所創的招式。可元越澤經過與宋缺,傅采林這等高手比鬥,自己已經開始演化屬於他一個人的招意瞭,隻是這條路還沒真正的走完而已,學別人招式的反倒是誤瞭他,所以一直是渾渾噩噩。
傅君婥接口道:“那狂雷亦是很強瞭,居然可以在夫君最後那種妙招下活命。”
元越澤道:“雖然他是來殺我的,但我卻覺得那人很是豪爽,是個漢子,隻可惜立場不同,下次如果真刀真槍再來,我即便欣賞他的為人,也會狠心殺掉他。”
傅君婥點頭道:“這人似乎有很多秘密,本事那麼高居然沒一點名氣。”
“‘臥虎藏龍’這一說法你們該清楚的,不是誰都想出名的。”元越澤笑道。
“不過可惜瞭宇文化及與那幾個穿烏金鎧甲的人,嘴巴居然那麼死。”
元越澤點瞭點頭,嘆道。
“確實可惜瞭,不過最起碼也算為玉真報瞭仇,而且宇文閥又損失兩個大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傅君婥安慰道。
“好瞭,我們起來吧,剛才寇仲那小子不是在門外等著說要吃貞貞做的菜嗎?我們休息這麼大半天,你們也該恢復瞭吧。”元越澤笑道。
“!”
三女一聽,俏臉登時紅瞭起來,這才想起他們最後同登仙境前的那一刻,寇仲在門外喊的那一嗓子。
“都怪你,害得我們姐妹哪有臉面去見那兩個小子?”傅君婥嗔道。
“那你們還想再來一次?不想見也要見啊!”元越澤大笑道。
“哈哈,我看你們也是來不瞭瞭,出去吧,做些吃喝,把秀珣,致致她們都拉出來一起享用。”
元越澤摸瞭一把三女胸-脯道。
三女又不依地打鬧起來。
半晌,四人穿好衣衫,走出房間。
這大宅院人很少,可能由於‘雙龍會’本來人就不多,兼且與陰癸派沖突中又喪生瞭一些人,弄得目前很是蕭條,人丁單薄。
“元大哥,你們怎麼在這裡?貞姐呢?還不休息嗎?”
徐子陵剛從外面趕回,見元越澤與單美仙,傅君婥三人正在屋內品茶,便開口問道。
“貞貞去準備飯菜瞭,小仲呢?他不是說你們要吃貞貞做的飯菜嗎?”
傅君婥以為徐子陵也與寇仲一起偷聽她們歡愛,便紅著臉答道。
“我黃昏時就出去聯絡人手瞭,幫會還得招人。剛才門口的守衛說小仲好像去青樓瞭,這傢夥,實在太可惡。”徐子陵感嘆地道。
聞聽徐子陵言明並不知道元越澤與三女歡愛之事,傅君婥倒也長籲瞭一口氣。
“你們也少去一點兒那種煙花之地,‘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女人你們不嫌臟?有那時間好好找個與你們相親相愛的女子不是更好嗎?”傅君婥冷著臉道。
“娘說得是,小仲那傢夥總吹噓喜歡什麼‘征服感’,我就納悶瞭,征服一個青樓女子都會有感覺?男女之情,該是彼此以身心去共同追尋和開拓那種隻屬於兩人間的曼妙無窮的境界才對。”
見傅君婥的表情,徐子陵趕緊答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不過我還是比較贊同小陵的觀點。”元越澤笑道。
“元大哥你就不行啦,你都有這麼多嫂嫂瞭,能有精力面面俱到嗎?”徐子陵大笑道。
“嘿嘿,你怎麼知道我能與不能呢!”
元越澤也大笑。
“莫要胡說瞭,小陵你是不是沒少被小仲拐帶著去青樓?”傅君婥繼續問道。
徐子陵老臉一紅,點瞭點頭。
“唉,娘也不說你們瞭,你們不小瞭,都明白事理瞭,不是說不能去,而是能少去那種地方還是少去。”傅君婥嘆道。
徐子陵並沒言語,隻是又點瞭點頭。
四人邊品茶邊聊,半刻鐘後,衛貞貞飯菜已準備好,五人一起動手,擺滿桌子,元越澤又拉出其他幾女,端坐在桌前,一邊等寇仲一邊談天。
寇仲這傢夥趕回來的時間也是好,擺完桌子後半盞茶時間不到,他就回到打院中。
看起來紅光滿面,神清氣爽的寇仲進得屋來,給元越澤與眾女施禮後坐入席內。
“元大哥什麼時候出來的?”
寇仲眼帶促狹,語有所指地問道。
“還不吃你的菜,多嘴!”
衛貞貞臉一紅,給瞭寇仲一個暴栗。
寇仲訕訕地點瞭點頭,對著元越澤挑起大拇指,哈哈大笑後開動起來。
其他幾女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明所以地開始享受美酒佳肴。
焉耆,永寧城。
永寧城毗鄰開都河,塞外大風揚起,帶動空氣中的灰塵入河,成為其與中原河流的最大差異之處。
“尊者,屬下以為還是派烈風的好。”
空曠的河畔站立三人,一前兩後,後方的一人開口道。
“目前還不是派動烈風的時候,狂雷居然都失敗瞭,莫非那姓元的真是天降災星來亂我‘聖教’計劃?”
前方的男子昂然而立,凝望水面嘆道。
“相信下次就能有此人的詳細消息瞭,因為他再怎麼躲,嶺南大婚之時都要出現的,我們的細作正好可以……嘿嘿!”
後方另一人開口奸笑道。
“唔,狂雷的情形如何?”
前方的人語氣無任何變化地又問道。
“應該不是做假,狂雷的最深勁氣一破,至少要折壽五年以上!他該不會愚蠢到自己弄得傷成那個樣子來欺騙尊者。而且狂雷此人嗜武如狂,絕不會輕易認輸的!”後方之人又答道。
“我知道瞭,好好助他恢復,這樣好用的棋子,誰不用誰就是傻瓜!他那種固執,大仁大義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你們下去吧!”
前方之人輕笑道,聲音裡滿是老奸巨猾的味道。
身後二人忙點頭告退。
“‘即便沒有細作,‘聖尊’都有可能要去你那破山城看看熱鬧呢!宋老鬼,你的好日子不長瞭!‘聖尊’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孤立河畔的男子輕聲自言自語道。
由於有宋玉致提醒婚期之事,元越澤一傢人在餘姚隻住三天,便告辭離去,繼續向宋傢山城方向邊走邊玩。
六月初七,遊玩一個月許的元越澤與眾女終於到達瞭山城外一裡不到的郊區。
“終於又回到傢啦!”
宋玉致看著不遠處的宋傢山城,大呼小叫道。
沒有來過的幾女,諸如傅傢姐妹,素素,都被山城的雄偉壯觀所震懾,嘖嘖稱奇,蕭琲十幾前年曾到過山城,此次再臨,也頗有感慨,此時她將以一個平凡女子的身份進入山城。但宋缺見過她,是故蕭琲猶豫半晌,不知該如何面對宋閥之人,隻好先躲進元越澤的手鐲裡。
“走吧,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山城內有人在等我似的。”
元越澤與幾女緩緩前行,笑道。
“當然有人等我們啦!爹爹他們應該已經出關半個多月,在籌備婚禮瞭吧!”
宋玉致也嘟囔道,好像元越澤說的話很沒良心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一個人在等我,不是嶽父他們。反正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元越澤解釋道。
一旁的單美仙神秘一笑:“走吧!進去後不就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在等夫君瞭嘛!”
一行人還未進入山城,就已經感受到瞭山城中所洋溢的喜慶氣氛。
宋師道再次獨自佇立山城腳下,一臉微笑地看著遠方走來的元越澤十幾人。
“二哥終於出關瞭,一切可還安好?”
一行人走近,元越澤拱手大笑道。
“去年花裡逢君別,今日花開已一年。”
宋師道亦大笑著上來與元越澤擁抱。
元越澤一楞:好傢夥,‘文壇大盜’又多出來一個,這兩句不是唐朝的詩嗎!看來宋師道沒少讀自己一年前留下的那些書啊!
“嘿,二哥原來也是個‘大盜’啊!”元越澤幹笑道。
宋師道聞聽一愕,旋即又哈哈大笑。
元越澤不理他的表情,為宋師道介紹幾女,幾女與宋師道分別見禮後,宋玉致如坦克一般橫沖直撞進山城,直奔明月樓會客廳。
一見元越澤出去一年,又多領瞭幾位女子回來,宋師道搭上元越澤肩膀,暗中挑起大拇指:“怎麼樣,在高麗有沒有被人給煩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元越澤笑道:“開始有一些有勢力的人去拜會,但我已經閉關瞭。後來聽君瑜她們說很多人礙於傅大師面子,想來煩我也不敢。”
二人對視大笑。
山城內處處可見大紅花,大紅燈籠等象征喜慶的裝飾,看得眾人內心也泛起欣喜之感。
幾人有說有笑,很快便到達瞭明月樓會客廳前,這是元越澤初臨山城時進過的會客廳,印象頗深。
進入客廳,就客廳內有數人已在等候。
元越澤目光一掃,隻見宋缺三兄弟,魯妙子夫婦,傅采林都已從座位上站起,笑盈盈地看著走進來的元越澤十幾人。
而元越澤目光掃過客廳內最後一人時,與那人同時身軀一震,登時呆立當場。
‘陰後’祝玉妍!
兩年未見,祝玉妍清減瞭幾許,依舊是重紗覆面,一襲黑色宮紗,包裹著那垂天地之靈氣的曼妙身材,閃爍著絲絲柔情及激動之色的雙眸與元越澤目光交織的一剎那起,不復從前的冰冷之色。從她輕顫的身姿中更可知她在極力地壓制著激動的情緒。
“咳!”
見元越澤進到門口就開始呆呆地望著‘陰後’,屋內其餘幾人也不便說什麼,可元越澤仿佛傻瞭似的一動不動,宋缺隻好輕咳一聲。
元越澤回過神來,對祝玉妍輕笑一下,步入廳內眾人面前。
祝玉妍也發覺到剛剛的失態,忙靜下心來,眨眼間再度恢復那如萬年冰山一般的神態。
宋缺好奇地看著元越澤,似乎在想他與祝玉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而元越澤也在納悶為何祝玉妍會在這裡出現。
還在元越澤看著‘陰後’發呆時,其他幾女就早都撲到各自親人懷中互訴思念之情。
“什麼時候來的?”
元越澤眼神一直都在祝玉妍身上,還沒與其他幾位長輩打招呼,就先問祝玉妍道。
祝玉妍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根本承受不瞭,眼神隻有躲躲閃閃地不敢與其對視,開口低聲答道:“前天。”
還好屋內所有人都瞭解元越澤的性子,不然他可真是造瞭大孽。一進屋不行禮不說,連招呼都不與長輩打。不清楚他性格的人恐怕會以為他目中無人,自大狂妄呢。
身邊的單美仙見元越澤進屋起就死盯著祝玉妍不放,忙在一旁偷偷拉扯幾下他的衣角。
元越澤見狀隻好先與長輩們互相見禮。
互相打過招呼後,二十幾人分別於一張寬長的大桌旁落座,祝玉妍的座位本是在單美仙與單琬晶中間,但元越澤這傢夥硬要拉祝玉妍坐他身邊,搞得滿屋的人都很是尷尬。也就隻有單琬晶,傅君嬙與單如茵三個調皮的小丫頭片子在下面偷笑。
一向冷漠,倨傲,對任何男子都不假以顏色的‘陰後’此時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無奈地坐在元越澤身邊。
宋缺,魯妙子二人都是與祝玉妍年輕時有些說不清的情誼在裡面。不過他二人尷尬隻是因為元越澤的大膽露骨行為而已。似乎元越澤一行人未回來之前,祝玉妍就已與他二人見過面,甚至談過一些什麼。
眾人品著茶,互相說起這兩年來的事情。
宋缺三兄弟中變化都較大,特別是恢復瞭二十歲上下外貌與身體的宋缺,幾乎可與元越澤相媲美瞭,隻是氣質不同而已,一個是威嚴霸道,一個是淡雅隨性。不過遺憾的是宋魯的銀發是天生的,目前像是一個少年白頭的年輕人而已。
傅采林相貌變化亦很大,原來元越澤還以為傅采林年輕時候有多醜,哪知此時的傅采林雖說不上俊美,但也是個長相不賴之人,尤其配合著那多年前就形成的宗師氣度,更添幾分飄逸靈動之氣。高麗距離嶺南雖過萬裡,傅采林提前出關,十幾日前便到達嶺南,這數日來與宋缺談武論道,生活得很是快活。
魯妙子夫婦也是數日前才抵達山城。
元越澤一行人的經歷則由單美仙這個大姐大講述。
屋內幾個長輩都是專心地聽著單美仙的敘述,祝玉妍窘迫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一邊聽單美仙講得有聲有色,一邊拿眼角偷偷瞄身邊的元越澤幾眼。
突然,祝玉妍身子一僵,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嫵媚之色,忙掃視周圍,發覺眾人都在用心聽單美仙的話,便輕籲一口氣,佯怒地瞪瞭元越澤一眼。
原來剛剛元越澤大手直接伸到桌下,抓住祝玉妍嫩滑小手,將手背貼在她的玉-腿上。
元越澤偷偷對她做瞭個鬼臉,手背便在祝玉妍那渾圓而有彈性的玉-腿上輕輕摩挲起來。祝玉妍嬌軀輕顫,一股又麻又癢的熱流從元越澤手背傳至她全身,擔心元越澤會有更出格的動作,祝玉妍眼神中帶著嫵媚與哀求之色,忙用另一隻手伸上來死死按住他的‘魔手’,不讓他再放肆下去。
單美仙沒有半分的隱藏,足足說瞭大半個時辰,宋缺等人也是感嘆,這兩年過得雖快,經歷的事也算不少。
“你們大婚後,老夫將把閥主位置傳給師道,傢族使命老夫背負太多年瞭,是時候也與采林兄一般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瞭!”
宋缺灑脫地笑道,從前那重高高在上的氣勢小瞭許多,平添幾分平和氣度。
“我說嶽父,你現在怎麼看都是比我大幾歲的樣子,怎麼還‘老夫,老夫’的叫呢!”
元越澤仍然握著祝玉妍溫濕嫩滑的小手,模仿宋缺的語氣,怪聲怪氣地道。
屋內眾人皆莞爾,宋缺則是一臉尷尬。
“老……我覺得小澤說得對,哈哈!”
傅采林改口相當快。
“隻是不知道嶺南身帶皇者之氣的人會是誰呢?”
魯妙子聞聽單美仙剛剛所言他們要輔助帝星一事,又想起雲機子從前的話,開口說道。
“這個,太難找瞭,嶺南地域這麼廣,唉!”元越澤嘆瞭口氣道。
祝玉妍見他有些灰心失望,在桌下的玉手反過來,輕輕地握瞭一下。
元越澤看瞭她一眼,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復又沉思起來。
屋內一片沉靜。
宋師道連續幾次欲言又止。
眾人都在低頭沉思,故而並沒註意到宋師道的神態。
“哎!我想起來瞭!”
元越澤突然大叫一聲,眾人都被嚇瞭一大跳。
見屋內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元越澤突然臉一紅,隨即伸出右手。
雙目緩緩閉上,突然,七彩光芒登時充斥著整個會客廳!
眾人再恢復視力時,隻見長長的案幾,擺放一把通體金黃,與泛起的靈光相映成輝的寶劍。
“這……這……這莫非是傳聞中的‘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
宋缺最先反應過來,失聲喊道。
“軒轅劍是由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不過這把隻是師傅仿造的而已。”
元越澤對周圍眾人點瞭點頭道。
雲機子仿造的東西,眾人不用想也可知不會比真品差上太多。
“這是師傅當年送給我的,隻有有緣人方能使用。我想如果有人是真正的皇者或帝星,那麼一定會與它有緣的,也就是它的主人!那麼我們就可以輔佐他瞭!”元越澤又解釋道。
客廳內眾人皆點頭稱是。
“呀!秀珣突然記起瞭,師傅兩年多前還說過要夫君送一本什麼卦給人傢呢,結果夫君第二日就給忘到腦後瞭!”
商秀珣嬌呼一聲,甩給元越澤一記大白眼。
“哈……哈……現在也不遲。”
元越澤幹笑幾聲道。翻瞭半天終於找到那本《天衍卦》遞給商秀珣。
魯妙子皺眉道:“嶺南這麼大,又怎麼樣才能盡快找到與這劍有緣之人呢?”
元越澤笑道:“這個簡單,隻要凝神入定後,以意念與它溝通,一旦真是有緣人,劍會自己選擇主人的。”
眾人雖然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與這神劍有緣,可還是鬼使神差的按照元越澤的說法去做瞭。
元越澤見大廳內除瞭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閉目嘗試,便笑瞭笑,低頭飲茶。
不到半盞茶時間,“嗡!”的一聲過後,元越澤抬起頭,見到瞭讓他吃驚的一幕!
軒轅劍竟然停在宋師道面前。
大廳內眾人的驚訝目光全停在宋師道身上。
宋師道卻沒有多大的震驚,隻是微微一愣便抬手握住面前的軒轅劍,登時隻見屋內靈光暴綻!
“錚!”
軒轅劍仿佛找到真主一般發出悅耳的長吟!
“二哥是立下解救蒼生之志瞭?”
元越澤也回過神來問道。
“剛剛我就想說瞭,出關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讀小澤留下的後世書籍,徹底顛覆瞭二十多年人生裡所形成的各種想法。過去我也曾對爭霸沒任何興趣,因為到頭來苦的都是百姓。可如今擁有瞭漫長的生命,那為何不來徹底的改朝換代,逐步建立起新制度呢?我發覺你那本‘西方史’上所記載的‘君主立憲制’與‘共和制’就很不錯,可以互相借鑒,修改一下,作為以後天下大定後的制度,還萬民以權利,削百官之大權。”宋師道朗聲地道。
客廳內眾人皆驚,宋缺三兄弟的眼神則是驚訝中帶著無比的欣慰。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二哥很適合做皇帝,因為你的心地善良,即便不學後世知識也是個好皇帝,唯一問題在於你從前並無爭霸天下之心,所以我也沒將你放在心上,哪知二哥居然會有如此大仁大義之心!”元越澤大笑道。
“隻是我實不忍虛度這漫長的歲月吧!更重要的是你留下那些軍事,政治書籍影響瞭我!”宋師道亦嘆道。
“好!好!不過……”
元越澤突然想起宋閥中宋智一心光大傢族,這將與以後的制度相互矛盾,因為一旦宋師道實行起新制度,那他們這種大門閥,貴族地主是最先要消滅的。
見元越澤瞟向自己,宋智一愣,旋即大笑起來。
“小澤是不是怕二叔的夢想與師道相沖突?”宋智開口問道。
“二叔的最大夢想的確是光耀門楣,讓傢族光大傳承下去。但自從去年遇見小澤後,二叔就覺得你如果為皇帝,哪怕宋閥的子孫以後全部都做平民百姓,那二叔也甘心!二叔也讀瞭你留下那些書籍,震撼非常大。但當時觀你根本無心皇位,所以二叔也隻是想想而已。今日得見神器軒轅劍認主,二叔就發誓放下所有從前的自私想法,一心輔佐師道,創立一個新的太平盛世!”宋智復又道。
“二叔!”
宋玉致這麼多年來也知道宋智是宋閥的主戰派,今日見他如此開明,頓時撲到宋智懷裡。
客廳內登時一片喜慶。
元越澤滿臉欣喜地望著宋師道:“二哥覺得這劍威力如何?”
宋師道仔細把玩半晌後道:“這劍內氣息祥和莊嚴,但感覺不到什麼威力,象征意義要大一些吧,總不能靠一把劍就來平定天下的,那又靠什麼來治理國傢呢?還是一步步穩紮穩打,逐漸地吸納有用人才,先定天下,其後再逐步施行過渡改革,才是王道。”
聽宋師道說得頭頭是道,元越澤不住地點頭。
魯妙子突然長笑一聲:“我從前一直在想為何尊神會傳我們丹藥,難道隻是緣分這麼簡單,今日才徹底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在他預料之中,我們就一起輔佐師道好瞭!”
老一輩的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素素可以說是無親無故,從小就沒見過父母,見傅傢三姐妹和傅采林撒嬌,商秀珣,宋玉致皆有親人可依靠,便不期然的望向她們,一臉的羨慕神色。
“素素如不介意,就叫老夫,噢不,叫我一聲爹爹,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如何?”
宋缺見素素的表情,肯定是一個缺少父母關愛的孩子,便開口道。
“素素給爹爹叩頭瞭。”
素素大喜,這種事她哪敢想?從前的一個小丫鬟現在成瞭宋閥閥主的女兒。
宋缺老懷大慰,點頭撫須長笑。
見素素如此,一旁的衛貞貞,單如茵也鬧瞭起來,結果把單美仙也拉進來瞭。都要拜魯妙子,宋缺,傅采林為義父。
“如果妾身叫閥主爹爹,那娘他……”
單美仙不懷好意地先瞟瞭一眼元越澤,又指著祝玉妍道。
“恩?如果按美仙所說,那玉妍豈不是成瞭嶽父的人?而且玉妍似乎與嶽父年輕時候也有些糾纏不清……”
元越澤一見單美仙的眼神,心思急轉,暗忖道。腦海中甚至還出現瞭祝玉妍偎依在宋缺懷裡的畫面。
身邊的祝玉妍還沒弄明白單美仙的意思,就聽元越澤大吼一聲:“不行!”
剛剛元越澤想得入神,主觀推斷出虛構的結果,竟不自覺地呼叫狂號,嚇瞭眾人一大跳。
客廳內眾人當即靜瞭下來,好奇地看著元越澤。
“嘿,嶽父,我先說好瞭,你可不許亂來。”
元越澤不理會眾人怪異的目光,隻把桌子下面拉著祝玉妍的手舉起來,如孩童一般對宋缺示威地道。
祝玉妍根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羞得想抽回玉手卻偏偏沒元越澤力氣大。
宋缺一時也沒搞清楚到底元越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不許亂來’?”宋缺一臉怪異地問。
“我是說玉妍是我的,你可不許亂來!”
元越澤一臉理所應當地道。
客廳內登時寂靜無聲,眾人目光全集中在二人身上。
隻見元越澤一傢人面部表情還不算太驚訝,因為單美仙對眾女都講過元越澤與祝玉妍之事,但她們仍然驚訝於元越澤的大膽和無禮。
而魯妙子夫婦,宋缺三兄弟,傅采林,宋師道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同時亦尷尬萬分。
作為當事人的祝玉妍再也忍受不瞭元越澤如此地‘瘋言瘋語’,用盡力氣甩開他的大手,面紗掉落都沒察覺,隻見面紗下的那張絕世容顏上佈滿紅霞,鮮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祝玉妍早羞得忘記瞭使用輕功,一路小碎步跑出客廳。
客廳內仍然一片沉靜,隻有元越澤輕輕抿茶時發出的聲音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