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滿為患,大人孩子的,光圓桌就圍瞭三桌,且還不說炕上坐著的。電視機裡放著什麼動畫片,感覺和西遊記差不多,區別就是後者是五頻道放的,前者是泰南電視臺放的。
此刻,靈秀和雲麗站在胡同口正迎賓,跑前跑後書香追在妯娌姐倆屁股後頭已經轉悠瞭若幹圈。他說反正我也沒事兒,“屋裡亂哄哄的,待著不也是待著嘛。”說這話時,他從工裝褲裡掏出手絹,悄悄塞給靈秀,隨後也給雲麗手裡塞瞭一塊。“我給你們拿水介。”就這麼著,翻回頭又跑向後院,然而等他拿水再出來時,人都不知跑哪去瞭,倒是汽車見多,都快把路堵死瞭。
“馬裡千的幻術是給蓮伽破瞭,後來無雙華不也被降魔罡破瞭。”
“你吹牛逼!”保國卜卜楞楞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到耳朵裡時,書香也正好走進堂屋。“我問楊哥介。”沒等書香找尋,保國就打裡屋跑出來瞭,“那羅王也死瞭是嗎楊哥?”憤憤然,似乎那羅王就是他自己。
書香踢瞭保國一腳:“你個烏鴉嘴。”這正忙著,哪有閑心跟他玩啊,“看你靈秀嬸兒沒?。”屋裡沒見著人,寶國也說不知道,書香就轉身去瞭前院。前院沈怡秀琴和艷艷正屋裡嘮著呢,書文和書勤兩傢也陪著一起嘮著。
書香倚門口探頭探腦,雖沒言語,卻還是給眾人看出來瞭——“找誰呢這是?”不知是誰先開的口,隨後眾人都把目光轉到書香身上。
“啊?”他咧開嘴,借著呵呵兩聲說:“找誰?誰都不找。”眼神一溜,看到顏顏跟鳳霜正炕上玩呢,走進屋,揚起手來朝她喝瞭起來,“來顏顏,三叔帶你出去玩介。”快一歲半的孩子,有人張羅出去自然滿心歡喜,被抱進懷裡之後更是不下地瞭。
“快拉倒吧,三叔也就說說,還真摽著三叔不放瞭?”書香嘿嘿著,把她往謝紅紅懷裡送,“找你媽介,等天涼快瞭三叔再帶你出去。”然而請神容易送神難,顏顏小手抓著他體恤不放,小嘴一張,哇哇哇地,死活就得帶她出去玩。
書文書勤哥倆抿嘴偷笑,書香沖他們說瞭句真行,轉回頭又哄顏顏:“吃不吃甜甜?”連說帶比劃,嘴裡吸溜溜地,“吃甜甜就得聽三叔的,要不,三叔就不帶玩瞭。”抱著她走到櫃子前,單手從裡面把昨兒個雲麗帶回來的巧克力拿瞭出來,悄沒聲地掰瞭一塊,塞到顏顏手裡,“這回行瞭吧。”不等顏顏把糖塞進嘴裡,人又給他送到瞭炕上。
“他奶內?”趁此之際,書香來瞭個迂回,“沒進來嗎?”
書文說沒在外面,書勤說也沒看見人,“沒進來啊,沒去後院?啥事兒?”
“我能有什麼事兒你說,不剛打後院出來嗎。”書香幹笑著一扭臉,走到櫃子旁又掰瞭塊巧克力,遞到艷娘手裡時示意讓她去哄鳳霜,“行不行先嘗嘗。”他說這玩意吃到嘴裡有點苦頭兒,孩子嘗瞭多半會扔,果不其然,話剛落顏顏就鼓起小嘴呀呀起來,巧克力也扔瞭,抓住媽媽衣服開始不依不饒。“咱大人不也能吃嗎。”這麼說的時候,分別給沈怡和琴娘也掰瞭一塊。
多日不見,琴娘胖瞭,似乎所有(女)人都胖瞭,不過書香還就喜歡這胖淘淘的樣兒——豐滿多肉,屁股是屁股胸是胸,這是不是與生俱來他說不好,反正比內些竹竿看著舒服,也更有味道。
“煥章跟大鵬內?鳳鞠呢?”書香這話明顯是對三個人說的。沈怡說大鵬跟煥章一起走的,秀琴點頭說是,“可能去北頭瞭。”然後艷艷才說,“鳳鞠跟同學在傢呢。”
書香“哦”瞭一聲,扭臉看向櫃子上的表,隨即又“嚯”瞭一聲。進屋前好像剛十點,這會兒都十點一刻瞭。“不行,我得茅廁瞭,你們待著。”朝眾人嘻哈瞭兩聲,出屋進胡同時,仍舊沒看到人,心說這時候能去哪呢,就溜達著往東院走瞭過去。東院大門緊閉,門前房後倒是長出瞭不少野草,咋咋呼呼的,藍色桑塔納就停在這片雜草上,一輛嶄新的黑色皇冠也停在那,至於說是不是大爺楊剛的內輛座駕,這他就說不好瞭。
正晌開席時,胡同裡已經架好瞭遮陽網,前後兩個院子裡的四角自然也都支起三米多高的桿子,搭上瞭遮陽網。喧鬧聲此起彼伏,隨著上菜夥計們陸陸續續從西角門走進來,隨著酒杯的起落,隨著女主人的入場,新一輪的此起彼伏又開始喧鬧起來。與給楊廷松過生日有所不同,除瞭所來賓客更多之外,雲麗跟靈秀巾幗不讓須眉,沒錯,姐倆還一起站出來替當傢男人當起瞭主持,是故,開飯之際,二人攜手端起酒杯,挨桌敬瞭起來。
書香告訴保國那羅王蓮伽最後被慧明大師復活時,哥們歡蹦亂跳地說晚上還有北鬥神拳呢,小嘴吧吧吧地:“這個更牛逼……”要不是給煥章攔下來,估摸這話又沒完沒瞭瞭,“不吃飯還幹啥且楊哥?”
隔著數行飯桌,書香的一雙眼在靈秀身上來回尋唆:“我這著啥急啊。”邊說邊看,還繞著桌子給琴娘等人把杯子裡的酒水續滿,又倒瞭些飲料,隨後他從工字褲裡掏出煙鬥來,借著上煙這空兒告訴煥章雲燕門票已經弄來瞭,掏出一打塞瞭過去,“到時還他。”看著靈秀跟雲麗往大門口方向走時,還拍瞭拍煥章肩膀,“要是我媽問起來,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甭瞞著。”這話前兒個晚上跟雲麗就講過,雲麗說聽你的,“你說怎著就怎著。”進門之後他就把她按在炕上瞭:“我說怎著就怎著?我說現在就崩你。”雲麗笑著說還沒洗澡呢,“身上黏糊糊的。”
“洗啥洗還?”書香抱著雲麗肉乎乎的身子就是一通揉搓,“就這前兒。”他單手一撩背心,三下五除二連褲子都給脫瞭,他說你看,還岔開腿讓雲麗摸,“硬不硬?都給你敬禮瞭。”猴急似的又抱住她身子,邊親脖子邊給她解褲帶,“我大怎又走瞭?”關鍵時刻插瞭這麼一句,臉雖紅瞭,話卻沒斷,“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專門給咱倆騰的房子?”一口氣下來,年輕人真就年輕氣盛,全然不顧的樣子更像是憋壞瞭歇斯底裡瞭,“我不管,反正,我大在不在傢今兒晚上我都得崩你。”
雲麗笑著說癢,臉也紅透瞭:“跟棍子似的。”給書香輕輕捋著,扭起雙腿往下順著牛仔,“到時可輕點,別把娘娘杵壞瞭。”錯晃起身子,示意他給自己把奶罩扣子解開,“杵壞瞭可就沒法再玩瞭。”說這些話不亞於火上澆油,尤其彎腰褪牛仔褲時,還哼哼唧唧的。
“大屁股。”書香叫著,兩手一分就摳抓上去,緊接著“嗯”瞭一聲,眼珠子都直瞭,“還套瞭褲襪?”往懷裡一帶,右手摳抓在雲麗的屁股上,左手摸上後背,“非搞你一宿不可。”他喘著粗氣,他又捏又揉恨不得把雲麗吞瞭才好,可摳瞭半晌卻怎麼也摳不開奶罩,汗都急出來瞭。
“窗簾先拉上。”雲麗嬌喘著推瞭推書香的身子,捏住他臉蛋:“還怕娘娘跑瞭不成。”催說快去時的表情和動作無疑表露瞭心聲,於是書香就快去,跟猴似的飛到瞭炕上。掛好窗簾後,剛一回身,他這倆眼就又直瞭——娘娘身上的真絲衫已經下瞭身,踩穿著高跟對著衣鏡正解著奶罩。
撲閃上去,書香不止臉紅,身子都抖起來瞭,也結巴瞭。“就,就,就在這兒搞你,”他把眼一閉,摟住雲麗身子對著脖頸嗅瞭起來,“怕,真怕你跑瞭,真的。”撂下這麼一句磕磕巴巴的話就開始舔雲麗的脖子,一口接著一口,連帶耳垂兒,不止舔而且摸,從大腿到屁股,又從屁股到小肚子,嘴裡叨咕叨地,最後還把手伸到瞭雲麗的連褲襪裡,“饞死我瞭!饞死我瞭!”
他說饞死瞭,雲麗就用屁股拱他,輕扭著脖子正哼唧,身後“嗯”地一聲。雲麗說:“咋?”睜開眼時,當即明白書香為啥會“嗯”瞭,她笑著也把手探到褲襪裡,“沒事兒沒事兒,都過去瞭。”當著他面把衛生巾撕下來,團成一團丟向角落,而後讓書香幫著給她把奶罩解下來,手這麼一翻變出個安全套,隨之伸手指向東墻處的櫃子:“把它拿來。”
順著雲麗所指,書香看瞭看,問啥玩意。櫃子裡一黑一白,黑的是個類似牙膏盒的玩意,白色的好像是藥,左什麼的一溜字。“哪個?”走過去,兩個都給她拿瞭出來。
雲麗正撕著避孕套,仰臉看瞭過去,說:“黑的,黑的,拿一粒。”書香就按她說的把內個標著一水兒英文字母的盒子給打開瞭,拿出來一板兒,從中摳開一個——這玩意像膠囊,不同之處在於它通體透明,呈香檳色。“魚肝油是嗎?”還放在鼻子上聞聞,“挺香啊,能吃嗎?”雲麗就笑,還朝書香勾起瞭手指頭。
書香早就血脈噴張瞭,給這麼一弄,更是熱血沸騰。“來瞭來瞭。”他叫著晃著,飛撲到雲麗近前,“我狗雞都濕透瞭。”
雲麗一撥書香的手,笑著往前一探身子,就把露出馬眼兒的雞巴抓在瞭手裡。“還真是。”這邊捏著套子,內邊給捋開瞭包皮,套子往狗雞上一扣,輕車熟路就給書香戴上瞭,而後接過他手裡的膠囊,拍瞭拍他屁股,“去把外屋門關上。”於是書香就小狼狗似的顛瞭出去,再回來時,雲麗正岔著雙腿幹著什麼,給書香摟進懷裡時,她臉上桃花朵朵,她說來吧,“從正面還是從後面?”
“後面唄。”書香壞笑著,還捋瞭捋狗雞上的套子,“上炕再抱著。”說的時候,瞅瞅雲麗,又看瞭看鏡子裡彼此赤裸的身體。“屄都被我看見瞭。”他咽瞭一口唾液,聲音異常顫抖,身子也在抖,“我,我大喜歡,喜歡什麼姿勢?”臉上滾燙,悄然中已站在雲麗身後,抱起她身子。
“還不是聽你的。”
“聽我的?我行嗎?”
“三兒……”雲麗輕喚著,書香應瞭一聲,隨即按住雲麗後腰,把手探到屁股上。“大屁股。”這麼摩挲著愛撫著,又是屁股又是腿的,越摸越有感覺,越摸越有味道,“真緊啊。”
“喜歡嗎?”
“快饞死瞭都!”這時雲麗也給他摸得渾身燥熱,就又叫瞭聲三兒,“不說要當你大嗎,還等啥呢?”
書香倒吸瞭口冷氣,猛地把手插進她卡巴襠裡,一抓一扯,刺啦一聲,就瘋也似地撕扯起來。“我,我就要當他!”入手處,光溜溜的屄又濕又滑,他喘息著,幾乎一字一頓:“你是我一個人的!”搓著指頭上的粘膩,人往下一蹲,掰著屁股就把臉埋進雲麗的屁股裡。
“三兒,臟,臟,沒洗呢娘娘。”雲麗扭起屁股躲閃,卻給書香抱住雙腿,“嘗的就是你,你,沒洗的屄味兒。”就這一瞬間,原本氣沖沖的人竟松開雙手。“不讓吃?”他說,“不讓就算瞭。”
雲麗低頭看看,說:“咋瞭?”
“沒事兒。”短暫停歇過後,書香復又抱住雲麗大腿,嘴上說穿成這樣兒,捋著絲襪邊摸邊說:“今兒個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叫嚷著,又恢復過來。
“要強上啊。”雲麗抿嘴輕笑,撅瞭撅屁股,把腿也岔瞭岔,“這是要把娘娘活剝瞭嗎?”剛把話撂下,她便吸溜一聲,緊接著身下又傳來兩道波波聲,她就又吸溜一聲,哆嗦著,連月牙都跟著翕動起來。
書香眼前黑乎乎的,入嘴的屄卻非常滑溜,肥嫩的陰唇凸聳在嘴邊,當間的肉翅向外撇著,沒怎麼費勁就給他叼在嘴裡。他含唆著這兩片嫩肉,把眼一閉,繼續吧唧起來。漬漬漬地,他嘴在顫,口水連連,屄似乎也在顫,澀咸的味裡還有股騷味,尋著這股騷味,他松開嘴,把舌頭朝裡探瞭下,滑不溜丟,鼻子蹭著肉片,臉挨在熱烘烘的屁股上,把個大嘴一張,猛地又堵在瞭雲麗的屄上。
雲麗“鞥”地一聲,身子往前闖瞭一下:“不行,娘娘受不瞭。”她扶著鏡子,不時發出兩聲吸溜,鏡子裡,那碩大的屁股已然蓋住瞭身下的腦袋,“要尿,尿瞭。”隻這會兒,水聲更濃鬱瞭,嘬的她腿打顫,胸前的肉球也跟著抖瞭起來。
吸溜吸溜地,可能又嘬瞭兩分鐘,喘息中,書香抹瞭把臉,才鉆出來。“爽吧。”他晃悠著脖子,舔起嘴角時又捋瞭捋雞巴,而後把手掐在雲麗腰上,“還真騷。”
穿著高跟本身就收腰提臀,感受到身後的急躁和興奮,雲麗曲腿又挺瞭挺屁股,隨後再次把胳膊揚起來,架在瞭鏡子上。隨著一聲噗嗤,書香“哦”瞭一聲,雲麗也在這個時候揚瞭下身子。書香朝裡緩緩探著,感覺差不多時,猛地一挺。
“啊——”,受此一擊,雲麗登時張大嘴巴,書香也“嘶”瞭一聲。小肚子蹭著她繃緊的屁股,抱著腰往外拉瞭拉,“喔啊,真緊。”他這一說,雲麗喘息著就問:“跟原來,跟以前一樣嗎?”
“比以前更有味道。”雞巴朝裡一頂,雲麗“啊”瞭一下,“是嗎?又胖瞭嗎?”
瞥瞭眼鏡子裡含羞帶怯的人,書香聳起屁股,又把手出溜在雲麗的屁股上。“更大更圓。”摸的時候,目光也隨之盯在瞭屁股上,“跟,跟月亮似的。”一邊肏,一邊聽著糅雜嬌喘撞擊摩擦產生出來的聲音,把左手探瞭出去,順著雲麗光溜溜的脊背摸到奶子上,“這麼沉?”歪起腦袋瞥瞭瞥,笑說得有一百四十邁。
雲麗也瞥瞭一眼,隨即合上,開始哼唧:“嗯……嗯。”
書香也哼唧,邊哼唧邊肏:“呃啊,收起來沒?”像是隨口一說,手都收回來掐在瞭腰上。
“嗯……下午……嗯。”
“啊呃,硬嗎我?硬不硬?硬不硬?”
“嗯,嗯,鞥……好寶,好兒子。”
“我,他平時,都,都叫你啥。”
“叫娘娘……”
“叫雲麗還是叫妹?”
“叫嬸兒……”
“嬸兒?到底叫啥?!”
“嬸兒,叫過嬸兒。”顛簸起來,雲麗仿佛繞著俞臺,蒲臺,馬房以及北小郊轉瞭一大圈。“除瞭叫小白楊,還叫過啥?”聲音在身後蕩漾,手在屁股上揉搓,“楊哥還是剛哥。”說完這句,書香便開始閉口不言。他左手搭在雲麗肩膀上,右手則抓住褲襪襪腰,騎馬似的顛簸起來,推撞中,赤裸的身體在鏡子裡晃來晃去,一氣下去就是幾百下。
經這麼一搞,雲麗也已無暇他顧。“哥……哥——啊。”她半是嗚咽,半是拉長著調兒正叫著,身子忽地一空,隨之而來是書香一聲低吼,“太滑溜瞭”。身後幹啥她不知道,簌簌地,很快又噗嗤一聲被火熱堅挺的陽具給堵上瞭。“嬸兒……”喘息聲下,她好像還聽到孩子叫瞭聲“媽”。
給這麼碓得忽上忽下,雲麗也叫:“三兒,三兒……哥啊……”二次而來,密集的撞擊一下接著一下,帶來充實而又酥醉的同時,她看到自己臉上飛舞的紅霞,在鏡子裡一閃一閃的,順著汗液在身體上流轉起來,而後隨著性器交合所產生出來的啪嘰聲又變得一片氤氳,“啊,啊……”從喉嚨裡迸發出來,尖銳急促而又短暫,開始在屋子裡四處打轉兒。
“咋樣?咋樣?咋樣?”憋瞭半晌,書香終於忍不住又開始問,還連問瞭數句,屁股抖起來也跟柴油機發動機似的,還邊肏邊把身子伏到雲麗身上,“呃,呃啊,誰在肏你……”低語著,一遍遍呢喃著,把這股力推送過去。
陰道裡的陽具在不斷膨脹,在撕扯著雲麗。“三兒,三兒,三兒啊……”啪啪啪地,她繃緊的聲音風一樣呼嘯起來,時長時短,時快時慢,又時高時低,“剛……哥在肏我……”
書香埋首在濕得一塌糊塗的屄裡,像支蝦似的摟抱起雲麗的小腹。晃動中,他大口喘息著,遊走在遵重道義背誦教義和遵循快樂背叛原則中,順著她膩滑的屁股摩挲而上,最終又把手托在瞭奶子上——奶子真大,而且又大又沉,他摳抓著,每每聳起屁股時都使勁往懷裡一帶,啪地一聲撞擊,聽著得勁兒,撞得也舒坦,尤其臀肉都被碓得四濺開來,貼合到小腹上的感覺。
“兒,兒,剛哥給你。”他宣泄出聲,雲麗這邊也在放聲宣泄:“不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半半落落的話在消逝前已然迎合過去,看起來也已經刺激到瞭書香。“不行?不給還是不讓?”他嘴上說,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伸手這麼一掏,就把雲麗的身子背摟起來,“偏就,還,不戴套。”回歸自我,刻意模仿,叫瞭聲“娘”後又口無遮攔地喊瞭聲“嬸兒”,短發都根根豎瞭起來,眼珠子也紅瞭,“騷,真騷……媽耶。”猛地一湧,在雲麗朝前跌出去時,伸手一扯,避孕套就給抻瞭下來。“娘,”他丟下套子,他在抹瞭把汗後,尖叫一聲:“大屁股。”說時遲那時快,揚起來的手也扇瞭過去,啪地一聲,灰色褲襪包裹下的屁股像果凍似的,隨著雲麗嚶嚀而起的調兒跟著一起跳躍起來。
眼前肉波閃動,耳旁叫聲催魂,書香捋瞭捋油花花的雞巴,掰開屁股就朝裡戳。噗嗤一聲,龜頭陷入到屄裡,他往裡稍稍一探便齊根沒到盡頭:“濕成河瞭都。”很顯然,肢體上的接觸讓他也感受到瞭屁股周圍汆出來的水兒——暢通無阻之下,除瞭熱,裡外都非常爽,然後腰桿一挺,集中精神開始沖刺。
雲麗本就身在浪尖,沒等落下來,給這一通亂捅立時又拋上瞭半空。“爽,爽,爽……”她哆嗦著,她仰面朝天,她香汗淋漓,小嘴也越張越大:“你饒瞭我吧。”眼神由迷離開始渙散,胸脯也變得一片粉紅。“套,套都摘瞭,就饒瞭我吧。”語無倫次中,肉花花的身子扭成瞭蛇,聲音也在四處飄蕩,交合之處順著肉棱子往外滴滴答答不斷滲著黏水,繼而化成霧氣開始四處彌漫。
“要來瞭要來瞭,雲麗,剛哥把慫都射你屄裡。”撞擊中,書香把手抓在她奶子上,隻覺下體一麻,“哦”地一聲,小腹就抵在瞭屁股上,“你侄兒,你剛哥行不行?啊?行不行嬸兒?”他長喘著,好半晌,顫抖才漸漸歸於平歇。
睜開眼後,未及擦汗就先是一陣錯愕,皺緊眉頭時,目光也落在手上。看著雙手,書香目光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又低頭看瞭看彼此連接在一起的地方,在看向鏡子時,眼神中頓時溢出一股完全可稱之為悲傷的神色,漸漸地,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快感消失不再時,像是揮手告別青春,在頹然不舍中浸濕瞭眼窩。
初始雲麗還未覺察,以為背上流的是汗,但幾秒鐘後便發現瞭端倪。她凝眉瞅向鏡中:“咋哭瞭?”鏡子裡,男孩雙手緊摟著她,被汗水浸潤下的奶子在摟抱中也在輕輕顫抖,不斷閃耀著一層膩光,幾乎要炸裂開來。“咋瞭三兒?”她拍瞭拍內雙手,心裡五味雜陳。
“沒事兒。”落寞的聲音響起來,雲麗趕忙收拾心情。她頓瞭頓,顧不上擦那流到大腿淌到地上的精液,回身一把摟住書香,“不哭,不在你身邊呢嗎。”
“我不是人!”看著書香,雲麗親瞭親他的臉,又把他攬入懷裡,“長大瞭這是。”輕輕念叨著,還朝他笑瞭笑,“走吧,跟娘洗洗去。”
“娘,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是兒子向著我。”雲麗答非所問,摟著書香走出堂屋時,月亮已經爬上半空,“遺精瞭吧,肯定是憋壞瞭,要不也不這麼急。”被這突如其來弄得一愣,書香便“啊”瞭一聲。他毫無準備,應該說毫無防備,他就直勾勾地看向雲麗,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大年輕時也這樣。”
夜色下,二人身影疊在一處,挨挨擦擦地,院後身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臨進廂房時,書香才說:“聽著磁帶看著相片,也捋一管子。”說到這,免不瞭又提起相冊的事兒,順帶把內晚的經過簡單說瞭一下,“一宿凈做夢瞭我,一會兒是跟你好,一會兒又……”戛然而止下,他抹瞭抹臉上的汗,還偷偷抽搭瞭下鼻子。
“什麼磁帶?”
“許加剛給的黃帶子。”
“他?從你手裡沒?”
“給煥章瞭,怎瞭?”
“也沒事兒,就是覺著新鮮。”
“回頭我跟他要。”
進到裡間浴室,雲麗拍瞭拍書香屁股,她說坐矮桌上,“娘再給你唆啦唆啦。”書香記得當時自己搖瞭搖頭,說想抽煙。“害怕把娘娘肚子弄大瞭?”這話令他低頭不語,乃至許久到雞巴都被吮吸硬瞭。“我要是早生二十年,你說該多好。”他咧咧嘴,他認為自己是笑著說的,笑著笑著又搖起腦袋,嘆瞭口氣,“早生二十年沒準兒早被打死瞭,也未必能遇見你們。”
雲麗“嗚”地一聲撩起眼皮,繞著溝冠又給他舔瞭一圈,這才吐出雞巴。“不想那麼多。”捏住雞巴她又給他捋瞭捋,這才站起身子,“等下,娘洗洗屁股。”
“娘。”看著雲麗湊到花灑前,想起啥似的,書香激靈靈地從桌子上跳瞭下來:“我給你開!我給你開!”他叫著,跑上前把她拉到身後。
雲麗看著書香背影,笑著說:“這陣子就先住娘娘這兒。”
書香調著水,說:“煥章說明兒回來。”
“要是非召你去就去,不召的話就過來陪我。”
“都我媽跟你說的吧?”
“你大這陣子不正忙嗎。”
感覺差不多瞭,書香閃身退到一側。他看著雲麗走過來,岔開雙腿清洗屁股,又看著她直起身子湊到近前,就試探著把手搭在她小肚子上。“還想再看看,想再舔舔。”盡管屄這個字被他省瞭,“你騎我身上來。”
泛黃的燈光直射過來時,書香眼前仍舊一片昏黑。他躺在矮桌上,他看著雲麗揚起屁股,在狗雞被她含進嘴裡時,他也抱住瞭內對大肉屁股。“往上再來點。”朦朧間,他不禁想起內個下著大雨的清晨。“不戴套行嗎你說?”嘀咕的同時,狗雞上已一片火熱,兩肋經這仍舊裹著絲襪的大腿一磨,就禁不住喊瞭一聲:“媽誒。”他把手揚瞭起來,啪啪啪地,照著屁股來瞭幾下,下一秒便交叉著鎖在雲麗腿上。“兒要吃你屄。”往臉上一摟,在含住嫩滑的屄肉時,腦海中便又浮現出內個清晨模糊的影子……
媽身上穿瞭一條粉紅色條紋裙,腰很細,穿上高跟鞋顯得更細,所以翹起來的屁股格外碩圓,也更灼人眼球。“吃飯啊我說,別盡顧著看我。”收回目光時,書香迅速把手擋在瞭卡巴襠上。“晚上還有歌呢,記得都過來。”原本要追過去,但此刻明顯不合時宜,就又在原地緩瞭下——且不說媽怪不怪罪,再急也不能支著帳篷滿院子跑吧,不讓人笑死。
“坐這吃吧還不,早上不也沒吃。”應該是琴娘,“一上午瞭都。”
“我再給你斟點酒。”上前給琴娘倒啤酒時,書香還捏瞭捏躺在艷娘懷裡的鳳霜,“你媽就不能喝瞭。”倒完酒,大肘子正好端上來,找雙幹凈筷子,分別給秀琴和艷艷各夾瞭一塊,“這玩意最搪時候,招呼吧。”
“還嫌琴娘瘦啊。”秀琴一說,書香就笑,還伸手摟在她脖子上,“胖又怎瞭?這年頭誰都管不著咱!”順勢夾起肘皮就往她嘴裡送,“傢裡傢外都你一個人盯著,再不吃更得瞭!”看著她吃到嘴裡,轉身又給艷艷夾瞭一塊,同樣,也是送進瞭嘴裡。“慢慢吃都,我過去看看。”邊說邊看瞭眼走到門口位置的兩個女人,筷子就這麼從他手裡放到桌子上,又掉在瞭地上。“甭要瞭。”琴娘穿著裙子,彎腰撿筷子時,書香攔瞭一把,也看到她腿上穿的絲襪瞭。媽就穿瞭雙絲襪,日頭底下,泛著層層肉光,即便此刻光影婆娑,配上內雙白高跟仍舊瞬間卷走瞭少年的心。
“得喊剛子過來,兄弟們這都等著他呢。”剛到門口,許建國和他的聲音便打門外一起沖瞭進來,“啊,楊哥兒。”跟這許建國迎面正打個對頭,書香就朝他笑瞭笑,邁出門剛湊到靈秀身邊,亂哄哄的不知是誰也喊瞭一聲“楊哥”。
靠門的這桌大部分都是楊剛的戰友,閆東來也在其內。書香看著媽跟娘娘跟他們說著什麼,顛顛地跑過去,伸手就把靈秀手裡的酒瓶搶瞭過來。突如其來,嚇瞭靈秀一跳。她說:“你來幹啥?不說吃飯且。”
書香被問的直撥楞登,說敬酒吧根本站不住腳,說沒事吧現在又幹啥呢。“瞅瞅,啊,不知又琢磨啥呢。”說話間,靈秀杏眸流轉,莞爾這麼一笑,引得一旁月牙也笑,“說啥來,心疼人的肯定跑來。”
沐浴在這股春風裡,書香吸吸鼻子,很快就也跟著笑瞭起來。他心神蕩漾,呵呵呵地,連手裡的酒瓶都不知什麼時候又跑回到靈秀手裡的,“愁死我瞭都,見天瞇瞪。”沒容書香接茬,哈哈哈地,不知是誰就嘹瞭這麼一嗓子,“老太太這壽酒,是不是越喝越有啊。”隨之而來便炸開鍋瞭,“老許跟兔子似的,溜得倒快,不會是先去敬酒瞭吧。”
“泰南之花風起夢莊,妹妹來給敬酒,不會喝咱也得喝啊。”
“對,不會喝也得喝,還不能少喝。”咋呼起來,近的遠的潮水般都湧瞭過來,眼瞅著就要把靈秀和雲麗給沖走。
看著身前左右射來的目光,說不好怎整的,書香腦袋嗡地一下。“好啊!”他氣得烏丟烏丟的,“我當代表行不行啊?”把白酒從母親手裡奪瞭過來,心說媽拉個屄的不就是喝嗎,順勢也搶過靈秀手裡的酒杯。
“起啥哄,給媽。”外人或許不知,靈秀一眼就看出來瞭——兒子不止是起哄,不時皺起的眉頭子擺明瞭是要去跟人鬥酒,連笑都不是真笑。“媽跟你說啥來,還不拿來!”
“幹啥呀媽?!”腕子被抓住時,書香臉都憋紅瞭。以前他是沒在意,現在——具體說應該倒退至昨兒晌午。倒不是說對給李萍過生日這件事有多反感,也並非因為明兒個場面上所來的朋客見著打怵,也許,可能,他心裡的這股子膩煩就是在午後開始的。
靈秀笑著對雲麗說:“我哥不能再陪酒瞭。”言下之意,謝酒這塊還得姐倆去應酬。“明個兒人少不瞭,挨個敬肯定也敬不過來。”抓代表嗎,意思一下是內份心得瞭。
楊剛說小妹心細,“這回我輕省瞭。”就雲麗點頭這會兒,楊廷松說:“今個兒就住這頭吧,省得再折騰瞭。”不等楊剛和雲麗接話,扭臉又對李萍說:“一會兒把涼被給找出來,雲麗也住這頭。”
腳丫子晃來晃去,聞聽此說,書香抹瞭把汗:“怎這麼熱?”他嘀咕著,翻起白眼把腳踩在炕沿兒上。上午過來時,堂屋後墻都貼好瞭福祿壽,南極仙翁頂著個大腦袋,橫看豎看都不好看。“也沒個電扇。”
“跟我嫂子都合計好瞭,差也就差堂會這塊兒沒敲實,到底是唱歌還是唱戲。”說完,靈秀用手一推,把一旁的腳丫子扒拉掉瞭,“坐沒個坐相。”還瞪瞭書香一眼。
書香脖子一頸,看瞭看靈秀,而後瞪向楊剛。“見天忙,今兒就有時間瞭?”他拍起褲兜,哼哼唧唧地,還捋瞭捋平頭:“昨兒誰說的不走瞭?啊?說瞭不算算瞭不說,有勁嗎還?”
楊剛笑而不語,靈秀這邊已經橫起眼來。“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她搶過兒子手裡的煙鬥,直盯著他,“滾蛋!”
“我不滾,我就跟著你。”
“怎二皮臉瞭都。”給書香這麼一攪合,屋內立時響起笑聲,靈秀把煙鬥往他手裡一推,直翻起白眼來:“讓你媽消停會兒不行嗎?”
“唱不唱都無所謂,熱熱鬧鬧的。”李萍接過話茬,“就挺好。”
楊廷松笑呵呵地,也說:“一年一季,一傢子湊齊瞭不容易。”還給自己點瞭根煙,悠然地抽瞭起來。
“晚上不說還要帶我去雲燕呢嗎?”書香嘴上嘟嘟囔囔,給煙鬥續上煙絲,大拇指又按瞭按,“說話還算……”
“都跟你似的,沒事兒幹?”話被靈秀打斷時,煥章的聲音也打門外傳瞭進來,“楊哥,楊哥……”
給喊瞭幾聲,書香愣瞭下神,趕忙朝外“哎”瞭兩聲。“不信你問我娘娘說沒說?”轉回身,他點著瞭煙,借著一口煙的空兒還瞥瞭眼雲麗,楞瞪起眼來就跟鬥雞似的,“合著全都說瞭不算算瞭不說?”又是一口煙,嗆得他咳瞭咳嗽的,再直起身子時,煥章都到院裡瞭。
“我不問。”靈秀哼瞭一聲,就這麼斜睨著兒子,看著他抹著眼窩叫瞭聲“媽”,又找補瞭一句:“越大越沒規矩。”
像是豁出去瞭,書香身子朝前一俯,攏起手來貼近靈秀耳朵:“不讓去雲燕,晚上我就回來睡。”這麼一說,靈秀臉歘地一下也紅瞭。她說:“熱不熱你?”她伸手就推書香,“滾蛋!”滾之前書香咧咧嘴,蔫頭雞似的還瞟瞭瞟雲麗,出堂屋時,楊剛的笑聲終於從背後傳瞭過來,“晚上大在這陪你。”
此刻,楊剛的聲音也從書香背後傳瞭過來。“都喝好沒?”出大門,他笑著走到戰友這桌,“一看你們就沒喝好。”一聲來來來後,靈秀把酒瓶遞瞭過去,順勢也把兒子拉到瞭身後。她臉一偏,咬起書香耳朵:“傻,照這麼喝還不喝死?”
“媽。”置身在內片瓦藍色湖水中,戾氣立時從書香體裡蒸騰出來,“不怕你喝多瞭嗎。”
“你媽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微嗔薄怒總在不經意間牽動著他,“盯著!盯著!怕你媽跑瞭還是咋的?”
書香搓起嘴角,說:“沒。”
靈秀斜睨瞭一眼,推瞭推:“還說沒有?不害臊!”不漏痕跡地伸出小手,照著書香胳膊掐瞭一下,“還不吃飯介?”
“那你什麼時候……”
“直說別去你琴娘傢起膩,昨兒這賬還沒跟你算呢!”
“他們非留我住那。”斑駁的光影摟頭蓋臉罩在身上時,靈秀腳上內雙白色高跟鞋也在書香眼前晃瞭起來,“沒騙你。”他嘗試著從媽腳上轉移視線,然而事與願違的是眼珠卻一錯不錯地盯在那片肉光中,難以自拔——光澤細膩的兩條玉柱又直又長,他看得如癡如醉,心如擂鼓時,手又擋在瞭卡巴襠上。
“娘倆說啥悄悄話呢?”雲麗往跟前湊瞭湊,香檳色的連身裙隨著碎步也晃蕩起來,“吃沒吃飯啊?”伸手捅瞭書香一下,自然而然,內兩條穿著灰色連褲襪的大長腿也落在書香眼裡瞭。
“吃不下去啊。”他單手搓起嘴角,又掃瞭眼雲麗腿上穿著的內條灰色絲襪,他笑著說:“現在不也沒事兒。”除瞭熱,酒精多半也起瞭些作用——姐倆臉上都冒瞭汗,目光一轉,看到媽紅撲撲的臉時,他差點沒跟靈秀說,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嗎。隨後,就這麼轉轉悠悠施施溜溜的,與其說是跟在楊剛屁股後頭,不如說是跟著姐倆一起轉悠——從武裝部到工商行,從各鄉鎮頭頭腦腦再到夢莊計生辦,一圈下來,本村的外村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別說他啥都沒做,倒也喝瞭二兩白酒。
鼓風機嗡嗡嗡地在轟鳴,知瞭猴和蛤蟆也嗚哇地變著調兒在叫。煥章一屁股迫在爬山虎架子下的躺椅上時,他讓保國看看楊哥吃完飯沒,臉一扭,又對柴鵬說:“下午河裡泡澡介。”屁股底下濕啦啦的,伸手摸瞭摸,他說,“哪來的水啊這是。”地籠就躺在一旁,昨兒也沒下雨啊。
保國打院裡返回來,說楊哥剛敬完酒。“正吃著呢,”他揪瞭片爬山虎葉,說,“也不知幾點完事。”
“再等等,現在不也沒事嗎。”許是進伏瞭,胳膊上的汗毛都立瞭起來,邊說邊給柴鵬騰瞭個地兒,示意讓他也坐躺椅上,“不說發大水瞭嗎,一會兒看看介。”
回到中堂,看著書香明明狼吞虎咽卻還在那偷偷瞟著,靈秀掐瞭他一下:“還說不餓?”這一去一回,兒子內雙眼睛好像就沒離過她身子,跟盯賊似的,再沉得住氣也架不住給他這麼看的,“也不知一天到晚這腦袋裡裝的都啥?”
“媽,顧哥都跟你說啥來?”
“吃飯還堵不上你嘴?”
“十點前兒,你,你跟我娘娘去哪瞭?”
“你媽跟人跑瞭……接著問啊,咋不說話瞭……媽都教你啥來?忘啦?你還生氣瞭?”
“他怎麼不說敬酒介呢?”
“管好你自己,管別人幹嘛?”
“沒管。”
“心那麼小還怎成事……我說你老蹭我腿幹啥?”
“媽。”
“又怎瞭?”
“媽,你這鞋還挺漂亮。”
“臭不要臉!”收著腳,靈秀用手一擋,掩起小嘴啐瞭書香一口,“看啥看,怎跟臭流氓似的。”熱氣朝天,她臉上又浸出一層細汗,飛快拾起面前的酒杯,跟哥嫂等人碰瞭下,仰脖喝涼啤酒時,餘光又掃見瞭內個賊頭賊腦的人,她把眼一閉,身子卻跟爬滿蟲子似的,就又跺瞭跺腳。
祝壽的人絡繹不絕,跟風似的一個勁兒朝屋裡湧。就母親去前院這會兒,書香問雲麗:“十點前兒幹啥來。,出來都沒見著人。”他給她上瞭支煙,“前後院都轉悠瞭,去東頭也沒看見你們。”
雲麗打瞭個哈欠。她問咋瞭,她說我跟你媽去西場瞭。書香“哦”瞭一聲,給自己也點瞭支煙。他抖著腿,目光落在雲麗腿上。“幾點睡的?”問的時候,眼神仍舊逗留在雲麗腿上。雲麗說十二點吧,說你幾點睡的,“熱的睡不著覺。”灰色絲襪閃著熒光,和前兒個晚上他撕開的內條一模一樣——其實吧,昨兒上午打東院過來他就看到瞭。“差不多一個點。”想瞭想,他又說:“累的話就先歇會兒。”
“開始敬酒瞭。”雲麗笑著站起身子,掐滅煙,朝門口走去,“娘娘去陪會兒。”其實不用她講書香也感覺到瞭,果不其然,堂屋滿員瞭,人頭攢動亂哄哄的。“敬壽星老。”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些場面話都搬出來瞭,“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正是此刻,一個身著文化衫,也穿工裝褲的傢夥打門口探出腦袋,“楊——哥。”拖起調子,平頭之下嘴角一揚,跟豬拱子似的,“嬸兒。”
屋外,李萍向眾人揚手示意。“別盡顧著喝酒,也得吃菜。”楊廷松這麼一說,她也端起酒杯,“大夥兒都隨意。”邊說邊笑,老伴兒瞅過來時,她就跟他碰瞭一個,“凈說別人瞭,你這可也沒少喝瞭。”
楊廷松笑著連漬瞭兩口,把酒幹瞭。“不高興嗎,咱這都寶石婚瞭,又是你生日。”夾瞭口菜,他又端起白酒,“再來點?”
李萍笑著說:“再來點就再來點。”
“坐這坐這。”招手間,楊剛起身給雲麗騰出位置。“爸是越來越新潮瞭。”他邊說邊從一旁整瞭個空杯子,倒滿瞭,放到雲麗近前,“我們這叫啥婚呢你說?”
雲麗抿著嘴,低眉間,像是在做思考。
楊廷松仰臉瞅瞭瞅楊剛,目光一轉,又看瞭看雲麗,隨之呵呵一笑:“二十五年瞭也,你們呀這是銀婚。”
“銀婚?”深受爹娘相濡以沫的影響,楊剛笑著“哦”瞭一聲。“一眨眼,咱們都當爺爺奶奶瞭。”他端起酒杯示意雲麗,“值此,咱也喝一口吧。”昨兒晚上交的公糧,此刻妻子粉面桃腮的樣兒不禁讓他想起入睡前扛著她絲襪高跟沖刺時的樣子。他伏在她耳畔叫著娘娘和嬸兒,一時間快感無兩。“難怪裡面這麼滑溜。”從開始到現在,再到激情高潮,噗嗤噗嗤的聲音不亞於黃油攪拌,關鍵還是身臨其境,“你饞死我瞭雲麗,我也把種,把種給你。”共赴巫山雲雨時的那種味道就跟喝酒似的,辛辣甘醇且又回味無窮。
“說瞭不用你去行酒。”似嗔,雲麗小手輕轉著酒杯,流轉間酒水益發顯得剔透晶瑩,“還處處事必躬親啊。”她月牙婉轉,皓腕揚起來時,餘光正掃見書香往屋外走的背影。楊剛一抖腕子,白酒入肚時,也看到瞭書香——要不今晚……心裡合計,轉念,看到戰友、前同事、舊僚、下屬都在現場,隻得又把念頭打消。“三兒。”兩口子不約而同,書香扭臉看過來時,二人又不約而同說:“壽面可來瞭。”其時熱氣騰騰,書香說吃不下,“我上前院看看我媽介。”他笑瞭笑。或許是沾瞭福祿壽的喜慶,眾人臉上也笑逐顏開,耳邊喧鬧再起時,連南極仙翁的嘴都笑開瞭花。
書香知道六子一直都在學著畫畫,也聽他說下午還要去美術館,但此刻跑前院來通知難免就有些過頭瞭。“走不就走嗎,還怕別人不知道你走?”嘴上說,看瞭下時間,心裡沒來由的一松,“走啊,拖拖拉拉的,也不早瞭嘿。”趕走六子,他讓雲麗先躺會兒,扭臉又問靈秀下午都啥安排,“睡覺還是,”想瞭想,又說:“打牌嗎?”後院的一群人聚在西屋已經招呼起來,連堂屋都擺瞭兩桌麻將,也不嫌熱。
“別凈說別人,你可別下水。”說的時候靈秀環顧瞭一下身遭,遂詢問李萍:“媽,咱也打八圈?”八圈牌有點誇張瞭,但意思已經表露出來。“來呀。”李萍心癢,隨後囑托孫子說:“熱就從傢沖,水你爺都給上好瞭。”
“光聽說鬧水,我這不也沒去看嗎。”說話不誤幹活,書香跑去堂屋搬來圓桌,又屁顛屁顛搬來椅子。“沏壺茶怎樣?”說著,湊到櫃前給整好晾著,身子一彎,又從櫃腳下面把拖鞋給拿瞭出來,“煥章大鵬不也跟著,還有保國呢不是。”
“我才不管呢。”
“還不是聽你的。”書香吸吸鼻子,漣起的肉光面前,他伸手一捉,就把靈秀腳踝攥在瞭手裡,“又不傻,兒子還玩那懸兒?”
靈秀抖瞭下腿,但沒甩開。“那可備不住。”她隨即笑著說,“巴碴半天瞭,正好給你媽媽捏捏。”說的時候兩腿稍稍一並,伸瞭過去,搭在兒子腿上。“圍桌吧。”腳丫被攥著不放,不說捏也不說不捏,她就在瞥瞭眼兒子後又踢騰瞭一下小腳:“反正別讓你媽知道。”
這一顰一笑仿佛融化瞭書香堵在心口上的石頭,他說我給你把電扇搬來,起身就往西屋闖,“過會兒,我去北頭找煥章。”
“甭跟我說。”聽此一說,書香“啊”瞭一聲,人都到門口瞭。
靈秀說:“啊什麼啊?腳又沒長在我身上。”穿好脫鞋,她從炕上下來,她說鳳鞠讓你找她呢,落座之後忽地又來瞭句:“為啥不吃早飯?”內張芙蓉臉似笑非笑,不等書香解釋,她說:“早點回來,再要是糊弄就別出去瞭。”前後矛盾,說得又含糊其辭,也沒說糊弄具體是個怎麼回事兒。
到鳳鞠那書香才知道,原來是賣襪子的事兒。“怎想弄這個呢?有人買嗎?”他往東墻上一靠,組織語言時,給自己點瞭根煙,他說就是賣冰棍也不能賣襪子,對不對,起碼現打現。“再說瞭,你一個女孩四處亂闖,我也不放心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鳳鞠小眉頭一皺,撇撇嘴,“飛鳳說她二姐就賣襪子,火著呢。”
“她二姐?她二姐誰?”書香搖搖頭,“不是我說你,你內同學貼譜嗎?花裡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鳳鞠把嘴一噘,瞪起眼來:“你幫不幫吧?”
書香朝她一呲牙:“說著說著怎就急瞭,幫不也得問完再說嗎。”見她板著個臉,嘿嘿著說別老繃著個臉,“笑一個,來,笑一個呀。”指頭一揚,照著鳳鞠肋窩就戳瞭過去。“就不笑。”
“笑不笑,你笑不笑?”鳳鞠身子一晃,正好給書香的手指頭戳在胸口上,她愣瞭下神,書香也是一愣,緊接著,姐倆的臉都成瞭紅佈。
瞟瞭鳳鞠一眼,書香說:“回頭我給你問。”嘬瞭口煙,有心還想說點別的,卻口幹舌燥不知該說什麼,又瞟瞭一眼,鳳鞠臉上仍舊一片陀紅,他就說我找煥章去瞭,搓著步子,叫瞭聲“姐”,鳳鞠揚起內雙鳳眼瞅過來時,他說:“行不行的你聽我信兒。”剛轉過圍墻,就看到胡同口的三個身影,恍恍惚惚,“還真在這兒呢。”就這一聲,書香差點沒罵煥章。他抹瞭把腦門上的汗,斜睨著倆眼往後秋瞭秋,不想鳳鞠也在看他,烈日炎炎,他原本要說去二道閘洗澡,“你沒穿奶罩。”結果就給鳳鞠揪住瞭耳朵,“就你知道就你知道。”
“哎哎哎,撒手啊,不知道啊,哎哎哎,知道知道。”
繞過老槐樹,下瞭坡,再往後走就徹底是土路瞭,煥章問:“剛才都幹啥來?”楊哥撒丫子跑過來時臉都紅瞭,鳳鞠這大活人又站在墻角那,還連說帶比劃著什麼,楊哥肯定沒幹好事兒。
“幹你妹我幹。”瞅煥章內笑就不是好笑,一旁的保國又瞎咧咧,書香就各踢瞭二人一個凳板兒,止住笑後,才問:“門票給加剛沒?”
“非不要,說什麼沖著我媽,我塞他手裡瞭。”
想起磁帶的事兒,正要跟煥章提,見保國賊頭賊腦在那偷聽,書香照著他屁股又是一個凳板兒:“支棱著耳朵聽啥呢,滾蛋!”趕跑瞭保國,問煥章:“磁帶還從你手裡沒?”
“還他瞭都,怎瞭?想聽?”
“也不是非聽不可。”瞅瞅煥章,又瞅瞅柴鵬,書香捏瞭捏鼻子:“就隨口一問。”
“找你前兒這屄還說呢,過些天可能還有好的,是不是大鵬?”大鵬說是,說前一陣子加剛去城裡瞭,就踢球頭天回來的,“越來越神叨瞭現在。”隨後就其神叨還列舉瞭一二——什麼良鄉又開始嚴打瞭、什麼縣醫院中醫院後身又扔幾個死嬰,連二院也不例外,“都他說的,還說鬧街胡同裡的雞窩也給端瞭。”
“也不知都打哪聽來的。”煥章接過話茬,繼續說:“找你前兒還差點認錯人,以為是楊哥你呢。”
“整頓良鄉倒聽我大講過。”這麼連說帶走,一腳丫子踩下去,黃土揚場,鞋都成瞭黃色,好在腳上穿的是涼鞋。“他沒在後院?”
“前院看打牌呢。”
放眼這麼一看,道兩旁半人高的禾苗都起火瞭,哥兒四個就加快瞭腳步,遠處青龍河畔已見人影攢動,伊水河這邊也盡是人腦袋,越走越近,嗚嗚嗚地,咆哮的水聲都呼嘯而至。
抹著腦門上的汗,書香捅瞭煥章一下:“晚上再說。”
轟隆隆的,粗黑斑駁的十二孔閘就像張開的大嘴,吐出來的當然不是火。遠處慢坡的楊樹也給泡在瞭水裡,沒看見撒網,搬罾倒是隨處可見,隔七八米就坐個馬紮,有幾個光著屁股的大小夥子還爬到瞭橋閘的二層,腿一岔,晃蕩著雞巴在那大聲白氣叫著號,隨後人也跟雞巴似的,繃成一根棍兒。
“楊哥,咱也上去試試。”煥章指瞭指內幾個跳水的人,“大不瞭(沖走)再遊回來。”
“我要是不去你也不去嗎?”不知楊哥怎說這話,煥章看看柴鵬,又把目光落到他臉上,“怎瞭?你要不去還有啥意思?”
“我就是個渣,人渣的渣。”隨即,書香又哈哈一笑,“你張嘴瞭,說什麼我也不能駁你,除非不在泰南,沒轍瞭。”不知這算不算酒後吐真言,也許是也許不是。
“你人渣?你人渣我不比人渣還渣!”煥章也笑,笑著笑著伸手摟瞭過去,“我媽不都說瞭,人雖看皮看不瞭瓤兒,但心都是換來的。”
“換啥換,我琴娘那是喝多瞭。”說洗就洗,脫褲子時,書香問煥章:“琴娘今兒不沒喝多嗎?”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不跟她一塊回去的嗎?”
煥章搖搖腦袋,說是跟柴鵬和保國一起回去的。“你倆看見瞭嗎?”他問大鵬和保國,大鵬說沒註意,倒是保國哼哼兩聲,腦袋一卜楞,“這麼熱的天,大娘能去哪?”
做完蹲起,書香帶著煥章和大鵬又小跑瞭兩圈,熱身過後就爬上瞭橋頂。他看著不算高的藍天,卯足瞭勁兒吼瞭一嗓子。“我媽要是知道,準又該著急瞭。”他冷不丁地跟煥章說瞭這麼一句,就把目光引向瞭腳底下,“都把氣憋足瞭。”吼聲淹沒在湍流的轟鳴聲裡,掄瞭掄雙臂,又往後錯瞭幾步,一個助跑跳上瞭護橋圍欄,雙腳一踩洋灰圍子,頭朝下,一個猛子紮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