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喝酒還得會兒呢,想來就算媽回來我也早就躺下瞭……”
回到傢,楊書香把門一關,掛上窗簾就把身上的衣服脫瞭,就著溫乎的水,他把昨天晚上狗雞上溢出來的臟東西清理幹凈,拿著那條臟褲衩擦瞭擦下面,便坐在床上泡起瞭腳。
凡事就怕細咂麼滋味,尤其是夜深人靜沒人打攪的時刻,既是最清凈,同時也是最容易滋生心魔的時候。
“當初趙大一走可就是三年,也難怪琴娘摟不住。她一個婦道人傢,誰受得瞭那份守活寡的罪呀!那樣兒去做總比西頭老王傢的媳婦兒強多瞭,最起碼沒跟一幫子外人胡拉狗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爺的話說的倒也沒錯,可公爹跟兒媳婦做那種事,未免太荒唐瞭……也沒準琴娘心裡樂得沒法呢,老爺不說瞭嘛,琴娘的性高潮都給肏出來瞭,都快給他玩瞭四年瞭,還變著花樣玩,什麼皮膜啊健美褲啊,都嘗瞭味兒,要是琴娘不樂意的話,肯定也不會……不對啊,老爺說琴娘洗屁股時被他看到瞭,嘶~沒事兒你總往兒媳婦門外頭溜達個啥呢,這不成心找事兒嗎……就算趙大不在傢,煥章也該知道一點內容吧!難道說老爺也敢當著傢裡人的面糟蹋琴娘?”
心裡來回折餅子胡亂琢磨,想起瞭煥章,楊書香又搖瞭搖腦袋瓜子,罵他不爭氣,這廝盡顧著搞對象瞭,哪有閑心關註傢裡別的事兒啊,要不然學習也不會那麼操蛋,有事沒事凈惹琴娘生悶氣兒瞭。
琢磨著這裡面的門道,稀裡糊塗的也理不順,又說不清道不明。
正想著,楊書香的心裡突地一跳,接著便又心驚膽寒起來:“不管對錯,既然琴娘都跟公公有瞭一腿,那艷娘呢?當初賈大可是跟著趙大一起出的國,同樣在國外待瞭三年,艷娘豈不是也如琴娘一樣,守瞭活寡?”
愛屋及烏之下想到瞭褚艷艷,立時又想到瞭她是不是也和琴娘那樣,與別的男人搞瞭瞎巴,或者是讓別的男人給偷瞭?長這麼大,楊書香對馬秀琴太瞭解瞭,她膽小懦弱,甚至於煥章急瞭都敢對她大呼小叫,這柔弱的性子不吃虧等什麼呢?可艷娘就不同瞭,別看她嬌小玲瓏的一個人兒,捅咕起來可不管不顧,都敢照著自個兒的卡麼襠裡下傢夥,雖說那是捅逗兒,沒流慣瞭,但那沒輕沒重的樣兒難免讓人吃不消。
再說,艷娘也不是那吃虧的主兒,可正是因為她的沖逗,楊書香心裡才泛起瞭嘀咕,艷娘會不會因為忍不住而主動去找男人?腦子裡亂七八糟,在目睹瞭馬秀琴和趙永安的那一場腥風血雨之後,這事兒可就由不得楊書香不去琢磨瞭。
現在楊書香翻回頭去想,當時艷娘在捅逗兒之後的眼神裡分明含有一種別的東西存在,充斥在裡面……楊書香說不好褚艷艷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東西,一個比媽媽歲數還要大的女人會對一個二八孩子動心思?他可沒覺著。
但楊書香又讀不懂褚艷艷眼神裡的內容,心煩意亂之下,楊書香從一旁的褲兜裡掏出瞭煙,點瞭一根,他吸上兩口試圖平息自個兒心裡的別扭,可事與願違的是,煩躁感和沉悶越來越重,擠壓著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一系列問題擺在楊書香的眼前,雖說跟他都沒有任何關聯,但這兩個女人和他之間又都有著那一層千絲萬縷撇不開的關系,相處在一起那麼多年,人心都是肉長的,那份情感實在難以割舍,尤其是撞上瞭馬秀琴和趙永安的事兒,到頭來困擾著他,讓他心裡更加難以釋懷。
大口吞吸著煙,楊書香鬱悶瞭。
大人之間那錯綜復雜的關系讓他根本分析不透,可他自個兒的心裡卻有著一桿秤,始終是誰對他好,他便牽絆著心去掛懷,致使現在心中憑白多瞭許多傷感。
楊書香捫心自問瞭一句,如果我不知道情況也就罷瞭,明明看到瞭,再要是裝作不知的話,這這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而後又搖瞭搖腦瓜子,暗忖,說不過去又能怎麼辦?我跳人傢眼裡坐著介?嘆息瞭一聲,楊書香苦拉著臉,他把腦袋一耷拉,真是一點轍兒都沒有瞭。
一時之間問題沒有解決,卻看到瞭身下挑起來的高射炮。
盯著那不老實的玩意,楊書香還好奇呢,心說都這個時候瞭,卡麼襠裡的二哥怎麼也跟著起哄呢?霎時間又讓他心裡詫異莫名,說不出為何身下的狗雞會在這個時候反應如此強烈…………
就在楊書香心亂如麻之際,房門咯吱一聲響瞭起來,就如昨晚上他一腳趟在瞭門檻上把那房門推開一樣,把個楊書香弄得心一下子就繃緊瞭,腦袋瞬間扭瞭過去,把嘴裡叼著的香煙拿在手裡,下意識地吼瞭一聲:“誰?”
楊書香本來不是那種慫蛋包,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瞭預想,太過於驚世駭俗。
令他短時間內難以消化,又不斷沖擊著他的心靈,讓小小年紀的他心裡實在無法裝下那麼多的詭異,導致現在這狼狽樣兒,直接就把楊書香推到瞭一個看不見的風口浪尖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沒來由的怕起瞭事兒。
這情形猶如到瞭人生的緊要關頭,岔道紛雜,那是是非非、對對錯錯沒法訴說、沒法尋求答案,讓人根本沒辦法分辨和選擇,到底哪一條路才是接下來該要走的,該要面對的。
煩惱來瞭,困擾著楊書香,折磨著他,他也在心裡不斷掙紮著,試圖擺脫這種困境……甭說楊書香的心智不堅,滿腦子嘀咕來嘀咕去,那柴靈秀這一天多的時間過得也是沒滋沒味,挺鬱悶的。
本來每次老爺們從傢裡離開她心裡都會多多少少有些不舍,經由兒子一哄心裡才剛熱乎,誰知道這股熱乎勁過瞭一宿就變味瞭。
本來她不信兒子會做出那種沒腦子的事兒,可事實勝於雄辯,人傢找上單位的門來瞭,而且班主任又把電話打過來……在那份難以名狀的煎熬中,柴靈秀的眼皮跳來跳去,那一宿竟做噩夢瞭。
一天班上的是嘀嘀咕咕,下班之後柴靈秀徑直買瞭一瓶白酒,料得兒子肯定還會躲在馬秀琴傢,便直接跑去瞭褚艷艷傢裡……瞬息之間楊書香一把攥住香煙,也顧不上手心裡灼燒的疼痛,鼓起嘴巴吹煙兒,帶著僥幸心理期盼媽媽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
說實在話,柴靈秀的心裡也煩,進瞭門也顧不上換衣服,直接就推開瞭兒子的房門。
柴靈秀一眼就看到瞭兒子嘴裡叼著的煙,緊接著就看到兒子把煙藏瞭起來,朝著這邊喊瞭一嗓子,頓時心裡大怒,小小年紀就開始抽煙,這還瞭得?臉上卻冷笑連連:“呦呵,光著個屁股,還有閑心坐那泡腳?”
心裡不斷撲騰,楊書香咧嘴一笑,支吾著說道:“可不是嘛,泡完腳就歇著瞭,媽,你也早點睡吧!”
手心裡死死攥著抽瞭半截的煙頭,他沒法確定柴靈秀看沒看到剛才的情境,聽她那不善的語氣,楊書香轉悠著眼珠子,心裡涼瞭半截。
柴靈秀壓制著心裡的火,冷笑著問道:“昨個兒上學咋不穿棉衣服呢?傍年根底下就不怕生病?火力夠壯哈!”
楊書香把腦袋耷拉下來,想要嘻嘻哈哈一番打個馬虎眼,卻怎麼也沒有心情:“這不今個兒我就把棉衣棉褲穿上瞭嗎!清早我還在路邊朝著咱傢西場喊你來著”
不想觸媽媽的黴頭,唯恐說錯瞭話而惹來無休止的盤問。
“呵呵,夜個兒晚上我要不給你把衣服送過介,想來你也不會穿吧!也是哈,穿著棉衣棉褲多累贅,折騰起來手腳也放不開吧!”
柴靈秀冷笑著說道,繼而走上前來,聲音提高瞭八度,劈頭蓋臉地問道:“眼犄角兒咋紫瞭?”
見兒子耷拉個腦袋不陰不陽,酒氣上湧柴靈秀心裡的火一下就竄瞭出來,她大聲喝道:“抬起頭來,回答我!”
楊書香嘟著個臉,斜眼挑瞭一下柴靈秀,說道:“跟人打架打的!”
“長脾氣啦!跑窯坑嘬死我就沒說你啥,現在看來,是我錯瞭!今兒個要不揍你,我看沒準咱村就又出瞭第二個顧長風瞭!給我把屁股撅起來!”
柴靈秀捋開瞭袖子,也不廢話,就等一會兒給兒子上傢法瞭。
如果說趙煥章因為搞對象的事兒成瞭被攻擊的目標,合情合理,可楊書香招誰惹誰瞭就給卷進瞭漩渦,而且屎盆子扣腦袋上還成瞭重點打擊對象,他心裡難道不生氣,不委屈嗎?楊書香多少還有點心氣兒惦著跟柴靈秀解釋個一二,跟媽媽訴訴苦。
這一看啊勢頭完全不對。得,幹脆什麼也甭說瞭。
見兒子無所動作,竟然學起瞭蔫不溜?惦著幹嘛?跟我不陰不陽是嗎?是嗎!柴靈秀勃然大怒。
不由分說柴靈秀就把手伸瞭出來,眼睛瞪視著兒子上下踅摸瞭一氣。
打哪呢?圓潤潤的藕段一擺,照著兒子的大腿就招呼瞭過去。
“媽你幹嘛啊!”
見媽媽急瞭,楊書香心裡憋著的怨氣也爆發出來。
他夾著雙腿大聲嚷嚷著,把半截香煙一扔,用手阻攔著柴靈秀。
“甭問我!我也不聽你解釋!把人傢的鼻子打得汆血,拉傢帶口都找到我單位介瞭,還說啥?呵呵~還抄傢夥打群架,我看你是吃飽瞭肥瘋啊!”
夜個兒晌午發生在單位的事兒歷歷在目,來找她的女人柴靈秀認識,可以說非常熟悉。
那個女人在夢莊村是出瞭名的護犢子,名聲也不咋地,可她帶著一身是血的兒子跑過來,當著單位那麼多人的面兒大喊大叫,況且李學強也在下半晌打來瞭電話,矛頭所指,柴靈秀也是有口難辯。
好話說盡,又帶著那個一身是血的孩子去瞭保健站檢查一番,偷偷把五塊錢塞在他的口袋裡,不管是出於息事寧人的態度還是啥別的原因,自個兒兒子把人傢孩子打傷瞭,再有理也沒理……見兒子明目張膽地把煙扔在一邊,那光溜溜的身子擺開瞭架勢居然敢和自個兒支蹦?而且他還一肚子委屈,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柴靈秀心裡的火就更大瞭。
當時在學校裡,楊書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瞭,也曾忍讓著退避三舍,沒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論找茬,誰知道對方蹬鼻子上臉跑到自個兒班裡鬧事,那就講不起瞭。
這許加剛不但嘴上侮辱瞭媽媽,甚至聽他說還跑到瞭婦聯的廁所裡動邪念去捋管兒,一想起這麼個侮辱人的事兒楊書香的脾氣就爆瞭。
再有,昨兒個在琴娘傢找到瞭心靈慰藉,本來心裡舒服多瞭,但後來撞見瞭趙永安欺負琴娘那一樁醜事,楊書香也隻能被迫跑回傢中回避。
現在好瞭,媽媽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楊書香的心裡當然不好受瞭,發泄情緒的同時,便跟柴靈秀對峙起來。
左右逮不著兒子的要害,把個柴靈秀弄得氣喘籲籲,細瓷兒的臉上佈滿瞭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叉著腰,胸脯起伏不斷,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還有理啦?我告你,要麼你就把屁股給我撅起來,要麼你就給我把手拿開,聽見沒有?”
被媽媽的手指戳來戳去,楊書香受瞭委屈自然不服,據理力爭地喊道:“我沒錯!他們……還找幫手過來打我,找誰我也不怕!”
見兒子說話吞吞吐吐而且態度生硬混不交槍,對自個兒尚且如此,對外人呢?我平時都怎麼教給你的?都就勃勃吃瞭嗎?柴靈秀給楊書香氣得烏丟烏丟的,便大聲數落道:“那你就抄傢夥?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現在去賈新民傢裡給你把火槍借來,跟他們幹啊?我是看出來瞭,你煙也抽瞭,架也打瞭,這以後是打算學那顧長風混黑社會瞭!”
越說越來氣,柴靈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著又伸出瞭手,撲向瞭兒子。
楊書香倒也惦記著把那牛耳尖刀隨身帶上,真逼急瞭就學那加裡森敢死隊,用刀子弄屄養的許加剛。
不過話又說回來,腦子裡但存的想法都是嚇唬心理,真要讓楊書香捅人,他也不是那沒腦子的愣頭青,知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斷然不會真的去做那傻事兒。
推搡中楊書香一見勢頭不對,躲是肯定沒地界兒躲瞭,就急忙用手護著自個兒的大腿。
柴靈秀的手上下翻飛,楊書香的手就跟著上下移動,嘴裡還一個勁兒地爭辯著:“憑什麼不能打他們?我沒錯!”
兒子非但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敢強詞奪理,把個柴靈秀氣得不善,跟兒子較著勁,心裡又一個勁兒地捯飭:“我叫你擋著,我叫你擋!”
發著狠,柴靈秀一推兒子的肩膀軸子,手就貼著他的肚皮擦瞭下去,一把抓住瞭他。
若是換做往常,楊書香一準兒會撲身上前把媽媽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好哄哄也就把事兒糊弄過去瞭,可今兒個哪容他得手,腳丫子還泡在盆裡呢,也奮秋不開啊。
楊書香奮力抵擋著,終於還是被柴靈秀鉆瞭空子,被媽媽抓住瞭把柄。
尖叫一聲,楊書香從床上抬起屁股,他揚著身子朝前一抵,臉對臉挨在瞭柴靈秀的跟前,雙手抱住瞭媽媽的胳膊大口喘息起來。
酒後一通折騰,柴靈秀弄瞭一頭子汗,呼哧帶喘,斥責兒子的同時冷笑一聲,你終歸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罷,手裡頭可就使上瞭勁兒。
那一把抓實實在在,楊書香奮力一搏,無法擺脫,便又掙紮起來,就想盡快掙脫束縛,擺脫媽媽那隻小手。
“我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柴靈秀攥住瞭兒子,連連斥責,因情緒波動,那張醉央央的芙蓉臉都給氣紫瞭。
“我沒有!”
“你還敢跟我犟嘴……”
柴靈秀沒得失心瘋,也不是一時的神經錯亂,更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臉跟兒子翻車,這裡面的事兒真的是非常耐人尋味。
當年婚後楊偉參加高考,他順利考上瞭師大,入學之後,是柴靈秀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時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兒子就是柴靈秀的命。
柴靈秀知道兒子淘,話不知跟他廢瞭多少,心都掏給瞭兒子。
兒子稍大一點之後,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兒子在外面學壞,尤其那年頭弄不弄就搞嚴打行動,柴靈秀的心簡直嚇壞瞭。
而柴靈秀最痛恨的就是賭博和打架,並且不止一次告誡過兒子,一不許耍錢,二不許打架。賭錢敗傢,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兒子在鐵廠淘出瞭圈,把胳膊摔折瞭,把柴靈秀心疼的沒法,那一次她沒打兒子,卻告誡他做人的十六個字,不為別的,就是要兒子堂堂正正做人!眼瞅著兒子上瞭初中,也懂事瞭,一晃一年多過去瞭,再沒有生過什麼事端,讓柴靈秀省心不少。
為此,她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呢,睡覺都倍兒踏實。
現在可好,兒子玩玄不說還去打架,甚至動瞭傢夥,竟然還偷貓學會瞭抽煙!這都是柴靈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斷,兒子會不會還學瞭別的什麼讓她不知道的事兒?柴靈秀不清楚!環顧著近半年發生的事情,今年夏天聞聽老爺們說他在高考期間盯場抓瞭學生的試卷,柴靈秀並沒有像楊偉那樣春風得意。
她心裡思量,學生三年高中都走過來瞭,怎麼最後老爺們就不給人傢通融一下?她總覺得楊偉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義,在勸說無果之後隻得作罷。
傢庭的熏陶,讓幼年的柴靈秀懂得瞭什麼叫做和氣生財,那時她被父親帶到省城的魚攤鋪子前,看著他和過往行人面帶微笑做著生意……當年念初中時,文體老師李萍就曾對著她私下裡念叨過一句:“這人情總是大於王法的”,雖不太明白,卻記在瞭心上……
到瞭高中之後,柴靈秀越發體會到瞭個中滋味,直到參加工作,也始終秉承著一個原則,不把路兒堵死瞭,堵死瞭別人就等於堵死瞭自個兒。
結果,應驗瞭自個兒心裡不好的預兆。
老爺們奔波於學校、縣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沒消停,這且不說,他在回傢的路上給人劫住挨瞭打,打得個頭破血流。
雖說後來事兒查到瞭結果,找到瞭元兇,可老爺們都給人傢打瞭,這罪誰來替受?並且說來,自個兒這差事本身就是個不落好的職業,要是再不去為人,處處招惹事端,還怎麼幹,怎麼立足?不得處處被動,讓人傢報復!柴靈秀發覺自個兒改變不瞭老爺們的性子,這半年來便時刻警醒著把握著兒子的方向,因為兒子到瞭青春叛逆期,她是絕不允許兒子出現任何偏差的……夜個兒晚上做那個夢就不是好夢,又發覺兒子脫離瞭自個兒的掌控,柴靈秀能不急嗎?她心裡越想就越憋悶,偏偏兒子還不理解自個兒的那份苦心。
剎那間柴靈秀憋在心裡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她一邊抓住楊書香不放,一邊怒斥著:“翅膀子硬瞭!?跟我都敢還手,你咋不抄傢夥打我呢?”
這句話深深刺傷瞭楊書香的心!楊書香的心裡也是極為痛苦。
前後之間他挨瞭別人的辱罵又被班主任批評,本來心裡就挺窩悶,這他都能忍。
為啥要躲避到琴娘傢?還不都是揪著心怕媽媽嘀咕,怕她擔驚受怕,這心思琴娘知道,自個兒又怎麼能張嘴跟媽說出來:媽,你兒子不是小白臉子!但凡能過得去我絕不惹是生非!我自個兒的媽媽讓人嘴上肏來肏去的,就算閘刀架我脖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該死的許加剛,該死的趙永安,我誰也不怕,天王老子來瞭都是屁泥!“我沒錯!”
吼瞭一句,心裡一肚子苦水沒處訴說,楊書香也是犯起瞭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瞭,狗急跳墻之下楊書香一推柴靈秀的肩膀。
柴靈秀哪想到兒子會來這麼一出,摘歪瞭一下身子就讓兒子掙偎著站瞭起來。
腳盆統共有多大地界兒?楊書香的腦子裡已經沒那個概念瞭。
那猛然間的起身站立,他搖擺著身子“啊”瞭一嗓子,感覺狗雞似乎掙脫瞭某種束縛,有些疼,有些涼。
出於本能反應,楊書香隻顧得前後搖擺著身子,可下面依舊被媽媽攥著,又隻得拱起瞭屁股,來回錯動,嘴裡夾雜著幾句“我沒錯”,強硬地和柴靈秀頂撞著。
“反瞭反瞭,你個混球,還敢跟我犟嘴?”
柴靈秀是真急眼瞭。
她手上使勁捏著兒子的身體,感覺好像滑動瞭那麼幾下,但聽兒子的叫聲越發怪異,心說我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媽瞭。
為瞭保持身體平衡,楊書香把手搭在瞭柴靈秀的肩膀軸子上,當他看到柴靈秀那張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時,耳邊又響起瞭媽媽的叫嚷聲:“還敢還手,還敢跟我還手!?”
“啊~媽~”
胯下的那隻嫩手勁頭實在不小,與它死命對抗著,漸漸不是對手,楊書香就像那小羊羔一樣,張著嘴巴沖著母羊咩咩個不停,原本打算先擺脫媽媽的控制再跟她進行一番理論,適得其反之下,稀裡糊塗就弄成瞭現在這樣的僵局。
不管兒子如何搖擺身體,柴靈秀就是死抓著不放,今兒個無論如何也得給兒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聽話,還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們到底誰硬!”
“媽~媽呀~”
楊書香的臉有些扭曲,當然瞭,那表情也可以稱之為滑稽。
他的這種反常最終讓柴靈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自個兒攥著的地界兒似乎有些不妥,可當她看到兒子那張固執而又倔強的臉時,怒氣沖沖的她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現在我不管你,將來我就得後悔……
楊書香被柴靈秀捏得苦不堪言,整個一根碩挺挺的陽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裡,它欲掙脫枷鎖和束縛,倒也給瞭機會,在反抗中掙脫瞭出來,隻不過掙脫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頭兒隻是擺脫瞭包皮的箍裹,徹徹底底把個雞蛋大小的腦袋伸瞭出來,帶著一絲灰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紅耀眼的姿態在柴媽媽的五指幫助之下,沖出瞭困惑著它阻撓著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圍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