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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順流逆流2

  隊服拿到手時,已經到瞭晌午的吃飯時間。舒暢地漫步在這座孕育著千年文化氣息的古城之下,仿佛置身於畫卷中,呼吸間耳畔不時響起叫買叫賣的吆喝聲,在長嘴茶壺傾斜而下時,那股味道便在隨意中融入到人們的臉上。

  陳雲麗問楊書香想吃啥。楊書香說我想吃你,繼而用唇語把後面的話念叨出來,昨兒我大進來時……楊書香揚起嘴角來:“我沒吃夠呢。”

  陳雲麗挽住瞭楊書香的胳膊,笑道,那也得把五臟廟填飽呀!她頭發高綰,上身穿著件牙白色一字扣寬袖大褂,舉手投足間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那偏粉色高領套頭羊毛衫遮擋著她皙白的脖子,趁得那張瓜子臉越看越耐看,越咂摸就越有味道。而她下身則穿瞭一條淺灰色闊腿褲,筆挺的棉麻在行走時既簡單又不失飄逸,中高款的酒杯跟一踩,原本修長的兩條腿顯得更長瞭。

  楊書香側著臉打量陳雲麗,他在她的眼角處看到瞭魚尾:“娘娘,咱去小吃一條街吧。”

  陽光下的風情萬種把陳雲麗襯托得絢麗多彩,人也年輕瞭許多:“好呀!”

  ……

  偌大的渭南要是連個隊服都買不來的話,陳雲麗說瞭,要帶著楊書香親自走一趟四九城,如果西單也沒有的話,那就順著XX高速開車直接奔虹口。對,就是開車去。她問楊書香敢不敢跟著一起走?楊書香看著前方——那些個有印象、曾走過的路,又看向陳雲麗——自己這已經四十四歲的娘娘,他笑瞭:“單刀赴會嗎?”又笑著對陳雲麗說:“婦女喝酒別有臨提,臨提必有外科手段!”心裡就有譜瞭。但話是這麼講,實際呢?又戚戚然:“娘娘,你說女人這輩子咋都這麼難呢?”這不是悲天憫人,他也不悲天憫人,他從溝頭堡北口出來時曾從車窗裡看到瞭琴娘。他不知琴娘要幹啥介?他罵趙伯起,錢錢錢就知道錢,都掉錢眼裡瞭,媳婦兒剛從虎穴裡出來又給推進龍潭,什麼玩意兒!他不明白這好好的日子不過為啥要幹內個?也人模狗樣兒的往外一站,比誰也不矮,比誰也不差,還你媽舔個逼臉子嚷嚷國外怎麼怎麼好,好就好搭夥上啦?媽瞭個屄的還是爺們嗎?是嗎?屎蟲子——沒血!

  要說論身份和關系,這事兒打死也輪不到楊書香去罵街,可問題是趙伯起搞事兒的地界兒令他心裡別扭——你樂意搞我管不著,可你別在我傢裡搞!做人做事區分不瞭裡表,活你媽個什麼勁兒!還有賈景林,楊書香也在心裡罵瞭一遍。他既替琴娘感到悲哀,同時又替艷娘覺得窩火。怎都你媽趕在瞭一起?難道說流年不利,諸事不順?女人活著咋就都這麼倒黴呢!可當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又免不瞭一陣羞愧。我也是夠騷的,烏鴉他媽的站在豬身上隻知別人黑不知自己黑。他這心裡復雜,琢磨來琢磨去的,一想到娘娘跟爺爺幹那事兒,咬牙切齒的同時不免又氣憤難平。媽的,沖我大我也得挺身而出跟我娘娘搞,愛雞巴是啥是啥吧,什麼綠帽子不綠帽子的,反正我身不由己瞭…萬山不會擋去向,人世充巨浪,自知心底是傲情,也怕滄桑!他怕滄桑,因為人心似鐵非似鐵,都是肉長的!

  ……

  楊書香不想破壞氣氛,把臉貼過去用舌頭舔起陳雲麗的耳垂:“吃飽瞭讓我再搞一次吧。”他說,他還說,“還有一個月我二哥就該結婚瞭,”吧唧著嘴,使勁嗅著陳雲麗身上的味道,“想再搞的話指不定驢年馬月。”陳雲麗被舔得縮瞭縮脖子,咯吱地笑瞭,她也把臉貼瞭過去:“我來月經的日子記住沒?”在楊書香的臉上吧嗒一口,又趕緊用手給他擦臉。

  藍天白雲很凈,日頭光線很足,往來的行人各異。擁擠在人流中,楊書香笑著就捧住瞭陳雲麗的臉:“我現在就想崩你。”他在娘娘的那雙桃花眼裡看到瞭火,他知道這火能燒人,也知道這火能把自己心裡的那坨冰融化掉,歲月催人,他把目光定在娘娘那張仍舊朱潤的紅唇上:“你給我當女朋友吧。”於是嘴對嘴就親瞭過去,不管別人的眼神如何肆無忌憚,他首先開始肆無忌憚,抱著她怕她跑瞭,摟得很緊,心也跳得很快。

  吃食琳瑯滿目,大武漢黃蒼蒼的豆皮飯,暗紅色酸滑爽口的京糕,垂涎欲滴的炸腸子,鮮靈靈的雞蛋灌餅,還有大蔥一卷的煎餅。嘿,大餅要是卷上一切,吃到肚子裡就是比那糟面條禁飽,這口活三教九流不管是磨剪子搶菜刀還是幹小工的,都知道,硬實!大餅不是媽烙的,沒有那麼多層兒,楊書香就要瞭一整張,裡面卷的都是醬牛肉,還不誤左手舉著羊肉串,內嘴呀舔開腮幫子,後槽牙上下挫,功夫不長就給他狼吞虎咽幹沒瞭。

  “還惦著帶你去吃麥當勞呢。”陳雲麗看著楊書香吃,楊書香就吃,也給她吃,看著她小口咀嚼,他接著她的話說:“再提前預定來隻烤鴨?”嬉笑著,抹著嘴頭:“吃啥都不如吃你有味兒!”把手擦幹凈,楊書香虛縫起眼來,他盯著自己的娘娘,隨即扒拉下她的套頭衫:“大印子。”透過膚底兩個針紮似的紅唇印蜇在陳雲麗白皙的脖頸上,這是他昨晚上蓋的戳。當然,此時他是笑著說的。他能回憶起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那麼猛。”陳雲麗臉上浮起一層淺霞,不等楊書香回答當即就把手指搭在他的嘴唇上,“不說要搞我一宿嗎?”

  楊書香舔瞭舔陳雲麗的手指頭,他撩眼看向青天白日,停住瞭步子:“再走可就到我舅傢瞭。”

  “那你吃飽沒?”

  楊書香拍著肚子:“沒!”卻拉起陳雲麗的手轉身往回走。他說傢走,那就回傢,上瞭車他開始不老實:“給我穿瞭沒?”昨晚他大走進屋時他正搞著她呢,鬼使神差他哼瞭哼,他大走出去時他又哼瞭哼,然後開始起伏身體,其時他盯著門口方向搞自己的娘娘,罪惡感橫生,“呃~啊,呼~哈,我,我要射你屄裡,啊~啊,明兒你,啊~啊,呼,裡面給我穿連褲襪。”

  保國睡得很死,他叫的聲音很沉,動作也越來越快,突進中抱住瞭陳雲麗的臉又親又啃,最後嘬到瞭她的脖子上使勁肏她,肏著肏著就吼起來瞭,“你是我親大的女人,啊~啊,給我穿連褲襪,呃~呃~呃。”

  陳雲麗笑而不語,她開著車走瞭一段路,褲帶已經被楊書香解開瞭。被一隻怪手摸到私密之處,陳雲麗臉紅瞭,身子綿軟,月牙裡水汪汪的。楊書香說我憋瞭泡尿,嚷嚷著要下車解手。陳雲麗也沒勁兒開車瞭,就從省道把車拐到荒郊野外僻靜之處,隨後楊書香的雞巴就被她含在瞭嘴裡。握住雞巴根子,她給他用嘴刮著,把那白嫩嫩的狗雞刮得又粗又亮,氣喘籲籲。他把她的闊腿褲從屁股蛋兒上脫瞭下來,又把她的健美褲從腿上拽瞭下來,眼前一亮就撲瞭過去,隔著絲襪用嘴也給她刮瞭起來。

  在熱烘烘的汽車裡,娘倆晃動著身體,相互喘息著。楊書香曾說過他不聞騷兒,本身也不是那聞騷兒的人。單大師的評書說瞭“茅房拉屎臉朝外”,楊書香就臉朝外。他隻對喜歡的女人聞騷兒,他就聞騷兒瞭,他聞過琴娘的騷兒,現在他又聞娘娘的騷兒,他樂意,他就喜歡自己親自動手,一邊聞騷兒一邊給她們送上快樂巔峰,這個事兒必須親力親為,他一直都在親力親為。

  “還疼嗎?”楊書香舔著陳雲麗隻穿絲襪不穿內褲的屄,肉翅乃至肉核上滑溜溜的滿是水漬,而四周的毛已經長出一茬,這其實也挺好,他看著昨兒自己插錯的地界兒,用舌頭又朝上面舔瞭舔。

  “不嫌臟嗎?”屁眼兒還有點幹緊,不過洗幹凈也潤滑瞭,陳雲麗就縱容道:“想再試試?”

  “嫌倒是不嫌,但,”楊書香搖瞭搖腦袋:“我不想!”陳雲麗用胯盤住瞭楊書香的臉,挺起小腹,笑問:“咋這肯定?怕瞭嗎?”楊書香又搖瞭搖腦袋:“怕瞭!”陳雲麗舔起嘴角,含笑時眼裡一片瑩亮:“知道啥叫破瓜嗎?”楊書香知道看瓜——一群人給一個人扒光屁股,他想瞭想:“我把你身子給破瞭?”

  陳雲麗直勾勾地盯著楊書香看:“三兒,改稅法瞭知道嗎,你大也快要調縣裡瞭。”

  楊書香不懂內些東西,但他知道娘娘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也把自己心裡的一些東西說瞭出來:“當年我大差點讓人開槍打死,你還記得嗎?”

  陳雲麗輕咬起嘴唇來,媚眼如絲,“我的命就是你大的命,他心裡有我,跟你一樣會心疼人兒。”緊接著就笑瞭起來,臉上桃花朵朵,“內年我生的你大哥,我和你大做得很頻繁,”她嘴裡叫著喚著,岔開瞭腿:“你倆哥哥就是從這兒生出來的,給娘娘當本恩。”

  成長的煩惱楊書香看過,他歘地直起瞭身子,氣喘籲籲面紅耳赤,扛住瞭陳雲麗的絲襪長腿挺起雞巴瘋狂地壓瞭過去:“我當,我當本恩。”叫著嚷著,“呃,呃,你當我的麥琪,”

  汽車裡傳來悶吼聲,這罪惡的興奮感讓他忘乎所以,“我能替代他嗎?”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裡肆虐著,不像詢問倒似睡夢中的囈語,“我要當他,我就要當他,我現在就成他瞭!”

  把陳雲麗砸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探出腦袋,她拉長瞭音兒嚷瞭出來:“啊~”誇張起來連腳背都繃直瞭,陽光打在上面,色澤明艷,跟著顫悠出一片寬廣胸懷:“小~白~楊,啊。”喊聲一片時咣當當的,也不知車裡哪傳來的這股動靜,楊書香回頭看瞭下,就又被陳雲麗抱住瞭腦袋。他使勁推著她,她就使勁纏住他,他也就跟著叫嚷起來。

  楊書香曾一度認為這樣持續下去副駕駛的靠背兒會被折騰壞的,可在娘娘肉欲的身子面前那又怎麼樣呢,他就使勁招呼,汽車在曠野中顛來顛去,人飛起來又落下,那種感覺令人無法言說,以至於當陳雲麗騎在他身上之後,他覺得這一切變得太搖瞭,跟拍電影似的,仿佛隻存在於小說故事裡。

  陳雲麗就是在搖,她聳著花枝招展的身子不停地搖,把楊書香搖得哼唧不停,他看著上身齊整下身卻赤裸的女人騎在自己的狗雞上,禁不住伸手摸向她的屁股,真實感透過眼睛和手傳遞過來,心砰砰亂跳:“跟我大在車裡搞過嗎?”

  陳雲麗回眸“嗯”瞭一聲,她把手搭在車臺上,上下起伏著:“也是在這。”低頭看著屄裡進出的陽具,她伸手搭在儲物櫃上,身子也傾斜在操作臺前:“嗯啊,第一次時你大搞瞭我一宿……屄都給肏腫瞭……白褥單上啊,好多血啊……”這聲音時斷時續,唱出來時如午夜的鈴聲敲打在楊書香的心坎上,那份冗長而又高亢的呻吟刺激著他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沸騰燃燒,筋鬥便打瞭出去:“呃~呃~呃”亦如所見,楊書香的聲音變得更加沉悶,更加急促。

  “……結婚時陪嫁過來,啊,啊,你想不想……再搞一次娘娘的屁股……跟昨晚一樣,”如泣如訴如夢如幻,帶著人飛翔起來橫貫時空,還原著人類骨子裡最本能的東西,把最真實的一幕展現出來:“啊嗯,肏得我好舒服……你給娘娘破瓜啦,啊嗯,我給他當媳婦兒啦……”

  三月的天相對還有些涼,但僻靜的野地裡鳥語花香已經盎然出一股春色,藍天白雲下的桑塔納愈加透著股籃,它靜靜地佇立在一群光禿禿而又參天直上的樹叢中,被巨大的樹幹遮擋起來,才剛落腳的鳥兒在草叢裡啄著什麼,沒等靠近就被汽車裡的動靜給驚走瞭。

  “哦啊啊…”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尖叫聲沖破層層阻礙,順著粗碩的大樹盤旋而上飄在半空中,也幸好地處偏僻周遭沒有半點人煙,不然的話非得被這股氣勢給嚇壞瞭,他們心裡或許還得說呢,是拍電影的嗎?甚至還會環顧一下四周,再問一句,咋沒看到人和攝像機呢?

  ……

  在沈怡的張羅和攛掇之下,這晌午頭姑奶奶馬秀琴就留在瞭許小鶯的傢裡。此時此刻,許加剛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非常好”來形容瞭,他起身給馬秀琴佈菜,盡顯地主之誼:“秀琴姑奶你多吃。”又給沈怡往碗裡夾,卻被沈怡轟到瞭一邊:“我還用你照顧?”她笑著,也跟著讓起瞭馬秀琴。

  一旁落座的趙煥章就是被許加剛拉過來的,拉煥章過來時,他跟煥章說:“趙哥,原本的時候姑奶奶也沒說過你,現在的時候為啥會說你?”

  趙煥章盯著許加剛:“說你媽屄人話。”

  許加剛嘿嘿一笑:“趙哥你的怎麼生氣瞭?聽我的說,原本你要是順著姑奶奶的心,她肯定不會為難你,你想啊,她來瞭你躲得瞭嗎?”

  趙煥章正在氣頭上,沒頭沒腦地甩瞭一句:“那你說怎麼著?”

  “你聽我的,咱們的一起過去,秀琴姑奶奶絕對的高興。”許加剛邊說邊讓煙,順勢還給趙哥把火點上瞭,“今天大傢的湊在一起,看得出秀琴姑奶奶挺高興,你何不表現一下。”盯著趙煥章,看他從那沉默不語,許加剛拍起胸脯保證,“騙你是兒子。”好說歹說這才把趙煥章糊弄過來。

  馬秀琴被熱情鼓舞並感染著,在溝頭堡裡憋在她心裡的鬱結很快就得到瞭舒緩,起碼暫時沒有瞭蓋房時的操心費力,也沒有瞭面對賈景林時的尷尬羞臊。馬秀琴擺起手來連連勸讓許加剛坐下來:“別照顧人兒瞭,再照顧就見外瞭。”近一段時間的接觸和瞭解,這孩子給她的印象不錯——姐夫不在傢時就跑過來陪著姐姐作伴,而且待人接物上也挺懂事,倒也沒把上午自己換內衣時被他撞見的事兒放在心上。

  掃視著趙煥章,見兒子也不時偷偷打量自己,馬秀琴就瞪瞭他幾眼。沈怡始終在一旁插科打諢,這邊讓完馬秀琴,那邊又攛掇趙煥章多吃菜,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也算是半個主傢瞭:“大姑,臺子啟瞭沒?”時間上有一個月瞭,想來地基也差多打牢瞭,前兒就聽馬秀琴說過,所以就又問瞭一遍。

  馬秀琴應道:“今兒上午開始壘臺子,又開始忙瞭。”這些日子她時常跑過來,一是出來散心,二是應沈怡和許小鶯的邀請,三是來看父母、看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地腳打好之後臺子也就好壘瞭,所差的地界兒就是上梁,梁要是再一按上這心裡就徹底踏實瞭。”

  “大姑夫辦事兒利索,人也盯氣。”沈怡點瞭點頭,“大姑穩當,有你給招眼兒盯著,房子也好蓋,那麼多人呢七尺咔嚓房子就起來瞭。”頭幾年傢裡傢外都是姑奶奶去打理的,一個人忙前忙後要是不能行也挑不起這個傢,眼瞅著要到清明瞭,沈怡就問馬秀琴:“一半天還過來嗎?”

  趙煥章往嘴裡填著飯,耳朵就支棱起來。這些日子他在這邊過得非常瀟灑,跟姥姥姥爺在頭排房子裡住著——東西屋子一分,他在另一間房裡清清靜靜的想幹啥幹啥,要不是怕招眼兒,他甚至都有把吳鴻玉接過來住的念頭。也是,哥一個兒獨慣瞭,又歷經傢裡蓋房得著瞭空兒,這一段日子心更野瞭。母子二人待在一起時,他怕嘮叨,更怕母親提出讓他回傢去住的念頭,所以看到馬秀琴他就躲,實在躲不開就搬救兵——讓姥姥姥爺去說服母親,要麼就撩桿子跑出去,反正馬秀琴一來他就煩。

  “傢裡的地也該澆二遍水瞭,到時候看吧。”馬秀琴合算著日子,心裡卻又嘀咕——這搭夥過日子消停幾天吧,可別搞得那麼勤。她倒不是排斥老爺們,這歲數女人最稀罕啥?還不是希望被老爺們摟在懷裡胡天胡地的折騰,這春天來瞭地也該澆瞭,女人身上的地不也需要過過水嗎,可她卻不希望被賈景林澆,一想到自己被一個黑不溜秋的男人摟在懷裡,馬秀琴的心就哆嗦——都這麼大歲數瞭,光著屁股幹內個,這臉還咋要呢?然而今個兒上午在穿上內衣時馬秀琴又禁不住歡喜起來。誰研究的這東西?既感嘆進步的時代能生產出如此性感的內衣,同時又為鏡子裡內個被奶罩和內褲包裹得連乳溝和屄縫兒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女人而感到心跳不止——她猜著,自己的這身行頭落在楊書香的眼裡會是個怎樣的歡喜場面?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愛美,她更為內個孩子能讀懂她的心而由衷地期盼著,她覺得他肯定會撲過來抱住自己的身子求歡,她也勢必會主動去迎合他,為這個小爺們做任何他喜歡幹的事情。

  “這陣子小妹還挺忙。”沈怡提起柴靈秀時,這讓馬秀琴在心系著楊書香的同時又有些羞愧——寄人籬下原本應該規規矩矩,卻都被自己老爺們的一個搭夥過日子給攪和爛瞭——在人傢傢裡幹這種淫亂不堪的事兒,她也隻能唉嘆一聲!

  “你又要幹啥介?”才剛吃罷飯兒子就要溜,馬秀琴皺起眉頭支問起來。她不知道是自己這個當媽的太討人嫌瞭還是天生就是一個賤骨肉,看兒子咋就處處不順眼呢?

  “作業還沒寫完呢。”趙煥章吭哧瞭一句。

  馬秀琴盯著趙煥章,她壓根就不信兒子說的,這要是再追問,兒子肯定還有轍——我去海濤傢寫作業,在這方面馬秀琴寧可信許加剛的,也不信兒子會改瞭性子:“這見天不從傢待著,都幹瞭啥?”這口氣著實憋悶,她認為老爺們太慣著兒子瞭,這樣不好,非常不好。

  “我還能幹啥?”趙煥章辯解著,眉頭也皺瞭起來。

  許加剛忙站出來:“姑奶甭著急,趙哥說去寫字,我們一起去寫。”

  許小鶯也跟著勸瞭起來:“一起寫字去吧。”打著圓場。趙煥章就出溜出去。

  “別給我四處惹事兒,還有,……”話還沒說完兒子的影兒都沒瞭,氣得馬秀琴烏丟烏丟的說不話來,咋都這不著調呢?!

  “我跟著看看介。”柴鵬尾隨在許加剛的身後,出瞭門,許加剛朝著身後柴鵬一笑:“回去睡覺吧,你甭跟著。”闖闖追出去幾步又朝柴鵬喊瞭句:“回頭我也回來睡覺。”趕著趙煥章的背影追瞭過去。

  “趙哥你跑啥?”攆上瞭趙煥章,許加剛拽住瞭他的胳膊,來到瞭一處旮旯。趙煥章瞪瞭許加剛一眼:“都你屄出的餿主意,非得叫我過來吃飯。”

  “當時琴娘正氣頭上,要是她回去看見你還不是要嚇唬。”話說出口,許加剛心裡一驚,趕忙把煙掏出來遞過去一根:“消消氣,姑奶奶的心這不也是惦記你嗎。”他留意著趙煥章的臉色,心裡一寬,隨即也點瞭一根,腦子裡可就浮現出上午馬秀琴光著屁股的樣子:肏,近距離看不光是咂兒肥,這屄也真肥啊,媽屄的要是不把你吃到嘴,我就不是你下的。時隔倆月,當他再次看到馬秀琴的裸體時,睡她的心就更強烈瞭。

  “你屄還挺興奮,得你看笑話瞭哈?”嘬著煙,趙煥章瞪瞭許加剛一眼。他心說也甭在姥傢待著瞭,幹脆去找小玉得瞭,省得她過來拿東西再撞見,指不定又怎麼嚇唬我呢。

  “瞅你說的,咱哥倆至於嗎?”許加剛也不生氣,跟趙煥章擺著道理。趙煥章虛縫起大眼珠子:“我媽要是問你的話,可別瞎說。”許加剛卜楞起腦袋:“怎能出賣趙哥呢,放心,姑奶奶的就交給我吧。”嘴上說心裡卻冷笑,趙煥章啊趙煥章,你媽就交給我吧,嗯,我會好好替你疼她的。

  “甭說那沒用的,該幹嘛幹嘛介。”嘬瞭幾口趙煥章就把煙扔出去瞭,他從墻後頭探出腦袋來,他忘問母親看沒看楊哥瞭,也不知球衣買回來沒買回來,見間道上挺清凈,心說還是甭問瞭,反正明兒就能看到楊哥,打定主意,抬腳邁瞭出去。

  “趙哥你放心去吧!”看著趙煥章的背影,許加剛的臉上漸漸露出瞭猙獰之色。嘿嘿,早早晚晚我要你媽肉債肉償。昨兒晚上他從隔壁跳回到大姐傢裡,若不是肏瞭沈怡把心火泄出來瞭,今個兒上午在看到馬秀琴光溜溜的那一刻他沒準兒就會強上瞭她。摸瞭摸已經有些堅挺的卡巴襠,他又自言自語道:“回去睡覺。”

  溜溜達達往南,午後的陽光照在許加剛的臉上,稚嫩未脫也寫滿在他內張略白的臉上,十六歲少年嘴裡哼著曲兒,他知道,大姐會把所有消息都轉達給他,想著,就有些等不及瞭,步子邁出去也漸漸快瞭起來。這口肉他一定要吃,要是再不吃的話他懷疑自己會故技重施——用當初對付沈怡的法兒來對付馬秀琴,可怎麼吃他還真找不到下嘴的機會。

  “一百三十多斤還苗條?”跨進堂屋時,許加剛聽到馬秀琴的聲音從上房傳瞭出來。“姑奶有個兒不顯胖,再跳跳健美操不是更好嗎!”竊竊私語中,大姐的話也隨之傳進瞭他的耳朵裡,“這身高不得有一米七?”

  “哪有呀,我還沒大鵬他媽高呢。”

  馬秀琴的聲音在許加剛的心裡來回盤旋著,軟軟的柔柔的,他想知道琴娘在床上的表現是不是也這麼柔也這麼軟?一想到馬秀琴豐肥的身子,他胯下已經疲軟的雞巴就不由自主地又挑起來瞭,隔著褲子摸著自己的雞巴,許加剛暗自比較著幾個女人之間各自的優勢,無形中把馬秀琴也給加到其中,到底會怎樣呢?風騷不風騷?這耳朵就支得多老長,心竟也變得奇癢無比起來。

  “大姑比我也矮不瞭多少呀,有個兒又有人兒,有空兒咱們一起跳跳健美操,更能塑身。”聽到沈怡這話,許加剛臉上笑起來瞭。他由衷地感激著這個替他“插柳”並給予他肉體上歡縱的女人,他很想告訴她,怡,昨晚上肏你時很舒服,我沒戴套,原本的時候想戴,後來的時候看你這身肉挺騷的就直接來的,想不到睡著瞭的你也能哼出聲音,姨夫柴文廣滿足不瞭你吧?我能,我絕對的能,我更能把姨這健美的大肥屄徹底肏飽瞭。

  “你瘦溜更顯高,小鶯本身也不胖。”馬秀琴的聲音再度響起,“再有倆月天兒就該熱瞭,我看集上都是高腿的咋沒有那種連褲的襪子。”

  “下回我跟姑奶奶一起去。”許加剛咳嗽瞭一聲,撩簾走瞭進來。上午跑進來時他可沒咳嗽,他隔著門簾窺視著馬秀琴的肉體,若不是擔心身後的沈怡隨時隨地跑進來,他絕不會那麼快闖進裡屋——美色當前他可沒欣賞夠,條件允許的話看一天才過癮呢,當然,要是能立時上瞭這個女人,那簡直比中大獎還要痛快。

  “咋回來瞭?不說去寫字嗎?”許小鶯支聲問道。許加剛搖起腦袋:“我的早就寫完啦。”走到裡面的櫃子前,拿起瞭茶壺。

  許小鶯又把臉轉向馬秀琴:“什麼時候有那種連褲襪我再喊你。”說著話,走到掛歷前撩起來數起瞭日子,“清明往後天兒也就差不多熱起來瞭,”回過身面向沈怡,邊走邊說,“姨,四姑奶奶的侄兒不五一結婚嗎,內時候早中晚差不多就可以跟健美褲倒著穿瞭。”說這話湊到衣櫃前,許小鶯從裡面翻騰瞭下,很快就從裡面翻出一個沒開封的東西,她把它拿在手裡,朝著馬秀琴走去,“姑奶奶,這款你看行嗎?”

  沈怡是這麼說的,她這人喜歡熱鬧:“可說定瞭,到時候咱們一塊趕集介。”

  “這肉色的不錯。”許加剛分別給馬秀琴和沈怡的杯子裡續瞭水,他看著大姐把那沒開封的玩意遞給瞭馬秀琴,他又看著馬秀琴點瞭點頭把東西遞還給大姐。這時,許小鶯就言語瞭:“姑奶要是等著穿,”她下意識掃瞭一眼許加剛,“先應急。”

  馬秀琴擺瞭擺手,“沒事兒。”笑著對許小鶯講,“反正過兩天還得來,實在沒有就去良鄉的鬧街看看。”

  許加剛趕忙接瞭句嘴:“外貿的都是吧,咱集上有幹嘛要去縣裡?”

  沈怡笑著卜楞起手來:“大人說話你個屁孩插什麼嘴?還不睡覺介。”她起身把茶杯放到瞭桌子上,毫不避諱地抱起瞭肚子:“這肚子咋咕嚕上瞭?”

  許小鶯臉一紅,嗔怪起來:“誰讓你之前喝涼水的……”忙拉住瞭馬秀琴的手:“姑奶,這襪子的顏色行嗎?”

  見沈怡拿著手紙風風火火跑出去,馬秀琴也跟著抿嘴笑瞭起來。回過頭她又收斂著,沖著許小鶯點瞭點頭:“我倒也不長穿,隻要不是黑色的就沒問題。”現在傢裡隻剩下一條都不能叫連褲襪的肉色褲襪瞭——若不是心系著楊書香或許那開瞭襠的玩意早就被她撇進垃圾堆裡。

  “姑奶奶的身材撐得起來,這肉色挺適合你。”許小鶯今天的話挺密,說起話來似乎也沒把一旁的兄弟當回事。這的裡人都沒拿許加剛“當回事”,而吃晌午飯時趙煥章又是他當著馬秀琴的面許諾給喊過來的,所以在對許加剛有瞭一定好感之下,馬秀琴也沒太把這孩子當回事——起碼是沒當成一個成年人來防范和戒備。

  “還身材呢,你也被大鵬他媽給帶壞瞭,”馬秀琴笑起來不顯山不露水,還能看出些許波浪文理的黑發,微瞇的大眼睛和那打瞭淺淺口紅的嘴,湊在一處把個女人的風韻一一展現出來,或許是農民的身份不允許她顯山露水,或許是流淌的歲月不同意她顯山露水,也或許是性子註定她壓根就不是個顯山露水的人,“我都四十瞭,還要什麼身材?”農傢的日常勞作讓這個女人看起來並不像其他女人那樣顯得臃腫,而她臉上的紅潤和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在其平和恬淡的性子下恰恰又非常真實地把她身上的那股勞作人民任勞任怨的樣子反應出來,起碼來看不太像四十的樣兒。

  午後的陽光從窗子外投射進來,給大炕又加瞭層萱萱騰騰的被子,甚至都能在其溫暖怡人的撫慰下看到被子上歡快飛舞的塵埃,拖起長長的尾巴在上面不停地遊動,爭先恐後地往馬秀琴的背上湧去,於是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就透著些許慵懶和舒醉瞭,再經由襯托在這一刻其身上的母性味道便被展現得更加淋漓盡致,更加純粹。一剎那,許加剛愣就住瞭,他目光癡癡地定在馬秀琴的臉上,繼而又遊離在她的身上,像拖起長長尾巴浮遊的塵埃,最終箭一樣向馬秀琴飽滿而又肥沃的田地裡湧射過去。

  此時此刻,許加剛心跳得非常厲害,連手腕上的脈搏都咚咚的,這種感覺讓他恍惚憶起瞭去年夏天第一次上沈怡時自己的狼狽……其時他氣喘籲籲,盯著一旁赤身裸體的沈怡,他朝著堂屋裡的母親不停地詢問,我可以嗎?我可以上嗎?母親告訴他,“剛子你別怨媽跟你老叔,你爸都死七年瞭,媽是女人也需要男人,媽可以幫你把你想要的女人上瞭,你先把套戴上,媽給你拿相機去。”……

  “姑奶奶哪像是四十的樣兒!”許小鶯仿佛馬秀琴說的那樣真就被沈怡給帶“壞”瞭,可偏偏說話時又帶著幾分靦腆和羞澀,裊裊的樣子無聲無息間就給人帶來瞭一股親近感,讓人無法拒絕。

  “兒子都多大瞭,咋不像呢?”馬秀琴搖起頭時,手也下意識搓瞭起來。眼目前的這個結婚多年卻始終也沒有孩子的女人在馬秀琴的眼裡倒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她從沈怡那瞭解到這個女孩這麼多年來盼孩子的艱辛,對於這個遭遇她給予同情,難免就想起瞭賈景林,又想到瞭自己不聽話的兒子,稍微一打楞,腦子裡便又浮現出楊書香的身影。

  “真不像。”許加剛有些坐不住瞭,他不動聲色地盤起瞭二郎腿,“我姐一個人的在傢,姑奶奶的要是來陸傢營,就過來嘮嘮。”沈怡踩著碎步撩簾進來,見許加剛還沒走,就“咦”瞭一聲:“還不睡覺?”

  “不陪著姑奶奶說話嗎。”許加剛辯解著,把目光投向馬秀琴的臉上。沈怡樂瞭:“還把自己當大人瞭。”馬秀琴拍著許小鶯的手,沖沈怡笑道:“這當姨的比孩子還會折騰。”眾人就都笑瞭。

  女人湊在一起,哪怕再口悶也會被氛圍帶動起來,變得嘰嘰喳喳,而這樣輕松愉悅的氛圍又很容易令一個懷有心事的人放下心裡包袱,她們說得都是傢長裡短,這是婦人們在相處時喜歡嘮的,而絕大多數的婦女也都喜歡這樣,這樣方便她們去傾吐,把歲月從嘴裡說出來,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不過,嘴上說的能聽,心裡想的就誰都不知道瞭,也不可能擺在她們的臉上讓人一下就看出來。

  “該回去瞭。”瞅瞭瞅時間,馬秀琴站瞭起來。

  沈怡知道大姑傢裡忙:“就不留你瞭。”

  馬秀琴點瞭點頭。許加剛悄悄把絲襪捅到自己姐姐許小鶯的手裡,許小鶯一接力就把它塞向瞭馬秀琴的手中。馬秀琴反推回去:“過些日子我還會再過來,要不到時候你呼我當傢的也行。”言下之意集上就有賣的,好意她心領瞭。

  在眾人的目送中,馬秀琴徒步走回瞭娘傢。進瞭門,母親問她,這大忙忙的咋就總往這邊跑呢?馬秀琴言說快到清明瞭,該給我爺我奶送錢去瞭。父親沒言語,母親又說,咋這不踏實呢?蓋房子還有心跑出來轉悠?說得馬秀琴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哪敢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告訴給二老。

  “伯起讓我來的。”沒辦法,馬秀琴把老爺們搬出來瞭。“大姐,不是媽說你,你得多疼疼大姑姥爺。”

  馬秀琴搓著手:“媽我知道。”

  “傢走吧,大姑姥爺他一天到晚多累,蓋房子又不輕省,操心費力的你要是再不心疼他,還咋過日子?”

  馬秀琴“嗯”瞭一聲,低頭從襪子裡抻出五十塊錢,遞給父親:“爸,我也沒給你買酒。”

  老爺子用手推著:“蓋房處處得用錢,你甭總往這邊跑。”說得馬秀琴心裡委屈,眼淚圍著眼圈直打轉兒:“這是你姑爺讓我給的。”

  “傢裡忙煥章又小,你別一來就埋怨他,就說上次打老師的事兒吧,跟孩子有啥關系?姑老爺都沒言語你倒沒完沒瞭瞭,這可不行!晌午吃飯前兒,中街大龍的小舅子把煥章叫過去也是你的主意吧?”

  馬秀琴坐在母親身邊聽她嘮叨,她不敢吱聲,也沒敢張嘴去問母親兒子又跑哪去瞭,“孩子在一塊不就是個玩嗎,你當大人的還跟孩子較真兒?還有,咱過日子可千萬不能拖老爺們的後腿兒,你現在是過上好日子瞭,可咱萬不能把本忘瞭,聽見瞭嗎?”

  “我都聽見瞭。”馬秀琴應著。

  “下回再過來甭買東西,甭瞎花錢。”

  “我聽見瞭。”馬秀琴仍舊應著。

  推著車從娘傢走出門,馬秀琴被母親攔下瞭:“這錢你掖著,留給姑爺買酒喝吧。”

  “媽,你這是幹啥?”馬秀琴快急哭瞭。

  “媽說你都是為你好,上回,就上回,大姑姥爺來瞭提溜一大堆東西,二話沒說就給我塞瞭一百塊錢。他人實在又疼你,你可萬不能給他敗傢呀!”說得馬秀琴漸漸把頭耷拉下來。

  “大姐,媽和爸不用你惦記,蓋房子正是要緊時,可千萬別讓人背後說咱閑話,說咱不會過日子,聽見瞭嗎?”騎在堤頭上,馬秀琴仍在咀嚼著母親對自己說的這番話。她羞愧,她難言。行至岔口時,她停下瞭車,打量起坡下防空洞西面的墳地,近處的遠處的,鼓隆隆的墳包都或多或少頂著個腦袋。誰都沒有錯,可問題出在哪呢?收回目光,近處坡下的墳頭便出現在馬秀琴的眼裡,她激靈靈打瞭個顫,踏上車子時心說話,再來該給我爺我奶上柱香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