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紅的地毯,雪白的墻面,寬大柔軟的席夢絲,在壁燈昏暗光線照射之下,臥室迷醉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體液腥味。
大床之上,激情過後的沈青軟軟靠坐在床上吸著事後煙,香煙中富含的尼古丁被吸入體內之後迅速溶入血液之中,然後再順著血液流遍全體各自器官,舒緩著因為剛才激烈X愛而微微酸痛的肌肉。
至於那位香港女明星白靈,此時正一臉滿足軟軟匍匐在沈青的胸膛上,似乎在靜靜聆聽著對方胸腔中心臟不斷跳動的聲音。她額頭上密佈的細汗,則充分說明瞭剛才那場戰鬥的激烈程度。
過瞭一會,終於從剛才高朝中回過神來的白靈才籲瞭一口氣,道:“親愛的,你剛才可真猛,差點沒把人傢搞死!”
盡管已經無數次從女人嘴中聽到過這種稱贊,可當白靈再次將這頂高帽子套在沈青腦袋上時,還是讓這傢夥那顆雄性虛榮心得到瞭小小滿足,甚至整個身體的骨頭也似乎隨之輕瞭二兩。
伸手在女人胸前揉搓瞭一下,沈青這才笑著說道:“可我明明清楚記得,剛才還有某人大喊大叫,搞死我吧,搞死我吧。”
“你這傢夥真是壞死瞭,就知道欺負人傢!”
做為一個利用美色獲取情報的超級特工,白靈自然懂得怎麼樣去取悅男人,在埋怨對方的同時還不忘記扭動自己豐滿嬌軀,明顯是想讓對方再繼續欺負和蹂躪她一次。
第一時間,這方面經驗十分豐富的沈青就識破瞭對方的詭計,於是伸手在女人豐挺臀部上重重拍瞭一巴掌:“好瞭,咱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
沒有給對方繼續糾纏自己的機會,沈青就從壁櫃中取出一件睡袍給自己披上,這才重新坐回到瞭床上。
隔著一層衣料,身邊女人對他形成的誘惑力果然大幅下降。
而此時,眼見對方用一件睡袍阻隔瞭兩人之間肉體的摩擦,白靈也隻好走到壁櫃前取出一件睡袍給自己披上,然後才乖乖躺回到瞭男人身邊。
點上一根香煙吸瞭一口,沈青先在空中吐出一竄煙圈,然後詢問道:“說說吧,喬飛揚那傢夥最近都在做什麼?”
“那傢夥純粹就是一個廢物,每天基本上就是吃喝嫖賭玩女人,一點正事都不幹。”
從身邊男人手中搶過香煙吸瞭一口,白靈才接著說道:“不過不可否認,他的確有一個很能幹的副手,做為公司副總的劉宏星十分有管理才能,總是能夠將公司內的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沈青聞言,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喔,他就這樣信任這位助手?”
白靈點瞭點頭:“據說在劉宏星落魄之時,喬飛揚給瞭對方很大幫助,使其從一個最低層的小職員平步青雲一路高升,最後成為瞭公司的財務主管,可以說是有知遇之恩。”
“真沒想到,喬飛揚這個傢夥居然還是一個伯樂。”
沈青“嘿嘿”一笑,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我相信人性本貪這句話,絕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聖人存在?”
“這一次,估計你真要失望瞭。”
白靈搖瞭搖頭,道:“喬飛揚也曾經派人拿五百萬去試探過自己這位助手,可對方一點都不為之所動。”
向空中吐出一竄煙卷,沈青仿佛自言自語似的嘀咕瞭一句:“如果隻是五百萬,對方自然能經受住誘惑,可如果五千萬,甚至是一個億呢?”
“五千萬,一億?”
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白靈盯著身邊的男人喃喃說道:“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如果是其它人說這種話,她肯定會認為對方肯定是在吹牛,可是這種話從眼前這位超級富豪嘴中吐出來,她卻是千萬個相信。
因為眼前這個善於創造奇跡,平時做事也總是喜歡出人意料的傢夥,的確有這個實力。
沈青轉過頭去盯著對方,過瞭一會才很嚴肅地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微微一笑,他就拿起電話撥通瞭林園的號碼吩咐,道:“私下聯系天宇實業的副總劉宏星,明天晚上我請他在維多利亞大酒店吃飯。”
――――――――初春的香港,白天的日照時間與內地相比要稍微晚一點,傍晚七點之後天色才慢慢暗瞭下來。維多利亞大道上,維多利亞大酒店哪塊巨大的金字招牌被幾盞聚光燈照得通亮,街道兩排“火樹銀花”燈飾不停的噴吐閃爍,一副歌舞生平的太平盛世影像。
而此時,酒樓右側露天停車場早已經停滿瞭各式各樣的進口名車,光可照人的車身在五彩繽紛燈光映照下泛著一層華麗的光彩,讓附近經過的行人有一種眩暈感.如梭來往的名車川行在停車坪內車道上,負責疏通的保安盡管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可臉上的微笑依然是那麼燦爛,努力為眼前這些“上帝”安排車位。
好不容易幫一輛寶馬在擁擠停車場安排瞭一個車位,一輛豐田小轎車又緩緩從內車道駛往瞭停車場,這讓一位負責泊車的保安也不由微微皺瞭皺眉頭。
可是,當一位年齡約在四十歲左右男子從豐田車內鉆出來時,這位保安臉上立刻就重新換上瞭一副恭敬的笑臉。因為對方是“天宇集團”的副總劉宏星,一個自己絕對得罪不起的人物。
看著維多利亞大酒店那塊巨大的招牌,面無表情的劉宏星搖瞭搖腦袋將汽車交給酒店保安,然後就直接走進瞭這傢歷史悠久的酒店。
說實話,今天早上當他接到那位內地富豪發出邀請時,他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應該立刻回絕對方。
可最後,他卻鬼使神差般接受瞭對方的邀請。
走進電梯間,看著代表樓層的紅色數字不停閃動,劉宏星腦子裡很自然就浮現出對方那張似乎總是帶著一絲若隱若現微笑的小臉蛋。
內地第一個真正意義的億萬富豪;一個靠倒買倒賣起傢,短短幾年之內白手起傢聚焦起億萬財富的商界奇人;一個橫行內地股票市場,曾經讓香港金融奇才程飛灰頭土臉的傢夥。
想到這裡,即使是劉宏星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也忍不住暗自猜測,這樣一個大人物找自己到底所謂何事?
不過,這種疑惑也隻是在腦海裡盤旋瞭幾分鐘。
“什麼,你想讓我背叛喬先生?”
當劉宏星得知,這位內地首富找自己前來的目的居然是為瞭讓他背叛喬飛揚時,原本平靜的腦子裡頓時亂成瞭一鍋漿糊。如果早知道這樣,那麼他根本就不會來這裡。
“古人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喬飛揚是個什麼貨色估計劉先生比誰都清楚,何必還這樣列心蹋地跟著他呢?”
盯著眼前臉色陰晴不定的劉宏星,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的沈青微微一笑:“隻要劉先生願意合作,有什麼條件盡可以開出來。”
“跟瞭喬先生這麼多年,我自然清楚他是怎樣的人。”
劉宏星搖瞭搖頭,這才接著說道:“他對我有知遇之恩,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背叛他。”
“好,我就喜歡像劉先生這樣重情義的人,我沈某人沒看錯你!”
沈青先將對方吹棒瞭一番,然後這才語氣一轉道:“可事情都已經過瞭這麼多年,該報答的劉先生也已經都報答過瞭,難道就不想為自己的後半生打算一下嗎?”冷冷一笑,沈青接著說道:“喬飛揚連自己侄女的遺產也奪,無情無義的性格早已經暴露無疑,難道將來還會對你手軟嗎?”
劉宏星聞言神情不由一動,臉上原本堅決的表情中也隨之流露出一絲松動。
就是因為太瞭解喬飛揚的為人,所以他才一直為自己的將來暗自擔憂。如果自己一旦失去瞭利用價值,那麼這位喬先生還會像現在這樣器重自己嗎?
答案是否定的,依照自己這位老板六親不認的性格,他肯定會毫不留情一腳將自己踢開。
想到這裡,盡管包廂內空調依然在正常運轉,一股從內心深處湧出的寒意還是讓劉宏星感覺到全身發涼。
而此時,沈青也準確捕捉到瞭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迷茫,掏出支票本和鋼筆“刷、刷、刷”在上面填瞭一個數字,然後這才微笑著遞瞭過去:“隻要劉先生肯合作,這筆錢估計可以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如果你願意繼續留在天宇實業,依然可以做這傢公司的副總。”
瞟瞭一眼支票上的數字,劉宏星雙眼中的瞳孔頓時一陣收縮,並且在心裡暗嘆這位沈先生還真是大手筆,居然出手就是二千萬。
要知道,像自己這樣一個香港上市公司的副總,年薪也不過隻有區區二百萬港元。
可最後,他還是抵擋住瞭這筆巨額財富的誘惑,搖著頭將這張支票又推瞭回去:“感謝沈先生看得起,不過我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因為錢而出賣自己的良心。”
“看來,我是小瞧劉先生瞭!”
被對方拒絕,沈青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半點不快,伸手接過那張支票就很幹脆的將其撕成瞭碎片。
可緊接著,他又重新取出支票本拿起鋼筆在上面填瞭一個數字,並且笑著遞瞭過去,道:“劉先生,你看這個數字怎麼樣,是不是比剛才那個數字要順眼許多?”
“什麼,五千萬?”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劉宏星一雙眼睛頓時睜得跟牛眼一樣,瞳孔放大的兩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如果說二千萬隻能稍稍動搖他的意志,那麼相當於自己二十五年薪水的五千萬港元,則無疑在他心裡投下瞭一顆重磅炸彈,伸手摸出一方手帕就在自己額頭上擦拭瞭一下,對喬飛揚的忠心也似乎在這一刻開始動搖起來。
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認識瞭喬飛揚。
當時他正處於人身最低谷,由於投資失敗不但所有積蓄全部賠瞭進去,而且還欠瞭一屁股的外債,最後甚至連老婆也跟別人跑瞭。那個時候,他認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瞭盡頭,幾次都想到瞭用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逃避無情的現實。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喬飛揚出現在瞭他的生命中,並且在十分大方幫他還清瞭所有債務之後,又將他調入當時已經名氣很大的“喬氏集團”重點關照。可以說,他能夠有今日的權勢與地位,完全是這位喬先生一手所賜。
作為一種回報,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忠心耿耿跟前對方,盡管深知自己這位老板實際上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也從來沒有起過半點私心雜念。
可現在,面對一筆高達五千萬港元的財富,明白這筆錢意味著什麼的劉宏星終於動搖瞭。
他十分清楚,自己隻要接過這張支票就等於擁有瞭屬於自己的事業,憑借自己的能力及這些年在商場積累起來的人脈,他完全有信心趁香港現在經濟高速發展的天賜良機,在這座城市開創出一片完全屬於自己的天地。
是繼續堅持心中信念,做喬飛揚身邊的一條狗;還是向命運做出妥協,抓住機遇去開創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兩種念頭,開始不停在他腦子裡不停做著鬥爭。
而此時,臨時充當瞭一次誘惑對方墜落魔鬼的沈青,則一臉笑容坐在旁邊品著杯中美酒,不再繼續用華麗的語言去誘惑對方。
因為,他已經從對方臉色豐富表情中得到瞭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要對方會動搖,那麼他就有信心讓這位一直在堅守自己心中信念的傢夥徹底崩潰。
如果五千萬不行,那麼他就會再次開給對方一張六千萬的支票。如果六千萬還不行,那麼他會繼續用七千萬來誘惑對方。如果七千萬還無法動搖其堅定的信心,那麼他不會介意用八千萬甚至是九千萬來摧毀對方的意志。
當然,如果對方在自己開出一個億天價之後,還如同廁所裡又臭又硬石頭一樣刀槍不入,那麼他絕對不會介意用暴力手段來逼迫對方做出妥協。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包廂內的氣氛就如同凝固瞭一般,隻有劉宏星越來越急促與粗重的呼吸聲在不停響起。
堅持還是背叛,這兩個念頭就如同兩股勢均力敵的勢力,不停在他的腦海中輪流占據著上風,一張小臉蛋上的神色也隨之變得豐富多彩。
註視著對方臉上那種陰晴不定的神情,原本一言不發的沈青微微一笑,然後就將壓跨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隨手加瞭上去:“劉先生是明白,相信不會選擇與我沈青為敵吧?”
看著對方臉上那種若隱若現的冷笑,劉宏星心中猛然一跳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沒有選擇,於是咬咬牙就將手邊那張支票緊緊拽進瞭手中:“既然沈先生一番誠意,如果我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瞭,以後還是請多多關照!”
“談不上關照,大傢以後有財一起發嘛。”
沈青微微一笑,並且舉起酒杯與對方碰瞭碰。
如果這位精明的劉先生,知道自己隻要再稍微堅持一下,那麼拿到的就不僅僅是五千萬,而是六千萬、七千萬、八千萬甚至一個億,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以頭撞地,或者幹脆仰頭狂噴鮮血三升?
盯著對方那張堆滿笑容的小臉蛋,沈青不由在心裡惡毒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