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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艷遇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玉音子凝足目力遠遠望去,隻見舟中女子面上一抹輕紅,眼波流動,說不出的嫵媚嬌柔,一時不由說不出話來,不知這女子為何與自己素昧平生,卻似是對自己脈脈含情的樣兒,隻覺自己飄飄然便如身在雲霧之中。

  他定瞭定神,暗忖道:“莫非這女子認錯瞭人?”思念及此,雙足微微點地,捷若大鳥般起身越往小舟躍去,印入眼簾的是舟中女子那雙驚喜交集的大眼,臉頰暈紅,星眸微熏,似在訴說著“你終於還是來瞭啦”一般。

  玉音子心神為其美態所撼,一時忘瞭自己上舟來一問究竟的目的,目瞪口呆地望著她,訥訥不能言語。曲凌塵見到他的呆樣,芳心又羞又喜,也不說話,牽著他的衣袖走進瞭船艙之中。

  此舟雖然狹小,但入得艙來,卻可發現裡面的佈置條理清順,各物放置合理,使得窄小的空間如今看來甚是闊暢,盡顯主人的蘭心蕙質,不落俗流。曲凌塵放下他的衣袖,滿臉羞澀的坐在床前。錦帳流蘇,紅燭高燒,淡黃綢被上繡著彩蝶舞花的圖案。床邊尚有一座妝臺,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滿瞭鉛粉鵝黃之類,而是幾本薄薄的書卷,已經發黃而略有缺損,足見常常為人摩挲不止。一股清淡自然的香味,從剛剛點燃的銅爐中傳出,令玉音子不自禁的抽瞭抽鼻子。

  他的眼睛卻貪婪地盯著眼前佳人那付脫俗嬌艷的臉龐,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慢慢站瞭起來,伸出瞭手,緩緩來至她用一跟碧玉簪子別住的臻首雲鬢,輕輕一拔,將秀發上唯一的一枚飾品拿瞭下來,輕輕一拋,正好落在那張梳妝臺上。

  曲凌塵閃爍著健康亮澤的如雲秀發散瀉瞭開來,有如瀑佈一般。玉音子覺得有一些細長柔順的發絲搭在瞭臉上,一股迷人的清香沁入瞭心肺,使他忍不住便把臉貼上她白嫩頎長的玉頸,輕輕磨蹭著,而那種不同於以往他玩過的任何女子的淡淡體香,使他不斷貪婪地嗅著。

  見到她的柔順態度,玉音子越發的肯定這女子確實認錯瞭人,心下不由大奇,自己此刻根本不是本來面目,而是戴著一張人皮面具,為何這女子會將他錯人成情人,莫非就因這張面具麼?心思電轉,卻不露出任何馬腳。

  想他天縱英姿,少年得志,十六歲便已盡得六派之一的棲霞觀絕學,數年來行俠武林,闖蕩天下,在年輕一輩中罕有對手,與其他幾位少年英才被人同稱為“七英”,風頭之健一時無兩。

  在一次追剿巴蜀最為著名的淫賊“花蜂”時,眼看對方即將授首劍下,一直頑抗的那人卻突然扔下兵器,跪地苦苦哀求自己饒他一命,並稱願交出作惡的所有物品,隻求能活命。當時自己正直年少輕狂的歲月,清苦的道觀生活和道德教條泯滅不瞭人性,加之行走江湖多時,耳濡目染,潔白的內心其實早被江湖這大染缸所污染,靈魂深處渴望著這花花世界的一切美好之物——威名、權勢、錢財,當然還有英雄人物必不可少的美女。

  所以當花蜂提出以物換命時,心動之下邊答應瞭下來,他也極為好奇人們所最為深惡痛絕的萬惡淫賊究竟有何手段,不料在一探究竟的心態之下細細研究之後竟然沉迷進去,深入其中而不可自拔,終於在一段時間的內心煎熬之後,忍不住探出瞭不可挽回的第一步——在振威鏢局總鏢頭盧仲明的七十壽宴上結識九華劍派的女弟子“玉面羅剎”容嵐昭後,在旅途中用花蜂的迷魂香迷倒瞭她,在她玲瓏少艾的胴體上徹底的體會瞭一把男人的激情,而事後雖然容嵐昭痛不欲生,卻絲毫不知正是身邊同伴的傑作。

  自此以後,玉音子逐漸地從一個前途無量的正派少俠慢慢地向人所不齒的淫賊墮落,雖然起初他也曾掙紮過,試圖控制自己不為情欲所把握,但人性難測,也許是物極必反,平日信仰的道德教條人生準則一旦崩潰,所帶來的後果卻是如山崩地塌般的不可遏制,做起惡來比之於表面上的惡人不但不遑多讓,反而變本加厲,更加無所顧忌。原本斬斷邪惡的利劍如果突然轉向行使罪惡的兇器,會更加的兇殘狠戾,因為上面塗抹著一層正義的光芒,無人加以防備!

  但俗話說夜路走多瞭會碰著鬼,玉音子俠少的面具也終於為人所揭破,在一次偷窺娥眉弟子儀絲沐浴之時,被途經的五臺派俗傢高手“天衣劍客”戈天衣所撞破,在使盡渾身解數也擺脫不瞭對方的追索之後,玉音子隻能無奈的迎戰滿腔怒火的戈天衣。但畢竟戈天衣是上代高手,數十年的內力修為不是玉音子小小年紀比得上的,在一招“七日輪輝”之下面目損毀,但終於也逃得瞭一條性命。返回師門之後絕口不提自己所為,極盡謊言欺騙師長,說是五臺派故意挑釁在先,終於惹起漫天風雲,棲霞觀五臺派兩大名門正派之間怨隙橫生,使得心高氣傲的衛虛子單人獨劍赴往五臺山,為當時烽火正燃的佛道之爭又添瞭一把熊熊烈火!

  雖然天衣劍客不知為何失去瞭蹤跡,從而使得他的惡性免得暴露於人前,但玉音子從此也被禁足在棲霞觀中,要他修身養性,勤練師門武功,免得再丟人現眼。此次幀王大會群雄,棲霞觀也接到瞭請柬,鑒於幀王的身份和在江湖間的聲望,衛虛子不敢怠慢,決心親赴金陵,臨行之前不知為何要求一直在後山面壁思過的師侄玉音子也隨起同去。

  玉音子當然興奮不已,幾年不下山,早已使他染滿瞭凡塵的道心不堪忍受,新在終於有瞭釋放的機會,當然不肯錯過,但更重要的還是師門讓他參加如此重要的聚會,顯然是給他一個機會重新證明自己,為此他一直心下竊喜不已。

  迫於臉上所傷,使他戴上瞭昔日從花蜂手中得來的一個從未用過的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料此番竟會有此艷遇,倒也說的上是禍兮福所依瞭!他幾年前采盡群花,見識自然不凡,但或許是多年未碰女子,此時此刻,竟然有瞭種年少發狂的感覺,有如當年第一次見著女子胴體一般。下腹一種莫名的沖動,使他進出過無數名門閨秀武林俠女的肉棒緩緩的、卻是不可抑制的堅挺瞭起來,隔著輕柔滑順的綢衫羅衣,緊緊地貼在瞭曲凌塵那高挺結實而又柔軟豐滿的臀部上。

  玉音子心中仿佛火燒瞭一般灼熱起來,他雙手從披散的秀發處緩緩撫向那凹凸分明、玲瓏有致的香艷胴體,自膩軟的頸背逐漸滑到纖纖柳腰,慢慢環抱在瞭光滑異常的小腹處,令他再一次體會到瞭香玉滿懷的滋味。

  曲凌塵更加不知所措起來,她雖已是雙十年華,然而傢教甚嚴,母親又早逝自然不會有人來對她講什麼男女之事,所以她雖知玉音子要幹什麼,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她隻覺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不能思考,隻是本能的有種沖動,似是催促她要不顧一切地把身邊不懷好意的男人推開。平常顯得嬌俏慧頡的俏臉,此際卻宛如晚霞般紅艷,緩緩抬起纖手,正欲抓住玉音子的環摟著她的雙臂使之分開,耳邊突然響起瞭這令她日思夜想的心上情郎那恍惚壓抑的聲音:“你真美!”

  這似乎有些陌生、不同於情郎的聲音使曲凌塵似乎清醒瞭一些,低若蚊吟的問道:“慕容大哥,你,你怎麼總戴著這付面具,脫下來讓小曲兒看看好嗎?”

  玉音子心中一驚,暗悔自己多言多語作甚,不是自找麻煩麼,若是偷腥不著蝕把米,那可笑話大瞭,當下以含混的聲音低聲的道:“這面具暫時不能拖,我戴著它自有我的用意瞭,小曲兒你怎可多心?”

  曲凌塵聽瞭他有些責怪的話語,有些清醒的芳心忐忑起來,加上對方的動作越來越過火,使得她面紅耳赤,立時又陷入瞭混沌,反抗的意識再次消逝無蹤,玉手無力地垂瞭下來。

  玉音子緩緩地把大嘴順著曲凌塵膩滑的雪頸一路直上,終於貼在瞭她微熱紅暈,此刻正散發著令人驚心動魄的魅力的臉頰上,鼻子裡氣息喘促的向著那紅艷溫潤的櫻桃小嘴吻瞭過去。

  曲凌塵婉轉相就,剎時兩個人的身體都輕微地抖動瞭一下。玉音子隻覺正和自己緊密接觸的小嘴滿是甜膩溫潤,而且似乎還帶有一絲絲沁人心肺的香氣。他忍不住用左手摟住似是渾身都沒瞭氣力般的曲凌塵那纖細的腰身,右手一托臻首,張開大嘴大肆狂吻起來。

  他肆意地吻著那從未被男人碰觸過的香唇,整個人仿佛燃燒瞭起來,粗短有力的舌頭輕松的便頂開關壘,肆無忌憚地伸進檀口中,輕舔慢攪起來,嘴唇同時拼命的吮咂著她潤滑的厚唇。

  曲凌塵粉面上佈滿瞭紅霞,忸怩不安,嬌軀慌亂的顫抖著。玉音子感受到懷中佳人的駭怕,輕輕的在她身上拍瞭起來,就似哄著一個面對未明之物而本能害怕的孩子,隻是他本已硬挺的肉棒更加堅硬瞭,緊緊地貼在她豐潤的臀上。

  他一面貪婪地吻著,一面騰出右手來,順著粉頰玉頸,緩緩地滑向瞭曲凌塵那高聳圓潤的酥胸。觸手豐滿已極,雖在抹胸緊緊的束縛之下,其挺拔卻依然難以掩飾盡全。

  嚴嵩默然不答,面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定定的望著趙文華,使他渾身難過,心下更是不安之極,暗道莫非自己表錯情瞭?片刻後那雙令他這個有數高手都驚懼聳栗的目光終於移去,向著身邊另一邊道:“蕃兒,你看如何?”

  坐在他下首的一個體態微見發福、面色白皙、約有三十許的人懶洋洋地道:“趙兄和鄢大人說得都有道理,尤其是那‘解鈴系鈴’之計,更是大妙。足見兩位的一番良苦用心,一片赤誠肝膽。”

  鄢懋卿聞言登時眉開眼笑,喜不自勝,連聲道:“世兄過獎瞭。”趙文華也附和著謙遜瞭幾句。

  原來此人便是嚴嵩之子、官拜尚寶司少卿的嚴世蕃瞭,隻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鄢兩人,至將二人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方才慢條斯理地道:“不過此計妙是極妙,可惜用得不是地方。”二人聞言盡皆愕然。嚴嵩亦是滿臉疑惑之色,哼道:“你且說清楚些,怎麼個不是地方?”

  嚴世蕃低頭應道:“是,父親。”抬起頭來對著趙鄢二人微微一笑,續道:“依世蕃之見,這楊繼盛一年半載怕還是死不瞭的,不過我們卻也不必擔心他的那些胡言亂語對皇上有什麼影響。易言之,在皇上而言,此人是死是活,與我們毫無幹系,又何須花力氣冒風險地去送他歸天呢?”

  趙鄢二人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嚴嵩捻著頜下長須,瞟瞭嚴世蕃一眼,卻不說話。

  嚴世蕃欣然道:“趙兄、鄢大人也不是外人,大傢索性挑開天窗說亮話。朝野中,禮科給事中沈束,禦史葉經、桑喬等庸生腐儒,見當今聖上熱中方術,醉心於長生不老之道,便大肆誣譏皇上是‘昏庸之主’,甚至還傳出瞭‘嘉靖嘉靖,傢傢光凈’的這等大逆不道之言。其實,在世蕃看來,皇上的大智大慧自不待言,他老人傢的心胸城府,實際上也是相當深厚的,絕不可等閑視之。”

  鄢懋卿“哦”瞭一聲,謙卑地道:“這其中有何奧妙,還請世兄指教。”嚴世蕃呵呵一笑道:“指教不敢當。我隻問鄢兄一句:聖上最忌的是什麼?最喜的又是什麼?”

  鄢懋卿楞瞭一楞,他身為當朝二品的刑部右侍郎,對揣摩聖意自是拿手,當下答道:“聖上最恨輕視和攻擊方術的逆臣,最喜的當然是齋醮祭祀和祥瑞之兆。因此有龍虎山的妖道邵元節和陶仲文受寵於先,而直言覲見的言臣夏言、沈束受難於後!”嚴世蕃大笑,略帶嘲弄地道:“非也,非也!鄢兄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鄢懋卿一震道:“下官愚昧不明,恭請世兄指點一二。”

  嚴世蕃沉聲道:“依世蕃看來,聖上最忌的是大權旁落,最喜的是臣子對他老人傢的不二忠心!”嚴嵩聞言點瞭點頭,又微微一笑,似是頗為欣慰兒子另有見地。

  趙文華忍不住愕然道:“大少何以言之?”嚴世蕃冷哼道:“這個是我想當然耳。但自古君臨天下、背北為皇者,哪一個又不是如此呢?”

  鄢懋卿默默點頭,深覺有理。嚴世蕃接著道:“正因如此,皇上最看重的不是臣下如何如何地清廉剛正,而是他如何如何地忠心!而這個忠,既不是忠於大明社稷的忠,也不是忠於國事的忠,而是隻忠於他老人傢的忠!”

  趙鄢兩人神色俱是一震,登時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佩服的道:“高見,高見!”

  嚴世蕃一笑,狀似得意之極,聳肩道:“因此上,當今聖上對下面的臣子貪墨受金等事其實並不在意。在聖上看來,貪墨受金不過是少些假清高的架勢而已,卻並不影響臣子對他的耿耿忠心。而且,皇上當年登基為帝之時,就因‘大禮議’事與群臣鬧瞭個不可開交,若非禎王極力支持,怕不早已帝位不穩。”

  頓瞭頓,抿瞭口茶水,接下去道:“因此依世蕃所觀,聖上最忌的還有臣下結黨糾派,對那些自詡清高,偏又喜歡糾結成黨、亂議朝政的大臣更是痛恨。隻有如我父這等無黨無派,又對他忠心耿耿的大臣,方能得到他老人傢的信任。此由他亦日漸疏遠昔日姓任有加的禎王等人可見端倪。而以我父這等忠誠無比的股肱之臣,皇上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小小言官的一紙彈劾就動搖瞭他老人傢給我們的知遇隆恩呢?”

  趙鄢二人連連點頭,神色間又是歡喜又是欽佩,諛詞媚語,一時滾滾而出。

  嚴嵩微咳一聲,道:“那麼,你說說,皇上為什麼又不肯殺瞭那姓楊的呢?”

  嚴世蕃沉思道:“楊繼盛奏章中曾有‘召問景、裕二王’的句子,父親當初以此句反駁,正中瞭皇上的忌諱。兒子猜想,皇上現在不肯殺楊繼盛的原因主要也是在懷疑楊某是受瞭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教唆和指使,懷疑那些人想要扳倒父親您,從而奪得國傢大權!”

  見嚴嵩三人聞言都是一驚,忍不住面上變色,嚴世蕃失聲笑道:“當然,這隻是世蕃的一番猜想罷瞭。不過,刑部的審問也太過草草,給楊某定的那一項‘詐傳親王令旨罪’也並不怎麼令人信服,老實說在我看來,其中的破綻也是多多。真不知何鰲這老東西怎麼當刑部尚書的?皇上想來也覺得此案中有許多不盡不實之處,當然也就不肯草草瞭事瞭,所以將其押送金陵,著令幀王加緊處置,以幀王對聖上的忠心,聖上自是信得過的,不過還是派瞭父親和鄢大人一同來會審,可見幀王也已不若往日裡受盡寵信瞭。不過,楊繼盛始終一口咬定是他一人之舉,並無他人指使,這個事情也就難辦瞭。”嚴嵩瞪瞭他一眼,沉吟道:“難道我們就此罷瞭不成?那我等還趕到金陵來做甚,莫非真的等著為幀王的女兒賀壽麼?況且這些日子以來,京城裡對此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無不談論楊繼盛此人。在離京前國子司業王材還來跟我說,當日楊繼盛從詔獄提往刑部過堂審問時,沿途觀者如堵,甚至還有人痛哭失聲。他道‘人言可畏’,勸老夫在會審時網開一面,力主給姓楊的留條生路。你們看如何?”

  嚴世蕃伸瞭個懶腰,他心念著明日便是陵陽郡主的慶辰之宴,須得早點到場看能否博得佳人歡心。因此對這等勾心鬥角之事不勝狀煩不已,不耐的道:“我的意思已經說清楚瞭,此人是死是活,隻在皇上所欲,我們也是無法左右的。”

  嚴嵩哼瞭一聲,轉眼望向趙鄢二人。

  趙鄢二人同時起立,異口同聲地道:“相爺,萬萬不可!”嚴嵩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何?”鄢懋卿沉聲道:“相爺難道忘瞭‘養虎貽患’的道理麼?且禎王若非被她那寶貝女兒陵陽郡主纏著,又礙見相爺近日親臨金陵,礙於口舌,怕不早對楊繼盛采取營救行動瞭呢?”室中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嚴嵩站起身來斷然的道:“你們說得不錯!哼哼,果然是‘養虎貽患’。此人不除,他日若又得崛起,必害我傢!”二人忙應和道:“相爺明鑒!”

  嚴世蕃見幾人不納自己意見,亦是無可奈何,倏然起身,施施然的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