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比曲起身體,等待那一陣疼痛像流星一樣閃過,小兔趕忙扶著她,過瞭一刻,莎比說,“沒事瞭,女人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就是在疼痛中長大的。”
“什麼地方不舒服?”
“覺得下面有一點疼,我擔心被搞壞瞭。不過,現在好像沒事瞭。”莎比撐著站瞭起來,覺得自己的腰一些酸澀。
這時響起瞭敲門聲,小兔看看莎比已整裝待發,一邊跑去開門,一邊說:“估計是他們叫我們吃中飯瞭。”
小兔開瞭門,錢盛腫笑容可掬地走瞭進來,問道:“莎比還好嗎?”
莎比一見是錢盛腫,心中一格登,臉上掛瞭一邊烏雲,轉過身去,以屁股對著錢盛腫。
“莎比,今天真辛苦瞭,趙導說你今天發揮得太好瞭,老趙這個人,從來不誇人的,說誰好,比張藝謀還吝嗇,今天他可誇你好瞭。” 錢盛腫一邊嬉笑著,一邊走近莎比,兩隻手,輕輕地放在莎比的肩上。
“別碰我。”莎比甩瞭一下肩膀,把錢盛腫的手打開。
“怎麼瞭?你是功臣啊,我會獎勵你的。這個月的薪水,我會打到你的信用卡上去。”錢盛腫伸長脖子,探到莎比垂下遮住臉面的頭發裡去,想打探莎比的表情。
“謝謝,錢主任。”莎比頭一甩,毛茸茸的頭發,像刷子一樣嗆瞭錢盛腫一下。錢盛腫訕訕地抬起臉來,看到小兔還在屋裡,便對小兔說,“小兔,你過去看看趙導他們準備好瞭沒有,準備好瞭,一起吃中飯。”
小兔乖巧地走出瞭屋子。屋子裡顯得異常的空寂。錢盛腫慢慢地踱到莎比身邊,“怎麼瞭,又不開心瞭,我知道這個工作很苦,但也是沒有辦法嘛。”
“你還知道我苦?我是什麼東西?”莎比頭也不回地發泄道,“看你找的什麼人,‘爛魚頭’真是一個大流氓,惡心死瞭,我都要被揪死瞭。”
“莎比,我也是忍痛割愛啊,市場上反映,你的片子銷路很好,這一點,我對你說,你比小火強啊,男優方面,‘爛魚頭’的那種風格也最投男人的眼睛,市場上特別看好,你們強強聯手,這部新作才能一炮打響。”
“行,行,錢主任,反正你要玩我的時候,就陪你上床,要拍片瞭,就讓我受罪,我,我在你眼中,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婊子。”
“莎比,你怎麼這樣說呢?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錢主任,你不怕下巴掉下來,我還怕被你麻死。你喜歡我?當然喜歡我,不拍戲瞭,我做你的女優,拍戲瞭,做鏡頭裡的女優,這就是你的喜歡。”
“莎比,你真的生氣瞭,哎呀,犯不著吧,也不過演戲而已,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呢?”
“不是我斤斤計較,我氣的是你找的是什麼人?惡心,我一想到與這種人就要嘔吐。”
“莎比,所以我說有時候我們要忍一忍呢,這個市場規律,我們個人是無法抗拒啊。越是下作,越是骯臟,越是變態,觀眾就越有反應,既然我們要幹這行,就要講職業道德。”
“好瞭,我說不過你,你是官,你說的總是頭頭有道。”莎比發泄瞭一通怒火,心平氣和瞭許多。
“我是官,哼哼,我是官?我算是什麼鳥官?你說你是婊子,我說我是鴨。” 錢盛腫也像是被擊中瞭要害,一時間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一齊湧上來。他不能提當官的事,提到官,就憋屈得慌,過去在單位裡,他也曾雄心勃勃,企圖在仕途上混一個無量的前途,後來腐化墮落事發,被工廠開除,倒斷瞭一個步步升高的念頭,但那一種藕斷絲連的官本位情緒,仍冥玩不化地鞏固在心中。
莎比偷眼扭身看瞭看錢盛腫,隻見他那張瘦黃臉面無人色,沉浸在極度的悲痛中,心想,也不能太激怒老錢,心思便有一點軟瞭,轉過身,正眼看著錢盛腫,“錢主任,你再不濟,在我們的眼中,不是一個官嗎?官大一級壓死人,莎比不好,和你談這個有什麼用?”
錢盛腫見莎比口氣和軟,臉色和順,也把心裡一股不平氣扔到九霄雲外瞭,趕快又湊近瞭莎比身邊身邊,“老錢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不讓你拍片瞭。”
“別逗我瞭,我不拍片,你養住我?”
“剛才和趙導商量瞭一下,我們準備辦一個男優女優培訓班,面向社會招收新鮮血液,準備讓你去負責新學員的培訓。”
“別別,我沒那個能耐,錢主任,你就別哄我莎比當傻瓜瞭。”
“你能行啊,你過去在廠裡搞過模特兒,上過文化宮業餘劇團,搞一些形體、表演方面的訓練,難不倒你啊。”
“什麼時候開辦啊。”
“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