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達的手蛇行而上,滑過她的齊著腿根的高統襪,不知怎的,這使他想到瞭西方女性的吊襪帶,這在巴爾紮克時代還是一種強烈的性符號,也許,它比女性的內褲更能延伸著男人的色情想象,所以,福樓拜筆下的包法利夫人,光著屁股穿著吊襪帶的形象,一度時期就像色情小說一樣勾人心魄——孟望達上中學的時候,與大多數這樣年齡的男生一樣,看小說就像專撿體毛中的鹽粒一樣的猴子那般,專門找有色段落蘊藉靈魂,所以,對這些雜七雜八的隱秘知識特別情有獨鐘。其實俗人有俗人的高雅幽默,雅人有雅人的低俗僻號,孟望達在大學裡,知道大學教授的低級趣味不亞於引壺賣漿者之流,文學教授眉飛色舞引用古詩中“飛珠瀉玉”來比喻女性小便,往往有著特別的情有獨鐘,所以教授一旦看到攏不住課堂上濤走雲飛的學生的心,也適可而止地搞兩段七葷八素的古人筆記中的黃色段子,作為提神的救急稻草。那些正二八經的教導,往往酒肉穿腸過,難以逗留在學生的記憶中,倒是這些曖昧的色情段落,日積月累,加深著學生的性趣味與性知識,所以,一旦有實踐行動的時候,學生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閃回教師的教導,算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活學活用瞭。
孟望達在這麼一陣胡思亂想之際,右手早已經摸進瞭羅可可的腿側瞭,那裡可能是女性肌膚最為細膩與嬌媚的地方,孟望達原來平攤著的手,這時候也忍不住捏著瞭那一小撮嬌嫩的肌膚,心裡尚意有未盡地繼續探訪她的最柔軟的秘密,這時,羅可可似乎也覺察到什麼瞭,把自己的嘴唇從他的嘴裡解脫開來,發出嗚嗚的嘟噥聲,“行瞭,行瞭。”
兩個人坐直身子,才聽見後面的車喇叭響個不停,催促他們快走的意思,羅可可急忙啟動車子,駛過路口。望望後面,壓成瞭一個車隊的長龍,羅可可也無暇過問孟望達,集中註意力,加快速度,趕上前面的車尾。
等補齊瞭剛才落下的缺口,羅可可才有暇拂瞭拂瞭剛才親熱時被弄下來的幾綹頭發,又整瞭整被掀翻上來的裙子,然後很平穩地問道:“你回學校嗎?”
“怎麼,你傢裡有人?”孟望達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情緒。
“我說過你什麼又忘瞭?”羅可可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知道你說什麼瞭?”孟望達的聲音中含著一種不快與挑釁。
“你不要上學校學習嗎?”羅可可冷冷地說道。
“你不願意我去,就送我回去吧。”孟望達咬著牙說道。
羅可可望瞭他一眼,不動聲色地開著車子,沒有吱聲。
孟望達看瞭看四周的地形,直起身子,看著羅可可,“你真的不想我到你傢去?”
羅可可繼續看著車前,“你覺得你現在這種情緒適宜到我傢裡去嗎?”
“我怎麼瞭?”
“你這樣神神鬼鬼的,去瞭又有多大意思?”
“我知道你的原因瞭。”孟望達忽地躺倒在車座上。
“什麼?”
“你對我厭倦瞭,是不是?你又想那個姓常的是不是瞭?”
“你怎麼這樣想,像一個男人嗎?真不可救藥。”
“我是不可救藥瞭,你想退出不是?”
“什麼叫退出不退出?我們之間又有什麼瞭?”
“你真健忘。我們上個星期五還在床上一起度過的呢,你倒忘的幹凈。”
羅可可的臉上又湧起一股紅雲,“你什麼意思?”
“我有什麼意思?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變得這麼快。我現在算相信瞭一點,女人善變。”
羅可可把車子突地停瞭下來,轉過臉,對著孟望達說道:“你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