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又死哪去瞭?電話打不通,信息又不回?”
曹影一看到丁天劍的號碼,便在電話裡嚷嚷地罵道。她罵人的話,整個病房裡的人都聽見瞭。
丁天劍索性條開免提鍵,說:“我用瞭免提的,這裡有十幾個人等著聽你發言。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在哪?”
曹影並不虛火。
“在哪裡很重要嗎?”
“不願說是吧,那就算瞭。不過,我是有職業道德的,我告訴你,你有麻煩瞭,具體什麼麻煩,等你有時間見面時,我具體告訴你。”
曹影說得鐵梆梆硬,卻十分得體。
李誠智接過電話,說:“你到中心醫院來吧,我們都在呢?”
“醫院?丁天劍在醫院?他們已經動手瞭?唉……”
曹影在電話裡長嘆一聲,說,“好,我馬上過來。”
曹影急忙來到公司樓下,鉆進自己的馬自達6轎車裡。丁天劍受傷,她心裡有些發慌,仿佛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似的,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鎮定。
深呼瞭一口氣,曹影系上安全帶,打起火,輕點油門,車子便馳出瞭停車場,迅速進入梅溪大道,轉梅南路,進入瞭前往中心的主幹道。
中心醫院在主城區,道路狹窄,停車區域很少,她費瞭九牛二虎之力,在一個小巷裡找到一個車位,把車子擠瞭進去。
停好車,關好車門,動作迅速地離開小巷,進入中心醫院的急診外科樓。正在上樓時,看到前面有一個跑動的身影,看樣子很熟。她追上去,果然是張瑩。
“張記者,你好,你怎麼在這裡?”
張瑩一時臉紅瞭,一時沒認出對方是誰,馬虎地說:“我來看一個病人,你呢?”
“是不是來看丁天劍的?我也來看他的。”
曹影直率地說,“我們一起走吧。張記者最近忙什麼呢?看你精神頭沒以前好啊。”
“沒,沒忙什麼,傢裡出瞭點事,回瞭一趟老傢,可能有些累。”
“哦?丁總是不是陪你去瞭?”
曹影以她調查者的嗅覺,試探性地問。
“嗯,沒……”
張瑩雖然在電視臺工作,平日口齒伶俐,但不善撒謊。而且,馬上要一起去看望丁天劍,這個慌撒不撒得,會不會被當場揭穿,她沒有把握,所以更不好說。“唉,事出緊急,麻煩他開車送瞭我一趟。”
曹影心裡有底瞭。前幾天之所以聯系不上丁天劍,是因為張瑩突然找他出車,他什麼東西都沒帶便走瞭,手機沒有瞭電,成瞭失蹤人口。
到瞭外科急診室所在樓層,李誠智正在樓梯口等著她們。
“李總,丁總怎麼樣?”
曹影跟張瑩畢竟是女流,跑瞭幾層樓,便氣喘籲籲,香汁直冒。
走廊裡站著一群人,全部直盯盯地看著她們。喬莉向來不喜歡風風火火的曹影,認為一個女人幹這種調查的事本來就沒有一點女性味,還與丁天劍貼在一起,令她很不舒服。
“怎麼回事?小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情況而不告訴天劍,把他害成這樣?你還開什麼調查公司,你早點關門得瞭。”
王雅如呆在一邊,橫眉冷對地,沒有吭聲。
這時,楊仁興帶著公司員工楊麗走瞭過來,拿瞭些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楊麗非常勤快懂事,像保姆一樣,對丁天劍在醫院的飲食起居,清理得井井有條,交待得清清楚楚。
曹影不在乎喬莉的責備,仍客氣地打瞭聲招呼,便與張瑩一起鉆進瞭病房裡。王雅如跟著走瞭進去,放眼一看,病房裡好像召開美女座談會,正圍著病床的七人:李瓊、曹影、楊麗、張瑩,還有隨權育林來的權盈盈,急診科的美女護士李玲艷和嶽芳芳正在為丁天劍掛吊瓶。她和胡玥手挽手,與喬莉一起站在外圍。
不知丁天劍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這麼多美女圍著他轉,王雅如冷冷地想。但是她哪裡想得到,圍著丁天劍轉的何止這幾個美女,還有南宮琴、甑英芙、黃敏、江笑雅、小梅,以及海關總署守傳達的……
這麼多人圍著,丁天劍卻感覺很不舒服。上好吊瓶,他讓人叫來李誠智,說:“我隻有這麼重的傷,不需要這麼多人守著,你瞭解清楚所有情況後,讓他們都回去。我也需要休息瞭,這一天真的很累。”
喬說:“是不是留一兩個人在這裡陪你?這麼多美女,排一下班?”
喬莉有心開個玩笑,沒想到美女們一個個附和起來。
“都回去!各自註意自己的安全,沒事少出門。”
“還是我留下陪丁總吧,事情是我引起的,應該由我負責。”
李瓊說,一雙美目恰似一汪秋水,含情脈脈地望著丁天劍。
丁天劍心裡一震,真想伸出手去拉住她,但圍著這麼多,他不能偏向哪一個,何況還有正宮在那裡盯著呢?說是不計較,不吃醋,其實心裡緊張著。
其他美女還想說話,李誠智揚揚手,說:“既然丁總這樣說,那就按丁總的意思辦,大傢都回去吧。”
圍著的人陸陸續續地離去,留下不少幽怨的眼神。但丁天劍閉著眼,沒有理睬,李誠智最後離開時,問道:“丁總,你看,除瞭走廊裡留兩個人守著外,裡面是不是還留個人?”
“不用瞭,你讓走廊裡的,警醒點。”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丁天劍真想點上一支煙,美美地吸上幾口。在賓館大堂裡遭人襲擊,雖說沒吃大虧,但終究是出瞭個大醜,李誠智不會放過那傢賓館,警方也會努力破案,抓那幾人小混混。但這種事絕不是小混混敢做的事,肯定有高人支持,難道真像李瓊和曹影說的,是黎英在背後搗鬼,那這個女人真是太不知死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