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是這個小丫頭讓抱一下,一會兒又是那個小丫頭說要背她一下才可以走,而更多的時間裡,卻是他她倆一左一右的拉著慕生的大手,笑著鬧著的在雪後的竹林裡穿行。
微風不時地搖落著掛在竹梢上的積雪,下午時分的陽光斑駁地透過竹影間的空隙散落瞭下來,淡藍的天空是那樣的清澈,悠悠的雲朵就自由而閑適地在這深不見底的清澈裡盡情的沐浴。
耳邊是小丫頭們歡笑而清脆的童音在回響,視野間竹海的蒼翠迎合著天空的清澈是如此的讓人眷戀。或許,五年來的匆匆而來又每一次的匆匆而去,讓慕生從來沒有機會停下腳步來仔細的體會一下這藍天下的竹海,或許,就在這裡每一道山每一道嶺上從朝霞到日暮的勞作裡,讓慕生沒有閑暇的時間來看看,這五年來這些山這些嶺是如何在一點點的變遷著。
蒼山,竹海,是厚重而浸潤到身體裡每一個角落裡的淳樸,把人的心緊緊的擁抱著。而天的悠遠和微風的清爽,就如包容一切的,時刻撫慰著身體的情人的呢喃一樣,是如此的讓人沉醉。
今後,這裡的一切註定要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因為幾乎這裡每一寸土地上都滴下過自己的汗水。今後,這裡的一切註定要掛記在自己的心裡,因為不管是自己怎樣的來面對,一份朝夕相處瞭五年的情感,已經在自己的心裡刻下瞭不能忘懷的印痕。
是啊,誰也不知道明天的生活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情感上發生的事情,能有辦法面對和做決定的時候,那就不要去猶豫什麼,因為有些時候過多的猶豫和等待,不僅不會讓事情得以緩沖和解決,相反,這會帶給在處在感情漩渦裡的雙方更多的煎熬。
慕生知道,面對情感的時候,人必須要學會為對方多去考慮一些,否則當隻考慮自己這一邊也許隻是一種感受的時候,而對方將失去的不僅是她內心的一段感情,更有可能會讓她連同整個的世界也失去瞭。
愛,是最好說出來的一個字,愛卻是這個世界最難以完成的一件事,可是不管是說,還是去實現,愛都不是簡單的是與不是那樣直白簡單的事情,面對愛的含意,那是要人學會和懂得去包容,而不是去更多的索取。
或許面對著菊香和桂枝,慕生在心裡從來沒有過男歡女愛的心思,但是當這一切無從回頭的來到面前的時候,曾經有過猶豫和退卻心思的慕生,在這一刻都把以前的想法給拋下瞭,他現在已經做好瞭最後的選擇,一個不會讓自己和他人都在情感漩渦裡掙紮的選擇。
輕笑著一直跟隨在身邊的春柳,嘰嘰喳喳如同清晨林間鳥兒歡唱著的蘭子和春喜,由衷而發笑,就沒有一點保留地洋溢在瞭慕生的臉上。
拉著慕生的大手,蘭子和春喜幾乎是小跑的沖進瞭慕生的宿舍裡,可是隨即這倆小丫頭就一下子安分瞭下來,不是別的,山裡沒有老虎的時候,那才是猴伢子無法無天的時刻,而現在不止是菊香這隻母虎在,桂枝那隻老虎也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各自拉走瞭自己的小丫頭,各自都拿著眼角瞟瞭慕生的臉色之後,兩隻母虎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該忙啥就去一邊忙啥去瞭。
蘭子被桂枝哭著的給拉走瞭,因為桂枝傢裡在本鄉這邊有很多親屬,要在明天去拜會一下,所以今天晚上要回傢打點一下是很必須的。菊香傢裡的親屬基本都在外地,所以沒有瞭這方面準備的菊香一傢人,就和慕生一起吃瞭一頓年初一的晚飯。
春喜和春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失去瞭蹤影,而幫著慕生把腳泡上瞭之後,菊香也不知道哪裡去瞭。忽然間有點不習慣的慕生,隨隨便便地把腳在熱乎乎的水中浸瞭浸,就拿起毛巾擦幹瞭腳,並順手把洗腳水也倒掉瞭。
隨手打開瞭臥室裡的燈,一個人影也如同受到驚嚇瞭那樣,忽地就從慕生那已經鋪好瞭被褥的床上給坐瞭起來。
雙手護著胸前的身子,盡管是低著頭,慕生也看到瞭一臉局促的菊香,就這樣起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坐在瞭慕生床上的被窩裡。
順手拉起被子給菊香搭在瞭身上,一種無法說清楚的味道,在瞬間彌漫瞭慕生整個的胸膛。無法將這樣難言的味道對菊香表達出來,一陣短暫的相互沉默之後,慕生開始沒話找話瞭:「菊香,春柳……」
「啊!春柳啊,那…那丫頭身子還……還不行,今天還……還不……就來…來不瞭,明…明天……她……這邊今晚…上沒……沒…我……我就……」
慕生剛說來春柳的名字,菊香就如被電著瞭一樣幾乎是語無倫次地急急不安的解釋瞭起來。
在自己說到春柳後菊香的反應裡,慕生知道瞭菊香誤會瞭自己的意思,不過通過菊香那幾乎什麼都沒有說清的解釋,慕生更是知道瞭菊香解釋的是什麼意思,她在告訴自己:春柳的身子因為某種原因造成不不便,所以今天晚上不能過來瞭,但是今天晚上的被子沒有人暖瞭,所以沒瞭辦法的菊香就隻好自己親自來瞭。
「唉!這個菊香啊!」
慕生在心裡長長的感嘆瞭一下,他連同菊香披著的被子將菊香輕輕的攬在瞭懷裡,看著她那愈發局促和不安的臉,慕生幽幽的問道:「菊香,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怎麼辦?」
身子不易察覺的一頓,臉上的神情在復雜的交替著,不過面對慕生的問題,菊香選擇瞭沉默。
「菊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春柳和春喜都離開瞭傢有瞭她們自己的生活,這裡就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自己剛才的問話有些籠統,於是慕生就從最現實的問題裡給她提示。
「俺…俺沒有想過那麼遠,不過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她倆要真有出息瞭離開這大山裡,俺這當媽隻會為她倆高興的。至於俺,俺這難得前半輩子都過來,那俺這後半輩子……」
菊香的話沒有說完,慕生心裡翻騰起來的酸澀讓慕生無可抑制的吻在瞭她的嘴上。
是啊,淳樸,善良是如菊香這一類女人最根本的秉性,在這樣山一樣淳樸和水一樣的善良裡,她們幾乎都在想著別人,而對於她們自己,就如這山這水一樣,她們從來都不肯去多奢求些什麼。人,不能踐踏淳樸,人,更不能辜負善良,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被觸動瞭慕生,要真心善待這份淳樸與善良。
男人真心湧動的親吻,讓所有的掙紮與惶恐在這個時候都被擊得粉碎,留下的隻有男人和女人那急促而奔湧的喘息聲。
慢慢地分開瞭與菊香深吻著的雙唇,看著她那迷蒙的雙眼,看著她那臉上微微泛起的潮紅,慕生一邊用手輕輕給她打理著額前散落下的發絲,一邊攬著她的肩膀緩緩地讓她躺在瞭枕頭上。
「晚上就睡在這兒吧。」
伏在菊香的耳邊,慕生柔聲的對她發出瞭邀請。
「嗯!」
或許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用心的親吻,或許,在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裡就在心底種下的,那深藏著的期待被喚醒,微微閉緊瞭雙眼不敢看慕生的菊香,聲音很輕的應允瞭慕生的邀請。
「別!」
剛要對接受瞭邀請的女人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是這微閉著眼睛不但忽地從躺著著床上坐起瞭身子,而且她嘴裡在說著的時候,雙手就麻利地動作瞭起來。
床上的被褥被女人麻利的雙手很快的重新收拾瞭一番,當女人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來一個枕頭並排地在床頭上擺好瞭,她的雙手就直接伸到開始愕然,現在就微笑著看著她做著一切的慕生的衣服的紐扣上。
山裡的女人,用一雙勤勞的雙手在傢中日復一日的操勞,而不知道浪漫是什麼的她們,在對自己男人的表達柔情的時候,就是通過這用心整理過的床鋪以及伺候著男人,讓他最舒適地躺進她精心伺弄過的被窩裡。
沒有嬌媚的細語柔聲,沒有為自己的愛人拋出哪怕一點兒的柔媚,她就是這樣專註,她就是這樣的盡心,可是她這樣的一份情懷,卻是需要人最用心的品味才能讀懂這裡面所蘊含的一切。
慕生非常的幸運,他不僅能讀懂女人心裡所蘊含的一切,他更懂得如何來享受這深藏起來的柔情。幸福的微笑著,任由女人那雙麻利的手,在自己身上快而不失輕巧地忙碌。
手輕輕摩挲著女人的臉頰,慕生的上衣被女人脫下後,又疊的非常整齊的擺放在瞭床邊。輕輕撫弄著女人的發絲,看著她臉色羞紅的解開瞭自己的腰帶,在讓自己半坐在床上之後,她輕輕拉下自己褲管,在把它疊好瞭放好。
她拉過來被子,卻是讓慕生躺好瞭先蓋到瞭慕生的身上,在將慕生蓋好的被子那邊仔細的掖好瞭被角,她才輕輕掀起瞭被子的另一邊,自己也躺進瞭被窩裡。
側身,給瞭慕生一個脊背,不過慕生更知道,做完這些的女人可不是就等著你閉上眼睛開始的傻睡,她是再把男人該做的事情,留給瞭該做這事兒的男人。
手穿過瞭女人一絲不掛的腰腹,將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摟在瞭懷裡,用自己的胸膛貼住女人的脊背,慕生自己那熱熱的氣息,就輕柔地吹在女人的耳畔。
細細地輕吻,不停地落在女人的耳畔腮邊,那穿瞭女人腰腹的大手,就這樣感受著女人腹間的肌膚慢慢地撫摸。
沒有綢緞一樣的光滑,隻有經年在山野裡勞作所刻錄下結實與彈性,沒有沐浴後浴液的芬芳,但是一點點的雪花膏的清雅的香味,還是如山野間綻放的山花的那樣沁入瞭心脾。
胸膛慢慢壓緊在女人的脊背,另一手就穿過女人的脖頸讓她輕輕枕住瞭自己臂彎。輕輕地舌尖,觸動著女人敏感的耳輪,感覺到瞭她的身體那輕輕地一下下的顫抖瞭,慕生把環在女人腰腹上那隻手就移動到瞭女人側著的肩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