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雲將南宮彤彤帶回閨房,熱貝娜緊隨其後,轉身將門關上。
見南宮彤彤依舊癡癡癲癲,談吐不清,手舞足蹈,李湘雲隻得強喂她幾粒安神丹。過瞭好一會,南宮彤彤才消停下來,迷迷糊糊趴著睡瞭過去。
「原來照顧一個人這麼不容易。」熱貝娜擦瞭擦額頭上的汗,一臉的狼狽。「接下來怎麼做?」
「要檢查身體。」李湘雲已經換上瞭身白色大褂,雙手套上瞭幹凈的白手套,面部也戴上瞭白口罩。
「專業。」熱貝娜驚嘆道。
李湘雲不假思索,三下五除二的剝去南宮彤彤的衣衫。片刻後,一具潔白無暇的美麗胴體展露在兩人面前。
兩女不禁頓瞭一息,隻覺得這畫面美的不像話。恬靜柔美的面孔,細小的脖子,不大不小的胸脯,高高佇立著,胸脯上的兩顆紅豆顏色清淡可口。她的乳暈沉呈淺褐色,面積不大,約摸一個大拇指指甲的大小。視線往下走,小腹平坦,微微凹陷。臍下三寸之處長著整齊的微薄的絨毛,毛色淡褐色,覆蓋在恥骨之上,像是嬰兒剛長出的頭發。接著是兩條筆直的長腿,大腿豐腴,小腿結實,看起來健康而活潑。
李湘雲回過神來,從頭部開始檢查。熱貝娜還愣在原地,良久才咽瞭下口水。
反復仔細的從上往下檢查瞭一番,卻沒發現任何問題。她無奈掰開南宮彤彤的雙腿,想要看看大腿內側的穴位。剛一打開,一股淡淡的麝香異味傳來。那兩腿中的溫柔剎那敞開瞭懷抱,露出兩片飽滿的陰唇。陰唇上滿是晶瑩的黏糊狀液體。那液體不停的流淌著,流向臀部的股溝處,打濕瞭床褥。
李湘雲臉色一紅,心裡明白這是女性的正常生理反應,但是這麼赤裸裸的目睹一切,作為還未經人事的老處女來說,不由得內心噗通一跳,不吃所措起來。她強忍著臉部及耳根處的火辣辣,合上南宮彤彤的雙腿,對熱貝娜說道,
「暫時沒發現什麼異樣,讓她在我這兒修養一段時間,有什麼狀況我也好應對。」
熱貝娜猛地點頭。與其將國王留在沒人照看的宿舍裡,讓人擔心,留在這裡倒是省心不少。交代幾句後,熱貝娜屁顛屁顛的跑瞭出去,像是有什麼急事。
她出瞭門,左顧右盼一番,接著徑直奔向學院廣場旁那顆巨大的紅木杉樹旁。她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手撈住一隻赤紅色的火猴。
那赤紅猴子本在笑嘻嘻的調戲小母猴,被抓後一個抖索,看到是她,哭喪道,「女俠,你有完沒完啊,怎麼又來鬧啊,這才過幾天……」
「它在哪兒!」熱貝娜橫眉厲聲吼道。
「女俠,它逃到學院那寺廟裡瞭,不在這兒啦,哎喲,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滾!」
「好嘞。」赤紅猴子感恩戴德,連滾帶爬的消失在茂密的樹枝間。
不一會兒,熱貝娜氣喘籲籲的來到學院西邊角落的廟堂門口。她來學院有幾年瞭,但是這裡還是第一次來。一來是她本人從小不信神佛,二來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獸性,是自然法則,天生排斥清規戒律眾多的宗教。此時此刻,她內心的別扭讓她渴望怒吼幾聲。
她大步踏瞭進去,雄赳赳氣昂昂,內心想著怎麼將那死猴子揍個半死。
不行不行,揍死倒不至於,還是……捶他兩下罷?
她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怔。此時她身處廟堂的前院。這前院面積不大,小巧別致。兩側擺瞭兩排兇神惡煞的石像,她記得這些石像名為羅剎鬼。不知道是不是石像雕刻的太逼真,她竟真感到被一群鬼魅包圍著。
她狐疑的掃視一遍,內心的不安此起彼伏。她的獸性直覺似乎在發出警告。可她偏不信邪。
她往前徑直邁出一步,突然左眼瞥到那石像竟動瞭起來!她猛然側頭,卻發現那石像還是紋絲不動的擺設在那兒。
是錯覺麼?她突然想起瞭過去曾聽過的關於這裡的種種傳說,什麼這裡的主持「佛子」能化腐朽為神奇,什麼這裡的佛像全部是活的,那時的她每每聽到這些都是嗤之以鼻,冷哼道,「牛鬼蛇神,不堪一擊。哼。」而今親身經歷,隻覺得比傳言更加詭異。
她細細的打量起那尊石像,總覺得哪裡不太協調。視線剛移到面部時,那石像竟咧嘴一笑。
「臥槽!」熱貝娜哀嚎一聲,拔腿就跑瞭出去。
李湘雲最近,比較煩。事情是這樣的。
她趕到醫務室的時候,茍柔已經穿著單薄的緊身衣衫在做拉伸運動,她全身的繃帶全部拆解瞭下來,乍看上去,幾乎瞧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不光如此,她面色紅潤,明眸皓齒,全身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像大病痊愈。
見到李湘雲,茍柔熱切的走上前,握住她的雙手,飽含真情道,「謝謝老師,您的醫術實在是太棒瞭,我已經完全活過來瞭。」
李湘雲剛想說點什麼,茍柔真誠的一鞠躬,眼中水汪汪的感激都快溢出來瞭。「謝謝!」她話說完,如清風一般飄去。
她這一去,麻煩就來瞭。
到瞭晌午的時候,先是塗鈺老師湊瞭過來。
「湘雲,最近……可好啊。」塗鈺笑的燦爛,親切的仿佛兩人是最好的閨蜜。
「還……還好。」李湘雲受寵若驚。
「唉,最近壓力好多哦,學院裡的麻煩事那麼多,我還要負責學生心理輔導,搞得最近老有一些不老實男同學過來向我咨詢。有問這段時間性壓抑的,有問我女人身上有幾個洞的,有沒有搞錯?學院的性教育這麼差勁嗎?累死我瞭!」塗鈺熟絡的挽著李湘雲的胳膊。
「塗鈺老師,你真是辛苦瞭,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可千萬別客氣。」
「瞧你說的,你自己都累的夠嗆,這幾天沒少見你東奔西跑的。你先把自己照顧好才最要緊。我呀,給所有咨詢的學生發瞭一隻我精心培育飼養的小玉兔,讓他們回去喂養,這種時候,養寵物最能調節心情瞭,可是,那些男生調皮的很,心思又多,還是老往我這兒跑,氣死個人。」
李湘雲同情的點點頭,因為找她來咨詢生理健康的男學生也從來沒少過。她感同身受。還沒等她開口,隻聽塗鈺老師又說道,
「唉……搞得我最近老是睡不好,精神差,你看,喏,皮膚都變差瞭。」說著塗鈺將臉頰湊近,展示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小瑕疵,抱怨不已。
「我聽說李湘雲老師你精通靈丹妙藥,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幫我修復下皮膚哦……」塗鈺撒嬌道。
李湘雲難為的說道,「這個……恐怕有點不是我的擅長。我主攻的是內科,這種護膚美容什麼的,我還真沒什麼經驗。」
「哦?是嗎?」塗鈺狡猾的眨瞭眨眼,「湘雲老師你可不要藏私哦,我可都聽說瞭……」
「你聽說什麼瞭?」
「哼哼,真不夠意思啊湘雲老師,虧我們還是好姐妹。」
「這個……塗鈺老師,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喲,還裝?」塗鈺口氣中帶瞭點不滿,「這回戰鬥歸來的學生中,那個茍柔可還記得?想當初她重傷成那樣,骨頭都被打散瞭,身上到處是疤,可現在呢?活蹦亂跳不說,你看她那皮膚,簡直是剝瞭殼的雞蛋,水嫩光滑。」
「啊……」李湘雲語塞。
「百般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吃瞭湘雲老師的秘藥。」塗鈺高深莫測的笑道,「放心放心,我懂我懂。我又不會外傳,咱倆這關系,誰跟誰啊。好妹妹,你就幫幫姐姐,給姐姐也開點秘藥吧。」
「我……」
「妹妹莫非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可是……」
「哈哈,妹妹最好瞭,愛你,嗯嘛。」塗鈺湊上去嘬瞭一口,發出清脆的「嗯嘛」聲。「那我就等你的秘方瞭!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接著,她便歡快的一蹦一跳走遠瞭,留下原地發愣的李湘雲。
李湘雲隻覺得頭大,一會兒懊惱自己一開始不該心軟,用瞭那禁藥,一會兒懊惱自己剛才不該那麼好說話,這下去哪兒再搞到那珍貴的液體?
還沒等她懊惱完,迎面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學生就閃現在眼前,將她團團圍瞭起來。她們雙目炯炯,嘰嘰喳喳道,
「湘雲老師湘雲老師!嘿嘿嘿嘿。」
李湘雲驚恐道,「難道你們也……」
「湘雲老師!我們都是你可愛的學生不是?」
「是……」
「您對每一個學生都是公平的對麼?」
「對……」
「那茍柔妹妹受瞭傷,您醫治瞭,那我們受瞭傷您救不救?」
「你們看著都挺好的呀……」
「誰說的?!」眾女嬌聲嗔道。
「實不相瞞,我……我常常月經不調……」一女說道。
「我……我便秘一周瞭……」另一女說道。
「我……我青春痘,喏,你看……」又一女說道。
「停!」李湘雲趕忙制止,「你們這也要吃藥?」
眾女低聲道,「老師,大傢都在說呢。您給茍柔吃的藥,主治月經不停,白帶異常,失眠焦慮,上火,氣滯,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等等等等。」
「誰傳的?太誇張瞭!」李湘雲忿忿道。
眾女拉扯著李湘雲道,「老師,我們知道這靈丹妙藥肯定制作困難,花費不少,我們出的起錢。」說完眾女紛紛掏出金銀首飾。這群女生皆是當今的名門望族,傢世顯赫,出手闊綽大方。
李湘雲苦悶萬分,又不知如何解釋。
眾女又嬌嗔道,「老師您莫不是隻關心茍柔一人,對其他的學生見死不救?這也算是辛勤的園丁麼?」說完紛紛低頭抹淚,見老師木訥的沒有反應,眾人手牽著手,低聲吟唱起來,「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們都是無人照看的小草……」
歌聲淒涼無比,聞者落淚。
在一聲一聲的「老師」中,李湘雲迷失瞭自己,失魂落魄的接受瞭一切。眾女這才歡天喜地的跑開瞭。
李湘雲面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般遊蕩在教學樓的小徑上,心裡一片亂麻,隻覺得壓力山大。此時一聲童真的叫喚響起,「湘雲老師!」
聲音甜甜糯糯,李湘雲麻木的抬頭,見清來人後突然靈光乍現。她試探性問道,「阿奴,你知道小白在哪兒麼?」
「知道呀,小白少爺這個時候應該在觀星塔旁的小山背面曬著太陽睡懶覺。」
「你……可真清楚。」李湘雲寒暄瞭幾句,強壯鎮定道,「那你帶我去找他吧。」
「好呀好呀!」阿奴興奮不已,歡快的飛舞向前小跑,「這邊這邊!」
李湘雲感嘆阿奴的單純善良,跟在身後,隻聽阿奴不停的回頭碎碎念,「老師找小白少爺作什麼呀。小白少爺最近很頹廢呀。食堂的夥食變好吃瞭點……」
「那個……這次回來我覺得他的傷勢比較嚴重,想再去復查一下。」
「哦哦!我也覺得有必要!小白少爺每次戰鬥完都跟沒事兒人一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內傷之類的未被察覺。真是讓人擔心!」
李湘雲靜靜的觀察著嘟囔不已的阿奴,隻見她皮膚白皙晶瑩,右頰處明明開學時還有個略顯尷尬的烙印,此時竟已淡化成淺粉色,不留心竟看不出來。
難道,阿奴你也……
「嘿咻。」阿奴兩三步一跨,登上瞭臺階最高處,她東張西望瞭一會,咧嘴一笑,伸手指向一方,「看,小白少爺!」
還沒等李湘雲的視線跟上阿奴的指向,阿奴已經歡快的奔瞭過去。那樣子,仿佛狗見瞭主人。視野中,阿奴的身影越來越小,接著撲向茫茫草地上的一個小黑點。融為瞭一體。
她的眼中隻有小白麼?李湘雲嘆瞭口氣,緩步走瞭過去。
走近後,隻見小白懶洋洋的平躺著,瞇著眼睛,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一隻腳高高翹在另一隻腳上,微微抖動著。阿奴躺在他腋下,拿頭蹭著他。
「小白。」
「唔?」小白睜眼,一雙筆直的大長腿佇立眼前。
「身體覺得怎麼樣瞭。」大長腿如是說。
「啊?」小白吐掉嘴裡的雜草,撐起上半身懶洋洋道,「沒啥問題啊。」
「是這樣的。」李湘雲輕咳瞭兩聲,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最近我發現這次回來的傷者中有人受瞭不同程度的內傷,我想再做一次檢查,確認每個人都安然無恙。」
「啊……這麼麻煩,我的話就算瞭吧。」
「不行!」李湘雲急道,「有些內傷可大可小,潛伏期相當之久,如果不及早勘察,後果不堪設想。」
「我才不去咧。」說完拍拍屁股站瞭起來,準備離去。阿奴在旁拽著他的手不要他走。
「小白少爺,你就去嘛,去嘛……」阿奴一臉擔憂的在小白耳邊喵喵叫道:「去嘛……去嘛……求求你,去嘛……」
小白被撓的耳朵癢,拗不過阿奴,不耐煩道,「去去去,別喵瞭別喵瞭。」
李湘雲心亂如麻,低頭快步向前走著。小白莫名其妙,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眼看走到李湘雲閨房附近,小樹林後突然跳出一人,急匆匆吼道,
「又是你這個臭小子?!你跟著李湘雲老師想幹嘛!」
來人竟是袁宏道。他雙目怒瞪,漲紅著臉,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小子是住這裡住上癮瞭是吧?滾滾滾!」嘴裡小聲嘟囔道,「老子連她的大門都沒進過。」
李湘雲本就心煩意亂,被這吼聲嚇瞭一跳,一股無名火蹭蹭往上升。還沒等小白回話,她就冷聲道,「我帶學生做身體檢查,與你何幹。」
袁宏道焦急又溫柔道,「身體檢查!?這個……做檢查可以去醫務室嘛,幹嘛老來傢裡啊,把你傢弄臟瞭可怎麼辦……」
「你管的著麼。」李湘雲拉著小白往裡走。
「湘雲……」袁宏道手腳無措,哭喪著臉,委屈道,「我就是關心你……」
「我今天不想見到你!」李湘雲又回頭吼瞭一句。袁宏道一愣,垂下頭,形容枯槁的轉身離去。
小白見到這一切,搖頭嘆嘆氣,「唉,舔狗不得好死啊。」
李湘雲正欲打開房門,突然整個人渾身僵硬,內心一個念頭閃過,「糟瞭,南宮彤彤還在屋裡!」她趕忙轉過身,將門守住。
「咋瞭,不進去?」
李湘雲擠出一個微笑,「我想起來瞭,房間裡還有另一個預約病人,我們換個地方吧。」
「真麻煩,你裡面不會藏漢子瞭吧,袁老師那邊才氣急敗壞?」
「小白你怎麼也學會胡說八道瞭!」李湘雲俏臉一紅,「看你這麼能胡扯,想必也不拘泥細節瞭,就帶你去柴房好瞭。」
「喂喂喂,你到底是來給人看病的還是來虐待學生的?」
「跟緊瞭!」
「李湘雲老師……今天有點兇……」
柴房在閨房後方,小巧別致,是李湘雲用來放置幹柴,甘草,藥物,和其他儲備的地方。
此時,柴房小門緊閉,李湘雲低著頭,面前站著吊兒郎當的小白。
「老師,要檢查就趕快啊。」
「知……知道瞭,別催。」李湘雲糾結許久,像是鼓起勇氣般,命令道,「脫衣服。」
「唉?」
「脫瞭衣服躺下,我這才方便檢查。」
「嘖……做個檢查搞得跟大保健似的。」小白小聲嘀咕著,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接著躺瞭下去,「褲子也脫?」
「等……等下……」李湘雲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先放松,我……給你吃點藥先……」
「我還要吃藥?」
「這個藥是用來檢測體內異常的,非常安全。不吃的話我隻有把你開膛破肚才能見到內部的損耗程度。」
「雖然覺得你的說辭有點扯……唉,快點快點吧,來來來……」
小白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李湘雲遞過來的藥劑一口吃下。隻覺得口內苦澀無比,腹部翻江倒海,再接著,他發現李湘雲的面孔變得模糊起來。
噗通一聲,小白徑直倒在地上。