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回程中間對鳳兒進行瞭那場心靈壓制的關系,當我帶著鳳兒回到瞭鎮上時,時間已經近午,但是托壓制成功的福,火鳳兒如今乖得像隻小貓,完全依照我的指示做事,不敢做有一絲反抗。雖然這種利用恐懼建立的威信,沒有辦法獲得長期的成效,但在短時間內倒是滿有效的。
回到瞭旅館房間,一開門所看到的便是幻十郎,坐在桌旁一臉沉重的看著桌上,順著他的視線往桌上看去,桌上橫擺著一把斷刀。
「她是?」
聽到開門的聲響,幻十郎平靜地抬頭看我一眼,看到我身旁的火鳳兒時,才露出點疑惑地問道。
「我的朋友火鳳兒,昨晚在鎮外剛好遇到,就帶她一起回來瞭。鳳兒,這位是柳生幻十郎,是我的「朋友」。」
「您好。」
「請多指教。」
察覺我刻意加重的語氣,火鳳兒識相地擺出低姿態向幻十郎問好,我慢步地移到桌旁坐下,雙眼打量著桌上這把從進屋便吸引我全部註意力的斷刀。
這是舊世界某個叫日本的國傢頗流行的兵器,以堅固犀利出名,但是因為年代久遠,打造技巧又費時復雜,現在會制作的創師已經幾乎是絕跡瞭,若是出於名傢之手,或是冠上妖刀之名的,更是價值連城。
洛莉也曾經找我幫忙鑒定過幾把名刀的真偽,但與眼前這把刀相比,都遠遠不如,刃鋒薄如紙、明如鏡,刀背較我所鑒定過的寬厚一倍有餘,未持於手便能感覺出沉重感,斷折的刀身依然散發出逼人寒氣,隻可惜的是………
「心已死,回天乏術,可惜、可惜…」
我感慨地自言自語,口氣間充滿對這刀的挽惜,倒是幻十郎聽到我的話,低嘆一口氣,慎重地將刀以佈包起後,一手輕撫著佈包,淡淡地說道:
「今天那位老師傅說得跟你一樣。」
口氣雖然清淡,卻能聽得出一絲哀傷,讓人清楚地感覺出這把刀對幻十郎有著特殊的意義。
「對瞭,今天鎮長派人來找過我們。」
像是不願意再沉浸在感傷中,幻十郎將刀收起說道。
「鎮長?」
鎮長要找我?這個消息倒是讓我有點意外,算瞭,反正我本來就也打算要找他。
「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神色非常奇怪,像是安心又像是不安,滿矛盾的。」
「這倒有趣,要去嗎?」
「嗯。」
*** *** *** ***
當我們到達鎮長傢時,才發現受邀的客人不隻我們。在我們到達時,鎮長傢前的空地上,已經有十幾個人到瞭,之後又陸陸續續地來瞭十幾個人,由打扮看來清一色是由外地來的商旅,每個人都是一臉疑惑地與認識的人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看來每個人都是被臨時請來的,但奇怪的是,這些人連妻女都帶著過來。
一般的商旅,雖然為瞭便於照顧或是其它的理由,而有帶著妻兒一起做買賣的,但並不會說把人帶著一起參與正式的場合。這些商人現在會這樣做,隻有可能是鎮長的要求,可是為什麼會做這種要求呢?
「感覺好象怪怪的。」
環顧瞭一下四周,最後視線定在空地外的一角,幻十郎眉頭輕皺地說道。一旁的火鳳兒也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主人,有人在監視我們。」
「嗯。我知道,靜觀其變就行瞭,沒我的指示不要亂動。」
點點頭,從進入空地後,我便感覺出十幾道視線,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所有空地上的人,像是在打量什麼一般。
若無其事地環視空地一圈,除瞭監視我們的人外,還有總共將近六十人分別散佈在空地四周,團團包圍住我們,這種的情況,絕對不可能會有什麼好事。
看著空地上那群還不知危險的商旅,我移到鳳兒的身邊,以意識示意她幫我掩護,在鳳兒的掩護下,輕輕虛握左手,但應該出現的東西卻沒出現,隻是左手食指上的金黃戒指快速的閃過一道金光,但隨即又像沒發生什麼的消失無蹤。
「又來瞭……」
無奈地嘆口氣,在鳳兒好奇的目光下,舉起左手,將戒指湊到嘴邊,低聲說道:
「再不給我聽話,回去我就把你交給聖言,下場會怎樣你應該知道。」
一聽我的話,戒指金光再現,這次就乖乖聽話地變化成一柄武士刀,白銀色的刀鞘在日光下閃爍著微光。
「青絲」、「聖言」、「鏈華」、「十丈」以及我手中現在這把「日刃」等兵刃,是我唯一親手打造的十把武器,但是除瞭年紀最長的「聖言」及「青絲」
外,其它八把對我這個應該算親生父親的都是愛理不理的,反而對艾兒是百依百順,每每讓我氣惱得吐血捶胸,偏偏卻拿她們沒辦法。
尷尬地笑笑,反手一轉將「日刃」遞給註意到我的動作,眼神微露驚訝的幻十郎。
「以防萬一,這把刀先借給你。」
「謝謝。」
遲疑瞭一下,幻十郎伸手接過「日刃」,輕輕地搭住劍柄,「日刃」卻在這時發出一陣輕微的抖動,幻十郎訝異地松手,凝神註視「日刃」片刻,才開口說出一句話。
「我知道瞭。」
這句旁人聽來覺得莫名其妙的話,我卻很清楚意思,剛剛在幻十郎想要拔刀時,「日刃」難得的發出警告,提醒幻十郎現在的時機不宜,更難得的是,幻十郎竟然能夠瞭解她的意思。
「你聽得懂?」
「嗯,她勸我不要在現在拔刀。」
「唔——」
不隻懂得「日刃」的意思,連「日刃」的性別都知道,這個幻十郎,可能比我所想的還要厲害呀。
在我暗自吃驚幻十郎的實力時,原本緊閉的鎮長傢大門突然開啟,鎮長一副唯唯喏喏的樣子,帶引著一名男子出現在大門。像是一個信號般,原本隱藏在四周的人突然一口氣出現,將整個空地團團包圍住。
原本就顯得不安的商旅們,這時都已經發現事情不太對勁瞭,尤其這群突然出現的人都是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除瞭少數幾名夠冷靜的外,其它人都是臉色發青,幾名商旅的兒女已經被突變的氣氛嚇到嚎掏大哭。
在一片吵鬧中,站在鎮長身旁的大胡子,突然一把推開鎮長,銅鈴般的大眼瞪視著眾人,不怒而威的氣勢壓過那群吵鬧的男男女女,雖然壓不住對世事無知的孩童,但也足夠瞭。
「各位鄉親,」看眾人都差不多安靜下來後,大胡子開口說道:
「我是豺狼傭兵團的團長。」
大胡子簡單的自我介紹卻嚇得一群人臉色發白,這也難怪,豺狼傭兵團成立到現在,雖然時間才不過十年左右,名聲卻已經非常響亮,隻不過,我沒聽過他們傳出過什麼好名聲就是。
再瞧瞧那位鎮長,這個時候的臉絕對沒有紅到那去,大概也是個剛搞清狀況的傢夥。
「我們是洛德鎮長誠心聘請,為落锝鎮處理惡獸作亂的事件,而日夜兼程趕來的。」
偏頭看瞭看火鳳兒,這位剛剛降級成惡獸的美女,正睜著一雙大眼瞪著大胡子,還能隱隱感到熱風撲面,顯然已經是動瞭肝火。感覺到周遭溫度有變,站在前面的幻十郎回頭看瞭火鳳兒一眼,又看瞭看我,一句話也不說地又轉回頭去。
「我們剛剛與洛德鎮長討論過瞭,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次作亂的惡獸明顯是受到有心人的指使。」
好啦,聖獸變惡獸也就算瞭,現在還再降級成瞭受人好控的惡獸,我已經能聽到身後拳頭喀喀作響的聲音瞭。
「因為如此,我們懷疑那名心懷不軌的歹人就混在各位之中,要請各位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理由很牽強,雖然講得是義正嚴詞的樣子,但雙眼卻已經露餡瞭,從頭到尾都盯著場中的女子,隻要是稍有姿色的他都沒有放過,再加上周圍外圍的那群傢夥發出的淫笑聲,我大概已經猜得出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豺狼傭兵團的傢夥,大概不知道從那裡打聽到落锝鎮出事的消息,抱著要趁機大撈一筆的想法,日夜跑來,打算要先從在鎮上的外人開始,進行劫財劫色的老套劇情。
這個計劃其實很不錯,人性都是排外的,尤其落锝鎮的人又因為火鳳兒的關系,連續過瞭數月擔心受怕的日子,判斷力已經出現問題,在這個時候出現一群說能解決問題的人,不管那群人的名聲是好是壞,大概都不會有太多人計較,他們要怎麼處理外來的人士,也都不會插手。
再加上原本待在落锝鎮上的商團中,幾個規模較大,手底下有私人或聘請傭兵團的商團,早已冒險離開,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無力自保,擔心受到傷害的小商團,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是職業傭兵的對手,自然是隨他們高興的處理。
姑且不論這計劃的格調,要論風險和收效性,確實是滿劃算的,顯然豺狼裡面有個還不錯的軍師,以等級來說應該算個二流級數瞭,如果這個計劃的格局隻放在這些外來者上,那可以再提升一點,算是二流加的級數。
「你在想什麼?」
一邊在心裡評估豺狼傭兵團的軍師等級,一邊問著跟我一樣若有所思的幻十郎。他專註的註意四周所有人的動態,頭也不回de2答道:
「跟你想的一樣。」
「有多少把握呢?」
「自己做的話,五成,加上你的朋友七成,加上你的話,九成,如果你自己來,十成。」
「呵呵,我隻是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呢?」
聽到幻十郎的評語,我裝傻的笑道,這次幻十郎回頭看瞭我一眼,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後,拋下一句話又回過頭去。
「說謊。」
看著幻十郎的背影,我隻是輕笑而已,那名大胡子仍然繼續地說道:
「現在請各位配合我們的調查,將各位身上所有的物品及財物交出,如果有反抗者,本團絕不寬容。」
幹商人的,有一項統一的缺點,就是現實,但這個缺點在這個時候,倒算是優點瞭。判斷出沒有抵抗的本錢,這一群商人們很識相地掏出身上所有值錢的物品,少數的幾名旅人雖然想要反抗,但一看到對方的人數及體格,也放棄瞭抵抗的念頭。
那位大胡子團長在這時帶著兩名部下,一個一個的檢查交出的物品,碰到幾個看起來珍貴值錢的東西,便直接拿起放到口袋。敢怒不敢言的商人們,隻能以憤怒的眼光看著那個洛德鎮長。
不過那鎮長也沒好過到那去,這時的臉色已經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瞭,豺狼傭兵團也算是外人,他們在這裡這樣大鬧一場後,拍拍屁股便可以走人,但對落锝鎮來說卻不是這麼回事。
地處偏遠的落锝鎮,主要的營運便是依靠優渥的礦產以及往來的商旅,而商旅間也是有工會的組織在進行聯系,今天被這樣的對待,事後的商人工會勢必會進行報復。
雖然不至於因此而斷絕掉商業往來,但以商人的本性,絕對會被狠狠地大敲一筆,到那時,結果大概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到哪去。
「啊!!」
當我正想得高興時,女子的尖叫聲卻吸引瞭所有人的註意力,隻見那大胡子一臉淫笑地抓著一名頗有姿色的婦人雙手,在他們身旁有一名中年人正著急地在旁勸阻。
「大人,別這樣,她是小的妻子,這幾天身體一直不舒服,不是什麼可疑人士呀。」
「少羅嗦,看這女人一副心虛的樣子,一定有鬼,我要親自審問。」
大胡子雙眼綻放著淫光,一邊說著一邊強拉著婦人,身旁的兩名部下早就有默契地擋住婦人丈夫,阻止他上前攔阻的舉動。
再看那名婦人,臉色確實不對,不過不像是因為心虛的關系,在大胡子的拉扯下,明顯的可以看出痛苦的表情,但仍是努力在抗拒著。
「臭娘們!」
對婦人的抵抗感到不悅,激起兇性的大胡子,突然松手,婦人一時失力,整個人跌坐到地上,大胡子毫不留情地接著抬腳用力往婦人踢去,兇殘的性格充分發揮。
隻是這次的狀況比較不同,大胡子的一踢在半途便被另一腳擋住,隻見那隻腳隨意地一勾一撥,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大胡子已經跌到在地,接著,一腳踩在大胡子臉上。在腳上所穿的草鞋空隙中,大胡子所看到的,是幻十郎一張帶笑的臉孔,和一句問話:
「你在我腳下幹嘛?」
大胡子畢竟還是一團之長,即使事出突然,仍能馬上抽出隨身短劍,直接刺向踩在他臉上的腳。隻是幻十郎動作更快,收腳、壓腿、踢,大胡子龐大的身軀頓時離地而起,直接撞向一旁趕來救援的部下,一群人乒乒乓乓撞成一堆。
「混蛋!」
原本正在擋人的兩名大漢,一見首領和夥伴吃瞭大虧,同時拔刀往幻十郎沖去,但剛跨出一步,一雙玉手從後伸出抓住兩人後腦,接著無視兩人重量的舉起扔出。
在一群人驚異的眼光中,火鳳兒仰天發出意義不明的鳴聲,雙手爆出鮮紅的火焰,兇猛地沖進豺狼傭兵團的人群中。
跌坐在地上的婦人思考完全跟不上這樣突然的狀況,傻傻地愣在地上,看著打成一團的鬧景。
「夫人,你沒事吧?」
我移到婦人身前,伸手小心地拉起婦人,接觸到婦人手腕的瞬間,訝異地展眉,婦人的丈夫剛好趕來扶住婦人。我看著那位大叔,突然開口說道:
「大叔,恭喜呀。」
「恭喜什麼?」
聽到我沒頭沒腦的話,那位大叔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看瞭那婦人一眼,淡淡地拋下一句。
「您夫人有喜瞭。」
這句話倒是一次炸傻瞭兩個人,那位大叔整個人的動作頓時傻住,那位婦人則是驚喜地看著自己的小腹,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他們沉浸在這個意外的喜悅中,雖然是我造成的。
半推半拉地帶著已經傻住的兩人與其餘已經聚在一起的商人會合,然後帶著這群人移到墻邊,免去後顧之憂後再提醒他們照顧好幼兒,我才回頭觀看打得火熱的戰局。
雖然豺狼傭兵團的人數上占瞭極大的優勢,但是與幻十郎及火鳳兒的實力差距實在過大,很快便陷入一面倒的態勢。
奉準動手的火鳳兒,雙手爆發著熊熊火焰,擠在傭兵團的人群中,雖然招式毫無章法可言,但每個人不管是身體哪個部位碰到爆出的火焰,一定都會被炸得皮開肉綻,導致哀嚎聲不斷響起。
與熱鬧非凡的火鳳兒相比,幻十郎這邊就顯得較為沉靜,由始至終,他都是環抱著「日刃」站在原地,微閉雙眼,一副不動如山的態勢。幾名傭兵團的人想要趁機偷襲,但不管由哪個方向開始進行突襲,都隻看到一陣白光閃過,然後劍斷、衣裂,傭兵們癡傻地癱軟在地上。
「一群笨蛋,去抓人質呀!!」
發現到己方處於絕對劣勢的大胡子,氣急敗壞地指揮亂成一團的部下,而所謂的人質,自然是指這邊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瞭。
得到大胡子的指示,幾名居於外圍的傭兵,帶著猙獰的面孔沖向人群,但在驚慌的人群產生騷動前,一道米黃色的模糊細影快速地劃出,在眾人還沒反應之前,跑在最前的三人捂著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跟在後面的人連忙煞車,拉開同伴的手後發現,在三人的脖子中間位置,有著一道鮮紅的鞭痕,喉嚨受創、呼吸受阻,雖然沒有致命,但也已經失去行動力瞭。
再抬頭看向我這邊,我手持「十丈」,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十丈」特長的鞭身則是一圈圈的圍繞在我身前,清楚地表達出殺傷范圍的廣大。
人質計劃失敗,大胡子一下亂瞭方寸,還沒等他整理好思緒,火鳳兒突然大喝一聲,更強烈的火焰自她細長的雙臂沿燒至全身,像一隻火焰形成的巨鳥鼓動著雙翅,在連串的爆炸及哀嚎聲中,吞噬半數的傭兵。
像是約好一般,幻十郎在同一時間睜眼、拔刀、舉步,「日刃」的刀身在瞬間綻放出強烈的光芒,映照出幻十郎臉孔那剛毅的輪廓,光芒罩過之處,留下的便是一群群衣裂刀斷,陷入癡傻的傭兵。
「啊…啊…啊啊……」
由開戰起不過短短十數分鐘,豺狼傭兵團便遭到全滅,僅剩下不敢置信的大胡子,恐懼地看著幻十郎及火鳳兒,手中的巨劍激烈的顫抖著,看不出是要砍出還是扔下。
也沒讓他決定好要做什麼,半空降下的「十丈」便已幫他做出決定,腦門狠狠的一擊讓大胡子保持著持劍的姿勢跪倒在地,兩眼翻白地暈眩過去。
「比我想象的還弱。」
看著一群倒在地上的傭兵,收回「日刃」的幻十郎中肯地說出評語。看瞭他一眼,我帶著涼涼的口氣說道:
「太習慣於使用下流的手段獲得勝利,即使本來的本領再高,也早就已經墮落瞭。」
「是呀。」
幻十郎一副頗為感慨的語氣,沒興趣在這問題上多做研究,看瞭看仍處於亢奮中的火鳳兒,再看看滿地一片的殘跡,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糟瞭!」
「怎麼啦?」
聽到我的驚呼,幻十郎關心地走來問道。我煩惱地說道:
「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要怎麼問話呀?」
聽到我的話,火鳳兒和幻十郎對看一眼,再看著滿地燒傷和癡傻的傷兵,這兩個隻能尷尬地苦笑。
*** *** *** ***
在商人們的協助下,我們很快便將倒在地上的人集中,幾個傷勢較重的,由我隨便地下瞭點恢復咒文就不管瞭,由得他們在一旁哀嚎,而有關問話的人選問題,很幸運的由鎮長幫我們解決。
大概是擔心我們會把他當成與傭兵一夥,當我和幻十郎走向他,像要問點話時,鎮長馬上以飛快地速度說出,豺狼傭兵團的副團長,沒有在這群人之中,而是在鎮長傢內。
既然得知還有活口,進屋抓人的角色自然是任勞任怨的幻十郎瞭,而後續的發展就挺快的瞭,當那個陰沉的青面副團長被幻十郎單手提出來,看到自己團長及夥伴的慘相,加上火鳳兒「熱情」的對待後,立即表現出非常合作的態度,很快便將來龍去脈交代的一清二楚。
豺狼傭兵團會來到落锝鎮的主因,是由鎮長所派出,前往首都通報落锝鎮情況的信差而起。在偶然的機會下,由信差口中得知落锝鎮正受到惡獸的襲擾,部分商旅及鎮民受困鎮中的消息後,身兼智囊的副團長靈機一動,先將這名倒黴的信差滅口後,馬上向團長獻計,打算藉由這個機會來狠狠大撈一筆。
整個計劃,是由團長立即帶領著全團的兵馬,大舉前來落锝鎮,途中刻意地放慢行程,一來是攔阻後續派出的信差,二來則是增加鎮長心裡的不安感。
當到達鎮上時,鎮長的心裡已經有瞭一種被首都遺棄的感覺,在副團長半威脅半利誘的手段下,讓鎮長聘請豺狼傭兵團處理惡獸擾村的事件。
當豺狼傭兵們有瞭正當的身份處理鎮上的外來商旅後,下一步的計劃便是進行屠鎮,除瞭可以獨吞鎮上的財富,也是避免消息走漏,讓豺狼傭兵團同時受到商人工會及傭兵工會的討伐,隻要事後放把火,便可以將全部的責任推到那所謂的惡獸,也就是火鳳兒身上。
隻可惜整個計劃卻敗在我和幻十郎這三個外來者的身上,謀殺、搶奪等等的罪名算一算,再加上商人們的作證,豺狼傭兵團大概要走入歷史瞭。
隻是依照副團長所說的話,讓火鳳兒抓狂的禍首並不是他們團裡的人,不關有關這方面的線索我已經有瞭頭緒,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
跟鎮長打聽瞭一下落锝鎮附近的地理環境後,我和幻十郎、火鳳兒,以及由一名叫做約翰的鎮民為首的幾個鎮民帶領下,前往位於落锝鎮四十裡遠的一座礦山,來到位於山腰處的一座空地。
「主人…」
進入空地後,幾名負責帶隊的鎮民都還搞不清楚來此的目的,火鳳兒便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幻十郎也轉頭看著我。我點點頭,帶著所有人來到一座看起來滿普通的巖壁旁,伸手在巖壁上撫摸一陣後,突然握拳用力往巖壁擊去,在驚呼聲中,看似堅實的巖壁竟然化成片片碎片,而在巖壁後方,出現一名瘦小的老頭子。
就在眾人還沒從這些突變的狀況反應過來時,那名老頭子已經先大叫大嚷起來。
「對瞭,對瞭,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沒錯,沒錯。」
隻見這老頭子一邊大叫,一邊無視眾人存在的自巖壁後沖出。還沒反應過來的鎮民下意識的讓開出路,看著這老頭快速的跑到空地上的一個角落,伸手自身上那件破爛寬大的袍子中抽出一隻短法杖。
短法杖是一種為瞭便於攜帶而設計,長度隻有一般法杖的三分之一,通常是用來參加宴會等正式場合,搭配金或銀制的細鏈懸掛於腰間,用來替代隨身法杖用,因為裝飾意味大多大於實用,所以為瞭美觀會在杖身上刻上精致的花紋,但這老頭的法杖外觀沒有任何的刻紋,而且在法杖頂端上面,所嵌的法珠也不是一般所用的白水晶或珍珠一類的物品,而是一顆有拳頭大小的獸晶石。
所謂的獸晶石,是將帶有魔力且壽終正寢的魔獸屍體,經由壓縮鍛鑄後,所形成帶有強大魔力的晶石,魔獸的魔力會隨著種族和年齡而有所不同,通常是年紀越大的魔獸,魔力越強,一柄嵌有獸晶石的法杖,是每一位身為魔法師的人夢寐以求的。
隻是有著極高智力的魔獸瞭解自己的屍體所帶有的價值,為瞭在死後留有全屍,每個魔獸在將死之際都會將自己的屍體藏於自己生前所準備的墓穴,通常都是隱密之處,不然便是陷阱重重的迷宮,根本難以到手。現在所存在大陸上的獸晶石,大多是因為年老的魔獸們來不及到達自己的墓所,就半途身亡,而被人撿便宜所制作的,所以都極為稀有。
加上要鍛制獸晶石,需要極為強大及持久的魔力,讓所有的獸晶石都被魔法師工會所管制,鮮少有外流的情形。
一顆指尖大小的晶石,至少需要一隻壽命達到五百歲的魔獸屍體,以現在這老頭手中的獸晶石大小來看,大概是一隻年齡二千至三千歲的魔獸。
能夠擁有這麼稀有的獸晶石,這個老頭的身份在魔法師工會裡絕對是大魔導以上的等級。隻見這老頭站定身子,單手高舉起手中的法杖,仰頭望天,發出一聲聲怪異又恐怖的嘶吼。
隨著老頭的嘶吼聲,離地面大約三四十尺高度的天空上,突然出現濃密的烏雲,讓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隨即自雲中傳出陣陣雷響及閃電,當連環的閃電擊在空地上時,原本毫無一物的空地突然出現一個魔法陣,占據整個空地的龐大魔法陣,復雜繁瑣的花紋發出強烈的紅光。
一片漆黑的背景中,佈滿天空的詭異藍光,沖天而起的鮮紅強光,在這三者之間,一名瘦小的老頭在其中跳動揮舞著一隻閃爍著異光的法杖,不斷發出恐怖的嘶吼聲。這樣子的場景,怎麼都與賞心悅目四個字扯不上邊,讓約翰他們幾個人嚇得全身發抖,躲到我與幻十郎的背後。
而我跟幻十郎雖然不怕,但為瞭避免被那堆亂七八糟的落雷給劈中,也帶著眾人躲進瞭老頭原先地所在,巖壁內的密室中,從外表看不出的寬闊,即使擠進瞭一群人仍然不會顯得太擠,而火鳳兒在老頭的嘶吼聲一起時,渾身便冒出洶洶熱力,圓亮的雙眼狠狠地瞪視著他,眼看就要急沖而出。
看到火鳳兒的樣子,我連忙伸手搭住她的肩膀,一搭一勾將她摟進懷中,享受美人在懷的滋味,順便壓制她的行動。
「先別沖動,半途打斷啟動中的魔法很容易發生意外,尤其是像這樣規模的魔法。」
「放開我,我要殺…啊………」
要制伏一個將進入暴走狀態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的註意力轉移到其它的方向,一邊由背後摟著火鳳兒,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雙手卻熟練地在火鳳兒的雙乳及敏感處上遊走,讓她原本充滿怒火的聲音轉成銷魂的呻吟。
「唔…主…主人……」
在我的玩弄下,火鳳兒滿臉通紅地輕輕扭動著身體掙紮,但不是因為緊張之故,對羞恥的認知與人類不同的她,現在的反抗隻是因為對性交一事還有著畏懼罷瞭。
引人想入非非的呻吟聲,讓約翰他們一時忘瞭害怕不時偷看著我們,隻有幻十郎恍若未聞,單手環胸,另一手輕抵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在雷光中跳動著的老頭。
「在看什麼?」
一邊玩弄著嬌喘籲籲,渾身無力的火鳳兒,一邊問道,心裡卻對幻十郎這般聞聲不亂的功夫感到佩服,我這輩子大概永遠達不到這個境界。
「我看不懂他在幹嘛?」
「他」指的應該就是那老頭瞭,淡淡地看瞭那個越跳越起勁的老頭一眼,隔著衣服用力捏瞭下鳳兒的乳頭,讓她發出一聲高昂的尖叫,整個人更是無力地癱在我懷中,才回答道:
「他發出的嘶吼聲是壓縮後的咒文,加上現在跳動的動作,可以將復雜繁瑣的咒文以最短的時間完成,地上的魔法陣是增幅用的,以這規模應該可以將他的魔力增幅上四倍。」
「隻有四倍?」
聽瞭我的話,幻十郎帶點驚訝地說道。沒辦法,外行人總是以為東西越大越好,暗自嘆口氣,右手卻移到火鳳兒的身後,伸進裙中,隔著內褲撫弄著她的菊蕾,滿意地聽著她壓抑的呻吟聲,嘴裡說道:
「已經算多瞭,這種魔法陣不是大就行瞭,要根據使用者的魔力波動,所需的目的,所在位置的魔力流動,星象的移動影響等等,這些東西全部都要考慮進去,才能完成這麼一個魔法陣。」
幻十郎瞭然地點點頭,又再開口問道:
「那他現在想要做什麼?」
「應該是要召喚某種東西吧。」
一邊回答幻十郎的同時,手指突然用力,連著內褲一起插進瞭火鳳兒的菊蕾內。突來的刺激讓火鳳兒承受不住,達到高潮的同時,也浪叫著表達出滿足的心情。
在同一時間,那正蹦蹦跳跳的老頭突然立定身子,高舉起手中的法杖,發出一聲爆喝,隻見原本劈得亂七八糟的雷電,突然間都聚在一起,成為一股巨大的藍色電光,劈在魔法陣的正中心。
而魔法陣的紅光也在同時增強,將急劈而來的電光全數吞噬。當電光完全消失在魔法陣中時,烏雲潰散,湛藍的天空再次出現,魔法陣的中心卻出現瞭一道黑洞,同時漸漸擴大,最後與魔法陣相同大小時,一隻外型與鷹相似,體型巨大的米黃色大鳥出現魔法陣上。
「米得爾特…」
看著那隻大鳥,我喃喃地念道,剛好看到幻十郎轉頭看著我,連忙回神解釋道:
「那隻鳥叫做米得爾特,棲息在南方大陸的沿海,以巨海蛇為食,生性溫馴惡動,所以一向不出棲息地。」
那老頭沒事召喚這種鳥幹嘛?當我正這麼疑惑時,那隻米得爾特也正疑惑自己為何突然出現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左右張望著四周,當看到癱在我懷中的火鳳兒時,突然受到驚嚇般的尖叫一聲,展開翅膀疾沖而起,也不管方向便消失在天空中。
回看那老頭,召喚出的獵物跑掉似乎沒讓他太過生氣,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失望,無力地收起法杖,沉重地向我們走來。
當走到我們跟前時,這老頭才終於發現到我們的存在,瞇著眼睛瞪著我們老半天,他才用沙啞的尖聲叫道:
「你們是誰?來這做什麼?」
將火鳳兒放到一旁休息,我站到這個身高僅到我大腿的老頭面前,打量瞭好一會後,確定眼前這老頭的魔力已經在剛才消耗的差不多後,突然伸手拎住老頭的衣領,無視老頭的叫罵和掙紮,來到約翰的面前。
「這個傢夥就是元兇,交給你們瞭。」
交貨、收工,當我正要抱起火鳳兒閃人時,反應過來的約翰將手中拎著的老頭高高舉起叫道:
「等等,等等,他做瞭什麼事呀?」
「你們不是在找怪物突然出現的原因嗎?」
「對呀。」
「剛剛的畫面看到沒有?」
「看到啦。」
「那不就對瞭,再見。」
「喔,對,再…不對!」
剛轉身就又被約翰一把拉住,隻見他拎著已經被搖到頭昏眼花的老頭,一邊猛烈搖晃一邊叫道:
「我是問,這傢夥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我怎麼知道?」
抓抓頭,我有點不耐地說道。已經在這裡耗瞭太多時間瞭,我現在隻想要解決掉這裡的事,趕快回傢,我想念艾兒想念傢,更重要的,我實在很擔心傢裡那兩個活動炸彈,偏偏看約翰這傢夥的樣子,大概不說清楚的話,他是不會放我走的。
接過那個老頭,把他拎到身前問道:
「喂,你幹嘛要這樣做?」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因為停止瞭搖動,才好不容易回復點精神的老頭憤怒地叫囂著。面對這樣不合作的態度,我還沒有動作,「日刃」突然從我身旁穿出,直接貼著老頭的頸子插進山壁。
「你要出刀先說一聲好吧,很可怕耶。」
「反正你沒有受傷。」
仍是背對著我的幻十郎,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聳聳肩,對著被嚇傻的老頭說道:
「現在知道這裡是誰在作主瞭吧?」
還沒從驚嚇狀態反應過來的老頭連忙用力點著頭,將老頭放下後,再次開口問道:
「先說說你是誰吧?」
「我是魔導師工會的特級魔導師漢爾。肯得特。」
像是想到自己的身份,這個叫漢爾。肯得特的老頭突然挺起胸膛,一副威風八面的樣子。
但這番話倒是把約翰他們嚇白瞭臉,在魔法師工會登記有案的三千七百多名魔法師中,能夠成為最高等級,也就是漢爾所說的特級魔導師的,除瞭魔法需要大魔導士以上等級外,還必須是對魔法研究上有著偉大貢獻的人。這種人在全大陸隻有十四人,見過的人少之又少,現在眼前這個剛才被搖來搖去的老頭說自己是特級魔導師,怎能不受到驚嚇?
「歷代的七賢者都不屬於魔法師工會,所以不在特級魔導師的名單中。」
相對於約翰他們的驚嚇,我和幻十郎跟火鳳兒倒是一臉無所謂,幻十郎我不知道,火鳳兒是不曉得,我則是從那隻獸晶石法杖就猜出漢爾的身份,所以在面對漢爾那付威風八面的態度時,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舉手就是一拳扣在他腦袋上。
「我隻是問你是誰,羅嗦那麼多幹嘛?你在這裡搞這些是要幹什麼?」
按著腦袋,知道自己的地位帶來不瞭尊重,漢爾隻能乖乖地回答我們這三個煞星的問題。
根據漢爾回答的問題,經過計算所選定的場地,為瞭增幅魔力所繪制的魔法陣,以及獸晶石法杖,所為的就是要召喚出傳說中的陸、海、空三神獸。
而之前在這附近造成不小騷動的怪物,和剛剛那隻米得爾特,都是因為召喚失敗,被強制帶離棲息地,因為陌生和不適的地形,才引起的暴動。
但是當漢爾提到陸、海、空三神獸時,我的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幕畫面,我看到色鱉和爛熊,除瞭他們之外,還有一名氣質高雅的黑發女子,而在這三人的中央,則是站著一名看不清樣貌的男子,好象是在討論什麼一般,但畫面就在這裡終止。
被這突閃而過的畫面所幹擾,讓我一時沒有理會漢爾。看我沒有打算繼續問話,幻十郎好奇地接手問道:
「你召喚神獸要做什麼?」
簡單的問題,漢爾卻整個老臉變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這個反應引起我的興趣。
「喂,說清楚點?」
在連番的逼問下,漢爾吞吞吐吐地小聲說道:
「壯……壯陽………」
「啊?」
「壯陽啦!!」
應該是逼急瞭,漢爾紅著臉大聲叫道。這麼一叫,倒是吸引瞭所有男人的註意。
「你說壯陽?」
看著漢爾點頭,我倒是滿奇怪的。
「你從哪裡聽來的?我是說,神獸能壯陽這事。」
「我是從一本古老文件上得知的,上面說;三神獸中,除瞭空之神獸,黑龍神巴爾雷特外,另外的陸之神獸和海之神獸都是雄性,隻要能夠捉到他們,再依據古法來制作,就可以完成一種藥,服下後可以連禦百女而不泄。」
漢爾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張破破爛爛的發黃紙條。
「真的假的。」
一邊咕噥著,一邊伸手接過,看瞭看上面寫的字,紙張的兩面都有寫字,且都是古文,年代確實是很久遠的樣子,但仔細看瞭看內容,我卻陷入愕然,揮著手中的紙張對漢爾說道:
「你看得懂上面寫的?」
「不是全懂,但大概瞭解意思。」
漢爾一副驕傲的說道,難怪瞭,我一臉同情地對著漢爾說道:
「要我念給你聽嗎?」
「你看得懂?」
同情的點點頭,我照著紙張開口念道:
「熊後掌一隻,去毛洗凈,塗滿野蜂蜜,加入所選藥材,淋上高湯後,以慢火蒸煮,這是其中一個,還有些熊鞭和鱉湯的熬法,你要聽嗎?」
沒想到我會念出這種東西,漢爾一臉愕然地看著我,說不出話。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約翰卻疑惑地問道:
「達…達特先生,這聽起來好、好象是……」
「食譜,而且好滿好吃的樣子。」
沒等約翰說完,我就把話接下去。漢爾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激動地大喊道:
「騙人,混蛋,你在騙我,這怎麼可能會是食譜,他花瞭我一千五百枚金幣呀!!」
「那,我隻能說節哀。」
「不,不!騙人,騙人,對,你一定在騙人,你不可能會懂古文的,對,一定是。」
是不是要配合他一下呢?看著漢爾一副難以置信的可憐樣,我心中的一點良心在提議著,但可惜的是,我一向不接受對美女以外的良心提議。
「熊後掌一隻,去毛洗凈,塗滿野蜂蜜,加入所選藥材,淋上高湯後,以慢火蒸煮,這一個是古代中文,熊後掌一隻,去毛洗凈,塗滿野蜂蜜,加入所選藥材,淋上高湯後,以慢火蒸煮,這個是古代英文,你還要聽其它的嗎?」
一口氣用兩種古語將剛剛念過的食譜又念一遍,徹底打破漢爾的期望,他無力地跪在地上,嘴裡喃喃念著「騙人,我不信。」的話,看起來真的是滿可憐的,懶得理他,我轉頭看向約翰他們。
「好啦,事情的緣由你們聽清楚瞭吧?」
約翰他們隻能點頭,看起來好象還沒從這個鬧劇中醒過來,隻見他們傻傻地帶著漢爾,一同朝鎮裡走去,連跟我們三人打聲招呼都沒有。
等到人都離去瞭,我才呼出一口氣,將那張破紙塞到懷中,對著幻十郎和剛回復的火鳳兒說道:
「終於可以回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