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點一直喝到九點多,三個多小時,四瓶白酒喝瞭三瓶,啤酒也給幹瞭八九瓶。天大黑楊剛和陳雲麗才伴著月光從郭洪亮的傢裡走出來,盡興而歸。
「老郭,別這客套,回介吧甭送瞭。」楊剛朝著郭洪亮直擺手,讓他回去收拾餐桌。
「我去解個手。」陳雲麗壓低聲音說瞭一句,出胡同踩著碎步奔向瞭不遠處的公共廁所。楊剛才點著煙,就聽到身後傳來瞭腳步聲,回頭看瞭下,差點沒給身後奔來之人撞瞭個滿懷。
「六兒你這麼急幹啥介?」楊剛微微皺瞭下眉。
「尿急」。「尿急?正好,咱爺倆搭伴。」
公廁是那種帶天窗的老式廁所,墻裙上刷瞭半墻洋灰,修繕之後看起來挺整齊,挺幹凈。一輪圓月透過紗窗把光線打進廁所,亮亮堂堂,嘩嘩的尿聲也變得一片亮堂,率先從隔壁清晰地傳瞭過來。
抖擻著身體,楊剛悄沒聲地掃瞭一眼六子的褲襠,黑肥的鳥猙獰地挑在他的身前,還用手壓著陽具以為自己看不到呢。楊剛仰起頭來,隔著頭頂的紗窗看瞭看,這樣的夜晚總有些似曾相識,低頭甩著尿液時,楊剛身體一哆嗦,猛地註意到墻壁上似乎多瞭個圖像,但見個劈腿的女人大敞著生命之門,栩栩如生不說,旁邊還配瞭若幹註解:外貿的阿姨,我想肏你。歘的一下,楊剛的身體又是一個哆嗦,就驀地想起瞭二十年前在夢莊小樹林裡和唐月如的一幕幕激情戲碼。
心口翻騰,腦海蕩漾,這口氣息滾燙炙熱,楊剛吐瞭口氣,後背竟不知啥時候濕透的,他可清楚地記得喝酒時自己是把外衫脫下來的。從廁所走出來後,楊剛有些眩暈,等瞭一會兒,見六子出來就拍起瞭他的肩膀:「腎夠好的,以後得學著喝酒瞭。」
六子耷拉著腦袋,一邊抽搭鼻子,一邊用腳搓著地,直等到陳雲麗從廁所裡走出來,喊瞭一句「楊娘」,這才趿拉著鞋,慢悠悠地朝著他們傢走去,那兩次回頭窺視卻都給楊剛看在眼裡。楊剛瞇縫著眼,手攥成瞭拳頭,五根鋼指竄在一處來回摩擦,試圖緩解一下心裡的激憤,卻發覺眼神瞟向媳婦兒的短裙時,心裡的鼓敲得更響瞭。
到傢之後,楊剛先是在自傢院子裡點燃瞭蒲棒子,裊裊青煙扶搖直上時,他脫掉瞭襯衣和褲子,把膀子一光,身上隻留穿瞭一條三角褲衩。往馬紮上一坐,楊剛就著蒲棒子種瞭根煙,吧唧嘴裡不是味道。而蒲棒子繚繞的煙霧氤氳而起,熏得楊剛兩眼泛淚,那對月閃耀的幕煙順著青光扶搖而上,半空的銀光便傾瀉下來。
凝視著近處,又瞭望著遠方,空氣混濁,圓月卻又大又亮,不知相距幾千幾萬公裡,楊剛就慨嘆一聲。正兀自發呆,范琳琳演唱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適時從別傢的院落傳瞭出來,響在楊剛的耳畔: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要想飲水先挖泉,要想唱歌先對調,要想戀愛可得多交談。
都九十年代瞭,這股西北風仍舊強烈,吹刮到大街小巷耳聞能唱。晌不晌夜不夜來這麼一段,不有病嗎!但楊剛知道,準是跳舞回來的老陳夫婦嫌不過癮,才續放找備出來的。一曲未完,煙已經給楊剛彈瞭出去。這時,陳雲麗從上房已經換瞭個吊帶,走瞭出來。篤篤之聲湊到耳畔,楊剛撇過腦袋,看到她提來瞭兩瓶涼啤酒:「身子上又都是汗,裙子都濕瞭。」
楊剛把頭扭過來,仰望著半空對著明月若有所思。陳雲麗陪坐在楊剛的身旁,把手搭在楊剛的胳膊上:「看啥呢?」楊剛凝視著遠方漸漸把目光收回,看向陳雲麗時,楊剛遲疑一番,抄起瞭涼啤酒仰頭灌瞭兩口,暢快中亮起喉嚨,一字一頓:「把,短,裙,脫,掉。」
陳雲麗臉蛋坨紅,直起身子很快短裙就從她的腿上滑落下來。天上的月亮遙不可及,地上的月亮觸手可得,肉色光暈比天上的月亮還要閃爍,還要亮白。楊剛坐在馬紮上盯著眼前的景物,溫涼如水的月光細膩如脂,傾瀉而下披在媳婦兒的身上、屁股上,順著她豐腴的雙腿一直蔓延到黑色高跟鞋的鞋幫上。
楊剛抹瞭下腦門上淌下來的汗,熱,真熱,從身體裡往外躥火,就又灌瞭一大口涼啤酒。長出瞭一口大氣,楊剛起身把酒瓶狠狠地扔向瞭遠處的墻把腳。「啪」的一聲月光乍泄,支離破碎;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肉光乍現,波光粼粼。楊剛低喘,聲音急躁而沈悶:「大屁股。」聲音滾動出喉嚨,陳雲麗的嗚咽也跟著婉轉而出,細嗓兒穿透瞭低吼,如淙淙流淌的溪水,穿石一般,一如既往的細膩。楊剛眼前有股錯亂,低頭看瞭看被自己按住身子的媳婦兒。雲麗今年都四十歲瞭,身材依舊還是這麼姣好,從來都是順著我的意,疼我愛我。此時也是,陳雲麗高撅著大屁股,特別配合楊剛,百依百順。
楊剛心裡一陣陣悸動,既欣慰又緊迫,揚起手來照著那磨盤大的屁股上又是一巴掌:「大肥屁股。」月光下魚鱗雲像絲綢一樣,閃耀著它瑩亮的色彩收入楊剛眼底,地下和天上月兒便交織相伴,疊出瞭一層層浪花,舞動起來。
「耐(愛)嗎?」岑岑汗水中,楊剛聽到嬌妻問瞭一聲,就順著她的股溝緊貼絲襪碾壓下去。楊剛感覺到陳雲麗身體在抖,自己又何嘗能夠保持鎮定:「耐(愛),耐死你瞭,今天你穿得真騷。」指頭已經抵在陳雲麗沒有內褲保護的蜜桃上:「這麼濕?絲襪都濕透瞭!」陳雲麗扭動著水蛇腰,嬌吟一聲:「吃飯時就給你摸濕瞭,好興奮。」似是有些等不及,往後挪動著大屁股來摩擦楊剛的手指頭。楊剛一閃身,迅速褪掉瞭褲衩,小腹下面就彈起個棒槌,而且是朝天棒,都能從上面的包皮處看到亮光。
總感覺自己被動瞭,因此楊剛不想失去節奏,就點瞭一根煙來壓制體內紊亂的氣息。陳雲麗嬌聲隱隱,催促起來:「哥,咋還抽開瞭煙?」煙順著喉嚨吸到肚子裡時,又幹又苦,楊剛就打瞭個突。使勁咳瞭幾聲,眼淚淌出來瞭,奔上前仍按住瞭陳雲麗的身體,汗毛飛乍之後,楊剛就又嘬瞭口煙。
肺腑緊繃,身體顫抖,楊剛吐出青花時感覺嗓子順暢瞭許多,頭腦卻仍舊混沌,又猛嘬一大口後,楊剛丟掉煙就搭手摸到瞭陳雲麗的蜜穴上,揉動起她的陰唇、陰蒂:「多久開始濕的?」陳雲麗顫抖的身體似不勝酒力,戰栗不停:「六兒他爸,進屋拿,啤酒時。」
媳婦兒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母親彈奏琵琶時,揉弦奏出來的。又像緊閉嘴唇,舌尖抵在上牙堂連帶鼻音一起發出來的,潮濕黏膩,悅耳動聽。於是楊剛忍不住瞭,捋著雞巴問:「我進屋前兒濕的嗎?」聲音有些咆哮滾顫,像這夏天裡的氣流,低矮而壓抑,沖破重重阻礙碾壓著眼前的一切。
「啥時候濕的?你跟六子在一起時?」
「六子,他看到我的……屄瞭。」陳雲麗的話炸響在楊剛的耳邊,猶如五雷轟頂,頭發都根根豎瞭起來。楊剛瞪著雙眼,鼻孔來回漲縮,猛地抓住陳雲麗褲襪的襪腰,脫將下來後就把身子聳瞭進去:「你是我的,這裡隻有我能看,能摸,能肏。 」困獸一樣撞擊起牢籠。嗚咽聲深邃浸涼,沿著陳雲麗的身體擴散出去,傳進楊剛的耳朵裡:「他,給我夾菜時,你正,正摸我,真硬啊!」恰如那首《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讓這個浮躁的夜晚變得更加粗獷,變得更加急不可耐。
「我,我進屋時,他,他對你,對你都做瞭啥?」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就跟酗酒的人沒啥分別,你還不能打斷他,如果阻礙他發出聲音,後果可想而知。
「他,他就是盯著我下面看。」
「沒說別的話?你沒擋著?」嘈嘈切切如寶珠落在玉盤上的聲音從陳雲麗的口腔裡滾動出來,楊剛隻覺得雞巴被緊緊抓住,銀瓶乍破溢出一股股水漿淋在龜頭上,耳邊又傳來瞭媳婦兒如泣如訴的聲音:「楊娘,你的肉色襪子尿瞭,啊,嗯,啊」。楊剛沒聽錯,真沒聽錯,瞪大眼珠子時楊剛拔出雞巴,小腹就給一股熱流打濕。
「啥意思?他就盯著你的屄看?」怒發沖冠卻被一股異樣的情懷壓制,迫使楊剛變得極為敏感,哪怕是一個字節,一個聲音,他也要媳婦兒告訴自己。
「他說,我的絲襪啊,絲襪尿濕啦……」
扶著妻子的身體上氣不接下氣,楊剛覺得自己像條公狗,好半晌才支吾地問:「原話嗎?」適時托著漲硬到瞭極點的雞巴湊到妻子的穴口上,挑逗她,讓她回答。
「楊娘你尿瞭……還不把絲襪脫瞭。」當楊剛再度聽到陳雲麗嘴裡說出的這句話時,不等最後一個音兒落下來,就嗷的一嗓子吼瞭出來:「雲麗,我要給你快感,哥要滿足你。」腰也同步往前推瞭出去,在陳雲麗驚呼一聲後,帶著暴虐般的抽搐楊剛熱血沸騰起來,拍擊出去撞得啪啪作響,把陳雲麗的聲音都給拉得細長。
月當客,人共舞,把畫面展現出來:一個一米七五身高的男人運用老漢推車的體位在強行暴肏上身著吊帶、下身隻穿絲襪、高跟的一個女人。急驟、兇猛,暴戾,強勢。一剎那,在陳雲麗清婉悠長的淫叫聲的作用下,楊剛又咆哮起來:「脫絲襪要幹嘛…啊,呃,告訴我,呃,那話啥意思?」
暴風驟雨讓陳雲麗如一葉偏舟,在拍岸驚濤中來回撲打,無法保持平穩,也根本左右不瞭平衡。楊剛把住陳雲麗的腰,聲音一時高瞭八度,一刻也不給她喘息時間:「雲麗,你現在已經尿啦,你,你告訴我,那小子想幹啥?」
「嗯……啊……他,他,啊……他想肏我啊。」
聽到這話,楊剛胃裡頓時泛起一股混合瞭酒糟、麥芽的酸水,不斷沖刷自己的大腦,那是抗拒之下難以掩蓋的興奮,同時又帶著一腔酸溜溜的怒火,巖漿一般爆發出來:「楊娘,我在肏你,啊,告訴我,舒坦嗎?」
覆巢之下陳雲麗被推得搖搖欲墜,迎合起楊剛的沖擊,低聲嗚咽:「肏我,硬死啦,肏你楊娘的身子。」
那股氣勢英氣勃發,換來楊剛更為猛烈地沖擊:「楊娘,告訴六子,你在和六子幹啥?」
「嗯,我在和小,和小白……和六子肏屄,嗚。」喁喁私語聲連綿不絕。其時月亮一片朦朧,被一片雲彩包攏著,舞動著她纖細的腰肢,不離不棄,又極為迎合身後男人的動作,如水一樣:「好硬,啊,我的小白楊回來啦,啊,六子你使勁肏我。」
言語的混亂加劇瞭肉體間撞擊的分離速度,楊剛身體裡湧現出的氣流凝聚成瞭液體,蒸騰著被激發出來。大口大口喘息著,楊剛扯掉瞭陳雲麗腿上的絲襪,卻隻脫掉瞭一側,讓那連褲襪懸空甩擺,這孔武有力的大手一端,就把陳雲麗的身子抱在瞭懷裡:「咋樣?哥厲害不?」
陳雲麗的秀發如雲,披散在臉上行如雲遮月,羞答答而又忘我:「硬死啦,來愛我,疼我……來,來肏你的楊娘。」緊緊摟住瞭楊剛的脖子。
楊剛赤紅著臉,粗喘連連,把雞巴湊過去插進陳雲麗熱滾滾的屄裡,連顛瞭數下之後悶吼一聲:「楊娘你跟我,跟我亂倫,喊出來,告訴我。」魂兒在體內飄飛,一下子就找到瞭小夥時的感覺。
「楊娘被你,啊,抱著肏呢,使勁兒肏我,小白楊你使勁肏你楊娘。」話隨口出,楊剛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他一下下搗著陳雲麗,陳雲麗不停搖晃著腦袋,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小白楊,六子,小白楊,六子。」
清脆的交合聲伴隨著昏亂的言語讓兩個人的情欲高漲,在月色下歡叫舞動。一時間,咕嘰咕嘰,啪啪啪啪,在院子裡不絕於縷。
「楊娘,啊,哈啊,哦啊,哦……」不止是陳雲麗患瞭口吃,楊剛也在短時間內結巴瞭,他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抱住陳雲麗肥碩的屁股不停顛著,若不是耷拉在胯下的倆蛋子兒柔軟溜滑,估計雞巴蛋子都得給他肏進自己媳婦兒的屄裡。
瘋狂交媾之下,一聲聲急促而又帶著暗示的話語從各自嘴裡發出來,讓彼此無所顧忌,直到楊剛在陳雲麗的屄裡噴射出瞭男人的精華。氣力殆盡後,楊剛雙腿酸麻膀臂打顫,身子一軟像床墊子一樣抱著陳雲麗倒在瞭地上。像這種性愛錯位的體驗玩法夫婦倆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瞭,但今天玩得卻別開生面,活學活用之下令人不禁暗自咂舌,嘆為觀止,甚至可以用無所顧忌來形容。
沒半分鐘,陳雲麗便焦急地起瞭身,不顧兩腿間滴淌下來的慫液,拽住楊剛的胳膊:「哥你快起來,別躺地上。」使勁拉拽著他的胳膊。
楊剛胸口劇烈起伏,還在大口喘息著,起身後正要去拿涼啤酒來緩解體內流失的水分,剛舉起來就給陳雲麗劈手奪瞭過去:「剛做完,不許你喝涼的。」手一丟,把啤酒瓶子扔瞭出去,與此同時,陳雲麗捂住瞭臉。
初時,楊剛並未註意到媳婦兒的變化,他沈浸在一片荒唐錯亂的顫抖中兀自麻痹著,後來聽得哭聲,憬然驚覺,「啪」地抽瞭自己一個嘴巴,摟抱住陳雲麗的身子時,心如刀割一般。
「哥你不要我瞭是嗎?」梨花帶雨,一句話問得楊剛瞠目結舌。
內心哀嘆,楊剛知道,這事兒早晚都躲不過去!「哥對不起你。」楊剛隻說瞭這麼一句,便又扇起瞭自己的耳光。
「哥你這是幹啥?你要我的命嗎?」被媳婦兒鉗住手腕的那一刻,楊剛有神的大眼黯然失色,淚水禁不住從眼眶中淌瞭下來。一瞬間,欺騙、罪惡、利用、玩弄婚姻,種種負面情緒從楊剛的身上湧現出來,讓這個七尺男兒再也剛強不起來瞭。
「我不是個男人,我滿足不瞭你啊!」這悲哀之聲從楊剛的嘴裡發出來。在後來陳雲麗的敘述中楊剛才得知,當時聽這話時,她的心一下子就碎瞭,她看到自己的男人——那個挺直腰板的人——瞬間變得蒼老,變得駝背,變得人生灰暗,心都在泣血。
「不是這樣的,哥你騙我!你不是那樣兒,咱去省裡檢查,去首府檢查,一定都會好起來的。」陳雲麗抱住瞭楊剛的身子,不停地哭著,問著,不停地給楊剛擦拭眼角的淚水,「哥,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你就能硬起來?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陳雲麗緊緊抱住瞭楊剛的身子。
楊剛長嘆一聲,便在那雙水露露的月牙中看到瞭堅毅和決絕:「自打我陳雲麗嫁給瞭你,就永遠是楊傢的人瞭。既然你不想再去大醫院檢查,我就陪著你,你要是想讓我那樣兒,隻要能幫著你恢復,不就是做嗎,隻要你不嫌我臟……」
「不行!我不讓他們碰你!就是死,我也不讓那些人碰你身子。」楊剛死死地抱住瞭陳雲麗的身子,心如同被剜瞭,一刀一刀的說不出的痛:「我楊剛滿足不瞭自己的媳婦兒,丟人,不配做男人啊!」
陳雲麗一把捂住瞭楊剛的嘴:「我不許你貶低自己。你是個真男人,在我心裡永遠都是。你疼我愛我,把我當寶貝兒寵著……你喜歡我被,被六子看,是嗎?想讓他肏我,是嗎?」手,撫上男人的臉,一遍遍摸著,一遍遍問著:「幹嘛要虐待自己?我心疼!」紮進楊剛懷裡時,又喃喃細語:「想看我被六子搞是嗎?你告訴我,說給我聽。」
楊剛搖瞭搖頭,眼神迷茫,又點瞭點頭,眉頭緊皺。他抱住瞭陳雲麗的身子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擡頭看瞭一眼夜空,其時明月當頭,美輪美奐。低頭時,懷裡的玉人豐潤腴美,讓人又無比憐惜。渾渾噩噩間,楊剛不禁又嘆息瞭一聲。盡管心裡有過打算,也特別期待,但顧慮實在太多太多,由不得人草率任性。給予不瞭媳婦兒生理滿足,還不甘把媳婦兒推出去讓別人玩,騎虎難下。
平生楊剛可從沒遇到過如此難以抉擇的事情,也從沒在心底裡出現過恐懼,真的是既心酸又無奈,又痛苦萬分:一個老爺們偏愛上瞭戴綠帽子,有那種王八心理,我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這是一個男人的悲哀,也是一個男人的不幸,偏偏又是最能刺激男人心裡的欲望,最能讓他起死回生的最佳捷徑。老天啊我肏你祖宗!
「哥,你摟著我走。」這一聲聲膩人的呼喚把楊剛從思緒中喚醒過來,他茫然地看著陳雲麗,「哥,咱洗澡介吧,我給你搓背。」又是一聲呼喚。聲聲泣血,紮心的痛讓楊剛羞愧得恨不得紮進耗子窟窿裡,臉再大也是羞於示人對不起自己的老婆。
回憶起這一段往事時,楊剛曾感慨萬千,欣慰過何止一次,待陳雲麗也更是百依百順千般嬌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雲麗。」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自打這一次二人開瞭先河,過瞭一次非常完美的夫妻生活,陳雲麗就開始主動配合起楊剛——按照丈夫的要求保留底線——許看不許動的心願實施起來,做起瞭局子。
孩子們去廣西之後的一個周末,晌午楊剛和陳雲麗又應邀去瞭趟郭洪亮的傢裡。郭子上道請客吃飯,楊剛心知肚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再者,假期兒子們在傢的話,就算是把侄子接過來,也沒法明著跟他一起樂呵。吃飯期間,一邊喝酒,楊剛一邊跟郭洪亮談起瞭下午安排的事項,周末瞭嘛,不就是喝酒跳舞打牌的日子嘛,喊著郭子飯後一起去老陳傢。郭洪亮在北小郊的工商所當所長,即便不是山高皇帝遠,那日子過得也是愜意非常。正不知下午如何安排,聽聞楊剛說去打牌,忙不疊就應承下來。
飯後,也顧不得刷鍋洗碗瞭,對著兒子一喊:「六兒,歸置完下午就從傢盯著。」臨走時,楊剛不經意地來瞭句:「我得回去洗個澡。」似是恍然大悟,忙又說:「他楊娘從外貿捎回點衣服來,可惜淑敏當班,」
頓瞭下,陳雲麗就把話茬接瞭過去:「六兒一會兒過去給你媽拿過去兩身,多省事。」
算計著時間,到瞭傢門口,楊剛「哎呦」一聲:「我這肚子,啊不行。」打開瞭房門緊往院裡跑,還不忘回頭叮囑門外的郭洪亮:「郭子,你讓老陳媳婦兒先替手。」
進瞭堂屋心裡便興奮起來,待媳婦兒進屋,忙問:「郭子沒懷疑?」
「沒,我跟他說瞭,讓他跟老陳念叨一聲。」那臉蛋一片緋紅,顯然是因為之前楊剛在郭洪亮傢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而興奮。
「我去櫃子裡躲著,六子那狗屄肯定會跑過來。」楊剛看瞭下時間,刻不容緩之下,脫鞋騰身鉆進瞭衣櫃裡,心撲通通亂跳成瞭一處。
陳雲麗心領神會,手裡確實有幾件捎回來的「衣服」,便把它們擺在瞭床上,把裙子一解,白花花的肉便帶著香噴噴的味道展現出來。
沒一會兒工夫,六子便從門外鬼鬼祟祟探出腦袋。陳雲麗故作不知,從堂屋臉盆架上拿起條濕毛巾走回上房,微瞇著眼睛,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脖子,擦瞭幾下,便把手往後一勾,米色奶罩便從其胸口上摘落下來,她斜對著衣櫃的鏡子托住自己這對飽滿的肉球,似是陶醉似是審視,猛地一轉身子,便把胸口沖著窗子方向送去,斜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的側身,動作一氣呵成,毫不做作。
楊剛蹲坐在衣櫃中,把這一切收在眼底,雖有感於懷下體堅硬如鐵,卻沒有更多精力過於思考別的。他不敢動,屏氣凝神也不敢支聲,盡管屄蛋子六子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卻已經猜測出那小屄定是躲在瞭窗外,在偷窺著自己的媳婦兒:肏你媽的,你小屄你還不進來嗎?這讓楊剛很有種低賤被戲耍的感覺,而且這股意識仿佛還夾帶著一層「人在矮簷下」的憋悶感,若不是媳婦兒合計出這麼一招來,僅是六子這無禮樣,他都預計著出去教育一下那個狗肏的瞭。
戲隻動作卻沒有聲音,從地面升騰而起,化作瞭樹上知瞭猴的叫聲,在樹葉背卷過來時,光線無所顧忌地撲面而來,像給身上裹瞭一層塑料薄膜。媳婦兒的腿上也穿上瞭一條「塑料薄膜」,透亮而又飽滿,細膩的光澤如同披瞭一層紗衣,汗水下被永恒放大。
「楊,楊娘,我來拿衣服。」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黑六小子就從堂屋裡鬼一般地竄進瞭正房。經上一次的試探,這小屄可能覺得沒人理他就想當然地認為自己摸準瞭陳雲麗的脾氣,又沒看見楊剛的影子,勇氣就大瞭,殊不知他隻是個螳螂,連個雀兒都不算。
把身子稍稍一擋,陳雲麗驚呼瞭一聲:「這六兒,來楊娘傢咋沒個腳步音兒?喏,你媽媽的內衣就在一旁擺著呢,快拿走吧!」
六子「哎」瞭一聲,眼鏡鎖定著陳雲麗時喉嚨明顯滾動起來,他把該拿的拾在手裡,搓著腳步在原地轉悠瞭兩圈,走出正房。陳雲麗對著鏡子方向皺瞭下眉,楊剛心裡也是頗為不解:「這狗屄改瞭吃屎的習慣瞭?」正自納悶,堂屋外探進來個腦袋,緊接著響動瞭兩聲,六子又翻身走瞭回來:「天兒老,老麼熱,楊娘,我吃你,吃你根冰棍。」還沒話找話:「我楊大沒在傢?」
楊剛瞇著一隻眼睛透過縫隙打量著六子。就瞧這屄一臉色相,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媳婦兒的身體,害得楊剛用手來回抹著自己腦門上的汗,心又揪在瞭一處。很顯然,得知自己出去打牌,六子這蔫屄開始鋌而走險,至於說其試探程度楊剛也不清楚,因為躲在衣櫃裡,隻能裝作傢裡隻有媳婦兒一個人。
陳雲麗沖著衣櫃方向眨瞭下眼,把信號遞送給楊剛,瞬間一驚,轉身沖著六子咯咯笑瞭起來:「你沒走?你楊大鬧肚子去瞭廁所,估摸現在已經在牌桌上瞭,去給楊娘把奶罩拿來。」側耳聆聽到媳婦兒的聲音,聚精會神看到媳婦兒的表情動作,楊剛粗喘著。心想,啥百花獎金雞獎,這一刻都應該給我媳婦兒一人拿下。想歸想,眼神卻始終盯著外面的一舉一動,那六子還真就舔著個屄臉顛顛地把奶罩送瞭過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三口並做兩口,把冰棍塞進瞭嘴裡,這六子像條狗似的獻媚:「楊娘,我,我給你擦,擦擦汗。」一把奪過陳雲麗遮擋胸脯的毛巾,手就抓瞭過來。楊剛的手也瞬間抓瞭過來,死死地摳在瞭自己的大腿上,盡管內心興奮得無以復加,但卻極其厭惡,惱怒——隻等媳婦兒發來信號,隻要她一個不樂意,自己馬上跳出去,把六子收拾瞭——去你媽的,蹬鼻子上臉是嗎!
但看陳雲麗後退一步,聲音透著顫抖,嫵媚非常地說:「想娘奶吃瞭是嗎?趕緊傢走。」莫說是六子這娃蛋子受不得這道聲音的蠱惑,楊剛自己聽瞭也是骨頭輕瞭三兩:雲麗簡直太會勾搭人瞭,能有這樣的媳婦兒,我楊剛還奢求什麼?我還奢求個啥!就是給我金山銀山我楊剛也不換啊!
「楊娘,啊,你,你又尿瞭,把絲襪,啊,脫瞭。」粗重的喘息從一個十二歲孩子的嘴裡發出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就其胯下突起的帳篷又證明瞭他發育得確實比別的孩子要早一些,手一伸,摸上瞭陳雲麗的私處:「楊娘,你咂兒真大,啊,下面,比沒穿衣服時,還饞人。」
穿著雙高跟鞋,陳雲麗比六子高出一個腦袋,很有種面對武大郎或者是行孫的感覺,一推六子的身子,把他推到瞭一邊:「去去去,再不規矩告你媽介,不打死你。」這不似一口拒絕的樣子和空氣一樣黏膩,讓六子的膽量越來越大,黑乎乎的臉也變成瞭鐵紅:「從我傢換衣服,我都,看遍瞭你身子,還看過你屄呢……」
「回傢摸你媽的介!」陳雲麗背過身子穿上瞭奶罩,還沖著衣櫃方向吐瞭吐舌頭。那六子似乎心有不甘,帶著哀求湊過來:「你一準有,有感覺,絲襪都濕成,濕透瞭。」
還真跟他說的一樣,楊剛看到媳婦兒下面確實有一大片濕痕。說時遲那時快,六子猛地一變臉,從後面一撲,抱住瞭陳雲麗的身子。這突如其來的變動令人措不及防,簡直嚇瞭楊剛一跳,他攥緊拳頭正要破門砸出去,就被媳婦兒的聲音鎮住瞭:「你都夠不到,夠不到楊娘的屄,還想,還想讓楊娘給你,當媳婦兒?」話音未落,六子便不管不顧地聳動起身子,抱住瞭陳雲麗的腰,碓瞭起來:「楊娘,啊,我給你,求你把絲襪。脫啦,啊,哦,給我當媳婦兒。」猴急的樣子就跟得瞭失心瘋,一邊頂著陳雲麗肥碩的大屁股,一邊摳抓在陳雲麗胸口來回抓捏,上下其手。
事態發展成這樣,就算啥也沒構成,也已經觸碰到瞭楊剛的底線。他漲紅著臉,咬牙切齒,甚至於殺氣縱橫,盡管下體早就恢復瞭男人該有的雄風,漲硬到瞭極致。
緊攥拳頭,楊剛身體在不停顫抖著,每看一眼,他內心想要擊殺六子的心就越發強烈三分。好久沒有這熱血沖動的念頭,楊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行將朽木,但身下支起的帳篷又讓他遊離不定——雲麗沒發出求助的信號,我再等等,再慎重一番。矛盾的心理在事先安排好的計劃面前變得更為錯綜復雜,這很可笑,也很怪誕,更為荒唐。
別著手插進褲襠,捋開包皮後,憬然的驚覺下,楊剛終於徹底明白瞭自身的情況——原來這一切都是源於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少年時期對唐月如的渴慕,青年時期和唐月如之間亂倫遺留下來的後遺癥。那些個所謂的黃書,或者說錯位的亂倫念頭不過是在這個基礎上衍生出來的。
回想起當年趙永安拍墻時的無助,楊剛猜不透當時趙永安的心裡是否產生過快感一說,但不能否認和回避的是,此時自己的內心就非常有感覺。那是無助下的嫉妒在熱醋蒸發時,被匯聚到瞭一起,通通變成瞭憤怒,當憤怒極端壓抑到瞭頂點,又轉化成瞭亢奮。沒錯,就是亢奮,雞巴硬得如鐵如鋼,打濕瞭褲頭。
驚喜大過一切,於怒發沖冠時再次得瞭到印證後,如同撥雲見日——我他媽的真有王八心理——終於找到瞭自己的病理病因。
盡管內心跌宕起伏,但楊剛知道,此時不是發慨嘆做總結的時間,更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刻。他告訴自己,既然選擇瞭這條路,自己就得忍著,並一再告誡自己:為瞭雲麗,我當王八又如何呢!
註意力回歸,楊剛把目光鎖定過去。都說蔫屄主意大——耳根子硬,觀這六子所表現的樣子確實和平時相去甚遠,用狗急跳墻來形容他也不為過,還真是狗膽包天,腦子一熱啥都豁出去瞭。
楊剛清楚的記得,八三嚴打時,大疆那邊有個集體強奸殺人案,可他們的歲數都是十七八,遠不是十二三歲能比的。或許當一個人喪心病狂後——也不能完全叫做喪心病狂,反正就是鉆空子——就啥也不管瞭吧。六子這小屄肏的此時就是這個揍性——蔫屄出豹子,看著不起眼卻老主意比誰都正,做起事來更是不計後果——以為讀懂瞭,摸透瞭大人的心理,其實就他媽的一個臭狗食。
「大屁股,濕成這樣兒,」六子的聲音像北風呼嘯過來時發出的嗚咽,幹澀而又斷斷續續,「楊娘,你給我,脫瞭,啊,啊。」言行舉止幼稚得還以為全天下就他一個機靈鬼。
目睹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楊剛打心眼裡瞧不起六子——你屄肏的拉什麼屎我還不知道,要不是大爺我覺著你有點利用價值,早雞巴給你弄廢瞭,你媽屄的山藥蛋。
「六子你給我滾。」陳雲麗怒斥一聲,掙脫瞭六子的懷抱。楊剛立時看到六子苦瓜似的臉糾結在一處。那屄伸手插進自己的褲襠裡,另一隻手追著摸向自己媳婦兒的屁股,悶吼著:「啊,真滑溜,出來啦楊娘。」
汗水下,六子這貨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把懦弱的本性暴露出來:「別,別告訴我楊大。」大褲衩的襠部一片精濕,果然如他所說,射出來瞭。很快,六子抄起他媽衣物,撒丫子撩得比狗都快,狼狽逃竄瞭出去,陳雲麗咯咯的笑聲就傳瞭出來。
汗流浹背,楊剛順著這道笑聲從櫃子裡飄瞭出來,陳雲麗就跟新媳婦兒見公婆一樣——臊得渾身酥軟,一下就癱倒在楊剛的懷裡。
楊剛摟緊瞭陳雲麗,脫力似的久久說不出話。若不是陳雲麗給他解開褲帶,楊剛幾乎忘記瞭此行目的。二人誰也沒有言語出聲,因為無需多言,心靈上的契合用不著那些貧嘴呱舌再去解釋。啪啪聲四起後,他們盡情享受著肌膚碰撞帶來的愉悅,安慰彼此,一時間又回到瞭曾經擁有過的年代。
像這樣的日子持續瞭將近一年,但假鳳虛凰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何況又特別隱晦難言,謹慎萬分,楊剛就把心裡的想法合盤托出,通通端出來告訴給瞭媳婦兒。陳雲麗羞羞答答,忽閃著魅人的大眼:「我說當初那宿當著三兒的面你咋那麼猛呢,原來你是想讓三兒跟我……」
楊剛自知有愧,心裡一陣發虛,不過坦蕩的情懷和率真的性子還是讓他鼓足瞭勇氣,把最終的目的和想法說瞭出來:「不能因為我的個人原因冷落瞭你,可我心裡又萬分矛盾,舍不得你。」
陳雲麗紮進楊剛的懷裡,小鳥依人般開口言說:「我都知道,我早就都知道瞭,咱三兒還小不是。」萬千言語化作愛戀,把情之一字拋送過來,把個楊剛感動得再次流出幸福的淚花。彼時的他恐怕很難想到而後發生的情況,於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所看到的內容。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媳婦兒跟著曲兒唱起這首歌時,楊剛摟住瞭她的腰,一邊跳一邊有感於懷:「多年前我摟著你一路走過泰南,放縱瞭人生幾十年,這輩子的情懷用在你身上。能娶到你——值瞭!」原來愛是那樣的無私,愛一個人可以為之癡狂,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無數個夜晚黃昏,甚至於青天白日,站在門外,躲在角落裡,楊剛偷偷註視著歡快跳躍中的陳雲麗,看著她為自己表演,默默無聞,直到事後從背後竄出來摟抱住她的身子求歡,一次次釋放自己的激情。
一生之中楊剛不記得自己喝醉過幾次,可能總會有那麼兩回他還是有些意識的,恍惚間的回憶,模糊中記得曾把尿一樣抱起瞭媳婦兒隻穿著開襠絲襪和高跟鞋的身子……
楊剛吻著媳婦兒的嘴,迎接著撞擊,挨緊身子昏昏沈沈抖在一起。這是夢也不是夢,醒來後總也模模糊糊,誰又說得清楚。更不會想到自己送侄子念大學時說過的話:「當時報考志願時咋沒考慮留在咱渭南啊?!也是,你媽常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就踏實念書,傢裡傢外甭惦記,大都給你安排好瞭。」那時,楊剛又看到瞭感人的一幕。當著小妹的面,媳婦兒搶著身子撲上前緊緊摟住瞭侄子的腰,「別隻顧著給小妹打電話,想的話也告訴大大和娘娘,娘娘就帶著你媽開車過來陪你。」侄子的目光瞅向自己,楊剛朝著他點瞭點頭,這是兩個男人目光的交接,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