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底下有人

  話說丁臘梅與她的醜八怪男人大婚的當晚,也就是洞房花燭夜之時,她的男人竟莫名其妙地喝醉瞭,且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

  說起她的男人,姓楊名俊文,但他既不英俊,也沒什麼文化,因生的醜陋,所以被人取瞭外號,叫做楊二醜,弦外之音就是說他除瞭醜之外,還有點二愣子,呆頭呆腦的意思。

  當時有順口溜這樣說他:呆頭呆腦楊俊文,生的醜陋天下聞,紅杏村裡一醜男,男人中的一極品。

  紅杏村誰不知道楊二醜從來是滴酒不沾的,但結婚當日卻喝醉瞭,又爛醉如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丁臘梅看著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連連嘆道:“楊二醜啊楊二醜,老娘前世到底造瞭什麼孽?這輩子竟然嫁給瞭你這個醜八怪,想我丁臘梅雖稱不上天下無雙的美人兒,但至少也是一朵鮮花吧!怎麼插來插去,就插到你這堆牛糞上瞭……”

  她自怨自艾地說著,也不知說瞭多久,也不知說瞭多少委屈的話,嘴巴說幹瞭,她起身走到桌前,倒瞭一茶缸子水,一仰脖咕嘟咕嘟喝完瞭,紅色的唇印留在瞭白瓷茶缸子上,鮮紅欲滴。

  已經很晚瞭,她喝完瞭水,前去關上房門,回到床邊,望著爛醉如泥的男人,她再次自言自語埋怨道:“沒用的男人!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卻喝成這樣,害得老娘沒人陪。”

  她越說越氣,拽起男人的一隻胳膊,把男人從床上托到瞭地上,纖細的手指著男人罵道:“醜鬼!如今又成瞭醉鬼!別弄臟瞭老娘的紅床,你就睡地上吧!”

  罵完之後,她解開自己大紅衣的紐扣,準備寬衣解帶休息,紐扣剛解到第二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床底下有動靜,她以為是誰傢的貓兒狗兒藏在瞭床底下,便沒當一回事。

  誰知接下來動靜越來越大,她停止瞭去解紐扣的動作,俯下身驚慌失措地瞪著床底下的位置,慢慢地從床底下探出一個男人頭出來,她下意識地吼道:“你是誰?幹嘛藏在我床底下?”

  那床下之人兀自朝外爬著,並沒有回答,丁臘梅慌瞭手腳,抄起旁邊的一個小凳子,再次厲聲吼道:“你是誰?再不說,老娘就砸死你!”

  如果此時換做別的女人,或許會大叫救命瞭,然後撒腿跑出去瞭,但她不一樣,大風大浪的磨難,風流人生的經歷,早已經讓她修煉成一個性格潑辣、好強、堅韌的辣妹子瞭。

  所以突然面對一個從床底下鉆出來的男人時,她並不害怕,僅僅隻是有些慌張而已。

  那男人正狼狽地朝外爬著,突然聽到眼前的女人要用凳子砸自己,頓時擺手叫道:“別砸!別砸!我是村長!”

  “村長!”

  丁臘梅意外地重復道,“你既然是村長,幹嘛藏在我傢床底下?”

  “我……我……”

  村長一邊爬,一邊支吾著說,“你等我爬出來,再慢慢告訴你。”

  “哎呦!”

  村長像烏龜似得已經爬出瞭大半個身子,“我可能是藏太久瞭,現在渾身腰酸背痛的。”

  “噗嗤……”

  丁臘梅突然放聲笑瞭,她雖然還不知道村長為何要藏在她床底下,但她隱隱覺得,這裡面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或許就是那種事瞭?

  她太瞭解男人瞭,甚至比瞭解自己的身體更加瞭解男人,大半夜的一個男人藏身在床底下,會是什麼事?她用汗毛孔想一想,也都明白瞭。

  村長這隻笨拙的烏龜終於從床底下爬瞭出來,一手扶著床,一手扶著自己的腰慢慢地站瞭起來。

  “快說!”

  丁臘梅用拿著凳子的手指著村長假裝語氣生硬地喝問道,“你村長大人為何要藏在人傢床底下?到底有什麼企圖?”

  “哎呀!”

  村長臉色極其尷尬地笑瞭笑,說,“臘梅啊!你能不能先放下凳子,你這樣指著我,怪嚇人的,我怎麼說都是一村之長,以後你用得著我的地方肯定不少,而我想用你的地方……嘿嘿!那肯定也不少。”

  丁臘梅是何等聰明之人,村長的言外之意,她是明白的,她放下凳子,再次失聲笑道:“那敢問村長,到底想用小女子什麼地方呢?”

  嬌媚之音,讓人魂牽夢遊九重天。

  村長連連咽瞭幾口吐沫,眼睛色瞇瞇地盯著丁臘梅胸前凸起的兩塊柔軟,說:“那用你的地方多瞭去瞭,就不用我明說瞭吧!”

  “不行!”

  丁臘梅臉一橫,佯裝怒道,“你必須明說,你是如何人不知鬼不覺藏在老娘床底下的?又是什麼時候藏得?都必須老實交代,否則老娘就把此事給抖出去,到時候看看你這個村長的位置還到底能不能坐穩瞭。”

  “我說,我說,我都老實交代還不行嗎?我的姑奶奶!”

  村長以為眼前的風流女人是真的生氣瞭,所以再不敢搪塞,情急之中竟然都喊人傢姑奶奶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