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仿佛是無力的嬌喘般,輕輕地從唐碧的喉嚨中滾瞭出來。這聲音很輕很輕,卻在這如此安靜的世界中,竟顯得格外的清晰。
龍胤風仿若被這聲嬌喘給震撼瞭,定定地瞪著她依然如死寂般的眼皮,不敢相信方才仿若床第間的媚惑嬌吟是出自她的口中。如果,如果是因為他的吻……
這一次,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分開瞭她額邊的濕發,指腹以廝磨之態撩撥著她的耳鬢,琉璃華麗的眼眸中,滿是溺愛般的溫柔。溫熱的唇帶著炙熱的情意,放肆吻吮著冰冷的唇瓣,舌尖帶著濕潤的熱潮,挑逗而努力地進攻著緊合的貝齒。
“唔……”這次的聲響令龍胤風陡然漏瞭一拍,繼而確感胸前的身子輕輕地顫動瞭一下。欣喜若狂般,龍胤風忍不住急切地低喚著:“碧兒……碧兒……”
身下的人兒沒有回應,沒有動彈,他忍不住捧起瞭臉,熱吻急切地由唇瓣移至額前,眼皮,鼻尖,吮過唇瓣……還未聽見半點聲音,便一路延吻至脖子上,敞開的胸前……
艷妃被眼前的景像深深地震撼瞭,搖瞭搖身子,虛軟得差點倒下,小月連忙扶住瞭她,低聲喚道:“娘娘,別緊張。”
緊張嗎?艷妃的眼睛被淚水模糊瞭,不,這不是緊張,這是無盡的空虛與失落?誰說帝王無情無愛,誰說她艷兒隻需要那飄忽不定的雲心中有她便可?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早已烙入瞭她的心中?
原以為她努力捍衛自己的地位,不過是為瞭吳傢的榮辱,而現在她似乎有點明白瞭,吳傢不過是父母兄長給予的威壓,而自心底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穩固地呆在這個男人身邊。
她不求愛,隻求有他的賞識。而今,她竟為自己的存在感覺到空虛,眼前的男人,眼中除瞭懷中的人兒,還容得下其他人嗎?還有這天下霸業嗎?
難怪,雲王碰瞭她,會令他如此盛怒,而傷瞭她,沒有傷到自己嗎?她不相信,否則,以他的功力,也不至於當場吐血。隻是,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雲王不是以前沒與她荒唐的淫歡過,隻是為什麼,為什麼隻有這一次,才如此的動怒?
如果懷中的人兒此刻沒有活過來,他是不是毫不顧忌王威地而當眾演一曲歡愉淫雨?
仿佛每一個吻都滿含著魔力的挑逗般,終於,身下的人兒細細地顫栗起來,唇間再次逸出瞭暖昧入骨的媚吟。“嗯……呀……”這一連串的細碎之聲,叫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瞭,天,這便是宮中盛傳的那絕色淫女的呻吟之聲嗎?意志薄弱者不禁面紅耳赤瞭起來,誰也不敢抬起頭看一眼。
這呻吟對龍胤墨來說,並不陌生。她活瞭,她活過來瞭?他欣喜地站瞭起來,多想去看她一眼,可是……此刻他不可以。心中的激動令他恨不得飛上雲端卻是張開瞭雙臂,任由自己撲通一聲仰頭倒入水中,就這樣任由這軀體往下沈,往下沈,仿佛唯有這滿湖的水才能壓制他心中的激蕩。
仿佛是身體難耐的躁熱讓唐碧的靈魂從雲夢之境回到瞭現實,又仿佛是身後的那一聲落水巨響,令她驚然地睜開瞭眼,傻傻地瞪著面前似喜卻帶淚的臉。
這便是那張僵硬得像鋼鐵般的臉嗎?此刻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感性而俊美。金華似的瞳孔閃動著水晶般璀璨的眸光,仿若承載瞭滿湖的淚水,湖底卻是炙熱燃燒的濃情。
“碧兒……碧兒……”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狠狠地摟入瞭懷中,仿佛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內。
“恭喜帝王!”艷妃連忙上前跪拜,“妹妹此刻雖然已醒來,恐怕身子還很虛,最好讓神醫們幫忙瞧瞧。”
“一群廢物,要他們幹嘛,滾吧。”龍胤風瞬間便換上瞭冰冷的面孔,冷怒地低吼著,眾神醫嚇得連滾帶爬似的逃瞭。院士長欲言又止,卻在艷妃制止的眸光下禮拜而退。
麗水苑小樓閣上,還是唐碧所居的二樓單人居室內。
“王,讓艷兒替妹妹換套衣裳吧,這天氣雖暖,但……”艷妃接過小月捧上的衣衫。
“不用,本王自己來。”龍胤風抓過衣裳,看瞭看艷妃,面色緩和道:“你也累瞭,先回去吧。”
“這些事艷兒做就好,王親自動手,於禮不合啊。”若是以前,艷妃定能撤身而退,其實她是想說,任何女人都沒資格讓王替她穿衣,但今天似乎有點暈頭瞭。龍胤風停住瞭手上的動作,眸光冷然掃過她,“艷兒,你是最懂本王的,今個兒竟敢本王談禮數……”
“艷兒逾越,請王恕罪。”艷妃驚然醒悟,連忙下跪懇求。
“行瞭,退下吧。”龍胤風不再看她,揮瞭揮手。艷妃隻覺得自己此刻於這個房間,是多餘的,或者有朝一日於這個帝王而言,也是多餘的,揮一揮手,便得如他所願冷藏在角落裡。
“我自己來吧。”唐碧快手搶過他手中的衣裳,羞澀道:“你先出去。”
龍胤風挑眉看著她,唇角含笑,“你渾身上下哪一處本王沒瞧過。”
這倒也是,不過讓她當著他的面脫衣,總覺得心裡別扭,可是趕他出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於是背過身下,緩緩地解下瞭衣衫,完美的背後線條令龍胤風忍不住贊嘆,大步上前她撈入懷中,唐碧驚然想掙脫,嬌乳卻已落入瞭他的掌心。
在一個正常男人面前脫衣,本身就是失策,更何況是在如狼似虎般的男人面前。
“你別亂來。”似乎是因為落水的虛脫,嗔惱聽起來既無力又嬌嫩,似媚吟般好聽。對上澄凈而閃動著欲火的金眸,唐碧的心漏瞭一拍。
比他巴掌大還小的小巧精致的臉蛋上,是一雙閃動著濕潤霧氣的眼眸,如墨點成的如柳葉黛眉下,是不濃不稀,修長而整齊的睫毛,如玉般細挺的鼻尖,不知是汗還是殘留的水珠,粉嫩的櫻桃小唇因惱而微翹著,嬌媚至極的外表,卻蘊含著無比純情的氣質,如此的美不是第一次瞧見,卻仍然叫龍胤風沉醉得無法自拔。
逼著自己不來看她,不準想她,更不可以愛上她。殊不知在聽到她落水的一剎那,積壓的思念狂泄而出,逼得他心都快暴炸瞭。在看到臣弟龍胤墨抱著她飛射而出的一剎那,他既惱又喜。然而,當神醫院院士長宣佈她無救時,他隻覺得心似一瞬間被活生生地撕裂,整個人痛苦得瞭快要抽搐瞭。
絕望,深痛,溺愛,使得他生平落下瞭第一滴淚。
“風兒,你的心被狗吃瞭嗎?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你連自己的兄弟都下得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奪我天下者,死!擋我霸業者,殺!撼我江山者,滅!
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心瞭,殊不知,自己還有淚。
真的無法不愛上她嗎?是因為這具美得驚心動魄的皮囊嗎?還是這倔強嬌惱的靈魂?她雖美,卻不是極妖嬈的;她雖淫,卻不是最下流的;她雖倔,卻不是特霸道的……
每一點都不是最極致,卻是最恰到好處的,這便是她的獨特之處嗎?這便是令他無法自拔之處嗎?
嬌乳不算豪碩,卻極為渾圓,乳尖不算巨型,卻是粉紅嬌嫩的精巧。此刻正自他微略顯銅色的大指間挺立出來,極至的對比看起來竟是無限的誘人。
他這是怎麼瞭,抓住她的一剎那,她驚顫得整個人都緊繃瞭,剛經歷一場生死,身子已夠虛弱瞭,她不敢想象自己還能承受得住他攻城掠地般撕殺性的強歡。可這會,他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看著看著,仿佛要將她吸入那深沉的眼眸中,叫她萬劫不復般。
這種被吸入深淵的感覺,使得唐碧陡然憶起瞭方才那夢中的男人,那一場濃情而無盡激蕩的歡愉,與現在赤身被帝王這般精壯的男人摟在懷中的情景,夢與真實的重疊叫她羞怯難忍地挪動著身子。
床後某處細微的波動使得龍胤風渾身一凜回過神來,眸光驟然陰冷,而後收回落在面前人兒的身上,嬌羞使得她潔白如瓷的玉頸至慘白的面容仿若染上瞭一層誘人的紅暈,仿若女兒傢的嬌羞。龍胤風憐愛地揉玩著嬌乳,低笑咬著她的唇瓣,“怎麼,動情瞭?”
雖然眼眸還殘留著諷笑的味道,但言語行卻溫柔瞭很多。如此的龍胤風令唐碧忍不住地嘆息,這樣的男人,霸中有柔,硬中有情,叫她,叫她如何不心動呢?若他是燈,她是蛾,那即便是飛蛾撲火,已不是簡單的意志可以控制的瞭。心中重重地嘆瞭口氣,罷瞭。
“人傢冷呢。”唐碧不滿地嬌嗔,“再不放開我,我可要你幫我穿哦。”
如此大膽又放肆的話叫龍胤風心頭習慣性地升起瞭不悅,卻因她眼角嬌氣而狡黠的笑意而松懈下來,“好,本王幫你穿。”龍胤風哈哈大笑起來。唐碧卻傻眼瞭,驚叫道:“喂,你這哪是穿,這分明是脫嘛。”
“不脫怎麼穿?”龍胤風大笑著,說著大手已褪去她的上衣,姣好的玉體使得他面色一暗,目光卻被那深深的牙印給吸引住瞭,指腹撫上印子,心疼地低問,“還疼嗎?”
“身子不疼,心疼。”唐碧對上他的眸子,認真地訴說著。若是以前,她絕不會把心裡的苦說給他聽。
他動瞭動唇,似乎想說抱歉,卻因驕傲而低惱道:“誰讓你不聽話。”
“他沒碰我。”唐碧目光清澄地說。
“本王可以饒恕你,但不想聽欺騙的話。”龍胤風壓抑著怒意咬牙低吼道。
“你是害怕?還是膽小?”唐碧挑釁地說,迎上他滄然而怒的目光,光裸著上身貼著他的身軀緩緩站瞭起來,褻褲順勢而落,露出瞭濕答答而幽幽芳草之地,他目光為之一緊,“他是吻瞭我,撫摸瞭我,碰瞭不該碰的地方,但是……”唐碧忍著羞與膽怯,小手撫上瞭他的堅挺,“他並沒有把這個放進去。”
龍胤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氣還是怒,咬牙道:“即便如此,也是找死。”
唐碧無奈地搖瞭搖頭,冷然對上他的怒眸,滄然笑道:“你後宮三千,夜夜換新人,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與我新歡,麗妃與其它男人褻玩,你罰我寵她,又何曾想過我的感受?我唐碧下賤為奴,身體辛勞與自尊被賤踏,你還為討好她,請洛神師來討她歡心,又何曾為我著想過?”
“夠瞭。”龍胤風怒吼一聲,大手一揮將她推瞭開來,摔倒在床上,面對他冰冷的眼神,唐碧隻覺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