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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誤中奸計

  如果約瑟夫現在能夠起身,一定不顧一切用神偷臂去毆打漢尼拔的俊臉,管他是執政官,還是常勝的名將。

  看著棋盤內的局勢,漢尼拔高高在上的說道:“為瞭我的理想和勝利,不擇手段去獲勝是理所當然的,騙你就騙你羅!長話短說,卡恩和卡琳兩個人這次都被我利用和控制瞭,你也一樣,得作為我的棋子打好這一場硬仗。面對黑帝,我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我輸瞭的話,不止我一個人的性命,連迦太基的未來也會斷送掉。”

  面對漢尼拔這個理想熱血且偉大,手段卻冷酷又無情的現實主義者,約瑟夫知道再生氣也是沒有用的,對方根本不在乎。

  約瑟夫自嘲的說道:“那你設計騙我是為什麼?暗殺黑帝的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究竟有什麼用意?”

  漢尼拔大笑說道:“黑帝那個老奸巨猾有這麼容易被暗殺的話,我早就把他宰瞭!還用得著費那麼多功夫嗎?”接下來他深謀遠慮的說道:“上次在碼頭獻花給你的女孩,就是潔西卡的姐姐,也是黑帝的另一個女兒,我要你把她們兩姐妹都上瞭!她們不但會成為保住你性命的人質,讓黑帝想殺你也左右為難,而且我還要利用她們姐妹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彼德烈夫。最後一點,剛才你淫辱潔西卡的場面我已經用水晶球記錄下來瞭,如果你敢背叛我,水晶球就會被送給貝克。”

  約瑟夫想起上一次自己被妖精族的美少女罵成是鬼,如果他是鬼,也隻是個小鬼,漢尼拔才是迦太基中萬惡的鬼王。

  恨不得把漢尼拔那張高傲的俊臉都打歪,約瑟夫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接下來我隻要把潔西卡的姐姐也弄上床,姐妹一箭雙雕就行瞭嗎?”

  漢尼拔沉著的說道:“黑帝的大女兒叫珍妮花,稍後燕妮會把她的資料給你,你利用潔西卡和她的關系想辦法對付。”

  略一思考後漢尼拔續說道:“還有兩件事要你辦,放出消息說金價和銀價會大漲,借錢給歐佈裡派中的元老買入黃金白銀,他們要多少你就借多少。錢不是問題,盡管向我要。”

  不作停頓的漢尼拔又說道:“你幫中的黑斯,真名叫蘇菲亞,是克拉科夫傢的小女兒。接下來我要你把她也弄到手,用藥用毒都行,威逼利誘迫奸成孕也無所謂,不擇手段,隻要成功即可。總之我要她站到我這一邊,對付她的二哥和父親。”

  約瑟夫背部冷汗直流,想起之前馬蘇和他女兒的事,加上目前的策略,使他頓悟漢尼拔這個人比自己原先所想的更深沉、更毒辣,毫不在乎的利用別人的親情和傢人作要脅和武器。

  約瑟夫苦笑說道:“我總算明白漢尼拔你這麼英俊和有權勢的名將,迦太基少女萬人羨慕的大人物,為什麼隻有燕妮一個女人瞭。一個深懂利用親情、愛情和友情作武器的人,自然會避免被人利用相同的弱點對付自己,而燕妮你居然會愛這種人,真是有眼無珠。”

  燕妮不以為意的鄙視著約瑟夫說道:“你這淫棍別管我的事,連自己養母也敢迷奸的人渣!我為瞭將軍和他的理想,就算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借。”

  漢尼拔從頭打量瞭約瑟夫之後說道:“你這個人的領悟力看來不錯,如果你不想潔西卡和你其他女人被我滅口報復的話,最好謹記著一點,不要背叛我,連想也不要想。”

  “我再教多你一點東西,想要權力,財力、兵力和選票,三者缺一不可。我獨身的話,迦太基的女人就更加會沉迷入美夢中,幻想能成為我的另一半,女人的選票比男人更容易獲得。但我如果完全沒有情婦和女友的話,她們又會懷疑我是同性戀,所以有燕妮一個身份半公開的偽裝就夠瞭。”漢尼拔最後說道。

  跟漢尼拔會面之後,燕妮才吩咐隨從的牧師為約瑟夫再次療傷。治癒術雖無法馬上治好這種程度的骨折,但至少能夠讓約瑟夫行走瞭。

  約瑟夫可以確定卡恩這次是有心幫忙漢尼拔的。至於卡琳,在自己想計算潔西卡的時候,她就曾出言阻止,卻被卡恩開口強硬嚇阻瞭。想起來卡琳也曾經看過潔西卡的裸體,漢尼拔能制作真假難分的水晶球映象,肯定是利用瞭她。

  事情弄成這樣,約瑟夫一時之間可不敢回傢,他決定先去卡恩的傢避一避,兼追究卡恩的責任,然後派人回傢先打探過潔西卡的情形再說。

  當約瑟夫去到卡恩那間破舊雜亂的居所時,發現這個泰坦族巨人已經等在門外。

  約瑟夫首先問道:“有沒有酒?”

  卡恩回答道:“有。”

  進入那滿地垃圾的屋內之後,約瑟夫拿起放在水桶中冰鎮的酒瓶,打開瓶塞倒頭瀝瞭半瓶才開口怒罵道:“他娘的!你為什麼要幫漢尼拔?事先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卡恩自己也拿瞭一瓶酒,一邊喝一邊說道:“我從前不是答應過老大你,會想辦法讓你上潔西卡的嗎?我現在隻是履行當日的話言罷瞭,要不然你繼績畏首畏尾下去,一輩子隻敢想不敢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瞭讓老大你支配迦太基的願望能實現。”

  約瑟夫罵娘瞭好一會兒,把所有懂得的臟話都駡遍瞭才說道:“我可沒有叫你設局誘騙,幫漢尼拔掌握我迷奸潔西卡的證據,你這叛徒、奸賊和內鬼!”

  半醉的卡恩說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大你既然用瞭我,就要全心相信我!這點漢尼拔也一樣。對雷馬根、燕妮和馬蘇,漢尼拔都是由於他們絕對忠誠,把他當偉人崇拜,說好聽點是他們過於理想主義,難聽就是天真無知。老大你可不是這類人,沒有一些弱點被漢尼拔握在手中,讓他相信你絕不會背叛,他豈敢放心用你。照他的計畫,你已經成為瞭他跟黑帝決勝的關鍵棋子之一,而老大你要向上爬,漢尼拔可是一股強勁的助力,有他相助勝過我們努力十年!你自己想想,我是幫你還是害你?”

  話雖如此,約瑟夫心中還是不爽,仍有一股怨氣積鬱在胸中。

  約瑟夫不甘的說道:“可是……漢尼拔搞不好比黑帝還狠毒辣手,年輕有為且人人崇拜,真讓他當成瞭終身執政官,說不定我們一輩子都沒有希望向上爬,若是等他年老壽盡自然死亡,我都變老頭子瞭,還想什麼取黑帝而代之。”

  卡恩大灌瞭一口瓶中酒後連咳瞭數聲說道:“所以我們不能乖乖的為漢尼拔工作,要讓他跟黑帝雙雄火拼,同歸於盡,我們再漁翁得利。”

  約瑟夫額冒冷汗的說道:“這未免太冒險瞭,要是給漢尼拔知道,我們就死定瞭!那傢夥可不是一般的敵人。”

  仁恩表情嚴肅的說道:“漢尼拔表面上是行事正派的大英雄,背地裡卻是手段狠辣的梟雄。如果這次給他擊敗瞭黑帝,我看他有一半以上的機會鏟除你這個潛在的威脅。”

  約瑟夫為之咋舌的說道:“不至於這麼心狠手辣吧?我距離威脅他的程度還差很遠。”

  卡恩冷笑說道:“但是除掉你也沒有壞處!反正你又沒有跟他鬥的本錢。”

  約瑟夫心思為之一轉的說道:“既然現在知道瞭潔西卡是黑帝的女兒,我們投靠黑帝如問?照漢尼拔所說的把潔西卡的姐姐珍妮花也弄到手中,我就和貝克一樣成瞭他的女婿瞭。黑帝那個老鬼總會死的,而貝克又是我養父。”

  卡恩搖著手中的酒瓶說道:“上瞭賊船哪有這麼容易下來,由燕妮主持的暗殺部隊一直負責監視你和潔西卡等人,再說雷馬根也不知道有沒有在我們身上下藥,你一叛變他們就會出手殺人瞭。”

  卡恩說完又咳瞭幾聲。

  喝幹整瓶酒的卡恩說道:“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要隱密和巧妙的進行,尤其不能讓漢尼拔察覺到。”

  約瑟夫憂心的說道:“那你有什麼計畫?有多少成功的把握?”卡恩搖頭說道:“漢尼拔和黑帝會用什麼手段交手世上沒有人猜得準,我怎麼可能會有計畫,就是見步行步把握時機。所謂時勢造英雄,兩雄對決既然已經無法避免瞭,趁著這股時勢,老大你也有機會成為英雄的!”聽完之後約瑟夫張大嘴呆瞭好一會兒,才生氣的灌下冰凍啤酒說道:“他娘的!我聽你說瞭半天,原來都在說廢話!”卡恩臉皮極厚的說道:“這可不是廢話,卑鄙無恥見不得光的事就交給我去做,你不要管我的事。要成功欺騙敵人就先要由同伴做起,今後就算對娜塔沙和欣裡希斯,老大你也要裝作為漢尼拔全力工作。要是我不幸失敗瞭的話,我會偽裝成自己是被黑帝收買的背叛者,而你則是一無所知的被害者。”

  約瑟夫說道:“這不是很沒有義氣嗎?出瞭事隻讓你一個人負責任。”

  卡恩說道:“要成大事就要有犧牲,即使是犧牲自己人。何況真的有個萬一的時候,也難保漢尼拔不會寧可殺錯一千而不可放過一個,把老大你也一起宰瞭。”

  約瑟夫最後汗流浹背的點頭同意,因為他不能一輩子都活在漢尼拔的陰影之下。

  之後約瑟夫說道:“你有沒有辦法解決潔西卡的問題?我現在可是怕得不敢回傢。”

  卡恩冷淡的說道:“感情的問題老大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不做這種額外的工作,再說你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我對女人如果有辦法的話,身邊就不會連一個女人也沒有瞭。”

  約瑟夫在心裡生悶氣:“這件事還不是因為你和漢尼拔串通才會弄成這樣,現在卻裝成事不關己的樣子。”

  約瑟夫在離開的時候說道:“你有病就別喝凍啤酒,小心咳死你這個酒鬼!”卡恩卻不在乎的說道:“已經沒有女人瞭,要是連酒也不能暍,我不如上吊自殺死瞭還痛快一點。”

  離開卡恩的蝸居後,約瑟夫可不敢回傢去,隻是透過卡琳探聽潔西卡的消息。知道潔西卡當晚也沒有回去自己和貝克的傢,第二天回去之後整天茫然若失,滿眼紅絲的在咳聲嘆氣。

  在外面躲瞭三天之後,約瑟夫雖然不知道潔西卡的氣消瞭沒有,可是又不能在外面待一輩子,唯有硬著頭回去。

  知道約瑟夫回來之後,潔西卡並沒有馬上來見他,直到當天晚上才和貝克一起來見約瑟夫。

  兩人見面之後,潔西卡滿臉怒容眼泛淚光,纖手握成粉拳,俏臉繃緊,滿是殺氣卻又微帶哀傷,似乎想發作但又忍瞭下來。

  約瑟夫現在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隻能恐懼的低下頭。

  看到這個情形,貝克連忙勸說潔西卡跟卡琳進去廚房煮晚餐,自己則拉著約瑟夫說話。

  貝克既懷疑又擔心的說道:“你究竟幹瞭什麼事,弄得你母親這麼生氣?”

  約瑟夫隨口說道:“沒有什麼,小事罷瞭。”

  貝克大力拍著約瑟夫的肩說道:“沒有事會這麼生氣?十多年夫妻,我還沒見過潔西卡晚上失眠,煮飯燒焦,洗衣弄破,還偷偷哭泣的。我們是兩父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快告訴我。”

  貝克雖然滿臉關懷的親切表隋,可是約瑟夫總不能照實說,自己中瞭漢尼拔的詭計,迷奸瞭養母潔西卡。否則,隻怕貝克會當場取出朗日刀來斬他這個不孝兒子。

  最後約瑟夫急中生智的說道:“是關於紫蘭的事,她有瞭我的孩子,潔西卡勸我跟她結婚,我卻不願意。”

  貝克嘆瞭一聲氣說道:“你也長大瞭,早該從對潔西卡的戀母情結中畢業,既然有瞭孩子,就應該結婚啊!這次我可是站在潔西卡那邊的。”

  之後貝克對約瑟夫連番誠懇的勸說,約瑟夫則隻能虛情假意的回應著。

  約瑟夫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辯解的,隻怪他不像貝克那般無條件信任潔西卡,才會誤中瞭漢尼拔的詭計,而且愛上一個人又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等到潔西卡和卡琳端菜上桌的時候,貝克就企圖當調停人的說道:“潔西卡你真是的!如果是為瞭紫蘭懷孕的事,你說給我聽就行瞭,我們一起說服約瑟夫跟紫蘭結婚,你用不著自己一個人在生悶氣。”

  潔西卡先是一呆,接下來轉過臉不理約瑟夫的說道:“他的事我才不管!”卡琳卻大為震驚,氣急敗壞的對約瑟夫說道:“主人你要跟紫蘭結婚嗎?那我怎麼辦?我比紫蘭更早就跟著你瞭。”

  貝克此時苦笑說道:“除瞭卡琳之外,還有海倫娜和小翠,也難怪約瑟夫你一時之間做不瞭決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像我對潔西卡一心一意才是例外,你就把她們全娶進門內好瞭。”

  貝克哈哈大笑著摟緊潔西卡的纖腰。

  在貝克懷中的潔西卡哀傷的落淚,而約瑟夫的心卻在刺痛。

  當晚的傢庭聚會自然不歡而散,而在這之後的一個月,潔西卡就像當約瑟夫不存在似的冷淡相對。

  這段期間在工作上,約瑟夫按照漢尼拔的吩咐,在政壇內私下散佈在多瑙同盟尋找金礦失敗的消息,為瞭推行幣制改革,政府不久將在市場上大批采購黃金白銀,重新鑄造新一批的金幣銀幣。

  得到消息的人很快就開始采購黃金白銀,隨著他們的大批購進,迦太基內黃金白銀的價格迅速被推高,而原本對這件事一知半解的很多人,也因此跟風入市,爭相采購。

  面對越來越高的黃金白銀的價格,迦太基的上流社會中,人人都相信金銀價格必然會進一步再上升的。約瑟夫就利用這心理,到處借錢給人收購黃金白銀,而歐佈裡也同樣成為瞭落入這個陷阱的獵物之一。

  黑帝方面的人則開始趁高價拋售黃金白銀獲利,換取成銅幣或積極購入實物的船隻、大型富豪級的宅第或郊區的莊園農場與奴隸。

  不流一滴血,而以互相詐騙,陰謀詭計作武器的無形戰爭在政壇和商界持續瞭一個月。紫蘭、海倫娜、小翠、羅艾兒和欣裡希斯等人,在明天就會跟隨遠征艦隊一起回到迦太基。

  而在當晚,身穿睡袍拿著邀月劍的潔西卡獨自來見約瑟夫。

  約瑟夫遣走女傭和要卡琳留在房中,戰戰兢兢的等待潔西卡對自己的處置。

  潔西卡臉上傷感難過的抱著愛劍說道:“那晚的事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貝克。”

  約瑟夫回答道:“我會要卡恩、卡琳和雷馬根他們守秘密的。”

  潔西卡接下來以不容狡辯和充滿壓迫力的語氣說道:“告訴我當晚為什麼要那樣做?沒有合理的解釋,媽媽不會原諒你的,不對,是有解釋也不能原諒!”約瑟夫唯有坦白說出自己一直跟安妮公主有所聯系,以及自己參加瞭漢尼拔陣營的事說出來。

  潔西卡握劍的手越來越緊,怒意直線上湧,咬牙切齒的說道:“政治果然是世上最骯臟的事,我父親是這樣,漢尼拔這個儀表堂堂的人是這樣,就連我辛苦養育長大的你也是這樣,媽媽我很痛心!”說到最後潔西卡臉上淚如泉湧,透明晶瑩的淚珠不斷滴落在腿上。

  約瑟夫厚著臉皮的說道:“媽媽請你原諒我,如果我一早知道彼德烈夫是你的父親,就不會這樣做瞭。”

  潔西卡嗚咽飲泣,淒苦為難的說道:“這種事能夠原諒嗎?你叫我怎麼面對貝克?又怎麼面對你這個笨蛋兒子?”約瑟夫慚愧的低頭無話可說。

  潔西卡默然垂淚的說道:“或許這就是報應!就算我辛苦養育瞭你十多年也不能償還我父親的罪孽。”

  一面擦拭臉上的淚珠,潔西卡一面說道:“我會嘗試說服貝克放棄現在的一切,兩個人一起離開迦太基。要是約瑟夫你能夠斷瞭對我的癡心妄想,還有放棄元老的地位,從此隻把我看作母親對待,我們一傢人就移居到遙遠的行省,重新過新的生活,你可以把安妮公主、小翠、卡琳、紫蘭和海倫娜都帶來。”

  約瑟夫萬分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