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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機關

  總務辦公室乾陵發掘新基地乾縣陜西中國安泉學夜狼的姿態,將腳架在辦公桌上,武媚站在他身後,而毒狼、火狼和歐陽劍則站在安泉面前。歐陽劍和火狼還時不時地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是相當統一的,保守估計如果不是毒狼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話,兩人百分之百會直接打起來。不過安泉並沒有理會這些,他在考慮更深入的一些事情。

  從安泉的角度來考慮,最初準備的所有計劃都是已經成功完成的,包括關於乾陵的發掘,人員的準備,甚至武傢的出現和時凡的出現,安泉在此之前都做好瞭出意外的準備。至於宮野喜孝和米諾?坎貝爾的同伴,安泉更是一早就有瞭完整的計劃。不過對眼前的狀況,安泉是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安泉,安董事長,麻煩你下次讓我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把狀況說清楚。」

  火狼首先發話,表情很嚴肅,「如果你提前跟我說明我必須和這樣的人合作,我肯定會很慎重地考慮一下。」

  歐陽劍冷哼瞭一聲,用極為不爽的語氣對安泉說道:「長官,我很敬重你,不過我想我必須申請調回新疆瞭,這邊的大隊我會讓別人來負責管理。如果你堅持要讓我和這種人合作的話,我想我隻能申請調回新疆。和這種人合作,不如讓我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這樣的話我可以更好地完成公司下派的任務。」

  火狼很不客氣地說道:「你的性格和你的名字一樣,都很賤,我最痛恨那種對不起戰友的做法,更痛恨你這種下賤的行事風格。」

  「停……」

  安泉極其頭痛地說道:「我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瞭什麼事,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沒有任何問題。」

  火狼說道:「我隻是不想和這樣的人合作而已。」

  「不錯,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我不想和這種人在同一個團隊。」歐陽劍也回答道。

  安泉嘆瞭口氣,將目光轉到瞭毒狼的身上。不過毒狼顯然早有準備,對安泉詢問的目光置若罔聞,如果不是安泉能夠清楚看到毒狼炯炯有神的眼睛,安泉一定會認為毒狼已經睡著瞭。

  「那麼你們想怎麼樣?我現在這邊急需用人,而且並非一個兩個,你們都是我認定的夥伴和合作者,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隻想知道你們究竟打算怎麼做?」安泉說道。

  「他走,或者,我回新疆。」

  歐陽劍肯定地說道。

  「他走,或者,我讓智狼過來幫你。」

  火狼也很認真地說道。

  「行,我知道瞭。」

  安泉淡淡道:「你們先各自回去吧,明天我給你們我的答案。」

  安泉話音剛落,歐陽劍就很直接地敬瞭個軍禮,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做事的風格幾乎和安泉以前一樣。火狼稍微好一些,先看瞭毒狼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安泉身上,帶著無奈的神情搖瞭搖頭,但堅持沒有說話。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泉敏銳地看出瞭問題,很適時地追問道。

  「不用問瞭,安泉,他不可能會說的。」

  毒狼看瞭火狼一眼,迅速補充道:「你也不用問我瞭,我答應火狼不會告訴任何人。」

  安泉點瞭點頭,並沒有就這方面糾纏不清。於火狼這樣的職業雇傭軍人來說,答應瞭戰友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在執行的時候,打任何折扣,這方面安泉自己也是這樣處理,當然更加理解毒狼的狀況,考慮瞭一下,說道:「你們也下去吧,明天就要進入乾陵瞭,我不希望出其他方面的問題,至於你們之間的問題,我會很快給你們結果。」

  「是。」

  ※※※

  「媚兒,似乎很久沒和你聊天瞭。」

  把頭枕在武媚足有三十四D的雙峰中間,安泉在得到足夠的生理方面的滿足後,悠悠地說道:「明天就要進乾陵瞭,我總覺得要在這之前跟你說幾句話,交代一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會強烈到我覺得非說不可的地步。」

  武媚將手放在安泉的臉上,輕柔地撫摸著,柔情蜜意就在這不經意的小動作間顯露無疑,不過如果此時安泉能夠回頭的話,應當可以看到武媚滿含情意的眼神裡,還有一絲擔心和焦慮。

  「安,想跟我說什麼?我這些天也覺得很閑,好久沒跟你說話瞭。」

  武媚撫摸著安泉略顯刺手的下巴問道,近兩天沒有刮胡子讓安泉看起來更顯得剛毅瞭幾分,也紮得武媚的手有些生疼。

  「其實也沒有真正想說的,隻不過覺得有些話必須告訴你,否則的話會失去機會。」

  安泉有些囉嗦地說道:「媚兒,我在英齊、晚照她們面前,很少說這麼多話,但不知為什麼,我很喜歡單獨和你說話。雖然你很少跟我聊天,但那樣似乎對我來說就足夠瞭。」

  武媚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嘆,把手往安泉健壯的胸肌上撫弄瞭兩下,說道:「安,我知道,其實我也很想跟你說,但總是會覺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腦海中總是時不時地閃現一些奇怪的畫面,總會有些我根本不知從何而來的記憶忽然出現在腦海中,我現在才相信我和你們真的是不同的。」

  安泉微微一笑,說道:「媚兒,明天就要開始正式探測乾陵,照時老先生的說法,這次過程很可能兇險無比。雖然我很希望你能夠在外面等我們,不要去冒險,但事實上你卻必須加入到我們的考察隊伍中,把你能夠記住的記憶碎片完整地告訴我們,你覺得這樣做怎麼樣?」

  「我沒什麼意見,安。」

  武媚把臉貼在瞭安泉的臉上,深情地說道:「隻要有安在,不論讓我去哪,我都沒意見,而且我知道安會保護我的。」

  安泉微微一笑,傲然道:「這一點媚兒你盡管放心,我說能夠保護你,就肯定能夠保護你。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失過手,何況這次的考察,雖然說無比兇險,但再怎麼兇險也不過是一些迷宮陷阱,機關埋伏,現代科技這麼發達,手段這麼先進,或許會相對輕松也說不定,我也不過是先提醒一下你,讓你有所準備而已。」

  「嗯。」

  正在撫摸安泉胸肌的武媚忽然呻吟瞭一聲,胸前雙峰凸起的兩點,又開始堅硬起來。

  安泉馬上感覺到瞭武媚的變化,側頭吻住武媚的蓓蕾,所有打算說的話,都被拋在瞭一邊,男女間的戰火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再度展開瞭,隻不過這次武媚更加的主※棄次日,乾陵外圍墓道。「所有人都聽清楚,除安泉外,任何人都不要走在我的前面,所有人都要離我至少兩米以上的距離,所有人都必須聽清楚我的要求和指令。」

  沿著挖開的通道進入到乾陵中,時凡就開始強調這次嘗試性考察的最基本規則,然後有意壓低聲音說道:「記住,在任何一個帝陵裡,你的一舉一動有可能會影響到所有人,而我們所在的幹陵,更是帝陵中的帝陵。」

  一大清早,時老先生就開始敦促所有人開始準備,似乎對發掘乾陵比誰都要更熱心,幸好其他人也都明白事情要如何去做,因此整個準備的時間,從開始到進入幹陵,隻花瞭不到半個小時。

  跟在時凡身後進入帝陵的,包括安泉武媚和毒狼火狼,歐陽劍因為要負責外部的安全和聯絡,加上似乎和火狼之間真的存在解不開的矛盾,因此並沒有跟著下來。除瞭安泉|系外,上官寧遠、宮野喜孝和米諾?坎貝爾也都分別帶瞭兩到三名助手進入瞭乾陵。由於之前時老先生就說明瞭這次下乾陵的目的,因此除瞭這十幾人之外,其他人都被擋在瞭入口之外。

  不過這樣的人員結構,安泉還是很滿意的,因為在這種狀況下,各方都是有三四人,相互間的牽制會更好處理一些。在真正找到進入藏寶室之前,這樣的平衡顯然是考察隊伍中最為關鍵的。

  「師傅,真的有這麼危險嗎?」

  跟安泉並排的上官寧遠問道:「上次我們進到則天女皇的右陵,似乎一路上什麼也沒發生嘛。這次我們從外圍墓道進來,地下陵墓的結構早就通過激光勘測儀探察得一清二楚,而且還標出瞭不少暗板機關,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上官博士說得完全沒錯,以我大日本最優秀的成像技術制作出來的地下結構圖,肯定不會有任何的錯漏,除瞭那種老土的踩上去會掉到坑裡的暗道機關外,我們還找出瞭好幾個地方,肯定是踩上去就會有箭枝射出來。」

  宮野也附和道:「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近千年前的陵墓,在現代科技下,很多以前或許是很先進很可怕的機關陷阱,不過是沒什麼大作用的擺設罷瞭。」

  時凡嘴唇略往上翹,說不上是譏諷還是微笑地說道:「這個觀點本身是沒有錯的,但如果你將這樣的原則用在帝陵上,隻怕會錯上加錯。我們以前有過這樣的經驗教訓,如果你們想要再次嘗試的話,我倒並不反對你們也受一下教訓,不過可能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不要吵來吵去瞭,我隻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進入到藏寶室,現在我們已經在乾陵中瞭,按照你們之前的說法,我們隻要沿著墓道,打開幾道已經查出來的機關後,就可以進入到藏寶室不是嗎?」

  坎貝爾顯然看問題更加直接,很不客氣地打斷瞭幾人的爭吵,「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進入到藏寶室,所以,讓我們停止說話,專心做事吧。」

  安泉顯然最認可這樣的做法,點瞭點頭,說道:「時老,你最有經驗,就由你在前面負責吧。至於宮野,你們既然也有經驗,又有先進儀器,那就麻煩你們緊隨其後吧,如果你們勘測的結果沒錯,前面就是進入到第二層墓道所必須經過的地方瞭。」

  安泉說瞭話,時凡顯然是不打算再爭論下去。透過手中白色螢光棒發出來的亮光,時凡看瞭一眼墻上的一個圖騰,笑瞭起來。

  「好吧,那個叫宮野和小野的小日本,你們就跟在我身後吧,帶著你們的儀器。」

  時凡忽然大方地說道:「不過不要跟太近,因為我也不確定我身邊有沒有危險存在,跟在我身後一米半左右的地方吧,然後我們再繼續往前,前面就是進入二層的門瞭。」

  似乎是為瞭印證時凡話語的正確性,通道的盡頭,一扇中國傳統意義上的對開大紅門,出現在瞭眾人的面前。大門直接將整個墓道封死,讓安泉忍不住開始考慮這扇門安裝時的困難度。

  安泉和上官寧遠都對時凡很是信服,因此時老先生難得沒有眨低日本人的這個建議,迅速地被執行瞭,至於坎貝爾,除瞭不停玩弄手中的槍枝外,就沒有做過別的事情。很快,一行人來到瞭大門前。門兩端密封,似乎和通道兩邊的石壁融為瞭一個整體,時老先生理所應當地站在門的前面,開始尋找開門的方法,而緊跟在他後面的,則是自詡有先進科技手段的四名日本人。

  一邊在門上摸索,時凡一邊警告道:「後面的人註意,不要離我太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我並不清楚當打開這個機關時,眼前的環境將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除瞭專心用儀器探測附近狀態的日本人外,其他三批人都很配合地適當保持著與時凡的距離。很快,異變徒生。

  ※※※

  毒狼和火狼從進入陵墓開始就沒有說過話,對乾陵相對瞭解最少的他們從一開始就被整個乾陵的龐大和精致所震驚。

  時凡確實是真正的盜墓專傢,在安泉的引導下,選擇瞭幾天前毒狼和火狼剛到北梁山時佈置的那個西面小平臺作為發掘的基地,之後很快就確定瞭發掘方向。歐陽劍等人專業的挖掘進行瞭短短不過三天的發掘,就開掘到瞭乾陵內部第一道由石塊組成的防線。

  之後再經過兩天十分小心的開采,整個平臺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變成瞭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現場,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拱門型缺口,被歐陽劍的特種工程兵大隊極其專業地做成瞭一個有臺階的進入地下通道的入口。

  毒狼和火狼就是沿著這樣的入口,走瞭大約五分鐘,進入到外圍墓道的,與安泉早有準備和其他人早就見過的感受不同,毒狼和火狼在剛進入墓道的時候,甚至已經被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因為直到此刻,兩人才真正理解什麼叫做皇陵,也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安泉會說陵墓中的寶藏,應當是論噸來計算,因為整個地宮的建築結構,實在是太宏偉瞭。

  整個外圍通道,按照時凡的介紹,是在建造陵墓的時候,方便工人搬運各種建築工具,以及在陵墓完成之後,用於防止陵墓被盜用的。在此之前,毒狼和火狼也看過通過激光勘測儀探測出來的墓道結構圖,整個乾陵從結構圖上看志來,就像是一個宮殿,四周是圍墻,然後分別按照其功用,被分成瞭過道、天井、內部通道、左右二陵和位於正中間的被眾人稱為藏寶室的地方。

  不過看結構圖和看到具體的墓道,那種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在結構圖上看來不過是一條不算很粗的線條,到瞭實際的墓道中,卻變成瞭足夠四人並排行走,高度足有兩米半,四周全是被開鑿過的巖石通道。

  由於之前詢問過時凡老先生整個乾陵的結構,因此夜狼和火狼清楚地知道,到瞭整個陵墓的內層,不同墓室之間的通道寬度,會是外圍墓道寬度的兩倍以上,因此夜狼和火狼著實被這種大氣磅礴的建築風格,以及不可想象的工作量所驚嘆。

  也是直到此刻,毒狼和火狼才真正明白為什麼會說,整個乾陵其實是在掏空瞭北梁山之後建起來的,因為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開始欽佩生活於一千五百年前人們偉大的創意和強大的建築實力。

  特別是墓道的四周,被開鑿出來的石壁並非突兀地展現在眾人面前,而是每隔一定距離,就會有專門雕刻的,用於表達陵墓內埋葬人物等級的標志,在乾陵裡,這樣的雕刻具體內容,是兩隻龍正盤旋於雲間,戲玩中間一顆黑色龍珠的圖形。

  「雙龍戲珠!」

  毒狼和火狼直到這時,都還沉浸在剛才時老用感嘆語氣說出的那句評價雕刻內容的語氣中。

  嶔※※,「咯……呀……」

  隨著時老先生警告的話語,以及時老先生在石門上連續好幾下快速的按動,門後傳來瞭機關被打開時,讓人牙酸的聲音。而隨著這個聲音傳來的同時,石門逐漸向通道的另一邊緩緩倒瞭過去,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景象,展現在瞭眾人的面前。

  幾乎同一時間,幾名緊跟在時老先生身後不到兩米處的日本人腳下,出現瞭一個巨大的黑洞,與似乎早有準備,輕巧地一步踩在瞭已經倒平在地的石門上的專業盜墓者不同,四名日本人顯然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就這樣很直接地掉瞭下去。幾聲驚叫很快從這個突然出現的大洞中傳瞭出來,並伴隨有聽起來絕對淒涼無比的慘叫。

  「天啊,發生什麼事?」

  武媚看著離她面前不到兩米,深不見底的突然出現的地洞,叫瞭起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很簡單的機關,當你打開門的時候,機關同時被打開,如果沒有準備,很可能會在開門的那一剎那,掉進設計機關者的陷阱裡。」

  時老先生淡淡道:「你們看,門後的景象顯然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時恐怕沒有多少人會想到危險就出現在自己的腳下。」

  安泉顯然沒有時凡那麼好的心情,隻考慮瞭不到一秒鐘,安泉就做出瞭全力解救似乎是被時凡設計的日本人這個決定,非常迅速地取過一直掛在肩頭的繩子,直接丟進瞭深不見底的黑洞裡,同時叫道:「快抓住繩子。」

  幾秒鐘後,安泉聽到黑洞離地面近二十米的下面,傳來瞭宮野喜孝的喘息聲和小野天四郎尖叫的聲音,「渡邊君,村下君,你們怎麼瞭?」

  安泉抬頭時,正好看到門開後富麗堂皇的背景下,時凡老先生嘴上掛著不屑的冷笑表情,顯然十分鐘前時老先生的要求,是他有意為之的,安泉開始頭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