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大堂裡燈火通明,兩邊站瞭幾個人,一個三十多歲、身穿白袍,頭纏孝帶的男人站在中央,一個渾身繩索,五花大綁的女人跪在他面前。
這女人頭發散亂,面色慘白,眼中帶著倔強和嘲諷,修美的雙手高高地吊在背後,被繩子緊緊捆住的身體凸凹有致,胸前凸起的雙峰隨著她沉重費力的呼吸起伏著。
“龔翠珊,你究竟是怎麼害死爹爹的,還有沒有同夥?”,那白袍男人喝道。
“你問一萬遍,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我沒有殺古卓”,跪在地上的女子答道。
白袍男人冷笑,“你倒是挺堅強,受瞭如此多折磨仍然嘴硬。但你不要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隻要你不說,我們就會天天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龔翠珊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地跪在那裡。
“林巧蝶有消息嗎”,白袍人問道。
旁邊的一個人答道:“還沒有,我們求丐幫幫忙找,可是這件事竟然很快泄漏出去,江湖中定會有很多人都想將劍譜奪為己有,這樣就危險瞭”
白袍男人恨恨地說道:“那林巧蝶太狡猾瞭,竟然在眼皮底下讓她溜掉,但願劍譜不要落在歹人手裡。”
這時一個聲音飄瞭進來:“古公子,林風拜見,未經通報,還請古公子見諒”,話音剛落,林風挾著林巧蝶已站在堂口。林風放下五花大綁的林巧蝶,推瞭她一把,“進去”。
林風推搡著林巧蝶走進堂中,林巧蝶走的很慢,邊走邊說:“已經到瞭,你還不給我解開綁繩”。
林風剛要給林巧蝶松綁,白袍男人上前拱手招呼道:“原來是林少俠大駕光臨,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是林少俠把這女人拿住瞭?劍譜可找到?”,他迫不及待地問起劍譜。
林風忙拱手回禮,“古公子客氣瞭,劍譜在這裡,請古公子驗證”,林風從懷裡拿出劍譜遞給白袍男人,白袍男人拿著劍譜念道:“火龍劍訣?怎麼是這個名字”,說著翻開書看瞭起來。
林風道:“怎麼古公子也不知,難道這書不是……”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來,一把拽過渾身繩索的林巧蝶,不由分說抬手便要扇林巧蝶的嘴巴,林巧蝶大聲驚叫出來:“林風!”
眼看年輕人的巴掌就要落在林巧蝶的臉上,年輕人忽覺手上一麻,胳膊滑向一邊。
“古二公子還請手下留情”,林風不知覺間已站在這個年輕人身邊,手中抓著他的小臂。年輕人一怔,“林少俠,你……”
林風道:“古二公子,如果劍譜屬實無誤,還請公子大人大量,放過這位姑娘,畢竟她隻有偷盜之小過”
那年輕人狠狠地瞪瞭林巧蝶一眼,說道:“既然林少俠求情,就便宜瞭你這個賤人”。
林巧蝶卻嚷嚷起來:“你就是古傢二公子古俊吉吧,本事不大,卻喜歡欺負女人”,林巧蝶說著溜到林風身後,探出腦袋斜眼看著古俊吉。
古俊吉有些惱怒,但礙於林風的面子又不好發作,瞪著眼睛看瞭林巧蝶半天,憤憤地哼瞭一聲,走到白袍男人的身邊,問道:“大哥,可是我傢劍譜?”
白袍男人很快翻完瞭劍譜,點頭道:“我也沒見過這劍譜,隻知道爹爹把它藏在書房裡,但看裡面的招式和心法,正是我傢的赤雨劍。從書的紙張和墨跡來看,這本書已經有很多年頭瞭,短短幾天之內是無法假冒的,但不知為何叫火龍劍訣;爹爹從未說起過這個名字。哦,多謝林少俠幫助找回劍譜”
林風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瞭,但不知古大俠是如何受害的?”
白袍男人指向跪在地上的龔翠珊說道:“這女人是我傢的丫鬟,一天晚上,我去爹爹的房間,發現這女人正在屋內,爹爹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然死去多時,我將她拿住,從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但爹爹是被人用內力震斷經脈而死,手掌上有紫青的顏色。這女人顯然無法做到,我想她定有同夥,於是便嚴加拷問,但多日來這女子死活不肯開口”
林風沉思道:“倘若這女子的同夥能殺死古大俠,定然可以救她出去,也許現在是受瞭傷,你們可要小心,但是……”
白袍男子點頭道:“我也這樣想,這些天我們已經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跪在地上的龔翠珊忽然開口說話:“這本劍譜本來就叫火龍劍訣,是古卓偷盜他人之物,所以給改瞭名字。”
古俊吉怒道:“你這賤貨休要胡說”,說罷上前一腳踢在龔翠珊後背,龔翠珊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丈遠,趴在地上半天半天不能動。
躲在林風背後的林巧蝶說道:“古二公子果然隻有欺負女人的本事,你怎不讓她把話說完,是怕她說出真相吧”,林巧蝶仗著林風的承諾,肆無忌憚地羞辱古俊吉。林風也想聽聽原委,便默不做聲,任由林巧蝶隨便說話。
古俊吉怒道:“爹爹他是一代大俠,怎會做出偷盜之事,定是這賤人血口噴人”
林巧蝶嘿嘿笑道:“那你倒是讓她把話說完呀”
白袍男人在一邊說道:“讓她說,看她說什麼”
“還是古大公子有氣度”,林巧蝶恭維道。
龔翠珊費力地翻過身,待喘息平復下來,對著白袍男人說道:“古俊成,你看劍譜最後一頁是否撕掉一角?”
白袍男人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頁果然缺瞭一角。
“是又怎樣”,古俊成冷冷道。
“那是我娘撕掉的,我當時已經七歲,親眼看到娘撕下書頁的一角。那本劍譜是我爹爹從一個山洞中發現的,爹爹拿到劍譜後整日鉆研,不覺間冷落瞭我們娘倆,娘一氣之下欲奪過劍譜,爹爹忙將劍譜拿開,娘便撕下劍譜最後一頁的一角,那一角上並未有字跡,爹爹也就沒有粘上。爹爹欲將劍法作為傳傢之技,還教瞭我一些基礎心法。
三個月後,娘有瞭身孕,爹娘都盼望是個男孩。就在這個時候,爹爹的一個朋友登門拜訪,爹爹與他切磋技藝,很快便將他打敗。在他的一再追問之下,爹爹說出瞭劍譜的來歷。又過瞭一個月,爹爹的這個朋友再次拜訪,拿來一壇好酒說是要與爹爹分享。
三日後,爹爹的這個朋友又來瞭,提出與爹爹切磋武功,誰知爹爹與他交手沒多久便覺體力不支,到瞭晚上便大口大口地吐血,娘和我用盡瞭辦法也沒有救回爹爹的性命。爹爹的那個朋友當時也悲痛異常,說會照顧我們娘倆,可是第二天他聲稱有事,出去後就不見瞭蹤影。
後來娘才發現不見瞭劍譜,娘告訴我,一定是爹爹的那個朋友害死瞭爹爹。
不久,娘就在悲痛之中去世瞭,連同肚子裡面的孩子。
也許你們都明白瞭,爹爹的那個朋友就是後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古卓大俠。
我長大後改名換姓好不容易混進古傢做瞭丫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報殺父之仇。
我是想殺瞭古卓,但他卻非我所殺,我進去時他已經口鼻流血,死去多時,我正要在屍體上捅上幾刀,古大公子就進來瞭”
“一派胡言”,古俊吉吼道,“如果真是這樣,爹爹拿來劍譜之後為何不重抄一本,卻留下它成為後患。爹爹如果真是貪婪惡毒之人,為什麼當初不殺瞭你們母女?”
龔翠珊冷笑道:“也許古卓還有點人性,且認為我們母女微不足道,也許他以為娘根本不會懷疑他,才放過瞭我們娘倆。過瞭這麼多年仍沒有動靜,他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此事瞭”
古俊成微微動容,面色有些難看,“就算如你所說,也不能證明是傢父害瞭你爹爹”
林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爹爹呢”。
“我爹爹叫李逢春,我叫李秀娟”
古俊吉吼道:“你這賤人滿口胡言亂語,看我如何收拾你”,說這便沖向李秀娟。
“俊吉,休要胡來!”,古俊成喝道,“想必這位姑娘對爹爹有所誤會,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姑娘所說真偽,既然如此,就放瞭她吧。姑娘,爹爹已經去世,你也不用報仇瞭,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松綁”,古俊成要比古俊吉沉穩老練的多,他知道李秀娟這樣一說,林風定然已有幾分相信,她等到林風在場才說出這番話來就是為瞭有個見證之人。他作出這種姿態也是為瞭顯示自己的大度,顯示古傢的風范。
兩個人上前松開李秀娟的綁繩,古俊成說道:“姑娘走吧”。
李秀娟站起身來,看著古俊成,又看瞭看林風,一聲不吭,徑直走瞭出去。
古俊吉看著她的背影,正準備跟上去,古俊成喝道:“俊吉,你回來”,他知道林風耳目聰明,在這附近跟蹤動手定逃不過林風的法眼。
林風點頭道:“古公子果然胸襟寬廣,令人佩服。”
林巧蝶在身後笑瞭兩聲,說道:“看來師傅說的沒錯,武林英雄榜中好人不多,除瞭四個人,其餘的不是陰險奸惡之徒,就是心胸狹窄之輩。”
“不要胡說”,林風欲阻止林巧蝶隨口亂語。
古俊成卻來瞭興趣,冷冷地問道:“但不知是哪四位英雄入尊師傅的法眼?”
林巧蝶清瞭清嗓子說道:“排名第一的羅沖,第三的還虛老人,第六的餘東隱,第九的林風,就是這位林少俠。”
古俊成笑瞭笑,沒有作聲。古俊吉喝道:“你這小丫頭也來胡言亂語,你偷劍譜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林風剛要說話,古俊成說道:“既然劍譜已經找回,我們也不為難你,隻需在我傢住留幾日,小作懲戒”,話音剛落,林風身後兩個人走瞭過來,拉住渾身繩索的林巧蝶拖向一邊,林巧蝶大聲嚷道:“啊,不行,放開……”
“行不行由不得你”,古俊成看著林巧蝶冷冷地說道。
林風猶豫瞭一下,回身看向林巧蝶,林巧蝶正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林風。
林風拱手對古俊成說道:“還請古公子高抬貴手,我曾答應要放過她。”
古俊成道:“我們隻是拘禁她半月,如果,如果她把劍譜抄下,或者她記住劍譜中招式,那……”
“我沒有抄劍譜”,林巧蝶嚷道。
林風沉思片刻,說道:“沒人能證明她抄下劍譜,如果她不承認,難道古公子還要逼供嗎?這幾天內她四處躲藏,我想她沒有心情抄劍譜,否則容易暴露。這樣吧,我代替古兄拘禁懲罰她半月,即使她能記住一招半式的,恐怕半月後也已經忘光瞭。”
林巧蝶叫道:“好啊好啊,就這樣吧,林少俠一路上一直在拘禁著我呢,沒看我被他綁成這個樣子,你們該滿意瞭吧”
古俊成見林風這樣說,便也不再堅持,抱拳道:“既然這樣,有勞林少俠瞭”
林巧蝶嘟囔著:“真小氣。”
外面跑來一個傢丁,到古俊成面前躬身說道:“大少爺,外面有個叫魏元坤的求見”
古俊成忙道:“有請”
片刻,一個身穿麒麟繡袍,面白如玉的中年人走瞭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古俊成正和林風說著話,見中年人進來,忙上前抱拳道:“魏大俠光臨,有失遠迎,失敬”。
魏元坤還禮,看向綁在一旁的林巧蝶,“林姑娘真是好手段,殺瞭燕北雙雄那麼多手下。古公子,請把這女人交給我處置”,魏元坤好像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林風。
古俊成猶豫瞭一下,“不知魏大俠與她有何過節?”
“她殺死瞭我的一個徒弟,我的徒弟為瞭找回古大俠的劍譜,中瞭這個女人的毒針”。
“恐怕他們不是替古傢找回劍譜,而是留為己有吧”,林風面無表情地說道。
魏元坤面沉似水,“鮑震廷被震斷經脈,恐怕是林少俠所為吧。”
“鮑震廷不是我殺的,我隻見到過裘仲山”,林風雙臂抱在胸前,目不旁視,看也不看魏元坤一眼。魏元坤江湖名聲素來不好,現下又傲慢無理,林風對他也沒客氣。
魏元坤盯著林風看瞭片刻,轉頭對古俊成說道:“古公子若沒有異議,我就把這女人帶走瞭”
“不行”,林風言簡意賅,隻吐出瞭兩個字。
古俊成見狀忙說道:“我已經答應林少俠將這個女人交給他處置瞭”。
魏元坤看向林風,“林少俠與這女子是何關系,要這樣袒護於她”。
“沒什麼關系,我答應過她送回劍譜便可保她沒事”,林風一點面子也不給魏元坤。
魏元坤面色微動,“這麼說林少俠是成心要與我們作對瞭”,魏元坤語氣中帶著威脅。
林風聽得極不舒服,胸中豪氣頓生,“我無心與魏大俠作對,但林巧蝶不能交給你。”
魏元坤冷笑,“好,林少俠,這裡是古府,我們不便動手,明日在南邊十裡的黑虎嶺,我們一決高下,不知林少俠意下如何?”。魏元坤知道林風沒有幫派,也無甚勢力,而自己在英雄榜上排名第五,高於林風。幾個師兄弟也個個武功高強,實在不行可以不顧江湖道義群起圍鬥,所以有恃無恐地下瞭戰書。
“哼,好吧,既然魏大俠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瞭”,林風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魏元坤向古俊成抱拳道:“請古公子看好這個女人,待我和林少俠決戰之後再交給我”,言語間好像已有必勝的把握。
古俊成見雙方勢成水火,忙在一邊勸解道:“兩位最好以和為貴,何必為瞭一個不相幹的女子傷瞭和氣呢”
魏元坤道:“古公子不必勸說,告辭瞭”,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古俊成看著魏元坤的背影,半晌才說道:“林少俠……”
林風道:“古公子,你放心,我不會令你為難,請妥當安置林姑娘。”
林巧蝶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被捆在身後的手心裡已握出汗珠。
“林大哥,你……你鬥得過那魏元坤嗎?你,你還是不要為我冒險瞭,就把我教給他們吧,想必他們也不能把我怎樣。”,林巧蝶眼中滿是關切的目光,稱呼也由“林少俠”、“林風”變成”林大哥”。
林風心中一熱,在他看來,林巧蝶是一個伶俐可愛,又有些膽小的姑娘,而此時竟然為瞭自己的安危甘願把自己送給魏元奎,不由得讓林風感動異常。
林風道:“林姑娘,你落到他們手裡恐怕兇多吉少,我既然答應你就要盡全力做到。我的確沒有把握,如果我戰敗而死,你落到瞭魏元坤的手裡而仍能幸免的話,就去找我師傅。你不是說要學武功嗎?師傅知道我是為瞭你和魏元坤決鬥,定會教你武功的。我沒能保證你安全,你也不要怪我。”
“那你現在就帶著我跑吧”,林巧蝶的眼淚都快掉下來瞭。
林風搖頭道:“四周肯定有魏元坤的人在監視,那樣做反倒落瞭個不守承諾的名聲。而正大光明的與他決鬥卻可以讓古公子見證”
林巧蝶眼淚流瞭下來,“林大哥,你要小心。”
林風點點頭,隨即對古俊成說道:“古公子,在下奉師傅之命拜祭古大俠,請帶我去靈堂”
一個白衣女子騎著棗紅馬慢慢地走著,她不住地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她就是花雪如。花雪如心中惦記著韓雷,回到鐵劍門後整日坐臥不安,暗地裡一個人悄悄垂淚。第三天,她終於坐不住瞭,便留瞭字條一個人偷偷跑瞭出來。
她下定決心,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風險,不管自己受到多少屈辱,也要找到韓雷。隻要能和韓雷恩愛相伴,她就無怨無悔。她要回到她和韓雷相遇的地方,冒著再次被奸淫羞辱的風險,找到那夥土匪,她已經不顧一切瞭。
前面傳來吵雜聲,花雪如遲疑瞭一下,循聲策馬走瞭過去。
幾個男人追逐著一個女人,很快便要追上。一個男人一個魚躍撲倒瞭女子,身後兩個男人拿起繩索將女子按在地上五花大綁地捆瞭起來,捆縛妥當後將她拎起。
“嘿嘿,小妞,看你能跑到哪兒去”,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公子模樣的人跑過來,看著渾身繩索的女子,得意地笑瞭起來。
那公子走到女人面前,用手摸著她的臉蛋和胸脯,嘿嘿淫笑:“小妞兒可漂亮啊,你若是從瞭本公子,保你整天吃香喝辣。若是不從,嘿嘿,也別怪本公子辣手催花,怎麼樣?”。
旁邊的傢丁附和道:“是啊,跟瞭我們趙公子,就會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你還是從瞭吧”
女子羞憤交加,一口唾沫吐向那公子。
“好,那就別怪本公子瞭”,趙公子說著伸手幾把扯下女子衣衫,女子白嫩的乳房呈現在眾人眼前。趙公子貪婪地看著,手在女子胸前摩挲,不時地掐擰女子嬌嫩的乳頭。女子滿臉羞紅,身子被打手按住不能動彈,口中罵聲漸漸虛弱斷續,呼吸變得急促。
“住手”,一聲嬌脆的聲音傳來。趙公子回頭看去,眼睛立時直瞭。隻見一個嬌艷絕美的白衣女子騎著一匹棗紅馬站在近前,美麗的眼睛怒火噴出。
趙公子大嘴咧開,“本公子今天交瞭桃花運,這麼美的女子自己送上門兒來瞭。”
花雪如跳下馬來,冷笑道:“現在都給我滾,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趙公子見花雪如手中拿著劍,知道可能不好對付,向旁邊的手下使瞭一下眼色,滿臉堆笑來到花雪如面前,“這位……女俠,在下趙三有,但不知女俠芳名”。
花雪如一臉厭惡,“少說廢話,快放瞭……”,花雪如沒等說完,兩個打手猛地撲瞭上來,想趁其不備拿下花雪如。
花雪如對付起這幾個潑皮綽綽有餘,這等把戲奈何不瞭她,沒幾下便將幾個打手打得七零八落。
花雪如一把抓住趙三有的脖領,抬手就是幾巴掌,直扇的他眼冒金星,口角流血。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趙三有跪在地上求饒,“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女俠放過我吧”
花雪如吐瞭一口,“滾”。
趙三有如獲大赦,頭如搗蒜,在花雪如的腳下不住地磕頭,花雪如不再理會他,抬腿剛要走向那袒胸露乳的女子。
趙三有忽然一把抱住花雪如的腿,花雪如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旁邊幾個打手一撲而上,花雪如揮拳打退瞭兩個打手,但由於腳下不靈,被一個打手從身後抱住,這人的大手攬住瞭花雪如的乳房,花雪如怒急之下,一肘打在身後打手的腹上,隨即鐵劍出鞘,一劍刺入身下抱住自己腿的趙三有的肩頭,趙三有一聲嚎叫松開雙手,花雪如抬起一腳踢在他的心窩,趙三有偌大的身軀橫飛出去,登時口鼻流血,氣絕身亡。
打手們見花雪如劍已出鞘,紛紛躲得老遠,不敢上前。
“啊,公子,公子,公子死瞭”,打手們見狀扔下趙三有的屍體不顧一切地逃命去瞭。
花雪如走到被繩捆索綁的女子面前,替她解開繩索。
“多謝女俠相救”,女子盈盈拜倒,花雪如趕忙扶起,“姑娘不要多禮”。
花雪如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女子,“你穿上我的衣服回傢吧”。
“女俠要小心,這個趙三有是縣裡的惡霸,你殺瞭他,他傢人不會放過你的”。
“沒關系,一群潑皮惡霸尚不足懼,你快回傢吧。”,花雪如說道。
“多謝女俠,那我就回去瞭,女俠千萬要小心。”,女子說罷又作瞭一揖後轉身跑遠。
花雪如此時穿著貼身的黑衣,黑衣服本是打算夜間仍在野外的時候穿的,但嫌換衣麻煩,花雪如揀瞭一身貼身的黑衣穿在裡面,晚上隻需脫下外衣放入行囊即可。
女子很快沒瞭蹤影,花雪如看瞭看地上趙三有,走到屍體旁邊擦瞭一下劍,狠狠吐瞭一口,隨後鐵劍還鞘,回身上馬繼續趕路。沒走多遠,幾個人影從遠處漸漸靠近,這幾個人個個步伐飛快,身手矯健,看起來武功都不弱。花雪如吃瞭一驚,“一個小縣城怎麼也有這樣的高手”。
幾個很快到瞭近前,攔住瞭花雪如的馬,共五個人,個個身著灰衣。其中一個人喝道:“惡賊趕快下馬就縛,否則讓你嘗嘗我們的手段。”花雪如問道:“惡賊?你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們……是那趙三有的人?行動真快啊,幾位這麼好的身手,卻去當別人的走狗,實在可惜。”
一個人怒道:“惡賊休要猖狂,看來你是不甘束手就擒瞭,兄弟們,上!”,幾個人揮舞著兵器直撲花雪如,花雪如不諳馬上打鬥,也怕他們傷瞭棗紅馬,想轉身跑掉已然來不及,索性一咬牙,飛身跳下馬,與幾個人鬥在一處。
這幾個人功夫都不錯,一時間與花雪如打得難解難分,不長的時間,又有一群人趕瞭上來,有的是官差模樣,有的和最先來的幾個人一樣的裝束,人越圍越多,把花雪如團團圍在中央。花雪如感到不對勁,嬌喝道:“住手,看你們也是官道中人,為何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拿人。”
幾個人停住手,一個人喝道:“惡婆娘,休要裝傻,大白天的你穿著黑衣服幹什麼?你已經逃不掉瞭。”
“我究竟犯瞭什麼法,你們憑什麼抓我?”,花雪如問道。
“你這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還問我們為什麼抓你?”
“你們弄錯人瞭”
“是嗎?弄沒弄錯到衙門裡審問便知,聰明的就放下武器,束手就縛,否則死於亂刀之下沒人替你伸冤。”
花雪如看瞭看周圍的人,知道今天是逃不掉瞭,先頭的五個人她已經是勉強應付,若是死在亂刀之下,那真是天大的奇冤。想到這裡,花雪如將劍扔在地上,說道:“好吧,我跟你們回衙門,把我的馬也牽上。”
“好,算你識相,把她捆起來”。
兩個人拿起繩索撲上來將花雪如捆上,花雪如沒有反抗,那兩個人手腳甚是麻利,很快就把花雪如捆瞭個結結實實。
“走!”,幾個人推搡著花雪如向縣裡走去。
一群人路過鬧市,花雪如頭發有些凌亂,雪白無助的雙手被高高地吊在背後,黑色的緊身衣下豐滿凸凹的身軀在繩索的捆縛下肉感撩人。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個姑娘是什麼人”
“聽說就是那個近些天幹瞭好幾件大案的江洋大盜。”
“啊,這麼美的姑娘竟然是強盜,嘖嘖,真可惜。”
縣太爺升堂審問,被繩索緊緊綁縛的花雪如被押瞭上來。
“跪下!”
“我不是江洋大盜,你們弄錯瞭,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是江洋大盜?”,花雪如理直氣壯地說道。
縣官一拍驚堂木,“大膽,給我跪下!”。
兩個衙役倫起木棒砸向花雪如腿彎,花雪如感到腿上一痛,雙膝不自覺跪瞭下去。
“先打她二十殺威棒”,縣官見傲慢不遜,想殺殺她的威風。
花雪如急瞭,“你這縣官,怎麼能這樣,我……啊”,兩個衙役按下花雪如,另兩個衙役的棒子落在瞭花雪如的屁股上。花雪如疼痛難忍,叫出聲來。
剛打瞭幾棒,先前與花雪如交手的一個灰色灰衣人說道:“等等,我先問她兩句話再用刑也不遲。”
縣官對那灰衣人很是客氣,忙伸手示意道:“下官本來就是協助大人調查此案,這位大人請講”。
灰衣人來到花雪如面前問道:“你是何人,梁州城胡員外一傢和長桐縣七條人命大案是不是你幹的?”
花雪如忍著疼痛說道:“那些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是江洋大盜,我是荊州鐵劍門下弟子花雪如。”
“鐵劍門下?你是董方熙大俠的徒弟”,灰衣人吃瞭一驚,“那,姑娘來此地有何貴幹?”,他的語氣緩和下來,稱呼花雪如為“姑娘”。
林巧蝶屁股上疼痛未消,仍然趴在地上,“我來找人,路過此地,正好碰見一個惡少欺辱良傢婦女,我上前教訓瞭他們。哪知那惡少趁我不備暗算我,我失手將他殺瞭,除此之外我從沒殺過人。”
“哦”,灰衣人聞言猶豫起來,這時公堂外又跑來一個灰衣人,來到他面前說道:“甘大人那裡有消息,江洋大盜已經落網,他都招供瞭,大人讓我們趕快回去”。
灰衣人聞言對捆在地上花雪如道:“花姑娘,實在抱歉,這全都是誤會,我們奉命在此搜尋江洋大盜,在縣郊看到幾個人狼狽地跑來,我上前詢問,他們隻說;殺人瞭,殺人瞭;我們便以為江洋大盜出現瞭,這實在是誤會”,說罷俯身便要給花雪如解開綁繩。
“慢著,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已經承認是她所殺,怎麼不審明白呢”,一個身著華服的老人怒氣沖沖地從堂後走瞭進來。
“你是誰?這裡是公堂,你怎麼能隨便闖進來?”,灰衣人臉上泛起怒氣。
縣官忙跑到灰衣人面前,低聲說道:“大人,這位是縣裡的大戶趙老爺,他的女兒嫁給瞭京城的一品大臣”。
灰衣人冷冷哼瞭一聲,“好吧,那我們就告辭瞭。我可提醒你,此案一定要秉公辦理。花姑娘,請多保重,如有得罪之處請多擔待,告辭”,灰衣人說罷匆匆離去。
縣官躬身道:“一定,一定,幾位大人慢走。”
待灰衣人離去,縣官命令道:“將這個女子押入大牢,待明日再審,退堂”。
趙老爺在一邊喝道:“聽說這女子非常厲害,記住要給她戴上腳鐐。”
“是”。
牢房中,花雪如已經被解開渾身的綁縛,但腳上砸瞭幾十斤重的腳鐐。她覺得屁股上仍然隱隱作痛,隻好側身躺在地上,屁股不敢著地。
“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但你太厲害,要先把你綁起來”,兩個獄卒拿著繩子走瞭進來。
“不是說明天再審嗎,現在天應該很晚瞭吧”,花雪如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是老爺說的”,兩個獄卒上前扭過花雪如的胳膊將她五花大綁捆起。花雪如沒有反抗,捆著捆著,花雪如感到不對勁,“你們捆我腳幹什麼,我要怎樣走路?”
兩個獄卒將花雪如兩條腿叉開,兩個腳腕綁在橫起的棍子上。花雪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乳房便被一雙大手捏起揉搓起來。
花雪如驚叫出來,“啊,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
一個獄卒色咪咪地笑道:“不是我們膽大,是你殺瞭趙傢的公子,必死無疑,否則我們也不敢。可惜瞭這麼美的姑娘,奶子可真好”。
一個獄卒解下花雪如的上衣,又扯爛瞭她的內衣,花雪如一對飽滿豐潤的乳房挺瞭出來。獄卒貪婪地看著,“多美的奶子啊”,說著用手指在花雪如紅嫩的乳頭上彈瞭一下。花雪如渾身一抖,“你……”。
另一個獄卒解下花雪如的腰帶,將她的褲子退下,大手在花雪如豐滿的臀部上和私處摸索。
花雪如被兩個獄卒挑逗得欲火焚起,臉上潮紅一片,愈來愈不能自持,喉嚨裡發出聲音,徒勞的掙紮更刺激瞭獄卒的欲望,兩人摸得更加起勁瞭……
兩個獄卒蹂躪瞭花雪如整整一個時辰方才罷手,兩人待氣息平穩後幫花雪如穿好衣服,然後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匆忙跑瞭出去。花雪如趴在地上默默地流著眼淚,她此次出來,早有被再次侮辱的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感到無比的屈辱和悲傷。她喃喃自語道:“夫君,你在哪裡?你現在想著我嗎?師傅說我的容貌會給自己引來麻煩,可是如果我變成醜八怪,你會不會厭惡我?”
第二天,兩個衙役來到牢房,其中一個叫道:“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先得把你捆起來”,說著兩個衙役拿著繩索走瞭進來。他們剛把繩子搭在花雪如的脖頸上,花雪如忽然雙臂一振,將兩人打翻在地,接著兩隻手鎖住兩個衙役的喉嚨。
外面的獄卒慌亂起來,“不好啦,犯人要逃跑”
“快把牢門鎖上”
“你去稟報大人”
很快,一大群公差衙役來到牢房,個個手持刀搶棍棒。
“花雪如,放開他們。”
花雪如叫道:“他們……他們要侮辱我”
“休要胡言,再不放開我們就要沖進去瞭,到時讓你死在刀棒之下。”
花雪如一動不動,看著外面一群衙役,被她制住的兩個衙役看準機會相互使瞭一下眼色,趁著花雪如愣神的機會,猛地同時用力掙脫,推開花雪如,沖出牢門。
“大膽花雪如,老爺要提審你,你竟敢拒捕,快快俯首就擒,否則現在就處決你”
花雪如緩過神來,垂手說道:“你們來帶我上堂吧”。她現在戴著沉重的腳鐐,又沒有兵器,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脫身,她可不想現在就被砍死。
外面的衙役遲疑瞭半天,沒人敢上前捆縛花雪如。
“你背過身,跪在門口,雙手被在身後,低下頭。若不照辦,我們便當你是拒捕,現在便處決瞭你”,衙役們知道花雪如的厲害,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誰也不想丟掉性命。
花雪如猶豫瞭一下,拖著沉重的腳鐐慢慢來到牢門口,背對著一幫衙役跪瞭下去,雙手背在身後。
“頭低下,再低點”,外面的衙役吆喝著。
花雪如的頭低的不能再低瞭,這個姿勢讓她感到非常屈辱,不過她出來前已經做好瞭忍受一切屈辱的準備,她要活著見到韓雷,當面問他為什麼不辭而別,當面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相伴終生。她渴望能和韓雷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四個衙役相互點瞭一下頭,將兵器放在地上,防止被花雪如奪去,然後手拿著繩索慢慢靠近花雪如。待到瞭花雪如近前猛地撲上去,兩個衙役扭住花雪如胳膊並按住,另兩個衙役用繩子飛快地在花雪如胳膊和身體上纏繞,直把花雪如捆的結結實實,上身一動不能動。
四個衙役松瞭一口氣,衙役頭命令道:“把她拖走!”
兩個人拖著花雪如走出牢房,一直拖到瞭大堂之上,然後放開花雪如站到一邊。
“跪下”,縣官在上面喝道。
花雪如不敢再逞強,雙膝一軟,跪瞭下去。
“堂下跪的可是花雪如?”,縣官問道。
“正是民婦”
縣官看著花雪如豐滿凸凹的身軀,咽瞭咽口水,搖搖頭,好像很可惜的樣子,繼續問道:“花雪如,我問你,趙三有可是你所殺”。
花雪如答道:“是我所殺,我路過此地,碰見趙三有欺辱良傢婦女,我上前解救。趙三有趁我不備暗算我,我失手將他殺瞭”。
“那女子何在?”,縣官問道。
花雪如答道:“我不知道,我救瞭她之後便和她分開瞭,然後我就被綁到這裡來。對瞭,她身上還有我的衣服。”
縣官慢悠悠地說道:“本縣已經派人查過瞭,沒有女子受到趙三有的欺辱,你所說的趙三有欺辱民女定是為自己殺人推托罪責,現在本縣可以判定你殺人罪名成立,即刻拖出去斬首。”
“啊”,花雪如大驚,“你,你這是草菅人命,才查瞭一天怎麼知道有沒有這個女子?你……”。花雪如不知道,縣官這樣急於將她斬首完全是那趙老爺背後操縱,縣官隻不過是個傀儡。縣官自己並沒有膽量這樣做,因為灰衣人曾提醒他要秉公審理,而他這樣做根本不合規矩。
“拖下去斬瞭”,縣官喝道。兩個差役上前捆住花雪如的雙腿,拖著她向外走去。
“大人,我冤枉啊,求求你大人,你不能這樣啊”,花雪如完全沒有第一次來這裡時的輕慢,近乎求饒的叫喊裡帶著絕望,但這樣也救不瞭她。
“把她的嘴堵上,不要讓她亂喊”,縣官喝道。
花雪如的小嘴被一塊佈嚴嚴實實地塞滿,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頭後插瞭一塊長條木牌,上寫:殺人犯花雪如斬。
花雪如被拖到刑臺上,兩個官差將她按住跪下。花雪如仍在掙紮,口中嗚嗚作響,兩個官差使勁地按住她,不讓她動彈。不少人前來看熱鬧,周圍一時間議論紛紛:“這不是昨天抓住的江洋大盜嗎”
“不是,江洋大盜另有其人,這姑娘殺死瞭趙三有,還能有活頭”
“趙三有死有餘辜,哎,可惜瞭,這麼美的姑娘。”
“斬”,監斬官一聲令下。
花雪如不再掙紮,跪在刑臺絕望地閉上眼睛,“夫君,我們隻能來世再見瞭”
劊子手拿下花雪如腦後木牌,揮起大刀砍向花雪如潔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