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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初步線索

  樂樂來得太是時候瞭,不,應該說太不是時候瞭,姚靜和劉紅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怎麼應付她。

  “怎麼瞭?”

  樂樂奇怪地看著倆人。

  “樂樂,老公去廣東瞭,他去協助警方抓捕兇手。”

  最後,還是姚靜回答瞭樂樂。

  “協助警方?幹嘛要他去?他去有什麼用?”

  樂樂很是不解,但是並沒有意識到張一鳴真正是去幹什麼瞭。

  “就是呀,我們也正說呢。”

  姚靜趕緊圓場,“這事你暫時不要告訴師姐。”

  “好。”

  樂樂答瞭一句,忽然有點醒悟過來,“靜姐,你是說師姐還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難道,不是警方叫老公過去的?”

  姚靜和劉紅都沒有作聲,但是樂樂看見她們的神情,已經明白自己猜得沒錯。樂樂立刻提高瞭聲音:“你們怎麼搞的?……”

  姚靜見狀忙將樂樂和劉紅拉出李建國的病房。“樂樂你在病房裡嚷什麼。”

  姚靜責怪道,同時地對病房外面的李建國單位派來守護的同事歉意地笑笑。

  如果張一鳴他們都不在的時候,李建國單位的同事就會在病房裡面守著,當張一鳴或者仨女中有誰來瞭,同事一般就在病房外坐坐,或者在醫院外轉轉,活動活動。同事也不知道李建國啥時候有瞭這麼些親戚,還盡是漂亮姑娘,而且好像都對李建國挺關心,幾乎天天總有人來守著,所以李建國的同事反而輕松瞭。李建國是國土資源部的高級工程師,是所在部門的核心人員和工作幹將,深得領導器重和肯定,這次開會期間遇到這種事情,領導很是同情和惋惜,國土資源部作為國傢大部委,有錢,也有人,因此領導堅持單位派人守護李建國,並對醫院放出話,隻要治得好人,錢不是問題。

  姚靜又領著樂樂和劉紅走遠瞭點,樂樂才辯解道:“我一急,聲音就大瞭嘛。你們怎麼搞的,這樣也讓老公去,他哪裡是協助警方,肯定是,肯定是……”

  “他答應我瞭,一找到兇手,就通知警方抓人,不會亂來的。”

  劉紅對樂樂解釋道,卻明顯地底氣不足。

  “就你信他。”樂樂氣呼呼地說。

  “好瞭,都別埋怨瞭。”

  姚靜制止樂樂進一步說氣話,“他要去,誰攔得住?現在想起來,我們都有責任。你們想想,昨天晚上老公的態度不是很奇怪?我們大傢都沒有重視。”

  樂樂和劉紅也回憶起昨晚的情形,大傢亂成那樣,張一鳴一句話都沒說,看瞭信之後,自己默默地一個人來醫院,這的確很反常。

  “靜姐,你給老公打電話吧,問問他現在的情況。”

  劉紅拉拉姚靜的衣服說道。

  張一鳴被手機鈴聲吵醒,他一看號碼,是姚靜打來的,這才想起還答應瞭劉紅要打電話回去的,忘瞭。

  “靜靜。”

  “老公,你在哪呢?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瞭?”

  姚靜在電話裡又是焦急又是擔心,隱隱有責怪的意思。

  “我在深圳。對不起,靜靜,下飛機後很累,我睡瞭一會,忘瞭給你們打電話瞭。”

  “就算你沒忘也不行啊,你該事前跟我們說的。”

  張一鳴隻得沖著電話裡笑笑,連姚靜都生氣瞭,看來三個女人氣得不輕。其實,姚靜她們是著急,這著急的程度遠遠大過生氣。

  這時,電話裡傳來樂樂焦急的聲音,“老公,你在哪裡?我過去幫你。”

  一聽這話,該張一鳴緊張瞭,樂樂的性格真有可能說來就來的。“樂樂,你千萬別亂來,我這邊朋友多著呢,不用你幫忙。我不會告訴你我住哪裡,你來瞭也找不到我的。聽話,好好在傢呆著,等老公回來,啊。”

  “那……”

  樂樂話沒說完,電話裡面又換瞭劉紅的聲音,“老公……”

  劉紅叫瞭一聲,沒下文瞭。

  “怎麼瞭,劉紅?”張一鳴問。

  劉紅有點抽泣瞭,因為是她直接放張一鳴走的,她現在越想越覺得事情比較嚴重,所以心頭壓力比其他倆女都大一些。“老公,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好的,老公會記得的。不哭瞭,老公不會有事的。”

  張一鳴對著電話安慰道,“你叫靜靜接電話,我跟她再說一句。”

  姚靜的聲音再次傳來後,張一鳴道:“靜靜,你可一定看好瞭樂樂,要是她又跑瞭過來,我可要怪你。另外,安慰好劉紅,你們不準責怪她。”

  “嗯,我知道。”

  姚靜應道,“你自己要小心。”

  張一鳴在李建國受傷的時候就給她們講過拍頭黨的事,姚靜也知道,對付這些下三濫的流氓,是張一鳴的弱項。

  結束和仨女的通話,張一鳴心裡一陣甜蜜,又一陣惆悵。能有三個女人同時與自己連著心一樣,牽掛著自己,擔憂著自己,這種甜蜜的感覺,張一鳴相信能體會到的人絕對少之又少。然而,正如華佳敏所說,你生命中每增加一個女人,你肩頭的責任增加的不是一份,而是一倍。就像此刻,張一鳴就覺得生命都不再是完全屬於自己,它也屬於這幾個女人們。如果自己真的出瞭事情,他不敢想象這些女人們將會怎樣。

  其實,男人真不該有太多的牽掛,牽掛多瞭,就會缺乏一種義無反顧的勇氣,一種鐵肩擔道義的氣概,所以,歷來的大俠們總是孤獨的。可是張一鳴不想做那樣的大俠,他知道,自己也做不瞭那樣的大俠,他的肩膀,如果能為自己所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擔出一片自由幸福的天空,則足矣。

  敲門聲響起,打斷瞭張一鳴的思緒。“誰?”

  他問瞭一聲。

  “您好,張先生嗎?我是胡總的朋友。”

  門外回答。

  張一鳴打開房門,一個瘦小的男人站在門外,張一鳴將他讓進房裡。

  來人自稱叫阿森,是胡炳松的朋友,其他並無過多地自我介紹,他也沒問張一鳴的情況,很顯然,他很懂道上的規矩。

  “胡總說你在找撈仔,叫我幫你查查。”阿森說。

  “是的,我找他有點事情。查得怎樣瞭?”

  “前一陣,撈仔還在外面到處晃,這兩天好像忽然躲起來瞭,估計是犯瞭什麼事。”

  張一鳴判斷,這傢夥一定是聽說同夥在惠州被抓,所以躲瞭起來。“那怎麼樣?他會不會離開深圳瞭?”張一鳴問。

  “應該不會的。這個人是個愣頭青,經常犯事,風聲緊瞭,就躲幾天,風聲過後,又出來瞭。他有一個很罩著他的大哥,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有驚無險。”

  聽瞭這話,張一鳴稍稍放心,不至於白跑一趟。

  “你上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張一鳴又問。

  “大概一個多星期前,他和一幫弟兄到我店裡吃宵夜,還沒跟您說,我開瞭一個小飯館。那天他們有五六個人,撈仔向那些弟兄炫耀他不久前搞到的一塊高級手表,他說叫什麼海軍上將杯,很奇怪的名字。”

  沒錯,這是李建國的表,張一鳴知道這塊表。CORUM的海軍上將杯系列,是最著名的運動表之一,六年前,王麗去歐洲旅遊,在一個鐘表展上見到一款海軍上將杯,那是一款僅在歐洲銷售的紀念版,表上有天文歷,指南針,深度計,以及超級防水、防震、防磁等好多功能,是野外工作或運動愛好者的最佳裝備,王麗想到李建國經常在野外跑,於是買來這款表送給瞭他。現在這塊表的價值應該在20萬人民幣左右,難怪這小子炫耀,他媽的居然也識貨。張一鳴心中恨的咬牙切齒。

  “不瞞你說,阿森,我就是為這塊表來的。”

  張一鳴不得已對阿森撒瞭個謊,“我是一個鐘表收藏者,我也是聽到消息說撈仔搞到一塊好表。阿森,你可能不知道,這塊表是紀念版,很有收藏價值,當時產量不多,隻在歐洲銷售過,在國內我是第一次聽說,所以很想買下來。”

  阿森“哦”瞭一聲,但張一鳴從表情上看不出他相信瞭自己的話沒有。這時阿森又說:“現在我也不知道撈仔在哪裡,不過我可以給你告訴你一個人,她可能知道,但是能不能問出來,就看你自己瞭。”

  原來是這樣,張一鳴本以為阿森已經找到撈仔瞭。雖有點失望,但張一鳴覺得也聊勝於無。“好吧,這個人是誰?”

  “她叫阿美,是帝豪KTV的一個小姐。”

  帝豪KTV張一鳴熟悉,是深圳有名的歌廳,曾經張一鳴也到那裡風流荒唐過,但是他不認識這個什麼阿美。實際上,張一鳴不認識任何一個小姐,對這些歡場女子,他從來是過眼雲煙的。

  阿森又詳細介紹瞭阿美的情況,例如她上下班的時間,她住哪裡,甚至她老傢是哪裡人,傢裡父母的情況,兄弟姐妹有幾人等等。張一鳴不知道阿森為什麼說這麼些雜七雜八的,隻覺得這個阿森真有點囉嗦,而且做事沒有主次,叫他找撈仔沒找到,卻把這個阿美打聽得這麼清楚。

  最後,阿森說:“我盡量把知道的都告訴你瞭,能不能從阿美那裡找到撈仔,就看你自己瞭。張先生,我欠胡總的人情,但是我現在隻能幫你到這一步。我也不會再來瞭,我走之後,今天我們就當作沒見過。”

  阿森說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張一鳴,是看他還有什麼事情沒有。

  張一鳴聽瞭阿森的話,才知道他肯定沒有相信張一鳴是來找撈仔買表的。既然這樣,沒準阿森根本就知道撈仔在哪裡,隻是不原意,或者不敢說出來,他是想用阿美當替死鬼。但是他既然不說,再問也沒用瞭。

  “好,謝謝你,阿森。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搞定。”

  張一鳴對阿森說到。

  阿森站起身,笑笑,臨走又說到:“對這樣的女人,有時候需要逼一逼,嚇一嚇。”

  說完離開瞭張一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