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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草長鶯飛

  清晨五點多,噼噼啪啪的鞭炮就響起來瞭,內個鬧騰勁兒——一時間村外硝煙四起連成瞭片,攢動的人頭就跟打仗似的,灰蒙蒙的天陰沉起他的老臉看著下面相互奔走的人,居然帶死不拉活。

  二十五個素餃子盛在碟碗中,和幹鮮果品一道擺在墳前。香點著瞭,紙錢也跟著點燃熊熊燃燒起來。“也甭磕頭瞭。”虔誠地站在父母墳前,楊庭松揚起手來示意,隨後他和李萍帶頭鞠躬,叩首完畢就是祈禱,像所有人那樣嘴裡念叨著類似保佑一傢老小平安的詞。他們身後站著的是楊剛兩口子、柴靈秀母子,他們同樣在祈禱著,把心裡想的跟老祖宗念叨出來。

  “等小二結婚前兒再放掛鞭,來這念叨念叨。”楊庭松拍拍手上的土,笑著跟大兒子講,“小登科,也讓你爺你奶泉下有知,替咱們高興高興。”楊剛點頭稱是,正有此意。前兩天他親自給祖墳添的土,弄得門臉高高大大,他說瞭這啥都能讓人代勞,但孝敬祖宗之事就不能由人替代瞭。

  “這地勢也不凹。”看著眼目前培起新土的祖墳,楊書香叨咕瞭一句。就算是下雨或者是澆地把這片地給沖刷瞭給浸泡瞭,也不至於年年來年年墊吧。“傻兒子,別人傢也都添墳上土。”附在兒子耳邊,柴靈秀輕聲言語道。看著自己大爺的背影,楊書香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卻不由自主問瞭句:“內天下午你跟我娘娘一塊揍的被窩?”

  楊庭松指著墳前的貢品說道:“心到神知上供人吃,趁熱。”彎腰把盛著餃子的盤子拾起來,回身遞給孫子。楊剛則往前一湊,低頭開始捻摟東西。

  端起盤子,楊書香捏起一個餃子填進嘴裡。韭菜雞蛋餡,味兒不錯,祖宗有沒有吃到他不清楚,卻施溜起眼珠子悄悄盯起周圍的狀況。他覺得既然祖宗能保佑兒孫,勢必也會知道兒孫所做的事兒吧,那麼,傢醜這種羞於啟齒的背人勾當祖宗應該也會明查,咀嚼時他甚至有種錯覺,那未曾謀面的太爺太奶從墳頭裡伸出腦袋正在向他招手微笑。然而當他定睛觀瞧時,眼目前除瞭深黑色的墳頭和深黑色的墓碑,隻剩下周圍一片鬱鬱蔥蔥,除此之外便是青龍河潺潺流水淌過身畔的喁喁之音,哪有什麼聊齋志異裡面的神奇鏡頭。

  “差點忘瞭,前幾天你來事兒。”趕到陳雲麗近前,貼近耳朵楊書香把手攏起來,說瞭句悄悄話。陳雲麗勾搭起她那雙桃花眼來,一笑,小嘴沖著楊書香撅瞭撅。“哦”楊書香就撩著跑瞭回去。這陡然一抬頭,從遠處看祖墳前的墓碑確實有些低矮,竟卷簾一樣塌陷下去。“跟你娘娘說啥瞭?”看著兒子,柴靈秀笑著問瞭句。楊書香“嗯”瞭一聲,上前給媽嘴裡塞瞭個餃子,在那紅潤小嘴的抿抿下,他一臉得意:“快到我拿紅包的日子嘍。”又回頭凝視瞭一下遠方。祖宗要是知道我把娘娘給睡瞭,會不會出來先把我劈瞭?回身看著前面爺奶的背影,他又“切”瞭一聲。柴靈秀拱瞭拱瞭兒子:“嘛呢?”楊書香撇瞭撇嘴,揚起手來又要給媽嘴裡塞個餃子,卻被攔下瞭。內晚的鬼故事可把王宏給嚇壞瞭,在來子那打遊戲時都不敢一個人出去撒尿,口口聲聲說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招得大傢夥這笑。可當回傢的路上楊書香提到春麗時,王宏的眼裡又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他說自己都好久沒碰內個尤物瞭,他還說最喜歡看的就是春麗被老蘇抱著摔。這下連胖墩都聽不下去瞭:“沒成色!”胖墩說王宏把溝頭堡的臉都給丟盡瞭。而王宏卻不以為然:“她穿著黑色連褲襪呢。”楊書香呵呵直笑:“你丫挺沒點事兒瞭!”王宏內不要臉勁兒真是發揮到瞭極致,難免在說話上就有失分寸瞭:“這有啥,前兩天我媽……”楊書香就“魚”瞭一聲。然而昏黃的燈光下“老槍今年滿六十”這幾個墨黑的大字卻極為清晰地擺在眼前,他抬起頭來,女人的手就搭在自己腦頭,胸前垂聳的奶子像吊鐘一樣來回拍打,發出清脆的piapia聲,奶子圓潤挺頭,蠕動起來像極瞭蕩漾在水中的皮球。她岔開雙腿在那晃來晃去,叫起來的聲音肆無忌憚,還示威似的抬起瞭右腿。豐肥的股間被扯破口子的肉色連褲襪敞露出來——其間穿梭著一根巨大陽物,來回做著拉鋸動作,都把女人粉紅色屄肉扯瞭出來,未免太嚇人瞭。“肏開啦。”正當楊書香不知所措時,忽如其來的女聲忘情地喊瞭起來。順著聲音他看到水兒從女人交合處滴淌下來,在兩條肉亮的大腿間懸掛著,隨後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砸出水花的同時振聾發聵。“告訴我,舒坦嗎?”儒雅的聲音不疾不徐,從女人身後傳來。楊書香發覺自己近視瞭。他看不清女人的臉,就探起身子伸出手去夠。鬧心的啪啪啪和動人的咕嘰嘰響在耳畔,密集且豐富多彩,這是一件多麼愉悅的事情。他不由自主地動瞭動手指頭,李尋歡或者是加裡森的刀就在手裡轉悠起來,這同樣更是一件令人覺得愉快的事。然而眨動起眼睛時,門簾變得一片透明,門也變得透明起來,如此透亮幾乎可以媲美女人腿上的絲襪。沒錯,確確實實就是絲襪——那種肉色充滿大地般寬廣胸懷的絲襪,絲襪的紋理都能在註視中被剖析得一清二楚。禿頭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七色光,這個人無疑就是趙永安瞭——揚起手來拍打過去,擊打在女人肉感十足的屁股上,於是女人“啊”瞭一聲,她腦袋上竟然套瞭條肉色健美褲,那撅起來的屁股又大又圓又亮,套穿肉色褲襪裡的屄光溜溜的泛著層層水光,就跟腸衣包裹的粉腸一樣誘人。楊書香罵瞭句“肏”,攥緊拳頭一撇子就搗瞭過去。

  都過介好幾天瞭王宏還在埋怨,說內天早上無緣無故挨瞭楊哥一撇子,說楊哥睡覺撒瞭癔癥。楊書香卜楞起腦袋來,咋就那麼肯定是我打的?興許是你——後面……這麼一指,王宏就變得規矩起來,嘴上嚷嚷楊哥凈嚇唬人,卻不敢再提一撇子的事兒瞭。像內種夢,年後時不時就溜進來,或這樣或那樣,相同之處卻不無二致——趙永安被自己這一撇子打得跪地求饒,楊書香看著他:呸!猥瑣的雞巴!

  “帶上水果。”回到院子裡,陳雲麗叮囑著楊書香:“留晌午吃。”他看看灰不拉幾的天兒,搓起瞭下巴。媽在屋裡,他不知她在幹啥,心裡有些戚戚——始終也沒好意思把自己做的另外內個不可告人的夢完整地講給她,就對陳雲麗說:“娘娘我饞瞭。”陳雲麗拿眼瞟著他,笑意盈盈:“想吃肉?”楊書香盯住她細瓷瓷的臉不斷尋梭,看著看著就從河畔跌進伊水河裡:“真饞啦!”他巴不得現在就摟住她的身子把雞巴插進她的屄裡,他特麼想把這團火傾瀉出來,好讓自己能從那深潭中遊出來。

  大課間,陳浩天把聯系夢莊自行車場踢球的事兒跟大夥兒說瞭出來——日子就定在這周六的下午。楊書香說內天我得跟傢裡澆地,讓浩天聯系對方把日子改瞭。這幾天倒也下瞭兩場小雨兒,可內雨就跟老爺子滴答尿似的,難怪老話說“春雨貴如油”呢,地面也就堪堪濕瞭個皮兒,哪都沒到哪,更別提拔節的麥苗都張著嘴等著喝水呢。

  搶水澆地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拉著潛水泵緊著往地裡跑,這多半也是勤快人傢。泵扔到水渠裡,行人的道給他們掘開一條下管子的深溝,把線鉤子往三百八高壓電上一掛,空氣開關合上試試正反轉就齊活瞭。盡管賈景林承諾這哥幾個傢裡的地由他包瞭,但楊書香仍舊提早跟瞭過來,一百斤的四寸泵楊他抄起來就扛肩膀上瞭。後趕上來的柴靈秀和馬秀琴就一起吆喝上瞭:“閃著腰。”姐倆下瞭車,趕忙上前搭手。賈景林也說不用大夥兒幫著。楊書香瞅瞅他,又看看琴娘,他真想一撇子搗賈景林的臉上。

  “你就在這盯著。”柴靈秀叮囑完兒子,就提溜起鐵鍁來。她上身穿著一件褪瞭色的小V領籃褂,下身穿瞭一條同樣顏色的褲子,腳上踩著雙黑色系帶條絨鞋,褪去紅色,襪子像雲一樣透亮,動作起來人也顯得極為幹練。馬秀琴從馱筐裡拿出雨鞋,問柴靈秀:“不穿嗎?”柴靈秀搖瞭搖頭。坐在狗騎兔子的後車幫上,馬秀琴脫鞋換鞋把雨靴套在瞭腳上,她上身穿瞭件灰色短褂,肥聳的胸脯在彎腰低頭時幾乎都快把扣子撐開瞭,不得已她隻得松開幾個扣子,灰色絨衣隨之闖進楊書香的視野。“停電就喊人。”健美褲撐起來,馬秀琴的屁股著實肥大渾圓。她見柴靈秀已經走瞭出去,就也提溜起鐵鍁。掃視瞭一眼不遠處正接線的賈景林,馬秀琴壓低聲音跟楊書香說瞭一句:“香兒,琴娘上禮拜趕集來。”

  “聽煥章說瞭。”楊書香嘴上“嗯”著,下意識瞥瞭一眼賈景林的背身,“內天下午,”這歲數喝酒多少有些差強人意,哪還敢明目張膽嚷嚷出去呢,“跟同學吃飯來。”看著琴娘的臉,他又笑著把內天晚上沒回來的事兒簡單說瞭下。馬秀琴左右瞧瞧,臉上倏地就飛起一抹紅暈:“琴娘給你買啦。”

  “啥?”楊書香嘴巴半張,他不解其意,卻也在馬秀琴的臉上看出瞭一些端倪,也就把心思放瞭下來:“你高興我就高興。”

  眼前的情景讓馬秀琴想起自己曾經擁有的那一段美好時光,就指瞭指自己的大腿:“連,連褲襪呀。”錯等瞭兩個半天又一晚上不說,這忍瞭好幾天之後也沒機會表白,她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一些,更勇敢些:“內衣也買啦,到時你來陸傢營吧,我穿給你看。”

  琴娘羞答答的模樣映入楊書香的眼簾時,他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惦念著這個事兒呢。不過,這難免又讓他左右為難起來——一個是自己的兄弟,一個是自己兄弟的母親——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該怎麼做呢?這事兒我真決定不瞭。不過這話他沒法直言拒絕,他怕出口傷瞭琴娘。這心要是被傷瞭恐怕永遠都沒法愈合吧!天藍得一塌糊塗,朵朵白雲下清風徐徐,綠草蔭蔭。

  “肉色的灰色的,琴娘買瞭好幾條。”馬秀琴想開瞭,她確實需要釋放,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孩子,留給這個曾給予她快樂的小男人:“你聽琴娘的信兒,你要是喜歡黑色的,我,我也買來。”這陣子確實抽不開身,又趕趕落落忙得暈頭轉向。她心想,給誰不是給?我樂意!總也比給賈景林心裡舒服。

  “試一下正反轉。”賈景林把電線纏好,一一搭在高壓線的輸出端上,回頭喊瞭一聲。被這討厭的聲音攪和,馬秀琴就有些怏怏不快。湊來她也知道此時不是談情的時候,拿起鐵鍁就又叮囑瞭一句:“可別忘啦去陸傢營。”楊書香哼哼唧唧的。朝著地裡走去時,馬秀琴又悄悄掐瞭他一把:“香兒啊,到時琴娘隻給你一個人看。”楊書香還能說什麼呢,拖吧,他也隻能拖,合閘時就又在心裡罵起瞭趙伯起和賈景林。

  壟溝夠寬,兩米多的間距在仨潛水泵打起揚程時,水很快就註滿瞭壟溝。微風吹拂,水面蕩漾起一圈圈波紋,偶有個閃動濺起個水花很快又平靜下來,嘩嘩聲下,藍天白雲印在瞭綠色盎然的水渠上,鄉間景致淳樸,原生之態一覽無餘。

  這五六畝的長條地澆完水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瞭,到瞭傢楊書香背著吉他正要跑,被柴靈秀攔瞭下來:“又要去哪?”他跟媽說:“尋找靈感介。”倒是引來二女撲哧笑出聲來。溜到院子裡時,楊書香看看停靠著的山地車,琢磨會兒又回身喊瞭聲:“我在我娘娘那吃瞭,不回來。”踏出門時,他正瞅見從胡同口方向走進來的楊庭松。

  “可逮著他大他娘回來瞭,恨不得見天紮內邊才好。”兒子走後,柴靈秀一邊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一邊跟身後堂屋裡的馬秀琴絮叨起來:“晚上都去他艷娘那。”眼瞅著就到鳳霜的滿月瞭。

  “嗯”瞭一聲過後,馬秀琴掐摸著日子算瞭算。她決定這兩天就把爺奶的紙錢給砸出來,等艷艷的孩子過完滿月稍微騰出些時間來,再從集上買束香,到時候墳前禱告一番這心願也就瞭瞭。對著鏡子也照瞭照,馬秀琴看到自己的小臉泛出一層紅艷艷的光芒,便期待起來。她洗過手,也沒脫舊衣裳,朝著屋子裡回瞭一聲:“我去北頭告他們介。”往腰上提瞭提褲子,兩條大腿就各自映透出一條線似的光暈,藍汪汪的一片顯得腿很緊,而且屄也給包得墳包一樣高高鼓瞭起來,她下意識用手掰瞭掰自己的屁股蛋,臉一紅,這屁股確實很大,不由得就想到自己穿上絲襪時的羞人模樣,她趕忙用手捂住瞭自己的臉。香兒肯定會饞死的。

  出瞭門,艷陽高照,馬秀琴的覺得自己的步子都比平時輕快瞭許多。她踩著白網鞋,行至門口時正遇見從外而來的趙永安,見他胳膊夾著書,她習慣性地召喚起來:“爸。”

  “煥章幾時回來?”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過兩天會傢來吧。”

  “不清楚?你當媽的會不知道!”聽他語氣不善,馬秀琴眉頭一皺,轉瞬間內話又令她摸不著頭腦,“呦,瘦瞭……”。那眼神掃來掃去的樣兒令她很不舒服,正想避開,卻又聽得一句,“操心操得腰都瘦瞭。”她把頭一低,緊走瞭兩步,身後隱隱約約竟又傳來一句,“漬漬漬,天兒是暖和啦……”

  ……

  晚飯楊書香是從東頭吃的,破例,在楊剛示意下他又喝瞭點酒。話說回來,那啥玩意鞭酒夠沖,小夥子喝完瞭酒渾身燥熱,衣服一脫就提前進入瞭夏天。

  “完事去洗個澡。”看著楊書香脫瞭個光膀子,楊剛不緊不慢地說著。這段離城期間酒局始終未斷,而這老傢呢,他回來之後立馬變得門庭若市——無論是跳舞打牌還是聊天,每日每的晚上都聚攏瞭很多人,他本身也喜歡這種氛圍,也樂得熱熱鬧鬧湊在一起。“喝口吧,”說著他舉起瞭酒杯,“慢點口喝,大跟你說,以後到瞭社會離不開這玩意。”又把目光轉向雲麗,“他媽,一會兒把水放瞭,喝完讓三兒泡泡澡,松寬松寬。”

  雲麗上身穿瞭件白秋衣,奶罩高高撐起一道山脊,頭發盤起來顯得腦門很亮,臉兒帶笑,粉撲撲的樣子隱約和玫紅色胸罩遙相呼應。打牌的人早就讓到廂房折騰去瞭,也沒人打攪,所以她穿得相當隨意。“還要不要喝?”雲麗也舉起瞭酒杯,她明眸善睞,笑起來眼都彎瞭,“前一陣兒沒敢喝,我還挺想這酒,要不再來點吧。”把杯裡的酒根兒幹瞭,從炕上挪起身子,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走到西屋。從桌子上提溜倆輸液瓶子,陳雲麗施施然又走瞭回來,“裝這裡誰拿都方便。”她解釋著,拔開橡皮塞子,先後給楊剛和楊書香爺倆把酒適當倒瞭進去:“悠達著喝。”她說悠著點,確給自己的酒杯斟滿瞭,還用手抻抻秋衣,扇瞭幾下。

  盯著雲麗的身子上下打量,楊書香抽搭起鼻子“嗯”瞭一聲,隨即他用筷子夾瞭口肉:“真香啊。”送到嘴裡咀嚼起來。“大就知你饞瞭。”楊剛穿著一件白襯衣,腰板筆挺,他點瞭根煙:“要說這吃肉,還得是五花肉。”回憶著當年部隊的日子,他笑瞭笑,“這前兒當兵的吃飯都搶,你不搶就吃不著,一天半天還能挺著,日子長瞭準腿兒軟。”開瞭句玩笑,又言歸正傳,盯著自己的侄兒說:“你娘娘(這手份兒)行嗎?”很顯然,他這話說得過於省略。楊書香愣瞭,楊剛也愣瞭。剎那,楊剛又笑著補充起來:“比你媽做飯的手份咋樣?”

  楊書香抄起酒杯來:“都香。”手比嘴高,來瞭一小口,隨後學著大人的樣兒吧唧起嘴來發出瞭暢快的聲音——“嘶~哈”。楊剛“哦”瞭一下,情不自禁地看向雲麗,話卻是跟侄兒說的。“那就多吃,要吃肉肥中瘦。”嘬起香煙的同時,楊剛把脖頸子下的扣子解開一個:“大像你這歲數前兒就不知道啥叫飽。”

  雲麗脫鞋上炕,挨在書香身邊坐下:“瞅你大說的,生怕我這娘娘不管夠。”腿往他屁股蛋後面一勾一盤。楊書香動瞭動屁股,娘娘腿上肉汪汪的色澤可就落在瞭他的眼裡。他搓搓中分,想說啥又覺得矯情,不說又覺得自己太獨瞭,屁股麻癢癢不說,連心都跟著浮躁起來:“在傢要是再吃不飽,可就沒有吃飽飯的地界兒瞭。”

  “這就對瞭。”楊剛又續瞭根煙,“煙酒本來就不分傢,你來這要是跟大講客氣,就不是咱老楊傢人!”

  楊書香吹著自己的頭發,手一揚,把煙夠到瞭跟前:“這多半天我都沒碰煙瞭。”抻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嘬瞭一大口。這口煙下去,順著喉管盤旋起來,霎時間天搖地轉,另一隻手便不受控制地伸到桌子下面。

  往雲麗的腿上一搭,書香咧嘴就笑,“娘娘,等抽完煙咱娘倆小喝一口。”摩挲著抻起她的健美褲,在靈魂顫抖中當著楊剛的面又拍瞭拍,“娘娘,下面沒套秋褲?”話隨心至,血往上湧,腦瓜子嗡嗡的。他這話音剛落,手就被雲麗給按住瞭,“娘娘是不是又胖瞭?”當著自傢男人的面拖起楊書香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撅起嘴來:“你大非說我又長肉瞭,來,你給摸摸看……”,順勢端起酒杯。楊剛也端起酒杯:“在傢裡隨便一些也沒什麼。”他和雲麗碰著酒杯,相視一笑,喝瞭一口:“你娘娘小肚子起來啦。”

  柔軟的腰肢喧滑適度,因疊坐而起的幾層軟肉倒更加襯托出女人獨有的味道,楊書香就摘歪起身子往褲子裡頭伸瞭伸:“要說娘娘的身子豐滿我信,胖……沒感覺胖來。”

  “聽見沒?三兒可都說啦。”雲麗把胸脯拔瞭起來,她媚眼如絲:“知道的就不說瞭,不知道的還以為,還以為我……”楊書香正摸到陳雲麗陰皋上的一撮體毛,這時楊剛鼻音“嗯”瞭聲:“咋?”雲麗抓住書香的胳膊往下一拉,咯咯咯地笑瞭起來:“還以為我有瞭呢……”這一下書香的臉徹底紅透瞭。楊剛虛微沉默片刻,就哈哈起來:“有也好,沒有也好,我楊剛什麼時候怕過?”他氣宇軒昂,接連點起煙來,把個劍眉一挑:“有瞭那說明咱都還不老,有那能力,三兒你說對不對?”

  矛頭直指過來,對不對楊書香說不清,在那份豪爽面前他把煙頭一扔,插在娘娘褲腰裡的手也抻瞭出來,抄起面前的酒杯就抿:“嘶~啊,這酒真有勁兒。”酒確實有勁,順著喉嚨直下,火辣辣的連雞巴都給燒硬瞭,這當口要害忽地給那小手一抓,他哼瞭一聲,繼而當著楊剛的面又把手插進雲麗的褲腰裡,鬼使神差地找補瞭一句:“娘娘沒節育吧?”

  泡澡的木桶冒著熱氣,楊書香躺進去時難免咧起嘴來,他怕熱,翻來覆去的,酒後被這麼一蒸汗毛根都立起來瞭,又是光溜溜的,儼然毫無秘密可言。人棍也不過如此吧,掙紮著,好不容易適應下來,人卻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在楊書香的記憶裡,三角坑絕對是他孩提時代的快樂天堂,每逢夏日伏天的日子,褪去外衫的母親必定會抱著他來這裡走一遭。暖風吹徐,蟬鳴蛙叫,柔軟的水面浸潤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勢必會在母親的懷裡狠狠撲騰一陣。其時母親穿著白色運動背心,湧溢的胸脯像這三角坑的水——溫暖怡人且又飽滿舒適,她新剪瞭頭,滿月的臉如同新蒸出鍋的大米飯,給日頭一照又滲透出一股淡淡的晚霞之色。她也怕熱。他能從她身上嗅出一絲味道。他就趴在母親懷裡,小手摳在她的腋窩上,嬉笑著像蛤蟆那樣蹬來踹去。彼時母親修長的下半身總會穿著她那紅色的四角短褲衩,於是運動場上的英姿颯爽就搬到瞭三角坑裡。

  “別鬧!”母親總會簇擁起她這對令人解渴解餓的飽滿物事摩挲他的腦袋,也總會通上到下給他清洗一遍,最後把手停駐在他的卡巴襠前:“小雞雞不老實。”楊書香就轉過身子,趴在她的身上學做蛙泳:“大咂咂。”彼時母親瞟著笑著,她身上滑溜極瞭,如果條件允許,他甚至想把自己的腦袋紮進母親的背心裡。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多半隻是把臉趴在母親懷裡,很快,那兩團豐緊的山巒就支凸起豆兒山,和著暖洋洋的水被他叼在嘴裡。

  “小妹……”

  當這懶散的午後被楊柳展開雙臂盡情撫弄時,蕩漾的水波便在這聲音之下短暫地恢復瞭平靜。

  “又帶孩子來這兒瞭……”

  楊書香抬起頭來,他看到一張儒雅而又陌生的臉。母親臉如晚霞,應該是哼瞭一聲,於是他緊緊抱住瞭她。再掙眼時,身前一片肉亮,楊書香擦瞭擦腦門上的汗。

  “娘娘也要洗洗。”雲麗站在東廂房的角落裡,襯衫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她背對著楊書香,塑封的窗子上按瞭兩道厚厚的玻璃,把其窈窕的身姿倒影出來,轉身之際腿上的肉色依舊,胸前的秋衣裡已經沒瞭奶罩。“啥時進來的?”書香支著胳膊撐起身子,沒看見楊剛就問:“我大呢?”正說著,木門的把手“咔嚓”響瞭一下,旋轉音兒過後,楊剛便從廂房閃身走瞭進來。

  用手捂住卡巴襠——雞巴支著實在不雅,書香覺得這一切就跟提前排練好瞭似的,不然怎會這麼巧?“今兒就住這。”這是他聽到的第一句,這也是他想聽的,接踵而來的第二句難免就有些誇張瞭,“捂著狗雞幹啥?包皮能不能捋開?”這一切就跟做夢似的,誇張離譜失真,然而近在咫尺的呼喚叫你真的無法分辨,更沒法抗拒撲面而來的香氣,“我這也正想洗澡呢。”書香就哼唧瞭一句:“能捋開。”

  “這兩天我這咂兒漲漲呼呼……”那高聳的乳房隨著雲麗小手的托起似乎都快把她的秋衣給撐爆瞭,在書香的眼前顫顫巍巍來回蠕動,他吧唧著嘴就喊:“大我渴啦。”

  “可得著實洗洗。”楊剛出屋之際,書香“啊”瞭一聲。他眉頭微皺嘴巴半張,盡管澡盆裡的水不那麼熱瞭,心裡卻燃起瞭一團熊熊烈火。瞧在眼裡,雲麗抿嘴輕笑,告他:“你大讓你把雞雞捋開瞭,著實洗洗。”以鄉村長輩玩笑的口吻透過血親傢人的嘴——而且這還是從肏過的女人嘴裡親口說出來,無疑在暗示著什麼。書香瞅著雲麗,他嘿嘿幹笑兩聲,覺得自己應該站起來,事實上,他就站起來瞭,也把包皮捋開瞭,還“嗯”瞭一聲,鬥起膽來朝著雲麗招招手:“要不我給你嘬嘬咂兒……”一時間性欲高漲,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他順勢就把雲麗摟在瞭懷裡:“我現在就想肏你。”不由分說就把手伸進她的健美褲裡,順著叢叢雜草爬行,把指頭探進內眼肥沃幽深的水井裡……

  煥章傢的坡下就有一眼轆轤井。磨盤麻石的井盤,粗獷糙麻厚重。早年上面曾架起過木頭轆轤,左近村人打水基本都來這。八三年左右修瞭水樓子就把這日久糟爛的轆轤棄而不用瞭,再後來幹脆就撤瞭,菜園子澆地守著三角坑,這水井也就成瞭擺設——權當憶苦思甜留的念想。不過呢,伏天鎮個西瓜啤酒啥的倒是能再發發餘熱,也不枉保留一場給它個全和身子。頭二年的伏天,楊書香曾偷偷把碗口粗的木頭擔在過井眼兒上,木樁上綁好尼龍繩就跳進瞭井裡。井直上直下可能有個十來米深,打瞭底,他抓瞭把泥上來給煥章看。圓形內裡的壁子由大青磚堆徹而成,上面泛著深綠色幽光,摸在手裡滑溜溜的又涼又爽:“煥章,你要不要下來試試?”

  “我不敢……”

  “慫蛋包……”

  “那我媽要是過來咋辦?”

  “我媽過來你跑瞭,你媽過來哪次不是我頂著?”

  “哥,那,那上次我媽洗身子你咋就跑瞭……”

  “你走,愛來不來……”

  “那要是我媽端盆子過來呢?”

  “你走。”

  “我不走,我說她要是過來,你給不給我頂著?”

  “……”

  “哥你怕啥?不就是看到咂兒瞭嗎,你又不是沒吃過?”

  “……”

  ……屄又熱又滑,盡管已經探過多次,但楊書香仍渴望著在此時用自己的大狗雞再去探探,看看娘娘裡面到底有多深有多熱,而且,而且他還想吃口咂兒,哪怕是幹嘬幾口也能讓心裡的火拜拜。

  “咋這急?”被摸得渾身燥熱,雲麗側身用臉不斷蹭著身後。“我,我前幾天又做夢瞭。”書香閉著眼說,指頭上熱乎乎滑膩膩的感覺令他心馳向往,娘倆之間再如何心照不宣,可那盤旋在心頭打不得罵不得又要硬挨著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呀:“我爺他……我能給你,兒真能給,要不是沒時間,我見天跟你來都成。”

  “娘娘沒跟他胡來。”雲麗慢悠悠地解釋著。她心下感激,她知道這小夥子護著自己,內拳頭硬生生自己挨瞭這讓她心裡也不好受。回想當年,老公不就是這麼護著自己的嗎。“不提他不提他,擾瞭咱娘倆的快樂。”回轉身子,雲麗抱住書香的臉就親。在過往的偷情中她漸漸喜歡上這個小夥子,這種喜歡更應該說是男女依附之情,或者是戀愛中的甜蜜之情。

  “你別讓他碰。”書香摟緊雲麗的腰,“你發誓。”執拗的心如鎖困在閘口的青龍,不停拍打閘板,勢要沖破這份阻撓,行不行放一邊,做人總得有個標準:“我就犯渾瞭,怎麼著?!總比拿刀捅我心好受!”

  “娘娘哪舍得呀,捅也是由你來捅我,捅娘娘的屄。”雲麗開著玩笑,一邊用手胡擼起楊書香的臉來,一邊說,“兒子知道心疼女人,都把娘娘這心給掏走瞭。”在那星目蹙緊時,她輕啟朱唇:“娘娘把屁股給瞭你,已經是你的女人瞭!”怕他不滿意,就笑著又給加瞭一條,“失言就把我肚子搞大瞭。”於雲麗而言,這心裡雪亮極瞭,內層窗戶紙其實早就被蔭透瞭,孩子說與不說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另外,丈夫的心思恐怕也早就給侄兒識破瞭,前者估計是被他看到,後者多半是猜摸出來的。可不管怎樣,她自始至終也沒跟楊書香提過楊剛半字,她隻說把他當成兒子——你倆哥哥成傢結婚都單過,你大平時應酬又太多,你有時間就過來陪陪娘娘,也不枉娘娘疼你一場。

  “搞就已經對不起我大瞭,再搞大肚子我不得背著?”書香心裡揪揪著,像是莊稼地裡的老農靠天吃飯——雨大瞭怕淹瞭,日頭足瞭又怕旱瞭,說瞭半天呀,哪怕收成再不好這地肯定還要種:“你就涮我吧,弄驚車我就不要臉瞭,當我大面再搞你一次,看你還敢不敢饞我!”

  看著書香泛紅的眼圈裡閃耀出的篤定神色,雲麗刮瞭一下他鼻子:“你大就給我當過~兒子。”說得書香繃直瞭狗雞,氣喘籲籲:“你,你再說……”

  雲麗伸手托托奶子,把秋衣從身上褪瞭下來,“脹得慌,”回身走向衣架時,笑道:“待會兒用嘴給我嘬嘬,你也給我當兒子吧。”這當口,楊剛端著水舀子、拿著睡衣從外面走進來:“耽誤瞭。”看到雲麗裸露在外的奶子,他登時愣瞭一下,轉瞬又恢復過來,指著澡盆問:“水涼不涼?再放點熱的吧。”先是把拿來的睡衣放到衣架上,而後湊到書香近前把白開水遞瞭過去,戳在一旁眼神對準孩子的卡巴襠掃來掃去,“才剛溜水時被喊過去瞭。”

  “把茶端來不就成瞭。”

  “不怕三兒喝瞭睡不著覺嗎。”

  “你也少喝那東西,回頭暈乎乎的。”雲麗瞟著楊剛,邊走邊連連揮手:“又不泡澡,還不出介打牌?”推起他的身子往外送,隨著高跟鞋發出來的篤篤聲,門就被她給帶上瞭:“我們娘倆還得泡澡呢。”門又被推開瞭,楊剛探進來半個身子,笑道:“這不惦著跟三兒多待會兒嗎……”

  “哪有在這待著的,要看我們娘倆洗澡?”此時,書香端著水舀子已然不再喝水,他像個閑人那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看到娘娘把大退出去,門掩上鎖也順手給按下瞭:“等我跟三兒完事再待著。”踩起高跟迎著自己呼喘的目光走瞭過去。

  什麼叫心驚肉跳?朦朧的黑下這整個過程就叫心驚肉跳。赤裸的男孩和半裸著身體的女人即將擠在一處共浴,對於男孩來講,這是多麼荒誕的一幕,又是多麼戲劇的一幕,說出來恐怕都沒人信,然而事實證明內些個東西已經無足重輕,尤物面前書香已然躍躍欲試——哪怕過把癮就死:“娘娘。”心口窩上盤著一列行將待發的火車,汽笛轟鳴——嗚嗚嗚嗚嗚,車身正緩緩啟動——動次動次動次。他呼喚著,像待哺中的羔羊,發出時而急促時而又低沉的聲音:“娘~”。他要吃娘奶,他真的要吃,而且還要肏她。

  唇齒蠕動,在微風摩挲樹葉時發出簌簌聲。汗湧溢出來遮擋住眼睛,滴淌在雪白的肉體上,雪白的肉體在顫抖中閃耀出一片熒光,於是貓眼似的奶頭凸聳而出,以如泣如訴的聲音傳導出來。

  雲麗摟住書香的腦袋,她低下頭,微微翕合著雙目,蔥白的手指很快就插進瞭他的頭發裡,紅唇輕漾:“娘在這~”十足母性的下半身漸漸裸露出來,當密黑的森林徹底暴露在彌香的空氣中時,書香細長的手指頭就捅進瞭她的深井裡,於是雲麗的喘息在書香咻急的吮吸和中指的攪動中變得更為急促。而當那不可言說的愉悅每每從她的嘴裡發出來時,經過精雕細琢則變成瞭楊剛回味人生的快樂主題,他也於瞬間進到戲裡:斑駁的夜色籠罩過來,我又聽到令人窒息而又無比振奮人心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缺氧之人在大口吞咽稀薄的空氣,倏急錯亂毫無章法。這些年倒貼過來的女人幾不可數,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有開放型的、有內斂型的、有半推半就裝雞巴蛋的,總之床上的表現各具特色。你可以管這種情況叫作順應潮流,也可以把她們委身與我的行為稱之為識時務,當然還可以有其他說法,總之人往高處走嘛各取所需。女人,尤以已婚女人來說,她們當然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但沒辦法,有求於人放低姿態也是做人做事的道理,無需多言。

  聽聲音雲麗喘息得很急,她應該是濕透瞭。低聲說些什麼,同時腳底下噠噠作響,不像躺在澡盆裡的樣子。而三兒似乎更急,也更主動。他吧唧吧唧都嘬出音兒瞭,也不知是在吃雲麗的咂兒呢還是在舔雲麗的屄。

  如我所願,回到老傢沒多久就拿下瞭唐月如。她豐滿誘人,尤其床上表現簡直太可圈可點瞭,幾次下來雖說仍舊躲躲閃閃,卻已經馴服在瞭我的胯下。為此,每回肏她我都豁盡全力,還真是,不把她肏熟瞭都對不起內有奶的身子。盡管是破鞋吧,其實誰又敢說破鞋沒有味道,我覺得破鞋之所以破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她有勾人的本事,這事兒和往高處走的道理大同小異,有瞭第一次就還想繼續,就必須得去繼續下去,破例之後男女無一例外——不管是主動積極還是被動妥協——想必每個人都是這樣吧。

  漆黑一片,我側耳傾聽。多年前的趙永安就扮演我的角色,其時唐月如再騷一點就更好瞭。內時候我可以上她,呵呵,男人都喜歡騷女人,床上。現在,我隻能避開一切——並未像趙永安那樣頓足捶胸不斷拍墻(這老傢夥其實很會裝)。惶急的聲音無孔不入,聲音不大卻飄來飄去,總能令我心思百轉——既興奮又醋意十足,媳婦兒給別人搞出自我的意願,事實上,就算是親侄子我心裡也不舒服,但是人呀真的很奇怪,越是不舒服就越興奮,矛盾嗎?矛盾就對瞭。我喝瞭兩瓶白酒,也幸好不是跟我老爹喝,不服不行,跟他喝酒我準醉。

  三兒在低吼,和當年的我略有不同的是,聲音要溫柔一些。叫著叫著他就咩咩起來:“娘~”。不可否認,這省略的稱呼讓我氣喘籲籲,身子不由得抖動起來。毫無辦法,我也隻得把耳朵貼緊門縫,想借此再見證一下“娘子”之間的親密程度。既然三兒都這麼叫瞭,出於情理雲麗自然要哄孩子,回應一聲:“娘在這~”。這喁喁之音是否如我所想,是或者不是,我覺得是。側耳聆聽,她發出貓一樣的聲音——細膩而又嫵媚,像伏天雨後的風透過枝葉簌簌拂來,搬個躺椅瞬息就讓你在上面睡個回籠覺,暖陽下身軀涼刷刷,人都變得精神起來。其時我心癢到傢瞭,掏煙時才發覺自己的雞巴硬瞭。

  說起來太猥瑣瞭,煙剛入嘴就被嘬去瞭四分之一——這勁頭又使我快意十足,我還能怎樣?我還能再來一瓶白酒,於是我就又嘬瞭一口香煙。煙順著喉管而下,我認為三兒必然也會跟我一樣——身體不受控制,喉嚨抑制不住哽咽,不得不以吞咽唾液的方式去壓制,假使此時他也抽煙的話。

  就在這時,飄忽的聲音再次傳進我的耳朵——裝修時我怎沒給內墻按個玻璃?然而此時此刻我也無暇顧及太多——“這大咂兒”,三兒是這麼說的,他喘息著說。我侄兒似乎在把玩雲麗的奶子,也可能是舔過雲麗之後做出的結論。“娘~”這一聲呼喚又迫使我喉嚨發顫,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液,幾乎在一口煙下去差點噴將出來。緊張正常,因為我聽到雲麗也發出瞭聲響——“脹”。她說脹,肯定是脹——奶子青筋暴露,奶頭又大又圓。不管是嘬還是用來裹雞巴,男人瞬間就能感受到這輩子沒白活。我深有體會。

  “你給娘裹,接著裹。”

  前些日子他們娘倆去瞭趟省裡,我雖沒親見,卻也知道來龍去脈——他們野戰搞得很爽——雲麗又一次把自己的屁股奉獻出來。整個午後乃至入夜,我在這段期間徹底回到瞭二十歲——也於當晚接龍插瞭雲麗的屁眼。二十多年前,我破瞭雲麗的身子。二十多年後,我侄兒——三兒又破瞭雲麗的身子。她徹底成瞭我跟三兒公用的媳婦兒。她叫床真的很騷,我就喜歡雲麗這騷勁,亦如所見,我硬得一塌糊塗,我把她肏得咿呀亂叫。內晚我又開瞭雙響兒。

  “啊,好吃嗎……啊,這會舔……”雲麗聲音斷斷續續,顫抖的喉嚨有如敲打在空谷的鐘聲,回蕩起來悠長綿軟。我凝神細聽,如癡如醉。如她所說,片刻後我就聽到強有力的吸溜聲——我完全能夠感受到三兒身上的那股急切和躁動。高跟鞋觸擊在水泥地上而發出雜亂的篤篤聲,雲麗的聲音變得更為悶沉,想是刻意壓抑自己,然而很快聲調就走瞭音,她“呀”瞭一聲過後,聲音漸漸變得緊繃——河水湍飛似的拍打過來,從蘆葦蕩裡掀起一股帶著絨毛的水花,呼啦啦地驚飛棲息在裡面的鳥兒,它們忽閃著翅膀,時高時低發出復雜而又怪誕的聲響撩至半空,不斷盤旋。這一瞬間幾乎讓我有些無法分辨,三兒到底用瞭什麼我不知道的法子?我趕忙抖著手甩瞭出去,身子也跟著繃緊瞭。雲麗聲音原本清脆甚至帶點奶聲,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懷疑雲麗懷上瞭。不得已,我也隻好掏煙續煙,叼在嘴裡時又把耳朵貼到門縫處,完全顧不得右手是不是被燙傷瞭。

  “套呢?”三兒的聲音明顯矮瞭半截,波動瞭一下又開始吸溜起來。雲麗的聲音高出一頭,像是受瞭委屈從那喁喁而泣:“啊哦~嗯啊~”消失的高跟聲隨後便觸擊到地面,發出瞭“噠”的一聲脆響,“舔得娘,啊~好舒服……插,插進來吧。”這口氣從她嘴裡倒來倒去,像是哮喘發作,“戴,戴套,不舒服。”這是從我媳婦兒陳雲麗嘴裡說出來的,扣動心弦感激涕零,簡直說到我心坎裡瞭。哪知我才嘬瞭一口,煙就燃盡瞭,幸好這次及時被我發現。

  “懷瞭咋辦?”我親侄兒說話有外場,一是一二是二,僅這點我就倍兒知足,也難怪雲麗會喜歡上他——小夥子做事兒不莽撞。她說過不莽撞,此時還說“到時候娘娘想辦法”。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雲麗。在這風情萬種而又妖嬈嫵媚的胴體面前,我斷定三兒很難把持得住,果不其然,在聲音消失兩個呼吸之後,裡面傳來混合著男女共同發出的聲音——雲麗拉長瞭調兒“嗯”瞭一下,三兒則是低沉地“啊”瞭一聲。接下來便是舒緩而有節奏地啪啪聲,正對著門口方向,比之開始要清晰一些,也有可能是倚靠在窗臺,撞擊時兩個人的嘴裡均有哼哈之聲,讓人難以猜測他倆用的是啥體位在搞。

  “沉嗎?”雲麗顫巍巍地說。三兒悶口不言,五六下之後哼道:“一百幾?一百二?”我腦海中幻化著他倆的動作,腦筋極速飛轉著,差點替雲麗脫口而出告訴給三兒“你娘娘整一百三”。雲麗身高近一米七,一百三十斤的體重並不算胖,頂多也就豐腴,尤其穿上高跟鞋,那身材絕對堪稱標準的衣架子。這當口我又聽雲麗言道:“緩緩,別累著。”她哼叫瞭一聲,又接著說:“這回咋樣?”我雖不知她做瞭什麼,也不知咋樣是怎回事,可三兒卻清楚:“輕省多啦。”他說輕省多瞭,動作也比之前快瞭許多,啪啪啪撞擊起來毫不猶豫,把雲麗肏得上氣不接下氣,發出來的聲音像是漏風的口袋,又神似結巴所言:“啊~啊啊~啊……”看來她確實給三兒肏爽瞭。偶爾發出一兩聲高跟鞋磕碰音兒,轉瞬即逝,換成三兒急吼吼的悶叫:“你毛真多。”雲麗的體毛確實挺多,自打年後便沒再刻意去刮,較之以前顯得更茂密。雲麗就說:“啊,要不刮啦~啊……”也不能算說,半哼半說,拉起來的調子緊緊呼呼,初時氣流如懸在喉嚨眼上被硬擠出來的;後來又像是醉酒的打出來的嗝,持久響亮而又脆生。好半晌,三兒烏裡烏塗地說瞭句“看”。

  沉默的那會兒我還以為完事瞭,誰知下一秒又撞擊起來,連貫持久而又沉重。聲音復雜飄散,忽左忽右。而在他大力沖刺的過程中,我也給那股氣勢鼓動得躍躍欲試,戰栗的同時,腦門兒連同馬眼兒都溢出汗來。

  雲麗聲音極為緊湊,似是掛在枝頭熟透的柿子,風一打倏地就墜落下來——落在地上啪地一下摔得汁液四濺:“啊,啊啊,啊啊啊……”

  此景面前我倒吸著冷氣,眼前也立時浮現出一副畫面——妻子雙手反撐在窗沿上,她踩著黑亮高跟鞋的頎長雙腿盤在三兒的腰上,被三兒雙手端起屁股來,面對面一下又一下地頂著,傾斜的角度促使雞巴在陰道裡朝上不斷挑來挑去,於是妻子平滑肉腹下的陰皋便給三兒強有力的沖擊來回頂出瞭模糊的小包兒。想必如此,也難怪啪嘰起來的聲音如此急驟怪異。

  多年前我當著趙永安的面肏唐月如時也曾用過這個姿勢,說心裡話,這體位肏幹起來的征服感和沖擊波根本沒法形容,也不是誰都能做出來,可一旦做出來,男人也就是累,卻能瞬間征服女人——一邊肏她,一邊看著她臉上潮暈的起落,一邊聽她淫叫——在強大的視覺沖擊之下,女人的高潮不期而至很快就會產生出來——確切地說,應該說是被肏出來的。

  “啊~啊~”果然不負所望,雲麗哼叫的聲音一下就繃緊瞭。她緊我更緊,汗如雨下。當這股拍擊聲響徹雲端時,雲麗悱惻纏綿的聲音落日長河般一瀉千裡:“啊~出來啦~”。她拉長瞭音兒尖叫起來,叫聲過後便是急劇嬌喘。三兒被鼓舞起來,動作不減之下粗喘連連,瞬息間卡殼一樣哼瞭一聲,大約不到一秒後,他又哼起來瞭——以相同的時間持續間隔三次,也可能是四次或五次,最終吼顫道:“娘~啊,屄咬我啦。”恍惚間我才有所覺察,我的雞巴早已濕得一塌糊塗,如果可以——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想沖進去——給雲麗刷鍋,然而事實也就隻能想想。其時我肯定能喝下半桶茶水。

  亦如所料,雲麗又開始像嬰兒那樣哼唧起來,持續中她在清脆緊繃的呻吟下不停地迎合著三兒的撞擊,不停地呼喊著小白楊。而我侄兒則一遍遍低吼著娘,瘋也似的碓擊起來,在他親娘娘泣不成聲的呼喊下,他最終“啊”地大叫一聲——啪地一聲重擊後,氣喘如牛,水泥地也於瞬間篤篤錯落兩下,四分五裂……

  書香的臉紅透瞭,腦門和胸脯子上都是汗。他這一火肏得真爽,拔出雞巴松開手時,雙腿都禁不住痙攣起來——也多虧踢球的大腿都有勁。他抹抹浸濕的頭發,又擦擦濕乎乎的脖子,雙手撐著大腿不斷喘息著。他看到娘娘軟綿綿地蹲在地上,雙目禁閉一臉坨紅,兩條修長健美的大腿疊在小腿之上,情不自禁地敞開瞭她的生命之門。

  乳白色精液將要滴落的剎那,尿隨之噴湧出來,於是雲麗又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類似於喘息的呻吟。她低頭瞅著自己的私處,身體微微顫抖著,難以控制地一起一落來回抖動:“射的真多。”水漬蔓延,向外擴張,水泥地上的白色粘稠物滾動起來,生命體鮮活而又清晰。

  “來”暢快地釋放出來之後,雲麗向書香招起手來:“娘給你唆唆。”書香便挺起那根活力十足的雞巴湊瞭過去,在她註視下被拿捏住,被捋開,龜頭就給含進瞭嘴裡。“呃啊~”書香情不自禁地哼瞭一聲,手按在雲麗的腦袋上,下意識就做起出溜動作。他半張著嘴巴喘息瞭會兒,隨後把頭低下來,看著自己的雞巴在娘娘的嘴裡進進出出,那感覺又酸又麻——肏我娘娘真過癮,片刻的功夫就忍不住瞭:“我要坐著肏你。”

  雲麗揚起臉來盯著書香看,氤氳繾綣的雙目孕育著中年婦女獨有的溫情:“跟娘洗鴛鴦浴!”

  低頭看著雲麗紅雲密佈的臉,書香指瞭指一旁的澡盆。雲麗應聲站瞭起來。她說好,她率先走過去給浴盆續過熱水,高跟鞋就躺倒在浴盆前。書香也跟瞭過去。緊接著吸溜聲四起,忽地冒出這麼一句——“肏你真得”,濃縮下的詞語言簡意賅,又極度血脈噴張。於是雲麗忘情地摟緊瞭書香的脖子:“還讓兒射娘的屄裡。”書香抱住雲麗的大屁股,噗嗤噗嗤地竟欲罷不能起來:“娘,我肏你很有快感!”這一下,浴盆都跟著蕩漾起粉色的激情,它們歡快無比,簇擁著少年和熟婦的肉體,撲騰起來把地面都給濺得一片狼藉……

  鳳鞠說:“你下回甭跟內幫生葫蘆踢。”書香問咋瞭?鳳鞠瞥著書香:“他們都是特招過來的,一群賴子。”書香嘿嘿笑:“事先都講好瞭,不許背後鏟人。”踢球時肢體碰撞很正常,各憑本事,但玩蔫損的他也不怕——你要是鏟我我就踩你。後來在農合杯的賽場上,他被人死死盯防不說,還惡意背後偷襲,忍無可忍之下不等對方再次碰到自己,他身子一滾照著對方迎面骨就蹬瞭過去——不會做人是嗎?那就給你長點血性,這叫禮尚往來:一河來一河去,一河不來斷瞭氣。不惹事不代表他怕事,吃虧也有個底線——做人做事沒規矩怎成方圓,盡管有時這句話隻是個屁。其時他笑著說,我腦袋後面有反骨,也愛計較。

  書香捅捅鳳鞠,笑道:“又不是打架去的,”煥章點點頭:“楊哥說的沒錯。”鳳鞠瞪瞭他一眼:“你懂啥?”煥章瞅瞅鳳鞠,又瞅瞅書香,他呲呲笑瞭起來:“他是我大哥。”聽這話準沒好事兒,楊書香脖頸子都冒涼氣:“什麼大哥呀……”他直咧嘴,冷不丁這麼一抬頭,正看到金龍飯店大廳裡的馬秀琴。她上身穿著淡黃色墊肩小西服,半敞的V領露出裡面所穿同樣顏色的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腳蹬褲,腳上則踩著一雙黑色裸帶中跟。人來人往中,化著淡妝描瞭口紅的她正在左右打量。剎那間書香心裡一蕩,他眼神錯落,笑瞭笑,又問鳳鞠內個人鬧沒鬧事?鳳鞠說沒,拿眼掃著,見楊書香對著玻璃左顧右盼,她也看到瞭琴娘,就也跟著笑瞭起來:“他怕你去學校揪他,好幾天沒來上課呢。”

  “上不上是他的事兒,跟我挨不著邊兒。”楊書香把雙臂抱在胸前,目光也轉而定在賈鳳鞠的臉上:“他動你就不行。”彼時,這劍眉星目也曾用在別人身上,而那個人此時正往外走,那麼一瞬楊書香有些失神,餘光閃映,陡地發覺身邊除瞭鳳鞠還站著個煥章。

  “咋沒從裡面多待會兒?”推開門走到外面,馬秀琴朝著姐兒仨問道。“吃飽瞭就出來透透氣,楞會兒也該回學校瞭。”賈鳳鞠沖著馬秀琴微微一笑。微風拂面,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又縫晌午剛吃過飯,出來精神精神。“我靈秀嬸兒沒跟你一起出來?”

  “被你媽拉走瞭。”馬秀琴抬頭看看天,嘴裡呢喃道:“天兒真好。”眨眼的功夫,人就開始陸續從飯店裡走出來。見柴靈秀和褚艷艷夾在人群裡,馬秀琴趕忙湊到楊書香的近前,用胳膊肘碰瞭碰他,“明兒一起去陸傢營吧。”生理期隨著衛生巾的更換也到瞭該上墳的日子,明兒又恰逢夢莊集,趁此之際她就跟書香約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