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被婆婆用浴室的毛巾裹住,她和公公合力的將我抱回房間,之後公公轉向客廳,抓住瞭正準備要逃脫的文榮,我聽見文榮叫:
「都是她!是她勾引我!不是我的錯!」
然後就是一陣淒厲的喊叫聲,婆婆也趕往現場,幫忙阻止正在發飆的公公。恰巧,文豪和美琪進入傢門,看到瞭如此混亂的場面,他一手就搶下公公手上的麻將尺。
「真是畜生!畜生!她是你嫂嫂,你怎麼能這樣子對她!你叫我怎麼跟文景交代!!她可是我去求來的兒媳婦啊!」公公道。
文豪應該猜想到是什麼狀況瞭,所以叫美琪立刻來到我的房間,她看到我的時候,真的不自覺的叫瞭出來。
「哇~~!你在流血!爸!媽!淑惠下體一直流血!」
我痛得說不出話,隻覺得下體和子宮不斷的抽筋似的,像是千萬把刀在割下我的肉。此時,美琪二話不說馬上打電話去文景上班的俱樂部,並且交代他,立刻趕回來!
公公用綁我的電線將文榮捆起來,然後吩咐文豪盡快送我到醫院去,等文景恐怕會來不及。
「快送她進醫院!這樣子流血,萬一要是有身孕……唉!~~美琪,你幫忙文豪,我和媽媽處理好這畜生,會盡力趕來的,到瞭後打通電話通知,是哪一傢醫院。」
我在一片劇烈的痛楚與混亂中,被送往醫院,途中,我一樣不斷的流血,流出的血液染紅瞭車子的後座,整整一大片,美琪在一頓驚嚇之後,甚至呆滯的忘記幫我擦拭不斷湧出的血液。
我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臥在病房內瞭。當時是深夜,病房內,我看不清楚是誰在我身旁,我很努力張開嘴問:「文景,文景,是你嗎?」
我的手立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頓時,病房內的小燈亮起,我看見瞭文景一張長滿胡子的臉,神情迷茫且憔悴,他的眼中有淚,久久說不出話。
我問:「這裡……就你一個人?」
他點點頭,眼淚不小心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再問:「事情……你知道瞭嗎?」
他搖頭說:「我不該將你偷拍的事情……告訴那個畜生!」
「文景,事情……真的很復雜,不是你所能想像和理解,等我出院後,我再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沒想到文景放放開我的手,將自己的臉埋入雙掌間,放聲痛哭,我撫摸他的背,試圖安慰他被手足刺傷的心靈,他哭瞭一陣子,聲音接近哽咽的時候,開口說:「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瞭!」
我的腦部『轟隆』一聲,孩子!我和文景竟然有瞭孩子?我停止吃避孕藥多久瞭?天啊!當時害怕文景知道真相後,會不要我,所以我很刻意的停止吃藥,並且很刻意的,讓文景在我停藥的半年後,才讓他在體內射出,怎麼……有瞭身孕自己都不知道呢?
文景邊哭邊說:「醫生說,你可能再懷孕的機率很低!你的子宮被那個畜生嚴重的燙傷,已經傷及在子宮內的孩子,子宮璧也燙的很嚴重,產道……就更嚴重瞭,醫生說,除非是人為的動作,不然,下體怎會燙成這樣子,所以……醫生判斷是,性虐待!等明天一早,會有警方的人員來問話。」
我自己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淚流滿面,悲哀的說不出話,文景接著說:
「明天,警方來問話時,你要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我決定不饒恕那個畜生!!我要起訴他,我要控告他強奸和性虐待!他殺瞭我的孩子!」
我嗚咽的問:「爸……媽……他們……會……答應……嗎?」
「我不承認有這樣子的兄弟!爸媽不答應,我就帶你一起離開這個傢,我對他的獸行已經忍無可忍瞭!為瞭幫他隱瞞他和大嫂,結果,把你害成這樣子!」
「文景,控訴文榮是一定要的,我希望他下地獄!他害我無法再生育瞭,無論爸和媽怎麼阻止,你都不動搖嗎?」
文景非常肯定的點點頭,抓住我的手,說:「事到如今,顧不瞭爸媽怎麼想瞭,一樣是他們的兒子,他們不能不考慮到我的感受啊!」
此時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公公和婆婆,文景馬上站起來,將病床旁的兩張坐椅,搬給他們坐。
「淑惠,我們知道你受瞭很大的委屈,可是……畢竟,再怎麼樣他也是文景的親弟弟呀!請你原諒他,是不太可能,但是求求你,別告他好嗎?他都是我們慣壞的!寵壞的!他做出這樣子禽獸不如的舉動,我們真的替你感到不平,我們已經教訓過他瞭,你出院後,我和媽媽會幫你們安置在新居,大傢別住一起,你說可好?」
文景氣急敗壞的喊:「爸!你說這是什麼話!他做出這樣子的舉動,就你奏他幾下就算教訓瞭?沒可能!爸,我和淑惠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
婆婆也哭哭啼啼的說:「淑惠啊!都是文榮的不對!我給你跪下瞭……」
她真的雙膝著地,連文景都來不及阻止,我嚇的差點掉下病床,幸好文景即時扶住我,然後再撐起已經下跪的婆婆。
「媽!你別這樣子!你好不公平!你能將心比心嗎?要是立場交換,你能善罷甘休嗎?」文景咆哮的喊著。
「爸、媽,請原諒我無法順你們的意,難道,我隻是媳婦,就要遭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況且……我還沒通知我傢的人,如果他們也知道瞭,後果,更不堪設想,我希望,這件事,爸媽別插手,讓我們自己解決,到時候,該坐牢的坐牢,該離開的離開。」
公婆看的出我和文景是鐵瞭心,一時說不出什麼,他們沮喪的搖頭,或是輕聲的哭泣,突然婆婆問:「文榮有提到帶子!是什麼帶子?」
我和文景四目相視,相互的用眼神傳達訊息,我們一至認為,該是要公佈的時候瞭,對我而言,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好再隱瞞下去的瞭,雖然我也很想保護美琪,可是,我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當初,拍下那些片段,如果不被文景發現,我是準備拿來威脅文豪和文榮,以雪當初被侮辱之恥,有瞭這攝下的片刻,更是能讓文豪發狂的利器,讓曾經玩弄我的兩兄弟,一個嘗到手足的出賣和伴侶的背叛,一個嘗盡眾叛親離的滋味,而現今,在我毫無防備和戒心下,已引發瞭事端。
「爸,媽,其實……文榮會對淑惠下手,是因為……淑惠無意中拍下瞭美琪和文榮通奸的場面,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可是為瞭息事寧人,也不讓文豪和文榮兩個人反目成仇,所以我和淑惠都替他們隱瞞瞭事實。」文景道。
我也說出瞭與美琪的對話,不過……把她小時後和酒店上班的事實跳過瞭,我隻說出,文榮趁火打劫,拖美琪去賓館,之後……在傢裡,是如何被我發現的過程。
「文榮就是因為這樣子對淑惠懷恨在心,才會有今天的這樣子的局面!爸,媽!我暫時不談美琪,文榮是你們的兒子,我和文豪也是你們的兒子啊!」
二老聽著我與文景的敘述,也隻能搖頭嘆息,婆婆哭的很兇,甚至於哭出聲音,她趴在公公的肩上,嚎啕大哭,雙手還不斷的捶打公公的胸膛。
公公安撫著她的情緒,然後說:「唉!有件事……我們隱瞞十多年瞭。」
我和文景一臉的疑惑,卻都不出聲,聽他接著往下說。
「文榮……他……心理非常不正常是有原因的,在他九歲那一年,被一群小流氓拖去荒郊野外雞奸!文景,如果你有印象,應該還記得,當時你念中學,有一次,警察局打電話到傢裡來,我馬上趕去接,我看到文榮的時候,他連褲子都沒穿!下體隻用一條破佈包著,屁股還流著血。」
文景彷佛很有印象,馬上說:「當時,你說是他迷路,找不到傢,後來……他休學,你們都說他生病,要住院。」
公公點頭繼續說:「他是去住療養院,做心理治療,之後,他恢復得很快,所以半年就回傢來瞭,從他出院後的言行舉止,我和你媽都以為他應該正常瞭!沒想到,他心裡的那塊陰影,總是操縱著他,從小,就告訴你和文豪,別去惹他生氣,那是因為……他隻要一生氣,就會做出自虐的行為!他有一次,拿繩子將自己的下體纏住,還將繩子塞進屁股裡,流瞭好多血……」
我和文景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文景先說:「爸!那都是過去的事瞭,他曾經受過刺激,受過傷害,也不能將他一人的變態行為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你們心疼他,這是理所當然,如果你們還是想企圖說服我和淑惠,我們真的辦不到!」
婆婆乞求的說:「你們真的要告,就去告吧!別讓他去坐牢,罰罰錢就算瞭吧!」
文景面對自己的父母這般苦苦的哀求,實在已經使不出任何的強硬手段瞭。
我很不甘心的說:「媽!法律自會裁決他,我和文景做不瞭主,一早警察就會來問話瞭,我沒辦法說謊,因為文榮他殺瞭我的孩子!也是你們的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