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早晨,總是來得很快。路邊的野花花瓣上,凝聚瞭一夜的露珠緩緩滴落,濺在泥土上蕩起清新的味道。對於小鎮上的人們來說,太陽初升便意味著一天的開始,晨運的老人紛紛出門行走,或到公園耍拳跳舞。
縷縷陽光,調皮地鉆過微微敞開的窗簾,灑落在窗邊的單人床上。渾身未著寸縷的男人,閉眼昏睡著。裸裎身軀充滿男性魅力的結實肌肉,勁瘦的腰身卻沾染著曖昧的白色液體,使得那剛毅的男性肉體,竟有一絲絲超乎常理的妖艷媚態。腿間隱秘在茂密叢林裡的肉器上,糊弄著更多且大量的粘液,經過一夜的風化開始幹結在一起。滿室的濃鬱麝香味道,遲遲未散去。
透射在地板上的陽光開始從移動,意味著時間悄悄流逝,男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待到陽光完全投不進窗戶裡頭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林母的叫喚聲隨之傳進來:“阿新,阿新啊!”
男人僅僅是皺瞭下眉頭,沒有其他反應,意識還在混沌的昏睡中。門外的林母見沒有回應,想著是自傢兒子也不避諱,欲打開房門直接進去,卻發現房門緊緊鎖住瞭,推瞭好久都推不開,有些急躁起來:“阿新!阿新啊,開門啊。”
林母扯大嗓門繼續叫著,終於,癱在床上的男人低吟瞭聲,睜開瞭酸澀的眼睛,眼球上滿佈著絲絲血紅,可見睡眠品質並不是很好,視線空洞地停在天花板老半天,才聽到林母在外頭的叫喚還有推門聲,他瞬身一顫,從床上坐起來,不意外地看到自己身上骯臟的痕跡,不能讓母親瞧見自己這副模樣。
林維新開口想回應母親,卻發現火辣辣的喉嚨難受嘶啞,微微輕咳瞭下,才叫得出聲:“咳,媽,什麼事?”
林母聽到兒子的回應,才嘟囔著停下敲門的動作:“怎麼鎖門啦?有人找你,快點洗洗下來吧,太陽曬屁股咯。”林母本身便是直爽大咧咧的人,對於自己的兒子,用語更是粗粗咧咧的。
“我馬上下去。”林維新先打發瞭母親先下去後,撿起扔在地方的睡衣,顯而易見,昨夜又是折騰瞭大半夜才止歇的。那人用毫不掩飾的威脅字句,誘哄他張開雙腿,玩弄自己的分身,射出滾燙滾燙的精液,若不是因為他後面的傷口還沒好,估計那人連那裡也不放過,直至第四次高潮後,射出來的精液已經稀薄到幾近清水的地步,大腿抽搐到快麻木瞭,他無法忍受隻能哭喊著那人放過自己。
“這樣就受不瞭?你最好心理準備,回來之後該怎麼來討好我。”那人尖細的聲音掩不住的興奮和情欲,高成離渾身發冷,不知是因為沒穿上衣服還是對方語言中的暗示。這一瞬間,他才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窩囊,面對這樣的折磨和威脅,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那些所謂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弱點,不就是些照片和視頻嗎?他一個大男人,沒權沒勢,怕什麼別人威脅?隻是,父母的這一關,他怎麼也無法狠下心來,那麼多年來他對於父母的傷害已經足夠瞭,年事已高的他們,承受不住再多的刺激,他給不瞭父母富裕滿足的生活,不能連原本安穩平靜的一切也破壞掉。
隱忍,是他現今所能做到的,以後該如何,他無法想像,隻能見步行步。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瞭什麼?”最後,他全身乏力癱在自己的床上,手提電話上的通話還未關閉,對方,真真切切地聽到瞭他的疑問。隻是,已經陷入瞭昏睡的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知道嗎?這是在還債,林維新。”
梳洗後林維新下瞭樓,瞧見在天臺幫父親搬泥土裝袋的高壯身影,立即猜出瞭是誰。
“阿銳!”正在將泥土裝袋的高壯男人,聽到林維新的叫喚,歡欣轉過身來,臉上還沾著些泥土,顯得有些滑稽童趣,也惹得林維新莞爾不已。
“小蘇啊,時間也剛好,一起吃個早飯吧。”林父在蘇其銳面前,顯然不同於對林維新的嚴謹肅然,慈祥笑意洋溢在臉上。
林母拄著拐杖站在旁邊,也笑得開懷:“是啊,小蘇,林嬸也很久沒見你瞭,來和林嬸聊聊天。”
“那好,林叔林嬸,好久沒試你們的手藝瞭。”蘇其銳咧開一嘴白牙,黝黑老實的臉上掩不住讒樣。
“什麼手藝,也就是些自己弄的零碎東西,走走,進去吃。”林父拍拍蘇其銳厚實的肩膀,兩人的親昵模樣,在外人看來,仿若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父子。林母眼尖發現一旁沒做聲的林維新,頓時覺得老頭子那副熱情的模樣過頭瞭,對自己的兒子就板起臉,反倒個外人就熱情全開的狀態,死老頭一點都不會做人。
惱火的林母,發揮著她駕馭一傢之主的巾幗風范,拄著拐杖蹬蹬蹬就踱到林父旁邊,手肘頂瞭頂老頭子的胖腰,眼色發狠地向他示意別太過分。
林父被頂得腰生疼生疼的,還想轉過去問老太婆啥回事,也瞧見瞭林維新不做聲的模樣,才知道自己有點過瞭,幹咳瞭兩聲,對林維新說道:“咳咳,你也進去吧。”明明想柔聲點說,林父還是忍不住繃起聲線,出口的語氣可想而知。
林母聽在耳朵裡,直想翻白眼,心裡在咒罵死老頭諸如此類。
“先進去吃早飯吧,阿銳,你特意來找我?”林維新倒也沒有為此什麼意見,反倒溫聲笑問蘇其銳。
“對,不是說約你敘舊嘛,正好趁著這個適當的時候來看林叔林嬸啊。”蘇其銳拍拍手上的泥土,笑哈哈地回答,顯得十分直爽不拘。
林傢的早餐,不例外也是林父準備的,一早起來蒸好的包子饅頭,自傢制的豆漿,色澤鮮艷的三絲炒面,不愧是廚子出身的林父出品。平日隻有兩老而顯得些許冷清的林傢,有瞭林維新和蘇其銳的加入,使得這頓早餐,變得有滋有味起來,雖然林維新仍是寡言少語的那人,但仍是被蘇其銳那可所謂聒噪的嘴巴給逗得頻頻笑起來,他望著父親笑意綻放的臉龐,柔和瞭先前的嚴苛,其實,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咬瞭口外皮軟嫩內餡香濃的包子,熟悉的味道又充斥口腔之內,卻蓋不去心頭蔓起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