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隋朝境內,長江下遊入海口。
一豪華無比的巨船之上,船頭前後俏麗著三位女子。雖然從身後看去就用‘俏麗’來形容女子有些孟浪,不過以三女背後的身姿來推斷,三女正面即便不是國色天香的佳人也斷然不會是樣貌平凡或醜陋的女子。三女分前後站立,後面那個做丫鬟裝扮的顯然是個下人。
“娘,為何不派我們的心腹隨尚老他們回去?他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難道您不擔心嗎?”
俏麗於船頭的兩位女子中年紀較小的那位問道,聲音如黃鶯一般,悅耳動聽。
“他們幾個月前已經把我們的細作看得死死的,現在即使派人跟過去,也無法打入他們的核心,更不可能探聽到他們的內部消息瞭,唉!”
另外那個女子答道。單聽她的聲音就足夠讓人產生一種銷魂的感覺,那一聲幽幽的嘆息更是讓人隱隱感覺出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滄桑感,使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把她抱在懷中憐惜的想法。
“可是,娘,我們再不用點兒手段的話,以後恐怕單系一族的日子會越來越……”
那少女繼續說到,聲音略微變的急促。
那個被少女叫做“娘”的女子卻突然沒有瞭言語,一動不動的站在船頭,盯著水面發呆。
“娘,您怎麼瞭?”
少女見娘親並不答話,追問道。
“婉晶,你看水面上那個黑影!”
被叫做“娘”的那個女子對少女說道。
少女隨著自己娘親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不禁慢慢泛起奇怪的表情。
隻見船頭前方十丈開外的水面上,有一團球狀黑影在慢慢地變大,少女與其娘親也算得上是武道上的高手,但窮其目力,卻也無法看透水面那團越來越大的黑影下方究竟隱藏著什麼,由於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天性作怪,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壓上心頭。
“夫人,小姐,不是水裡,是天上!”
身後那位做丫鬟裝扮的少女指著水面正上方的天空,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
前方二女隨即抬頭向上望去,剛剛臉上的恐懼之色便被驚駭之色所代替。
隻見天空中,一個黑洞正在慢慢的擴大。原本晴空萬裡無雲,風和日麗的天氣偏偏因為這一個慢慢擴大的黑洞而變得異常的不和諧。
黑洞繼續在緩緩的擴大著,到直徑約為數尺後停止瞭擴張。突然,一個黑影從黑洞中急速跌落下來,“噗通”一聲,黑影跌落水面後由於慣性釋然繼續的往下沉。
“娘,剛剛那是什麼?那黑洞裡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您看清楚瞭嗎?”
半晌後,從驚駭中回復過來的少女率先問到。
“娘也沒看清楚,掉下來的速度太快瞭,好像那東西周圍還帶著火光。”
女子答到,表情雖然古井無波般,內心卻還是有些害怕。暗忖:“究竟是怎麼回事,掉下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天上送給我們的寶物呢?”
少女歪著頭想瞭一會兒後答到。旋即又似想到什麼似的:“呀,娘,我們趕快派人打撈吧!”
那夫人並沒有繼續答話,隻是看著水面:“婉晶,你且看水下。”
少女隨之望去,但見剛剛黑洞中跌落出來的東西跌落的水面下放,一團隱約可見的白光越來越明顯的向上浮瞭出來。片刻後,那團白光終於浮處瞭水面,船上三女可以肯定的是光團中包裹著的是一個人,因光團很是耀眼,所以內裡的詳細情形任她們窮盡目力卻也無從得知。
“娘,我們該怎麼辦?”
少女登時沒有瞭主意。
“靜觀其變,先看清楚再說。”
一刻鐘後,光團的光暈開始慢慢的減弱,並且開始慢慢消散。原來裡面是一個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身體不知為何周身皮膚似被火燒過一樣,又黑又焦,全身上下唯一可以遮得住皮膚的隻有手腕那對白色的手鐲。
船頭三女顯然楞住瞭,原來從天上那個黑洞中掉下來的竟然是一個人?隻是不知道他來自何方,現在是生是死。
那夫人最先反應過來,蓮足稍點船頭,嬌軀騰空而起,掠到遠處男子上方使一股柔和真氣順手而出,拉起浮在水面的男子左臂,不過不知是何原因,身子卻在看清男子時略微停頓瞭一下,夫人搖搖頭,隨即冷靜下來,略回氣後,向船頭回掠。整個動作飄灑自然,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可以看出那夫人武功的確不錯,隻這一手輕功就可推斷出來。
那夫人飛回船頭,將男子身體放在船頭的甲板之上,回頭對兩女道:“這男子身體異常奇怪,明明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但在清涼的江水中身體卻一直很溫暖,體溫也沒有消失,我猜可能是在練什麼功夫罷。如茵,你去找塊佈來將他裹起放回船艙仔細照看一下,如果他能醒過來我們再問問也不遲。”
那夫人見過男子的身體,但自己的女兒與那丫鬟卻是頭一次見。不禁看呆瞭。雖然此時男子的身體因火燒的原因而看不清楚相貌,可是單憑整個身體那完美的肌肉骨骼搭配,就足以讓兩個沒見過男人身體的小丫頭呼吸急促起來。死死的盯著男子的身體。
“婉晶,如茵,我和你們說的話,沒聽到嗎?”
那夫人也看出瞭兩女的不對勁,抬高聲音說道。但又一想:別說她們沒見過男人身體,就是自己,剛剛在近處看到男子身體時,都難免產生一絲癡迷。
“啊?”
兩個死盯著男子的小丫頭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緋紅,目光也開始躲躲閃閃不敢再望向男子的身體。
那夫人微微笑瞭一下,把剛才的話又重復瞭一遍,便獨自回船艙瞭。
“我怎麼瞭?死瞭?”
昏迷中的元越澤想到。原來這愣頭青自從四歲起被雲機子以混沌神力煉化肉身以來,從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力量,更別提與人交手瞭。所以這才有瞭開始的一幕。由於元越澤對空間穿梭力量控制不熟悉,又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才出瞭這麼大的洋相。至於身體上燒傷那些傷疤,可以理解為穿梭空間時沒有及時釋放真元之氣護體的緣故。
神識掃過自己的整個身體,元越澤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隻是些皮外傷。半刻鐘內使用真元之力足可以恢復瞭。其實根本不用半刻鐘的,蓋因他根本沒有好好的實際應用過自己的一身真元之氣,所以難免生疏。
打定主意,神思一轉,真元之力開始充盈整個身體,修復著周身上下破損的皮膚。
這一切在元越澤看來都是自自然然。
但是對外人來說呢?
東溟夫人回到船艙後一個人坐下,不禁回想起剛剛那個男子來:為何他會讓人生出一種親切感?他從天而降,難道是神人?為何看到他的身體時自己平靜多年的心會突然猛跳起來?想著想著,東溟夫人不覺臉上飛起一朵紅雲。
突然,東溟夫人的房門被撞開,女兒單婉晶的聲音急速傳來:“娘,你快去看看今天從天上掉下來那個人,又出怪事瞭。”
東溟夫人想得正入神時,被女兒突然打斷。想起自己剛剛好像渾身有些燥熱的感覺,不由得深呼一口氣,責怪單婉晶道:“說瞭多少次瞭,你都長大瞭,要穩重,端莊一些,否則為娘如何放心把派內事物都交給你處理?”
“是,娘親。”
單婉晶不自然的答道,旋即又提高聲音道:“可是娘親,真的不得瞭瞭,你快過去看看。今天掉下來那個人身體變得很古怪。”
“嗖”的一聲,單婉晶隻覺一陣香風從身前飄過,回過神來時隻聽得自己母親在遠處的聲音傳來:“怎麼不早說?”
娘親為何這麼著急呢?自己都不穩重還為何還叫我穩重呢?歪著可愛的小腦袋想瞭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單婉晶滿頭疑問的跟瞭上去。
此時東溟夫人已經在元越澤休息的房間內瞭,盯著床上的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隻見元越澤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混身皆被淡淡的白光籠罩,皮膚肌肉在迅速的復原著,半刻鐘後,浮在空中的元越澤緩緩睜開瞭雙眼,側頭一看,屋內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死死盯著自己看。元越澤這個雛哥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陣勢,臉上頓時一紅,方寸一亂,自然也就忘記瞭控制自己的真元之氣瞭。
“砰”的一聲,從半空中掉到床上。
“哎喲”一聲,喚回瞭床邊三位佳人的思緒。
東溟夫人此時內心更始泛起波瀾: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神啊!清澈透明,如壯闊的星空一般,看向這個男子的雙目時,隻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星海之內,廣闊無邊,無比的愜意。再仔細看那男子的相貌,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俊美,整個房間都仿佛變得黯然失色。哪裡還有剛剛救他上來時的半分樣子!再看那美玉般的皮膚,不禁讓身為女子的自己都很是嫉妒。東溟夫人本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代佳人,可是偏偏在這個男子面前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元越澤內心亂瞭一會後,默念《凝神訣》平靜地抬起頭,望向其中最美的那位女子,開口道:“小弟姓元,草字越澤,請問三位姐姐如何稱呼,小弟為何在這裡,此處又是何方?”
東溟夫人畢竟見過大場面的人,剛剛心亂後也立刻凝神屏,使自己內心靜瞭下來,開口道:“此處是我東溟派的'飄香號'上,在下單美仙。”
又指著身邊尚在目泛癡迷之色的兩女道:“身邊兩位是小女婉晶及貼身丫鬟如茵。元公子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從天空中的黑洞中掉落入河中?當時我觀公子沒有瞭氣息,但是還有體溫,就把公子救瞭上來,沒想到公子恢復得是如此之快。””原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這穿梭時空之力看來還得慢慢熟悉運用,這次可丟人丟大發瞭。咦,等等,單美仙,單婉晶,如茵……原來到瞭東溟派瞭,隻是不知道現在的具體年份,等稍候再問吧。”
元越澤低頭沉思。
單美仙見元越澤低頭冥思不語,也不好打斷,就這樣,屋內三女一男,寂靜無比,氣氛登時有些尷尬。半晌後,元越澤抬起頭對三女深施一禮道:“此次多謝三位姐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如以後遇到困難,小弟定當鼎力相助。至於姐姐問我的問題,實在是一言難盡,我們就在這裡說嗎?”
一邊說,元越澤一邊指著屋內的小幾。
“是我等無禮瞭,元公子可先慢慢調養身體,晚飯時再來請公子。”
單美仙被元越澤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心頭發癢,而且被元越澤身上那股混沌神力所帶來的莫名的親切感所強烈吸引著,也有些吃不住,說瞭一句後,匆匆拉著單婉晶離開瞭。
三女走出房門後,不約而同的深呼瞭一口氣,發覺彼此間的異樣,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單美仙道:“如茵,你去吩咐廚房做一桌最好的飯菜來當作晚膳,婉晶隨我到房中來。”
單如茵應瞭一聲,有些失魂落魄的去幹活瞭。
單美仙帶著女兒回到房間後,兩人在小幾邊一言不發的坐瞭半晌,單美仙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這個元公子太神秘瞭,難道真的是神人下凡?”
單婉晶則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心不在焉的把玩著茶杯。
看到女兒這個神態,再想想剛才女兒剛才看那神秘的元公子的眼神,單美仙笑道:“婉晶是不是喜歡上元公子瞭?”
“啊?”
單婉晶手中茶杯滑落,臉上一紅,隨即又黯淡下去,“才沒有呢,剛剛元公子一直都在看娘親,都沒怎麼正眼看過我,而且看娘親的時候他還臉紅瞭呢!”
單婉晶想起剛才元越澤看自己娘親的眼神,不知不覺的就有些吃醋,酸酸的說道。隨即又想起自己那已定的婚姻……
單美仙聽女兒如此說,不由得鬧瞭個大紅臉。回想剛剛在房中,那神秘的元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內心有些羞澀。按理說自己應該已經過瞭花季少女的年齡,這些年的經歷也很少有能夠讓自己動容的人或者事瞭,可是為何看到元公子的眼神時自己的芳心仿佛又萌動瞭一般,單美仙越想越害羞,越想越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幹脆不想瞭。還是晚飯時好好談一談吧。這個神秘的元公子究竟是何來歷呢?為何一個眼神就讓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自己隻不過救瞭他一命而已,他會否對自己說他的來歷呢?會否騙自己呢?想著想著,單美仙不由得又鉆進瞭牛角尖,戀愛中的男女所特有的患得患失的想法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罪”於元越澤的混沌神力煉化的獨特氣質,再加上那瀟灑英俊的外貌。這些本不是下界該有的力量,對下界凡人所造成的吸引力可想而知。單美仙也好,單婉晶也罷,無論武學修為多高,精神力修為多強,始終都逃不出“下界”這個范疇。
單美仙母女二人在房間裡各想心事,那麼我們的“元呆瓜”同志又在幹什麼呢?
其實他的身體經過真元之氣的修復,早就沒事瞭,隻不過這雛哥實在受不瞭單美仙那風華絕代的魅力,以至於自己都不敢太正眼看她。所以在單美仙提出晚飯時再細談時,自己也順便應承下來,也好讓自己先冷靜冷靜。
“我還和師傅說我是理論之王呢,看來光有理論沒用啊,還是實踐出真知,光一個東溟夫人就讓我不敢直視瞭,那上一代的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陰後以及這一代的五大美女又會是何等的風采呢?不會看一眼就直接把我的魂兒給勾去瞭吧……”
胡思亂想著,元越澤翻身睡瞭過去。
兩個時辰後,單如茵來叫元越澤用晚膳,元越澤睡瞭一個時辰,剩下的一個時辰想瞭許多,師傅說得對,自己經驗太少,又沒與外人怎麼打過交道,適應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很多的。
看著門外單如茵羞紅低垂的小臉,元越澤溫和的施禮。單如茵臉色更紅,帶著元越澤來到東溟夫人的房門前,等元越澤進門後,單如茵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還在納悶為何單如茵不進來一起吃,自己也好當面表達感謝時,單美仙的聲音傳來:“元公子恢復力真是驚人,幾個時辰就看起來完好如初瞭。”
元越澤抬起頭,正對上單美仙的眼神,立即臉一紅,低下頭去,開口道:“姐姐謬贊瞭,這還多虧幾位姐姐相救,否則小弟哪還有性命來用晚膳。”
房內飯桌上,隻有單美仙母女二人,眼前的是一大桌豐盛的佳肴。元越澤施禮後坐下。單美仙親自為元越澤倒滿一杯酒,元越澤連忙誠惶誠恐的接下,連道不敢。單美仙率先開口道:“今日得見奇象,元公子從天而降,我們也算有緣,就先飲瞭此杯。”
說罷,率先一幹而盡。臉上飄過一片紅雲。元越澤連忙也舉起酒杯,與單婉晶示意一下,一幹而盡。烈酒入口,嗆得要命,元越澤也顧不得形象地咳瞭起來,單婉晶在一邊忙遞過溫茶,一杯茶下肚後,才算壓住瞭喉嚨裡的刺痛感。
對單婉晶道瞭聲謝,元越澤紅著臉道:“讓姐姐笑話瞭,小弟第一次喝到如此烈的酒。”
單美仙剛剛看到元越澤那樣子,心底忍不住笑瞭起來:看樣子他根本不會喝酒。其實則不然,想元越澤當年與雲機子在一起,十二歲開始瞭七年的閉關之旅,十二歲之前並沒接觸過什麼酒,偶爾隻是喝點雲機子儲備的葡萄酒而已。十九歲出關後與雲機子生活的最後一年裡,元越澤也喜歡上瞭煙酒,隻不過那煙酒都是雲機子儲備的高檔品,怎麼會有如此烈性的酒呢。
單婉晶幫元越澤夾瞭一口菜,紅著臉道:“元大哥請嘗嘗這道'昆侖紫瓜',這道菜是當今天子禦口欽封的菜品。”
單婉晶終於與元越澤說瞭第一句話,本來該稱呼的“元公子”變成瞭“元大哥”元越澤倒也不介意,微笑點頭。單婉晶一見則更顯羞澀。
夾起一段“禦口欽封”的“昆侖紫瓜”咀嚼幾下,元越澤不禁皺瞭皺眉頭,這菜居然還是皇帝親口封的,太難吃瞭吧。把元越澤的表情盡收眼底的單美仙倒也不介意他的“失禮”微笑問道:“是否此菜不合公子口味?”
元越澤這愣頭青根本不知太多俗世之禮,他所知道的禮法也就是見人說話客氣點。其他的禮法都不甚在意。一是因為長久在天山煉化,與外人接觸少,二是他所生活的年代本就不如古代禮法嚴格。
對於單美仙的不介意以及溫和,元越澤大言不慚的點瞭點頭,這一下可謂失禮之極。不過可能因他魅力太大,單美仙母女倒也沒說什麼。元越澤這才回想起來:這是古代,書上說古代人很重禮節,人傢辛苦為我準備的飯菜,我就毫不留情的給批評瞭一頓。想個辦法補償才好。
見母女二人都不說話,顯然是心裡對他的“無禮”頗有意見。元越澤微笑道:“請兩位姐姐見諒,小弟在天山修煉十六年,除傢師外很少接觸外人,所以禮法方面不甚明白,唐突瞭兩位姐姐還請見諒,不知小弟可有榮幸為兩位姐姐做一下補償?”
聽元越澤說起瞭來歷,母女兩人都來瞭興致,然後又聽他道歉,還要補償,註意力馬上就被轉移瞭。
“元大哥,什麼補償啊?”單婉晶嬌憨的問道。
“讓你們兩位嘗嘗我的手藝。”
元越澤很自然的伸手上去捏瞭捏單婉晶的小瑤鼻。這下可壞瞭,這在古代,簡直是無賴調戲良傢女子的手段。單婉晶霎時間臉紅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小腦袋都快要垂到間瞭。
元越澤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又幹出不合古代禮法的事來瞭,連忙道歉,單婉晶更是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其實現在的元越澤把單婉晶當成妹妹一般來看待的,自然做出那些動作自己也認為再正常不過瞭。單美仙則是在一邊好笑的看著兩人:“元公子還擅長廚藝?”
“擅長倒也說不上,隻不過我與傢師在天山的十幾年裡,大部分時間的飯菜都是我做的,所以經驗還是有一些。先請問兩位都喜好何種口味的菜肴?小弟半個時辰內必定做好。”
單美仙喜歡清淡的,單婉晶則是要每種都嘗嘗。
“如此請兩位在此稍候,小弟先借廚房一用。”
元越澤說幹就幹,起身在單如茵的帶領下來到廚房。
他一進廚房就把其他廚師嚇瞭一跳,暗忖這是新請來的廚子嗎?怎麼廚子都這麼英俊?
讓其他廚師站在一旁,在單如茵詫異的目光下,元越澤閉目神識掃過手鐲,從中取出一套廚具,這是現代才有的廚具,單如茵以及一眾廚師自然看得目瞪口呆,而且這麼多鍋碗瓢盆與調料,就這樣憑空取來,更讓一眾人變成瞭呆頭鵝。元越澤暗笑道:師傅還真是考慮周到,連廚具都替我準備瞭,這樣就算我在野外也不會餓死瞭。
掃視瞭一下周圍目瞪口呆的人群,元越澤對單如茵道:“如茵妹妹可否幫我打一次下手?”
單如茵聽他如此親切稱呼自己,小耳都紅透瞭,低頭道:“請公子隨意吩咐。”
元越澤微笑點瞭下頭,開始和單如茵忙活起來。其他一眾廚師則在一旁像是在參觀一樣。
沒多久,東坡肉,獅子頭,水煮牛肉,宮爆雞丁,黃燜鰻,三蛇龍虎鳳大會,蠔油牛肉,冬瓜盅,廣東燒鵝,湯爆雙脆,相繼出爐。廚房內頓時變得香氣四溢,由於元越澤使用瞭後世的許多制作方法以及後世才從海外引進的各種調料,使得廚房內一眾人都在不住的咽口水。
然後,元越澤以及單如茵兩人把菜都端進不知道在聊什麼的單美仙母女二人的房內,登時令母女二人眼中一亮,不自覺地咽瞭咽口水。
待到菜品全上齊的時候,單如茵起身欲到門外繼續侯著。元越澤則道:“如茵妹妹為何不坐下一起享用?”
見三女都一臉怪異地看向自己,元越澤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知道自己又做瞭什麼出格的事。
單如茵雖然自小在東溟派內長大,與單婉晶的關系可以說是名為主仆實為姐妹,可是即便如此,單如茵也從沒與單婉晶一同用過膳。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階級分化的體現。無論你與我是真姐妹也好,假姐妹也罷,你既為丫鬟,就隻能低人一等。而元越澤的一句話,恰恰就觸動瞭這個時代的階級底線。
單如茵則是萬分的感激,眼前這個奇男子原來把自己和夫人,小姐放到一起看待的。可是即便內心感激,她仍然不敢亂瞭禮數。單美仙看瞭看兩人開口道:“如此,如茵你也坐下來吧。”
聽到夫人首肯,單如茵也惴惴不安的過來要坐下,卻發現沒有多餘的坐墊。
元越澤則又坐瞭一個讓人驚訝的動作:直接拉過單如茵按在自己的坐墊上,自己站起來閉眼一掃手鐲,從中取出一個普通的坐墊,坐瞭上去。
坐下後,發現三女都在盯著自己看,元越澤撓撓頭道:“怎麼瞭,我臉上有東西嗎?”
說罷拿起酒杯,突然想到剛才自己被這烈酒給嗆得那麼痛苦,於是就又閉目掃視儲物手鐲,從中套出一瓶精釀的低純度茅臺。三女則是在一邊就這樣滿臉詫異地看著他如此的憑空取物。
仿佛沒註意到三女的表情,元越澤隨手擰開瓶蓋,一股濃鬱的酒香飄散的房內。看著各人面前已經倒滿烈酒的杯子,元越澤又從手鐲中重新取出幹凈的玻璃三角杯,為三女每人倒上半杯,然後又為自己滿上。抬頭倒:“請三位嘗嘗我的手藝。”
言罷,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後一飲而盡。
單美仙與單婉晶也小嘗一口,贊道:“真是好酒,比我們準備的酒好多啦。”
於是就人便開動起來,邊吃邊贊。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有些局促不敢動筷的單如茵,元越澤奇怪的問到:“怎麼瞭?身子不舒服嗎?”
“不……不是,謝公子關心。”
單如茵還是放不開地道。
“如茵你就別這樣瞭,放開吃喝吧,你看元公子不是很平和的人嗎?”單美仙開導道。
單如茵總算一點點的放下瞭顧慮,幾人邊喝邊談,話題都在這菜與酒上。元越澤則細心的為幾女解惑。幾人之間的氣氛也一點點的親密,融洽起來。
看到單如茵面前的酒杯動都沒動,元越澤問到:“如茵妹妹不會喝酒嗎?這酒並不烈,很好喝的。”
“不……不是,奴婢從未碰過酒,怕酒後誤事。”
單如茵紅著小臉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怎麼不早說啊,那我給你取些飲品。”
元越澤笑道。閉目從手鐲中拿出一些果汁,親自為單如茵倒上,把單如茵窘得起身謝禮,卻又被元越澤拉坐下。
“美仙姐姐與婉晶妹妹要不要也嘗嘗?”
不知何時起,元越澤對幾女的稱呼都變得如此親密瞭。
單美仙見他如同使用法術一般憑空取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心裡雖有疑問,但想到冒昧提問的話也太不禮貌,於是便開始專心享用美食。單婉晶則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心性,滿桌美食,好喝的美酒,雖然也對元越澤憑空取物有些疑問,但是目前心思更多的還是放在吃喝上。
又見元越澤憑空取出五顏六色的透明容器,打開蓋子後,裡面所發出的水果清香使得幾女都很享受。單美仙與單婉晶則每人也來上一杯,果汁入口,那種美妙的感覺比剛才的美酒來得還要妙。清香,芬芳。
單婉晶又喝下一口後,陶醉道:“現在是夏季,如果這些果汁能夠再冰涼一些,喝起來肯定更舒服。”
元越澤笑道:“如此為何不早對我說。”
言罷,拿起旁邊的果汁瓶,手中稍微一運真元之氣,又給單婉晶倒上一杯:“婉晶妹妹再嘗嘗,是否不夠冰涼,是否還要更冰涼一些?”
單婉晶又喝一口,道:“夠冰涼啦,謝謝你,元大哥。”
一旁的單美仙則見元越澤隨意隻是摸瞭一下瓶子而已,果汁就變得如此冰涼,心頭詫異:這是何等功法?雖然武林中人專門修習陰氣的人也可以做到,但運功之時,真氣必定會有些許的外泄。而元越澤則沒有任何聲息就將真氣外放,自己也完全沒感覺到有真氣在流動。單美仙暗忖:難道是他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的緣故?但他怎麼看都是二十歲上下,又如何有那般高的修為?但他的體內的確隱隱有一股極其強橫澎湃的浩然天地之氣在流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頓飯吃得眾人歡喜異常,氣氛也是非常融洽。飯後,單如茵要起身收拾,元越澤則拉下她:“如茵妹妹為何不坐下聊聊,叫別人收拾吧。”
單如茵則又是羞紅瞭臉等單美仙的指示。看到元越澤似乎對單如茵不是一般的好,單婉晶心裡不禁吃起醋來。連單美仙都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感覺。無奈點瞭點頭,單如茵便又跪坐在單美仙下首。
收拾妥當後,發現還沒有人給泡茶,單如茵知機起身說道:“奴婢去泡茶,請夫人,公主,公子稍等。”
“慢著,如茵妹妹隻去取來幹凈的冷水即可,快去快回。”元越澤打斷道。
看著單美仙母女的怪異表情,元越澤笑道:“去燒水泡茶太麻煩,還費時間。”
單美仙母女聽後仍然一片茫然,不知道元越澤到底要幹什麼。
片刻,單如茵將一小盆冷水端來,元越澤笑瞭笑,右手成爪形,不遠處桌子上的茶壺便閣空取來,左手掀開壺蓋放在一旁,伸出食中兩指化劍一指,盆中冷水便化做一條細流般被引起,直射茶壺之內,本來是使用剛力控制的水流在如此急射之下必定在進入茶壺之時引得水花四濺。但偏偏那小水柱在進入茶壺後,仿佛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倒入茶壺一樣,沒濺起任何水花。茶壺滿後,元越澤右手成掌,平托壺底,剎那間,壺內升起一股熱氣。元越澤隨手從手鐲中取出上好的龍井,捏瞭一些放如茶壺,蓋上蓋子,為三女斟滿茶杯,遞過去又自己倒上一杯,細細的品瞭起來。
剛才這一系列手法,在元越澤看來稀松平常,可是對單美仙三女所造成的震撼則不是一般的大。元越澤那種隨意間使出的剛柔兩種手法,隨心所欲的控制這剛柔兩種之氣,這絕非江湖一般高手可以做到的吧?單美仙心想:也許宗師級,也就這個樣子吧?隨即又想起,這個神秘的公子從天而降,也許這點實力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品瞭幾口茶後,幾人隨意聊起天來。單美仙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想知道這個神秘男子的一切。單婉晶與單如茵兩個小丫頭早就被元越澤那一手給鎮住瞭。隻知呆呆得看著他。
覺察到三女的火辣辣的眼神,元越澤不禁臉紅起來。抬頭開口道:“今日多虧美仙姐姐與婉晶妹妹,如茵妹妹相救,越澤感激不盡。”
三女連道客氣,單美仙順便問:“元公子一身修為之高,我竟看不出深淺,又聞公子隨令師與天山修煉,敢問令師是何方神聖,修煉的又是何種功法?”
本來江湖中人,對於自己師門以及所學武藝都是保密的,當面問起人傢的師承以及所學之藝更是失禮之極的舉動。但單美仙因為這個問題壓瞭一個下午,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便開口問瞭出來。出口才覺失禮,但又礙不下面子道歉,而且眼中也流露出迫切想知道的神態。單婉晶與單如茵更是如此。
看著略帶小女兒神情,眼中閃過焦急神情的單美仙,元越澤越看越癡,眼睛死死的盯住單美仙,眼神則好像要吃人一般。單美仙見男子如此無禮盯著自己看,心頭不由得如小鹿般亂撞,本來該生氣的,可卻偏偏發不出火來,直羞得低頭暗嘆一聲:這小冤傢,怎麼如此無禮。芳心卻又莫名的有幾分竊喜。
看著眼前的男子毫無禮貌的死盯著自己的娘親,又見自己娘親又羞又喜的神態,單婉晶心裡的小醋壇子禁不住打翻在地。不禁上前推瞭推元越澤,酸酸的道:“元大哥,我娘問你話呢。”
“啊?”
元越澤這才回過神來,手中熱茶卻一不小心被單婉晶打翻,撒瞭單婉晶一手。
“呀!”
單婉晶登時被燙的叫瞭起來。眼淚也汩汩的流瞭起來。
一邊的單美仙一見,忙吩咐單如茵去找藥膏。單如茵剛待坐起,元越澤插口道:“不用瞭,如茵妹妹且坐下。”
說完,隻見元越澤左手托起單婉晶被燙的通紅的小手,右手則慢慢撫瞭上去,幾息後。元越澤松開單婉晶。三女則吃驚的看著單婉晶剛才還是燙得通紅的小手在被元越澤輕撫一下後就又恢復瞭原來的嫩白。
“婉晶妹妹,剛才對不起,差點傷到瞭你。”
元越澤一臉歉然。
單婉晶顯然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單美仙則開口問道:“公子剛剛所使用的是何功法?為何如此神奇?”
元越澤則是先笑瞭笑,對單婉晶問道:“應該不疼瞭吧,放心吧,以後不會留任何疤痕的。”
單婉晶點瞭點頭:“謝謝元大哥。”
元越澤笑道:“你要是真把我當大哥就不該如此客氣,張口謝閉口謝的。”
隨即把目光轉向窗外,自言自語道:“我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也許這就是'傢'的感覺吧。”
三女隻見元越澤突然變得神秘莫測,身形飄忽不定,明明坐在那裡,眼望窗外,卻偏偏讓人感覺不到那裡坐著一個大活人,如果不是眼睛告訴她們那裡坐著一個男子的話,她們都不會相信那裡正坐著一個人。
半晌,元越澤回過頭來,抱歉的笑瞭笑:“剛剛想起瞭傢師,有些感慨。”
單美仙道:“敢問公子令師如何稱呼?”
元越澤看她一眼:“傢師雲機子。”
“雲機子?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但是看這元公子的本事,他的師傅一定是方外神仙似的人吧?”單美仙想道。
看著單美仙臉上的表情,元越澤多少猜到瞭她的想法:“美仙姐姐不用在意,我想這世上除瞭我以外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師傅的,所以你們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單美仙聞得此語,臉上一紅,道:“那令師肯定是老神仙吧,隻以公子的實力推測,令師一定是方外高人。”
“美仙姐姐不用客氣,如果當我是自己人,就叫我一聲越澤或者小澤,總叫公子未免太客氣瞭。”
“其實我也想說說師傅,他離開我已經一段時間瞭,但是關於我以及我師傅的事情,恐怕我說出來你們都會當我是瘋子,傻子在胡言亂語。”
元越澤道,自己穿越而來這種事說出去,這時代的人都會當自己是瘋子吧。
“哦?難道小澤的師傅真的是神仙不成?”
單美仙開玩笑般的道。
元越澤臉色古怪地輕輕點瞭點頭,看得三女一臉疑惑。
抿瞭一口茶後,元越澤長呼一口氣,仿佛下定什麼主意似的,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看得三女有些莫名其妙。
“美仙姐姐,你們三個能不能發一個誓言,我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隻能限於你們三個人知道,不能告訴其他人。因為我的身世在你們看來是無比的驚人,甚至不可相信。”
三女又是一楞,不過看著元越澤那嚴肅的表情,便想都沒想分別發下毒誓。
“那麼我也發個誓: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有半字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也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三女完全傻瞭,看樣子他的身世的確會很驚人,否則又怎會發下如此毒的誓言。不過又一想,自己居然能被告知他的驚人秘密,三女不禁也心裡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