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的直覺沒有錯,此時此刻張一鳴的暴虐之氣已消散殆盡。張一鳴目光掠過阿美的後背,看見瞭她菊蕾旁的一絲血跡,想到這是自己的罪證,心下大是不忍,他伸手輕輕觸向那裡。
張一鳴手指過處,阿美身體一顫。“對不起,還痛嗎?”
張一鳴輕聲問到。
阿美的眼淚又湧瞭出來,不僅因為疼痛,更多的是委屈。“當然痛啦,你是個變態的強奸犯。”
阿美對張一鳴的定性又上升瞭一級,從流氓到瞭強奸犯,而且還是“變態的”越是這樣,張一鳴反而感覺這個姑娘對自己的排斥越少瞭。這也是一種直覺,沒有根據,卻相當準確。
張一鳴扳住阿美的肩頭,讓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阿美並不用力地掙紮瞭幾下,最後還是屈服瞭,轉過身來。
阿美轉身後,一對乳房呈現在張一鳴面前。在衛生間的時候,張一鳴一直沒脫阿美的胸罩,轉到床上之後,阿美又一直是背對著張一鳴被他伐韃,張一鳴也沒見到她的乳房。這一看,心裡一驚,隻見阿美乳房上有不少疤痕,如果沒猜錯,那是被煙頭所燙。
“你這裡……”
張一鳴驚疑地問道。
阿美眼中露出一絲淒然,緊緊咬住下唇,忍著眼淚,不作聲。那模樣,卻是比剛才被張一鳴在浴室裡“強奸”還要可憐。
“誰燙的?”張一鳴又問。
阿美垂下瞭眼簾,還是不作聲。
“你要是有什麼難處,也許我可以幫你。”
如果可能,張一鳴願意幫一下阿美,例如,如果她被人逼債,可以幫她還債什麼的。這不僅僅是出於同情或者補償,還因為張一鳴現在需要阿美的幫助,需要獲得阿美的好感。
“這是,我男朋友,燙,燙的……”
“為什麼這樣?”
“我現在不做小姐,但有時候客人看上我,想叫我做,我不肯,這樣少賺瞭好多錢。他沒錢的時候,或者喝醉瞭之後,就,就打我,燙我這裡,還有下面……”
我拷,居然有這樣的男朋友,居然有這樣的男人。張一鳴下意識地想去看阿美的下面,阿美忙用手捂住瞭,“不要看。”
在張一鳴的面前,阿美不知怎的羞怯的感覺越來越強。
“那你還跟著他?”
“在傢裡都訂瞭親的,從傢裡一起跟著出來,一起到深圳,都已經是他的人瞭,還能怎麼樣?”
什麼叫都已經是他的人瞭?阿美的這種意識,讓張一鳴在心裡替她感到悲哀。
“他現在幹嘛?自己不掙錢嗎?”
“他跟撈仔在一起混,幹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有瞭錢就亂花,去賭、去嫖,連我手下那些小姐他也去嫖,讓我在那些小姐面前都抬不起頭。沒錢瞭就去偷、去搶,弄不到錢就拿我出氣。”
張一鳴這才知道為什麼阿美能夠找到撈仔。提起撈仔,張一鳴暫時就把阿美的事情放在一邊瞭,畢竟他這次來的目的是找撈仔,而不是冒充大俠,拯救淪落風塵的弱女子。
張一鳴起身,到包裡取出一萬塊錢,嶄新的一疊,放到阿美面前,令阿美的眼睛不由得為之一亮。顯然她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大一筆錢。阿美以為這是張一鳴所說的補償,一時間,她被這樣大一筆錢吸引瞭。然而顯然經過思想的一番交戰,良久,阿美終於咬牙說到:“我不要,我已經不做小姐瞭。”
阿美的舉動令張一鳴很覺得意外,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一句一夜情的戲言在阿美的心裡產生瞭怎樣的影響。其實張一鳴拿出這筆錢並不是補償給阿美的過夜費,但是他沒有急於解釋,反而故意又問道:“那我們今天算什麼?你就這麼白白便宜我瞭?”
阿美看著張一鳴,臉上慢慢升起一點紅暈,她輕輕說道:“你不是說,一夜情麼?”
阿美的話讓張一鳴心裡一悸,若有所悟。原來,阿美想的是這個。看來不論什麼樣的人,其實心裡總還是期盼一些令人心動的東西。
張一鳴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又看見阿美乳房上的疤痕,更是覺得她可憐。像阿美這樣出賣肉體的人,回到傢裡還要受到自己男人的虐待,可想而知,溫情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令人渴望的東西。一夜情,就算是美夢,張一鳴不再想打碎她這個夢境。他上前拍拍阿美的臉,說道:“好瞭,不跟你扯瞭,你說一夜情就一夜情吧。不過,這個錢你還是拿著,這不是給你的過夜費。阿美,還是那句話,我要找撈仔,一定要找到他。你幫我,這一萬塊錢是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四萬。”
“你是不是跟撈仔有仇?”
阿美的眼裡又露出恐懼之色。“你還是別找他瞭,不是我不想幫你,他們都是殺過人的,你鬥不過他們。撈仔可沒有我這樣、這樣好欺負。”
張一鳴聽出阿美話裡對自己的一絲關心,這讓他又感動瞭一分。“這個你別管。”
張一鳴說,然後想想還是要給阿美一個理由,便又拿出那個收購手表的謊言,“我是一個收藏鐘表的,我聽說撈仔最近得瞭一塊表,這個表的價值很高,但是放在撈仔手裡也沒有用,我想找他買過來。”
想瞭想,張一鳴又說:“你隻要能找到他,跟他實話實說就行,說我想約他見個面。”
張一鳴並不想讓阿美太為難,如果這樣不行,再另外想辦法也不遲。
“哦。”
阿美應一聲,這才放心下來。“那我幫你找他。”
看著阿美,張一鳴不知道該不該完全相信她。論直覺,他覺得阿美已經是可信的,但是畢竟她的男人是撈仔團夥的成員,更重要的是,從她乳房及下體的傷疤,張一鳴覺得,阿美畢竟是個軟弱的女子,那麼她很有可能在別人的脅迫下做出對張一鳴不利的事情。
不行,還得給她上一道緊箍咒。張一鳴想瞭想,記起瞭阿森說的很多關於阿美傢裡面的情況,還有阿森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對這樣的女人,有時候需要逼一逼,嚇一嚇。”
張一鳴這時候忽然明白阿森的用意:阿森給他準備瞭很多用於恐嚇阿美的材料,還提示他掌握阿美的手段。原來,阿森竟是這樣的精明,不知道是不是胡總提醒瞭阿森,說張一鳴不擅於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阿美,別怪我不相信你。我知道撈仔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如果你和他們合夥來設計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不但是對你,對你的傢人我都不會放過。你傢裡的情況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
張一鳴眼中露出冷峻嚴厲的目光,將阿美傢裡的情況講瞭一遍,以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張一鳴的話讓阿美心裡又是一顫,她想著這個男人今晚時而暴虐,時而平和,又時而冷酷的態度,真摸不透這是個怎樣的人。阿美幽幽一嘆,恨恨說到:“你比他們還壞。你要是害瞭我傢裡人,我作鬼都不放過你。”
阿美恨恨說話前的輕嘆,深深地反應著她矛盾的心情,她不知道該在心中給張一鳴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是一個給瞭她一絲美麗幻想的男人,還是刻骨銘心的仇人?
看著阿美的表情,張一鳴覺得在肉體之外,自己又一次傷害瞭她,但是張一鳴也很無奈,他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談完所有的事情,張一鳴看看時間,已經凌晨4點多,於是對阿美說:“今晚就住這裡吧。”
阿美點點頭,其實就算她想回去也沒有力氣瞭,何況後庭的傷處還隱隱作痛。“我洗一洗。”
阿美的下身還一片狼藉,她勉力從床上坐起來,準備下床。
張一鳴見她的模樣,有些不忍,遂阻止瞭她。“你先躺著吧。”
張一鳴走進浴室,調好水溫,將浴池放滿水,這才叫阿美下床。阿美走路還有不適之狀,張一鳴便又扶著她進瞭浴室,在浴缸邊,他再次用手試瞭試水溫,覺得合適,才對阿美說:“好瞭,進去泡一泡。”
張一鳴不經意間所做的這一切,讓阿美心裡有著異常的感動。阿美至今為止的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小心仔細地侍候過,特別是被男人這樣侍候。這個剛剛還威脅她全傢的男人,此刻卻又顯出瞭溫柔的一面,讓她第一次享受到被男人體貼呵護的幸福和快樂,這是生而為女人的幸福和快樂。
“謝謝。”阿美輕輕地說。
在浴室明亮的光線下,阿美的皮膚顯得更是白皙細膩,這使她乳上的疤痕也更加觸目驚心。張一鳴扶她在浴缸中坐好,禁不住抓住瞭阿美的一隻乳房,輕輕揉動。剛才在阿美身上馳騁的時候,張一鳴都不曾有這樣的舉動,他的神情既非褻玩,亦非挑逗,而是一種淡淡的關懷和愛撫。阿美沒動彈,任張一鳴在自己的乳上捏著,恍惚中,她簡直以為張一鳴就是自己的男人。
“痛嗎?”
張一鳴摸著疤痕問道。
“燙的時候痛,現在不痛。”
阿美低頭看著自己的乳房在張一鳴手中變化著形狀,被他掌握的感覺,讓阿美有些迷醉。
“你那個男朋友是個畜生。”
張一鳴放開瞭阿美的乳房,站起身準備離開浴室,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向阿美問到:“我今天是不是也是個畜生?”
“開始的時候是,現在不是瞭。”
阿美露出一個柔柔的笑容。
“謝謝你原諒我。”
張一鳴也沖她一笑,出瞭浴室。
阿美出浴後,張一鳴自己也洗瞭個淋浴,他走出浴室,見阿美躺在床上,仍是赤身裸體。
阿美此刻側身背向張一鳴躺著,軀體展示出非常優美的曲線,沒有疤痕的後背肌膚,在臥室內暗淡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見到阿美這浴後的胴體,張一鳴不禁又有些性起,他躺到阿美的身後,伸出手抱住瞭她。
阿美輕輕哼瞭一聲,沒有拒絕。“還能不能再來一次?”
張一鳴在她耳邊問道,“真正的一夜情。”
阿美身子一抖。“在哪裡?”她問。
“當然在這裡瞭,就是現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前面還是後面。”
阿美的聲音透著緊張,還有一絲害羞。
張一鳴明白瞭阿美的意思,她是對張一鳴剛才的“另辟蹊徑”心有餘悸。張一鳴心下有些過意不去,他親瞭親阿美的肩膀,“前面。你都說我不是畜牲瞭,我怎麼還會做那種事。”
阿美這才放下心來。“那,你要來就來吧。”她輕聲應允道。
張一鳴從後面伸出手,開始慢慢撫摸阿美的乳房,然後向下遊走,直到停在瞭腿間,又在花房四周徘徊瞭一陣之後,阿美發出瞭斷續的呻吟,身體也扭動起來。張一鳴伸出一隻中指,先行侵入瞭阿美,引得她一聲長吟。
手指的前戲很快見效,阿美迅速濕潤,張一鳴抽出手指,挺起下身,從後面進入瞭阿美。這一次,阿美的吟聲更是嬌膩悠長。
“是不是覺得鳥槍換炮?”
張一鳴戲虐地說道。
這一次的交合是你情我願,沒有脅迫,也沒有交易。阿美心中暗藏深埋的情愫,不經意間迅速滋長,在這情愫之中,她褪去瞭風塵意味,嬌羞的女兒心態漸長漸濃。聽瞭張一鳴的挑逗之語,阿美嗔道:“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讀書人,沒想到也這麼下流。”
“就這麼說一句話就是下流瞭?那我可告訴你,我真正的下流手段還沒使出來呢。”
阿美當然不是真說張一鳴下流,隻因歌廳的小姐們每每談論床上之事,都是些直白粗俗的語言,因而此刻反是張一鳴這般隱隱晦晦的調情,激起瞭阿美的羞怯情懷,在這樣的羞怯中,阿美心裡有一種異常的甜美,她嬌聲道:“我不怕,把你的下流手段使出來吧。”
張一鳴得令,立刻開始挺動,阿美遂也不甘示弱地送臀配合,迎接著張一鳴的沖擊。張一鳴漸覺舒爽,又附在阿美耳邊說:“待會我那裡是上噴,你那裡才是下流。”
與此前的暴虐、平和、冷酷或溫柔都不一樣,此刻張一鳴又是一番風流之態。阿美對張一鳴的觀感早已經迷亂,她再不想去琢磨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張一鳴色色的隱語刺激得阿美當即就有瞭來的意思,她不再掩飾,也不再忍耐,她隻想讓自己沉淪在這個男人的征伐之下,因為過瞭今夜,縱使她終日身處歡場,又有幾分可能再遇到這樣的男人,再有一次這樣的一夜之情?
阿美哼哼唧唧,忘我地呻吟道:“隻怕,我,我等不到你上噴瞭,你快,快點,就讓我先,先下流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