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梁胤鳴指著笑得沒心沒肺的孫茗卓,正隨性地搭著尤單羽的肩膀陪夏瑤那群小太妹玩耍。
下意識地把玩著手上的戒指,梁胤鳴悠然自得的接下去說道:“看到沒有,沒有你,孫茗卓還是孫茗卓。”
“我並沒有指望他沒瞭我過不下去。”從雲擰眉,為自己辯解道。
“但是有瞭你,他的路不好過。”梁胤鳴俯下身子,一雙野貓般的靈透雙眼直視著她的眼裡,語氣很輕,像說著再尋常不過的事,娓娓細說道:“誰都不想成為別人的絆腳石,你說呢?”
被這種註視看得心裡發慌,從雲故作鎮定地道:“我會努力成為他的墊腳石。”
頑固不化的女人,梁胤鳴輕笑著做出評語,誠心誠意建議道:“我勸你還是撈住鄔岑希這條大魚來得可靠些。”
“他有未婚妻。”從雲坦訴出事實。
“那就趁他結婚前多撈一把,你可以從鄔岑希身上撈到的,絕不是幾千塊錢那麼少。”梁胤鳴半是建議半是玩笑道。
見她擰眉,梁胤鳴一臉瞭然地扯瞭扯嘴角,狹長的眼眸微挑,眸中閃過一絲諷笑,“不想做第三者?有句話聽過沒有?第三者,除法中的餘數而已。你不做第三者,自然有無數個餘數成為鄔岑希的‘第三者’。”
“還是……”故意拉長語調,梁胤鳴戲謔著說道:“你想當孫茗卓的‘第三者’?”
最後一句話,像個重磅炸彈一樣在她心裡開瞭花,對瞭,她怎麼沒想到,就連鄔岑希都有未婚妻瞭,那個男孩呢?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有喜歡的人,又或者是未婚妻?
活該是她太過異想天開,從雲自嘲一笑,說道:“謝謝你教我這些,我會好好考慮的。”
然後,抬起腳步,不作遲疑地轉身離開。
哪裡也沒有去,哪裡都不想去,從雲回到出租屋,看著臥室裡那堆打包完好的行李,心中更加感慨,就在幾天前,她還在興高采烈的想著終於有好日子過瞭。
就這麼放棄瞭嗎?她不甘心,到手的幸福就這麼扔掉,她隻是需要時間,對,是時間,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怎麼成全自己。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從雲閉瞭閉眼睛,有點頹然地蹲在墻角下,心中更是茫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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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終於華麗麗的降臨,孫茗卓那笑容,燦爛得像隻大尾巴狼似的,親熱地搭在梁胤鳴的肩膀上,實則是以防他中途閃人。
一肚子被女人拋棄的憋屈感總算是有點緩解,隻要一想到死玻璃跪著求他的樣子,孫茗卓的笑容更是得意得跟孔雀開屏似的,怎麼關都關不住。
“我們去哪?”
最先開口的是跟他們一起開溜出來的尤單羽,據說,是被孫茗卓拉過來看好戲的觀眾,好東西嘛,當然是要跟兄弟一起分享的。
“打保齡球去。”孫茗卓笑瞇瞇的回答道,一隻手背在後面比瞭“V”字形,示意後面的“總部”一起跟上來。
保齡球館裡,一排排金色的球道引起瞭眾人的興趣,孫茗卓興致盎然的建議道:“我們幾個比比?”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任誰都看得出梁胤鳴的傷勢是裡面幾個最重的。
“行。”梁胤鳴爽快的答應。
死玻璃,這可是你自己跳進來的啊!孫茗卓心裡賊賊的笑,一個上前,率先拿起一個球,保齡球很重,上面有三個孔,孫茗卓將中指和無名指插入指孔,再把大麼指深熟練地插入另一個孔,手心貼著弧面,把球牢牢握住,身子稍斜,幾步上前,瀟灑地將球往左一推。
“嗖”的一聲球摔瞭出去,咕嚕咕嚕的狂奔起來,隻聽“趴趴趴”幾聲,木瓶倒得隻剩下一個,來瞭個“歪打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