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本事很大,我落在他手中都不能幸免。他找姐姐要的答案,姐姐熬不過去的,對麼?一定告訴瞭他!姐姐既然認定瞭我和他是一夥兒的,為何又不對我明言。”
天澤宮裡吳征來回踱步,心情更加抑鬱,想起暗香零落的殘忍手段,再看玉蘢煙排斥自己的模樣,數度欲言又止。
“憂無患膽子再大,在深宮裡也不敢胡作非為,逼問的可能性不大。讓姐姐把實情托出,他一定知道姐姐的很多事情,他所不知道的,僅僅是配方,對麼?所以姐姐也沒什麼好藏著的,對麼?”
遇事越多,越是沉著冷靜。吳征抽絲剝繭,條理分明地說下去:“這些事情,姐姐從前一定以為沒有人知道,是個天大的秘密,不想被憂無患說瞭出來,所以姐姐以為是我透露的?秘密不復存在。其實我並沒有!前些日子我被陛下貶瞭九品孔目,正因憂無患這幫賊黨的事情,姐姐應當聽說瞭。昨日我才升做五品散騎侍郎,也因誅殺瞭幾名賊首,憂無患與我不共戴天。”
吳征始終與玉蘢煙對視,以表沒有誆騙之心,見玉蘢煙滿面狐疑,又道:“我剛來時,姐姐喊沒有害陛下,憂無患又問藥方,我猜是不是姐姐當年做瞭什麼對陛下不利的事情?以姐姐的溫柔脾性與姿色還被貶來天澤宮,世間的傳言或許有道理?我說的不是什麼玄乎的災星,而是……姐姐真的做瞭些事情,對麼?”
吳征轉回玉蘢煙身邊坐下道:“憂無患來找姐姐,姐姐一定以為事情已敗露?可我來時,姐姐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否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讓姐姐舍棄瞭一切,即使到瞭這等地步還不肯放棄?從那天我偶然踏入天澤宮開始,我們的命運其實就綁定在一起瞭。不,現下楊修明已死,姐姐在天澤宮裡沒犯什麼過錯。其實我的命運都拿捏在姐姐手中,這些話不用我說,姐姐自然想得到。我一直想救姐姐脫離苦海,也一直讓姐姐有什麼話盡管可以對我說。現下還是一樣,今後也不會改變。”
玉蘢煙垂下瞭頭沉默不言,吳征無奈地嘆息道:“我不想逼姐姐,變故太多,姐姐也要再想一想,我能體諒。可是晚些我就要去城外虎賁軍,一同剿滅賊黨。這一趟我會盡心盡力,望能將賊黨一舉剿滅。憂無患來天澤宮一趟當也是冒瞭巨大風險,目的既已達到,今後也不會再來,這一點姐姐大可放心。唯一萬幸的是,他現下當還不知我與姐姐的關系,我還有時間對付他!”
愣瞭片刻,吳征起身搖頭苦笑道:“我先走瞭。姐姐起瞭疑心我能理解,可是我很傷心。”
“你等一等。”
玉蘢煙終於打破瞭沉默,抿瞭抿唇道:“一直以來,我不願意告訴你是怕害瞭你,有時候忍不得甚至想利用你,你其實都知道的對麼?”
“我知道。今日之前也都隱約猜到一些,所以我一直不怪姐姐。”
吳征緩緩止步回身,道:“即使從此你不再見我,我也不怪你!可是憂無患來的那一晚,每一個細節對我都很重要,對姐姐也很重要!姐姐若有方便說的,還請明言。”
“嗯,那件事我不會說的。於你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旁的我可以告訴你……”
細細聽完玉蘢煙的詳述又耽擱瞭不少工夫,吳征急忙離開天澤宮。趙立春見他面色極為凝重,不由也緊張起來:“兄這是……”
“托趙兄一件事!天澤宮從裡到外,萬萬請趙兄多多費心照看。平日留意有無閑雜人等盯梢,若有人插手其間,趙兄可依情形自處!隻是務必想方設法告知小弟,越快越好。”
吳征說得無比鄭重,趙立春一陣愕然,插手其間?整個天澤宮就兩個人,一個不能動,能動的無非是個仆婦老媽子!如果一個仆婦都成瞭大事,那背後的事情該有多大?一念至此不由汗毛倒豎,緊張得打瞭個激靈道:“曉得,曉得!吳兄盡管放心。”
“嗯,還是老規矩,言不傳六耳,切記,切記!”
吳征目光殺氣頓露,又瞬間消散於無,恢復如常。
離瞭皇宮,跨上“寶器”,在南城處匯合瞭祝雅瞳,陸菲嫣,顧盼,冷月玦與戴志傑,楊宜知等人。幾乎目光一對,祝陸二人便知又有意外發生。顧盼被關瞭許久的“禁閉”,這一回出門倒是興高采烈,橙黃色成套的勁裝在身,一對銀鉤直接掛在瞭身後,系鉤的絲絳在胸前雙乳之間交叉綁緊,將兩座小山峰的形狀大小勾勒得淋漓盡致,讓吳征嘴角一抽。——肉眼可見地又大瞭!
幾人一同放馬向虎賁軍營奔去。途中顧盼一夾馬腹趕上領頭的吳征,先得意萬分地欣賞一番吳征的五品官袍,仿佛穿在她的身上。
“看什麼?那麼喜歡待到瞭軍營,把換洗的借你穿個夠。”
見瞭小師妹,再壓抑的心情也能轉好,吳征啞然失笑。
“我穿不好看,一點不可愛。但是大師兄穿瞭就好看極瞭!”
顧盼連連搖頭,又頻頻點頭,長發梳成的兩隻馬尾甩得左飄右蕩。
“哈哈,古古板板的,哪裡好看瞭?還是昆侖的天青長袍好。”吳征大笑道。
“征兒不許胡言亂語!”
口出不敬之言讓陸菲嫣聽見瞭,嚴加制止從來不帶半點猶豫。吳征與顧盼對視一眼,暗暗做瞭個鬼臉。
“大師兄,這一趟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顧盼性子活脫,心情早已飛到瞭天邊去,迫不及待。
“梓潼郡。現下我知曉的也不多,軍營不比別處,軍法如山,萬萬莫要雖已使性子,真要被杜扶風找著瞭岔子,挨罰瞭我也救不瞭。總之這一趟不是出去玩,萬事都要小心在意。”
“知道瞭啦!”顧盼巧笑嫣然,嘟瞭嘟艷紅的唇瓣道:“人傢長大啦。”
幾人所乘均是上好的良駒,不多時便到瞭虎賁軍帳外。軍中不論何時都是殺氣騰騰,守營門的將校見人靠近,不由分說架起長槍高叫道:“來人止步!”
吳征下瞭馬高聲叫道:“散騎侍郎吳征,奉命前來拜見杜校尉。”
“吳侍郎且稍候,待末將稟報!”
不知是要給吳征一個下馬威,還是要擺足嚴於治軍的架勢條理給這位身負“監軍”之責的新官看,足足等瞭半個時辰,杜扶風才迎出大營。
“盼兒你看,做事沒有簡單的。你大師兄奉命前來都等瞭那麼久,這位杜校尉當是有話要說瞭。”
祝雅瞳向顧盼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哼!”吳征被冷落,顧盼嘟起瞭嘴悄聲道:“下盤倒是很結實,看軍像也嚴正,本事是有那麼丁點,就是長得像隻黑熊似的,有什麼瞭不起!”
一席話說得身邊的幾人都忍不住偷笑,稱贊人好本事還要貶損一番,肚子裡的氣是憋得足啦。
“吳大人,軍務繁忙,本校來得遲瞭,見諒!”
杜扶風走起路來一步一頓,震得全副甲胄嘩啦啦直響。一張紫膛大臉,說話時恨不得每一個字都從丹田裡拼盡全力大喊出來。
“不敢不敢,軍務無小事,該當如此。”
吳征從懷中取出文牒道:“本官奉命前來,請杜校尉過目。”
杜扶風早得瞭消息,還是接過文牒細看瞭一遍道:“吳大人隨軍討賊,本校自當奉命,快請!”
吳征隨著杜扶風身邊先進瞭營,背後又是一陣長槍揮舞與厲喝聲道:“止步!”
回身時隻見鋼槍如林,居然直接指在瞭當先的祝雅瞳面前,槍尖相聚不過半尺!祝雅瞳面不改色淡淡微笑,顧盼則被陸菲嫣及時按著肩頭。吳征忙又道:“本官此前剿滅賊黨,多賴這幾位之力,此次入營不好袖手旁觀,特意請瞭他們來。已得瞭陛下與霍中書首肯,還請杜校尉放行。”
“原來如此!本校事先已得諭令,但吳大人未曾言明,本校不知是大人隨從。來人,放行!”杜扶風擺手下令,又道:“軍中龐雜事多,軍令更不可犯,還請吳大人多加約束,莫要犯瞭本校軍規。”
“那是當然!”吳征依然謙讓,又回身道:“你們先去本官營帳等候,未有軍令不得擅自外出!”
帶來的人一直都是平輩論交,這一回擺起架子,尤其還能喝令祝雅瞳,也是心中好笑。
隨杜扶風去瞭大帳,坐在監軍之位聽將官們詳解此役的計劃,吳征才知這一趟秦皇志在必得。
虎賁軍點三千軍,以操練,換防之勢前往梓潼,途中更逐步分散,作勢前往周圍諸郡!最終隻留六百軍入梓潼,匯合善搜索,警戒,追擊的越騎軍與弓手為主的射聲軍,騎,步,弓三軍混合一同攻山剿賊。其餘兵馬繼續分散,向已查明的賊黨窩點進發,一處發動,處處發動,務必讓賊黨沒有喘息與反應的時機。
吳征聽得熱血沸騰,簿冊上註明的窩點有二十餘處,賊黨藏得再深再多,這二十餘處一鍋端瞭也能重傷其元氣。而且看燕國使臣即將入京,三國帝王這一回都動瞭真格,大秦這一仗隻是個開篇,日後對賊黨的追殺無窮無盡,不把賊黨全數剿滅誓不罷休!
再強大的組織還能敵得過全力發動的國傢機器?即使是祝傢也隻是占瞭維系平衡的便宜而已,若是三國帝王一同下定決心,祝傢同樣逃不過傾覆的下場。
“吳大人,您看可有疑問?”
杜扶風瞇著牛眼,嘴角不無冷笑之意。
“如此詳盡周密的計劃定是朝中幾位柱石大人共同擬定的,這幾位大人出手,下官還能有什麼問題?”
杜扶風向來與迭雲鶴親善,現下他不敢為難吳征,可找著瞭機會就挑三揀四,時不時還暗諷幾句。吳征聽他諷刺自己多餘,也毫不客氣地捅瞭下軟刀子,言下之意:你不過一介匹夫,何足道哉。
“既無他事,明日三更造飯,四更軍伍開拔,吳大人莫要晚瞭!”
“不會不會,杜校尉放心。”
告辭杜扶風,吳征行至大帳門口毫不客氣地將門簾重重一甩,嘶啦一聲將縫合處扯下一半來,回身陪個笑臉:“啊喲,下官不慎,請杜校尉見諒。”
吳征暫居的軍帳分瞭兩座,以備男女分居。此刻跟隨來的眾人都在男帳處,吳征進瞭帳刷地沉下臉,鄭重向顧盼,冷月玦等人道:“你們這裡等候,我還有件機密要事,半刻都不能拖延。祝傢主,師姑,請隨我來。”
與祝雅瞳,陸菲嫣到瞭女帳處,吳征頹然坐倒道:“我要說一件不得瞭的事情,你們先聽我說完……莫要急著打我罵我……”
先認瞭個慫,膽大妄為之後實在有些心虛。吳征將與玉妃結識,被太子發現擅離職守落瞭把柄,到設計強殺瞭楊修明的過程娓娓道來。陸菲嫣聽得心搖神馳,不及責怪,皺眉道:“這麼大的事現下才說,怪道你那麼怕太子……可怎生得瞭!”
“若不是今日又去瞭趟天澤宮,此事我還不會說,也沒法對人說起!”
吳征搖搖頭,向祝雅瞳道:“讓你猜對瞭!玉妃在天澤宮遇見瞭一個人,呵呵,憂~無~患!”
“果然如此!”祝雅瞳雙拳一緊,美眸圓睜:“快說清楚!”
天澤宮裡冷冷清清!幸好新來的仆婦應是得瞭趙立春的囑咐,一向伺候起來手腳勤快。
偌大的浴桶水溫適中,難得還有幾片花瓣,桶旁還有些澡豆。玉蘢煙光裸著沉入溫水中,舒服得從胸腔裡發出聲悠長的呻吟。冷宮裡的孤單寂寞她早已習慣,可自從吳征來瞭以後,日子慢慢地在變好。足以飽腹的飯食,適宜時令的衣物都讓玉蘢煙心有慰籍。
水紋蕩蕩,光潔而曲線玲瓏的軀體似在桶中飄蕩。不再忍饑挨餓,讓一身肌膚白裡透紅,腰肢又豐腴瞭些讓人不喜,可胸前一對美乳高高漲起,越發飽滿!
自年幼的青澀至青春的活力,再到如今像熟透的果實,麗質天成的嬌軀,隻需稍加雨露栽培立刻又艷光四射!水中倒映的面龐熟美端雅,幾乎沒有一絲皺紋,依然年輕得可人心田。至於沉坐在小椅上的臀兒仍像從前一樣香嫩豐軟,那天他忽然大膽地侵犯讓自己泄瞭身子,似乎對這隻臀兒也十分喜愛。
玉蘢煙當然知道這隻臀兒的魅力,光滑,豐翹,綿軟又彈性十足,或許他也會喜歡將兩片臀肉像球兒那樣拍動……麗人咬著唇瓣,臉上猶如火燒般泛紅。她實在想不通,一顆分明快死瞭的,隻為復仇的一線希望而跳動的心,為何會被人這樣撩動。那日愛撫,抓揉,摳挖著自己的粗糙大手,肆無忌憚又好整以暇,每一下都撥弄著心弦,隨心所欲地掌控著一切,讓人心驚膽跳,又心醉神迷。
顫抖地探出手指探向胯間,濃密的烏絨經熱水一泡異常綿軟順滑,而那一小片水域也變得粘膩。獨居冷宮的日子,連欲望都已失去,即使被楊修明反復凌辱時也曾激起變態的快意,可一旦停止,便從無想法。可是吳征的到來打破瞭身體的沉寂,火熱的吻讓她心肝亂顫,那一日不容分說的“欺凌”更是讓深埋許久的欲望如焚天的烈焰,燒得心神俱化。
“啊……吳大人……”
酥顫顫的媚吟自喉間不可抑制地哼出,嬌軀似被劇痛與難耐雙重折磨猛地抽緊,尤其探入腿心的手指與抓握豪乳的玉掌,更是使盡瞭渾身氣力,毫不憐惜的摳挖,掐擠。
膩滑的漿汁從小口裡被擠出,匯入溫水。玉蘢煙雙頰羞紅得如盛開的山茶,酥軟地倚在桶沿。那小巧的手掌異常地靈巧,將玉盤一樣渾圓的豪乳像擠面團一樣揉搓,纖細的手指忽而一根,忽而兩根,一曲一伸,快速地翻攪著敏感媚肉。
仰起的螓首靠著桶壁,一頭秀發披散著瀑佈般灑落,情欲的氣息比溫水更熱,比蜜汁更濃。幽谷裡的手指仿佛一根魚竿,將深處的冰山剝開,露出真容。
星眸迷離,嬌喘漸急,鼻息間那嬌媚甜膩的長長鼻音,不僅能激起男人的強烈欲望,也能讓美婦更加投入。玉蘢煙圓張櫻口吐出香舌,喘息著哼道:“大人的棒兒好大……”
香舌迎空抖若蜂翼,兩邊更是蜷起,仿佛包含著一條肉柱裹緊口中,灼熱的高溫炙烤得櫻口酥軟,香唾都不可抑制地自唇角滴落,一顆顆晶瑩地灑在豪乳,順著渾圓的乳廓粘膩地滑過峰頂梅珠,匯入溫水。
筆直豐腴的雙腿用力地絞合踢動,撥得池水嘩嘩作響。手指在幽谷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旋挖著媚肉,攪得花汁汩汩。玉蘢煙撫在豪乳上的小手使勁分開,拇指側按著左乳尖向右一撥,中指尋著右乳尖向左一撥,在高聲的媚吟之中將兩顆硬挺的梅珠深深按入乳肉,消失不見。
“大人若是喜歡……哪一處……都可以的……”
指尖翻攪著花肉似不夠滿足,玉蘢煙將手指退出些許,兩根末指一並,借著花汁與溫水輕輕撬開後庭,掌心一勾,將前後兩穴一同塞滿。
“後面還沒有被棒兒入過……大人喜歡麼……”
玉蘢煙幾至竭盡全力地蹂躪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正被男子肆意地玩弄。神魂飄蕩的快美之間,更是難以啟齒的羞恥與禁忌,刺激得她花汁潺潺,一步步邁向快美的高峰。
“大人看過姐姐的臀兒瞭……臀兒很香……很軟……從後面入進來更好……”
入心入肺的麻癢鉆心地舒坦,玉蘢煙甩著螓首放縱著。幽谷蜜肉像海浪般一層層包裹,卷襲著蠕動,後庭嬌花更是緊緊閉合,咬得手指難以動彈。前花的舒爽與後庭的脹滿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直接將玉蘢煙拖入無底的深淵,雙掌的手指忽分忽合,旋轉抽送,搔刮著身上的每一分癢處……
一震一震的嬌軀,讓肥美的臀兒顫起道道波紋。那臀兒像是兩隻裝滿瞭奶酥的薄皮水袋,全無骨頭一樣,異常地綿軟。抖動著泛起臀浪時,其態至淫至騷。
“嗚嗚……來瞭……要死瞭……大人的棒兒要弄死人傢瞭……嗚嗚嗚……嗯……啊啊啊啊……”
玉蘢煙曼聲浪吟著,淋漓地泄出一大汩熱乎乎的花汁,澆淋著同樣頗有快感的手指。即使將臀兒抵在桶壁上死死磨壓,劇顫的嬌軀依然自上而下,激起水肉淫臀重重臀波。每一顫,臀肉就是一陣翻滾……
脫力地倒在桶中,知覺漸漸恢復,玉蘢煙愣愣地出神。自瀆時喊著吳征的名字讓她嬌羞不已,身在天堂的感覺又讓她癡迷,可終究心念的郎君不在身邊,若是他真的將棒兒撞進鳳宮,刮得花肉奇癢酥麻,又是怎樣的一番快美滋味……
為瞭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究竟值不值得?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利用他,究竟對不對?若是失敗瞭……自己賤命一條死瞭無妨,連累瞭一個真心待自己好的人,這是多大的罪孽?玉蘢煙淚珠滾落,玉手死死淹著口不想哭出聲來。上天似乎對她特別地不公,總要她去做最艱難,最痛苦的抉擇。
活著唯一的原因與希望不是為瞭報仇麼?在宮中堅持瞭那麼久,不就是為瞭那一點點希望麼?從前無比的堅定,為何此刻回動搖?苦笑著起身抹凈身體披上薄衫,玉蘢煙渾渾噩噩地步向寢宮。望向庭院的天空出神,刻意避開吳征所言的那塊磚頭,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去揭開……
冷宮孤寂,認識吳征之後也未有不同,隻是心理多瞭份安慰,多瞭份期待。
他來得不多,可每一回都像上天掉下來的一樣,總是讓人驚喜連連。胡思亂想中,玉蘢煙忽然低聲驚呼!
一身奇怪的黑衣背身而坐,高大的身材卻與吳征迥異,長發披散的腦後系瞭根頭繩,紮進瞭一張在燈火下閃著金光的面具。
“你是什麼人?”
玉蘢煙猶疑問道。早已荒棄的冷宮裡為何會突然來人,她不明所以,腦中一閃而過吳征現下絕不可能深夜來訪,再掩不去心中的恐慌,連連後退。
“還好沒讓我久等,我有話要問你。”
來人回過身來面對玉蘢煙,可驚可怖的鬼面之下,兩顆眼眸似帶著冷笑與嘲弄。隨手一彈,玉蘢煙肩頸與膝彎一麻便癱軟在地,此時才想起該大聲呼喊,喉嚨卻哽住瞭發不出半點聲息。
“不用怕,我問清楚瞭就走,也無需傷你。我問,你答,若是敢呼喊,下一次我不會留手。”
鬼面人信心十足,又一彈手解開玉蘢煙的啞穴。
“擅闖後宮,你該當何罪?”
玉蘢煙強撐著膽氣質問道,可語聲卻在發顫,貓叫般的聲響更是顯露內心的驚慌膽怯。她努力想回憶起這道聲音是否熟悉,是否曾聽過,可鬼面人的聲音猶如在腦海裡響起,虛無縹緲,似有似無。
“該當何罪的是你啊!”
鬼面人嗤笑一聲道:“我正要問你,當年你給陛下下的毒藥,配方用的什麼?回憶清楚瞭再好生回答,此事我已盡知瞭,你不用否認,更不要瞞我,否則我奏明陛下,你死上一百回都不夠。”
玉蘢煙禁不住牙關打顫,更是被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嚇得魂不附體,俏臉煞白。
她腦中一片混沌幾欲昏厥,不知這份普天之下隻有自傢知曉的機密為何泄露出去,腦中不自覺地憶起唯一知曉她會配制毒藥的吳征。除非是他泄露瞭千叮嚀萬囑咐的約定,才會被人順藤摸瓜……
沉默瞭片刻,鬼面人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我耐心不多,也沒多少工夫等你。我數到三,你若不說,我就去奏明陛下。呵呵,死鴨子嘴硬又有何意?你是肖傢僅剩的後人,也是肖傢《毒經》的傳人,下毒為肖傢報仇也是理所當然。一……”
若說方才還有一絲僥幸,鬼面人的話五雷轟頂一般完全擊垮瞭玉蘢煙讓她徹底癱倒。在宮中的一切本已存留不多,現下更是煙消雲散。淚珠嘩啦啦地湧出,從眼角順著兩鬢滾滾而落。
“我說過,我不想傷你。問明之後我也不會說出去,你大可保有一線希望,說不準陛下哪一天又憶起你來。二……”
“什麼?”
玉蘢煙打瞭個激靈掙紮道:“為什麼?”
“你不必問我為什麼,你隻需告訴我即可。我言盡於此,你看……”
“我說!”
“很好。你說,我聽著。”
“延胡索之根,厚樸之心,天花粉,石菖蒲之葉……”
藥材的作用深印於玉蘢煙的腦海,即使數十年也沒有點滴的模糊。可是每說一味藥,就像把她的生命抽去一截,希望一點一點地消散。不說,馬上會死,說瞭,誰知道他會不會守著承諾?
承諾?玉蘢煙自嘲地一笑,心心念念的人兒,對她一副好心,關懷備至的模樣,連他都不會守,鬼面人又何須要守?
玉蘢煙不知鬼面人何時離去,也不知自己癱軟瞭多久,待得雞鳴三聲才混混沌沌地爬起身。整整一日枯坐在宮中,不吃,不睡,不飲,隻是愣愣地望著宮門出神。似乎在等待前來的內侍將她帶走,身受最慘無人道的酷刑之後再結束她的生命。
她打心底裡害怕酷刑,可一線希望生生撐著心底的堅守,或許,或許他真的不會說呢?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呆在宮中的玉蘢煙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每過一天都是煎熬,每過一天都清減幾分。隻到吳征再一次出現在宮中,才將涉及身世的秘密掩去,把發生的事情告知……
“就這麼多,我反反復復問瞭好幾次,她能記起的細節都在這裡。”
吳征咬牙切齒,又面上一紅道:“你們不必這樣看我,我沒和玉妃發生過什麼。我不敢,也劃不來,玉妃始終有心理用我,我也不能落下把柄在她的手中。”
“那就還好。她一時昏頭,事後當能想明白,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祝雅瞳長籲瞭一口氣,吳征的安危總是第一位的。可緊皺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愛子惹得麻煩一件接著一件,若是哪一日爆發後果不堪設想,或許籌備許久的盤算應當早日實施才是永絕後患。
“據玉妃所言,憂無患連一個指頭都沒碰她。以賊黨的殘忍,當是也小心謹慎,問話也是前後考量盤算過的,否則玉妃不會輕易就范。若是用刑,難免不出什麼意外。”
吳征搖搖頭,不知是慶幸,還是難過。
“看來他也在暗中謀劃著什麼,如今時機未到,咱們也還有時間。這一切也是巧合,他並不知道你與玉妃的來往!”
祝雅瞳暗暗捏瞭把汗,分析至此,懸著的心才暫時放下瞭。
“隻是他做事如此周密,想利用玉妃查出些什麼也是難瞭。”
陸菲嫣喃喃自語。憂無患再去找玉蘢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沒人有能耐長留宮中,守株待兔。
“這是不用想瞭……”
吳征出神瞭一陣道:“我想來想去,無法斷定憂無患是大臣還是內侍。照說內侍在後宮中更加自如,可能性也更大些,有些太監練武深藏不露,晉升十二品倒也不無可能。可是時隔多年,現下才來問起究竟是什麼緣故?”
“難猜,難猜!敵暗我明啊!”
祝雅瞳也理不清頭緒,無奈道:“太監進出宮闈俱有記錄在案,你遇襲那一夜前後誰曾出宮徹夜未歸,若能查得到,總算有些進展。”
“我已請瞭趙立春幫忙,不過這些行事記錄太過明顯,以憂無患行事之周密,希望不大。”
“那也隻得一個個排查,別無他法。”
祝雅瞳低頭道:“為今之計,隻有從錦蘭莊中著落,或許能提前勘透賊黨的打算……唉,怕也是難上加難咯。”
錦蘭莊中的密室十有八九是個圈套,憂無患明知祝雅瞳已看破依然將密室亮瞭出來,全然不計後果。想來也是十拿九穩,不懼隱私被查明。
“不!未必!”吳征一揮拳頭道:“密室中顯然有重大機密,憂無患也沒有辦法必須借助離幻魔瞳!他未必知道其間是什麼。既然如此,密室才是最佳捷徑!”
“嗯,待征戰回來,字畫當也送到,我即刻去見蔣安和討要錦蘭莊!”
“那個……什麼錦蘭莊密室?”
陸菲嫣大惑不解。
祝雅瞳美眸一轉,笑道:“並非刻意瞞著妹妹,不過秘密遲早要掀出,讓他和你說……”
……
“尊主……屬下……屬下……並非貪生怕死,實在事關重大,屬下不敢便死,總要將此情形一一分說清楚……當時屬下遠遠觀望,見弟兄們一一倒在屠刀之下。陸菲嫣更身具絕高的武功與修為,連戴令使都不是她的對手。事後迤邐輾轉,幾經波折才能回到成都,再見尊主一面。”
浮流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哭啼啼地將攜花山一戰細細說明。
“陸菲嫣是百媚之體,有這等修為不奇怪。”
憂無患揮瞭揮衣袖道:“你先起來,坐下說話。”
“謝尊主。”
浮流雲起身之後卻不敢就坐。
“祝雅瞳的本事和祝傢的能耐,我們還是小瞧瞭啊。”
憂無患贊嘆一聲,又寬慰笑道:“這一趟非戰之罪,你能活著回來很好,也不必介懷。戴兄弟死得冤枉,宗裡自當為他報仇雪恨!如今……令使之位不可無人,就由你來坐吧。”
“啊?這……屬下戴罪之身,怎敢……”
“可以的,本尊說可以就可以。”
“是,屬下定肝腦塗地以報宗主大恩。”
浮流雲不敢稍露喜色,抹幹眼淚道:“宗主,屬下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祝雅瞳能提早料定佈下埋伏?”
“我也想不到……當是,索妮子暴露瞭吧。好一個祝雅瞳!”
憂無患瞇起瞭眼笑道:“倒是奇怪,索妮子正經起來本尊都看不出來,他們是怎生察覺的?怪事,怪事!若是用離幻魔瞳,索妮子自當知曉也不會傳出訊來。你那日去見她可有什麼古怪麼?”
“沒有,從長安再到成都,屬下一共見瞭她七回,除瞭第一回之外,回回都是一樣。若有半分不妥,屬下不會留意不到。”浮流雲連連點頭,咬牙切齒道。
“那就是索妮子也不自知瞭……咱們從頭到腳都被人算計在內,這一陣輸得不冤枉。呵呵,祝雅瞳好大的火氣,這是咱們料理瞭孟永淑,她報復泄憤來著?”
憂無患皺著眉喃喃道:“幸好本尊提前留瞭一手,即使她用離幻魔瞳,再查索妮子也查不出更多東西瞭。好好的一個俏尼姑,怕是命都留不住瞭,可惜,可惜。”
“好狠心的女人!宗主,祝傢下手如此狠辣,宗中是否還擊?”
“不忙,且讓她先得意著。這一趟祝雅瞳當是把壓箱底的本錢都拿瞭出來,從此咱們也不懼祝傢瞭。若是能藉此挖出這些高手的藏身之處,這一陣便是大賺一筆!”
“屬下不才,豈能完成此使命,以贖滿身罪業。”
“可以!但是切切不可操之過急,不妨先刻意露些破綻給祝雅瞳。宗門吃瞭大虧,全無動作不合常理。事後抽身隱藏,再徐徐圖之即刻,不忙,不忙。”
“屬下遵命!”
“秦皇現下糾結京都八校尉,正分絞二十幾處分舵,咱們該當隱忍才是。”
憂無患手指敲擊著桌面道:“這些分舵保不住瞭呀……本尊也好生心痛……”
“宗中弟子為尊主之志捐軀,本是天大的榮耀,兄弟們在天之靈也當無憾。”
“他們本就是拿來捐軀的,早些晚些沒太大區別。本尊早與你說過,終有一日你要親自向兄弟們下手,屆時手腳利落些,莫要讓兄弟們死得太過艱難。”
浮流雲一陣愕然之後,大喜道:“尊主的意思是……時機即將到來?”
“不錯,正是如此!本尊已算計定瞭,十拿九穩!”
憂無患忍不住放聲長笑道:“屆時我們不需再藏頭藏尾,可見天日!祝傢也好,昆侖派也好,還有吳府也好,任宗中出力最多的兄弟們予取予求!苦心孤詣數十年,不就是等待這一刻麼?”
“屬下……屬下……真是不知說什麼好,預祝尊主馬到成功,屬下定沖鋒在前,一竟大業!”
“嗯。可惜宗昌沒有福分瞭……”
憂無患又出神瞭半晌,道:“即刻傳訊分舵,即日起不加約束,任他們燒殺搶掠,惡事麼,做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