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思亂想什麼?討打!”祝雅瞳手中的樹枝抽出勁風,“啪”的一聲正中吳征臀後,其聲直比堅韌的翠竹抽打下來還要清脆響亮。
“哎喲!”吳征大叫著跳起來!這一鞭下去幾乎把屁股都給打散,哪裡吃得住疼?
胡亂躍起完全失瞭法度,此前的走神已然讓祝雅瞳大為不滿,見他失神落魄更不容情,樹枝唰唰唰地揮出三記,全打在吳征手背上!
手掌吃疼,力貫骨骼!吳征拿不住手上樹枝,情知這麼下去非給祝雅瞳打得全身青紫不可,忙收斂心神。祝雅瞳第四招又到,吳征縮肩沉腰,刺斜橫飛。這一竄足下連連頓地,竟在極小范圍,極短時間內連變瞭三次方向,肩膀貼著祝雅瞳的樹枝堪堪避過。猶似死裡逃生,足下更不停步,遠遠地避瞭開去。
祝雅瞳也不追擊,隻沉著俏臉目蘊寒光。吳征撓瞭撓頭走近,低聲下氣道:“娘,對不住……”
“練武之時不凝神專註,你從前都是這樣修行的麼?”祝雅瞳目冷聲更冷,不僅僅是大為不滿,幾乎痛心疾首於吳征的不爭氣。
吳征咬瞭咬牙,道:“我心中不安,難以靜心定神。”
“你還在不安什麼?每個人都該清楚當下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
“旁人我不擔心,她們都會做最好的選擇……我唯獨擔心小師妹!”吳征憂心忡忡道:“她脾氣急,若是一天兩天,她或許能忍得住,時刻長瞭定然忍不得。其實對每人都一樣,頭兩日雁兒也能氣定神閑,時刻久瞭難免心浮氣躁。旁的都好說,就怕她們心神動搖,疏忽瞭小師妹。”顧盼陪同吳征一齊長大,兩人從年紀,身份,相貌最是般配,祝雅瞳歷來也最屬意顧盼。若是在太平世道,吳征遇不著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許已與顧盼結為連理。更不用擔心她現下年紀輕,修為不高,恨不得藏得死死的。此時愛子會不經意間念起顧盼來,那一份情意便是實實在在地印在瞭心裡,無須刻意。它總是藏在潛意識裡,不由自主地就會冒出來。
“這不是理由!”祝雅瞳搖瞭搖頭,她深明這份情意,也明白吳征的擔憂有理。可是她心如鐵石,不受任何外物所影響,道:“這裡沒有出路!懸崖上不去,若是失足滑落便是崖下的泥潭,萬劫不復。我們能做的事情不多,最有用的便是練武!娘和你說過多次,你總是不能專註,平白無故浪費瞭時光。還記不記得,從前娘教過你【觀風聽雨】?”
“孩兒知道錯瞭。自然是記得的。”吳征也知這裡是絕地,自傢能做的事情裡鞏固現有的修為是第一要務。他不得不承認距離祝雅瞳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想要不受幹擾實在是做不到。
“嗯。現下娘要你把五感六識全部收回來,與【觀風聽雨】恰巧相反,隻準註意這根樹枝!”祝雅瞳揮舞著樹枝,忽然變得忸怩害羞起來,連臉頰都紅瞭半邊,低聲道:“短短的時日連破十品與十一品兩大關口,根基已然動搖,若不重新夯實打牢,遲早要出大麻煩。”
原來你也不是全然不受影響嘛……吳征咧嘴一笑,又無奈搖瞭搖頭,示意實在無法集中精神。
白日練功已被反反復復批瞭數日,教授武藝的時刻祝雅瞳絕無偏私,從一個寵溺愛子到極點的慈母,變作一位嚴厲到甚至苛刻的學堂先生。不僅打罵從不容情,連嬉皮笑臉地放松片刻都不允許。
這裡頭並不是她大擺母親威風的緣故,而是吳征的武功遠超同儕,除瞭【道理訣】的威力與過人的天賦之外,向來穩紮穩打也是重要的原因。這一點非同小可!需知常人心態,尤其是少年郎難以做到中正平和。而吳征小小年紀,就知不貪功冒進,蔚為難得。祝雅瞳從前絲毫不擔心他的修行,然而桃花山上的變故完全打亂瞭修行的節奏。
先是吳征強行吸收瞭祝雅瞳二度點穴的內力以沖破穴道,他當時就已在進階十品的關口蓄勢待發,吸收瞭內力之後一鼓而破!靠著外力幫忙多多少少有些投機取巧,不夠紮實。以吳征從前根基的穩固,這點小缺陷本算不得什麼。
壞就壞在剛晉階十品就是一場爆發出全部潛力的生死之戰。吳征吃瞭十二品高手戚浩歌一記陰寒指力,險些喪命!全靠【道理訣】將這道外來的內力給融合壓制,才算保下一條命來。
十二品高手的內力何其雄厚?吳征將這股內力收為己用,想要圓轉如意本就要耗費大量的時光來修行才可。這道異種內力的麻煩尚未解決,又是與祝雅瞳一場水乳交融的歡好!
祝雅瞳身負千嬌之體,兼具純陰之身,天賦底子已經好上瞭天際。當年欒廣江為她鋌而走險,且還倚仗於此孤註一擲,一舉奪得皇位。
較之當年,如今她身具頂尖修為,內功深厚,真元精純,互相之間傾心傾情的雙修過後,帶給吳征的好處實在太多——內傷短時間盡去,修為直破十一品等等。除瞭處子元陰之外,樣樣都遠勝當年欒廣江所得,唯獨一項不好:吳征原本晉階十品就有些根基不穩,這一下徹底動搖,讓他這身十一品的修為有些虛浮……兩道異種內力,加上原本可培本固體的雙修純陰真元都成瞭催發功力飛漲的源頭,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打熬根骨。這東西毫無投機取巧的辦法,唯有勤修苦練。
有祝雅瞳在,對吳征而言可是事半功倍。別管她對愛子有多麼寵溺,她一身武功在天下已排不出前三之數,桃花山一戰過後足以與費鴻羲比肩。這麼一名絕世高手陪練,簡直是做夢的事情。
祝雅瞳深知愛子的隱患,每日修行從不肯有半點放松。手中的樹枝揮舞起來,吳征每時每刻都得拼盡全力不可。重壓之下,不需半炷香時分吳征就汗流浹背——這樣的修行要持續整個白日。吳征咬著牙扛瞭下來,待得修行結束癱在地上,撒嬌也好,抱怨也罷,必然是要叫苦連天一番的。
“打熬打熬,古人創詞精準得很,不這樣怎能叫打熬?”祝雅瞳寬慰也好,疼惜也罷,日頭再升的時候,又是一天新的打熬。
往日吳征分心的情況不是沒有,倒沒妨礙瞭修行。要知吳征性格堅毅,自制力尤其強悍,祝雅瞳隻要稍加點醒,最多略施薄懲,吳征便能摒除雜念。
今日則過瞭頭。祝雅瞳下手越來越重,直若鞭笞一般。吳征仍然走神連連,現下更直接示意做不到。祝雅瞳也是吐瞭口氣道:“先歇一會兒吧,自己好好想一想現下該做什麼。以你如今的武功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需二十招就讓人看出其中缺陷,隱患無窮!你這個十一品,在菲菲手下連十招都過不去!”
“是。”吳征盤膝坐倒,祝雅瞳說的沒有錯,自己心裡也知道。隻是今日心神難定,那是什麼道理都說不通的瞭。
“為何今日忽然惶急起來?”不解心結,終是無用。祝雅瞳讓他多休息段時刻的目的正在於此。
吳征苦笑瞭一下道:“前幾日其實也慌,隻是今日是個坎兒,還困在這裡沒有希望,著實忍不得瞭。其實盼兒不要緊,菲菲也不要緊,湘兒更不要緊,這裡頭雁兒最要緊!隻要她穩得住就出不瞭亂子,可以我對雁兒的瞭解,她今日也該急瞭,我就怕她一急之下沉不住氣,著瞭憂無患的道兒。”
“你覺得,你比雁兒強在哪裡?”
祝雅瞳的問題讓吳征一愣,想瞭好一會兒才答道:“除瞭些急智與武功之外,也不比她強,好些還弱瞭許多。”
“急智與武功在現下不是關鍵,掌控全域之能才是,娘把事情都托付於她,自是信得過她!你也知道自己未必比雁兒就強瞭,你都能看清眼前的迷霧,為何不相信雁兒呢?”祝雅瞳侃侃而談道:“是,你比娘瞭解雁兒許多,不過關鍵的幾點娘的眼光也不差瞭。實話與你說,娘從來沒有擔心過軍營那邊。你莫忘瞭,除瞭雁兒坐鎮之外,胡大人早已預料到困局,還有個藏在深處的韓老將軍。軍營看似風雨飄搖,實則穩若泰山!若是娘所料不差,血衣寒已在搜山,遲早會找到水道洞口。至於是明是暗,是遲還是早,則要看梁玉宇的態度如何瞭。”
“道理我都懂。”吳征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道:“隻是忍不住要擔心。”
“時也,勢也!你該比從前更信任她們瞭……”祝雅瞳遙望山谷口的天空道:“欒廣江玩瞭這一出,梁興翰暗中配合,孩兒啊,他們再不會讓咱們傢過安穩日子瞭。從今往後,也沒有安穩的日子,世道會變得更亂,更雜,傢人會聚少離多。當年你都能看得更長遠,擇偶的眼光可是上上之選,不就是為瞭今日的時局所準備的麼?”
“也是……”吳征自嘲地笑笑,又像驅散瞭陰霾振奮道:“她們每一個都很瞭不得!還是好好練功,出去以後打死憂無患!”
“好,這便對瞭!”祝雅瞳也輕輕躍起,提起樹枝道:“準備好瞭麼?”
“好瞭!”吳征屏息凝神,搭瞭個攻守兼備的勢子道:“今日,至少要能接下三招來!”
“你最好接得下來!”祝雅瞳雖為吳征重新振作而開懷,手上仍不容情,還加瞭幾分力道。
樹枝去勢無定,飄飄忽忽,吳征奮力擋下一記,祝雅瞳已身形疾走與他錯身而過,樹枝一掃,正中臀後傷處,打得吳征熱辣辣鉆心的疼……
用過瞭午膳稍歇,又練至黃昏將至,吳征反反復復嘗試瞭無數遍,仍是最多隻能擋下兩招,由此又吃瞭不知多少記。好些的是此後全神貫註,祝雅瞳隻使出十一品的功力,樹枝畢竟不是寶劍,吳征挨著瞭便閃,倒是不再掛彩。
“若是換瞭寶劍,你這一身血都得流幹瞭。”態勢有所好轉,祝雅瞳沉著臉責備謹防吳征自滿。且修行終究是未達預期,她指瞭指草地上的一堆木頭道:“今日該罰全數劈砍完畢!”谷中樹木頗多,這十來根木頭足有腰桿粗細,正是近日逐步砍伐得來。三人都失瞭兵刃,用以砍伐並削去雜枝的則是幾片鈍石,其中的難處與耗費的功夫甚多。
“認罰,認罰。”吳征撿起一塊鈍石在木頭上比劃瞭兩下,像使柴刀般劈下!以他的內力自是力道十足,隻是石片實在太鈍,敲斷木頭容易,想依規格削出合適的長短,斷面還要光滑如刨刀削過就難。吳征這一下如鈍斧伐木,事倍功半,隻在巨木身上留下個淺淺的白印。
“嘶……”抽冷氣聲響起,吳征齜牙咧嘴疼得冒出層冷汗,鈍石也掉在瞭地上。全因手背上被祝雅瞳抽的幾下傷勢著實不輕,雖未傷及筋骨,皮肉之苦是少不瞭的,再要以鈍石削木,難上加難。
吳征甩瞭甩手,再一看左右兩掌俱是幾道紅腫的傷痕,兩兄弟誰也不比誰好。隻得無奈地咬牙再度舉起鈍石。祝雅瞳躲在一旁偷瞧,瞄瞭幾眼便不敢再看下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腳步慌張虛浮,幾乎逃也似的去瞭。
這一路直逃到瞭水潭邊才放緩。欒采晴正往篝火中添瞭把柴,將石鍋裡的羊湯煮的沸滾噴香,回頭望瞭眼祝雅瞳,嬌聲嗲氣地埋怨道:“好端端一個兒子,給你打成這個樣子還要去幹活,你不心疼,我這做姑姑的還心疼親侄兒咧。”
“你少來陰陽怪氣!”祝雅瞳心情原本不佳,被欒采晴一頓調戲般的搶白,怒火騰地就冒瞭起來喝道:“征兒沒有爹,隻好我當爹又當娘,關你什麼事瞭?誰要認你這便宜姑姑,好事一件沒幹,把咱們害得這般模樣還要怎地?當沒事瞭嗎?不讓他劈梁柱是吧?我這就讓他不管瞭。”
“哎?唉呀……別別別……”欒采晴登時服軟,親昵地拉著祝雅瞳的藕臂討好道:“我也是心疼征兒,沒別的意思。每日看他刻苦修行累得筋疲力盡,我都恨你這個當娘的太過狠心,少不得要找你說道幾句。都是為瞭孩子好,絕沒旁的意思。”
“呵呵。”祝雅瞳看著欒采晴道:“這幾日你倒是乖巧,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不是想著一反常態,我反倒猜不著你想些什麼?還是你真覺得這件事我就這麼算瞭?留著你還養著你,自然是有用,想著讓我猜不著,不如多花些心思猜猜我在想什麼,看你猜不猜得著!”
那目光意味深長,令人不寒而栗,欒采晴心頭一跳,忍不住打瞭個噤顫,原本嬉皮笑臉的面色也漸漸冷瞭下來。祝雅瞳的目的再也明顯不過,她為瞭吳征什麼都做得出來,又怎會憐惜自己半分?這副身體遲早要被她押著拿去喂瞭吳征,好增長他的功力。
欒采晴譏諷地笑道:“這點心思還用得著猜麼?欒傢沒有好東西,祝傢也沒有好東西,兩傢的孩子更不會是好東西!我被你害得慘啦,再被你害上幾回又如何?本公主會好好活下去,看著老天怎麼收拾你們這幫惡人!”
祝雅瞳緩緩靠近,湊在欒采晴面前,輕啟朱唇,口吐魔音道:“你在傢中呆得太久瞭,我會帶你見一見世面,叫你曉得真正的人心之不同。之後你便會知道從前你碰見的那些人,與我兒子比起來豬狗不如,什麼都算不上。還有,我再告訴你一次,征兒沒有爹!你記住瞭莫要再犯我忌諱,千萬,千萬,你要記住瞭。若再口無遮攔,我早晚拔光你嘴裡的牙!”
欒采晴面色發白,她當然相信祝雅瞳說得出做得到,對自己更不會手下容情。欒廣江與欒楚廷心狠手辣,所謂親情全無顧惜,比起吳征來還隻是豬狗不如,真不知道這母子倆要拿多麼狠毒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她暗挫銀牙死死忍住,這母子倆幹出亂倫偷情的好事來,在山谷裡還不怎地,若是出瞭谷重返紅塵,那時才有他們的好戲看!
震懾得欒采晴不敢還口,祝雅瞳以食中二指拈起鬢邊發絲打瞭幾個旋兒,乜著目得意又有些賊兮兮地笑道:“牙尖嘴利,再說呀……若是滿嘴漏瞭風,我看你還說不說瞭!”
潭水旁的小草屋已具框架,邊角的四根大木為柱已牢牢釘入瞭地面,一捆一捆的草垛也紮好瞭排列得整整齊齊。就等中央的主柱立好,再搭上頂梁,便可以草垛作墻與屋頂建造完成。雖是簡陋,在與世隔絕的山谷裡也頗顯溫馨。
直到日頭下瞭山,吳征才拖著主柱姍姍來遲。手掌受創不輕難以掌控力道,鈍石用起來更加不趁手,能完工已是艱難,想按時那是萬萬做不到瞭。
祝雅瞳淡淡瞥瞭一眼,見主柱底部已削尖,斷面光滑,量雖不保,質卻著實不錯。遂不置可否地點瞭點頭道:“今日誤工便算瞭,吃飽後把主柱立起來吧。”
“是。”吳征內功深厚不覺太過疲累,隻因這一日消耗甚巨,實在餓得饑腸轆轆。得瞭許可,忙抓起隻煮得酥爛的羊腿放進嘴裡狼吞虎咽起來……
小草屋是搭建給欒采晴居住的。困在山谷裡,多少有些相依為命的意思。明面上她是險些害瞭母子倆性命的罪魁禍首,實則沒有她欒采晴,自然會有人來替欒廣江辦這件事。加之瞭解瞭兩傢人的恩恩怨怨,吳征對這位【姑姑】也恨不起來。
母子倆霸占瞭唯一一座山洞,讓她日曬雨淋不是個事情。吳征將心中想法一說,恰巧祝雅瞳因疏忽而致她淋瞭一夜的雨正過意不去。加之與愛子之間破局一事,欒采晴助力不少,心中多有感念,她原本也有此意。吳征根基不穩,建造小草屋頗具打熬根骨之效,祝雅瞳便假裝勉為其難地應承下來。
吳征吃瞭小半隻肥羊才停瞭嘴,又歇息瞭片刻就起身深呼瞭口氣,拖著主柱來到草屋框架旁。沒有工具,隻能靠一身修為打樁立柱,個中難處,吳征已不知吃瞭多少苦頭。今日要立起最粗的主柱,身體狀態又不佳,可是個巨大的挑戰。
要立起丈餘高的主柱,還要按祝雅瞳的吩咐純以掌力將主柱釘入地裡。吳征先將兩根碗口大小的木頭打入地面,建瞭個簡單的【腳手架】。再將主柱以尖端點地,吳征扶著柱身輕輕躍起落在【腳手架】上站定身形。
兩根碗口大小的【腳手架】搖搖晃晃,看上去並不穩固。吳征雙腿一分腰桿一沉,紮瞭個馬步,【腳手架】立刻巍然不動!吳征一手穩住主柱,另一手攤開手掌蓄勢片刻,才大喝一聲,重重拍在主柱的斷面上!
“砰”的一聲悶響,主柱向下一沉!這一掌力道雄渾,但是純以自身氣力為之,也隻將柱頭的尖端釘入地面不足半寸,離牢固還遠遠不足!
隻一掌,吳征額角的汗珠便滴瞭下來。欒采晴心中一動,斜目一瞟。
被祝雅瞳嚇瞭一頓她頗為沉默,為免讓這對母子倆窺破心中所想,更對他二人的親密視若無睹,裝作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隻敢裝作不經意間留神觀望。祝雅瞳對吳征的寵愛實是已到瞭骨子裡,夜戰之時寧願以身作盾護得吳征毫發不傷。兩人破瞭禁忌之後,祝雅瞳卻一反常態。欒采晴暗忖若是擯棄那些恩恩怨怨,公正言之,祝雅瞳簡直是苛責太過!
吳征揮掌拍擊主柱顯然吃瞭苦頭。主柱入地越深,越是難以寸進,接下來沒有兩三百掌休想釘得穩固,可有得吳征受瞭。欒采晴一瞥之下,隻見祝雅瞳面不改色,隻微微點瞭點頭,似對吳征這一掌穩固的下盤與揮掌運力使力頗為滿意,全無半點心疼愛子受苦之意。
欒采晴心中苦笑。祝雅瞳與吳征相認又情意相投,自此仿佛掙脫瞭心中最後一道枷鎖,行事更加高深莫測,難以捉摸。
役工們幹的粗活枯燥無味,吳征咬牙堅持著,一掌又一掌地拍擊在主柱上。砰砰的悶響單調而反復,除瞭偶爾祝雅瞳打斷瞭吳征,糾正他運力發力的不足之處,三人不發一言。
拍擊瞭約有半個時辰,吳征汗流浹背,雙掌開始發顫。欒采晴冷冷道:“今日既不順遂便算瞭,野地裡睡瞭那麼多日,也不差一晚。”
吳征抹瞭把大汗,甩著酸痛的胳膊,發麻的掌面,喘著氣笑道:“哪有什麼都算瞭的事情。今日我能蓋好,放心。”
“何必這麼勉強?”或許是與世隔絕的環境淡化瞭仇恨,也或許是這一份堅忍令人動容,欒采晴動起惻隱之心向祝雅瞳道:“修行又非一朝一夕之功,他這一身本事也不是憑空得來。強逼著他,小心欲速不達。不是我愛多管閑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在山谷裡還不知道何時能重見天日,說不準過上一輩子埋骨此地,看你火急火燎的,是有什麼要事趕著去辦麼?”
吳征又是砰砰兩掌,躍下地來繞著主柱查探角度是否垂直於地。見祝雅瞳板著臉不搭理,打心裡不願這兩人繼續鬧得不可開交下去,遂又笑道:“時光不等人,不做好準備怎生應對外頭的豺狼虎豹?萬一公主殿下哪天不開心又謀一盤大棋取我性命,我該如何是好?”
“我跟你無冤無仇。”欒采晴雲山霧罩般吐瞭一句,又道:“其實你們母子倆避世隱居,想要藏一輩子以你娘的本事不難。與皇傢為敵又能討得瞭什麼好去?忙忙碌碌,到頭都是苦瞭自己。”
“說得有道理。”吳征拍拍雙掌震去灰塵,又躍上【腳手架】,居高臨下向欒采晴道:“有句心裡話不妨也與你說說:我始終認為人生於世,一定要有妥協,沒什麼都由著自己任性妄為的,所以能妥協,我一定妥協。但不能妥協的時候,我一定會反抗!即使不停地有人在把錯的說成對的,講出一番天大的歪理邪說,即使這個世間都喊我跪下,喊我屈服,但是我不會的。我會像大樹一樣牢牢站定,直視這些人的眼睛說【不】!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把錯的說成對的,他們正直而善良,無論何時,我都會和他們站在一起。一直以來我都在盡力護持他們,他們也在盡力護持於我。這一回我敢對戚浩歌出手,信不信下一回或許我會打爛欒廣江或是欒楚廷的狗頭?”
兩掌擊落,吳征已接近於內力耗盡。他沒有再看欒采晴,而是閉目凝神,又像是一種逃避,道:“我知道我們經歷不同,你比我要孤獨許多。我不是聖人,也會記仇,不過這一回我不怪你,真不怪罪你……隻是想說一句,很多時候多堅持片刻都有轉機的可能……當年在路上你更堅持一些,更強硬一些,而不是等回瞭長安覆水難收,或許一切都會不同。無論於你,還是於師尊而言,都是足以扼腕一生的事情……”
一樁紮心的舊事,卻從未有人提起,也從沒被寬慰過。欒采晴面色一白,往事浮上心頭,頗覺歲月易逝,恍恍惚惚中就蹉跎瞭時光,又覺心中有些暖意。吳征回過頭去並非有什麼虧心事,或者不屑於她,恰恰出自於一種尊重!她現下難堪而難過,窘態並未落在吳征眼裡,祝雅瞳也適時地偏過頭去。可是兩人都陪伴在她身邊,吳征的一掌又已拍落,肉掌拍木的悶響此刻分外動聽而踏實。
這是一間簡陋,又靠著雙手辛勤而艱難搭建的草屋,給她的。
沉默的安慰,遠勝花言巧語。欒采晴冷哼一聲轉身向水潭邊行去,恨聲道:“一套又一套比你師傅的大道理還多!最是煩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偽君子!”
月上中天,草屋終於搭建完畢。吳征先回瞭石洞。這是近日來已養成的默契,吳征總要在石洞裡呆上大半個時辰,而祝欒二女則會暢快地在潭中大肆沐浴一番。
待祝雅瞳穿戴整齊回瞭石洞,吳征才帶著一身臭汗去瞭水潭。回頭見草屋已遮掩起瞭大門,想來欒采晴已睡下,心頭暗笑道:忽然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關心我?是不是瞳瞳又打什麼鬼主意嚇著她瞭?嘿嘿,愛說道理,我就說出番天大的道理來,唬不住你!
除瞭衣物撲騰跳進潭水裡,舒張開四肢嘆瞭個滿足的呻吟,又心裡自嘲道:妥協不瞭就會反抗嗎?會的,我當然會!反抗需得有實力,吃那麼多苦頭,不就是為瞭有實力麼。
胡思亂想著不停,一個膩潤的身體悄無聲息地從天而降,分開水面貼在自己身前,一把捉住兩隻紅彤彤的手掌不住輕揉。
修行不順,手掌此刻頗有些刺痛感,被來人的小手握在手心。那小手酥柔香軟,熱熱的掌心極盡小心地按摩每一分傷處,幾覺柔若無骨,吳征險些舒服得呻吟出來。
來人撫摸片刻猶自不足,似乎嫌棄小手還不夠軟,不足以撫慰吳征的傷患,而將吳征的雙掌分別貼於臉頰兩側。面龐上膚如凝脂,還有細細的呼吸與滾落的淚水,比寒冬臘月裡暖在手上的鹿皮熱水袋子還要熨帖舒適。
掌心有臉頰撫慰,掌面還有小手揉摸,吳征索性閉目靠向身後的大石,極盡地享用這份溫柔寵愛。來人仍不滿意,嫌小手的掌骨太硬,嫌下頜的頜骨太堅。思忖片刻,羞怯怯又毅然決然地挺起胸前的豪乳,將吳征的雙掌合十【切】入胸前中央溝壑裡。
“唔……”吳征滿足地長舒瞭一口氣。豪乳柔若綢緞,軟如蒻蒲,高挺得像兩座山峰。乳肉更是飽滿豐盈,雙乳隨時都緊緊地擠在一起,使乳溝僅馀一線,深不見底。雙掌被這樣兩團妙物夾在中央,什麼傷患疼痛俱都融化,隻剩下極致的舒適與令人血脈賁張的抓握揉捏之欲。
祝雅瞳萬般不舍與愧疚全寫在臉上,以雙乳夾住愛子手掌後才略有平復。香唇嘟得老高,星眸瞪得大大的不停地眨呀眨,哭得眼淚汪汪,一副可憐委屈到極點的模樣,不知情者還不知吳征把她怎生欺負瞭。
“莫哭瞭,再哭眼睛都要腫瞭,一點點小傷又不是甚麼大事情。”吳征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之馀,憐惜與感動更多。祝雅瞳對自己的疼愛實在太過,修行時的嚴苛不知廢瞭多少氣力,意志又是銅澆鐵鑄方才熬瞭過來。
“都是我不好,都是被我不好。”祝雅瞳連連自責,埋首在吳征胸前,雙臂環過吳征腰桿,讓豪乳緊緊夾著雙掌,嚶嚀道:“不對,你也不好,又不聽話,害得人傢不得不硬氣心腸來。可叫人怎生舍得!”豪乳在吳征的小腹上被一抵,祝雅瞳的胳膊再一夾,生生將乳肉上沿擠出個弧線誇張的圓,直貼在瞭下頜上。那溫熱,柔軟,緊實,又充滿彈性,像兩朵白雲將吳征托上瞭天空般舒適。
“倒真的是我不好。”雙掌被夾得抽不出來,吳征低下頭去吻著祝雅瞳的發絲道:“一點小傷,咬咬牙就過去瞭,不疼的……”
“可是人傢這裡疼瞭一整日!”祝雅瞳抬起頭與吳征對視,點瞭點心口處,修長細嫩的指尖將左乳壓瞭個小凹弧,道:“又疼,又要忍著,多忍片刻就多疼一些!你每拍一掌,都像一柄小錘子在這裡擂上一記。方才實在疼得忍不得啦,隻好偷偷跑出來找你。你……你要安慰人傢,要給人傢道歉!”
吳征哭笑不得,還沒聽說這種原因要給人道歉的。可這位美婦姿容絕世,以她的能為發起小性子來,實在是異常地嬌憨可愛。不僅難以拒絕,便是為瞭討她歡心,或是再貪看幾眼她現下的媚態,道歉算得瞭什麼?
隻看她眉似上弦之月,鼻梁兩側與眉梢的尖細,眉腰處廣而濃,色澤烏黑。不僅暗藏鋒芒,亦有新月初生的娟秀。此時雙眉忽而上揚,忽而向中央蹙起,亦羞亦嗔,更有濃得化不開的疼愛與寵溺。
雙眸的點畫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被掬起,再點上一塊大小適中的黑玉。不僅深邃,兼具靈動,讓整張面龐都靈光四射起來。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需開口,便已述盡瞭千言萬語。自她抬起螓首,便像湖水一樣送來陣陣清波,溫柔地不住在問:“還疼不疼?人傢舍不得你,可是又沒有辦法,隻能狠心忍住,你不要怪人傢。”瑤鼻則完美延伸瞭眉目之間的柔和,挺且直,鼻頭處清雅的彎弧平添一股秀氣甜美。讓她的五官柔和得全無攻擊性,每一刻都在展示她的優雅與別致。
她的雙唇不寬不窄,唇肉卻艷紅而豐滿地懸綴著。即使現下緊緊抿著,似有無數的委屈與不舍,仍像多汁又鮮艷的櫻桃果,任誰見瞭都想親吻,吸吮著品嘗。
“今日全是我不好,自作自受,怪不得瞳瞳……”吳征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沙沙的聲響。祝雅瞳一驚,低聲道:“糟瞭!”不想欒采晴忽然出瞭草屋。吳祝之間的戀情雖已被她知曉,還不曾光明正大地被她看見過,莫說尚且嬌羞如祝雅瞳,便是吳征也滿心不願。
祝雅瞳將手指在唇邊一立示意噤聲,便深吸瞭口氣沉入水中。潭水清澈見底,幸好夜間晦暗隻是黑漆漆的一塊難以看清,否則非被瞧個乾乾凈凈,窘態百出不可。
雙掌從豪乳的裹夾裡離開,吳征大嘆可惜,那溫綿觸感在指尖縈繞,著實令人不舍。欒采晴的腳步聲正向潭邊來,吳征一手舒張搭著身邊大石,一手則探入水中,將祝雅瞳的螓首摟在腿邊。
“怎麼還不睡?不舒服麼?”欒采晴越走越近,顯然是奔著自己來的。吳征全身赤裸多少有些尷尬,祝雅瞳還在水中,她內功深厚,一口氣綿泊無盡,便是兩三炷香不換氣都無妨。可吳征不打算與欒采晴糾纏下去,遂提前開口問道,逐客之意甚濃。
“無論如何,要謝謝你。”欒采晴在吳征身後兩丈處止步,居然不曾逾矩。
“不必客氣,算是補償你一點點吧。”吳征有些意外,心中也有溫暖。人心都是肉長的,絕境會淡漠瞭仇怨,卻減輕不瞭恩惠。——前提在於你不是鐵石心腸:“還是早點歇息吧。”
“每天都在歇,睡不著。心中有惑,想找你聊聊。”長裙像花朵一樣散開在周圍,欒采晴席地而坐,道:“放心,知道你今日困倦瞭,耽誤不瞭你太多時刻。”
吳征撇瞭撇嘴,剛說完補償一點點,欒采晴便黏瞭上來,這會兒馬上翻臉拒絕確實有點尷尬。前後不一容易露出破綻,祝雅瞳在水裡躲著一定不願讓欒采晴知曉。無奈之下隻得拍瞭拍祝雅瞳,示意稍候。
“你請說。”吳征耐心地向著欒采晴道,裝作淡然處之的模樣。祝雅瞳偶爾放縱一回就叫人逮瞭個正著,被迫得東躲西藏,心中好笑,不由又摸瞭摸祝雅瞳。料想她現下盛在胯骨處定然嬌羞難耐,不免對欒采晴腹誹不已。原本就已被祝雅瞳勾起欲火,燥熱難忍,心中一時欲念與邪火升起,惡作劇般側瞭側身體,將祝雅瞳的螓首埋在鼠蹊部。
“嗯。”欒采晴神思不屬,也沒看向吳征,目光落向天外悠然道:“我看你今天才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末瞭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
“我自己?不能說一點都沒有。說到頭的話,其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吳征有些意外,不想欒采晴居然會找他提起這等話題,旁的不急,隻著急說起來必然沒完沒瞭,而祝雅瞳還悶在水裡。
“嗯。長話短說好瞭,把你拉在這裡太久,她會不高興。”欒采晴夢囈般道:“看來你已很清楚若離開這個山谷就會面對什麼瞭?為何還能不擔心自己?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因為我已準備好遵從內心,和所愛的人站在一起去面對一切,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所以我隻擔心她們現下莫要出事,離開之後所有的事情可以共同進退。皇權什麼的……”吳征苦笑瞭一下,在水中的手臂忽然抽出大力舞動,砰地一掌拍在山石上,咬牙切齒道:“如果逼得我無路可走,我不會束手就擒。”
“即是說,你還會反抗的,對嗎?”欒采晴還是夢囈般呢喃著道:“若是我的哥哥要你去長安享一生榮華富貴呢?”燕皇既對祝傢動手,就做好瞭要斬草除根的打算,當然不會再讓吳征舒舒服服地在大秦做官。欒采晴所言不假,也是欒廣江最心慈手軟的辦法——以囚禁吳征一生作為最低的籌碼,換取他的性命。
吳征早已料到瞭這一點,對未來迷茫,對深陷漩渦而無力,更有一股發自內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燒!方才的一掌拍得山石掉下一層粉末來,掌力之重,足見心中的憤怒,以及………
祝雅瞳深吸瞭口氣沉入水中,隱隱約約聽得姑侄倆聊起瞭心裡話。她心中倒不惶急,這一口氣吸進瞭肚子,足可在水底憋上一炷香時分。欒采晴心中有惑居然會有來找吳征的一天,不免讓她覺得造化弄人。她躲在水中不敢亂動以免露瞭行藏,不想愛子居然側瞭側身!
這一側自是不會引起欒采晴的懷疑,可卻把自己的俏臉貼在鼠蹊處!先前脫得精光溜溜摸來潭水裡與吳征肌膚相親,早激得他的陽物昂然而起。即使在夜裡的水中,近距離之下毛發清晰可見,遑論棒身上盤繞賁起的青筋,以及借著水流傳遞的男性氣息!
自從母子倆一同勇敢而果決地突破那一層禁忌之後,祝雅瞳白日為母,夜間為妻,不亦樂乎。她年歲與陸菲嫣相仿,可比起陸菲嫣在床上的鮮媚,祝雅瞳的嬌婉則遜瞭幾分床笫風情。
一來禁忌初破,祝雅瞳嬌羞無限,處處都需適應。二來經驗實在太淺,雖有千嬌之身也難以應對。
需知吳征不僅天賦異稟,還有道理訣加身,原本在床笫之間就堪稱威風八面,陸菲嫣都難以抵抗,祝雅瞳在他眼裡如雛兒無異。每每兩人剛一膠合,祝雅瞳便隻剩招架之功,敏感部位再被襲上,所馀僅嬌喘呻吟之力。整個人時而騰雲駕霧,時而怒濤隨波,全然無法掌控,哪裡還來得迎合?
尤其第二夜吳征憐她初次的歡好似處子破身,身子骨未必承受得住自己暴風驟雨般的蹂躪。隻將她抱緊在懷,壓實在床,將肉龍插在花穴裡輕抽緩送。兩人耳鬢廝磨,目光互註,仿佛融為一體。那肉龍輕輕翻攪按摩著花肉,雖不比初回刺激,卻把祝雅瞳甜得心神俱醉,持續不斷的銷魂滋味照樣讓花汁橫流。比起洶湧澎湃,被激烈抽送的泄身,這種漫長無盡的快意,不知不覺間泄出一股花汁的滋味,同樣讓祝雅瞳迷戀不已。
不知小泄瞭多少回之後,祝雅瞳在吳征的懷抱裡極盡滿足地睡去。但從此之後,卻又有瞭新的愧疚之意。
那夜裡,緩慢的翻攪讓觸感更為清晰。祝雅瞳時而輕啟櫻唇呼出迷人的呻吟,時而迷離瞭春目放出媚光四射,時而又輕咬唇瓣,蹙起月眉,抵受難耐又美味的快意。耳鬢廝磨之間,這一切都盡收吳征眼底。愛子正以她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在挖掘潛藏的敏感。而祝雅瞳也毫不保留地將身體的秘密展現給他。
可她能做的僅僅如此!
在接納吳征探尋之際,她也將吳征的反應一覽無馀。發亮的雙目,貪婪的目光,還有無比的喜愛,慶幸,與滿足。不對!此滿足非彼滿足!
祝雅瞳知道吳征滿足於這份情感,但僅僅是精神上。相較而言,他給予自己的遠遠更多。那不僅是精神上的無盡滿足,還有肉體上的極樂境界。而自己,隻是憑藉這一副煙嬌曼婉的身體。她深知自己可以做得更多,給他遠勝於現下的快樂與滿足!——就像陸菲嫣那樣。
不知是吳征害怕肉龍的醜陋會褻瀆瞭她,還是心疼她不識雲雨,每一回都是吳征親吻,撫弄,挑逗著她身體上的敏感處,再一股腦兒將肉龍送進花徑穴底。前幾日祝雅瞳甚至沒有機會看一看吳征的肉龍,如今這根粗大就在臉頰邊,猙獰猛惡地吐著絲絲熱氣,滾燙得連周圍的水溫都明顯高瞭些許。
祝雅瞳心中罕見地悸動,忽然升起一股大膽的渴望!大膽到無法壓抑,仿佛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止她這麼做:“哼,人傢真不是不解風情……雖沒試過,看也看過瞭不知多少回,怎會不知如何讓你快活。”她雖沖動難抑,行為卻謹慎。先是側耳傾聽料得欒采晴的註意力不在此處,又對愛子的反應與機敏信任無馀,才無比凝重地抿緊瞭唇,大著膽子顫巍巍地伸出小手慢慢分開水流,悄無聲息地摸近,一前一後握住瞭肉龍!
如此粗大,如此火熱,還看得纖毫畢現!兩隻柔荑齊握尚且有近半露在外頭,根部的囊袋皺皺的,兩顆春丸正隨波飄蕩,可見其形。頂部的龜菇光滑盈亮,大若雞子,獨眼噴吐著邪異的妖芒!祝雅瞳心驚膽跳,又有股滿溢胸臆的自傲。
不倫的禁忌固然讓祝雅瞳嬌羞無限,可愛子對自己的迷戀與喜愛在甜蜜之外,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祝雅瞳居然很快就愛上這般感覺,她喜歡愛子看著她的嬌軀時射出狼一樣的目光,竊喜於他的寵愛與永不滿足的貪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承載從前的愧疚與現下的親近之意,包含所有的一切情感,再無隔閡。
而聰慧如她,當然太清楚個中刺激有多增情欲!不會僅僅是對肉龍的挑逗,還有在欒采晴眼皮子底下的親近,更有一種偷情般的緊張。
討好之意升起,尋覓刺激之心滋長,所以這股渴望再不能抵擋。祝雅瞳手臂發力,以肉龍為把柄讓嬌軀魚遊而至吳征的胯間,香唇一張,將龜菇含進口中!
發根處傳來刺痛,吳征手掌緊瞭一緊,幾乎將她的秀發生生扯斷。櫻口裡則是被一股帶著濃烈氣息的火熱脹滿。祝雅瞳柔荑扶在吳征胯骨兩側,雙眸放出異光,愛子的反應讓她無比滿意:大腿的肌肉賁起硬生生鼓瞭一大圈,而小腹則深深塌瞭進去,按在後腦的手掌剛一加力想讓香口含得更多便幡然醒覺,大風車一般甩出水面,拍得巨石掉落一層石粉……
“我的命比他長,怎會聽他的?”吳征臉色發白,面部肌肉頻頻抽動著從齒縫間迸出幾個字來,眼神裡說不出地鄙薄。
“有些人就算死瞭,也不會讓你輕易脫身,我的哥哥有這份本事。”欒采晴對吳征過大的反應有些意外,不明所以地瞟瞭他一眼,又仰頭道:“有沒有想過負隅頑抗隻會落得個更慘的下場?不僅保不住身邊人的,還會保不住自己的!”
“想過的……”吳征忽然陷入瞭沉默。
棒身受激於冰涼的潭水,龜菇卻被一片溫暖膩潤緊緊包裹。祝雅瞳的口舌之技談不上什麼技巧,可僅是像孩童貪食著糖棒就已足夠。
雙唇甜膩若蜂膠,恰巧卡緊瞭龜菇溝縫,而豐滿的唇瓣讓裹覆感極為厚實,既帶著香唾的絲滑冰涼,又有口腔裡的火熱。祝雅瞳的櫻口一吸一放,龜菇清晰無比地傳來收縮感與吞沒感。靈巧的舌尖一下下點挑在龜菇下沿最敏感的溝縫閉合處,每一下都引起吳征劇烈的肉緊反應。
肉緊的不僅是腰腹與大腿,連春丸都在明顯地收縮。祝雅瞳瞧得有趣,信心大增之下,更有意亂情迷的逐漸大膽。原本她還能閉氣更長的時間,可是居然做出口含愛子陽物的事情,說不得胸腹裡也是一陣窒息,氣緊無比。她松開肉龍悄悄上浮……
“有時必須妥協,形勢比人強!所以從現在起,我要更加小心謹慎,凡事留有馀地,不會再次陷入此次的絕境。妥不妥協,掌握在自己手裡。”吳征松瞭一口大氣,才恨聲說道。
隻見祝雅瞳悄悄上浮深深換氣,隻以櫻口瑤鼻露出水面,嬌俏無比。吳征不由心中一陣狂跳,暗道:原來還有……
“嗯。當年我若不妥協,你師傅就會死……那就是絕境瞭,若不是絕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欒采晴回憶得停不下來,忽然斜視吳征道:“我再問你一句,若還是進入瞭絕境,你會怎麼做?”
“我會……”吳征似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時說不下去。
“幾日前,你也在絕境,不過剛剛脫身出來而已,這就忘瞭麼?”吳征雙目發直瞭出神,豆大的汗珠正從額頭上冒瞭出來,浸得滿頭汗濕又滾滾而落。欒采晴大覺蹊蹺,不知吳征想到瞭什麼可怕的後果,娥眉一皺,詫異問道。
連日來吳征已探明祝雅瞳的敏感點,祝雅瞳雖總是被動無比,歡好的次數多瞭,時間長瞭,對愛子的癢處也是心知肚明,尤其是這支夜夜進入自己身體,將兩人連體協心的陽物。
棒身易癢,龜菇易麻。祝雅瞳冰雪聰明,推己度人,早知不可一味隻顧一處,而需交替而行,回圈反復。她擔心吳征的粗大自傢櫻口不能容,也怕勉力而為,喉間的不適會導致露瞭行藏。二度如水後便隻吐出香舌,像隻小笤帚一樣上下左右四面擺動著,順著吳征的根部向龜菇【清掃】而去。
與潭水一樣地冰涼,又是別樣的軟糯觸感,吳征爽得直抽冷氣,又是叫苦不迭。祝雅瞳的嫩舌如此靈巧,舌尖輕挑時麻癢無比,若是發力,香舌有一片壓在棒身上,舔動起來粘膩得似有一股吸力。雖是生澀,又何嘗需要什麼技巧?她隻需像現在這樣,用舌尖一道又一道地舔過肉龍,直到繞著肉柱一圈全數舔過一遍,再一遍……
“我會抗爭的,若是實在爭不過,我會再一次拼得一死。我寧願死瞭,也不願身邊人受制於他們,遭受凌辱!拼一拼會有機會的,若是失敗瞭,也會很有尊嚴!”吳征一字一頓艱難答道。
沒有人願意死,隻是有時候不得已而為之,取生還是取尊嚴,唯個人所選而已。結合桃花山夜戰時吳征義無反顧地沖向戚浩歌,欒采晴哪還不能明白?
她低頭沉吟起來,除瞭螓首一時向左,一時向右,眼眸忽而眨上一眨,細微的呼吸引得胸脯起起伏伏,幾乎凝固得像一尊精美的雕塑。
人語消失,夜裡隻剩幾聲蟲鳴。靜謐的山谷裡吳征卻越發地焦躁,祝雅瞳動得不快,也不慢,時輕,時重,他想看一看美婦舔舐肉龍時的模樣,想像裡一定改變不瞭她的優雅,卻也少不瞭幾分嬌癡蕩意。可他看不見,也不敢看,生怕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他也想聽一聽香唾被肉龍與香唇摩擦時攪拌起的咕唧聲,可水流送不來這一份難能可謂的淫靡。
吳征看不見祝雅瞳,祝雅瞳卻將吳征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怎樣的勾挑,怎樣的力度,哪一處可助興,哪一處更敏感,哪一處可讓他得以喘息片刻,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刻在腦海。她實在想不到自傢的聰慧有朝一日會用在此處,以至於剛舔完一輪,迫不及待地又開始下一輪,不斷地總結著經驗,再印證著技巧,以期讓吳征得到更好的享受。
前幾日都是他在疼愛自己,本該彌補。今日又待他如此嚴苛,本該償還。祝雅瞳安慰著自己,不知是要說服自己快快繼續這般淫靡地口舌侍奉下去,還是開解自己事出有因,本當如此!
靈活的香舌已從舔舐轉作纏繞著棒身遊走,像一條小魚一樣滑過棒身,不時還巧妙之極地撩動一記。連遊走滑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激得吳征已是將全身繃得無以復加,額頭冷汗大片大片地滴落。所幸欒采晴正在入神,否則就算祝雅瞳神功無敵,令水面上波瀾不驚毫無異狀,吳征的模樣卻準也瞞不過去。
“嘩啦,嘩啦。”吳征撥起水花灑在頭頂與面門,冰涼一激,寒顫更劇。祝雅瞳似是在考驗他的耐受力一般,異常過分地將肉龍含入口中吞吐起來!
吳征已有想死的感覺!讓欒采晴親眼發現的話,別說祝雅瞳,連他都要抬不起頭。祝雅瞳不管不顧便罷瞭,偏偏進步神速,吞吐之間已是越發地順暢。還不忘瞭結合此前所得,香舌靈活地滾動纏繞,下下不離敏感的龜菇。那不斷調整的角度和頻率,讓肉龍漸漸深入,也讓快感的上升仿佛無窮無盡。
撥動水流聲將欒采晴從出神中驚醒過來,歉然笑道:“說不耽誤你太久,居然忘瞭。我心中所惑已解,謝謝你。”
“無妨。”吳征撇瞭撇嘴,天知道這個神情做得又多麼刻意?心中叫苦不迭: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快些走吧!
欒采晴點瞭點頭,忽然露出個詭秘的微笑,目光肆無忌憚地朝吳征裸露的身體來回掃動,又轉作無比嫉妒與鄙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她發現瞭!吳征心中一驚,當下已顧不得這些,忙撲騰一聲沉入水中。
螓首前後擺動,散亂的發絲在水中失重般款款輕擺,縫隙間露出祝雅瞳性感無比的櫻唇團團作圓,忽快忽慢地吞吐著肉龍。視線難以企及的檀口裡,香舌撩撥著肉棒上的每一分敏感,龜菇也在慢慢地深入,漸漸抵達軟嫩又緊窄的喉間。
吳征難以自持地攀上祝雅瞳的胸前,重重抓著兩團豪乳一提!
一輪完美的口舌侍奉,吳征已十分滿意,他不願祝雅瞳還沉在水中憋氣難受,兩人一同浮上水面來。
“你瘋瞭麼?”在豪乳上肆虐的雙手忽然變得又輕又柔,若有若無地撫過乳膚,掠過峰頂莓珠,在下沿處停下,雙掌如捧珍寶地將它們一托一托地揉動。
“吳郎,人傢做得好不好?”祝雅瞳異常嬌憨地呻吟般道:“人傢今日做錯瞭許多事,正要賠給吳郎,這些,還不夠的……”
“嘶……”吳征抽著冷氣道:“要命瞭你!”心中的悸動幾將全身熱血都逼上瞭頭頂,吳征急吼吼地攬住柳腰,就要抱著祝雅瞳離水而去!
發力,振起,居然絲毫不能動彈!祝雅瞳雙腿環過他腰桿交叉纏穩,還使瞭個千斤墜將他牢牢按在水裡,目色迷離,細細嬌喘著道:“不……就在這裡……菲菲能做的,人傢也能做,還能比她做得更好……”
“會有動靜的!”十五年前的往事浮上腦海,吳征的心臟幾乎跳出胸腔。
“有大石擋住,遠處她看不見,也不敢過來……這些……都不要緊……”祝雅瞳終於羞紅瞭嬌顏,雙眸卻異彩連連,堅定道:“人傢隻問你想不想,喜不喜歡?旁的都不重要!告訴人傢,在一個絕色美人面前,另一位絕色美人在悄悄地侍奉於你,是不是特別的刺激,特別的快活!”
“你……你……”吳征終於徹底崩潰,嘶吼著一挺腰低喝道:“今晚你會死在這裡的!”
“呃……”空曠許久的幽谷被激烈地撞開,侵犯,充塞而滿,祝雅瞳忽然斷瞭氣一樣癱軟瞭嬌軀,纏著吳征的四肢卻收得更緊,半點不舍分離,嬌弱無力地酥聲道:“那你試試看!”
居然敢頂嘴!今晚這是反瞭天瞭?吳征徹底被激起瞭性子!
淚滴狀的豪乳被結實的胸肌擠扁,可胸前分明傳來它們頑強的抵抗,彰顯著十足的彈性。花穴裡自肉棒插入起便緊緊縮起,密佈的肉齒對著肉龍似咬似含,像春芽一樣細嫩的肉齒咬得緊致卻不疼痛,正像呼吸一樣頻頻蠕動著一收一縮。盤在腰桿上的雙腿不僅讓花穴更緊,也讓兩瓣滿月般的豐臀高高隆起,正自行款擺著,在水中舞動著波浪,小幅度吞吐著肉棒。實不知水波更美,還是臀浪更銷魂。
“捧起來!”吳征托住祝雅瞳的兩瓣臀兒,怒目切齒地喝道。能忍到現在還沒動作,幾乎已到瞭崩潰邊緣,這一聲吼得甚急。
“不要嘛……”吳征狂躁之中依然不忘她的最愛,祝雅瞳心領神會,卻先忸怩著低下瞭頭狀甚不依,可雙手依言及時捧起瞭一雙豪乳送在吳征面前。
“擠在一起!”勾魂!吳征已開始發抖,花徑裡的溫暖嫩肉一層層地包圍著肉棒,蠕動著,仿佛要把肉棒磨碎融化一般。幸虧潭水的浮力減輕瞭壓力,否則打起擺子的雙腿現在已站不住身形。
“嗯?”祝雅瞳一錯愕,旋即會意。她異常可憐地撅起櫻唇,羞羞怯怯地自撫美乳向中央一擠,將兩顆莓珠對在一處。別樣的刺激之下,兩顆莓珠正緩緩膨脹,長高,像正在盛放的蓓蕾。
“你完瞭!”吳征一托祝雅瞳的雪臀,龜菇刨刮出一抹漿滑融於水中,也讓幽谷留出一段沖刺的空間。頭一低,張嘴便銜住瞭兩枚莓珠重重一吸,舌尖纏繞撩點,肉棒又反身一沖而入!
粗獷,貪婪,兇猛的侵犯忽如其來!吳征像一頭兇相畢露的猛獸,突進的猛烈連兩人胯間的水流都來不及躲開,來回鼓蕩著撞擊發出大嘩之聲,而啪地一聲撞肉脆響則像是一次終結,又是另一輪撞擊的開始!
祝雅瞳被一記重頂撞得嬌軀一沖又一沉,濕透瞭的烏黑秀發仍飛揚瞭起來,力度之強,幾乎已是全力,再不見憐惜。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瘋狂,祝雅瞳失聲尖叫!肉棒的粗大,火熱,堅硬前所未見,花唇已竭盡全力地吞吃著這隻發怒的巨槍,仍覺招架不住!何況分開的雙腿令花肉自然而然地收縮,花徑更加緊致。下身已是這般難熬,胸前被吸得火辣辣便是雙倍的刺激,雙倍酥麻。
自峰頂兩顆硬翹如石子的敏感蓓蕾為起始,引燃瞭一股火焰,將胸際的兩團豪碩美肉燙得如燃燒著的火球,逐漸擴散向身周,燙得毛孔都舒張開噴吐著熱氣。
下身受到強有力的沖擊,幾乎把她撞散。吳征選取的位置精妙無比,無論角度,距離都像精心計算過一樣。肉龍的每一次插入,待兩人胯間貼合之時,都是力道最大,速度最快之時。且彎翹的肉龍正卡著花徑的角度,順暢無比地直透花底。
最為爽快之時,被撞擊弄得戛然而止,意猶未盡,於是急急忙抽瞭出去,又是一輪猛撞。強有力的沖擊將快意像洶湧的浪潮一樣高漲,擴散。美乳與幽谷的兩團火熱匯聚在一起,泛濫向身體最深處的敏感點,一輪又一輪地沖刷,蕩滌!
強勁的抽送節奏跌宕上升,祝雅瞳情不自禁地死命摟著吳征,將愛子深深埋進自己的胸口。婉轉的酥啼聲在他耳畔樂曲般奏響著,或尖,或沉,嬌喘籲籲,高潮迭起。
吳征隻覺深陷於一處漩渦中,蜜肉隨著每一次抽送更加緊密地包裹,那糾纏的咬力幾乎要將他的陽物夾斷。盡根插入,盡情發泄著情欲,爽快得幾欲瘋狂的吳征被祝雅瞳的嬌吟聲喚回幾分神智。見她星眸迷離,竭力承受自己毫不憐惜的抽插,心中矛盾無比,一邊是憐惜她難當暴風驟雨,一邊卻又恨不得將她插得更深,更重!
“不許慢下來,就這樣……可美……”抽送變得輕緩,祝雅瞳第一時刻感受到吳征的猶豫,忙在他耳邊嬌羞呢喃道。
“瞳瞳今日這麼浪……”吳征心中一蕩。祝雅瞳的嬌聲又酥又媚,並非隻是在承受,分明也在享受其中樂趣。
“就要,就要……浪死你……”祝雅瞳挺起美背,以柳腰為軸,上身將美乳貼在吳征胸膛上旋磨,豐臀配合著吳征的節奏微微起落,迎來送往。
以極為親密的姿勢融為一體,吳征大肆征伐瞭一陣,欲火稍解,忽然促狹心起,頂送的腰桿一停。
祝雅瞳的豐臀動力十足,吳征的忽然停下讓她猝不及防,腰肢依然前後搖擺,臀肉依然甩蕩不停。待得反應過來,正要大發嬌嗔之際,吳征及時一棒直插穴底!將美婦的嗔怨之言全化作如泣如訴的嬌吟。
欲罷不能,就像悠長而迷離,喜悅亦復難熬的呻吟聲,在極樂與痛苦之間往返交替。快意攀升,稍作平復,又是攀升,一點一滴地帶動著兩人身體之間奇異的變化。
肉棒變得更粗,更硬,抽送中不停地律動。花徑的媚肉吐露著漿滑的汁液,肉芽越發凸起,連穴底的花心都回回準確地吸住突入的肉棒,膠合在一起直至再也無法延展,才依依不舍地迸開,緩緩回復原位。
兩人有節奏地扭動著,天衣無縫地配合著,對視的雙目光芒越來越明亮,越來越亢奮。美婦嬌嫩的花徑裡全是漿汁,即使在潭水中也不見稀薄,讓肉棒的抽送越發順暢。助燃著騰升的火焰,越發強烈,越發深入骨髓,貫穿著身體的每一處。
春潮滾滾,愛欲泛濫,祝雅瞳的羞意有多深,喜意就有多濃,嬌顏上渾然天成地將羞怯與舒暢融為一體。她已泄瞭不知多少回,可花肉仍然無視肉棒撐開的飽脹,傾力反擊緊包著,密不透風。
可是雙腿已開始發麻,意識開始模糊,快意越發令她沉醉,激得呻吟之聲忽高忽低,起起伏伏,像壓瞭塊巨石的胸口卻沒有隨著媚吟有半分舒緩。祝雅瞳知道最大的一次快意狂潮即將到來,吳征放開瞭性子狂抽重插,這一回的極樂巔峰,會比從前每一次都更洶湧,更澎湃。
“吳郎,吳郎……”祝雅瞳調整著呼吸,放松著心情與身體,靜靜地等候吳征帶她登上巔峰。視線所及,盡是愛郎分明的輪廓。
吳征咬緊牙關,以無力分心。美婦實在太誘人,正讓他卡在最為關鍵處,祝雅瞳在期待,他同樣在期待!
雙臂鉆入祝雅瞳的膝彎,將她的嬌軀折疊而起,一雙小腿扛在肩頭。玉壺僅裂一線,豐滿的花肉在肉棒插入時帶來極大的包裹感。而這羞恥的姿勢讓祝雅瞳漲紅瞭俏臉,分明我見猶憐,卻恨不得將她插得魂飛魄散!
“吳郎……人傢好期待……”知道到瞭最緊要關頭,祝雅瞳已不管不顧地甩起瞭螓首,聲聲曼妙:“又酥又癢……不想停下來……好舒服……”蓮足像雪玉鑄就,趾甲則在一片雪色中嵌上幾片肉紅。修長的足趾忽而舒張,像綻放的蓮瓣,忽而收緊蜷起,像新剝的蒜月,散發著成熟婦人特有的體香,悠然,深遠,沁人心脾。吳征一口含住兩枚趾顆吸入口中,大大吻瞭起來。
酥麻之意已然如狂潮席卷,陡然又加瞭一層,祝雅瞳如遭重擊,玉背弓成瞭一座拱橋,膩人的嬌聲越發高亢,清亮。
“啊………………”地一聲悠長尖叫,花心深處一沽一沽的漿汁像開瞭閘的洪水一樣,帶著炸裂身體的快感傾瀉著激射出來!
貼在吳征的耳邊,祝雅瞳暢快地酥啼,叫喊。吳征的沖擊仍未停止,仍然差瞭那麼一點。一場水乳交融的完美歡好,就差瞭這麼一點點。祝雅瞳花汁仍傾瀉不停,一註一註地澆淋在龜菇上,又輕啟櫻唇,在情欲的催促之下,釋放出內心深埋已久的話語,熱辣大膽又嬌怯無比地道:“瞳瞳好快樂……瞳瞳想要吳郎一起快樂……吳郎……吳郎……快些射給瞳瞳……唔唔唔……征哥哥,快些射給妾身……”
吳征大腦一片空白,魔音灌腦,快感排山倒海一樣奔來,粗大的肉龍脹到瞭極限,幽谷也被撐到瞭極限。肉棒幾乎頂到瞭祝雅瞳的心坎,充實而暢快。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忘情地呻吟呼叫,歇斯底裡地扭動廝磨,又像火山爆發一樣一同痙攣起來,又忽然定住,一同緩緩沉入水底……
潭水波動著平息,又是一聲大嘩。吳征與祝雅瞳緊緊抱在一起浮出水面。
“你剛才叫我什麼?”
“吳郎……”
“不對,另外一個!快說!”
“征哥哥……”
“自稱什麼?”
“瞳瞳……”
“別裝傻!再裝傻打屁股!”
“妾身……”
“再叫幾聲來聽聽。”
“征哥哥……征哥哥……”
潭中的動靜終於漸漸平息,欒采晴譏諷地望著石洞處,幾乎瘋狂,又覺自憐。亂倫之行有違禮法,為何祝雅瞳天生命就好,與愛子歡好就是情投意合,而她,便是被逼無奈!
她怨毒地一哼,自言自語道:“你休想!你休想!我不會什麼都讓你得逞!”
天色微明,迷迷糊糊睡去的欒采晴尚未蘇醒,便被幾聲輕喚驚醒過來:“你要幹什麼?”
祝雅瞳眉目含春,甜甜的笑容說不出地嬌俏道:“我的寶貝兒子修行正在關鍵處,當然要拜托你與他雙修一番,助他突破關竅啦。是你自己乖乖地去,還是我動手綁你過去?”
同為女子,欒采晴自然知道她的笑容隻有發自內心的喜悅,才會如此賞心悅目,可惜她說出的話卻是如此惡毒。
“不用你動手!”欒采晴起身,梳瞭梳秀發,整理好衣衫,淡淡道:“我去就是瞭。”
“這就對瞭。”祝雅瞳神秘一笑,對欒采晴嘲弄諷刺的目光視而不見。
石洞裡吳征剛剛睡醒,忽見二女連袂而來,尷尬地掩住羞處,撓頭道:“你來幹什麼?”
“那就要問你的貼心人瞭。”欒采晴聲若寒冰,卻又蘊育著無窮的怒火道:“世間誰又能猜透迷蛇要做什麼惡事!”
“額……”吳征向祝雅瞳投去詢問的目光,美婦一指欒采晴道:“你的修行正至關鍵處,當然不能放過她瞭!”祝雅瞳自傲地挺瞭挺胸膛道:“她的冰肌之體當然不如我的千嬌,不過收瞭她大有裨益。今日正是最好的時機!”
吳征嚇瞭一跳,臉也沉瞭下來。疑惑地看著祝雅瞳片刻,看不出端倪,隻得暫時不理,向欒采晴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也不反對?”
“呵呵。”欒采晴忽然後退兩步,背脊貼在冰涼的石壁上,淚水止不住落瞭下來道:“我當然不同意!憑什麼要我同意!”她自言自語般呢喃道:“我再也不允許有人為瞭修行碰觸我!除非我願意!你們逼我,有死而已!”
“我也不同意!”吳征舉起瞭手,向祝雅瞳無奈道:“娘的心情,孩兒理解。孩兒比誰都迫切希望身具絕頂武功,可是孩兒不會去勉強一位女子。”
“為何?”祝雅瞳也沉下瞭臉,怒道:“不抓住提升功力的良機,你還待想什麼?”
“我可以加倍用功,唯獨借用她不可以。因為她不願!”吳征批瞭衣物起身向洞外走去道:“佳人無人不愛,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每日都在鄙薄欒廣江,若是這麼做瞭,又與這個卑鄙小人何異……”
身離聲遠,欒采晴目瞪口呆,祝雅瞳繃緊的面容忽然春花綻放般舒展開來,大是得意地拍著欒采晴的肩頭道:“你現下知不知道我為何這麼驕傲瞭?他不姓欒,從前不是,今後任何時刻也都不會是!順道教你一個道理,事情從來都不會錯,錯的隻有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