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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6 傢困情未困

  南宮琴打定主意想去南半球旅遊,便同意跟甑英芙一起吃飯,她想在飯間請英姐幫忙快點把出國手續辦下來。

  來到江天大廈,江天會所的年輕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帶著進入甑英芙專用包廂。那裡擺著甑英芙喜歡的紅木傢具和木制工藝品,顯得高雅而精致。

  包廂裡很熱鬧,幾個高分貝的女人圍著一個磁性的男聲。那男聲象面首似的,恭敬得像個色情場所的下人。確實,在甑英芙的圈子裡,除非是象丁天劍那樣,讓她心儀得不願拿到公共場所分享的男人,其他的男性,個個都是她的服侍人員。

  那男人很面生,甑英芙介紹姓莊,叫什麼南宮琴一時沒有記住,辦瞭一傢旅遊公司,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這個姓莊的對周易頗有研究,女人們都圍著他,要他用周易算命。

  八卦術數,都是騙人的玩意。但女人特別相信,因為她們大都隻想順應命運,而不想通過努力去改變命運,所以這些玩意,也就成瞭男人欺騙女人、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南宮琴走進去,幾個認識的女人便嚷嚷著,拉她在中間沙發上坐下,要姓莊的給算算。

  “小琴是我們中最貴氣的女人,莊老師給看看?”

  “小琴的幸福都寫在臉上瞭,莊老師一看就知道吧?”

  “莊老師看的是命運中深層次的內蘊,那是我們想的這樣。”

  女人們嘰嘰喳喳地說著,不著東南西北,其實也是一種簡單的女人心機,她們想擾亂一下姓莊的思維,看他是否順著她們的話說下去。

  姓莊的不露聲色,看瞭一眼南宮琴的面相,便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捏著她的手,一番揉捏。這揉捏有些曖昧,南宮琴感覺心裡不悅,看瞭他一眼,卻見他微閉著眼,嘴唇零碎地咋動,似乎沉浸在術數裡,並沒有惡意。

  南宮琴放下心來,姓莊的開口說:“這位美女,請你說一個字出來,我幫你解解。”

  解字是一種最簡單,卻也最為玄妙的遊戲,自古以來文人雅士留下不少的佳話。

  南宮琴當然接觸不少,隨即想都沒想,拿起茶幾上的筆,嘲笑般地寫下一個“囡”字。

  此字容易因形解義,也容易因義解意,但正因為它有明顯的意義指向性,更考驗解字者的智慧。南宮琴的意思也就是,看你姓莊的有沒有真才實學。

  姓莊的看瞭圈圍著的女人,又看瞭南宮琴一眼,便盯著那個字,說:“此字有深意呢,寫出此字的人也有深意呢。”

  “什麼深意不深意的,說出來聽聽。”

  女人嘰嘰喳喳地說。

  “是啊,小琴可是最有涵養、最有內才的女人,她當然不會隨便寫個字出來,寫出的字當然就有深意啦?”

  南宮琴一直沒有出聲,任由她們去品評。

  “囡者,女孩兒,也指對小孩的親熱稱呼,在某些方言中有傻傻的,可愛的意思。”

  姓莊的說,“但女主寫出的意思,是考驗我會不會說出女人被困的意義來,如此說出便落入瞭俗套,如果不如此說,又說不準確。”

  姓莊的說著,意味深長地看瞭南宮琴一眼。

  “你說,我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他說。

  “說吧,說吧。”

  圍觀的女人嘈雜地嚷嚷道。

  “既困又未困,是女又非女,傢困情未困,情深困也深。”

  姓莊的說瞭一句二十字箴言。看似通俗易懂,卻又繞著圈子,讓人如墜雲霧。幾個女人又吵著要他解釋,他卻說,天機不可泄露,再說就讓女主為難瞭。

  他沒有說難堪,而是說為難,意思稍稍轉瞭一個彎。

  南宮琴也不追問,笑著說:“這些東西,你們也信,真是無聊。英姐,怎麼還不吃飯呢?我好餓瞭。”

  甑英芙忙招呼大傢吃飯。她看那個姓莊的似乎對南宮琴有些意思,便拉著南宮琴與那個姓莊的坐在一起。

  南宮琴何等伶俐的人,但她沒有拒絕,正好想問問南半球旅遊的事,樂得與他細細地交流。姓莊的一聽南宮琴想去南半球旅遊,當即說:“那你找我找對瞭,三天後我們就有一個團去中非,還缺一個名額,你正好可以增補上去。”

  “啊,太好瞭,今天真是碰到救星瞭。”

  南宮琴欣喜地說。

  “他不僅是你的救星,還是你的幸運呢?”

  一個女人信口說,“你看,我們來瞭這麼久,莊老師都沒有挨近一下,你一來,他就……哈哈。”

  這個女人也看出瞭姓莊的捏南宮琴手的動作。

  南宮琴沒有在意那女人的話,接著問:“那簽證的事?”

  “沒關系,那個名額,是別人預訂瞭,又因故缺席的,她已經簽過瞭,你隻要把你的證件拿來,我們去改簽一下就可以。”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南宮琴立即拿出證件,全部交給姓莊的。姓莊的要瞭她的電話,讓她明天上午聽消息。

  甑英芙在一邊詭秘地看著南宮琴。

  “你們這個路線與那個非洲的獵奇之旅有交集嗎?”

  甑英芙假裝無意地問。

  “沒有。”

  姓莊的肯定地說,“那個團明天就出發瞭,我們的團還要幾天才能成行。而且,兩個團旅遊的線路完全不是一樣的。”

  “哦?”

  甑英芙疑惑地看著南宮琴,“你還去不去?”

  “去,怎麼不去?”

  南宮琴打定瞭主意。她早就知道,不論她如何趕急趕忙地辦簽證,追旅行社,她都不可能追上丁天劍那個旅遊團的,她追隨他的旅遊團到南半球去,純粹是完成一個心結而已。

  “如果……”

  姓莊的說著,猶疑地想瞭一會,又自言自語似地說:“當然,那是不可能發生的。”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其實女人們在一起,其吵鬧程度比男人成群結隊更過份,飯桌上猜拳喝令,喝酒拼酒,鬧得不亦樂乎,也就沒人註意姓莊的自言自語。

  南宮琴辦妥瞭旅遊的事,心裡變得高興,也就隨著那些女人們一道瘋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