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亂瞭,公司的事完全沒有心情去管,第二天一早,給我的美術總監打瞭個電話,交代他這段時間我要忙些別的事,要他全權處理公司的事。
安排好公司的事,我癱坐在沙發裡。
娜一早就上班去瞭,順路把小夢送去幼兒園,這一夜我一眼沒合,到天色開始放亮的時候,我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這事我一定要暫時不漏聲色,她倆現在完全沒防備,我必須做一些事情來維護我的尊嚴和傢庭。
送小夢回來後,我交代好公司的事,在沙發裡我逐漸的整理好思路,醞釀出一些對策,暗自決心,這事,我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我現在還在氣頭上,我不知道最後我會不會和娜離婚,如果現在處理娜的事,離婚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的。
我對娜還有些僥幸,我希望他們之間是強奸或者脅迫的關系。
真是那樣的話,我可以無條件的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是兩情相悅,我會是那種成人之美的人嗎?
娜的脾氣性格我十分瞭解,什麼事都要耐心的等她想明白瞭才能說通,她犯起軸勁來,十頭牛也拉不動,但是她同時也是個十分感情用事的人,對一件事會突然做出決定,也許她對謝非隻是一時的同情,才讓那小子趁虛而入?
說到趁虛而入,我猛然發現自己真的是有一些太過疏忽大意瞭。
我一直太過信任娜,對她太過於放任瞭,她從第一次晚回來,我如果能表現的更強烈一些,也許不至於走到今天。
對謝非那小子,我也太低估瞭他而且過於高估娜。
不管我給娜想出一百萬種理由,最後我都想不通娜怎麼可能和那個毛頭小子發生問題。
完全沒可能的嘛。
除瞭小夢的話,我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實質的證據,一個6歲孩子是不會編出這種謊話的,但我不能就這樣無憑無據的去指責娜。
無論我要做什麼來處理這件事,我一定要先找到強有力的證據。
在他們意識到我已經發現之前,我必須要拿到證據。
拿到證據是第一步!
然後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給自己鼓鼓氣,站起身抖抖手臂,才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疲憊無力,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必須開始行動瞭。
而且我一定要不動聲色。
隨便找瞭幾份新京報,廣告頁上有幾十傢調查事務所的聯系方式,我不瞭解這些行業有什麼特殊的規矩,隨便找瞭個名字順眼的,按照電話打瞭過去。
說實話,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我的手都是抖的,簡單的和那邊說瞭下情況,說請他們幫忙調查妻子外遇,那邊立刻和我約定瞭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放下電話,我突然猶豫起來。
我找他們幹嘛呢?
如果真的調查出瞭結果,我會去抓奸嗎?
我能面對那一片狼藉的景象嗎?
腦海裡不停的回旋著小夢神秘兮兮的樣子和字字如重磅炸彈的話語。
娜是個十分不善於心計的人,可以說,她做事基本都是很感性的,很少有嚴密的計劃,如果真的是發生瞭這麼重要的事,不止是對我,對她自己來說,肯定也會要經歷過一番思想的掙紮,那麼,她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傢裡唯一我不經常去的地方就是書房,我感覺,書房裡裡一定會留下什麼線索吧。
書房裡收拾打掃的十分整潔,這是買新房子時候她專門要求我給她留出來的學習空間,平常除瞭她在這裡備課學習以外,我和小夢還有丈母娘都很少進這個房間。
書房不大,隻有6、7平米左右,靠窗擺著一個1米5長的電腦桌,不過現在電腦被搬走瞭,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書和教學筆記本,靠墻是一個組合型的書櫃,剛搬進這個新傢時我們隻有那麼十幾本書,現在三層的書架和下面的櫃子都被塞的滿滿的。
我翻瞭翻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都是她日常講課做的備課筆記,真的看出她用心思來準備課程的態度瞭,密密麻麻寫寫畫畫整整兩個大本。
抽屜裡面都是一些工具和電腦用的小零件,在電腦桌上我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又仔細的在書櫃和書架裡找,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許在書裡面能有所發現?
她桌子上有一些常用的工具書,都是她經常用的,我順手拿起一本厚厚的FLASH方面的書,翻開頭一頁,就看到她熟悉的字跡:“不要被無聊的自私左右你的判斷,你的心會始終面向美好,勇敢的走,至少你還有我。你的朋友:高”看到這些字,我有些糊塗瞭,她怎麼會買書送給自己?
哦,也許是給謝非的,現在又不知怎麼回到瞭她的手裡。
不過這些話說的什麼意思呢?
又翻瞭幾本,在另外一本書裡找到瞭一張聖誕卡,上面的話很平常,不過落款是謝非。
卡片本身滿精美的,不過我是做印刷的,對這些印刷品的感覺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對上面的圖案完全沒感覺,不過有些失望,聖誕卡這東西印象中都是我這年紀小時候玩的東西,現在的孩子們也搞這套嗎?
我又找瞭找電腦桌的其它地方,沒有發現其它的類似的卡,娜單獨收藏瞭這張,看得出送這張卡的人對於娜來說是很特別的。
聖誕節,平安夜……
唉,多麼讓人聯想翩翩的節日。
上學和剛結婚那幾年我和娜還十分重視這種舶來的節日,隨著我的生意越來越好,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對這種表面流程性質的東西我幾乎已經完全淡漠瞭,已經很多年沒送過什麼聖誕節、情人節禮物給她瞭。
難道說她真的像是電影、電視裡演的,在平淡的生活中逐漸的失去瞭激情,然後遇到瞭另一個另一個火苗重新點燃瞭她?
難道一張小小的卡片就能得到她的心?
一張寫著極普通的祝福的聖誕卡完全算不上什麼狗屁證據,書上寫的字是她自己的。
我隻好繼續找。
書架裡的書中沒有什麼發現。
我感覺自己很可笑,明明沒有什麼發現是好事,為什麼我會有種很失望的感覺?
難道我也是那些無聊的黃色小說裡說的那樣,希望自己的老婆出軌,然後才有快感的變態嗎?
我倆結婚快十年瞭,結婚後她基本都是一直在傢裡管理絕大多數的瑣事,她有整理東西的習慣,我在書房裡找瞭好半天,隱隱感覺有些奇怪,書房裡大部分的東西都是非常正常的,可是,我卻總是感覺好像始終沒看到一些本該出現的東西,什麼呢?
我是不是漏過瞭什麼?
猛一抬頭,在書櫃頂端的一個扁扁的紙盒引起瞭我的註意。
這本來是裝襯衫的紙盒,裡面滿滿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票根,加油的發票,超市的小票,商場買東西的收據。
像做賊一樣,我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扣在地上,這些票據幾乎是從10年她到瞭北京之後就開始積累下來的,各種車票、吃飯的收據、加油的發票、超市小票,她都分門別累的整理在瞭一起。
車票沒多少,公車票看不出日期,有日期的有距離很遙遠。
油票也正常,按照她開車的路線和時間,我大概估算瞭一下用油的情況,用油的量沒問題。
不過在商場的購物發票就開始發現問題瞭。
一傢李寧專賣店的發票是11月15號的,發票上寫明瞭兩雙鞋,兩雙鞋都註明瞭是男鞋,我沒有過李寧牌的鞋。
一次給那小子買兩雙鞋?
我心裡真的是醋意大發。
繼續找,又發現一張三星手機的發票和保修卡,這個手機也是我沒見過的,日期是1月27號。
1月27號,我努力的回憶這個日期,那是她們學校放假前的時間,哦,我想起她那奇怪的兩次年飯,就是說,她的兩次年飯隻有一次是和公司的人一起,而另一次是和謝非在一起,那天給謝非買瞭個手機,這樣就說得通瞭。
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怎麼可能買手機給他?
已經開始給他買手機瞭,那麼這兩個人的關系的開始最晚也沒有超過1月27號。
即使那時候兩個人還沒有開始肉體接觸,彼此也一定是有瞭明確的愛戀之情,也就至少已經快4個月瞭,我還真的糊塗,這麼久瞭,要不是小夢泄露瞭天機,我還真的不知道要被蒙騙多久。
春節後2月末開始的發票就更多問題瞭,到這幾天為止的日期裡,又找到瞭好幾張我沒見過的東西的發票,最離譜的還有個豆漿機的發票,看來那小子還挺會享受生活呀。
沒有賓館旅店一類的發票,她們也許不需要去那種地方。
超市的小票問題就更大瞭。
日期上看,這些小票以去年12月開始變得多起來,12月之前的主要是我傢周圍的超市,都是些日常的用品和食物,之後的則更多的是中關村傢樂福的。
1月27號是中關村傢樂福的小票,好長的一大堆東西,大部分都是熟食和小食品,還有6罐嘉士伯啤酒。
也就是說,她倆那天沒有去飯店,飯是在她倆的秘密地點吃的。
再仔細查看之後的小票,再次出現傢樂福的小票上日期就直接到瞭2月11日,這張小票更長密密麻麻的羅列著各種日用品和食品。
直到最後一條“傑士邦浮點超薄型1盒”的字樣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你媽瞭個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