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趙大隊長,又有哪樣好事情瞭嘛!”
袁雪故意嬉皮笑臉,以掩飾一顆狂跳不已的心。
“嗨!我給你說正經話哩。”
趙文革板著臉,“我問你,看到哪個去過我傢門口麼?”
“趙大隊長!我一下午都在忙耶!不信你問這兩個孩子,要不是他們姐弟幫我,我現在還在加工房忙死忙活耶!”
袁雪白瞭趙文革一眼,“你說說看,我哪來的時間東張西望?”
“你……你是說丁小俊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趙文革的手不停的撓著頭皮,“你沒騙我?真的沒騙我?呵呵,怪!太怪啦!”
“騙的不是人!”
袁雪顯然有點生氣瞭,“這樣該行瞭吧!小俊,蕾蕾,來,再幫雪姨一把,啊呀,雪姨這幾天呀,不曉得咋啦,全身酸疼,力都使不出來吶!趙大隊長,你也來搭把手嘛,幫我推上這個坎耶!”
“好啦好啦!真是怕你啦!”
趙文革狠狠的朝地上吐瞭口癱,“偷雞不成反折把米!氣死我嘍!哎呀你們用點力嘛!累死人吶!袁雪,嘿嘿,老漢推車哦!”
“啊呸!去你的!三花臉!”
袁雪白瞭嬉皮笑臉的趙文革一眼,“趙大隊長,你說說你嘛,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是三花臉是哪樣臉?莫非是……”
袁雪突然間打住瞭,那話能當著孩子面說麼?丁小俊倒是無所謂,可人傢方蕾已經是大姑娘瞭,可不能當著她面說臟話哩。
“算啦,不跟你說啦!”
趙文革說著,轉過身走瞭。
袁雪帶著丁小俊姐弟把車推到豬房裡面的值班室門口,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就在這時,隻聽得趙文革傢那邊吵吵嚷嚷,其中還有個女人在哭,不用猜,肯定是吳玉珍。
“小俊,蕾蕾,走,看熱鬧去。”
袁雪對著丁小俊做瞭個鬼臉,“呵呵,不看白不看耶。”
趙文革傢門前的草地上已經圍滿瞭人,隻見趙文革雙手交叉著抱著手膀子,像是很悠閑的樣子。吳玉珍卻在那裡呼天搶地的哭著,嘴裡咿咿呀呀的亂罵。而趙紅衛、趙紅兵哥倆卻好奇的把躺在地上的雞們翻過來,又翻過去的看著,邊看還邊笑,很有趣的樣子。
“是哪個挨刀的砍腦殼的背濕鬼嘛!把我傢雞爪子都掰斷!”
吳玉珍邊罵就邊哭,一抬眼看見趙文革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那裡看熱鬧,於是便氣不打一處來,“趙文革呀趙文革!不是你這個瘋狗亂去咬人傢,人傢也不至於下我們傢死手嘛!你給老娘說說,說不清楚,老娘把這些雞全煮給你吃!”
“好哇好哇!我們傢有雞吃嘍!”
趙紅衛、趙紅兵哥倆興奮得直拍手。
“給老子滾開去哈!”
趙文革顯然是拿兩個兒子出氣。
“滾開?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吳玉珍跳著腳指著趙文革的鼻子,“有本事不要拿老娘生的兒子出氣嘛!滾開?我看要滾的是你!趙文革,老娘今晚會讓你讓床才怪耶!”
“完嘍!”
趙文革心裡“咯噔”一下。正好丁小俊在旁邊逗趙紅兵玩,趙文革瞪瞭趙紅兵一眼,然後沖丁小俊吼道:“丁小俊!去給我把金獸醫喊來!”
趙文革說的金獸醫也是金孝林,是牧業隊的專職獸醫,負責給雞豬牛羊們看病的。正好丁小俊也想去找他,讓他給老後爹打瘸腿的那隻羊看看。不多一會兒,丁小俊便把金孝林帶來瞭。金孝林走到趙文革身邊,點頭哈腰的笑著。
“金獸醫,你來看看,這雞是人弄的呢,還是不是人弄的。”
趙文革兩眼盯著地上的雞們,卻不看金孝林一眼,那意思有點像是他金孝林還沒地上的雞們值得看哩。
“哦。好!好!好!”
金孝林仍然點頭哈腰,“趙……趙隊長,你的意思是,要醫好它們哇?”
“還醫好個幹哇!”
趙文革沒好氣的吼道,“我不是才說得明明白白瞭嘛,我看你耳朵也是日聾啦!”
金孝林忙蹲在地上,一隻一隻的仔細看著,傻瓜都看得出,這雞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斷的。
“趙……趙隊長,這雞……這雞究竟是公雞,還是母雞呢?”
金孝林說話很滑稽,居然扯到瞭雞的公母上去瞭。
“公雞?母雞?”
趙文革有點懵,“咦,金孝林,你腦子沒進水嘛!”
“沒進水哇!”
金孝林暈暈的看著趙文革,“我好久都沒洗頭啦,哪會進水呢?你們說說嘛,哪會進水嘛!”
金孝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在場的人當即就笑翻瞭。
“哈哈,我的媽呀!笑死人嘍!”
“這個金獸醫哇!沒進水!你腦子哪會進水嘛,根本就沒進水!”
趙文革也被金孝林逗笑瞭,“沒想到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嘛,啊,哈哈,居然笨成這樣!”
趙文革得意的數落著,“你金獸醫一個,還有方傢華一個,啊,你們嘛,不是我說你們,啊,不好好改造,你們,啊,簡直就是笑話嘛!”
趙文革說瞭半天,沒一個人聽出他到底要說什麼,都前言不搭後語瞭。當然瞭,對於趙文革說瞭什麼,人們也不怎麼在意,而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快點給躺在地上的雞們下個定義,到底它們這是怎麼啦。
“啊呀!”
金孝林捏著一隻雞爪子,擺弄半天,終於有結論瞭,“是它!就是它!嗯,沒錯,肯定就是它!”
金孝林說著,眼睛卻死死盯著趙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