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虎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可是眾女毫不擔心,她們吃過早餐分乘兩輛馬車動身瞭。馬車隻能大道上馳三十五裡,此外就要離開大道奔山林瞭,十一女經過一座村鎮時,慕蓉妮吩咐大傢棄車步行,在該處吃瞭午餐才出發。前途未出十裡,前途滿目都是森林,地面上沒有路徑,一看就知是從來不許人走的地方。申瑤向慕幕妮問道:“大會也是從這一處前去的嗎?”
慕容妮道:“不,他們佈置的場地是由另外新開的路,我們走的是捷徑。”
陶蓉道:“各方武林可能也有人去看會場?”
慕容妮道:“那是自然,我還相信今天去的更多,同時會場四周半裡內,已搭瞭無數四方八面作買賣的草棚,其熱鬧更盛於曼谷哩。”
說話間,漸漸進入森林深處,呂素陡地回頭向慕容妮道:“前面樹上釘的是什麼木牌?”
慕容妮一看,噫聲道:“我師傅釘的,上寫“當心黑煞星”,這是什麼意思?”
申瑤道:“字裡沒有解釋,好象並非新釘的?”
慕容妮道:“有年月,但無解釋,這牌是五十年前釘的。”
呂素道:“大概是當年有個人的字號,或者是一隻猛獸的名字叫黑煞星?現在過瞭時效。”
慕容妮道:“不搞清楚的話,我們就不能再前進瞭。”
陶蓉道:“管他,我們還怕什麼?令師說當心,又不是絕對禁人前進。”
申瑤道:“走是要走,大傢當心就是。”
陶蓉笑道:“表姐在後,我帶妮兒開路。”
慕容妮道:“這片森林據說有七十裡寬,三百多裡深,大會場就在偏東南五十裡處。”
走人不到五裡,馬玲玲忽然叫起來道:“好腥臭。”
陶蓉也急叫道:“前面有黑煙。”
申瑤道:“那是什麼東西噴出的黑氣,當心,想必這就是黑煞星瞭。”
呂素道:“大傢提高功力,火速將真氣逼到體外。”
馬玲玲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九公主道:“可能是怪物。”
就隻這一會兒工夫,整個森林,竟如入瞭黑暗地獄,白紫仙叫道:“大傢快看,前面出現一條大黑蟒。”
雖被黑氣籠罩整個森林,可是十一女的目力個個能見,前面豎起一隻大如巨塔,高有十幾丈的巨蟒,口中仍噴出濃濃黑氣。九公主道:“這條蟒不知有多長,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瞭。”
陶蓉道:“讓我來殺她。”
呂素急阻道:“且慢,若能隨便殺的話,無敵神早就除去它瞭。”
珊娜道:“這種黑氣八在有大毒,不除去恐害人不淺。”
申瑤道:“我們不怕毒,再接近它一點看看。”
慕蓉妮道:“它為何不撲過來?”
忽然有人在林梢哈哈笑道:“它的大半截陷在洞中不能出來,你們再走近的話,那就會被它吸到口時當點心。”
申瑤輕笑道:“小虎,你先到瞭。”
原來是鄭一虎在林梢,這時落下來道:“來瞭半個時辰瞭,你們無須去大會場地啦。”
九公主道:“為什麼?”
鄭一虎道:“不到大會期,那谷不開放。”
慕蓉妮道:“這條黑蟒怎麼辦?”
鄭一虎道:“無敵神君不殺死它,因為它不能出來,同時還是這遍森林的守護者,我們偏左走,大傢去玩玩。”
慕容妮道:“師傅也真怪,留著這樣的毒物看守森林。”
鄭一虎道:“你伯伯不叫,叫師傅?其實他一點不怪,這條蟒還是他由非洲沙漠收來的。”
慕容妮道:“收來作什麼?”
鄭一虎道:“收來替他老人傢守寶庫,現在你總該明白瞭。”
白女蒙蒂驚奇道:“守寶庫?”
鄭一虎道:“當然,令師目奇珍異寶多得很,這條蟒又隻有他能制,也隻有我能殺,別人無能為力。”
珊娜聞言,亦感驚奇道:“你用什麼殺它?”
鄭一虎道:“八仙伏魔神劍。”
申瑤猛地想起一事道:“你遇到陰火祖師沒有?”
鄭一虎道:“沒有。”
申瑤道:“無敵神曾說過,陰火祖師最忌兩樣東西,一為蝸皇鏡,另一則為八仙劍。”
鄭一虎道:“他忌的就必須奪去。”
申瑤道:“你要當心。”
鄭一虎笑道:“他現在除瞭連我的元神盜去之外,否則他一輩子也休想,我現在已經與劍不可分離瞭,除非我死瞭。”
陶蓉問道:“你離開後作些什麼?”
鄭一虎道:“就是查訪這幾批魔頭的動靜,可是至今仍未查出點什麼,但卻意外地發現又來瞭另一批神秘人物。”
呂素愕然道:“是批什麼樣的人?”
鄭一虎道:“幸好有無敵神陪同,他老人傢說,那是不屬於任何國傢的人物,也沒有黨派和教幫。他老人傢稱之為“三侵團”,而且也如陰火教一樣,其勢力早已普及天下,詭密更甚於陰火教。”
申瑤道:“何謂三侵?”
鄭一虎道:“侵色、侵財、侵技。”
陶蓉道:“這名你真新鮮,你看到瞭幾個?”
鄭一虎道:“兩個女的,但無敵神說,你千萬勿看她們的面貌。”
呂素道:“那是假的?”
鄭一虎道:“對瞭,這會見瞭,過一會又變瞭,無敵神說,她們有數十種奇藥,有擦,有洗,有吃,甚至還可刺入皮膚,侵入血肉,使她們的面目改變,還有很多作為侵害敵人的奇藥。”
九公主道:“她們的藥,難道不能運動抵抗?”
鄭一虎道:“這就不得而知瞭,總之無敵神說,他們的藥是非常古怪而厲害的東西。”
白女道:“她們都是女的不成?”
鄭一虎道:“假設都是女的,那你們就不必提防瞭。
白女哼道:“是男的又怎樣?”
鄭一虎道:“那就屬於他們三侵的目的之一瞭。”
白紫仙冷笑道:“我們又不是死人。”
鄭一虎道:“無敵神說得好,他說在三侵團的眼裡,死人與醜鬼最安全。”
黑女接口道:“那我就放心啦。”
鄭一虎搖頭道:“哪裡,姑娘非常美。”眾女聞言,不禁齊聲格格嬌笑,黑女卻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慕容妮笑完問鄭一虎道:“你帶我們去哪裡?”
鄭一虎道:“你們隻需跟著走就行瞭,自然有好地方。”
慕容妮噘嘴道:“在我的國土內,難道我不如你?”
鄭一虎道:“姑娘知道的,恐怕隻是早已聞名的地方,對於隱密之處,令師尚且不敢說全知呢。”
申瑤道:“少廢話,快走。”
鄭一虎領著走向右面,遠遠的繞過黑蟒,足足走瞭十裡才脫離黑氣籠罩之區。除瞭森林還是森林,四外的一切,就是登上林梢也看不到,鄭一虎領著大傢盡在林中穿林。他回頭笑道:“再走二十裡,我們就會發現其他各方的人物瞭。”
陶蓉道:“為何現在不能看到?”
鄭一虎道:“那面有禁牌,外人不能冒失闖進這裡來,我們算是特別例外。”
白女道:“在地在走,不如在林梢走。”她拔身沖起,直登森林之頂。剛剛冒出樹頂,忽又急急躍落,同時驚聲道:“你們快上去看看,前面有座峰,那兒有紅紅的火光。”
大傢愕然,慕容妮道:“誰敢在禁區燒火。”
鄭一虎道:“也許不是火。”
白女道:“誰說不是火,距離雖遠,但我看到火焰飛舞,不過很奇怪,竟無濃煙沖空,你們上去就知道瞭。”
大傢一齊拔上林梢,仔細一看,居然同聲奇道:“是一群紅鳥。”
白女噫聲道:“真是我看錯瞭。”
申瑤向慕容妮道:“那種鳥團飛舞,被陽光照射,真的有如火焰熊熊一般,是貴國特產嘛?”
慕容妮搖頭道:“我不知道有這種奇鳥,遠看隻有雞大,近觀恐怕比鵝還大。”
鄭一虎道:“那群奇鳥似在爭吃什麼東西,你們慢慢來,我先去看看。”
慕容妮道:“也許我識得那種鳥,我跟你去。”鄭一虎向她一招手,展開輕功,向前撲去。
剛到那峰下,突然有人大叫道:“小虎,小虎,救救我。”
鄭一虎聞聲大驚,急向慕容妮道:“是培亨的聲音。”
聲音發自一個洞內,鄭一虎如飛奔瞭進去,舉目一看,隻見培亨赤條條的躺在一堆樹葉上,他一見大驚,回頭忙向沿口道:“慕姑娘勿進來。”慕容妮聞言立住,她心想必有嚴重事情發生。
鄭一虎阻止慕容妮後,再大聲向培亨道:“培兄因何弄成這副模樣?”
培亨道:“我現在全身如綿,遍體無力,你先設法救我起來再說。”
鄭一虎道:“你得說出原因,否則我從哪裡救起?”
培亨道:“我和杜吉斯,夜之秘三人別瞭天下通,準備到郊外遊玩,不料瞭城就遇到三個女子,其中一個是我師妹,一個是杜吉斯的愛人,一個則是夜之秘的倩人。”
鄭一虎:“這與你現在的情形有何關系?”
培亨道:“那三個女子走入邪途瞭,他們不但不要臉,甚至要毀滅我們。”
鄭一虎愕然道:“你們既然發覺瞭,難道不是她們對手?”
培亨嘆道:“等到發覺時,已上瞭她們的當啦。”略頓又道:“她們竟在我們股上刺瞭一針,針內毒素侵入血裡,使我們毫無抗拒之力,至任由她們擺佈。”
鄭一虎道:“杜、夜二兄呢?”
培亨道:“大概在峰那面,幸而夜之秘機警過人,他看出情形不對,知道三女事後必下毒手,因此大聲喚叫無敵神。”
鄭一虎道:“三女來不及殺你們就逃走瞭。”
培亨道:“是的,她們連衣服都未穿就逃啦。”
鄭一虎摸出一粒仙果,分成二份,一份送到培亨口中道:“你吞下就好瞭。”
培亨道:“這是什麼藥?”
鄭一虎道:“不可問,好瞭之後快穿衣服,我還要去尋杜、夜二兄。”培亨吞下後,立覺精神大振,不但復瞭原,而且較前尤覺體力大增,於是跳起來急急穿好衣褲。鄭一虎見他穿好再問道:“峰上有紅色怪鳥你看到沒有?”
培亨道:“看到瞭,好是南極企鵝,是一種專食人的惡鳥。”
鄭一虎道:“這種鳥既然產於南極,為何此處也有?”
培亨道:“大概是有人帶來的。”
鄭一虎道:“不好,那群企鵝莫非是齊爭食杜吉斯他倆的死屍。”
培亨道:“不,我們來時,早已看到峰頂有四個死人。”
鄭一虎急急領他出洞,可是已不見慕容妮。不禁噫聲道:“慕姑娘哪裡去瞭?”
培亨走出道:“來瞭哪些人?”鄭一虎立將十一女同來之多告訴他,忙著向峰上奔去。培亨追在後面道:“她們也許一同到峰上去瞭。”到瞭峰上,隻見那群紅鳥全部飛到空中,地面卻留下四具骷髏。
培亨道:“她們在後面谷中。”
鄭一虎道:“糟!杜、夜二兄必是赤身露體,眾女看到成何體統?”
培亨道:“不,他們就在右面巖石內,你隨我來。”
他邊走邊大聲叫道:“老杜,小虎來瞭。”
不遠處響起杜吉斯的嘆聲道:“千萬莫讓諸位姑娘來,我聽到她們的談話瞭。”
鄭一虎急急走過去問道:“夜兄呢?”
杜吉斯躺在巖石縫中,一見鄭一虎,不由又嘆聲道:“老夜遇害瞭,他的情人臨走時給瞭他一掌。”
鄭一虎大驚道:“他在哪裡?”
杜吉斯道:“在下面一點,現在隻是一堆白骨瞭。”
培亨悻然道:“那女子真歹毒。”
鄭一虎遞交杜吉斯一份果子道:“吞下罷,她們向何方逃走的?”
杜吉斯接過吞下後道:“由下面谷中而去,小虎,追也追不上瞭。”
鄭一虎冷笑道:“你以為她們真是你們所識之人嘛?”
培亨道:“難道有假不成?”
鄭一虎道:“現在不敢說,不過你倆再遇到時,千萬不可冒失,既不可仇視,也不可親近,非等我看過後才能確定。”
杜吉斯剛剛穿好衣褲,忽見申瑤走出來道:“谷中死瞭不少人。”
鄭一虎道:“也是骷髏瞭。”
申瑤點頭道:“有五具是女子,地上留的長發可以證明。”
鄭一虎道:“三侵團竟以這裡作為害人的隱秘之地,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申瑤愕然道:“你確定是嘛?”
鄭一虎道:“絕對的。”
培亨驚問道:“什麼是三侵團?”
鄭一虎再把無敵神的話向二人說瞭一遍,之後鄭重道:“三位所識的女子,也許是真的步入瞭歧途,也許是三侵團中人故意易容而來,故所以我叫二位今後再遇上時要慎重。”
杜吉斯道:“這怎麼得瞭,武林中人這樣多,她們要變就變,今後誰能相信自己人。”
鄭一虎道:“三侵團這種手段隻能為害粗心大意之人,可就欺騙不瞭我,我們今後稍加註意就不難看出他們的破綻。”
馬玲玲在下面谷中叫道:“你們快來啊。”
到瞭下面,鄭一虎道:“瑤姐姐,你們先先回曼谷,我今天已無心玩瞭,非除去那幾個妖女不可。”說完向杜、培二人道:“我們走。”
三個人和大傢分瞭手,側轉右面奔上懸崖,但眼前仍舊是滿目森林。穿行數裡後,鄭一虎忽然擺手道:“前面有人。”
培亨道:“莫非就是那三個妖女?”
鄭一虎道:“不止三人,還有好幾個男子。”
杜吉斯道:“我們偷愉的去窺探一下如何?”
鄭一虎道:“我聽不懂他們的話當然要去看看。”
森林高而不密,鄭一虎看看地勢,他領著繞瞭半圓圈才漸漸接近。在十丈餘外,恰好有一遍巖石可資隱蔽,三人就展開輕功閃到巖石之內。同時伸出半個腦袋,卻急忙又縮瞭回來。培亨罵道:“又是那一套。”
杜吉斯道:“四個女子接受幾個男子輪流那個……看樣子那些男子還吃不消哩。”
鄭一虎道:“那些男子是陰火教的,四女顯然善長采補,稍待一會,九個男子都得倒下,我們暫時勿管。”
培亨道:“你怎知九男子是陰火教的,我和老杜教的呢,我和老杜都不認識呀?”
鄭一虎道:“與最左女子搞鬼的兩個男子,我知道他們是羅剎人,曾在敝國出現過。既是魔鬼黨的,當然仍屬陰火教呀。”
培亨道:“四女之一就是夜兄的情人,但另外三人卻不認識。”
鄭一虎道:“隻要有她即可,另外兩女也許又改成她人面目瞭,我猜仍舊在內。”
杜吉斯道:“這麼說,她們之中,並無在下和培亨的女子。”
鄭一虎道:“這點我早料到,她們裝作二位的女友。”
杜吉斯道:“這些男子似乎都吃過藥瞭,從他們的面色看出,人人都是逼不得已的樣子。”
鄭一虎道:“開始想必是自願,後來才發覺上當的,因為他們的衣服都是掛在樹上,而不亂拋在地上。”
培亨道:“你確有細微觀察的本領。”
鄭一虎陡然道:“還有人來。”
杜吉斯驚訝道:“那會撞破這場醜劇。”
鄭一虎道:“不,可能是一夥的。”
未幾,真的來瞭三個女子,那是兩個黃種一個白種,但在三女子之一的背上還扛著一個男子。鄭一虎道:“當心,這兒距離太近,我們隻看發展。”
原先四女一見三女所背的男子,俱都大吃一驚,她們把男子推開,慌忙穿起衣裳,不知說些什麼。亂瞭一陣後,前後七女竟背著那男子急急而行。九個赤身男子顯然無力起身,他們眼睜睜的躺在地上喘氣。培亨向鄭一虎道:“我們追不追上去。”
鄭一虎道:“當然要追,看她們有何本領救治。”
三人悄悄追著,不久到瞭一處谷中,當此之際,忽聽谷內有各以漢語大笑說道:“諸位姑娘到來有何指教?”
走到前面的一個白女似是七女的首領,隻見她說用漢語大聲道:“閣下勿躲著,昨天的條件我們接受瞭。”
谷中人又哈哈笑道:“諸位何以前據後恭呢?”
那女子冷笑道:“閣下這叫做明知故問。”
谷中人大笑道:“原來諸位是找區區治傷來的。”
那女子道:“你能治好我們的隊長,凡在曼谷的事都可麼作。”谷中人現身瞭,可是他竟蒙著面。
杜吉斯在暗中忙問鄭一虎道:“這人從中原來,你聽出他是誰沒有?”
鄭一虎道:“魔鬼黨老大。”
培亨道:“魔鬼黨要和這批三侵團合夥?”
鄭一虎道:“互相利用,因為他們各有所長。”
魔鬼黨老大已接近眾女,但他一查負傷男子後,陡然大叫道:“他被誰點瞭五大重穴。”
那女子道:“你不能救?”
魔鬼老大搖頭道:“沒有救瞭,貴隊長頂多能夠再活一天。”眾女人大驚失措,人人怔在當地。
鄭一虎急急向杜、培二人道:“二位看看我。”
杜、培見他也蒙上面,於是會意,急急照作,但杜吉斯問道:“我們要出去?”
鄭一虎道:“到谷口等著。”
到瞭谷口,鄭一虎似嫌離谷內太近,於是又和杜、培退遠一點。不到頓飯之久,七女真個來瞭,鄭一虎領著杜、培行出,一閃截出去路。七女一見,在前的大喝一聲,立將眾女阻住。鄭一虎哈哈笑道:“諸位何必驚慌。”
那女子一聽他說華語,立即叱道:“三位因何攔路?”
鄭一虎道:“僻野森林,無可消遣,想找諸位姑娘玩玩。”
那女子似知來頭不對,居然也無浪勁瞭,喝道:“你是什麼人?”
鄭一虎大笑道:“尋花問柳人。”
那女子冷笑道:“你們不要命瞭。”
鄭一虎道:“你們有些什麼道行?動不動說人傢不要命。”
那女子大怒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鄭一虎突然一指其中之一道:“那位姑娘請出來答話。”
原來他指的就是害死夜之秘的女子,隻見她挺身亡前道:“你認識我?”
鄭一虎也上前接近道:“我的名字叫夜之秘。”
那女子聞言大驚,立知是怎麼一回事瞭,立從肩上拔下一把長刀:“我不相信有鬼。”
鄭一虎問道:“你是裝的還是真的?”
那女子忽然格格笑道:“裝的也好,真的也好,反正跟你們中國人沒有關系。”
鄭一虎道:“我就是與夜之秘報仇來的,是裝的,我雖殺你,但使你死得痛快。如果真的,那就叫你這淫婦先受幾天活罪。”
那女子又笑道:“聽你的口氣倒不小,想必真有兩下子。”
鄭一虎道:“你上來罷,你不說真假也不行,我自然有使你吐露實話的功夫。”
那女子道:“我有一朵花,你如敢接在手中,我就說真話。”
鄭一虎冷笑道:“三侵團的毒藥可害天下武林,對我毫無作用,你拋過來罷。”
那女子真的由身上摸出一朵鮮花來,笑道:“尋花的送花,問柳的贈柳,豈不正適合你的胃口,接著。”
花如蝶舞翩翩接近。但到數尺之內,不但舞動加快,同時在花中沖起兩隻小蜜峰,真似電射一般,徑向鄭一虎兩目射來。鄭一虎仍舊視苦無睹,僅僅伸手接花,竟對兩隻蜜蜂不睬不理。這一來卻令後面杜、培兩人駭然大叫:“當心……”
兩人聲尚未落,那兩隻蜂子突然有如中瞭魔步一般,剛剛接近鄭一虎的眼睛,近料竟一分為四,四分為八,而且掉頭回飛,其速尤急,同時分得肉眼難見。鄭一虎接花在手,面不改色,雙掌一搓,霎時比為烏有。對面七女一見,個個竟全身發抖,同聲驚叫。叫聲才起,她們突又全部慘嚎倒地,竟痛得在地在上翻滾不已。
培亨急急走到鄭一虎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鄭一虎道:“那兩隻峰是假的,實為兩件暗器,而且是非常歹毒的暗器。”
杜吉斯也走上前問道:“怎麼會變成那麼多呢?”
鄭一虎道:“我用真氣將它炸碎,逼著回飛,現在她們各中瞭一點在眼裡。”
二人驚道:“你控制得這樣準。”
鄭一虎道:“她們要傷我的眼睛,我隻得照樣回敬。”
杜吉斯道:“那朵花給我們看看。”
鄭一虎笑道:“花上有奇毒,被我運真火煉化瞭,二位快看,七女傷瞭。”
培亨道:“沒有死。”
鄭一虎道:“都變成瞎子瞭。”
杜吉斯道:“不行,瞎一隻還能作怪。”
鄭一虎道:“都瞎瞭,這種毒可能專害眼睛,而且害一隻連帶侵入另一隻。”
培亨向杜吉斯道:“當心,她們雖瞎瞭,但還有武功,我們既不殺她們,不如早離開。”
鄭一虎道:“這些女子倚仗的是毒,真正武功頂多不過是普通高手,我們走罷。”
那些女子也許是痛暈瞭,三個臨走時還不見動。天色全黑瞭,鄭一虎領著二人直奔曼谷城。奔走瞭足足一個時辰才出森林,可是剛剛踏上道路之際,突然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後面道:“三侵團在曼谷共有三十隊,你們毀瞭他一隊,其他的看你們如何應付。”
鄭一虎聞聲,忽然回頭道:“魔鬼黨老人,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後面不見人,但仍聽其陰聲笑道:“你是誰?”
鄭一虎大笑道:“你很小心,摸不清我的來歷居然不敢接近。”
暗處之聲忽然停止不答瞭,培亨悄聲道:“他走瞭?”
鄭一虎道:“沒有,我們走。”
杜吉斯道:“他繼續盯著怎辦?”
鄭一虎道:“那就到寬闊之地再下手,在這種地方他易於遁形。”
三人又走瞭數裡後,杜吉斯問道:“你覺出他的動靜沒?”
鄭一虎道:“他很精明,沒有追來。”快接近曼谷時,忽然看到一輛馬車翻在道旁,車旁地上竟還有兩個男子被殺。
培亨大驚道:“這裡出瞭事。”
鄭一虎道:“死者身上有兵器,顯為武林中人。”
杜吉斯道:“但不知為瞭什麼?”
鄭一虎道:“曼谷齊集天下武林,出事毫不稀罕,原因更多,我們管不勝管。”
培亨道:“夜深瞭,我們走罷,免得背黑鍋。”
鄭一虎道:“有人來瞭,我們不能離開,否則就真的有嫌疑啦。”在曼谷城方面如飛來瞭十幾個人,瞬眼就到達瞭,想不到居然是為出事而來,突聞一人發出吼聲。
杜吉斯道:“小虎,他叫我們站住。”
鄭一虎示意道:“杜兄上去答話。”
杜吉斯用暹邏語上前說瞭一陣,顯然未被對方采信,但對方走出一個中年男子向鄭一虎道:“你是中國人?”
鄭一虎道:“正是。”
那人道:“你們看到這輛車子有多久瞭?”
鄭一虎笑道:“久暫都與在下等毫無關系。”
中年冷笑道:“我們是據報趕來的。”
鄭一虎道:“報信的怎麼說?”
中年人大聲道:“三個蒙面人劫馬車。”
鄭一虎啊聲道:“那真巧。”
那人道:“三位如果知道逃不瞭,最好跟我們進衙門。”
鄭一虎道:“這是當然,不過有一點不知閣下想過沒有?”
中年人道:“那一點?”
鄭一虎道:“假設劫車的不是在下等人,諸位不惟空跑一趟,而且讓真正的劫犯有瞭充分的時間遠走高飛?”
中年人聞言一怔,回頭向同伴道:“分出一半四出追查。”說完,擺手向鄭一虎道:“我已采納在下意見,現在請瞭。”
鄭一虎向培亨道、杜吉斯道:“官司吃上瞭,我們隨著他們走罷。”
培亨道:“你得說出真實姓名給他們聽呀。”
鄭一虎搖頭道:“公門中人有理也講不清,還是知趣的好。”中年人正待催促大傢動身之際,詎料由曼谷城又如飛來瞭一群人。
培亨急急道:“前面是鸞披。”
鄭一虎道:“原來他也是公門中人,那好辦,有他大概不要進衙門啦。”
那中年道:“哪位與鸞披相識?”
鄭一虎道:“我們都認識。”
中年人道:“各位可以除去面罩瞭。”
鄭一虎道:“除下面罩諸位也不認識,何必多此一舉。”
中年人道:“讓鸞披來認。”鄭一虎不再說,立即和杜、培兩人除下面罩。
這時鸞披到瞭,他一見三人大驚道:“三位因何在此?”
鄭一虎道:“在下等由遠方回來,因為看到路旁的馬一和死人,所以稍停察看,詎料竟背上瞭黑鍋。”
鸞披大叫道:“那是誤會瞭。”他向中年人道:“你們真是胡鬧,鄭公子等是親王爺的朋友。”
那人聞言大驚,急急向路一虎道:“公子恕罪,小的們有眼無珠。”
鄭一虎笑道:“過去的不談瞭,請問這輛馬車上的人是作什麼的,又因何故被劫。”
鸞披接口道:“車是運庫銀的,匪徒顯然是劫財。”
鄭一虎道:“匪徒膽在首都搶劫,定然來頭不小,官府如不派出大批高手,案情決難辦瞭。”
鸞披道:“這車庫銀為數可觀,共有十箱,絕對不是三個蒙面人可以搶走瞭,必定還有很多匪徒藏於暗中協助,同時押運的馬夫都是高手,現在馬夫不見,死的押運之人。”
鄭一虎道:“現在是深夜,出事可能在二更,我們盡速追查,在下等願助一臂之力。”
鸞披道:“案子已向上呈報,不過不敢勞動大駕,因為明天是大會之期,鄭公子等須回去好好休息。”
鄭一虎笑道:“大會頭幾天沒有什麼精彩的,同時在下等也不會上臺,與其旁觀無聊,不若替你查查這案子吧。”
鸞披道:“那真是感激不至,此事不可再拖延,大傢火速分手去辦。”
鄭一虎向杜、培笑道:“我們走吧。”
培亨道:“不回曼谷城瞭。”
鄭一虎道:“仍舊回花園,叫大傢都出來查案。”
杜吉斯道:“匪徒也許在城內。”
鄭一虎道:“那是最聰明的賊人瞭,還有就是連夜出境。”回到花園時,豈料竟沒有半個人,僅在姑娘們房中桌上看到一張字條。鄭一虎拿起看後,向培亨道:“消息傳得真快,她們都知道瞭。”
杜吉斯道:“早知出去查案去瞭。”
鄭一虎點頭道:“離開不久,我們不要停留啦。”
培亨接過字條一看,笑道:“申姐留的,她們準備向西追。”
鄭一虎道:“那是海邊,我們向東追查山地。”
杜吉斯道:“那是當心,東面很容易追出暹邏國境。”
鄭一虎道:“賊人不遠走便罷,遠走的目的,就是要離開暹邏。”三人由房上縱上花園,忽見到處都是黑影。
培亨道:“哪有這多夜行人。”
鄭一虎道:“這件案子可能引起不少人,有暹邏本國辦案的,也有天下武林自動協助的,當然想渾水摸魚的也不在少數。”正奔走著,突有兩條黑影追瞭上來。鄭一虎向杜、培道:“停下。”
培亨道:“真麻煩。”言罷,兩黑影已到,忽聽一人大聲喝問,居然是天竺語。
杜吉斯上前一看,見是兩位黑和尚,隨用天竺語口答。在前的和尚改用華語道:“原來是鄭少俠,貧僧誤會瞭。”
鄭一虎知道杜吉斯說出瞭自己的姓名,於是上前道:“大師,二位也是替暹邏查案的吧。”
和尚道:“正是,貧僧打擾瞭。”
鄭一虎道:“大師太客氣瞭,請問有何消息?”
和尚道:“據安南武林傳出消息,賊人非但並未逃走,反而已進入曼谷城瞭。”
鄭一虎啊聲道:“真有這種事。”
和尚道:“據說賊勢很大,為數有好幾十,他們可能是參加大會的某一批人。”正說著,突然遠處傳來哄然之聲。和尚接著大叫道:“查到瞭,賊人拒捕。”
鄭一虎急急道:“敢在曼谷拒捕,決非普通賊,我們快去。”
兩個和尚搶先奔出,其一回頭道:“出事地點似在一處大廟頂上。”
杜吉斯道:“賊人真正膽大包夭,目前曼谷乃天下武林齊集之區,竟敢公然拒捕。”
走不多遠,忽有一條黑影急急迎來,鄭一虎觸目噫聲道:“是天下通來瞭。”
一瞬接近,誆料真是天下通,隻見他向鄭一虎大叫道:“三侵團占廟拒捕,小虎快去。”
天下通道:“暹邏公門中高手已有大批倒下瞭,他們沖進廟去就無動靜。”
培亨道:“必是中瞭賊人的暗器,八成邪門手段。”
鄭一虎問道:“我們的人呢?”
天下通道:“都到瞭,她們被申姑娘帶著,占住廟前不遠一座高樓,目前該廟早被天下武林團團圍困,惟尚無外路武林進去。”
鄭一虎急急道:“大傢快蒙起面來,我們不可讓外人看出真面目,免得在大會中露馬腳。”
天下通道:“凡是圍困該廟的,十有八九都帶上面罩的,他們似都怕三侵團認出。”
鄭一虎道:“三侵團的勢力並不大,問題是怕其他邪門在暗中協助他們。”
兩個天竺和尚早走遠瞭,天下通領著二人登上一座樓,樓頂上真的是眾女在座。樓頂為露天式的平臺,四方入面都看得到,也許主人已知道她們的來歷,居然在這四更天的時候還奉上茶點。天下通他先向眾女道:“小虎等來瞭。”
老頭子剛說完,鄭一虎也到瞭,他走近大傢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人進廟去?”
申瑤接口道:“進去的都沒有下落瞭。”
鄭一虎道:“申姐留下字條說去東南,因何又在這裡?”
申瑤笑道:“那是得到消息又回來的,小虎,廟裡不見有人影閃動,但卻危險萬分,這是什麼道理?”
鄭一虎道:“廟內必定隱藏不少特殊賊人,他們同時以逸待勞以暗敵明,去的人盲目進攻,當然無一幸免瞭。”
陶蓉道:“那就隻有等天明瞭。”
鄭一虎道:“這座廟的規模如許大,一看便知內部深而復雜,天明進攻同樣難防,賊人決不會硬拼的。”
濮萃華笑道,“慕姑娘等三師姐妹剛剛離開,她們要請示其師,準備用火攻。”
鄭一虎道:“這真胡來,都城之內放火,簡直不知輕重。不但毀壞古跡,同時也危害居民,真正豈正有此理。”
杜吉斯忽然叫道:“那面有人撲上廟頂瞭。”
珊娜道:“經常有人撲上廟頂,可是,一下去就沒有音信瞭。”這時廟中各個尖形的殿頂上,居然紛紛撲上瞭幾十個人影,真是不約而同。
呂素一見,急向鄭一虎道:“小虎,各方武林從沒有這樣心細,這次可能會攻進廟中去。”
鄭一虎笑道:“廟中尚未發動,顯然有恃無恐!我們先看看。”
陶蓉道:“暹邏武林已有十幾個人渺無音訊,現還不知死活。”
鄭一虎道:“賊人之心非常明顯,他們劫銀不是為財,而是另有用意。”
呂素道:“你且說說看?”
鄭一虎道:“他們以劫案震動曼谷,目的在大會前向天下示威,今晚不能將他們打敗,明天的大會勢必開不成。”
廟裡各殿頂都被各方武林占住瞭,但就沒有人向下落下,鄭一虎忽有所悟,立向眾女道:“我去看看。”
申瑤不明他有什麼主意,問道:“你準備下去?”一面望望廟頂,又道:“似乎有人下去瞭。”
鄭一虎笑道:“就是要看下去的因何沒有聲音?”姑娘們都想跟著去,但沒有人說出口。
就在鄭一虎舉步起身之際,突然聽到廟殿上發出一聲非常恐怖的慘叫。眾女驚愕的望著鄭一虎,鄭一虎向她們點頭道:“果然不出所料。”
這句等於沒有說,眾女仍不解,陶蓉大聲道:“什麼?”
鄭一虎指著一座尖殿頂下面道:“那兒有個高手想偷偷的下去,卻挨瞭下面一招“幽冥功”。”
申瑤大驚道:“下面藏的是鬼王。”
鄭一虎道:“何止他一個,魔王,魔鬼黨,以及整個陰火教和大巫黨都在廟裡。”
呂素大駭道:“邪門大聯合。”
鄭一虎道:“所以我說劫銀車隻是藉以生事而已。”忽然有人影一閃而到,鄭一虎早已看清是個老和尚,急忙迎上前道:“大師是誰?”
和尚到瞭二丈之外停住,合十道:“貧衲少林……”
和尚也是蒙著面的,但鄭一虎聞聲忙道:“大師請住。”他怕對方露出破綻,再迎上幾步,傳音道:“枯大師。”
和尚呵呵笑道:“小施主,你還記得老衲。”
枯大師是鄭一虎最初遇到的有恩之人,他現在的武功底子還是枯大師所贈,這使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於是激動的撲上去,雙手抱住和尚道:“你老沒有死在鬼窩谷。”說出口,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中聽,忙改口道:“大師,晚輩是蒙著面的,你老如何認識?”
和尚也很激動,摸摸他的頭頂,慈愛無比地輕聲道:“認得你的原因莫問,鬼窩谷貧衲去遲瞭,鬼王已搬瞭傢。”
申瑤等已起立,也走過向和尚長揖道:“大師,莫非有所指教?”
和尚道:“廟後己有十幾個國武林被魔頭們害死在下面瞭,小虎要慎重行事。”
陶蓉大驚道:“真的死瞭麼?”
和尚道:“不死也中瞭歹毒的邪術啦。”
鄭一虎道:“大師請回原處,晚輩馬上下去探個明白再說。”
老和尚道:“廟裡已被各種隱身邪功所漫,肉眼看不到一點人影,一有人下去,立會遭遇群邪圍攻。”
“這是自然的,晚輩早已料到。”
和尚道:“此廟有千餘年的歷史,千萬不可施展神功毀壞,魔頭不惟有邪術彌漫,而且有寶物藏身,少施主的媧皇副鏡隻能照空間,無力透寶物。”
鄭一虎道:“邪魔要圍攻就難免現身出來。”
和尚道:“希望你能探出陷落之人的實情。”
和尚走瞭以後,鄭一虎看好下去之地,回頭向眾女道:“我由施前空場中落下,這樣可叫魔頭們無法實行近襲。”
眾女齊聲道:“天快亮瞭,不如等天亮再下去?”
鄭一虎道:“天亮就是大會日開始,這樣等會讓魔頭占瞭上風,我們不惟不能待到天亮,相反還要快點。”說完騰身,如箭射向廟前空場。
鄭一虎看出廟內各處大門打開,裡面冷清清的,既然彌漫著邪氣,甚於連一點動靜也沒有,心中暗笑道:“他們有計劃的,甚至已公舉瞭一個人統一指揮,而這個人除瞭陰火祖師,不可能是別人。”想到這裡,他朝廟中朗聲道:“陰火祖師,廟中既是避難所,也個是龜籠,更不是賊窩,以閣下的名氣,最好光明正大的出來明鬥,似這等藏頭露尾算什麼玩意?”廟中毫無回音。
四面的高樓和廟中各殿頂上的武林人。莫不驚奇的註視著鄭一虎,顯然都不明白他的來歷,更驚奇他下去這麼久,竟未遭到暗算。鄭一虎也有同感,向正門行去,因為廟內沒有朦朧不清的現象,所以他也不拿出鏡子來。第一腳踏進大門,殿裡躺著一地人,同時在中間還有八九隻箱子。
鄭一虎悚然道:“魔頭已經走瞭,凡被他們所謂害死的人,其實都是點瞭穴,所謂劫走的庫銀也在此。”走近一查,果然發現全被點瞭睡穴。再檢查一些其他房間,每到一處都是空殿和空房子,證明邪魔真的是全走光瞭。鄭一虎忖道:“魔頭作事真不可捉摸。”想完,拔升殿頂。
在原地,枯大師真個在等著,鄭一虎一見笑道:“大師,魔頭們走瞭,被害的人也還活著。”
枯大師笑道:“老衲聽到施主的自言自語瞭。”
鄭一虎走近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枯大師鄭重道:“也許這隻是示威,當心他們在大會上搗亂。”
鄭一虎:“四面有黑影圍過來瞭,我們走。”
和尚道:“隨老衲來。”
鄭一虎道:“去哪裡?”
和尚道:“回你們的花園。”
鄭一虎道:“我們還有很多人在正面高樓上。”
和尚道:“老衲已通知他們先回去瞭。”
鄭一虎道:“你老有什麼事情嘛?”
和尚道:“老衲得到大會的通知比鬥方式全改瞭。”
鄭一虎啊聲道:“這是為何?”
和尚道:“無敵神不願把大會拖長日期。”
兩人邊走邊說,一會兒就回到花園,天下通與大傢正在迎候。大傢都進瞭鄭一虎所住的屋內,坐下後,枯大師道:“首先你們在出花園前就帶好面罩,不許坐車,吃過早點就出發,直奔大會場,我們在東面谷壁下。”
申瑤道:“比賽規矩如何改的?”
和尚道:“第一是全天進行,不是隻限一天十場瞭。第二賽臺增加瞭九座,分十級,由一至十,一個人在第一臺打勝瞭才能到第二臺,如此類推,十臺勝瞭才算初賽進級。”
鄭一虎道:“我還是不明白?”
和尚道:“比方有兩個人在第一臺比鬥,其一勝者到第二臺等,著第二個在第一臺,獲勝者到第二臺來,如此你就與他在第二臺比,第二臺勝者再到第二臺。”
陶蓉道:“到瞭十臺打勝才算贏得初賽?”
和尚道:“對瞭,這個人要到復賽時才再出場。”說話之間,天已大亮,店傢已送來早點。和尚告退瞭,臨走又道:“你們莫忘瞭在臂上留白點記號,穿大會發的黑衣,還有是劍不可取下。”
大傢送出後,回來吃早點,不久就出發瞭。一路上,遇到蒙面者竟絡繹於途,這時才看出天下武林來曼谷的真是多極瞭。在路上,天下通向鄭一虎道:“我們必須要個人看管東西。”
鄭一虎道:“看管什麼?”
天下通道:“寶劍和其他隨身攜帶之物呀。”
鄭一虎道:“枯大師不是說劍不可取下嗎?”
天下通啊聲道:“老朽忘瞭,這替邪魔留下瞭打輸不講理的漏洞啦。”
鄭一虎道:“其實拳腳與兵器沒有區別,我所擔心的是陰火祖師,他如參加比賽,那就有不少武林死亡。”
天下通道:“這老魔很可能會出場,不過不會在初賽復賽中殺人。”
陶蓉道:“那為什麼?”
天下通道:“前兩階沒有他要殺的。”
到瞭大會谷中,相反的到看不到人群擁擠瞭,因為谷壁下面都是林木,凡來者都隱入林中去瞭。天下通領著大傢到瞭東壁下,擇瞭一處林緣停下來,吩咐道:“我們就在這裡罷,全谷都能看到啦。”
谷中紮著十座高臺,每座臺下部有十個暹邏武林高手護守,鄭一虎咦聲道:“每座臺下竟有人守護。”
天下通道:“這也是新改變的主意啦,雖不能起到多大的效用,但比沒有要好一點。”
鄭一虎道:“第一座臺前為何隻有五人?”
天門通道:“那是報名登記的執事人員,如果與登記的姓名不符,馬上阻止上臺。”
申瑤笑道:“陰火祖師難道也登記瞭?”
天下通道:“這個也不能馬虎,假姓名也會登記一個。”
杜吉斯忽然道:“南面壁下林裡走出一個瞭。”
那個人個子不高,動作卻迅速異常,如飛到瞭第一臺前面,鄭一虎道:“這人輕功不壞,可惜外人不知其姓名。”
培亨道:“假名多於真名,知道亦等於不知。”
杜吉斯道:“最好是不蒙面,現在可說是既聾又瞎瞭。”第一臺的執事人員已有上前問瞭,大概已符合登記,他已拔身登上臺去。
鄭一虎忽然道:“培兄,你看他如何?”
杜臺斯道:“該不會是邪魔方面的吧?”
鄭一虎道:“第一二兩天內,邪魔高手絕對不會出馬。”
培亨點點頭,正待走出林緣,他還沒有舉步,鄭一虎忽然攔住道:“有人先去瞭。”大傢一看,仍是由南面走出一個,那人卻慢慢的向第一臺行去,看來急死人,良久才到臺前。他自動去報瞭名,而且是由梯子爬登上臺。
馬玲玲天真的笑道:“這人真斯文。”
鄭一虎道:“那人是故意裝作的,先前那個須當心。”
話未收口,臺上已打起來瞭,九公主訝然道:“他們連禮貌都不講,上去就打。”
申瑤笑道:“那是後去的先動手,這人有點古怪,上臺前那樣有耐性,動手動如此性急。”
杜吉斯道:“他們使得是什麼拳腳?”
鄭一虎也感奇怪道:“似有東方招式在內。”
培亨道:“也有西方的路子。”臺上走到二一十幾手時,突見先上臺的矮個子大叫一聲,翻到臺下。
鄭一虎噫聲道:“後上臺的施暗算。”
天下通道:“你小子看到什麼?”
鄭一虎道:“他口中吐出一絲黑光。”
陶蓉道:“不知先上臺的死瞭沒有,大會有人去抬瞭。”
得勝的這時不再斯文瞭,五丈遠的第二臺,他竟飛身躍到,顯出不疲倦的樣子。緊接著,第一臺又有兩個上去瞭,這次是一高一胖,上臺即打得非常激烈。培亨看出瞭名堂,向鄭一虎道:“高個子似為波斯王劍道格雷斯。”
鄭一虎道:“他的拳勁很強,對方不到十招就會下臺。”正說著,林後突然走來一個黑衣人。鄭一虎一見道:“閣下是誰?”
那人傳聲道:“在下鸞披。”
鄭一虎啊聲道:“閣下有什麼事。”
鸞披道:“親王早知諸位藏身在此,特地派在下來請賢昆仲。”
鄭一虎道:“這時如何能會見?”
鸞披道:“不是會面,而是請兩位去救人。”
天下通道:“是否去救剛才被打下臺的那人?”
鸞披道:“正是,那人為親王的第一隨從。”
鄭一虎道:“他傷在哪裡?”
鸞披道:“傷在眉心,是中瞭大巫黨的飛蛇毒針,親王自己無法分身。”
培亨道:“糟,原來那人是大巫黨的。”
鄭一虎道:“還是請陶姐、呂姐出馬,可能波斯王劍也要遭殃。”說完向呂素道:“呂姐你去治傷罷,我對巫毒也是外行。”呂素點頭答應,她起身隨著鸞披離去。
這時第一臺已分勝負,真是培亨所說的波斯王劍道格雷斯打贏瞭,他已向第二臺躍去,與他對手的胖子雖打下臺,但沒有負重傷,他自動退入西面林中去瞭。波斯王劍道格雷斯似已看出大巫黨人的暗算,他一到第二臺就大聲道:“閣下是中國人麼?”
這面天下通聞言呸聲道:“這傢夥真是侮辱我中國。”
培亨笑道:“你老莫怪,那大巫黨人真是貴國人哩,他開口答話瞭。”
鄭一虎駭然道:“果然不錯,他是南方口音,這大巫黨真個……”
陰聲笑道:“有何指教。”
道格雷斯吼聲道:“你那出名的中國暗器休在我面前搗鬼。”
濮萃華輕笑道:“原來他是認定中國武林才有暗器。”
培亨道:“道格拉斯真是少見多怪,他非吃虧不可。”
大巫黨人已不再說話,他已搶先出手瞭,申瑤一見犯疑道:“這邪黨真個連中國也有瞭。”
天下通道:“中國人哪裡都有,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陶姑娘快搶先出場。這人不除,勢必會有大批人要遭殃。”
陶蓉道:“我怎知能不能到第十臺?”
鄭一虎道:“陶姐勿動,你一到七八臺就會引出邪魔高手,還是我去,總之我是非取得初賽權不可,我希望初賽就遇到陰火祖師。”說完走出森林,照樣行至第一臺前。執事一見,走過來一人嚼咕一陣。
鄭一虎聽不懂,笑道:“我是中國人。”
那人聞言一震,輕聲道:“飛龍大俠,閣下怎會今天上臺?”
鄭一虎道:“臺上有大巫黨妖人,我若不去,必有大批遇害?”
那人道:“親王有令,凡是到大俠昆仲出馬,我暹邏武林都不許上臺。”
鄭一虎道:“貴國武林有什麼記號?”
那人道:“胸前衣上有紅點。”
鄭一虎點頭道:“多謝瞭,這樣方不致發生誤會。”他說完登上第一臺,腳剛立定,忽聽第二臺發出痛叫之聲。
“不好。”鄭一虎暗叫一聲,他看到道格雷斯倒下瞭。
大巫黨人已躍到第三臺去瞭,就在這時,第一臺已有人到。鄭一虎發現來的人是個大塊頭,他不知是誰,忖道:“他上來時希望能懂中國話。”大塊頭正在向執事報名,原來是西人。鄭一虎等他撥身上臺後問道:“閣下可否說真姓名?”
那人聞言一愕,但卻能說中國話,答道:“為什麼不可,我先問你行不行?”
鄭一虎道:“在下是武當派的李四。”
那人道:“武當是中國正派,在下是英國皮社爾。”
鄭一虎啊聲叫道:“原來是皇室大劍室,失敬瞭,請賜教。”
皮杜爾道:“閣下可知第二臺上也是貴國武林?”
鄭一虎道:“他雖說是華語,但未必為中國人。”
皮杜爾道:“此人不正派,閣下可否讓在下去會他?”
鄭一虎道:“抱歉,在下正想收拾他。”
皮杜爾道:“那我們為瞭這點爭執,勢非各顯真功夫不可瞭。”
鄭一虎道:“點到為止,皮大俠。”
皮杜爾擺出西方禮讓之勢,退後數步道:“李大俠請。”
鄭一虎不願使他難堪,存心和他們鬥幾十招,掌上隻用三成功,斜斜向他劈出,腳下不疾不徐。皮杜爾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一套西方拳法,立與皮杜爾打得有聲視色。到瞭三十招時,皮杜爾已看出鄭一虎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突然恭手退開道:“李大俠,承讓瞭。”
鄭一虎道:“皮大俠客氣。”
皮杜爾學著中國武林一拱手道:“再會。”
鄭一虎立即躍到第二臺,他看到大巫黨人在第三臺向他嘿嘿笑道:“李四,人傢並未敗哩。希望你能到第三臺來。”
第一臺又有比賽瞭,那是兩個老年人的聲音,一個是東瀛人,一個是西方人,雙方客氣一會就動手瞭,打得激烈無比。終於那西方老人敗下臺去瞭,但到一百招,這時東瀛人己躍到第二臺。鄭一虎迎上笑道:“恭喜閣下瞭。”
東瀛老人拱手道:“好在老朽會貴國話,年輕人,老朽要求教瞭。”
鄭一虎笑道:“不敢。”東瀛老人猛地突進,飛起雙腿,真是快得驚人。鄭一虎見他毫不作勢就進攻,於是也就不客氣,右手一探,比他更快,抄住一足,大喝道:“下去。”
東瀛老人真是作夢都想不到,居然一招就敗瞭,敗得幹凈利落,竟被鄭一虎甩出十丈之外。那大巫黨人一見,大概是驚傻瞭,身體竟發起抖來。鄭一虎騰身到瞭第三臺,冷笑道:“我先看你是哪裡人。”一言甫畢,他已如電撕去那人面罩。
大巫黨人措手不及,不由驚叫出聲。面目全現,詎料竟是個黑人。鄭一虎觸目大怒,一腳飛起,怒叱道:“原來你是冒充中國人。”這一腳,他竟運上七成神力,大巫黨人如何受得瞭,慘叫一聲,身體宛如離弦之箭,呼的飛上瞭半空中。鄭一虎這一腳起碼也有三千斤重,大巫黨人落下時已成肉餅。
比鬥的人不怕死,繼續不斷的有人出場,鄭一虎隻得躍至四臺,他希望邪門高手提前到來。時間到瞭中午這時每臺都有交手的瞭,可是再也無人把鄭一虎打下去,及至天黑,他已升到第十臺,不過和他交手的都是點到即止,很容易的就取得瞭復賽權。就在此時,前臺響起一聲鑼鳴,原來已宣佈首日結束瞭。
鄭一虎回到林中時,天下通道:“今晚就在崖上住吧,大會早已安排瞭帳幕,誰先占住好地方,誰就點上帳前紅燈,我們快點上崖。”
崖上仍是森林,但在林中參差著鱗峭巖石,同時又增加無數的帳幕在巖石之間。生座帳幕有大有小,那是特為人數多寡而設,不過每座隔離甚遠,顯然有各不相犯之意。天下通擇瞭一座大帳幕,點上紅燈,向大傢道:“隻準取下面罩,不可除去黑衣,假設有人受不瞭,他可入城中去,這裡隻有打坐,不可睡覺。”
申瑤道:“一二兩晚尚能湊合,長瞭我們過不來。”
陶蓉道:“我們可以回花園。”
鄭一虎忽然道:“有客人來瞭。”
濮萃華道:“還有多遠?”
鄭一虎道:“來人存心不壞,沿崖接近瞭,我去回他。”沒多久,他就回來瞭,臉色不好。
申瑤問道:“小虎,怎麼啦?”
鄭一虎道:“剛才那人就是無敵神的一號助手,他奉無敵神之命,急急前來找我,據說陰火祖師率領魔、鬼二王去海底城瞭,無敵神已親自前去,希望我們分出一半去相助。我明白,陰火祖師分出大巫黨和魘鬼黨在此牽住我們,他就乘機襲海底城。這樣罷,瑤姐姐,蓉姐姐你們等在此,我帶紫仙等去援,同樣也分開來,看老魔如何打成如意算盤。”
天下通道:“那你就快點。”
鄭一虎向九公主、白紫仙、馬玲玲招手道:“跟我走。”三女緊隨出帳,不久就會到無敵神助手,鄭一虎一見拱手道:“請閣下帶領罷,在下等不識途徑。”
那人也是黑衣蒙面,但他亦通華語,自報姓名道:“在下保力,請大俠隨著來,海邊有快船侍候。”
鄭一虎道:“海底城離開岸有多遠?”
保力道:“三百餘裡,順風後天中午可到。”
鄭一虎問道:“王爺去有多少時間瞭?”
保力想想後道:“估計是日前中午去的,王爺本來帶有三人前去,後來又讓一人回來,叫在下請大俠出手相助。”
鄭一虎道:“那就嚴重瞭,時間距離太長瞭,王爺截上就得苦鬥,截不上就被老魔得瞭手;唯一希望的是老魔找不到海底城地址。”
白紫仙道:“王爺何止是中午去的,呂姐去救傷時,王爺就走瞭,那時還是辰時。”
鄭一虎道:“問題是我們必須要人帶路,否則由空中去也許趕得及。”
五人全力奔走瞭一個時辰,總算到瞭海邊,保力急急領著大傢上瞭一艘快船,立即開航出海。船行到瞭天亮,估計還隻開出六十裡,可是事出意外,保力突然大叫道:“王爺回來瞭,前面那號船就是。”
鄭一虎搖頭道:“隻怕王爺不在船上。”
保力大驚道:“那是為何?”
鄭一虎道:“接近時一問就明白。”
兩船漸漸接近,保力向那船大聲叫問,他說的是暹邏語。那條船頭立著一個中年人,聞叫說瞭一番話,聲音顯得沉重異常。保力聽完後,面色大變,回頭向鄭一虎道:“老魔得手瞭,王爺單獨追去瞭。”
鄭一虎道:“我猜得不錯,快問向什麼方向追去瞭?”
保力道:“由天竺海岸追去瞭。”
鄭一虎道:“快回航,閣下可熟悉天竺地形?”
保力道:“東天竺在下尚可以,西天竺就不熟瞭。”
鄭一虎道:“能懂天竺語就行。”
保力道:“天竺現分九大邦,語言不下於貴國復雜,各地有各地的方言,不過通用是有的,在下勉力或可為。”快船並未回航,在保力指揮,掉頭斜追,顯然直駛天竺海岸。
船上有飯食,吃宿都在船上,但一直未停航。到瞭晚上,快船已抵天竺海岸,鄭一虎先叫保力去打聽動靜,自己則吩咐三女火速下面罩,脫瞭黑衣。保力回來瞭,隻見他急急報到:“有消息,一位老僧說,王爺已追回天竺去瞭。”鄭一虎不問原因,立即催著登陸追趕。
沿途要打聽消息,想全力追趕又不行,一連二十幾天,吃的是天竺飯食,住的是黑人的店子,鄭一虎倒是無所謂,三個姑娘卻難受極瞭。這天中午,保力向鄭一虎道:“我們總算過天竺國的東半部瞭。”
鄭一虎道:“王爺追得快,我們跟得慢,不知要到哪天才能追得上。”
保力道:“隻要不追脫消息,魔頭們總有停止的時候,不過大俠想回曼谷參加大會恐怕辦不到瞭。”
鄭一虎道:“大會在下早已放棄瞭,擔心的是蝸皇鏡被奪。”
保力道:“媧皇鏡早被王爺施禁封瞭,老魔們就是奪到也不能馬上用。”
馬玲玲忽然道:“前面是什麼佛寺?”
保力搖頭道:“不知道,諸位就在前面大道上稍停,這寺規模特宏,可能有天竺高僧住持,在下前去打聽一下再回來,在天竺,隻有高僧的消息最靈通。”
鄭一虎道:“我們到寺前等著就是瞭,保兄快去快回。”
保力加緊腳力,如風奔往佛寺而去,鄭一虎帶著三女慢慢的行,白紫仙道:“這裡的建築居然與我們國內的建築大同小異啊。”
鄭一虎道:“不同的是外形,內部則完全一樣。”
不到一會功夫,保力竟又如飛奔回,且大喜叫道:“鄭大俠,王爺就在寺內。他老人傢正在與三個高僧的說話哩,一聽大俠趕到,簡直高興得可不得瞭。”
鄭一虎駭然道:“那是追脫敵人瞭。”
保力道:“在下還沒問,諸位快請進。”
鄭一虎隨著走進山門過瞭正面廣場,直奔大殿。剛剛踏上臺階,觸目隻見大殿門口立著四個人。三位老年黑僧,一個須發全白的老人。鄭一虎還沒有見過無故神,隻在暗中交談過,他猜想那老人就是瞭,急急帶著三女走上臺階。
白發老人確是無敵神,他早在暗中見過鄭一虎,這時呵呵向鄭一虎笑道:“小俠,多謝不遲萬裡來援。”
鄭一虎道:“前輩可是追丟瞭?”
白發老人點點頭道:“還有希望,快請進,啊!小俠,來,老朽引你見見西天竺三大高僧。”
鄭一虎向二僧見禮道:“三位大師佛安。”
二僧同時合十,其一念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等得遇少施主,真是我佛有緣。”
鄭一虎驚奇道:“大師的敝國語竟說得這樣好。”
白女老人搶笑道:“哈哈,他們每年都要去貴國普陀和少林去說法啊。”
鄭一虎啊聲道:“這就是瞭。”說著進入大殿,大傢都在蒲團上打坐。
鄭一虎重提到:“王爺因何追脫老魔?”
白發老人道:“老朽並未追脫,而是老魔起瞭變化,老朽是故意不緊追的。”
鄭一虎道:“什麼變化?”
白女老人道:“陰火祖師太自信,他自己的人一個未帶在身邊,竟與魔王和鬼王攜著金射進入海底城。”
鄭一虎道:“他足可控制魔、鬼二王。”
白發老人道:“可是蝸皇鏡竟被魔、鬼合謀得手開溜瞭。”
鄭一虎啊聲道:“陰火祖師上瞭當。”
白發老人道:“是呀,魔、鬼可能已深入須彌山,陰火祖師絕對不會放手的。”
鄭一虎道:“你老準備坐收漁入之利。”
白發老人道:“老朽正有此意,現在小俠來瞭,老朽想聽聽小俠的意見。”
鄭一虎道:“總不能放長瞭,否則,魚會脫鉤。”
白發老人道:“目前怎麼作?”
鄭一虎道:“現在已有二十餘天瞭,大會已到結束之期,以晚輩的意思,你老宜回主持大會,大會一但結束,你老就可宣佈蝸皇鏡遭劫的消息。這樣一來,所有天下武林必會全部趕到須彌山來,這一方面則由晚輩負責。”
白發老人大喜道:“這樣確是好策略,老朽馬上帶保力回去。”
鄭一虎道:“晚輩亦立刻動身。”
計議一定,鄭一虎立與三僧告辭,帶著三女直向西奔。這次沒有拖累,他們買瞭一些幹糧,此後即深入原始森林和奇峰險嶺之內。進入第四日,他們到瞭座非常危險的山谷內。鄭一虎突然嗅到一股奇腥的氣味,他立向二女道:“谷中有巨蟒。”
九公主道:“那是難免的,管它呢,我們又不怕。”
鄭一虎道:“殺之不值,不殺又麻煩,我們還是向右側高崖走。”
四人走累瞭就坐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休息的時候,白紫仙羞笑道:“小虎,咱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在一起瞭,嗯?”
鄭一虎笑道:“這三個多月真是一天也沒閑著,怎麼啦,想啦?”
“呸,去你的!”白紫仙嬌笑著啐道:“我是擔心你啊。”
鄭一虎笑道:“事情一臨頭,哪有時間想這些啊。”
九公主朱萼道:“我們也知道啊,要不然,早叫你把素姐姐、蓉姐姐、珊娜姐姐給收瞭。”
馬玲玲接口道:“還有慕容妮妹子、蒙蒂姐、娜姬姐啊。”
鄭一虎感慨的搖搖頭道:“你們啊,我連說反對的權利都沒有瞭。”
白紫仙愕然道:“你不喜歡娜姬姐?”她以為鄭一虎對黑人還有偏見。
“不。”鄭一虎搖搖頭道:“幾位姐姐我就不說瞭,我沒有理由拒絕,但是慕容妮三姐妹,她們可並沒有什麼表示啊。”
馬玲玲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瞭,這可是“無敵神”前輩的意思。”
“什麼?”鄭一虎吃瞭一驚:“我怎麼不知道,他老人傢怎麼說的?”
當下朱萼簡單說瞭一遍,笑著道:“瑤姐姐可是親口答應瞭“無敵神”前輩的哦,隻是她們三姐妹還不一定全知道,不過我相信她們現在已經全知道瞭。我們是怕你知道後,與她們相處就不自然瞭,所以才沒先告訴你。”
鄭一虎搖搖頭道:“你們居然連這種事情也瞞著我,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要蒙在鼓裡多久呢?”
馬玲玲道:“小虎,你別生氣嘛。你也知道,“無敵神”前輩之所以這樣做的深意,所以為瞭武林安危,為瞭黎民百姓生靈少受塗炭,讓你和三位姑娘之間順利一些,所以才不得不謹慎一些。一旦讓你先知道瞭,可能反而不好。”
鄭一虎知道三女都是好意,何況自己也並沒有生氣,聞言道:“玲玲,我知道你們都是對我好,我也沒有理由生你們的氣。隻要你們能和睦相處,我能說什麼呢?”
白紫仙笑道:“難得你肯這樣想,我們本來還擔心你不要娜姬姐姐呢。”
鄭一虎笑道:“我不是那麼俗不可耐的蠢物,否則你們會喜歡上我嗎?而且,娜姬妹子雖然皮膚是黑的,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這種美人,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九公主笑道:“我們的心事算是放下瞭,瑤姐姐、萃姐姐她們還一直為此事傷腦筋呢,又不好問你的意思,為此還真是傷腦筋呢。”
鄭一虎道:“為瞭我,真讓你們受累瞭,每次想到這,我就覺得很內疚。”
“哥,什麼都不要說瞭。”白紫仙捂住瞭鄭一虎的嘴:“我們都知道,你是真心愛我們的,我們也是真心的愛你的,各位姐妹也都是真心愛你的。既然這樣,就什麼都不要說瞭。”
鄭一虎激動的將三女緊緊摟住,三女也柔順的送上香吻。溫存半晌,鄭一虎對三女道:“這二十多天我們風餐露宿,還沒有好好休息過,今天晚上咱們就找個山洞,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三女俏臉微紅,自然明白鄭一虎的意思,嬌笑著點點頭,馬玲玲嬌笑道:“還是二姐打頭陣。”
白紫仙羞紅著臉道:“我才不敢,已經好幾個月瞭,他還不像惡狼一般。”鄭一虎得意的哈哈一笑,三女卻是羞意更甚,可是心裡卻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