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輕笑道:「老葉,我們把事情安排完,就立刻趕過來幫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將叛逆首腦擊斃瞭。」說話之間,五王神念肆無忌憚的遍掃四周虛空,一來是要確定旱魃的死活,二來也是要查探我的虛實。
我淡笑道:「幸不辱命!但現在貧道的法力已經消耗殆盡,要是被人趁勢偷襲,不免危險萬分,隻能暫時托庇於酆都,以求恢復法力,還請王爺們成全。」
平等王正色道:「老葉,你的法力真的消耗光瞭?這倒是件麻煩事!要是被人趁虛而入,可就糟糕瞭。」
我剛要答話,轉輪王搶著道:「老葉,你這虛虛實實的招數,用的並不高明啊!你雖然能擊殺旱魃,但法力一定大為損耗,縱然機關算盡,也解不瞭這危局!識相的話,今天留下元始經、四象鼎,我們就放你離去,要不然···」話語間的威脅之意,已經十分赤裸明顯。
聞言,我仰天長笑,良久方道:「轉輪王,我的法力確實已經消耗殆盡,信不信由你!不過,你想要神物的,還是得親自過來拿,我絕對沒機會和你同歸於盡的,放心好瞭。」我的言辭十分懇切,幾乎連我自己都相信瞭。
五王對望一眼,楚江王道:「老葉,你別急,有事好商量。」我聳聳肩,示意無所謂,轉輪王卻喝道:「事到如今,他已是甕中之鱉,你們還要遲疑?」
秦廣王淡淡道:「那轉輪你就馬上動手吧,得瞭神物之後,我們絕不搶你的。」聽瞭這話,轉輪王為之氣結,怒道:「你··你··」可他結巴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場上居然出現瞭僵局。
沉默片刻,卞城王忽道:「咱們同屬地府鬼修勢力,就算平時再怎麼不合,今日也要一致對外!葉凌玄,無論如何你也要留下兩件神物!」我輕笑道:「就算我肯把兩件神物交出來,你們五個又要怎麼分呢?」
五王對望一眼,又一次陷入沉默,過瞭片刻,卞城王又道:「怎麼分神物,是我們的事,你隻管交出來,其餘的事,就不勞你費心瞭!」聞言,其餘四王齊聲道:「不錯,你先交出神物再說!」
我暗暗嘆息一聲,終究還是要大打一場啊,但此刻我已經消耗不少法力元氣,又是以一敵五,就算有混沌至寶在手,逃走的希望也已經微乎其微瞭。不過,想讓我束手就擒,卻也沒有這麼容易,我現在的氣運極盛,拉一兩位冥君墊背,應該不成問題。
緩緩舉起四象鼎,運轉真元法力,寧可戰死,也決不投降!視線掃過五王,我淡淡道:「貧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們想謀取神物,就自己過來拿吧!」五王一言不發,緩緩合圍而來。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劇烈的法力波動,數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相互激蕩,竟然是有數位絕世強者在相互拼鬥,而這法力波動傳來的方向,正是酆都所在地!
戰鬥餘波居然傳出如此之遠,戰況之激烈由此可見一斑,用屁股也想得到,其中一方人馬定然是十殿閻王中的另外五位,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們的對手是誰?除瞭我之外,居然還有人敢在酆都這一畝三分地上,跟十殿閻王過不去。
這一來,地府五王與我均是大感愕然,我們這邊還沒動手,酆都那邊卻已經打得天翻地覆瞭,當真是遠出眾人意料!
靜立片刻,我和地府五王都察覺到,此刻在酆都爭鬥的兩方人馬勢均力敵、氣焰滔天,對攻的餘波宛如驚濤駭浪,戰局雖然剛剛開始,但顯然已呈現白熱化。
轉輪王面色鐵青,厲聲道:「葉凌玄,你好卑鄙!孤身引我們出來,卻暗中伏下幫手攻打酆都!枉我們還把你當兄弟看待!」
聞言,我哭笑不得,這伏兵自然不是我安排的,連來襲的高手是誰我都不知道,但我就算開口解釋,地府五王他們也絕對不信,更何況,這種渾水摸魚的事可是天賜良機,我幹嘛要解釋?當下淡淡一笑,既不承認,也不辯解,反而令五王摸不清虛實。
平等王忽道:「是那隻麒麟!」楚江王疑惑道:「那邊有閻羅和仵官他們幾個親自坐鎮,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聽瞭這話,我微微恍然,難怪之前十殿閻王隻有五位露面,其餘五位不是不想分一杯羹,而是鎮壓著一隻大妖麒麟,脫不開身。
秦廣王道:「肯定是洪荒來瞭援兵!我已經感應到六目犼王的氣息瞭,要是被他們救走麒麟··」轉輪王搶著道:「那這裡怎麼辦?神物不要瞭嗎?良機一逝,永不再來啊!」
我輕笑道:「不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幾位王爺可要考慮清楚啊!」就在這時,酆都又傳來幾聲低沉悶響,隔著如此之遠,都能隱隱看到空間裂縫,顯然那邊的局勢已經緊急萬分!
楚江王咬瞭咬牙,喝道:「葉凌玄奸詐無比,怎麼會沒有後手?今日已然中計,還想怎樣?洪荒妖族救走麒麟事小,但要是被他們攻破輪回殿,煉化輪回之井,你我畢生苦修不免盡付流水,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想清楚!」話音一落,他竟轉身朝酆都飛去,令其餘四王面面相覷,手足無措。
秦廣王將拳頭攥的「咯咯」作響,猛一跺腳,也尾隨楚江王而去,轉輪王知道大勢已去,不住低聲咒罵,卻也無可奈何,縱起遁光,反而飛到楚江王前面,直奔酆都而去。
卞城王和平等王對望一眼,打個哈哈道:「老葉,今天這事是個誤會,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微微一笑,道:「大人不計小人過,放心吧,貧道不會在意的,畢竟這等生死與共的兄弟太少瞭!」聽瞭這話,饒是卞城王、平等王城府甚深,也不禁微露尷尬之色,強笑一聲道:「如此,我們先走一步,老葉你也快找個地方調養吧。」
我點瞭點頭,地府兩王便轉身離去。
看著乘興而來,鎩羽而去的地府五王,我心底暗道一聲僥幸,若非他們後院起火,此刻我很可能已經屍橫就地瞭,就算能拖著一兩個敵人同歸於盡,卻也於己無補瞭。
但五王回援酆都,洪荒妖族便再也占不到便宜,我的命算是妖族救得,自然要有所回報,而且五王待我如此「真摯」,此刻不回敬一杯,豈非不智?當下朗聲道:「五位王爺,貧道偶然推算天機,發現六道輪回即將有大能入主,卦象顯示一片陰氣,你們要早做準備啊!」
六道輪回與不周山、北冥冷海、人參果樹並稱為世間四大兇險奇地,都隱藏著無盡兇險與無限機緣,尤其是六道輪回,隻要能徹底掌控,便可隨意更改後世的命理、機緣,實在是至關重要,為各大勢力必爭之地。
十殿閻王司事輪回殿多年,卻連六道輪回的邊都沒摸到,畢竟那裡面怨氣沖天,禁制重重,根本沒有辦法化解。
試想祝融之眼裡蘊含的怨氣,乃是六位菩薩聯手施法,依仗須彌山鎮壓,最後耗費千餘年方才化解,而六道輪回裡埋葬的大能巨擎無數,怨氣盤根錯節,已經與六道輪回融為一體,化解的難度自然提高瞭無數倍,所以數萬年來十殿閻王一直束手無策。
但今日我故意泄露天機,說出六道輪回即將解禁,等於是在十王之間埋下仇怨,畢竟六道輪回太過重要,十王絕對不可能共享,而且消息一旦傳開,其餘七大勢力絕不可能坐視不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到時候酆都就要永無寧日瞭,既然地府十王這麼喜歡收拾殘局,那就慢慢收拾好瞭!
天機已經被我說出,聽到這秘密的人信不信就無所謂瞭,不信我也沒損失,信的話就要血流成河瞭,反正六道輪回的真主不是我,何不讓殺戮來的更猛烈些?
地府五王聽到我的話,遁光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下來,似在神念傳音商議,過瞭片刻,才重新奔赴酆都,我輕嘆一聲,不再開口,能為妖族爭取的時間也隻有這麼多瞭。
等五王消失在視線盡頭,我也裝作要轉身離去,暗中祭起四象鼎,朝一處虛空擊去,「嗤」的一聲輕響,四象鼎落空,一道身影奪路而逃,但遁光無力,似乎精疲力竭一般。
我淡淡道:「旱魃啊,你居然能在空間塌陷中保全性命,還真是讓我吃驚啊!」
此刻的旱魃早已沒瞭威風,衣衫襤褸、滿臉血污,顫聲道:「不可能的!我和陰風城貫通一氣,將自身氣息徹底隱蔽,連地府那幾個傢夥都察覺不瞭,你怎麼可能發現我的。」
我點瞭點頭,道:「不錯!我是發現不瞭你的氣息,但我能算出你的命理!你氣數將盡,就算是地府那幾個傢夥細細推算一番,也可以發現你沒死,隻是他們的註意力一直在我身上,才被你瞞瞭這麼久。」
旱魃急忙道:「葉教主,十殿閻王一直希望咱們倆鬥個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你現在擊殺我,也不可能在幽冥立足傳教,何苦為地府十王作嫁?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我淡淡道:「我沒興趣跟將死之人做交易!」說著話,一祭四象鼎,對準旱魃猛下殺手。
旱魃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連連躲避,哪敢接招?同時不停哀聲道:「你殺瞭我有什麼好處?隻會白白便宜瞭十殿閻王,留著我牽制地府,也對你有利啊!」
我冷笑一聲,道:「牽制地府的人選,貧道已經有瞭,就不勞你多操心瞭!安心的去吧!」窺個破綻,快攻數招,旱魃再也支持不住,「砰」地一聲,胸口中掌,連血都噴不出來,已然昏死過去。
我抬手按住旱魃頭頂,運使搜魂之術,竭力搜索他的記憶,因為這等巨擎人物的記憶中,必然包含無數隱秘,已經是無價之寶瞭,自然不能輕易拋棄!
旱魃雖然重傷昏迷,但被施加搜魂之術時痛苦無比,顱骨內「沙沙」作響,面容不住扭曲,顯得極為猙獰,片刻之後,我已經得到想要的信息瞭,隨手將旱魃拋入四象鼎,把他的魂軀煉化成精純陰氣,用鼎中地水火風慢慢滋養。
尋覓一處僻靜所在,佈下數道防禦禁制,服下丹藥抑制血脈反噬,開始調理真元,整整過瞭五個時辰,我的法力才徹底恢復過來,但我並不急著離去,畢竟甜兒的生死還不明確,六耳也還在酆都城內,此刻自然不能一走瞭之。
自從五王趕回酆都之後,那邊的戰鬥很快停止,顯然已經分出勝負,結果不難推斷,十殿閻王跟十座輪回殿貫通一氣,想取勝並不為難,但洪荒妖王也絕非易於之輩,此刻有備而來,定然能全身而退。
沒過多久,一隊陰卒飛近此地,領頭的是一位判官鬼修,須發俱碧,修為平平,但神色恭謹,禮數周全,恭聲道:「葉教主,我傢王爺知道您走得匆忙,特命下官把貴座騎給您送來,至於甜兒姑娘已經平安轉世,目前投胎於世俗大漢王朝治下,崇嶺郡武寧城錢孝廉傢中,教主盡管放心。而且下官來時,我傢王爺再三致歉,說本當親自送行,但酆都忽遭妖族侵襲,實在脫不開身,望教主海涵。」
我擺瞭擺手,道:「無妨!隻要甜兒無事便好,至於諸位王爺的盛情,本座銘記於心,久後自有回報!你回去跟諸位王爺說一聲,就說妖族來襲之時,本座本可出手相助,但被幾個狗賊拖住瞭,分身乏術,還望諸位王爺不要見怪。」
若不如此痛罵一番,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至於地府五王聽到這番話後,是何心情,我就管不瞭瞭。
那判官點頭稱是,便要轉身離去,我又道:「等等,妖族來襲之時,本座不在酆都,對戰況不甚瞭解,你是否清楚戰況?酆都受損嚴重嗎?」那判官搖瞭搖頭,道:「回稟教主,下官法力低微,乃是地府文職,所以對此戰並不知情,但王爺們法力無邊,算無遺策,洪荒妖族自然不逞而退,酆都也無大礙。」
我知道他說的必然不盡不實,隻是隨口一問,所以也不在意這等模糊答案,擺瞭擺手,他們便識趣的退去瞭。
世間之事,皆有其因果,正因為我忽然來到酆都,令五王離開根本重地,使地府力分而弱,洪荒才有機會相救麒麟,但也因洪荒與地府相爭,我才能全身而退,局勢變幻之奇之巧,當真出人意料!
在我沉思之時,六耳奔到我身邊,歡嘶道:「主人才真正是算無遺策,英明神武!六耳早知道主人定會大殺四方···」我懶得再聽這等馬屁,淡淡道:「閉嘴!」同時跨上驢背,提韁上路,六耳道:「主人,我們去哪啊!」「去世俗找甜兒!」
老驢識途,任由六耳自行飛遁,我取出很久之前得到的那塊黃色寶石把玩,因為這塊寶石是得自幽冥七十二洞,所以在旱魃的記憶裡,有關於這寶石的一切信息,這塊黃色寶石,居然是九天息壤!
在上古傳說中,祝融和共工打斷天柱,令天塌西北,地陷東南,女媧雖犧牲自己來補天,但周天之內卻早已洪水泛濫,生靈塗炭,時有大禹挺身而出,為救蒼生,誓平水患,最終建下不世奇功,而這九天息壤便是大禹用來治水的寶物。
當初,那百餘位鬼修若不是依靠這九天息壤的神妙,怎麼可能困得住我?但這九天息壤雖然彌足珍貴,對我卻沒有太大的用處,當下收入袖中,不再理會。
一直到很多年之後,我在面對那個幾近不敗的對手時,出盡全力卻始終不敵,反而是這一直不曾被我重視的九天息壤建立奇功,救瞭我的性命,不過,那就是後話瞭。
離開幽冥,終於重見天日,穿行於世俗之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次能活下來,真的是有七分運氣!
辨明方向,直奔大漢王朝崇嶺郡,雖有萬裡之遙,而半日即到,神仙朝北海而暮蒼莽,便是如此瞭。
為瞭不騷擾百姓,暗中降下遁光,牽著六耳步行,尋到武寧城錢孝廉門前,卻見錢府並未張燈結彩,顯然沒有新生孩兒出世,不禁微微一愣,走到大門前,對門房道:「小哥,敢問府上為何不見吉飾喜宴啊?」
那門房一翻白眼,冷冷道:「你這道人好沒分曉!府上正晦氣呢,開什麼喜宴!此處不是你化緣的地方,去去去!」我道:「貴府降生新嬰,乃是喜事,如何反而晦氣瞭?」
那門房不耐道:「要是我傢小主人平安,自然管你一頓飽的,讓你打個秋風,但小主人一生下來,不到一個時辰就夭瞭,如何不晦氣?你別在此囉嗦,快滾到一邊去,這全府上下都煩著呢!」
聞言,我吃瞭一驚,難道十殿閻王竟敢弄鬼不成?這可是舊恨未消,又添新仇!此番定要把酆都鬧個人仰馬翻!現在我已經神完氣足,而他們卻是元氣大傷,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個趁虛而入!
但此事不能魯莽,先得弄清楚事情始末,以確定甜兒的死是否與十殿閻王有關,當下便要推算天機,就在此時,耳邊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姐夫···」語聲虛弱至極,顯然元氣虧損的厲害,但確實是薑甜兒的聲音無疑。
我急忙轉頭,卻見薑甜兒的身影淡如輕煙,蜷縮在屋角陰影之下,竭力躲避著陽光,看上去極為柔弱淒慘。
我知道新死之鬼的魂魄極為孱弱,若是被陽光照到,立刻就要魂飛魄散,急忙一招手,從遠處攝過一片雲彩,擋住陽光,跟著朝薑甜兒走去,那門房怒喝:「賊道竟敢擅闖他人府邸,不知道這是要充軍的?」袍袖隨手一拂,將他推開數步,定住身形,那門房立刻呆若木雞。
走到薑甜兒身前,先取出滋補元神的丹藥給她服下,跟著將她抱起,返身跨上六耳之背,一提韁繩,絕塵而去,那雲彩自然始終遮在頭頂,隔絕烈日。
找瞭一處死氣沉沉的巨大墳場,借陰脈護住薑甜兒的魂魄,我這才松瞭口氣,開口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楚江王下的毒手?」因為涉及到輪回秘奧,所以我也算不太清楚。
薑甜兒搖瞭搖頭,輕笑道:「不是的,是我自己元神出竅的。」聞言,我不禁怒氣上湧:「你前世幾近法力全失,又帶著記憶入輪回,更是元氣大傷,如今居然舍棄瞭今世的肉身,豈不是自尋死路?要是我來遲幾個時辰,你就算不死於陽光之下,也要被風吹散魂魄!」
薑甜兒微微一笑,似乎恢復瞭幾分精神,嫣然道:「姐夫,你這麼關心我啊?」我不願直承其事,便冷冷道:「你倒是很會自我陶醉,可惜,我是看到不自愛的人就有氣,上天有好生之德,螻蟻尚且偷生,你卻如此任性妄為,我自然生氣!」
薑甜兒卻道:「姐夫,我元神出竅之時,就是要賭上一把!如果姐夫口不應心,不來找我,甜兒生無可戀,便寧自己可死瞭,要是姐夫肯來找我,甜兒自然死不瞭的。」我怒道:「要是我有事耽擱瞭,你豈不是白白送命?何況,你一向胸懷大志,意圖染指周天六道,怎肯輕易死去?」
薑甜兒嬌笑道:「要是姐夫來晚瞭,那就隻能怨甜兒命不好瞭!至於胸懷大志,甜兒可愧不敢當。」說著話,輕吐小舌,做頑皮之狀,但我知道她和世間毒物相似,鮮艷無匹,卻又奇毒無比,一言一行,皆有用意,我至今都猜不透她為何要甘冒奇險,帶著記憶進輪回,她心機之深,由此可知。
薑甜兒道:「姐夫,別生氣瞭,甜兒給您賠不是瞭。」我看著她道:「少來這一套!趕緊修煉吧,先凝練魂魄再說。」薑甜兒道:「我前世雖是仙鬼雙修,但修煉的功法平平無奇,學藝也不精,還需要姐夫指點。」
對於鬼道,我一向也有所涉獵,尤其是最近得瞭旱魃的記憶,知曉瞭許多幽冥隱秘、鬼道妙諦,因此指點薑甜兒的修練,倒是輕而易舉,一邊自己揣摩鉆研,一邊教導她,四象鼎內的精純陰氣,也是為薑甜兒準備的,任由她隨意吸取,因此短短十餘日之後,薑甜兒的魂魄已經徹底凝練,修成魂軀瞭。
一日傳功完畢,我對薑甜兒道:「你舍棄肉身,踏入鬼道,究竟是為什麼?」薑甜兒輕笑道:「還能為什麼?就看中鬼道法術修煉奇快啊!」
萬物有生必有死,死後便入幽冥,化為鬼道,這是天地至理,所以鬼道修士的數量最多,而且修煉速度最快,但世間沒有兩全齊美之事,其他大道均追求長生,恰恰跟鬼道背道而馳,所以無數年來,有無數強者苦心鉆研出許多逆天法門,這些法門雖然不是針對鬼道而創,但對順應天命的鬼道卻有克制之功,因此鬼修在交戰之時往往縛手縛腳,要靠豢養陰魂來佈陣傷敵。
我正色道:「鬼道功法易學難精,進境雖快,卻易為人所制,唯有臻至天人合一之境,才可化解這弊端,十殿閻王和幽冥七十二洞的旱魃算是勉強達到瞭,其餘數以億計的鬼修,卻徹底停滯在這一步之前,永世不得寸進,你就這麼有自信?到底是為什麼要選擇鬼道?」
薑甜兒淡淡道:「凌玄,你一向精於算計,難道堪不破這其中的謎底?」
我知道她隻有在極鄭重的情況下,才會稱呼我為凌玄,不禁心中一凌,沉吟片刻,梳理下措辭,才道:「甜兒,雖然我的確希望你能常駐幽冥,隨時監視酆都十王跟六道輪回的動靜,但也沒必要投身鬼道的,何況,你新生之時便元神出竅,風險未免冒得大瞭些。」
薑甜兒抬手撫上我的手,輕聲道:「我說過,我一直在找驚天動地、矯矯不群的奇男子,你是我挑中的人,我自然要拼盡全力幫你!六道輪回事關重大,自然要有人替你隨時留意,而我正是不二人選。」
我看著薑甜兒,緩緩道:「但我從未想過要稱霸天地,你··找錯人瞭,我要你監視酆都,是為瞭···」
薑甜兒打斷我道:「我知道,你是要我幫你打探紫涵姐的下落,萬一她入瞭輪回,你也好尋找她的轉世之身,若不是為瞭這個原因,你也未必肯為瞭我闖地府,我··真的有些羨慕紫涵姐瞭。」
我輕嘆一聲,道:「雖然紫涵未必轉世瞭,但我不能賭!至於咱倆之間,隻要你肯真心幫我,那無論紫涵是否轉世,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瞭,我不會再記恨你。而你所謂的霸業,我是無能為力的。」
薑甜兒道:「你想的太簡單瞭!一筆勾銷?哼哼,你忘瞭嗎,你強奸我的那次,我也說過,我會讓你比我慘十倍!除非你現在殺瞭我,否則我薑甜兒說到就一定要做到!至於建功立業之事,也由不得你,這天地之間的無數強者自然會逼你走上這條路,你沒退路的!」
我淡淡道:「我葉凌玄不願生事,但也絕不怕事!無論想對付我的是誰,我都不會在意,包括你。」薑甜兒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歡你現在這種無所畏懼的樣子!」
我板起臉不再開口,薑甜兒也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從那天起,我們沒有再討論過這個話題,我雖行事狠辣,謀取氣運,但這一切皆是手段,在我的內心深處,仍是渴望寧靜的,今日之艱險努力,正是為瞭明日之自在逍遙。
之後的日子裡,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煉中度過,薑甜兒繼續裝天真無邪,似乎稱呼我為姐夫是極大的樂趣一樣,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湊趣。
「姐夫,你不是說甜兒轉世之後,你會喂飽甜兒嗎?人傢現在就想要你的大雞巴來操!」薑甜兒的臉上帶著天真稚嫩,但嬌軀卻淫邪的扭動,配上下流而不掩飾的話語,確實令人血脈賁張!
薑甜兒本來可以改變今世體貌的,畢竟魂軀的塑造遠比血肉之軀容易,可不知為何,她在修煉的過程中,依然按照前世的身形容貌來修煉,所以現在還是纖細而嬌小,清瘦如臘梅,與前世沒有絲毫差別。
而且這墳場裡古墓林立,全無生氣,夕陽斜下之後,更添幾分陰森味道,要是一般少女到瞭此地,早已驚得花容慘變瞭,但薑甜兒卻毫不在意,反而殷切的希望我能在墳塚之間,墓碑之前將她盡情奸淫。
這淫邪主意固然刺激異常,但我另有更好的打算,而且現在的時機也不對,所以我看著薑甜兒,故意不屑道:「你雖然修成魂軀,但畢竟為時尚淺,極為孱弱,姐夫要是現在就用大雞巴操你,估計操不瞭兩下,你就徹底魂飛魄散瞭,還是等你把旱魃所化的陰氣徹底吸取之後再說吧。」
薑甜兒不悅道:「那得什麼時候才能吸幹凈啊,姐夫不是在敷衍甜兒吧?不過,話說回來,姐夫你居然能走馬斬將,煉化旱魃,還真是讓我吃驚呢,尤其是你元氣大傷之後,是怎麼逃離地府十王的毒手的?」
我看著她道:「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薑甜兒咬牙切齒半晌,才從小嘴裡蹦出一個「操」字!她這等模樣極為誘人,宛如被慣壞的大小姐,在大發嬌嗔,霎時間,我有種按住她大操特操的沖動,但我是一個誠信的人,既然說瞭現在不操,那自然就不會改口。
但內心深處多少也是有點後悔,要是輕點操,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現在卻要放著這等嬌美如花的小浪蹄子不操,簡直太對不起自己瞭!
這片墳場雖大,但僅僅十餘日之後,就已經供不上薑甜兒的修煉瞭,隻能完全依靠鼎內的陰氣支持,她的修煉速度遠遠出乎她自己的預料,連我都暗暗吃驚,看來薑甜兒真的是押對寶瞭,轉世之後,竟在鬼道上極有修煉天賦。
當日旱魃重傷,法力隻有三四成左右,被我煉化提純之後,就又少瞭一些,最多再供薑甜兒數月修煉,便要告罄,看來不得不另想辦法瞭,但這周天之內,唯有幽冥之中才有這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陰氣,估計隻有再下地府一趟瞭。
跟薑甜兒說瞭一聲,她自然沒有異議,於是我便傳音六耳,讓他速速回來。
說也好笑,這頭驢子不耐墳場寂靜,百般求懇著要去外面逛逛,我考慮到薑甜兒要修煉,樂得讓他走遠點,好耳根清凈,也就準瞭,但這頭驢子居然又化成人形,跑到集市上買瞭兩匹母馬,牽到僻靜之處,每日盡情淫樂,倒也逍遙自在,總算我亂淫教不忌色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瞭。
六耳本是畜類出身,這挑馬的眼光自然極好,那兩匹母馬確實毛色光鮮、膘肥體壯,一曰赤兔,一曰盜驪,都是千裡良駒!按說這等駿物是瞧不上毛驢的,但生有六耳的黑驢乃是異獸,又有法力在身,兩匹母馬為瞭脫去獸形,修個正果,自然極力巴結他,每日刻意奉承,婉轉承歡,哪肯稍有違逆?
我神念傳音之時,六耳正現出原形,騎在母馬盜驪身上,狂嘶酣戰,驢根足有數尺長,硬燙堅挺,極為猙獰,對準盜驪下身連續狠厲攢刺,每一下都洞穿盜驪的陰戶,殺的那母馬渾身是汗,四蹄駐地,不住顫抖,仰天長嘶不絕,至於赤兔,則伏在一旁不住喘息,顯然已經跟六耳交配一番瞭,它是汗血寶馬,因此汗水淋漓地下,乃是一片殷紅。
聽瞭我的召喚,六耳知道無法拖延,但他正在緊要關頭,我並非不近「人」情的夫子,便讓他速戰速決之後,盡快返回。
六耳如遇大赦,急忙挺著雞巴狠插數下,碩大的龜頭連連刺入盜驪的子宮,盜驪再也抵受不住,終於馬失前後蹄,跪伏於地,六耳頗感自豪,挾淫威繼續抽插,直操的盜驪淫水如泉湧,汗水如急雨,連連哀嘶,以求六耳屌下留情,但六耳操的興發,哪裡理會這許多,直把盜驪奸淫的渾身顫抖,幾欲昏闕。
急插猛操瞭百餘下,六耳怪叫一聲,將雞巴猛地刺入盜驪陰戶,龜頭全部捅入母馬子宮,馬眼一開,大股的精液猛烈噴出,澆灌在盜驪饑渴的子宮內,六耳胯下兩枚巨大的睪丸不住收縮,將精液擠入雞巴,不停輸進盜驪子宮深處,盜驪一心想懷上妖驢的駒子,自然毫不反抗,跪伏於地,撅高馬臀,以方便六耳行淫,欣喜異常的承受六耳精液洗禮。
六耳輸精完畢,瞭卻大事,這才化為人形,對赤兔和盜驪道:「主人召我瞭,以後恐怕不能輕易相見瞭,修煉的法門已經教給你們,你們好自為之吧。今後萬事小心,再被人逮住的話,便無人相救瞭,我去也!」
兩匹母馬見命中「貴驢」離去,不禁大急,不住引頸長嘶,但六耳確實無法再延遲,隻得充耳不聞,騰空而去。
六耳馱著我和甜兒飛遁,直奔幽冥而去,但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萎靡不振,我便道:「那兩匹馬沒有危險的,以後你和它們還有相見之日,快打起精神來!」六耳聞言大喜,驢叫道:「主人,此話當真?」
薑甜兒不屑道:「自然是真的!姐夫是何等人物,豈會騙你?再說這等大不敬的話,我就割瞭你的舌頭!」不知為何,薑甜兒很不喜歡這頭黑驢,幾次三番要割他舌頭,嚇得黑驢不住顫抖,連連告饒:「姑奶奶饒命!六耳不敢瞭。」
進入幽冥之後,尋覓到孤魂野鬼出沒頻繁之地,讓薑甜兒自行捕獵,以磨練她的實戰經驗,她捉回的鬼物則交由我來煉化提純,如此過瞭數月時間,薑甜兒的修為已經頗為不弱。
一日,薑甜兒煉化陰氣完畢,伸個懶腰,神情嬌慵,嗲聲道:「姐夫,你傳給我的這些鬼道法門,修煉起來確實快速,威力也大,比我以前習練的那些好多瞭!」
我淡淡道:「這些法門大部分得自旱魃,小部分是我以前擊殺眾多鬼修得到的,相互印證、去蕪存菁之後,才傳授給你,自然要超過你以前所學。何況,你今世的資質還在你前世之上,每日吸取的陰氣又先經過四象鼎提純,修煉起來自然事半而功倍。」
薑甜兒攬住我手臂,語作頑皮道:「甜兒前世無依無靠,現在卻有姐夫疼愛,自然不一樣啊。」說話之間,她的酥胸壓上我手臂,玉腿頂到我胯間,若有意若無意的挑逗著,臉上卻是一派天真。
我暗罵一聲騷貨浪蹄子,將她攔腰抱起,拋在地上,準備發泄一下強忍數月的欲火。
幽冥的天空永遠都陰暗無光,而大地上處處白骨,泥中滲血,故稱穢土,我們四周的樹木也早已枯死腐朽,陰風迎面吹來,帶著血腥,聞起來有種變態的刺激,薑甜兒的容顏稚如處子,卻衣衫半掩,春光外泄,纖瘦的嬌軀橫陳無盡骸骨之上,在美艷之餘顯出森森鬼氣,既淫靡又邪惡,當真是異樣而致命的誘惑。
薑甜兒的魂軀已經遠比數月前凝練,無盡幽冥所蘊含的死亡氣息,更遠非那小小墳場可比,苦忍到今時今日,再將這位心機深沉的小姨子正法於屌下,豈不是更為刺激?
我脫去道袍,剛要壓上薑甜兒的嬌軀,這小浪蹄子卻抬起一隻雪白瑩潤的玉足,抵住我的胸口,輕笑道:「姐夫,你想幹嘛啊?」我伸手撫上她光潔的小腿,淫笑道:「還能幹嘛?自然是要用大雞巴狠狠操你一頓瞭!」
薑甜兒輕輕搖頭,笑聲如銀鈴一般:「不行!你是我的姐夫,我不能對不起紫涵姐姐!」
我被她撩撥得有些性急,氣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嗎?怎麼這會兒又裝起正經來瞭?何況之前你也曾對不起紫涵過,姐姐的男人睡一次是睡,睡兩次也是睡!」
薑甜兒抿嘴一笑,故作無辜:「之前是之前,現在人傢已經改邪歸正,重新做鬼,不想和男人隨便來往瞭!尤其你是我姐夫,我就更不能讓你碰瞭。姐夫,你快穿好衣服,甜兒要修煉瞭。」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如果不挺起雞巴狠狠收拾她,操的她哭爹喊娘,就不配被稱為男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